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知道他的在意,自然也会在相关的事情上更加郑重地对待。
爱人,她也在学。
“到时候,我说好了要去送他。”
容隐轻眯起眼。
他承认,他还是很不爽,也并不想。
但有些时候,正宫也需要一定的度量。
而且,他没想到她会跟他说。
她既然说了,他自然也需要给出好的态度。
他轻咬了下她的耳垂,闭上眼道:“我陪你去送。”
舒清晚诧异地看他。
她犹豫了下。这个场面好像不太和谐。
容隐看着她的眼睛,抿唇,“我在车里等你。”
无论如何,他会一起。
他退的一步很难得,舒清晚松一口气,也不再纠结,“好。”
聊起别人,总感觉氛围就变得不太一样。
她悬在空中的脚尖轻晃,跟他随意聊着:“你很在意他?”
容隐看着这个没有良心的人。
嗓音低哑地回答:“嗯,我嫉妒他。”
坦荡到不加遮掩。
他又问她:“舒清晚,什么时候公开?”
作者有话要说:
超甜番外拉开序幕!超棒超绝,我们继续相约!
注:歌词出自《Every Time We Touch》,翻译取自网络+稍作修改。
她好像被人要名分要到了家门口。
这个问题一下子被提上了日程。她也被堵着,得给人家一个说法。
舒清晚不由得咬唇:“一步步来。”
那个工程量,她只是想想就觉得庞大。
他以前兴许还不会这么着急,可能是这段时间被她给弄怕了。
但她没有拒绝,只是觉得一下子忙不完,不用着急。
容隐的下颌紧了几分。
从前是他觉得“还早”,如今是她半点不急。
好一个轮回。
他看她几秒,碰上她的唇,低声道:“你吃定我。”
他拿她无可奈何的语气,叫她忍不住弯唇。
她也不反驳。
指尖被他捉着,容隐将手机放进她手里。
“去不去?”
舒清晚低头看他手机屏幕,上面是况野他们在群里约着今晚的聚会。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
一步步来,在朋友圈里的公开,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她已经好几年没有去过这场聚。和他分开后,也自觉地退出了他的朋友圈。
舒清晚给出答复,心跳有些快:“去。”
容隐勾唇,按着手机回复着。
他在这山上待了一段时日,在此之前不是在忙工作就是忙于在她那边,基本上也没怎么出现过。
眼看着舒清晚已经下山,他却还岿然不动,一副不知道要在这边待上多久的状态,他们就是试探性地来问上一嘴。
他的回复在群里一出现,况野只是随意地扫过一眼,“哦,他还不来,我们继续。”
可是玩着玩着。
过了几秒后。
况野察觉到不对劲,重新拿过手机,定睛去看那条消息。
“操?”
乍然收到一条和以往不同的回复,他反而怀疑自己眼花。
“他要来?!”
发完消息,容隐便将手机往旁边一扔,继续吻上她的唇。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分手了。
他也是。
他摁在她腰间的指骨加重。
昨晚刚留下印记的地方,恐怕又覆上了新的。
等他们的注
意力终于回到饭菜上时,那些刚出锅的饭菜早已凉过了一遍。
日落时分,司机按照吩咐来接他们下山。
临走前,容隐从庭院中扫过一眼。这回在这边一连住了多日,很多地方都有他们生活过的痕迹。
这栋别墅耗费了几年建成,但是真正住上的时间也就这么一小段。
她先行上了车,他随后也弯腰坐进车中。
车子启动,开出了那道大门。
舒清晚倏忽开口:“以后有机会,也可以来这里住的。”
容隐微顿,偏眸看她。
他没有多言,只颔首道:“好。”
他原以为她不会太愿意再迈入这里,没想到只是他多想。
男人唇角轻提。
只不过,那样的机会,应该也只是婚后了。
司机跟了他很多年,极有眼色,已经自觉地升起了挡板,不去打扰后座的世界。也不管这两位明明昨天还在分手中。
舒清晚问说:“当初你怎么想到在这里建它?”
