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国色医香by饭在锅里
饭在锅里  发于:2024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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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姑娘对叶青当日骗她的举动怨念很大,专门写了一封信来对叶青表达不满,同时怀念她当初在火车上无拘无束当飞贼时的悠闲自在日子。
不过,在信件的末尾,这小女贼到底还是补了一段话,说她在天恒少管所吃得住得都挺好,并且杨老还答应了她,只要三年内她能经过少管所的特训考核,就能得到解放,还能送她去特种兵团参军入伍,让她发挥她在盗贼这方面的优势,所以小飞贼虽然有些不满意眼下的生活,还是决定捏鼻子认下了。
这小女贼口嫌体正直,最后别别扭扭地给叶青道了一声“谢谢”,信封里面还附带了一张小丫头穿着少管所制服在荒原举着铁锹傻里傻气的照片,差点没把叶青给看乐了。
知道杨老真的按照她的要求,把这宋慧莲给弄去少教所了,叶青很是满意,在那种地方改造上三年,她就不信这女飞贼那随心所欲的性子还掰不回来。
挺好,叶青看了看信封上的地址,没说不让她回信,于是她就进了屋,给宋慧莲回了一封,把她来到靠山屯插队后遇到的事儿挑能说的都详细地说了一遍。
末了又问宋慧莲在少管所还缺什么,如果有什么东西需要她这边帮忙准备的,只管在信里面提,她可以帮忙把东西捎寄过去。
写完了信,叶青也不打算干等着了,这个时代的邮递员跑村的频率可不高,有时候一个月都不见得能来屯子里一趟,所以等着邮递员来给她把信捎走不现实,还是得直接去镇上邮局寄信更方便快捷。
更何况,叶青也想起了之前在镇上答应那位邮局大姐“匀”她几斤花生的事儿,这已经又过去好几天了,叶青觉得是时候去给对方回音了。
于是叶青又叫上顾卫南去老支书家借自行车,送她去镇上跑一趟。
顾卫南骑车技术还不错,又正好放假在家,基本上随叫随到,都快成了叶青的专属司机了。
叶青从地窖里把她之前种麦子时顺手种的一大袋花生给拎了出来,从里面倒了五六斤单独装在了一个小布袋子里,然后拎着那一袋子花生就出了门。
顾卫南平时性格直爽,但还是很懂分寸的,看到叶青拎出来的那个布袋子,也没多嘴问里面装的是什么,径直踩着单车就把叶青送去了镇上邮局。
到镇上都快四点半了,徐献珍跟另外一个大姐一边唠嗑一边就要给邮局关门呢,叶青见状赶紧喊:
“徐姐!稍等一下再下班,我来寄信!”
徐献珍一听到声音就抬起头来,看到果然是叶青后,顿时脸上就带着热情的笑,把邮局门上的锁头快速取下来,然后就迎了过来:
“哎哟,可算是把你给等来了,我差点都以为你要不来了呢。”
说着,这位大姐目光就落在叶青手里提溜着的那个布袋子上。
叶青也没藏着掖着,把那布袋子晃了晃,压低声音道:
“有六斤左右,到底是多少我也没称,您回去自己过一下称吧,先把我那信给寄出去,别的事儿一会儿再说!”
徐献珍赶紧点了点头,把人往邮局里面领。
前面跟徐献珍唠嗑的那个大姐,目光好奇地在叶青和徐献珍之间打量。
徐献珍一边给叶青处理寄出去的信件,一边朝着那位大姐解释道:
“秦姐,这个是靠山屯的叶知青,就前几天上《蓟城日报》那个。”
这话一出,那位秦姐顿时眼睛都亮了,看向叶青的眼神十分惊异,大概是怎么都不信,眼前这个瘦不拉几的小矮子,竟然就是报纸上说的那个又是逮人贩子又是抓女飞贼的巾帼英雄。
“真的假的啊,姑娘你真就是报纸上那个从申城来的一手飞针绝活十分厉害女知青啊?”
叶青笑了笑,从她那挎包里掏出了一个铝制的盒子,把那盒子打开,就露出了里面一整盒的银针,晃得那位秦大姐心惊肉跳,震撼无比。
“哎哟,还真是啊!姑娘你可太厉害了,看你年纪好像不大吧,成年了没有啊?”
