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阻隔,不受束缚地接触,也让频次增高。
一周三次早抛之脑后,一天三次差不多。
陆宜眼睁睁看着林晋慎形象在一点点崩坏,揶揄道:“你知道以前你接我去你家,在车上,离你近一点你都很嫌弃地往后退了吗?”
那时候的林晋慎,还是古板的,严肃的,且不近女色的。
她甚至怀疑他不行。
谁能想到,他能与之前判若两人。
陆宜敲打他:“林总,请问你的人设是不打算维持了吗?”
“人设有什么需要维持的,那只是别人的看法。”林晋慎没认为自己有变化,他只是进入一个新的阶段,有了很喜欢的人。
声调冷酷。
陆宜轻哼一声。
林晋慎目光落在她脸上,道:“有一点需要纠正的是,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往后退只是不适应。”
他认真回忆那天,记忆还算深刻,一些细节都没有忘掉,当时怎么想的也还记得。
“有什么不适应的。”陆宜好奇问。
“你的味道。”林晋慎很坦白地讲,因为那一瞬间的甜味过于突然,他没有任何准备。往后退是自我保护行为,像看见艳丽蘑菇本能联想到有毒。
他讲得一本正经。
陆宜在他的形容下,像是发现点什么盲点,眸光清亮:“所以那时候就动心思了是吧?”
林晋慎不置可否。
他可能要比自己想的更早就动心。
一见钟情也好,日久生情也罢,他从来没后悔跟她结婚。
陆宜没忘记这次谈话的目的,她竖起一根手指头,语气坚决:“一次,最多一次。”
林晋慎道:“好。”
“答应得这么快?”
林晋慎吻她的唇,鼻尖,呼吸跟吻一样湿漉,他说:“也有条件,每天跟我晨跑。”
她体力太差,耐力不够,总会先到。
陆宜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林晋慎你是魔鬼吗?我不要,我拒绝。”
她以为他早就歇了这份心。
林晋慎贴着面,握住她的手指,分开,交握,轻松便握住她的,继续道:“不用每天,每周三次?”
“你对三次是有什么执念吗?两次,最多两次。”陆宜强调。也是为宝宝,她身体好,宝宝也会更健康。
林晋慎哑然失笑说好。
他想的是一次,谈判结果比想象中的好。
答应的时候爽快,做起来难。
闹钟六点准时响起,人还没醒,就被从被子里薅起来,睡意蒙眬间,她坐在床边,单手扣运动胸衣,套T恤,脚被握住,林晋慎蹲在床边给她穿袜子,要过脚踝,这样寒气不会从关节里进去,上年纪后不会关节痛。
每当这时候,陆宜都严重怀疑他跟徐女士偷学过,不然两个人的话术为何查重率如此高。
起床难,跑起来也很难。
林晋慎早已经习惯这样的作息,几十年如一日,他穿着浅灰运动服,做拉伸动作时,如同体育老师般严厉。
陆宜跑到一半累够呛,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吸。
林晋慎意识到她没跟上来,往回退到她的身边,她摆手跑不动了。
“你可以边走休息,我再跑两圈。”
“好!”
陆宜看着他身影大步跑远,才知道刚才为了让她跟上,是有所收敛的,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在慢走,等他跑完,再一起回家。
吃过早饭,喂完泡芙,再一同出门,两辆车,开向相反的方向。
到下班时间,又会停在相邻的位置。
公司里,陆康成手把手教学里,陆宜进步很快,设计部的事已经逐步交给张放去处理,她有更多时间去处理更重要的决策。
平时没做完的工作,她便带回家里做。
陆宜有固定的办公位置,这种习惯到现在也改不掉,林晋慎便在她另一边,互相工作,并不打扰。
只有泡芙闲不住,左右来回地跳,挤入他们的怀里,好奇地看着电脑屏幕。
林晋慎偶尔会很坏的,伸出一只手盖住泡芙的脑袋,这时候它会老实地僵住。
陆宜从电脑屏幕移开,摁下酸涩的脖颈,端着水杯看一人一猫,林晋慎感知她的视线,转过头,跟她目光对视。
暖色调的灯光,他套着休闲居家服,松软的头发,少些距离感,真的很宜室宜家,她生出点感叹,胸口如融化的糖浆,快要满溢出来时,她感叹:“你好可爱哦。”
自然而然的,真心实意的。
林晋慎:“?”