容隐将人带进自己怀中,睨她一眼,嗓音低沉:“为你而建。”
声音像是在心尖上轻轻掠过的羽毛,勾得心口一痒。
这一回,他没有再任何的拐弯。
直抒爱意。
他的吻也落在她的唇上,有些热。
容隐也没想过,当初上山时的心境,与此刻下山的心境,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差别。
车程不算短,路上,舒清晚回复着手机上的各种消息。
容隐就在她身后,懒懒地垂眸看着。
他们之间,有种久违、又觉得前所未有的亲近。
陌生又熟悉。
助理给她发了几个新文件,公司那边的一个总监也在跟她对接一个工作。
私人信息的话,就是跟鹿苑和梁初楹的那个小群。
一闲下来,她也有空处理起一些事情。
舒清晚:【我妈说你们有空的话,想邀请你们来我家里吃顿饭,她亲自下厨】
容隐低眸睨着,眉宇冷淡。辨认了一遍另外两个昵称和头像,应该都是女生。
他若有所思。
他倒是还没有过这种待遇。
就算之前追到安城她的
家门口,她也连带他去见下家人都不肯。
舒清晚的手指又细又长,上面什么饰品都没有戴,显得很简单。
容隐拿过一只她的手,在手中把玩着。
她戴戒指很漂亮。之前那一枚她戴了一两年。
他的眸光微黯。
是他不好,她戴了这么久,他都还没能将人娶回家。
舒清晚没有察觉到他在想别的,他要自己的手就给他,她单手也飞快地回着信息。
群里,鹿苑在说阿姨怎么这么客气。
而梁初楹仿佛一下子哑了。
客气客气,不是客气一下吗?怎么还来真的?
舒清晚勾唇,佯装不知情况,只热情地作着邀请:【到时候一起来。】
梁初楹很难回。
唔,她不敢,也不想。
她如坐针毡,皱着小眉头。在想要不要等到时间了再找个理由推脱掉?
家里来了客,她今天不在自己的公寓,也没有跟林檐在一起。
只在他发消息过来让自己挑一个吃的,他下单送过来的时候回复了一下,便又匆匆回去和爸妈一起招待客人。
车子沿着山路往下开,直接停在了他们从前常去的那家会所门口。
夜幕已经将近,霓虹弥漫。
上次来的时候,是舒清晚准备跟他结束的时候。
几年没来,这里大规模地装修升级过了一次,全新的装修风格,紧跟潮流,依旧在吸引着北城无数的年轻人。
下车后,容隐很自然地牵过了她的手。她的裙摆轻轻拂过他的西装裤。
虽然装修过了,但里面的布局大概没有变。比如被他牵着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舒清晚记得她在这里主动吻过他。
那天还被魏树撞见。
她下意识抬眸看了他一眼,眸光却一顿,正好与他的视线纠缠上。
容隐眉梢微挑。
他嗓音低沉道:“酒单也换了一遍,待会给你点两款新的尝一下。”
舒清晚点点头。
到了包厢,容隐先推门进去。
门口空间不大,他们第一眼也只看到他,还当他是一个人来的。
他一身黑衣,披着夜色而入,一如既往的显得冷峻。
人夜探完后不久就听说了他们分手,以至于全都提着心,不知道那天的鲁莽有没有影响到容隐的什么计划,又跟结果是不是有关系。
容隐现在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们也不敢多问,只能兀自忐忑。
尤其是虞杳杳。
门口那边光线不明,她打量着容隐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先开口道:“二哥……那天我们不是故意的。”
她知道分手意味着什么。
忍不住咬住了唇。
没想到他们真的会走到这一步。
容隐淡淡扫过她一眼。倒是一点都看不见那天的胆子。
他的气度浑然落拓,将门彻底推开,牵着人走了进去。
舒清晚的身影,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仿佛一下子失语。
刚才就已经停住所有正在做的事情的所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舒清晚轻弯唇,看着这帮许久没聚过的好友,轻声道:“好久不见。”
虞杳杳还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目光又下落到他们牵着的手上,瞪圆了眼。
——不是分手了?!
