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炮灰有点东西by轻云上
轻云上  发于:2024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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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害相权取其轻, 在死犟着不承认他们是一个户口本上的人,和疯狂否认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之间, 常平很快做出了取舍。
并坚定地站在贝娜身边,揽住她肩膀, 义正词严道:
“二少可不要因为曾经对贝娜求而不得, 就编造如此离谱的谎言试图毁掉她, 毁掉我们!”
秋东看的啧啧称奇, 用怜悯的眼神看他:
“我本想给你留条后路,是你非要找死的。”
然后乐颠颠把小本本举到辛好面前,指着其中一页说:
“妹儿, 你来给大家读一读,可别说是我临时编造的!不过日记是哥的隐私, 你注意别翻页啊!”
辛好:她哥可真是柏家养出来的一朵清新脱俗的大宝贝。什么大实话都往日记上写, 这年头谁会在日记上写真心话啊?
她在所有人注视下接到手上, 强忍对她哥这□□爬子的吐槽,缓缓开口:
“六月十五, 天上哗啦啦下冰雹, 怎么没把常平那晦气玩意儿给直接砸死?他奶奶个腿儿, 上回颠倒黑白给贝娜说我报复他, 我就已经告诉大哥并决定远离这种白眼狼,同时着手准备把他从我的大平层赶出去。
他有什么值得我报复的, 没有我, 还三个人挤在地下室二十平脏乱差的出租屋闻彼此的臭脚丫子呢。果然社会很危险,处处都能遇到毫无底线的人。
当然这回更离谱, 调查的人发回消息,常平那瘪犊子玩意儿为了顺利和继妹贝娜在一起,花钱找女人勾引继父不算,还拉皮条给亲妈介绍年轻力壮的酒鬼,导致父母成功离婚。
此事证据塞在爸爸书柜顶上我的记忆百宝箱里,过于炸裂,不想再看第二遍,就此封存。
大哥说常平此人行事不择手段,不宜相交,我觉得大哥说的对,丫儿简直是一变态,能和变态玩儿在一起,那我不也成变态了?我可不要!
不过看孟义和黄守仁跟他走的挺近,经常凑在一起抽烟打牌喝酒,估计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一起扫地出门算了。”
辛好嘴唇抖动,有很多槽想吐,但话太多一时不知道先说哪个好。
好半天才把表哥的日记本还回去,挤出一句:
“啊,写日记可真是个好习惯。”
秋东特骄傲的仔细收起来,挺胸抬头:
“当然,当初我的书面表达不过关,爸爸陪我一起写了三年呢,我写的什么他不知道,他写的什么我可全知道!”
辛好:有你是姑父的福气!
常平可丝毫不觉得这他妈是件有福气的事,他已经可以预料到,今天的事传出去,他努力打拼的事业,辛苦积攒的人脉,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甚至愿意为了他和家暴父亲离婚的母亲,从这一刻开始都要离他而去!
贝娜还不敢置信的看着常平,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哽咽道:
“秋东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又怎么样?我们相爱了,这有什么错?为什么那么多毫无感情的男女能毫无障碍的走在街上,手牵手亲亲我我,可我们不行?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你日日以泪洗面,哭着要和我分手,那我直接解决了阻碍我们在一起的最大障碍不好吗?你看,这一年来你过的有多开心!”
贝娜直接一巴掌呼在常平脸上。
“你简直不是人!你疯了吗?那是一手拉扯我长大的爸爸,是一心为你谋算的妈妈,你怎么能那么算计他们?”
“是,我早就疯了!我很感谢他们,没有他们,我们也无法相遇,所以我为他们找了更适合他们,更能让他们快乐的另一半,你看他们现在各自过的有多开心?”
“你简直令人作呕!”
秋东拽着表妹快速找了个安全位置,津津有味的看戏。
此时导演人已经麻了,再这么拍下去,节目还有能播的内容吗?
说好的恋综,搞到现在完全是大型家庭伦理狗血剧的走向,内容之炸裂,堪比反复让男女主去世又复活的棒子国顶级编剧脑洞。
他也知道这东西播出去有多受欢迎,才短短一天,就集齐了豪门,富三代,学术界,律师,伪骨科,恋爱脑,叉烧女儿,叉烧儿子等要素,简直是在吃瓜网友的癖好上疯狂旋转跳舞。
问题是,这玩意儿在国内他不过审啊!
导演一咬牙,吩咐摄像:
“拍!给我狠狠地拍!制片人没发话就继续拍,天塌了有个儿高的顶着!”
事实上制片人这会儿也一脑门的官司,他想方设法签柏二少的初衷,是想拍一档狗血“选妃”综艺,就算引来的全是嘲讽也没关系,他只想要流量。
可这他妈的!