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过他,他也不觉得这个词会用在他身上,他望着陆宜的目光,眼眸里有水光。
“想做了?”
陆宜:“……”
确认完毕,他们就不在一个脑回路上。
林晋慎放开泡芙,泡芙重获自由与光明,迫不及待地从他身上跳下来,跑得远远的,一旦意识到没人抓它,它又屁颠屁颠跑回来。
他身体往她倾斜,气息也一并靠近,他抬手想揉下她的头发,却鬼使神差的,被她目光所吸引,手从下往上,捏住她的脸。
脸上的肉很软,轻轻一捏,嘴巴也跟着嘟起来。
陆宜快气笑,但笑不出来,脸被捏着,还是刚才他盖住泡芙的那只手。
林晋慎轻声说:“再忍耐一下。”
啊啊啊!
陆宜拉不开他的手,只好拿眼睛去瞪他,只是没什么威慑力,所以他才会轻笑一声,亲了亲她被迫撅起的嘴巴。
亲完,又看着她的模样,唇线一直勾着,很愉悦地笑:“你才可爱。”
陆宜:“?”
为什么听着像是骂人?
林晋慎趁机浅啄几口,虽然不想放手,但工作时专心比较好,只有效率高,处理结束后,才有更多的时间做该做的事情。
主次他分得清。
他们也不总是只待在家,互相都有朋友,也会赴约。
季长明约过林晋慎陆宜多次,但仍然锲而不舍发出邀约,精神感天动地,陆宜都有些于心不忍,于是答应赴约。
因为婚礼,陆宜对林晋慎的朋友都有好感,结束后,仍然保持着联系。
有时候工作上会遇见,也都很好相处,张口闭口的嫂子。
去之前林晋慎先说,不一定会好玩,他们能玩的东西不过就那些,打牌喝酒聊天……总之,现在看来都是无聊至极的活动。
不如在家看场电影。
陆宜说没关系:“要是无聊,我先回来。”
“好,如果你觉得无聊,我们先回来。”林晋慎纠正道。
不是我,是我们。
陆宜没在意他的措辞,换好衣服,化了个淡妆出门。
地点仍然是唐宫。
季长明顾屿他们已经先到,还有些脸熟的人,在他们进去后,挨个跟他们打招呼。
“嫂子!”
“你们好。”陆宜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季长明凑上来,先给陆宜叫果汁,说:“如果不是嫂子同意,慎哥怕是把我们都给忘记。”
“没有,他也想来的。”陆宜道。
顾屿哼笑:“嫂子你不必替他讲话,我们现在都知道他是什么人。”
重色轻友,兄弟如衣服,有了老婆就忘记兄弟。
林晋慎随他们吐槽,让陆宜先坐下,他坐旁边的位置,目光落在他们中间,问:“郁则珩呢?”
“路上,快来了。”
“这哥也算是废一半,日夜颠倒,指不定哪天猝嘎了。”顾屿喝口酒,冰块撞击着玻璃杯,发出清脆响声。
季长明下意识推一杯酒给林晋慎。
林晋慎:“我不喝。”
从酒店出来之后,烟酒都不沾。
顾屿奇怪:“不至于一杯都不喝吧,上次阴影了?今天晚上真的不灌你了。”
季长明也应声说:“是啊是啊,嫂子在这里,我们哪敢。”
“没什么阴影,为身体考虑。”林晋慎言简意赅地解释,他要不喝,也没人能劝他喝。
“……”
季长明跟顾屿都习惯他装装的,不喝酒没关系,还可以玩牌,便嚷着要开桌子,陆宜本不打算玩的,但季长明跟顾屿一左一右。
“我们今天主要就是陪嫂子您玩的,您要是不玩,我们哪有心情玩。”
陆宜笑:“是我比较好赢吧。”
“这话说的,我们哪敢?而且新手一般有保护期,运气好。”
陆宜没有谦虚,她的确不会,玩游戏都是黑洞,林晋慎在她对位,已经是明里暗里给放水,季长明跟顾屿也配合,不耽误人哄老婆。
打到中途,郁则珩过来,身形颀长,有那么点颓废气质,先跟陆宜打招呼。
他上场,林晋慎则过来替陆宜看牌。
“这张?”陆宜拿不准便回头问他,得到点头后才笃定地摊开,其余人也不着急,就等着他们商量,有什么可急的,狗粮反正管饱。
陆宜之前没输,现在反倒赢回很多。
而林晋慎之前的也一并给她,她的小金库快堆满。
季长明托着腮:“开心吧嫂子,都是我们几个的老婆本。”
“记得帮我们介绍下女朋友。”顾屿顺势道:“先帮我介绍,我年纪比较大。”
季长明无语:“你好意思么,你就比我大几个月?”