他们坐在了一处。
容隐睨了虞杳杳一眼,这才道:“难得你知道错。”
他这语气,明显是掀过了这一页的意思,没打算计较。
——也是,现在都牵着人的手呢,又怎么可能还跟她计较这个?
他们全都震惊,接连在问:
“不是,什么情况?”
“啊啊啊?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分了手。甚至在他到来之前,他们还在叮嘱说待会不要提起这件事。
虞杳杳的目光在他们之间逡巡,惊疑不定。刚刚都准备给容隐跪下了,哪里想到情况大变。
容隐的指腹摩挲着舒清晚的手背,唇角轻勾,“刚在一起。”
况野和魏树对视了一眼。
都反应了过来,眼底酝起了笑。
他们以为,这条路走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走到了尽头。
却没想到,能迎来峰回路转。
虞杳杳:“你们……”
她憋回了话,又惊又喜。
虞杳杳挨在舒清晚旁边坐下,直接抱住了人的手。眼眶还是
红着的,臭容隐,刚才结结实实的把她吓了一顿,结果才告诉他们没有分手。
他们就说,容隐怎么会突然答应出来聚聚了。
原来,今晚是带着人来,直接大肆公开。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现场一下子热闹起来。
方才的沉重气氛一扫而空。
他们已经叫过了酒,容隐又单独给她点了两杯。
服务生很快端上来,放在了她的手边。
数日不见,多的是事情要说。不止是私事,还有公事。
他们聊着各种事情,虞杳杳只顾着和舒清晚说话。
却偶然发现,容隐的目光时不时的就会落到这边来。
明明焦点不在一处,却总是在关注。
他的手也总是会搭在舒清晚身上,看似随意轻巧。
舒清晚毫无所觉,她很自然地将手从他手上抽走,去端来桌上的酒杯,小口地喝着。
虞杳杳作为旁观者,眼睁睁看着容二的手中一空,忍不住轻轻挑眉。
一切还和以前一样。
一切又和以前不一样。
那边牌面收拾着,准备重开。容隐没准备上,舒清晚则是想起了自己的技术。
他轻抬下巴,示意她去。像是支撑她的底气。
连她自己都不放心自己的技术,他看起来倒是挺放心。
他鼓励着,她也就下了场,来上几局。
他们这些人,一边打牌一边谈事都是常事,不会觉得分神。
容隐就坐在她身后,垂眸瞥过她的牌,一手随意地搭着她的腰。
他今晚的心情看起来实在不错。
和他们方才想象中的场景可谓天差地别。
情况也俨然不同。
刚才还在想着要怎么安慰他的虞杳杳,眼珠子一转,这回反手就拿来了一份合同,呈在他面前,谄媚地陪着笑。
“二哥,喏,看看这个。”
虞杳杳找了他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项目。而这人也终于从深山里出来了。
今天情况突然,她拿出来的合同也是临时改的。虞杳杳笑眯眯地站他旁边介绍着。
容隐睨她一眼,长指一翻,很快就看到了关键之处。
——比正常应该
呈现在他面前的分成比多占去了两个点。
可谓狮子大开口。
不多加点的合同放他面前都不一定能过。
容隐眉宇懒散,今儿过分的好商量,直接抬手:“笔。”
“来嘞。”虞杳杳恭恭敬敬地把笔交到他手中,甜滋滋道:“多谢二哥!!!”
她就知道,今天说什么都能成。
舒清晚被勾起了好奇,也跟着探头看了看。
她看得懂,很快就清楚了情况。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已经落笔签下名字,动作十分干脆。
“你……”她惊诧地看他。
容隐轻抬眉骨,依旧闲适。
舒清晚缓缓将话咽回去。
刚刚想说,他会把家败光。
自己人还好,但若不是,他可“太会做生意”。
容隐握住了她的手,唇角轻提。
刚刚一抬手让掉的几千万仿佛只是一个数字。
虞杳杳趁火打劫成功,抱着他刚签完字的合同欢欢喜喜地靠在她身上,捂着嘴小声教她:“哄他一高兴,要什么不好办?至于要什么,这就看你想要什么咯。”
傻囡囡,走什么艰难险阻的道路?现成的康庄大道摆着呢。
虞杳杳朝她挤挤眼睛。
——如果不是所谓的“小声”能叫桌上的人全都听到了的话,就更好了。
容隐眉宇间笑意不变。他轻抬眉骨,看向舒清晚。
好像在问。
那么,她准备要什么?