叶青边跟这位大姐闲聊,边示意那边徐献珍帮她往寄出去的那封信里面塞几张邮票。
主要是她怕宋慧莲那姑娘手里头没钱,回头囊中羞涩连寄信的邮票钱都掏不出来,所以她干脆把邮票直接寄过去,回头那姑娘要是给她回信,有现成的邮票就不用担心了。
等信封盖上邮戳丢进邮筒,叶青才把手里那一袋子花生递给徐献珍。
徐献珍也没避开那位秦姐,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把手帕逐层掀开后,从里面拿了一摞票证在叶青跟前一字排开:
“我攒的票都在这儿了,你自己看看你需要哪些,要什么自己挑。”
叶青往这堆票里面看了看,没看到粮油糖肉之类比较常见的重要票证,基本上都是一些比较偏门的票,就猜到这肯定是徐献珍一早就准备好了要让她挑的。
叶青见状也不客气,把这里头的煤油票、理发票、洗澡票、烟票、肥皂票之类的平时她没渠道获取的票都给挑出来一两张。
这类票不值什么钱,而且大部分徐献珍都用不着,不然也不会攒了这么多,见叶青需要,她也不吝啬,一股脑的把叶青挑出来的这些都塞进了叶青怀里,怕叶青觉得吃亏,还又从自己那裤兜里单独掏出来一张供销社的购买券补给了叶青。
叶青忍不住挑了挑眉,觉得这位徐姐人还挺豪爽大气的,她那些花生虽然品质不错,但其实真按照市场价来算的话,顶多也就是两块出头。
但这位大姐给的那张购买券,就是两块的面额,这玩意儿就跟后世的代金券一样,是能直接拿去供销社买东西的。
代金券加上那叠票证,已经超过叶青那一袋花生的价值了,这位大姐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吃亏,反而还生怕叶青反悔似的,赶紧就把那袋花生给抢了过去。
“你那是换了啥呢?搞这么神神秘秘的,给我看看?”
那位秦姐一直在旁边关注着两人的动向呢,一看徐献珍那动作,顿时就生出了好奇,赶紧凑上来伸着脖子想要看看徐献珍那布袋子里装的到底是啥。
这年头以物易物,拿票证换点日常用品,只要不是大额的倒买倒卖,基本上都不算违规,所以徐献珍才没有要避开人的意思。
她把那布袋子打开,露出了里面一颗颗籽粒匀称饱满的花生。
那位秦姐看到东西后,撇了撇嘴:“我还以为是啥呢,值当你这么藏着掖着的,不就是一点花生么,这玩意儿有啥好稀奇的。”
徐献珍嘿嘿一笑:
“我是不稀罕,但我那大儿媳妇稀罕,之前叶知青来镇上寄信,随手给了我一把,我拿回去之后,我那大儿媳妇本来各种害喜啥都吃不进去的,没想到吃了这个花生后,嘿,你猜怎么着?竟然好了!现在吃嘛嘛香,比之前那见啥都吐的样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不家里小儿子马上也要结婚了嘛,我可不得多费点心思,找这位叶知青再给换点花生回去,万一要是小儿媳妇吃了这个花生,马上也怀上了呢?”
这话那秦姐听得很是不以为然。
就一点花生而已,哪里会有这么玄乎?她顺手从徐献珍那布袋子里抓了几颗,剥开壳就把那花生米往嘴里塞。
没想到这一嚼,她立马眼睛就瞪得溜圆,迫不及待问叶青:
“叶知青啊,这个花生你那儿还有没有?能不能也匀我几斤?”
