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惊鸿也是崇拜仰慕张首相的,那么一个文坛大家,他之所以入翰林院就是希望能够得到张首相的点拨,可如今却连见都没见过。
云止将这枚玉佩给他,无疑是让他用这枚玉佩做敲门砖和张首相说上话,晋王殿下是在帮他。
为什么帮他?
当然是看在卿儿的面子上了。
盛惊鸿起身,恭恭敬敬的冲着云止拱手道:“多谢晋王殿下,惊鸿必不会让王爷失望。”
云止颔首,“这只是一个机会,能不能掌握住就是世子的事儿了,本王帮你也不过是因为希望颜颜有一个强大的母家,如今的盛国公府。”
他轻嗤一声,说不出的嘲讽。
“不堪一击。”
盛惊鸿脸有些窘迫,他自然明白云止的意思,若不是盛颜卿拆穿盛薇,他们一家怕是都要被盛薇搞进去。
“本王能护住颜颜,但本王不希望只有本王护着她。”
云止眸光冷淡,他不在乎盛国公府是生是死,就算盛国公府没了,他也能保证盛颜卿在京城横着走,但是那不是盛颜卿想看到的。
虽然她嘴上说着要跑,但是跑之前她都会给盛国公府一份退路,她到现在为止做的也是保护盛国公府。
不然以盛颜卿那个看谁不爽就宰了谁的性子,要不是怕连累盛国公府,她能为了弄死云晔和盛薇而去刺杀皇帝。
盛惊鸿直起身子,郑重其事的点头道:“王爷放心,卿儿是盛家人,不管发生什么,她永远都是盛家最先保护之人,但是王爷。”
盛惊鸿深吸一口气,“若有朝一日王爷有负于卿儿,盛家就是拼尽全力也要替卿儿讨回公道,那时王爷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云止勾唇,身子向后靠了靠,上下打量着盛惊鸿,面露赞赏,语气依然冷淡漠然。
“不会有那一天的。”
“那就最好。”盛惊鸿身体放松下来,他也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公道可以讨,但是情伤不可疗。
云止赶人,“走吧。”
盛惊鸿也没动,而是大着胆子重新坐下来,声音温和道:“卿儿是跟随惊鸿出来的,惊鸿自然也要等她一起回去。”
云止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默认了。
望月楼。
云晔和欧阳诺折腾的有些狠,等完事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欧阳诺初次承欢不知滋味儿,只觉得自己还没享受就完事了,但她不懂,缩在云晔怀里柔媚道:“太子哥哥好厉害。”
男人都愿意听这话,云晔也不例外。
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摸着欧阳诺的头发道:“小妖精,以后孤让你尝尝更厉害的。”
噗嗤——
房梁上偷听的盛颜卿捂着嘴才不笑出声来,一共一个小时,前戏就五十分钟,这也叫厉害?
真是饿了,屎都是香的。
她掀开个房盖,将药粉倒在两人身上,两人黏黏糊糊打情骂俏,并没有注意这些。
做完了这事,盛颜卿立马就撤了,撤之前还不忘给盛云庭打了个暗号。
“喵。”
盛云庭听到猫叫就知道妹妹来了又走了,他适时的翻了个身,口中含糊不清的唤道:“诺诺,诺诺……”
这可把软榻上的两人吓坏了,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慌乱之中,欧阳诺的小裤还挂在云晔身上拿不下来了。
她又急又怕,只听刺啦一声,小裤坏了。
她也顾不得那些,往衣服里一塞,反正冬天的衣服厚,外面也看不出什么,回去再换了就是了。
很快,两人穿好衣服慌乱的出来,却见盛云庭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醒后松了口气。
云晔皱眉道:“太危险了,以后这种事还是不要做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见欧阳诺就有冲动。
欧阳诺有些不开心,又不是她要的,明明是殿下自己没控制住,但她聪明的没有说出来,而是乖巧的点点头。
云晔满意她的乖巧,嘱咐道:“记得孤让你做的事情,虎符才是最重要的,孤就先走了。”
欧阳诺点头,柔声道:“太子哥哥,诺儿会想你的。”
“真想在疼疼你。”
云晔掐了掐她的脸,抬步就要走了。
一听云晔要离开,盛云庭怎么可能允许,那他不就真要接手欧阳诺这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了?
