在那个过程中,应该还是没能控制住地落下了点端倪。
当时他们都不以为意,没想到宝宝说来就来了。
她那天才刚起这个念头,也刚和他说了这个事,没想到……就是怀上宝宝的时刻。
舒清晚轻抿了下唇,愣神间,手被他握进掌心。
他低头吻了吻她唇角,就像定海神针,稍微按住浮躁的心。
无论如何——
“我们有宝宝了。”
他的喉结轻滚,嗓音微哑。
在来医院的路上,容隐已经做过心理准备。虽然意外,但也接受得很快。
他与她相识已经有十余载,跨过了年少鲁莽的岁月,跨过了两心未定的漫漫长河。
终于,在他三十五岁这一年,他们翻开了人生中新的一页。
他的胸腔在震动。
容隐想,大抵很难找到准确的语言能够丁点不差地描述他此刻的心情。
他另一手抚上她小腹,低眸去瞧。
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舒清晚本来还挺平静的,被他说得触动。
她轻声开口:“容隐,我想给你生个女儿。”
——从准备要宝宝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是这个念头。
她想看高大伟岸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娇娇嫩嫩的小不点儿的模样。看着他明明手掌那么大,却要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动作去哄她别哭的无措。
——舒清晚承认,她还是有一点坏。
她倏而弯唇。
容隐暂且没看出来她在想什么。
宝宝爸爸今天被这个消息冲击懵了。
从刚才还在车上的时候,覃漪就让家里的厨师还有阿姨们将原先准备的海鲜宴给撤了,重新换一桌。
她扬了扬报告,笑意难掩。在旁边说:“生女儿好,要是真是个女儿该多好。”
当然,男孩他们也爱。
只是,在过去经年的岁月中,缺漏了女儿成长的这么多年始终是他们心中的一抹遗憾。要是舒清晚第一胎就生了个女儿出来,他们应当会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恨不得给那孩子摘星星摘月亮,将全世界都捧到她的面前。
——那已经不止是隔辈亲,对他们来说,还有一层更深的含义。
单是想想这个可能,林稷年的眼眶都有些发热。
今儿林氏有会,林桉和林檐是在家庭群里看到的这个消息。
这边做完检查准备回家,兄弟俩应该能和他们差不多时间抵家。
在群里,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先受了一顿炮轰。
舒清晚是最小的妹妹,不仅结了婚,现在连宝宝都有了。他们两个作为哥哥,却连第一步都还没撵上。
覃漪欢欢喜喜地分享完,又将他们嫌弃了一通。不麻烦,顺嘴的事儿。
林桉:“……”
林檐最不受管教,眉梢一挑,反而劝道:【妈,你要做个开明的母亲。】
覃漪一眯眼,冷笑一声:【开明的妈妈准备把你扫地出门了。】
她一转头,问起舒清晚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
前后反差,大到判若两人。
偏偏一家子都已经习惯,并且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没顾父母的留宿,晚上舒清晚他们还是回了自己的小家那边。
念着刚有孩子,小夫妻俩应该有很多话要说,覃漪也就体贴地没再拦。至于生活里的
不少注意事项,她已经说了一遍,宋棠音那边得了消息,也打过来一通交代。
这是容林两家这一辈里的第一个孩子。分量不必多说,该有多受宠也不必多说。
夫妻俩洗漱完后,不知不觉地就接起了吻。容隐的喉结滚动着,还如往常一般,想要翻身而上,却在那一刻,被理智强强拉住。
吻得渐重渐凶。
偏偏到最后只能息事宁人。
他们还在新婚期,还是蜜里调油的阶段,硬生生被叫停。他磨着她的唇,不太甘心似的,就是不肯放开。
最后是舒清晚受不了,推开他,翻身扯过了被子。
情欲躁动,一张脸上红了个透。
他从她身后贴上来,严丝合缝,仿佛都拥有着最深的彼此。但他也只是低头吻着她白皙的颈间,像是饮鸩止渴。