叶青下意识就朝着徐献珍那边看了过去。
徐献珍赶紧介绍:“这是粮站的秦姐,她爱人是粮站收购部的负责人。”
这话听得叶青立马一个激灵。
哎哟,粮站收购部啊,整个青山镇的公粮收缴,可都是这个收购部负责的。
别小看了这么个不起眼的单位,这年头所有的地都是国有,一个小小的粮站收购部负责人,权力就不算小了,要想看哪个生产大队不顺眼,一句“不合格”就能把你那个生产队的公粮给卡着不让通过。
交不上公粮,生产队就只能老老实实把粮食重新拉回去筛选晾晒,要是不想这么麻烦就只能想办法走别的后门。
总之,里头的门道多得很,基本上各个生产大队都有过被吃拿卡要的经历。
所以一听说这位秦姐是粮站负责人的爱人,叶青赶紧从自己那挎包里揣摸了一把她昨天自己整的那个麦芽糖塞了过去,又给一旁站着的徐姐也分了几颗。
“姐,这是我自己做的麦芽糖,你们尝尝看怎么样。”
跟这位秦姐打好关系绝对没坏处,这种时候叶青可比谁都会来事儿,虽然她不像顾卫南那样社牛,但真要是讨好起人来,绝对能让人如沐春风,一点都察觉不到她是在给人明目张胆拍马屁。
果然,三言两语的,那位秦姐就很快跟叶青熟稔起来了,对叶青做的这个麦芽糖,也格外感兴趣。
叶青一点也不吝啬她这个麦芽糖的做法,很大方地把她的经验技巧都分享给了两位大姐,并且表示,如果家里头有甜菜的话,用这个方法还能制作手工红糖,如果往里面添加一些药材,还能制成古方红糖,对治疗一些妇人病挺有帮助的。
这世上,就没女人不对妇人病不感兴趣的,只不过是平时找不着机会聊这个话题而已,现在一听叶青提起,两位大姐立马就凑了过来,好奇问叶青:
“小叶你还懂妇人病呢?”
叶青顿时就笑了,指了指她那包里装着的银针:
“我是大夫出身,哪儿能不懂这个?不光懂,我还会治,绝大部分妇科病,基本上我都能搞得定。”
这话可让两位大姐惊喜不已,两人马上顾不上闲唠嗑了,赶紧对叶青道:
“哎哟,那可真是太好了,小叶你要是不急着回去的话,能不能给我们俩也看一看?我俩如今都是一样的毛病,经期时来时不来的,晚上老睡不着觉,白天又提不起精神,还时不时烦躁,动不动就想发脾气,脸上还长各种斑,你看看这是咋回事?”
叶青光听这些症状,就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等一上手探脉,就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这是更年期围绝经期的典型症状,简单来说就是年纪到了,子宫衰老,雌性激素分泌下降,从而导致停经,并引起一系列生理、心理上的变化。”
两位大姐顿时急了:
“那能治吗?”
叶青笑着点头:“问题不大,我给你们扎两针,再开个方子,你们照着药房去抓药,三碗煎一碗水,每天晚上睡前喝一副,大概半个月时间症状就能有所减轻了,一个月就能恢复正常。”
两位大姐将信将疑,但想到面前这个女知青是上过报纸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后,还是决定让叶青试一试。
还别说,叶青那银针看着长得吓人,但扎进去并不怎么疼,关键是真就是两针,顶多也就是十来分钟的功夫,等针灸结束,两人瞬间感觉胸口那股憋闷焦躁的感觉轻松多了,好像一块压在心口的大石头被搬开了似是,连呼吸都痛快了不少。
“这可真神了!”
两人眼睛都亮了,那位秦姐更是激动又是崇拜地拉着叶青,欢喜的表情溢于言表。
徐献珍的目光也落在叶青身上,眼中若有所思。
叶青把方子写下来递给两人,又跟那位秦姐聊了几句,顺利跟对方建交,还拿到了这位秦姐家的住址后,她就没再继续逗留,出了邮局后,她去了农技站找徐姐的爱人买了一包甜菜种子,就叫上顾卫南回靠山屯。
没想到才回到村尾,就见她家那院子门口围了不少人,院子里还传来了争执谩骂声。

“叶知青回来了!”围观的人群也马上让出一条路出来。
等进了人群里,叶青就看到了让她血压飙升的一幕。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太太,正双手叉腰不停咒骂着, 而在她的前方, 有两个人正在动作粗鲁地将王春花往外拉扯。
其中一个老太婆拽着王春花的双腿,如同破布一样往院子外面拖, 王春花不断挣扎反抗,一手双死死扒着院门不肯松口。
另外那个三十来岁的矮瘦男人见状, 回过身就去掰王春华的双手,见怎么也掰不开后,怒火中烧,伸手就朝王春华脸上扇了两耳光。
王春花产后本就虚弱, 加上人又瘦还生着病,哪里是两个健康成年人的对手?她只能不停哭嚎,一张脸白得跟纸一样, 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 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绝望的边缘。
双目失明的邹阿婆, 这会儿只能颤巍巍跟在王春花后面, 一边举着拐杖不停地在空中乱晃, 试图保护王春花,一边生气大喊着“你们不能这样”。
叶青看得气血翻涌, 肺都快要炸了,什么都没想,她就把包里的藤鞭快速抽了出来, 冲上去一把就将那两人狠狠掀翻在地上!