“就说大没大吧?”
“……”
林晋慎则冷淡道:“不用管他们,他们单着习惯了。”
季长明跟顾屿在那冷笑,视兄弟如衣服都算是抬举,根本就是视兄弟为垃圾。
玩牌玩累,便打球下棋,玩什么都有,或者什么都不做,单纯从楼上去看楼下的演奏,唐宫请的乐队一直很有水准。
正如现在,陆宜趴在扶手,看楼下的摇滚乐团表演。
强有力的鼓点,重金属乐,好似一场歇斯底里的情绪宣泄。
林晋慎走过来,将她额边的碎发捋上去,问:“是不是无聊,回去吗?”
“没有。”
陆宜拉住他的手,说:“你听,很好听诶。”
她示意楼下舞台,尤其是主唱,有一把很好的烟嗓,但他唱歌又不靠技巧,全凭感情,所以听起来很有味道,但不油腻。
林晋慎视线下移。
像他以前说的,对艺术没有鉴赏力,其中包括音乐。
他打眼扫过主唱,年纪不算大,裤子是破的,露出半条腿来,衣服也是透的,隐约露出皮肤,动作极尽夸张,引得舞池下的人群尖叫。
林晋慎收回视线,淡淡地道:“一般。”
“怎么会一般啊?”陆宜皱下眉,不过很快又理解,林晋慎听不来这种音乐很正常:“你再跟他们玩会,我们十点回去。”
说话间,季长明顾屿他们也过来。
本来还笑着,目光无意识地往下扫过,又重新看回去,定睛细看,确认没看错,表情霎时变得丰富,下意识看向郁则珩。
郁则珩也没好到哪去,目光死死盯住那抹白色身影,脸上的戾气如压下来的大片乌云,周围的空气也好似不流通了。
“那是乔殊吗?”
季长明听说人是回来了,但一直没看见。
顾屿递给他一个眼神,很明显,是的。
季长明尴尬地笑两声,说好巧啊,直到一个男人走过来,明显跟乔殊认识,两人靠很近,手臂几乎碰在一起。
他不敢说话了,怕自己被牵连一并做掉。
好消息是,乔殊准备走了。
坏消息是,那男人是和她一起走的。
郁则珩放下酒杯,神色阴郁,说:“我有点事,你们玩。”
林晋慎叫住他:“都过去了。”
“我知道,”他唇侧扯出一抹笑意,“我没想做什么。”
等郁则珩离开,感受到气氛不对劲的陆宜才问:“什么情况?”
季长明哭笑不得:“那是珩哥的前妻,最近好像回来的,他们两个怎么说,很难说,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嫂子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陆宜知道郁则珩离过婚,而且闹得不是很愉快。
她哦了声,没有继续问下去,对别人的事没那么好奇,尤其是这种比较敏感的。
“珩哥不会打人吧?”
“不至于。”
“……”
的确没有,他甚至没走过去,下楼就不见人。
没多久,一个服务生走过去,拦住乔殊身边的男人,说了句什么就将人给带走,乔殊抱着手臂,她本来也不是喜欢等人的主,抬腿往外走。
郁则珩没过去。
他搭电梯去楼下停车场,将车开出去,绕过一圈,最后到入口的那条路,他车速放得很慢,就这么开一分钟,不偏不倚地停在路口。
车窗缓缓摇下来。
车内车外的人对视一眼。
乔殊抱着手臂,颇为意外,但也仅仅只有意外。
郁则珩则什么表情都没有,两个人对视不到两秒,但漫长的像是慢镜头,每一帧都以极慢的速度放映着。
“故意的?”他先开口。
乔殊:“什么?”