想不到,在浓情蜜意的巅峰突然被截断,一截断还是一年,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没过多久,舒清晚实在困了,脸上的蓬蓬热度也消退,她先睡了过去。
容隐咬牙,手还搭在她的腰间。目光从她小腹处一扫而过。
长夜漫漫,他了无睡意。
等到听见她绵长的呼吸,确认她进入熟睡,容隐才悄然起身。
得知舒清晚怀孕的这一晚,书房的灯亮了一夜。
容隐一夜无眠。
他想,或许,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
从当年初见,跨过了十数年,终于等到了今天。
从刚才在医院里做检查到现在,他一直表现得都很淡定。唯独亮了一夜的灯光,偏偏泄露出他内心的真实一角。
舒清晚怀孕的消息也没怎么刻意通知,但很快就传了个遍。
容隐手机里每一日都要收到的无数条消息里,躺了那群发小发来的几条。
他们郑重地道了喜。
——这一回,一切当真落定,也当真是要恭喜他的。
容隐一一回了。
等到时候,再请他们喝酒吃糖。
除了头一日闻见那些海鲜反应很大之外,之后舒清晚的孕期反应倒是还好。
因为特意避开了海鲜,所以也没再想吐过。
她还跟以前一样在上班
怀孕的消息在亲朋里传开,同事们也或多或少知晓,但消息暂时没传到网上。
容隐不太放心得下她,以前每天也没少发消息,但现在发得更多。明明是日理万机的大总裁,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时间,隔没多久就要发来一条。
舒清晚一边开会一边回,一边定设计一边回,一边看文件一边回。
她心态比较放松,尤其是怀孕以后,好像变得更加温柔。
因为公务繁忙,她前阵子多招了一个助理。
两个助理小姑娘看起来“颇有研究”,空下来无事时,会对宝宝性别作出“有理有据”的猜测。
“舒总怀孕后都变漂亮了,听说这样代表怀的是女孩。因为小姑娘爱漂亮。”
另一个助理不以为然:“舒总说话都轻了,佛系了好多。根据我的猜测,会是个很淡定的小男孩,就跟容总一样。”
她们有来有往地进行了好几个回合。
舒清晚认真听了几句分析,到最后整得哭笑不得。——怎么听起来都不太靠谱呢?
她将手里的文件一合,拍在她们手里:“走了,开会去!”
前期不显怀,怀孕的感觉也不大。
直到四五个月的时候,舒清晚胃口好,吃得稍多了些,整个人也慢慢圆润了一点儿。
宋棠音隔三差五要来一次,容眠被压着在学习公司事务,时间被挤榨了个干净,没时间过来,但不妨碍她疯狂网购,买了一大堆东西,下单地址全是她哥家。
林家那边更不必说。舒清晚原本吃的也没那么多,是林稷年经常过来送餐,家里的厨师绞尽脑汁给她做了各种好吃的,将她的馋虫全勾了起来。被投喂得好,不知不觉她才开始变得圆润。
平时忙的时候没注意,一个周末她空闲下来,站在镜子前看看,又低头瞧瞧。
比起孕前的纤量,真的胖了好多。
她默不作声地称完体重下来,蹙着眉。
在心里念着体重数值,纠结了半晌。一会儿觉得还好,可以接受,一会儿又觉得似乎是太胖了些。
也不知道某个人怎么想?
虽然是周末,但因为要接待一位南方来的贵客,容隐还是在外忙了一天。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舒清晚等他等得犯困,半睡半醒。
他的西装搁在手肘间,脚步停住在卧室门口。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暖光,光线柔和。落在她恬静的侧颜上,对他依旧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尤其是她最近身子圆润了,谈不上胖的地步,但隐隐像是在发光。
他明显比前三个月的时候还要难熬。
即便是此刻站在这边,她没看见,他眸底那片至深的晦暗。
诱惑太重。
明知不能沾,他偏偏还要每日与她贴近。接吻和亲近都不是在止痒,反而是瘾毒。
他简直是在自讨苦吃。
容隐垂下眸,甚至都没有敢上前,便径直先进了浴室。
睡前她在想着他有没有嫌她胖的时候,不知道此刻于他头顶浇下来的水有多冷。
作者有话要说:
晚晚(咬手帕):他会不会嫌我胖?