她叶青生平最恨的就是强者欺凌弱小, 男人暴打女人,面前这两人正好就犯了她两个忌讳!
把那两人给卷到一边后, 叶青还犹自不解气,鞭子又朝着那男人抽了过去,把刚刚那个男人打王春花的那只手的手背狠狠抽出了一条红印。
那男人吃痛,顾不上去拖王春花了,竟转身挥着拳头就朝叶青冲了过来。
叶青心下冷笑,都说打人不打脸,她这回还就专朝脸上打了!
她不再保留实力,一鞭子直接抽在那男人脸上,瞬间将那男人半边脸颊抽得皮开肉绽!
“嗷——”
一声惨叫,之前还气势嚣张欺负人的男人,痛得捂住了脸颊哀嚎,面容都控制不住地狰狞扭曲起来。
见儿子被打,那个抓人的老太婆目眦欲裂,扔下王春花就朝叶青扑过来!
叶青一鞭子抽在那个老太婆脚边,将人拦在了一步之外,冷声道:
“你再冲上来试试!我这鞭子抽过去,保证你半年内别想下床!”
“我这人平时不喜欢欺负上了年纪的老人,但是如果老人无德,非要送上来讨打,那就别怪我下手太狠!”
这话一出,那老太婆顿时被吓得不敢再挪动半分!
那干脆利落的那么一甩,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叶青手里那藤鞭子就一下抽了俩。
没防备叶青忽然会露出这一手,围观的众村民都被吓了一跳。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叶青已经把那嚣张的母子俩都给震住了。
这还不算,她手里那藤鞭子还在手上不停地甩啊甩,那干脆利落的动作和声音,直听到在场的众人心下都不由得跟着一颤一颤的。
整个院子门口一片死寂,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喘。
只有显眼包顾卫南,在看到叶青露出来的这么一手漂亮的挥鞭后,眼睛都在放光,一边吹着口哨吆喝,一边拼命鼓掌:
“我的妈呀,师父你这也太酷了!就是速度快了点,我还没看过瘾呢!”
叶青额头黑线都快要下来了,她这正酝酿气势呢,被顾卫南这么一喊,愣是没憋住,当场就给破功了。
“你把邹阿婆扶回屋里去!这边人多眼杂,当心冲撞了老太太!”
叶青没好气地瞪了顾卫南一眼。
“哦。”
看到叶青那脸色,顾卫南终于意识到她刚刚那一下捧场切入的时间点可能不太对,缩了缩肩膀,赶紧把邹阿婆往屋里带。
前面那会儿口若悬河骂得格外起劲的王家老太婆,这会儿谩骂声早就戛然而止,甚至还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看清楚那边矮瘦男人脸上和手背肿成了小山丘似的醒目鞭痕后,这位老太婆心下顿生忌惮,惊疑又畏惧地盯着叶青:
“你谁啊?凭什么上来就打人?”
叶青走上前去,把躺在地上的王春花给拉起来,这才回过身来冷笑道:
“真是好笑,你们闯进我家院子,伤了我的病人,还敢问我凭什么打人?”
“来之前你们也没去打听打听,我叶青是什么人?你们把我住的地儿当成你们家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
王婆子还挺怕叶青手里那藤鞭的,但一想到王春花是她闺女,她立马就又理直气壮起来,挺着胸膛叫嚣道:
“我可不是上你家来闹事的,我是来找我闺女的,王春花是我的女儿,我这个当妈的来带她回家天经地义,谁都没资格阻拦我!”
叶青早认出来这个老太婆是谁了。
上次在臭松沟,就是这个老太婆带着娘家人上刘家去闹事儿,把王春花给推搡在地上,才还得王春花难产的。
当时这个老太婆跟刘婆子打了一家,把个烂摊子丢给刘家后就趁乱带着家里人逃走了,根本没管王春花和她肚子里那孩子的死活。
本来以为闯了这么大的祸,这王婆子再没脸来找自己闺女了,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啊,竟然就又卷土重来,甚至还打听到靠山屯来了!
这种恶臭的吸血鬼娘家,要是碰上叶青这样的,那绝对一秒钟都忍不了,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也一定不会让这家人好过!