长指轻点着桌面,看不出想法。
她的注意力很快重新投入到牌局上,他也不打扰她,走去了一旁的沙发上,闲坐着谈事。
虞杳杳坐去他旁边跟他说话。
她也已经进入到家中的核心位置,除了插科打诨外,也能谈许多正事。
舒清晚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票人,没有一位是普通的。能进入容隐中心朋友圈的人,家世自然不俗。就算是看起来最好玩的虞杳杳,也是从小在大院里长大的小姑娘。
聊着聊着,虞杳杳问他:“二哥,你们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打算?”
可能是因为自己几次无意间捣了乱,她总觉得对他心中有愧。
容隐的目光扫过舒清晚手边不知不觉已经喝完的酒杯,微顿了顿。不管度数高低,她喝得倒是都很爽快,多么飒爽的一姑娘。
他抬手,示意人再上一杯她没喝过的。但也到此为止。这三杯已经算是多了。
容隐略作思忖,道:“我先同宋女士报备一声。”
他已经数日不曾回家。
虞杳杳缓慢读懂。那可能就是需要长辈加入的阶段了。
还能是什么阶段?自然是议婚。
她压低声,真心实意道一声:“二哥,恭喜。”
容隐悠悠瞥她一眼。
显然受用。
那几千万,就当是一封利是。
“你别再捣什么鬼,把人给我捣没了就好。”
“我怎么捣鬼了?我还特地去找会所的老章,翻来了一段音频发给了晚晚呢。你们能在一起,我一定功不可没。”虞杳杳得意道。
容隐注意到重点,看向她,“什么音频?”
虞杳杳一默。和容隐聊天有一点不好,就是三两句话下来,很容易把自己出卖个干净。
她挠一挠头,直接将音频发给他,听了就知道了。
容隐将听筒放在耳边听完,陷入些许沉默。
虞杳杳小声说:“二哥,其实很多事情,你可以告诉晚晚的。”
只是以他的性子,从来不会说。
“有些事情,是我甘愿去做。再说给她,用来讨功,和道德绑架也没有什么差别。”
他的声音有些深远。
虞杳杳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哑声。莫名的心中一疼,就跟当初听见况野说起他说过的这句话时一样。
她吸了吸鼻子,“那现在在一起了,以后是不是就是什么都能说了?”
她看不过去他这么可怜的模样。
容隐瞥她一眼。
虞杳杳咽了咽。虽然,应该也只有她一人会将这个词语安在容二身上。
从前的容公子,现在出去,基本上外人都会恭敬地称一声二爷。
他在容氏的地位还在往上升。纵观整个北城的各个世家,能在这个年纪就坐到这个位置的人,可谓屈指可数。
容隐把转着手机。
兴许是的。
他们之间,不会再有那么多坎坷。以后,自然也不用再有那么多无法宣之于口的话语。
他思索须臾,偏眸问了虞杳杳一声:“你们年轻人,现在是不是喜欢在朋友圈官宣?”
虞杳杳:“哈?”
虞杳杳小他一些,不过还是比舒清晚大,容隐开始觉得她的年龄也不够具备参考性,准备问下别人。
虞杳杳满头黑线:“够了!我也是年轻人好吗!”
她只是觉得,这种事情不像是能发生在容隐身上的。怎么看怎么违和。
不过她看出来了。
单在他们面前公开还不够,他们这才几个人?
