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客厅时,看到了沙发上的书,是新的版本。书中间夹了只铅笔,下册她已经看了大半。
电视旁有个小书架,他们读书的口味并不相同,然而他随手拿起一本中文书,扫了眼,看起来还不错。
见她走了过来,肖华放下书,“怎么不要我的书,还非得买本新的?”
孟思远将汤平稳地放在餐桌上,“下次借你别的书看。”
“你可以去我家看。”
“不能借出,只能当场翻阅吗?”
他笑了下,没回答她,“你这餐桌有点小,要不要换一个?”
“还行吧,不用。”
笋干烧肉、清炒芦蒿和椒麻牛舌,他带的菜,她都很喜欢吃。感觉谈恋爱会发胖,毕竟她一个人时,晚餐极为简单,懒得做就吃点酸奶。
吃完后,她能享受到的女朋友待遇就是瘫去沙发上,让他把餐桌给收拾了。如果他只是老板,这些事,肯定是她狗腿地给干了。
肖华收拾完回到客厅时,才发现茶几上有盒巧克力,他拿了颗撕开包装,送入嘴中,“你不是说没买吗?”
孟思远对他无语,“谁让你吃我东西了。”
肖华又拆了颗,塞进她嘴里,“我要下去抽根烟,你要不要陪我去?”
“好啊,顺便散圈步吧。”
“行。”
两人穿上外套后就出了门,孟思远陪着他抽完一根烟后,手就被他牵住了,十指相扣着,她带着他走自己平常的散步路线。
“我觉得今年冬天不太冷,不知是不是整天都在空调里呆着。对冬天寒冷影响最深的是上小学时,虽然穿的暖和,但脚板底还是会凉。课间会出去踢键子,能让身体暖和些。”
“教室会漏风吗?”
“当然不会啊。”孟思远看向了他,“难道你的会吗?”
“会,可以遮风挡雨,但玻璃坏了就用纸糊一下,门有时候也会漏风。”肖华见她一脸的震惊,“不过会用煤炉取暖。”
“怎么会煤炉取暖?”
“要提前到教室,生火、散烟、关门窗憋热气,等到上课时,教室里就不会冷得跟冰窖似的了。学生们轮流来,不过这事儿不简单,遇上技术不行的,上课铃都响了,教室里还浓烟滚滚的。老师同学们不得不站在外边等着那几个笨蛋在那捣鼓。”
明明是个贫穷往事,他幽默的描述却让孟思远忍不住笑出声,“干嘛骂别人是笨蛋,那才小学,人家才几岁。”
“那我就挺会的,我很小就是生煤炉看煤炉的高手了。一到冬天,我就经常被女同学找,浓烟里,在她们企盼的眼神中大显身手。”
“都浓烟了,你还能看得清她们的眼神呢。”孟思远用力捏了他的手,“你还挺得意的,从小就不缺女孩儿喜欢啊。”
“我也没早恋过,顶多是帮她们学习上的忙,在老师那背黑锅,在校门口帮人对峙小赖皮。”肖华看了她,“那些喜欢,都是我用脑力和血泪换来的。”
孟思远冷哼了声,“你早恋我也管不着你,感觉咱俩就不是一个年代的人。”
肖华懒得回应她幼稚的打击行为,“那你跟谁是一个年代的人?”
孟思远可不想被他翻旧帐,看到前面有个便利店,忽然想起了什么,“走,我给你去买冰糖葫芦。”
“你确定那里面有?”
“对啊,上次我看到的。”
肖华见她走去打开冰柜,拿出一支糖葫芦,笑着向他展示。这一刻,他觉得,他还挺喜欢她给自己买东西的。
孟思远拿到他面前显摆,“我就说有嘛。”
“嗯,你付钱。”
“当然。”
孟思远拿着糖葫芦走去柜台结账,还颇为大气地对身后的他说,“你还要买什么,我给你买单。”
肖华同她走到了柜台前,低头扫着不同品牌的计生用品,挑了一盒,放到她身前的柜台上,再看着她,“你要买单吗?”
这场面太过奇怪,等待结算的收银员毫不避讳地看着这两人,从衣着打扮看起来不像是穷的,这种东西,男人理所当然地让女人买单,还真不常见。
被人等着,孟思远没有扭捏到要让他另外结算,“可以,我买单。”
她买单时,他拿走了东西。她看着他将那一盒计生用品放进口袋中,而他出了门,就把冰糖葫芦递给了自己。
孟思远内心翻了个白眼,“你不吃吗?”