他连忙翻了个身,装作刚刚醒的样子,茫然道:“我怎么睡在这儿了,殿下,你,你还没走啊,真是不好意思,酒量不太好。”
云晔:“……”
他这不是刚刚要走吗?
“殿下,我们一起回去吧,走走走,要不回去晚了,我又该挨打了。”盛云庭憨厚的看着云晔。
云晔:“……行吧。”
他刚出了包厢的门,突然眉头皱了起来,忍不住挠了挠后背。
“殿下,你怎么了?”
第161章 云晔染病
云晔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他只是觉得后背十分的痒,又不敢挠的动作太大,于是摇头道:“没事,还是赶紧走吧。”
他得快些回府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云庭心知肚明,他装作十分关心的模样跟在云晔后面,眼睁睁看着云晔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长满了红色的疙瘩。
此时三人已经走到了楼下大堂里,不少食客虽然觉得三人气质非凡,但也没有认出三人的身份来。
但是云晔那一身只有储君才能穿的黄色衣裳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他忍不住加快步伐,因为他感觉到身上那股子痒劲越来越严重,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去用力的挠。
不光是后背,他如今觉得全身都痒了起来。
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要脸的,虽不知原因,但也要回去再挠才行!
这么想着,云晔的步伐更加快了,若不是食客众多,他都想用轻功立马飞回到太子府了。
突然,身后响起盛云庭错愕的声音来。
“殿下,你身上那是什么?!”
云晔懵了一瞬,就这一瞬他忍不住挠了挠脖子,“什么?”
“你身上长了一堆红疙瘩,好吓人啊。”盛云庭捂着嘴巴,习武之人本就中气十足,加上他操练士兵时总是会加大嗓音,如今故意喊起来,在人声鼎沸的大堂里尤为引人注意。
不少人都放下筷子纷纷看了过来,想看看出了什么事儿。
云晔皱眉道:“你胡说什么!孤没事,走!”
“殿下,要不去找大夫看看吧,您贵为太子,可不能有一点事儿啊。”盛云庭大声说到。
云晔想阻止都来不及,他脸色难看下来,他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越来越痒了,忍不住伸手挠了挠脖子。
瞬间,皮肤溃烂,鲜血混着黄色的脓流了出来。
“太子殿下!!”百姓们纷纷起身,担忧的看着云晔,这可是他们南越的储君,要是有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孤没事,都让开!”云晔又痒又痛,声音都在发抖,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府里,却被盛云庭死死抓着动弹不得,他怒道:“盛云庭,你好大的胆子,还不放手?!”
“二哥,放手。”
清冷无双的声音传来,众人忍不住看去,就见少女肌肤如雪,红衣妩媚,双眼清冷如神女一般款步过来。
盛云庭瞬间收回手,盛颜卿越过众人,捂着嘴惊讶道:“呀,殿下,你这是染了花柳病啊。”
什么?!
花柳病?
百姓们瞬间后退一大步,什么关切担忧全都没了,目光怀疑害怕的看着云晔。
就连知道怎么一回事的盛云庭都忍不住擦了擦手,冷眼看着云晔。
云晔强装镇定的瞪着盛颜卿,怒道:“你胡说什么?!孤怎么会染上那种脏病,孤向来洁身自好!”
“噗。”盛颜卿实在没忍住笑喷了,她连忙掐了自己一把,控制住嘲讽回去的话,担忧道:“殿下,讳疾忌医可是会死人的,破溃流脓,红痘奇养,肾虚发汗,就是花柳病的症状,殿下,你可要早点治病啊。”
“您是储君,身体十分重要,可万万不能出事啊。”
云晔气的浑身颤抖,指着盛颜卿骂道:“贱人!你少危言耸听,孤这不是花柳病!”
他气的不行,知道在留在这里就是有口也说不清,他必须赶紧回府叫太医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骂完,云晔快步离开。
这次没人阻止他,盛颜卿勾着唇,她刚刚那番话已经定了云晔得了花柳病,就算他现在回去被诊断出不是花柳也没用了。
是人都会八卦,何况是皇家的八卦,今日之后,坊间只会流传当今太子非但不洁身自好,还玩出了脏病,当众发病。
就算云晔想要澄清,也会废一番功夫。
更何况,她今日的目标主要是欧阳诺。
云晔一走,一旁默不作声的欧阳诺脸色煞白一片,仔细看去能够看到她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欧阳诺一听云晔得的有可能是花柳病,吓的心脏险些停了,她扶着一旁的楼梯扶手才能够站稳,眼里布满了恐惧之色。
太子得的难道真是花柳病?