正焦头烂额组织编剧加班加点写甜甜的恋爱剧本,准备从今天开始,强制所有嘉宾必须走固定恋爱剧情时,接到了来自于柏氏集团柏闻山的电话。
通话只短短两分钟,可挂断电话后制片人喜上眉梢,大手一挥,将迅速集结起来的编剧又遣送回去,转头给导演打电话:
“拍,一定要认真拍!只要柏二少玩的开心,随便他怎么放飞,咱们节目能得他一句夸赞,下一档综艺的投资妥了!”
于是非常离谱的一幕发生了。
秋东和辛好蹲在角落吃瓜之时,胖乎乎的导演亲自拿了两个小马扎过来,乐呵呵的请两人坐着吃。
秋东:“不错,你是个好人。”
其他人:“导演是直接摆烂了吗?”
然而谁都不晓得,得了制片人尚方宝剑的导演此时可算是无事一身轻,还有心情蹲在两人边儿上,美滋滋的拍马屁:
“您可真是深谋远虑,宽宏大量,要搁我身上,早跟这种人断交了!我能问问您隐而不发,等到今天才揭露他真面目的原因是什么吗?”
秋东做深沉脸:
“这都是命运的安排!”
导演:“贝娜不行啊,纯纯的恋爱脑,完全被常平牵着鼻子走,怎么就逮住常平的行为是不是真的爱她这点不放了呢?
干啥不想想常平欺骗她,利用她接近您?这和让她出去卖有何区别?要您是个有歪心眼儿的,哪里还能有她风光的今日,早被玩烂了。
那时候她还能有心情谈爱不爱?恋爱脑真可怕,您才是人间清醒,真该让她跟您学学!”
秋东继续深沉脸:
“过奖,我拥有的一切不过是命运的馈赠。”
导演:“这么吵吵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打起来就不好了,还是得找人把他们分开,您说回头还让他们继续录制吗?”
秋东接着深沉脸:
“录吧,拿了钱就得办事。”
导演:“那就听您的!”
秋东:“你是导演,你要有自己的原则。”
导演:“没问题,我的原则就是虚心接受嘉宾的意见。”
辛好笑的肩膀一耸一耸,她算是看出来,导演如此谄媚必有原因,大概是大表哥那头插手了。不过看表哥装的这么辛苦,她怪不落忍的。
跟导演说:“葡萄也摘的差不多了,咱们这就回吧,下午还有其他活动呢!”
常平和贝娜被导演安置去其他地方平复情绪,孟义借着去菜园子摘菜的空挡,把剩下几人凑在一起。
菜园子一派悠闲田园风光,可蹲在番茄树周围的几人间气氛沉凝。
孟义手里握着两根红辣椒做掩饰,语气沉郁:
“情况越来越糟糕,柏二真他妈是个大奇葩,这年头什么人会老老实实写日记,还事事都像小学生似的跟家长汇报?
前段时间常平就不止一次说过他的事业出了问题,稳定客户陆续被竞争对手挖走,怎么都查不出是谁在背后下黑手,律所客流量一落千丈,所以才希望上这个节目增加曝光度。
今儿听柏二的意思,竟是柏闻山在给弟弟出气,妈的找来找去,背后搞鬼的竟然就是柏二本人!”
祝安安头顶两片生菜叶子,轻嗤一声:
“我早说过了,柏二是个傻子,但柏家人可不是,尤其他哥柏闻山和他爸柏明意,恨不能把他当豌豆公主养。”
黄守仁无聊的把一根水萝卜拿在手里上下颠弄,不屑道:
“我还是那句话,咱们以前能把柏二耍的团团转,以后也能。不过是咱们之前的思路出了岔子——既然柏家敢放失忆的柏二出门,那定然是给他做足了功课,有完全准备的。
没看蓝天娱乐的辛总就跟在柏二身边保驾护航吗?那个女人可不好对付,咱们表现的有攻击性容易被她给盯上。
之前的所有计划全部作废,再不要想着钻柏二失忆的空子了,见机行事,互相打配合吧?”
孟义面色冷峻,手下用力,辣椒被他捏成了八瓣儿,嗯了一声:
“我和纪不凡没问题。”
纪不凡默默摘了一篮子小番茄,从头到尾什么都没说。
结果没两分钟,被孟义徒手捏碎的辣椒后劲儿上来,辣的他嗷嗷叫,满院子找水龙头冲水。
狼狈又搞笑。
秋东在二楼阳台上给大哥和爸爸拍照片,间或对辛好嘀咕一句:
“看见下面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了吗?瞅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离他们远点儿。关键瞧着也不太聪明的样子,摘个菜用得着四个人?连最基本的合理分工都不会,跟他们走太近,我怕你被传染傻了。”
辛好正快速处理完一封文件,往下一瞥就知道那几人意不在摘菜,笑眯眯道:
“确实如此,我听你的。”
秋东收起相机,拽着辛好往楼下厨房去:
“想靠他们顺利吃到午饭,都不知道要磨蹭到什么时候,走,哥给你做蛋炒饭,让你尝尝哥的拿手绝活儿!”