但叶青并不知道王春花是个什么想法。
上一世她当医生就是吃过亏的,帮了一个受婆家压榨欺凌饿得都快要奄奄一息的女幸存者,把她从噩梦深渊里面拉了出来,还替她把家暴男给暴走了一顿。
结果那女幸存者得到解救后,没过多久就又跟她那个丈夫和好了,还倒打一耙反过来怪叶青多管闲事把她丈夫打伤,气得叶青差点没当场乳腺增生!
自从吃过那个恶亏后,叶青对这种原身家庭比较凄惨的可怜女性,都不自觉地抱有一种审视和防备心理,就怕好心没好报,最后还被反咬上一口。
所以眼下王婆子来抢人,叶青也没急着跟这个王婆子理论,而是先朝着王春花看去,用眼神观察确认王春花是个什么反应和态度。
似乎是看明白了叶青的意思,王春花心下一紧,立马就伸出手来死死抓住了叶青,不停地摇头,紧张又惶恐地朝着叶青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我,我不走,我能不能,留在你这儿,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叶青闭了闭眼睛,在心里面暗骂了一句:
就再当一次烂好人,信这个王春花一次!
再睁开眼睛时,叶青的脸上已经浮起假笑,眼中不带半点波澜:
“你就是王春花的妈啊?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正想要找你呢!”
“你是王春花的妈,要带走她当然是天经地义,天地良心,我可绝对没有要阻拦你们的意思啊,不过在带走她之前,咱们得先把账算清楚!”
“上次你们家王春花难产大出血,是我们大队长带着我去臭松沟帮忙开刀做了接生手术,好不容易才把王春花跟她肚子里的孩子给保住!”
“当时刘家怀疑是我杀了他们家儿子,连手术费都没给我出!结果隔天杀人凶手就落网了,我的嫌疑被洗清了,这笔辛苦费,我本来就打算去找刘家要!”
“结果刘家把王春花给赶出来了,她去哪儿不好,非要往靠山屯钻,又正好被我给逮着了,这不,我把人给扣押在我家,就等着有人来赎来呢!”
“正好,你现在主动登门了,那就把我的一百块钱手术费给了吧!欠债还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刘家不愿意出,你这个娘家总不能再推三阻四了吧?”
说着,叶青就朝着王婆子伸出了手,面带笑意看着她。
一听说要一百块钱的手术费用,王婆子顿时懵了,气得当场破口大骂道:
“一百块?你怎么不去抢?”
叶青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笑道:
“您这话说的,当时那情况,整个臭松沟的村民都能为我作证,我是征求过刘家的意见后,才进去救人的,我要不出手,你闺女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得死!”
“两条人命,不会连一百块都不值当吧?这话你问问在场的这些靠山屯的邻居们,你问问他们一百块换两条人命到底值不值?”
马上围观的那些社员们就大声吆喝:“值!我家媳妇儿要是出了这事儿,甭说是一百块了,砸锅卖铁我都得救!”
叶青摊了摊手,朝着王婆子笑道:
“你看,我没有狮子大开口,要价非常合理啊,另外,你闺女昨儿个来我们屯子里后,她已经在外头冻了一个晚上了,人还发着高烧,我给她做了针灸治疗,所以您还得额外付我五块钱的看诊费用。”
“也就是说,一共一百零五块钱,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我绝对十分乐意您把人给接走!”
“这人是自己求上门来的,我一个医生也做不到见死不救,但谁家真乐意让个刚生完孩子的产妇在家里头坐月子啊,这满屯子的,谁家不嫌这种事儿晦气?我巴不得你赶紧把这个麻烦给接走呢!”
“但你要是拿不出钱来,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这也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你们不是我们靠山屯的人,也没在我们生产大队贡献工分,所以免费看病治疗这种事儿,想都不要想!”
“不给钱,人就不能走,得老老实实在我这儿给我干三年活儿,把这笔医药费偿还完了再说!”
“如果您现在手头的钱不趁手,也没关系,打个借条按好手印,回头我拿着借条上你们生产大队去找你们大队长,等你们家年底结算工分分的时候,先把我的钱偿还了再说分粮食的事儿!”
王婆子当场暴跳如雷,气得直接冲上来就要跟叶青拼命。
但叶青在末世的时候面对异能者的时候是战五渣,但眼下面对这些普通土著,哪怕是再泼辣彪悍的村里妇人,打架她也不带怕的!