那自己今天和太子云雨了一番,岂不是也会被传染上?!
要死了要死了,身上怎么这么痒?
欧阳诺吓得六神无主,下意识就去抓了一下,瞬间指甲里全是带着血丝的黄脓,她瞪大眼睛,彻底站不住瘫倒在地上。
“诺诺,你怎么了。”盛云庭看着倒在地上的欧阳诺,眼里闪过嘲讽,并没有伸手扶一下的意思,语气惊讶中带着不敢置信。
“你身上怎么长了和太子殿下一样的东西?”
欧阳诺慌了,她捂着脖子,摇头道:“没有,我没有,你看错了,我只是听到郡主的话,被吓到了而已。”
“你和太子殿下什么都没发生,你害怕什么?”盛颜卿居高临下的看着欧阳诺,她一把扯下欧阳诺的手,露出欧阳诺雪白的脖子。
只见脖子上面长满了红色的痘痘,竟然和云晔脖子上长的一模一样。
“为什么你和太子殿下身上长着一样的东西?你也染上花柳病了对不对?”盛云庭眼睛通红,震惊加不可思议的看着欧阳诺。
欧阳诺吓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摇头道:“没有,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殿下的病就是你传染的吧?”盛颜卿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欧阳诺白了脸。
欧阳诺哭着摇头道:“不是我,我跟殿下是清白的。”
她到底是没有蠢到无可救药,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承认她和云晔之间的私情,一口咬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盛颜卿怎么会如了欧阳诺的愿?
她扬声道:“诸位,可有习医之人在此?这位是我二哥的救命恩人,还请各位能够施以援手,救救她。”
“我是,我是对面百草堂的大夫。”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走出来,他冲着盛颜卿和盛云庭拱了拱手,自报家门。
“郡主和小将军若是相信老夫,老夫可愿意现场诊脉,开药,必不会让小将军的救命恩人香消玉殒。”
百草堂也是百年老店了,信誉摆在那里,百草堂的大夫时常义诊,大家也都不陌生。
由他诊治是最令人信服的,盛颜卿没想到这些食客里竟然还有如此德高望重的大夫,连忙还礼。
“有劳老先生了,老先生出马自然是信的过的。”
盛颜卿当然也能自己诊脉,但是她诊出来的哪有外人诊出来的更有说服力?
苏哲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帕子垫在欧阳诺手腕上,欧阳诺想要挣扎,被盛云庭死死的抓住手腕。
“别动,你不是说你和太子殿下是清白的吗?!那就看看你染的是不是脏病!”盛云庭低声在欧阳诺耳边开口。
声音冷漠,杀意十足,欧阳诺咬着唇,泪如雨下,但也真的不敢动了。
她知道,只要她一动就等于承认了她和殿下之间的事,她实在是后悔不该急于一时的,但现在也没法子了。
只能希望自己得的只是普通病,而非花柳病。
苏哲看着欧阳诺,眉头皱了起来,收回手,他的药童在对面听说了此事跑了过来,见状连忙端上盆水给自己师父洗手。
苏哲看了看盛云庭,叹气道:“确实是花柳。”
百姓们齐齐在后退一步,骇然的看着脸色难看绝望的欧阳诺。
都知道欧阳诺身上长得东西和太子殿下一样,那岂不是说明太子殿下得的也是花柳?
还是和这个女人一起得的。
盛云庭手抖了抖,他咬牙切齿道:“欧阳诺,我对你一片真心,你竟然和太子……你们……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是,云庭哥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欧阳诺伸手去抓盛云庭的衣服,被盛云庭一脚踢开。
“别碰老子,老子嫌你脏!”
欧阳诺身子一抖,她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盛云庭,“嫌我脏?我救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我脏?我照顾你时你怎么不嫌我脏?盛云庭,我是为了谁?”
她歇斯底里道:“若不是你今日带我来见太子,我怎么会被他强迫?他是太子,你醉的不省人事,我怎么能拒绝他?我怎么敢拒绝他?”