容隐:老婆每天都在勾引我。
第117章
某人从浴室出来,身上还染着冷意。但是刚才还迷迷糊糊察觉到人回来的舒清晚已经睡熟。
怀孕以后其他反应不大,唯独更喜欢睡觉。之前要么忙于学业、要么忙于工作,睡眠时间都在控制之中,这回就跟要补回来似的,不管睡多久都睡不够。
她的眉眼柔柔,对于之后热源的靠近也毫无察觉,就显得很没心没肺。
容隐垂眸看了几秒,也没舍得将人叫醒,只是自己从她身后抱住了人。
她自己是能睡得挺好,只有他自己睡不好。不是她离不开他,反倒相反。
最近伙食好,她腰上也长了些肉。以前因为她吃得本来就不多,加上胃病影响,一直都很瘦,容隐觉得长一点肉正好。
他还在酝酿睡意,放在她腹间的掌心忽然感受到了一阵轻动。
容隐的眉眼一静,忽然凝神。
妈妈已经睡着,小家伙偷偷地和爸爸打了个招呼。
给了爸爸一阵惊喜。
那一刻的感受太深远,仿佛一下子撼动心扉。
平日里多八风不动的一个人?这会子倒是失去了好几秒的反应。
他的动作僵住几秒,而后敛眸,掌心继续贴在刚刚那个位置。容隐不大放心地检查了下舒清晚有没有被吵醒,见她睡得深,这才放下心。
她怀孕辛苦,睡觉的时候他并不想吵扰到她,最好能让她睡个整觉。等过两个月,还要更辛苦,他已经很不舍得。
小家伙踢踢爸爸的手。
唤回了爸爸放在妈妈身上的注意力,容隐浅浅勾了下唇。
小家伙,不知道你是小男孩还是小女孩。很高兴,你来到这个世界,成为我与她的孩子。这个世界或许有时候没有那么好,但是爸爸会为你们保驾护航,让你的小世界里只有美好。
我们还刚认识不久,但或许你知道,我很爱你的妈妈,希望以后你也能和我一起爱她。
我很期待见到你,也很期待陪你长大。
小家伙是在他们的爱意与期待中来到的这个世界。还未降生,但是已经收获了满满一圈亲人的爱意。
在他长大以后,可能有一天,他也需要独自去面
对风雨捶打。但起码在那之前,所有亲人的爱意都会成为他勇往无前的底气。
小家伙好似很贴心,只是让爸爸知道自己醒了,后面好像就自己待在肚子里玩或者睡觉,没有继续闹腾,也没吵醒妈妈。
但是经过这么一段小小的交流,他的父亲明显有些激动。
等到确认小家伙没有再动,容隐才收回注意力。他亲了亲怀中妻子的脸颊,还想继续作恶,但强行忍住了。
——又是到很晚才入眠的一夜。
相比之下,舒清晚的睡眠状态很好,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整夜。第二天要起时,某人原本在睡,但愣是和她纠缠了会儿,不想放人。
舒清晚去吃阿姨准备好的早餐,饭后看了几个方案书。今天公司的事情不多,她都在家办公,不打算过去。怀孕后还是有影响,精力不太够,比较容易累,没有以前那么能拼。
她也没强求,觉得辛苦的话就放下步伐。拢共就这么一年的时间,人不能总是为难自己,也要对自己好一点。
忙完手头工作后,一闲下来,舒清晚又去称了称体重。容隐正好这时候起来,看见她托着腮靠在沙发上。
他穿着简洁的家居服,不掩这男人的清雅贵气。虽然现在回归家庭,但他在外时而还是会叫人感到气势太盛。
相比起前几年,已经有所收敛与遮掩,但锋芒渐收,气势却重。这也是他成长与强大的侧面印证。
他的每一年,每一步都不是白走。
他们的孩子,是来在了他已经拥有足够实力的时候。也是在他已经完全能靠自己的能力与铁腕护住她和孩子的时候。
这个时候,虽然晚了些,但或许也是正好。
容隐在心下打量了一遍妻子的神色,不动声色按下,话间佯装不经意地试探着她郁闷的原因。
舒清晚叹一口气,摸摸肚子,没有多说。
容隐心一咯噔。没想明白,只伸手将人揽过来,轻声询问:“是不是他早上闹你了?”
他的声音有一种安定人心的作用。
舒清晚摇摇头。
她思索半晌,忧心忡忡道:“容隐,我是不是胖了?”