叶青甚至连眼皮都没抬,只轻轻一针飞出去,那王婆子就当场匍匐在叶青的脚边,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并且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一看到王婆子那滑稽的姿势,围观人群顿时哄笑出声。
叶青的脸上带着笑,眼神里却只剩下凌厉和冷冽,就如同一个地狱阎罗一般:
“大妈,想打架啊?行啊,你快站起来,咱们继续,我今天的事儿正好忙完了,可以陪你多过两招!”
王婆子不想爬起来吗?她眼中都快淬了毒了,可很快她就发现,无论她怎么使劲儿,她腰部以下就是使不上劲儿,只能跟条狗一样趴在地上。
听着周围人群的嘲笑声,还有叶青无情又嚣张的挑衅,这老婆子差点没被气疯了。
“你,你是不是往我身上下了什么妖术?”
王婆子面露惊恐,就好像叶青是什么山野精怪一般。
这问题险些让叶青当场绷不住了。
“这你可别造谣啊,建国以后就不让成精了,我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根正苗红的唯物主义青年,信仰是五星红旗和马列主义,我的医学理论和技术,也都是以科学为依据,封建迷信那一套我可从来不碰的啊!”
叶青立马替自己狠狠刷了一把价值观,坚决不允许有人往她身上泼脏水!
马上就有围观群众在旁边哈哈大笑:
“这老婆子被叶知青一根银针就给扎趴下了,哈哈哈,吓得爬都爬不起来了,还以为叶知青是妖怪呢,太好笑了!”
“就这还上咱们屯子里来抢人呢,不给钱就想将人带走,叶知青答应我们都不会答应!”
“欠一百多块钱,干三年活儿就算了?我看起码得干个十年八年的,没见这个王春花都瘦成什么样儿了,这能干啥体力活儿?还要在叶知青家白吃白住坐月子,三年哪儿还得完?”
“就是!三年根本不够!必须得十年八年,干不满这个时间坚决不能把人放走!”
叶青本来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围观的这些屯子里的人竟然都跟着帮腔上了,甚至还一个个化身周扒皮,直接把三年愣是网上加到了十年八年,这节奏,是不把王春花给扣押在她这儿当长工不打算罢休了。
叶青听得眼角都不由得抽了抽,暗暗咋舌屯子里这帮人也太狠了。
不过她也不傻,知道这些村里人都是在帮她呢,巴不得大家越狠越好,如果是三五个月的,这王家可能觉得不痛不痒,但三五年甚至十年八年的,他们怕是就得吓得再不敢动歪心思了。
果然,这些人一喊,那王婆子瞬间就缩了缩脖子,眼神里只剩下郁闷跟懊悔,看样子是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眼看着王婆子似乎要中途退缩,那边吃了叶青一鞭子的老婆子顿时不乐意了:
“王家婆子,你可是已经收了我儿子给的八十块钱彩礼了,我们家就指望着娶这个儿媳妇回去开枝散叶呢,人今天我们必须得带走!至于你闺女欠这个女大夫的钱,那我们管不着,你自己想办法还!”
那老婆子气势汹汹,竟然还想要冲上来抓人。
叶青一听这话差点没气笑了。
敢情这王婆子还是先暂后奏,收了人家的彩礼然后才领着男方来抓人的,这是真打算再卖一次闺女!
“想娶个媳妇儿回去开枝散叶啊?那你们怕是打错了算盘,让这个老婆子给骗了!”
“王春花前几天才难产大出血,子宫受损严重,以后想怀孕怕是有点困难。”
叶青笑眯眯拦住了那个老婆子。
这话一出,那老婆子顿时瞪大了眼睛,甚至就连那边捂着脸痛得哭爹喊娘的男人都停下的嚎叫,母子俩均是不敢置信:
“什么?不能生了?!”
叶青摇了摇头,补充道:
“倒也不是真的完全生不了,就是得好好将养,花个七八年才能慢慢调养好,每个月怎么着也得吃上一副药方子吧,花费可能也不多,五块钱就够了!”
这还得了,他们那穷山沟沟里头本来就穷,为了不让三十多岁的儿子打一辈子光棍,东家借西家凑的,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凑了八十块彩礼,就为了买个媳妇儿回去赶紧传宗接代。
结果现在这个物色好的媳妇儿竟然不能生了,甚至还有可能成为药罐子,每个月得花五块钱治病,这哪家能承受得了?
五块钱,都够他们家全家每年的油盐酱醋开销了,每个月要花五块钱,谁家娶回去的婆娘能这么败家?这娶的怕不是媳妇,是娶了个得供起来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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