事情好不容易定下,当然也得好好公开。
主要是,防情敌。
他点的酒到了,服务生端过来放在了舒清晚的手边。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容隐静静地看着,眉宇沉静。
他点开微信,编辑一条新朋友圈。
他发朋友圈的频率不算高,以往对此的兴趣也不高。上一条还是在四个月之前,发的一条与商界时讯有关的内容。
这一条显得格外突兀。
【心有所属[照片]】
他呼应了上次那条新闻。
此时夜已深,但对于年轻人来说,夜晚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他这条朋友圈一出来
,不少人定住了两秒,重新确认了一遍名字和内容。
总怀疑有什么问题。
紧接着,他这边的通知数量不断上升。
点赞量迅速上升,评论也在不断往外冒。
——人活久了果然什么都能看到。瞧瞧他们这都看到什么了?
还在这个包厢里的人尚未发觉。
除了亲眼看到他发朋友圈的虞杳杳。
她飞快点了个赞,为着刚刚收下的“大红包”,嘴巴比什么都甜:【恭喜二哥如愿以偿!】
所有人也慢慢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在她后面紧跟而上。
哟,心有所属。
他们都没忘记容二前段时间的那场采访,忍不住又看了眼照片。
一个两个的好奇已久,这回终于得见庐山真面目。
先是采访高调公开,再是这条朋友圈——也可以见得,容二是来真的了。
容隐已经闲适地收了手机,没有去看。
任由朋友圈那群人震惊。
谈微的手指在点赞的按钮上迟疑了许久,还是按掉了手机,没有看。
她深吸一口气,抱着手,视线继续落在电脑上。只是大脑一团乱,根本看不进去。
她当初所想要的,其实不过如此而已。她只是想要安全感。
也不只是她,所有的女人都想要。
可他并非愿意给所有人。
时间不早了,等他们又打了两局后,容隐便先带人离开。
上的酒她全都喝完,他看她的脸颊已经泛起微醺的红,待会酒劲就要上来了。
但这次分别与从前不同。
他们还能有下次聚会。
而不会是一别又是几年,所以告别得还是很痛快。
回到车上,舒清晚觉得有些热,她开了一点窗户。
容隐调出一张照片给她看,“喜欢这张么?”
舒清晚好奇地看了眼,是她那天在戏院采访时的一张照片。
看着角度,应该是他站在门口给她拍的。
照片里没有别人,只有她。
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问她,不解,但是点点头。
容隐轻扬唇,吻了吻她,将朋友圈点出给她看。
发完以后,他没有再
点开看过,而此时,他朋友圈的消息提醒已经爆炸。
密密麻麻的红点,舒清晚在看见时,脑袋空白了一瞬。
她有些目瞪口呆,抬眸看他。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都做了什么。
问她这张照片,又是为什么——因为他拿了这张照片官宣。
他微信里加了许多人,从亲到疏的各种关系,全都在。
但他大大方方地公开。
可以说,他的整个圈子全都看到了。
可能是酒喝多了,舒清晚脑袋一嗡。
他给的安全感未免太足。
容隐揉了下掌中的腰,低而哑地问一声:“不愿意?”
他可以撤回。
但问是这么问,他的嗓音却带有一定的压迫感。她若是顺着回答,像是伤害了人。
舒清晚脑海中还是刚刚那个消息爆炸的画面。数不清的点赞和评论,早已有无数人看到。就算现在删除,好像也晚了?
她强自镇定着,在他的压迫感中,摇一摇头。
倒也不算。
舒清晚很艰难地憋出一句话:“……你好熟练。”
公开得好熟练。
今天也是……
都很熟练。
她的大脑还混乱着。像是走了一步无法撤回的棋。
他都不容她反悔了,也不许她不认账。
容隐亲她的嘴角,“可能是因为,梦里演练过。”
——她是他梦中早已公布过千百回的秘密。
他的吻湿湿热热,夜风透过车窗吹进了一点,但是降低不下身体里升起的温度。
她手里拿着的手机掉在了车座上。
他们接着吻,他的手掌揉皱了原本平顺的布料,嗓音里也带了低哑的欲色,“去柏悦苑?”