舒清晚有时感觉那个体重是偏胖了,有时候又觉得没有。她刚刚又纠结了一遍,看镜子里的
自己觉得还好,但是怕是自己对自己的滤镜。
所以,她抬眸看向他。
容隐没想到她是在想这个问题。毕竟他从来也没想过。
因为是在家里,她穿得也休闲随意,是一条V领的裙子。
他视线下移,目光停留在沟壑之间,漫不经意道:“嗯,是有点。”
舒清晚眨眨眼。她轻吸一口气,脸颊涨红,推了他一把。
她在说体重,他在说什么!
容隐没让她推开,实事求是道:“我之前就感受到了手感的变化,只是没说。”
舒清晚咬唇,“你闭嘴。”
明明是她问的人,现在又让人闭嘴。容隐一挑眉,眉间染着笑意,不再逗她,好声好气地哄着人:“哪里胖了,你怀着宝宝,现在这样刚好。而且,之前我一直觉得你太瘦,本来是想找一段你工作不忙的时间,让人好好给你调理调理,这回倒也正好。”
他的手在她腰间轻动。
从来也没想过她胖。
舒清晚的纠结被他点破,知道了他的答案。
可能是孕期敏感多思,想了很多她平时不会去想的问题,也关注到了平时不会关注的点。
这种时候,最需要被安抚,也最需要稳定情绪。容隐就在做这一件事。
她松一口气,“那就好。”
她感觉整张脸都圆了起来,变化太大了,胖太多了。
但那是她已经扩大了感觉,前天她在客厅睡着,是容隐抱她回的房间。抱着人时,还是感觉很轻。
所以,就算她现在再多吃一倍,他都觉得刚好。
容隐看穿她的忧心,他低头轻吻着人,嗓音混杂在接吻之中,带着几分散漫。
“怕什么?”他认真了点,嗓音稳稳地托住她:“只要老公还抱得动,就不是什么问题。”
他经常健身,要达到让他抱不动的地步,那对舒清晚来说才是一个难关和考验。
舒清晚破涕为笑,她埋进他怀里。
那些忐忑被抚平。
容隐低眉睨她。
“舒清晚。”
“嗯?”
“我警告你还是不要乱蹭。”
舒清晚无辜抬眸。意识到什么,又自己退了出来。
同时,被他按住。
——这人还挺矛盾。又不让人蹭,又不让人走的,忒难相处。
容隐无声叹一口气:“算了,你蹭吧。”
碰不到人的话,他更难受。还不如一边被她折腾一边兀自去难受。
舒清晚笑开来。虽然她感觉孕期变化不少,但是对他的吸引力还是不降。
这是一个父亲还没有备孕尽兴就已经到来的崽崽,然后容先生莫名就开始了禁欲生涯,这几个月他时常看起来甚是可怜。
她也没客气,抬头去亲他。
只需要她开个头。
他将人带到了自己身上来坐,带着她仰颈。他充满力量感的手臂将她紧紧揽着,漫长的深吻,只听得见越来越明显的呼吸声。
她的裙子被弄乱,不太齐整。等到她终于腾出手整理下的时候,他那边的动静已经更加荒唐糜乱。
等到安静下来。
他俯首埋在她颈间,平复着狂跳的脉搏和喘息。
彼此都热意发烫。
心口的褶皱最熨不平的时候,他的拇指指腹一下下地抚着她的手臂。每一下,都是在压抑和忍耐。
她的心湖都被撩动。
过了许久,才见风平浪静。
等到粉丝们知道她怀孕,已经到了她显怀得很明显的时候。
那天她刚好和容隐出门,刚逛了一会儿,就偶遇到了一批粉丝。
这几个月她出席活动出席得很少,也没有怎么露面,他们本来就有疑惑,这下子疑惑一下子全清了。
偶遇之时,她跟容隐还是在一家母婴店。虽然东西都会有人准备好送来,两边父母也都准备齐全,但舒清晚还是想来挑挑逛逛。
容隐刚出去接了一通比较重要的工作电话,不过三两分钟,回来时,她已经被一群粉丝包围。
他们惊讶过后便是浓浓的兴趣。
“知道是男宝女宝了吗?”