“回家吃。”
“你带回你家吃吗?”
肖华看了她一眼,“去你家吃。”
“你晚饭没吃饱吗?非得今天吃。”
“那不是你买的吗?”
孟思远没了话说,她只敢在没危险的时候大胆。虽然质疑过他,但像是出于动物的求生本能,嗅到危险气息时,躲不过时只能装死,哪里还敢再试探。
肖华见她这样,内心暗笑,但仍是若无其事地与她聊着天。
进家门后,孟思远将糖葫芦放在柜子上,玄关的位置不大,她还安了个鞋柜,两人往那一站便占据了大半的空间。
她脱了鞋,挂起外套时,无意间看了眼镜子,就在镜中对上了他的眼神,他正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的她穿着针织衫牛仔裤,而他的外套还未脱,一身的黑。
她第一眼见到他时,他就是这样,穿着黑色大衣。离她很远,漠然到不会与她打招呼。
此时他依旧如此看着她,她却是转过身,帮他解大衣扣子。
当她解到最后一颗时,人却骤然被他抱起,失重的不安感让她下意识双腿盘住了他,而下一秒,她的后背就倚靠在了墙上。
“你今天的一般,什么意思?”
“就是味道一般,没什么意思。”
她没了昨天的大胆,竟还会乖巧地回答他的问题,肖华笑了,“我不信。”
“你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他不说话,也不亲她,就看着自己,完全脱离她掌控的感觉让她感到一丝慌乱。他太镇定了,眼神中没有任何急切的欲望,然而散发出的气场,却是黑暗到要将她吞噬一般。
与黑暗交锋,是会被吞噬,还是共存。
隐约的失控感,在诱惑着她,她想得到他的另一面,想包容所有的他。
这样的他,什么都不做,就让她产生了欲望。
她挂在了他的腰上,已经感受到他腹部的力量。她低头亲了他,“先让我洗澡,好不好?”
“要多久?”
“半小时?”
“给你二十分钟。”
2024年08月28日17:09加拿大27人听过
孟思远进入浴室时心跳有些快,明明他的时间限制没那么的有威慑力,可她就莫名紧张。内心骂了句自己,你怕什么。
她依旧是不急不慢地洗澡,护发素抹遍发丝后,再细细涂着沐浴露。佛手柑的香味很清新,带着恰到好处的一丝苦味,泡沫划过胸口时,一片滑腻。手心抹到小腹时,她停顿了下,刚刚他没有立即放开她,手在她的臀上有意无意地捏着。是捏,不是什么温柔的揉,他的力气很大,惹得她呼痛,他放下她时,还要再催促句快点洗。
她伸手摸到冰凉的水龙头,打开后,温水倾泻而下,将身上的泡沫冲刷干净。
总有些流程是快不起来的,用浴巾裹住身体,擦干头发后再吹干,抹护肤品时镜子上的雾气已经彻底散去。涂完面霜后,她解开浴巾,水珠已经蒸发干,拿走掉落在胸上的发丝时,看着镜子中的身体,想起那一日,在黑暗中洗了许久的手。
那时觉得,怎样都有种不够的感觉;那次之后,她内心都在否认着他对自己的这种吸引力,同样否认着对他欲念如此浓重的自己。
孟思远想起时间,拿过毛绒的猫咪睡袍,穿上后出了浴室,走去客厅。屋子里很安静,像是没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他坐在沙发上,正看着手机。
不知在看什么,总不会变态到在工作吧。她刚想跟他说,给他新拿的毛巾挂在浴室里时,他就偏过头,看着她。
“你晚了十分钟。”
“我洗头的好不好,新毛巾在浴室,你去洗。”
孟思远说完也没等他回答,就进了卧室。换上睡裙后,就爬到了床上。被子扭成了一团,落在床沿。枕头旁是蓝色的小象,她看着可爱而单纯的小象,莫名有种心虚感。她一把抓住它,手背蹭着柔软的毛。
卧室的灯大剌剌地亮着,她支起身关了后,又顺便将床旁的落地灯打开。这时才发现那盒套,被扔在床头柜上,他这是进过自己的卧室。
她可真是没出息,睡男人还得自掏腰包。
但好像,如果是他的话,她多花点钱,也不是不可以。想起上次他恐吓自己会遇到骗子,呵,保不准是自己先被他给骗了。
她用手指点着小象的鼻子,自从买回它后,自己时常抱着它睡觉,软软的很舒服。内心吐槽着自己,昨天跟今天,有什么区别吗?这也没显得自己不急切,但总是要试的。兴许是紧张,念头乱闪着,想着万一他要是不行,为了自己的饭碗,她是不是得装一下?