“来这。”
这里是谁的位置不知道?
路边有风吹起她的头发,她拨开弯到耳边,同时给一个招牌式的,没心没肺的微笑:“或许吧。”
“……”
车窗升上去。
郁则珩脚踩油门,黑色的车身只剩下一个影子。
唐宫外发生的一切里面的人并不知道,郁则珩离开不到十分钟,离开之前脸臭,回来后脸更臭,像是被骗几千万。
他们几个知道他跟乔殊的事,所以也没有敢多说什么。
但中间发生的小插曲很快过去,该玩该闹的,一个不少。
差不多到时间,陆宜跟林晋慎回家。
车开到小区后两人下车,步行回去,今晚的月亮格外圆,挂在夜空里,像一块新鲜烤出来的小饼干。
他们牵手,仰头看同一轮月亮。
有时候也不必说什么。
忽然就想到,几十年后,他们会不会也如现在一样,牵手,携手并进。
林晋慎紧握住她的手,像是力道轻一些,她的手就会从手里溜走一样,所以必须牢牢看住她。
他不会让郁则珩的事在自己身上上演。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婚。
陆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翻看手机日历说今天之所以这么圆,原来是十六啊,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话没说完,林晋慎从她的身后圈住他,双手绕至前方,握住她的手。
他低头,下颚抵着她的肩膀。
“怎么办,就想这样握着你不放。”嗓音低沉。
陆宜则反手握住他的,笃定道:“那就不要放好了。”
林晋慎:“好。”
酒店开房十五天后,陆宜用验孕棒验过,清清楚楚显示一条杠。
也就意味着那次做到昏天暗地,结果并没有中标。她想笑,洗过手后捂着额头,看着声势浩荡,其实什么也没留下。
这应该正常,她看过段子里说大学生中标率百分之百,备孕夫妻百分之一,越是在意越是很难中。
他们心态挺好,都没放在心上。
以后还长着呢。
只是一天清晨,陆宜躺在床上,对于被他亲醒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她还能赖床,便看他穿衣服,无意中提起这件事,他们最近没少做,一天一次,但她小腹依然平坦,没有小生命到来的迹象。
他们做过婚检,彼此都没问题。
所以那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
林晋慎在扣袖口扣子,闻言抬眉:“不急,还早。”
也许晚到会更好,而他们未来孩子也算懂事。
“我不急,只是好奇。”她拉过枕头抱着,慵懒地趴着,雪白后背上是深浅不一的痕迹,新的旧的交迭,她再不好意思穿露满背的礼服。
林晋慎将衬衣下摆放进西裤里,整个人身形比例如男模,隔着衬衣,隐约能感受到肌肉轮廓,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息。
陆宜望着,这段时间的频繁交流导致他不用脱,就已经知道衣服下的身体。
而且彼此都有那么点肌肤饥渴症的意思,不贴着,感受对方的温度,很难入睡。这样的发展让她都觉得有些病态,所以羞于向别人提起。
就只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癖好。
再也回不去,碰个手都脸红的阶段。
他望向床上的陆宜,说:“这种事本来也是有几率的,顺其自然就好,不必强求。”
有是好事。
没有也是好事。
陆宜嗯一声,睫毛懒懒地垂着,半睁着眼,看着像是下一秒又能睡过去,昏昏欲睡半晌,忽然想到什么也掀起眼睫。
“你说会不会跟我们的频率有关系?”
林晋慎拧眉:“……”
已经有不好的预感。
“次数过多导致精子质量下降?”陆宜展现出求知欲,她找出手机搜了下,在一页一页翻过后,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手机啪地盖在床上。
她恍然大悟地道:“医生建议一周两次,过于频繁会导致储备质量不佳,后面的不太记得,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这么做真不像是想要小孩的,太频繁就算以后真有宝宝,可能因为质量不好,而不能遗传最好的基因吗?