舒清晚穿着一条长裙,因为夜晚有些凉意,所以披了一条柔软的流苏披肩。
本来就很柔和的一个人,给人的感觉更加温柔。
她摇摇头,笑说:“不知道。”
她想留个悬念,等待生产那天揭晓。
“感觉像个女宝!”有个年纪小
的粉丝没有多说,说出猜测。
她一说完,有人发现容隐来了,后知后觉怕这句话不妥当,赶紧戳她一下。
——这种有钱人家里,有的似乎还是很传统,都喜欢男孩。待会惹人家不高兴了。豪门非要追生个男孩的例子也不是没见过。
容隐收了手机走过来,这次遇到的粉丝年龄都比较小,看出小粉丝们的紧张,他走到妻子旁边,温和笑道:“我也希望。”
小粉丝这才松了口气。没有惹人家不高兴就好。
舒清晚月份大了,容隐随手扶住她的腰,给她支撑点,时不时会帮她揉一揉。他们没有多留,先行离开,这边逛完了,便去另一个区域挑了起来。
其他人面面相觑了一秒。
刚才还以为舒清晚是一个人出来的呢,没想到,容总还是这么粘人啊。
数月不见,哪怕她怀了孕,他们之间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
随着她的月份越大,两边的家长越发不放心。
他们被叫回去住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而今年夏天,舒清晚在林家住的时候,正好看见之前种下的蔷薇花株头一回盛开。
她就坐在花园里吃下午茶,不远处是爸爸给妈妈种的玫瑰,一抬眸就能看见自己的蔷薇花。
她现在的饮食还有生活,覃漪都不放心让别人来,基本上都得过遍自己的眼,也是看着女儿的肚子一日日大了起来。
昨天夫妻俩还在容宅住,今天就被接了过来。
覃漪坐在另一边,她喝的是咖啡,和女儿闲闲聊着天。
聊到宝宝,即将拆盲盒,又聊到了性别问题,舒清晚问:“妈,你猜是男孩女孩呢?”
覃漪想了想,神色温柔,“猜不到,可我已经好紧张了。”
舒清晚笑,“如果是女孩?”
覃漪说:“那就是我唯一一个女儿的女儿。”
那得疼成什么样,还用说么。
舒清晚笑得更深。她有点期待。
等风大了,她们才准备回屋去。
林檐刚好从外面回来,大步走进来,跟在她身边,很熟稔地伸手扶了她的腰。
“还好吧?今天有没有难受?”
“没。”
兄妹俩的感情一直很好,就像是奇妙的血缘无形地在牵引。
毕竟如果没有弄错的话,他们年龄差最小,又一起长大,关系铁定是最好。
发动的那一日,刚好家人都有事,开会的开会,在外的在外。
只有林檐和舒清晚在家。
他拿着电脑在旁边办公,舒清晚则自己看着电影。
安静的午后美好又静谧,室内只有电影里的声音。
过了不知多久,林檐忽然察觉到什么,抬眸看过去,就对上了舒清晚无辜投来的目光。
他一顿。
“怎么?”