可这事儿,怎么装啊。
此时,卧室的门忽然打开。
肖华冲完澡,随手关了外面的灯,一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了趴在床上的她。皮肤白皙的她穿了条淡蓝色的吊带睡裙,有些短,只掩盖住了臀。见他进来,她翻过身看自己,怀中抱着一个玩偶,同那只象一样,眼神中像是透露着无辜。
孟思远看着他,他的身后一片黑暗,整个屋子里,唯一光源来自她身旁的灯。他果然是有腹肌的,身材保持得不错,没什么赘肉,挺有型的。她也有运动的习惯,知道要保持这种体型,是需要日常规律锻炼的。
她刻意不去看有遮挡的那一块区域,扫了一眼觉得还行。
她有点害羞,不知会如何开始,没话找话,“你洗澡好快啊。”
肖华向床边走去,“那次出差买的吗?”
“对。”孟思远没想到他记忆力这么好,从怀中拿出小象给他看,“是不是很可爱?”
他接过她手中的玩偶,上面还带着她身体的温度,说完嗯后,就将它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
她只是给他看一眼,没让他丢到一旁,想再伸手去拿时,他就已经坐在了床上。
床垫微下陷,他的身上带着微微的湿意,以及贴近自己时散发出的体热。她自觉地手撑着床,要往旁边挪点位置让给他,然而却被他捞过腰,坐在了他的身上。
跪着不舒服,她下意识调整了腿的位置,绕在他的腰后。其实她只穿了条睡裙,这样的姿势太过亲密,然而坐在他身上,让她觉得有安全感。
肖华看着她,他不是没有抗拒过,想要遵从自己的原则。然而每一次的拒绝,折磨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她。
“你知不知道,除夕夜,我在干什么?”
“在看电影?”
“看完电影呢?”
“不知道。”
他没有回答她,忽然伸手隔着丝滑的睡裙,覆住了柔软的一团。
刚开始,他的动作是很轻的。然而这像是猫要踩奶前的试探,先用一只脚丫试探着,确认安全后,再爬到人身上。
他的手随之就包裹住揉捏着,手掌上的老茧时不时刮过娇嫩的皮肤,痒得让她咬唇,直到他的手劲太大了,她才喊了疼。
而手刚放下,他就埋在了她的胸前。她垂下眼眸,胸前是他乌黑的短发,发梢上还带着潮湿,他肯定是没有吹头发。
柔软的地方被他亲着,再突然被牙齿咬住,若是在动物世界里,猎物被捕捉后,就要撕咬着被拖到一旁。
他慢条斯理地并不着急,她却有些难耐。轻微的不安感让她试图寻找着温暖,身体紧紧地贴着他。
感受到身下的变化后,忽然找到了正确答案,她闭上了眼,轻轻地磨着那一处,释放着她的不安,却不想被他察觉。
静谧的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灯。穿着吊带的女人坐在男人身上,女人抱着男人的头,身体严密贴合着,只像是在拥抱。
而墙上,两人的身影被放大后,仔细观察,才能看出女人腰肢的轻微晃动。
她喜欢与他的身体接触,皮肤贴着时很舒服。而此时,最为柔软的地方被一点点地给予着甜头。
肖华的手摸到她的臀部时,布料太过光滑,他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松开了她。而她睁开了眼,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
他想问她,你洗完澡只穿睡衣吗。然而随即就反应过来,她是在等自己,穿着吊带,内里空无一物地等着自己,却是眼神中带着无辜。
她好像总是这样,若无其事地与自己相处,一点点勾着他,眼见着他的狼狈,却是无动于衷。将他逼到没有退路,再见证着他放弃原则。
孟思远不知他为何停下时,敏锐察觉到他的变化时,身体却是骤然地失控,她被他推倒,毫无征兆可言,双腿还缠在他的腰间,像是在寻找着一个倚靠点。
“你干什么呀?”