欧阳诺哭着将一切都推到云晔身上,她想的很好,殿下让她在盛家是为了虎符,她先稳住盛云庭才是对的,至于殿下那边,等她拿了虎符去跟殿下求求情,殿下看在虎符的面子上也不会怪她的。
对,她要先稳住盛云庭。
欧阳诺哭着道:“是殿下说我要是不从了他,他就杀了你的,我害怕啊,我怎么能让你死的,云庭哥,你相信我啊。”
盛云庭冷眼看着欧阳诺,事到如今,这个女人竟然还这么能胡编乱造,也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你是说,是殿下强迫你的?你并不是自愿?”盛云庭声音嘲讽到了极点。
着急的欧阳诺没听出来这抹嘲讽,她疯狂点头道:“当然不是自愿的,云庭哥我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吗?我心里只有你,而且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什么?孩子?
百姓八卦的视线落到盛云庭身上。
好大一顶绿帽子啊。
盛云庭闭了闭眼睛,努力忽视周围同情的目光,唇角溢出冷笑来。
孩子,还有脸说孩子!
就在欧阳诺以为盛云庭要原谅自己的时候,苏哲摸了摸胡子,疑惑道:“孩子?什么孩子?这位姑娘并没有怀孕啊。”
欧阳诺脸上血色褪尽。
盛云庭猛的睁开眼睛,如鹰一般的目光看向苏哲,“你说她没有怀孕?”
“是啊,老夫行医四十余年,喜脉还是分得清的,这位姑娘脉搏并非滑脉之象。”苏哲语气有些不好,似乎是在生气盛云庭竟然质疑他的医术。
冷了下脸道:“另外,花柳病虽然是传染性极强的病,但是若是像这位姑娘说的,她只在今天云雨了一次是不可能这么快被传染的,说明她不止这一次。”
盛云庭脸色如墨。
盛颜卿一边惊叹于自己二哥开窍了,演技如此出神入化的同时,一边不忘拱火捶死欧阳诺。
“苏老,那你还是赶紧给我二哥也看看吧,万一我二哥也染上了怎么办?”
盛云庭脸更加黑了,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瞪了一眼盛颜卿。
盛颜卿就当没看见。
为了能捶死欧阳诺和云晔的奸情,二哥你就忍忍吧。
反正欧阳诺这事一出,你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盛云庭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恨恨的伸出手,苏哲哼了一声,看在盛颜卿的份上,伸出手敷衍的摸了一下,摇头道:“小将军身体好着呢,没病。”
这也侧面证实了欧阳诺和盛云庭没发生关系,她只和太子有一腿,而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然不可能被传染上病。
欧阳诺懵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她明明和太子只有今天那一次,那也是她前半生唯一的一次啊。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云庭哥,有人害我,你信我,我——”
“够了。”
盛云庭打断欧阳诺的话,冷冷道:“原来你自始至终都在骗我,什么真心,什么情意,不过都是假的,你和你爹给我治病的钱,我会加倍给你,另外,你在疫区对我照顾有加,但我也是为了救你才染上的瘟疫,这也算是扯平了。”
欧阳诺瘫在地上,绝望的看着盛云庭。
盛云庭闭上眼睛,“从此以后你和盛家,和我再无半点关系,你去找你的太子殿下吧!”
对面茶楼。
云止早就在苏哲出现时下楼了,只剩下盛惊鸿一个人面容复杂的看着这出戏,他揉了揉眉心,抬手唤来自己的贴身小厮。
“回府去账房支了银子,扣除给欧阳锋父女买院子的钱和这段时间欧阳诺在府中的花销,剩下的送去给欧阳锋。”
“另外,去查查苏哲为什么会这么巧出现在望月楼。”
盛惊鸿吩咐完,想了想也下了楼。
望月楼里。
盛云庭说完这些话就站到了盛颜卿身后,憋着的一口气出了大半,但看着欧阳诺还是觉得不解气。
要是能把欧阳诺送进太子府,让她和云晔互相折磨去就好了。
这么想着,就见盛颜卿看向门口的方向,他也随着看去。
“参见晋王殿下。”
一袭白衣,脸带鬼面面具,端坐于轮椅之上的晋王殿下一出现,所有的百姓都跪了下来,连头都不敢抬。
真正的不敢直视。
就连刚刚的云晔都没有如此大的响动,而云止做到了。
他目光进来后就落在盛颜卿身上,仿佛其余人只是空气一般,这么大的阵仗也引不起他丝毫垂怜。
第163章 晋王府的库房满足不了你吗
月歌推着轮椅缓缓靠近在盛颜卿面前,云止垂眼,将手炉放到盛颜卿手里。
盛颜卿自然的蹲下,低声道:“你来的正好,把她送进太子府。”
她自己也有办法将欧阳诺送进去,但那样的话她就要进宫去找不待见她的姑姑了,她不想去,会碰到太后。
云止来的正好,她不用白不用。
谁让云止总是把他们二人是一体挂在嘴边的,那她这个左半边身子指使一下右边身子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对于她理直气壮的命令,云止受用的弯起了眼睛,手指翻飞着摆弄着盛颜卿嫩白的手指,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含笑道:“遵命,夫人。”
盛颜卿耳朵升起粉色,她瞪了云止一眼飞速收回手,起身冷酷的站到盛云庭身后。
狗贼,又乱我道心!