舒清晚动作卡顿住,轻眨了下眼睫,“好像要生了。”
林檐眉心一跳。
他一个未婚未育的男人,舒清晚这个妹妹就是上天专门派来考验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甜得差不多啦,宝宝下章来喔。
Ps:文中用的“他”不是确定是男宝,只是性别不确定的时候厘厘习惯统一用不代表性别的“他”=3
林檐倏然站起身,慌张写满眉眼。
覃漪的基因强大,他们的眉眼都很像她。林檐是男孩子,更显温柔多情。舒清晚是女孩子,和她年轻时一样明艳又耀眼,甚至青出于蓝。
今天她是去做舒清晚产后的一些准备去了,刚刚出门不久。
舒清晚有很长一段时间对于母亲的定义都是来自于舒母。但是自从那年出国之后,她们之间就切断了联系。回国至今也只见了一面,后来不论是婚礼还是怀孕生子,她都没再和安城有所联系。
覃漪给她塑造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观。
电影刚放了三分之二,但剩下的也来不及再看完。舒清晚撑了下沙发,想起身,被林檐猛一回头叫住:“别动——”
舒清晚动作一顿。
他扶了下额,忙中有序地收拾着东西,但是看得出来挺紧张。
家里的阿姨们听见了声,已经过来搭把手帮忙。
这几天家里人都在,容隐更是经常在家,小家伙偏巧挑了这个谁都不在的时候。
林檐收拾好东西,带她去了医院。
其实所有的事情全都准备周全,包括要去哪家医院,要做什么……他的慌乱大可不必,但他还是无措到手心出汗。
舒清晚到了孕晚期,如若今天不是有走不开的公务,容隐也不会出门。
他不仅有一场重要的会,期间还替二叔招待了一位南方来的贵客。
——容家最近与南方那边搭界不少,这一两年,他二叔应该就要往那边调任。
偌大一个网,等着安排布局,等着梳理牵线。他如今坐到这个位置,也少不了参与忙碌。
知道他妻子有孕,饭局临要结束时,客人与他握手,和善道:“阿隐,恭喜了啊。”
他笑笑颔首。
周围陪同的不少都是认识了他挺多年的人。他们亲眼见证着,这位容总自从有家室后,身上的锋锐感明显收敛了不少,气场更加温和,明显变得更有“人夫感”。
这男人成家前后还是不一样。
席间有人在问:“嫂夫人怀孕几周了?”
容隐回答了个时间。他明显对这些信息尽数掌握,了然
于心,被问的时候连想都不用想。
是真顾家还是假顾家,这群男人最能看懂男人。
众人都在陪同着说话,听见答案,有人掐指一算,“那快生了吧?”
容隐颔首:“预产期就在这几天。”
他靠进椅背,姿态落拓闲适。众人一晃眼,都还会以为是又见到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容二公子。没想到这么快,连容二都要当爸爸了。
正说着话呢,杭助忽然神色凝重地敲门进来,朝容隐指了指手机。
今儿这宴席很重要,如若不是重要电话,杭助不敢打扰。容隐似有所觉,看见他的神色,心中一紧,伸手接过来。
“我是容隐。”
听了几声,他脸色微变。
正好谈的事情差不多了,他起身告罪。
“我太太要生了,容某先行一步。”
众人微讶,忙摆摆手,让他赶紧去。
杭助跟在他身后,带齐了他的东西,打电话给司机,统筹安排。
——在容家下一代的第一个孩子到来这个世界的这一天,消息已经在北城传开。
吃饭的地方距离舒清晚生产的医院很远,完全是两个方向。
容隐这边立时赶过去,但路程远,还堵车,只能任由人拧眉心急。
被堵了十分钟,每隔半分钟他就要抬手看一眼手表时间。到最后,也是被急到没有脾气了,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容隐给舒清晚打去电话。
那边还没生,但是已经开始疼,林檐去给她买所有她目前想吃的东西。接到丈夫的电话,舒清晚原本想和他说几句话的,但是忍不住轻吸气。
她那边的动静通过话筒清晰地传过来。
她的难受也都被传递了过来,她疼一分,容隐就要拧三分的眉。
他已经快要在车上坐不住。
只能和她扯着各种话,想分散一点她凝聚在疼痛上的注意力。
杭助在副驾驶,将后座的声音听了个全。怎么说呢……容总又在刷新他的认知下限!他还没听过容总这种语气。
不是那种刻意拿来哄女人的油腔滑调,而是掺杂了心疼而不自觉变得小心翼翼的语气。
仿佛在对待掌上珍宝。
是因此,才更加令人心惊。
聊了几句别的,舒清晚很快就失去了耐心。容隐沉吟了一秒,落下车窗,目光深远地看向车窗外,正好落在一棵梧桐树上,他的眉心始终蹙着。
“晚晚,知不知道我给我们的宝宝起了什么名字?”
杭助一边和上司一样着急,在关注前方的路况,一边忍不住竖起耳朵。
——他也好奇。
舒清晚告罄的注意力又被他吸引了过来。她问过他,但是他跟她卖了个关子。这会子提起,她的好奇也被勾起,“什么?”
容隐低眉轻笑了声,不答反问:“你起了没有?”
她想过几个名字,都记在纸上了。
但她更想知道他起的。
容隐不紧不慢地和她闲聊着,“不急,先看看是男孩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