肖华没有回答她,随着她的倒下,裙摆被牵动着卷起。他看着她裸着的腰,只是看着,他的呼吸就变得沉重。
在他腰侧的双腿分开着,太过暴露的姿势,她扭捏着想要挪到一旁时,腿就被他毫不费力地箍住。
他的手指探入时,已经感受到了湿意。
落地灯的光照在自己脸上有些刺眼,她偏过头躲避着灯光,却是被他捏了下巴,逼着自己看着他。
他的手用力时,肌肉的线条会凸显出来。也只是手指而已,就有了隐约的声音。而拇指的指腹擦过某个点时,让她觉得无比难耐。他却不再碰,不知是故意还是不知道。
她觉得,他是知道的。
不知为何,她感受到他的动作中,带了报复的意味。
他像是抽离般漠然地看着她,不抱她,不亲她,也只肯用一只手指将她扔到了欲望里沉沦,控制着她的喜怒哀乐。
这样的他,似乎与工作时的他,没什么区别。或者说,本该就不会有区别,他的掌控欲,不会突然消失。
那些失控的无措感,都要从源头找回来。
肖华忽然抽出了手指,将指尖的湿意擦在她的睡裙上,看着她,笑了,“你挺能耐的,觉得我会逼着你接受。”
被欲望吊得不上不下的孟思远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想明白。她知道,他同她一样,是在忍耐着。
能让她舒服,她不介意让渡掌控权。
微喘着的她坐起身,脱掉了睡裙,爬到他身上,亲吻着他的喉结,指尖从他的后背划过,落到他腰间时,她看着他问,“要我帮你脱吗?”
她如同帮自己一颗颗解开衣扣般乖巧,可此时的她,全身不着寸缕。她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就想试一试。
肖华抓住了她的手腕,“爱我吗?”
他知不知道,他的力道很大,会把她捏疼;他是不是没那么聪明,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她轻抓了他的另一只手,让他爱抚着让自己会颤抖的地方,“年前那一晚,你送我回家,我就是这么在想你的。”
肖华脑中的弦忽然断了。
她再次躺到床上时,她的腿被挟持地落在他的肩膀上,两人目光均聚集在一处,看着他进入她。
太深了,很涨,进入时就像是刮到了敏感点,让她想绷直了脚尖。
抽送时,他们没有亲吻与抚摸,只是看着对方的眼,怕错过任何一丝的反应。身下是一下又一下的,像是要把对方刻进心里。
她的第一次高潮来得毫无征兆而理所当然,他纠缠住了她的唇舌,驱除了她的每一丝空虚。
然而他的温柔,只如昙花一现。
孟思远被他提着跪在床上时,手竭力撑在床单上,才能不让头撞到床靠背。他的动作有些粗暴,进入得极深,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偶尔看见他的大手,揉捏着她晃动的乳。
他毫无爱怜之心,她喜欢这样的他,又怕这样的他。她试图去顺从地讨好他,抬着臀配合着迎合他的动作时,却被他箍住了腰,巴掌随之落在了臀上。
太过羞耻的快感,她咬着唇不想发出愉悦的呻吟。偏过头时,被他扔在床头柜上的小象,头正朝向了床这一侧。
傻气的小象正在看着他们,傻傻的眼神像是不懂为什么会有这种屈辱的姿势。
她距离床头柜太远,也不敢乱动。她只能闭上了眼,不让自己被看见。
时间梯chapter50.5
孟思远一直将那次的春梦归结于月经将至的激素变化,人的身体也一贯是如此,会受到激素的影响,当头脑足够冷静之时,几乎不会被欲望而影响。
而此时,没有激素的添乱,身体的愉悦却能彻底让她深陷欲望的沼泽。
她坐在他的身上,无比深刻地感受着他的存在,彼此的小腹不断摩擦着。他的腹肌锻炼得不错,有时撞到她的肋骨,疼得她下意识想逃离。可整个人都在他的怀中,她无处可逃。她只能抱住他,希望他别那么快,力道还那么大。
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她闭上了眼,迷恋这种被占有的感觉。
她对自己的人生,一直都在掌握更多的控制权,很怕出错,战战兢兢。生活给她的容错率很低,时常恐惧于走错一步,就会被拿走选择权。
而此时,她放弃了所有的控制,不想承担任何责任,只想要快乐。她愿意臣服于欲望,攀附于他。