她按压着剧烈跳动的心,不往云止那看一眼。
云止轻笑了一声,目光扫到欧阳诺后迅速冷了下来,抬手道:“将这个女人丢进太子府。”
“是。”
月歌刚要拎起欧阳诺就走,手伸到一半想起欧阳诺是有传染病的,于是他嫌弃的撕下衣摆,隔着好几层布料拎起欧阳诺。
这羞辱的动作让欧阳诺的脸红了又青最后转化为白,她伸手想去求盛云庭,被盛颜卿先一步堵上了嘴。
“既然你已经是太子的人了,以后就不要来盛家了,盛家庙小,容不下欧阳姑娘这尊佛。”
盛颜卿这句话算是彻底绝了欧阳诺和盛云庭的关系,欧阳诺泪如雨下的被月歌拎走了。
事情告一段落,盛云庭向着苏哲拱了拱手,“多谢先生出手。”
“老夫只是做了一个医者应该做的事情罢了。”苏哲摆摆手,由药童搀扶着离开了望月楼。
地上跪着的百姓个个头都不敢抬,浑身瑟瑟发抖,心里七上八下的。
晋王殿下不是从不出门吗?怎么这次就出来了?
难道是为了太子殿下染了花柳病一事,那他们知道了这种皇家丑事,岂不是要被晋王杀人灭口?
若是换成别的人,百姓们或许还没有这么害怕,但是云止恶名在外,连朝廷命官都敢杀,何况他们这些小老百姓?
盛颜卿咳嗽一声,示意云止这些人还跪着呢。
云止环视一周,靠在轮椅上懒懒散散道:“今日之事,你们可听清楚了?”
“没,我们没,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
此起彼伏的声音让盛颜卿嘴角一抽,她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人群中刹那间静了下来,诚惶诚恐的看着盛颜卿。
他们刚才可是看见了,盛大小姐连晋王都敢命令,万一她一个不高兴,在让晋王杀了他们呢。
盛颜卿从这些人脸上看出了他们的想法,不禁有些无语。
怎么,她看上去像是吹枕边风,祸国殃民的人吗?
她又不是妲己。
云止又不是纣王。
盛颜卿暗戳戳翻了个白眼,咳嗽一声道:“你们不知道没关系,你们只要知道刚刚那个人是太子,得了花柳病就足够了,你们可以跟家人啊,朋友啊,多唠唠嗑。”
众人对视着,多,多唠唠嗑?
这是让他们八卦太子?
他们哪有那个胆子!
云止敲了敲扶手,眉目冷漠,“做不到?”
“能。”
人群里有聪明人,明白晋王这是不想将此事压下去,立马顺杆爬答应下来。
盛颜卿满意的点了点头。
云止看她满意了,眼里闪过笑意,冷声道:“都起来吧。”
“多谢王爷,多谢盛姑娘。”
事情结束,月歌拎着欧阳诺走了,推着轮椅的活就落到了盛颜卿身上,她推着云止出了望月楼。
门口,盛惊鸿站在马车旁等着,看到盛颜卿出来,眼里闪过笑意。
“大哥,你还等着我呢,你真好。”盛颜卿笑眯眯的跑过来,张口就是好话,没办法,谁让她瞒着大哥和云止待在一个房间里那么长时间呢。
盛惊鸿一眼看出自己妹妹的想法,他无奈的伸出手敲了敲盛颜卿的脑门,“外面冷,先上车。”
“好。”
盛颜卿拎着厚重的裙子上了马车,脑袋刚进去就立马退回来了,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盛惊鸿,诚信诚恳的问。
“大哥,你是在报复我吗?”