离了别墅,但他也不愿放人。
回到这边,要去哪里又成了问题。
她轻易被他带着走。
司机开往了柏悦苑,但也是这时,她的手机响动。
舒清晚压了压急促的呼吸,拿过来看了一眼。
是她二哥发的消息:
【十一点半,怎么还没回家?】
查岗的消息虽迟但到。等到这个点,也属实不易。
她轻轻咬唇,而她身后那道目光也落在了她的手机屏幕上。
【今天见不到你回来,我就来接你。】
以他的本事,定个位还是不难。
舒清晚:“……”
压迫感有了。
她咬住唇,还是不敢反抗,改口跟司机说着家里的地址。
她旁边,他在她的颈侧咬了下去。
意见也很明显。
舒清晚怕林檐真找过来,回着信息:【在回去的路上】
她想一想,嘟囔道:【二哥,你都不以身作则。】
林檐可是经常夜不归宿。作为哥哥,他一点都没有起到榜样的作用。
比如这个点,她还不知道林檐是在林家,还是在她闺蜜家呢。
林檐轻一挑眉。还知道反过来问他?
他随口扯着话:【男孩子和女孩子不一样。】
这句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很难让人心服口服。
等她回完消息,手腕被他一扣。她重新被他捧住了吻。
“舒清晚。”
气氛带着点危险。
容隐想起从前在一起的时候,他回容家时,她就自己住在柏悦苑。情形和现在如出一辙。
只有身临其境的时候感受才深。
他拧起了眉。
车程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好似一眨眼就到了。
车子停在林家门口的时候,舒清晚很难做。该下车了,可他没有准备放她的意思。
“下回什么时候见?”他低垂的凤眼眸色深重地锁住她。
可他也不止是要答案。
她被吻得腿部发软。
这个时候,林稷年的车刚好在回来的路上,即将驶入林家所在别墅区的这一条路。
舒清晚拉开车门,容隐咬牙,但还是送她下去。
他看着她的眼睛,“记得这一次说过的话。”
她脸上的红晕有些重,是喝了酒,也是刚才被吻的。
“不会忘记。”也没有让她反悔的余地了,舒清晚催他:“你快回去吧。”
她转身推进家门。
他还站在原地。身形挺括修长,站在那里,完全不容忽视的存在。
舒清晚碰了碰脸颊的温度
,怕进去后撞见家人,在花园里吹了会儿风,想给脸蛋降降温。
那几杯酒的蛊惑性有点强,度数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温柔。
她随意地往花园里走,不想,却撞见林桉在打电话。
他们好像在吵架。不过他出声不多,四下静谧,他手机中传出的粤语声显得格外清晰。
舒清晚的脚尖无措地一停,不知该往后走还是往哪走。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难道沈家在你眼里也可以是一块垫脚石吗?”
港城已经入了夏,今日的气温也很高,可沈其蓁只觉得浑身冰凉。
相识许久,原来他们之间也能是这么冰冷的、只谈利益的关系。
夜风徐徐,吹来花园里不知道哪一株盛开的花的香气。
林桉沉默地听完她说话。她说的是粤语,不过他听得懂,他们之间交流没有障碍。等她说完,他嗓音低沉:“你冷静一些。”
她轻吸一口气,嘲讽地勾唇:“我很冷静。”
她也会努力像他一样冷静。
沈其蓁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的对面就是维港,它的夜景永远那么繁华。可惜这世间的一切不是都能如此。
微风吹乱她的发尾。
林桉早就注意到了妹妹回来。他收起手机,回身同她一道进屋。
电话里的事情被他压下,仿若无事发生。
“舍得回来了?”
他们很明显什么都知道。
也都知道她去见了谁。
舒清晚刚刚降温的耳根好像又烧了起来。还没有跟家里说过,但等同于已经交代完。
她转移话题,偏头问他:“大哥,你在跟谁讲电话?”
林桉并没有准备多提的意思,只道:“生意上的一点事情。”
他微默。这通电话结束,沈四小姐短期内应该都不会再与他有任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