好像人不可避免地会在某处的一个时刻,愿意让一个更为强大的人来控制自己。谁没有弱点,谁不会向诱惑低头。
可此时的他,是在她身下的。这种地位的悬殊,让她忍不住抱着他的头去接吻,带着他的手抚摸自己心脏的位置。小腹用力时,她还会听见他的喘息。
她的手摸向他坚实的小腹时,感受到了黏黏的湿意。她身体的反应,大到让她自己都惊讶。
那一晚的求而不得,在此时得到了极致的满足。可又像是那样的焦灼与无力感太过印象深刻,即使她已经满足了好几回,即使有些累,她仍是贪婪地包容着他,想让他感到快乐。
肖华有些失控,即使他已沉稳到不会轻易让人看出他的情绪,无多少真实可言,然而他心里很清楚,此时的他,已趋于失控。
不论何时何地,他总是将自己的感受与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他早已不在乎任何人的评价,只在乎得到与否。走得越高,对人的真心也越少。
于他而言,失控意味着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感官的刺激是很爽,但他此时,最想取悦她。
她像是慵懒的猫,又像是会蛊惑人心的狐狸。前者是面具,后者是他的心魔。
从前面对自己的她,即使显得再像是朋友,她都是谨慎的;而此时的她,像是没了任何束缚,自由而真实,喉中流出愉悦的低吟时,脸上的欲念让他着迷,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将她的感受放在自己之前。
被她温暖而湿润的地方包裹着,即使强大如他,也会有一瞬想追寻确定性。这种安全感,让他痴迷。每一次离开,都迫切地继续进入。
可又不满放弃绝对的自我,看见她的愉悦表情,他也会有报复心,用了力让她痛苦地皱起眉头。
昏黄的灯光下,她白皙的皮肤,与他略沉的肤色,看不出多少差别。看起来像是紧紧相拥着,却是最为隐秘的部位在有着最深的交融。
当彼此的欢愉同时到达最高点时,那一瞬的头皮发麻,孟思远全身颤抖着倒在他的身上,头脑一片空白,颤栗地感受着热液的流出,急促地喘着气,有种想哭的冲动。
没了任何力气,全身软绵绵的,他的手抱着她的背,像是安抚一般,在轻摸着她。躺了许久后,她从他身上下来,顾不上大腿内侧的一片湿意,只想躺着。
肖华抓了她的手,“帮我摘了。”
孟思远懒洋洋地不想动,踢了他一脚。可那只脚随即便被他压在了腿下,动弹不得。他这警觉性,怎么这种时候都这么强。
没办法,他确实让她太爽了,这一回,管够半年了。
她支起身,帮他摘了下来。刚刚一直在用,此时才多看了眼,好看不到哪去,但总能刮到敏感点,无需多少技巧,就能让她舒服。
她丢进垃圾桶后抬头时,就看到小象正看着自己,不知是不是在骂自己色令智昏。她伸手将它推倒,四脚朝天地看着天花板,再没法盯着他们。
肖华看了她一眼,“你试的怎么样?”
孟思远笑了,“是我愿意花钱的程度。”
“那你愿意给多少?”
还以为她这么随便地说话,他会不高兴。然而他都这么有钱了,还张口就问,值多少钱,果然是资本家,“年终奖?”
肖华笑了,“那你什么时候转给我?”
孟思远用手扭了他的手臂,“你都这么有钱了,还惦记着我的这点钱呢?”
“谁会嫌钱多?”
她笑着亲了他一口,“下次给。”
“小赖皮。”
她忽然趴到他的胸膛上埋着,静静的不用说话,就很舒服。如果是十九岁的自己遇到他,她肯定会迷恋他的吧,保不准还会控制不住去倒追他。
可她不是十九岁了,这个年纪,她不会有依附一个人的念头了。
她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神中没了刚才的欲望,迅速从情欲中抽离,变成惯常清醒的他。他面无表情地不说话时,与他开会时也没太大区别,总让人觉得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只剩理性。
可她此时不怕他了,还非要幼稚地为难他,“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肖华看着她,她一脸的不怀好意,“不知道。”
孟思远哼了声,不想搭理他。
“你呢?是不是故意说让我躺在你的床上的?”