盛惊鸿眼里闪过无奈,刚要说话,被盛颜卿抛下的云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转动轮椅到了盛惊鸿身旁。
“月歌还没回来,世子不介意送本王一程吧。”
盛惊鸿看了看云止,又看了看对着他疯狂摇头的盛颜卿,突然笑了。
“不介意,王爷请。”
盛颜卿:“……”
刚才盛惊鸿是不是报复她不好说,但现在她确定了,大哥就是在报复她!
云止上了马车,看着迟迟不进去的盛颜卿微微挑眉,一伸手将她拽了进去。
他沉默的看着里面坐着的男人,脑袋缓缓转向盛颜卿。
“看我干嘛,你非要上来的。”盛颜卿一屁股坐到男人旁边,事到如今,摆烂了,爱咋咋地吧,她先找个暖和地方。
云止:“……”
他眼神阴冷了一瞬,“怎么?本王上来,打扰你和他叙旧了?”
“王爷误会了,瑾只是刚好碰到盛世子的马车,捎带一程而已,和王爷一样。”男人一身蓝衣,面容儒雅温润,正是在合同县任劳任怨喂了好几个月猪的时瑾。
时瑾起身朝着云止拱手道:“若是王爷不喜,瑾也可以现在就下去,走路回去罢了,虽然瑾一路赶往京城没有歇息冻坏了脚,走路困难,但若是王爷不开心,瑾就是爬回去也无任何埋怨。”
话虽如此,时瑾却半分下车的意思都没有。
目光含笑的看着盛颜卿,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来,温柔道:“卿卿,这是给你的礼物,本想在合同县给你的,但准备好时,你们已经离开了,现在也还不算晚。”
盛颜卿看着时瑾手里那么大一块的金子,有些手痒,听到时瑾的话,明明没有半分责怪,甚至时瑾还在觉得是自己准备晚了才现在给她,但她就是十分心虚。
因为她是故意不告诉时瑾的,就是想甩了他!
“盛颜卿,晋王府的库房满足不了你吗?”
云止看着盛颜卿眼睛都亮了,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将她拎过来。
这个见钱眼开的女人,他那么多钱不够她花吗?还惦记别的男人的金子?!
盛颜卿感觉到云止危险的目光,伸出去的手一抖,刚要缩回来拒绝,时瑾眼疾手快的将金子放到她掌心里。
沉的她差点没拿住。
“卿卿收着吧,你我虽然婚约不算数了,但也是朋友,不是吗?”
金子,嘿嘿。
“是是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了!”盛颜卿抬头,大声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好朋友,以后姐罩着你!”
就像是前世那样,她会保护好她的帅比的!
云止脸彻底黑了下来。
“盛颜卿,过来!”
盛颜卿皱眉过去,不乐意道:“干什么?你知不知那里是整个马车里最暖和的位置?”
云止眼神阴霾。
也是离时瑾最近的位置,这个时瑾倒是会拿捏盛颜卿的心思,真是令人讨厌。
“你不是说要爬回去吗,还赖着做什么,滚。”云止眉目冷凝,严重迸发出杀意来,手中转动着白玉珠串。
那串珠,好像下一秒就要打穿他的脑袋。
时瑾盯着他的手,仿佛感觉不到云止的杀意,挪动了一下脚,眼神露出痛意,声音温柔道:“瑾这就下车。”
“下什么车?你住哪儿?爬回去都要冻死了。”盛颜卿阻止了时瑾的动作,抬手将时瑾按回去。
她观察了,时瑾没有说谎,他的脚确实有问题,他不是装的。
何况她收了人家那么大一块金子,总不能马车都不让人家蹭吧,她刚还说要罩着他呢。
“你坐着。”
时瑾眼里露出笑容来,冲着云止挑了下眉。
云止靠在椅背上,唇角露出嗜血来,抬手就要取了这个男茶精的性命时,盛颜卿突然转头把他的轮椅转了个方向,推到了时瑾身旁。
时瑾:“……”
感受到茶味的云止:“……”
盛颜卿看着排排坐的两人很满意,随即一屁股坐到云止旁边,动作自然的将他腿上的毛毯扯了一半盖到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