陆宜认真道:“以后,我们一周改为两次。”
这是最科学的次数了。
“老婆。”
林晋慎握着领带打了个温莎结,往上推,长睫下的眼眸认真望着她眼睛,低声道:“那你不如杀了我。”
陆宜:“……”这是什么话啊,哪有这么严重。
谈判以一方面不同意失败。
陆宜也没有坚持,就算他口头答应,也保证不了什么,毕竟他之前说的话全都被自己一一推翻。
“走了。”
林晋慎过来,吻过她的头发,起身往外走。
陆宜闭着眼轻哼了声,继续补觉。
一个小时后,定的闹钟响起,她才从床上起来,洗漱,换衣服下楼,跟方姨打招呼,泡芙送她到门口。
“走啦。”
陆宜揉下它的小脑袋瓜,起身往外走。
到公司,甘荔跟进办公室,汇报行程。
今天陆宜要去华域。两家联姻之后合作日渐紧密,各种项目也顺势推进,陆宜也理应承担起一部分。
甘荔已经跟华域林文筠助理确定好时间,安排在下午两点。
“好。”
陆宜合上一份文件道。
下午陆宜带甘荔以及张放等人过去,华域那边会议室已经提前安排好,双方见面,林文筠带着她转一圈,华域不愧是国内顶级酒店管理公司,从里到外,都透着不差钱的气质。
“你一直没好好看看,尤其是晋慎办公室,前两年刚翻新,是一顶一的好,我办公室跟他比不上。”
林文筠带她进自己办公室。
跟林晋慎的不同,林文筠有艺术素养,风格色调都是她自己挑的,还挂着几幅姑父的画。
陆宜实话实说地道:“要我看,是他办公室比不上姑姑有格调。”
“这话我爱听。”林文筠笑:“我早说他那办公室什么老气横秋的色调,你有机会提高一下他的审美。”
“听着任务艰巨。”陆宜坐下来。
林文筠笑容不止:“还是你知道他那个人,算了,你别被影响就好。”
没多久,林文筠助理敲门,通知会议时间到,可以开始。
“那我们走吧。”
“好。”
会议开始前,陆宜收到林晋慎发来的消息。
林晋慎:【在哪?】
陆宜:【姑姑这。】
林晋慎:【好,什么时候结束,我等你。】
陆宜托着腮笑一下:【我说过要过去吗?】
林晋慎:【现在说也不晚。】
林晋慎:【一起吃个饭。】
陆宜笑下,没回好也没说不好,收起手机,全身心投入到会议中去。
跟林文筠已经合作过,基本摸透她的工作风格,要快,要准备充分,做事认真专注,她只追求结果,不关注过程。这一点,跟陆宜是相似的,所以合作起来特别顺畅。
“小宜,之后就要拜托你盯着一点进度了。”
陆宜点头:“好的姑姑。”
林文筠喝口水,停下来后揶揄道:“还不去吗?你要是再在我这待会,他就要来我这抓人了。”
上过几次当后,林文筠就明白一个道理。
小两口关系蜜里调油似的,平时工作都忙,所以有人不惜假公济私。
陆宜:“……”
“那我过去看看吧。”
“去吧去吧。”
林文筠拧上瓶盖,仿佛看到自己年轻时候,于是随手打电话给自家老公,问他在做什么,画展需不需要投钱。
那边声都在颤:“老婆你要不直接说我做错什么事吧。”
林文筠:“?”
陆宜跟甘荔说有工作,他们可以先回去下班了。
甘荔一眼识破,主动请缨道:“我带您去总裁办吧,我知道路!”
她没少过来,这里基本已经成为她第二个公司,熟悉得不能再熟。
“……行。”陆宜颔首。
甘荔带陆宜上去,路上兴冲冲地说起华域的食堂什么好吃,比外面大部分餐厅味道还正,她每次还挺爱来的,来了再顺道栽江询一顿。
陆宜问:“很喜欢这里?”