对着他明显的污蔑,孟思远当然不会跳坑说没有,“那看来你那时候就喜欢我啊,不然也不会这么理解啊。”
肖华让她赢了这一局,没反驳她,“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抽烟?”
他摸了她的头,“真聪明。”
“卧室里不许抽烟。”
“客厅可以吗?”
可真是商人本性,立即就找到了她说话的漏洞,“抽完后开窗散味。”
“那你陪我去客厅抽。”
“好。”
孟思远拿纸巾擦拭了身体,才发现床单上湿了一片,做完后倒是有些害羞,装作没看见,继续找睡裙。她翻遍了床上都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他的内裤丢给了他。睡裙肯定是掉在地上了,侧边没有,都不知是如何到了床尾。
肖华看着她裸着在床上一通翻找后,又翘着臀去够地上的衣服,一时没动弹。她捞了睡裙上来,随手套上后,就径自去了卫生间。
出来后,孟思远走到客厅时,发现他没开灯地坐在沙发上。“啪”一声,打火机按下,黑暗中格外明亮,底部是蓝色的火焰,顶端是黄色的光,香烟夹在他的指间,烟丝迅速被点燃时,火机也灭了。
他坐在黑暗中,独自抽着烟。明明刚才他们亲密无间,可不知为何,她看着他的侧影,总觉得他有些孤独。
肖华微皱着眉吐出烟雾,回过头找她,见她站着,“过来。”
孟思远走了过去,拿着毛毯裹住了自己,依偎在了他的怀里。他不说话,她也没开口,静静地陪着他抽烟。
肖华大多数时候,都是独自抽烟。压力大时,烟是他为数不多的解压方式,早已成了习惯。大多数事情,他都无人可说。一大部分是不想讲,一小部分是没有信任的人可以听。
此时她在自己怀里,看着这面积不算大的客厅,他觉得,人真正需要的东西其实很少。一百多平的屋子,于两个人生活而言,足以。
然而追求大房子的过程不可少。
她见他一根烟抽完,就没有再抽,手臂搭她背上,半搂着自己,用手摩挲着自己的头发,像摸猫似的,“不抽啦?”
“嗯,瘾过完就行。”
“你还挺有自制力。”
他不知她这是夸奖,还是暗讽,“做完后抽烟很爽,你可以试试。”
“这个我就不用试了。”
他亲了她的额头,“以后都陪我抽烟。”
“只一根。”
“行。”
她发现自己喜欢与他贴着的感觉,被他抱在怀里,她的心很安静,她忽然问了他,“你二十五岁在干嘛?”
“在上班。”
“比起后来创业,上班都算是好日子了吧。”
他笑了,“对,不过刚毕业工作那会儿,从不觉得什么是苦。那时跑业务,结束应酬后太晚了,错过公交,就在楼下的石凳上对付了一宿。”
“不舍得打车回去吗?”
“对。”
她抬头亲了他的下巴,“换我也不舍得。”
“没事。”他轻拍了她,“跟我在一起,你会辛苦点。”
他们心照不宣,这段关系无法公之于众,甚至要刻意隐瞒。
然而她不喜欢这种话,“没觉得,我不认为这是苦,恋爱不应该是苦的,只有愿不愿意。”
这一瞬,肖华很难不觉得,她比自己纯粹得多。
“好,我收回这句话。”他将她搂得更紧些,“下周去新加坡过周末吧,暖和点,那儿吃的还行。”
“好啊,我还没去过新加坡。”
“短假我们就去近点的地方玩。”
“好。”
兴许人是一阵一阵的,一个人时周末都懒得出门,京州的秋天那么美好,她也没想着去爬山。此时有了他,她愿意与他一起换个地方呆着。
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身上时,即使他的身上带着烟草味,她都无力抗拒。他强势地逼着她接受,像是故意要将他的味道留在她身上。
屋子里并非全然是漆黑的,有月光,也有城市的点点灯光。
沙发上的两人裹在了毛毯中,只像是拥抱,可沙发却在摇晃着,以及是再抑制不住的喘息与细吟。
周末下了雨,他们没有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