甘荔认真点头。
“要不给你换个公司?”陆宜抬眉。
甘荔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哈哈干笑两声:“那不要,我就想一直跟着宜总你。”
说话间,已经到总裁办。
陆宜来过,助理看她那张脸就知道是老板娘,江询先闪过来,说老板还在会议中,从玻璃墙面,能看见他坐在中间的位置,一袭正装,双手交迭,不茍言笑地望着展示幕布。
隔着玻璃,都能感觉到里面气氛的严肃跟压抑。
“宜总去里面等吧。”江询伸手示意。
陆宜撩起眼皮,目光一直落在会议室里面,说没关系,她在外面等会也无所谓。
不过几分钟,会议室里的人像是感知到外面的视线,他抬头,目光透过玻璃墙看出来,两道视线在无声中交迭。
对视有两秒。
陆宜穿着职业套装,白色衬衣塞进紧身裙里,勾勒出曼妙身形,她只是站在那,什么都不做,就足够成为视觉的中心。
她知道他也在看自己,展唇淡淡笑下。
林晋慎知道她来华域。
但她没说,所以不知道时间。
上一次,他看她工作,这一次,换成她,很公平。
林晋慎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他开口,将刚才会议的内容做一次基本总结,声调低沉,点几个人,任务分配下去。
“今天就到这里。”
会议结束。
林晋慎起身,第一个出去,后续员工陆续收拾东西,跟着走出来,出来后才发现,老板之所以这么早结束会议,而是老板娘来了。
“过来怎么不先发消息?”林晋慎走近,他高大身形几乎将陆宜的身形完全挡掉。
一同框,两个人体型差距就显现出来,让人无端联想拥抱时的场景,老板能完全地将老板娘拥抱进怀里吧,一白一黑,颜色鲜明。
陆宜看他需要仰头,轻声道:“知道林总忙,所以没敢打扰您。不知道林总现在有没有时间跟我谈谈合作。”
她说得一本正经,就好像真是来跟他谈合作的。
林总跟您全都用上。
林晋慎板着脸,敛起长睫,一副工作状态不近人情的样子:“有什么事进来说。”
陆宜:“……”
他倒是一秒入戏,很配合地跟她演起来。
他们声音都低,几乎只有双方能听到的音量,而在不远处的甘荔,看到两人同框已经在嗑生嗑死,她偷偷拍下来,两个人站那么近,几乎低头就能吻上去,但两个人都很克制,连手都没有碰上,好似只是正常谈话。
但正经人谁说话靠那么近!
这叫什么。
性张力啊啊啊啊!
下一刻,林晋慎推开办公室的门,两人一前一后进去,门关上,甘荔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拿出手机开始裁剪,确定构图。
两个人都好看,不需要P图。
她唇边浮起笑意,身边多出一个人来,道:“你拍的照片没我拍的好看。”
甘荔收起笑容,恹恹地瞥他一眼。
江询拿出手机,划过几张照片,因为角度不同,江询拍到的偏向林晋慎正面,他低下头,目光落在陆宜脸上。
甘荔:“……”还真是。
很别扭地咳嗽一声:“你发给我。”
江询道:“那你得先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甘荔才记起来,哦,她两天前刚因为他送自己巨丑包包给他拉黑了,虽然现在看他仍然不顺眼,还是忍了忍将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与此同时,陆宜在办公椅上坐下,与林晋慎面对面谈“生意”。
她双手交握,放置在办公桌上道:“林总可以看看我们最新系列的产品,我认为跟贵酒店风格很搭,您看有没有机会能合作。”
林晋慎落座,挺拔的身形以及不茍言笑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压迫性极强,他掀起眼皮道:“听不清,坐过来说。”
明明很正经。
听起来就很变态。
“我可以声音大一点。”陆宜保持着笑容:“还是说这就是林总的工作风格?”
林晋慎平静地道:“你声音大不了。”
没人比他更清楚,大多时候她都放不开,就算放开,声音也不会太大,但很好听。这样很好,不会被别人听到。
陆宜快要绷不住,耳根烧红,她努力将话题拉回来:“林总,我们是在谈工作,请注意你的言辞已经构成骚扰。”
一个骚扰警告。
“抱歉。”林晋慎翻开一份文件,问:“你继续说。”
“……”
陆宜本来只是随便演一演,没想到他也配合地继续演,她就将这次合作内容说一遍,她早已经烂熟于心,信手拈来。
林晋慎在听。
陆宜问:“林总认为怎么样?”
林晋慎道:“价格虚高。”
陆宜:“?”
她连价格都没报。
“同价格下,能参考的品牌很多,给我一个选择你们品牌的理由。”林晋慎继续道:“如果晚上能一起吃顿饭,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