辛好嘴角微抽。
她哥这辈子就会这一道菜,第一回 做是在他小学二年级春游的时候。
据后来他班上的老师同学描述,他刚掌勺的时候,那表现就跟开了挂似的,动作帅气潇洒,眼神坚定,跟电影里厨神一模一样,还大言不惭表示:
“闲杂人等都站远点,影响本大厨发挥!”
老师同学们非常配合这位可能是某厨神传人的指示,远远瞧着他发挥。
然后她哥在老师同学的掌声中快速迷失自我,闭着眼睛单手打蛋,哐哐哐炒了一盘子带壳儿的鸡蛋不算,老师都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干脆利索的烧了半拉子草坪。
要不是春游的地方离水源近,要不是学校消防措施到位,要不是班主任老师抢救及时,那天他哥高低得把自己整进医院icu去。
她爸妈接到老师的电话急慌慌赶去学校的时候,漂亮的班主任老师新做的长发被火星子燎成干草,她哥正灰头土脸吧嗒吧嗒掉眼泪,站在椅子上给班主任修剪头发。
不时伴有他心疼的呼呼:
“呼呼就不疼了”。
总而言之,打那次之后他哥就在同学间得了个“厨神”的绰号,班上同学还给外班同学吹嘘:
“我们班柏秋东同学做菜可厉害了,哗哗哗几下,鸡蛋就出锅了,咔咔咔几下,草坪都冒烟了,我爸爸说那叫黯然销魂饭,做一顿,厨师本人要黯然销魂好几天呢!
我悄悄观察过了,柏秋东同学最近几天确实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闷闷不乐,也不爱跟人说话,我觉得那就是黯然销魂了!”
反正等消息传进还在幼儿园大班的辛好耳朵里时,事实已经过了一百零八个人的嘴,说什么的都有。
辛好坚信她哥就是电影里演的厨神,在饭桌上双手合十,期待的问:
“哥我也想吃你做的黯然销魂饭,我要带去幼儿园当午饭,和老师同学分享!”
她爸当即冷笑一声说:
“想黯然销魂是吧?不用你哥,直接找爸爸,爸爸这里有黯然销魂掌,以后谁要是再提做饭这茬,我就让他知道什么是黯然销魂的滋味儿!”
打那之后,他哥就跟做饭杠上了,放学回家作业都不写,悄悄跟在保姆身后偷师,还默默连写带画,做了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观察笔记。
直到一星期后,他哥趁自家爸妈午休的空挡,一个人躲在厨房里,叮铃哐啷一顿操作,出锅一碗黑乎乎的蛋炒饭,并当场在他的小本本上将“成为厨神”这一选项后面打上了鲜艳明亮的大红色对号。
露出明快的笑。
此事才算顺利揭过。
然而她哥不知道的是,他那些天的所有小动作都被自家爸妈看在眼里,他在厨房蛋炒饭,她妈怀里抱着她,手机就摁在119的拨打键上,她爸准备了六个灭火器,随时准备冲进去救他。
没想到时隔多年,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她。
辛总心情复杂。
然而事实比她想的更加不可思议,她哥既没有烧厨房,也没有搞出其他意外事故,看起来非常熟练的打蛋,烧油,炒蛋,不一会儿,两碗香喷喷的蛋炒饭出锅。
然后在她哥夹杂三分得意,三分期待,还有四分“本厨神果然宝刀未老”的扇形统计图眼神中,辛好小心翼翼尝了一口。
这也太好吃吧!
辛好不可思议的问她哥: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后来偷偷在外面报了新东方的班去练习厨艺了?”
秋东坐在辛好对面,双手抱胸,下巴能翘到天上去,用极力想低调但掩饰失败了的得意语气道:
“这种事只要参悟透了,掌握了基本原理,第一回 会了,就是这辈子都会了,有什么好报班的?”
辛好:“……”
虽然我觉得你是在胡说,是在背地里悄悄努力然后等着惊艳我们所有人,但我确实被你惊艳到了!
美美的一大口,还不忘拍照发进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再单独给大表哥和姑父也发过去。
然后就是消息提示音滴滴当当响个不停。
她爸妈不可思议的问:
“你还敢让你哥下厨房?他没事吧?厨房没事吧?你没事吧?节目组没事吧?”
她大表哥含蓄的说:
“在节目组就跟在家里一样别有压力,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弄虚作假,累得慌,不会做饭就让其他嘉宾做,要不然我让节目组给你们订餐也行。”
她姑父则担忧的问:
“节目组就给你们吃这个?你们还是小孩子,正长身体的年纪要营养均衡。吃完再去吃点水果,等你们回家姑父让人好好给你们补一补,乖!”
辛好再三强调:
“是我哥做的,如假包换,味道超级棒,谁不吃是谁的损失!”
其他几人:
“这节目组可真黑暗,才去了一天,小好都学会骗人了!”
辛好愤愤放下手机,埋头吃饭。
这可是你们自己不相信的,怨不得我!
秋东见她吃的开心,嘴比脑子快,当场承诺:
“等回去了哥天天做给你吃,哥的拿手绝活多着呢,你多吃点,都瘦成什么样了,干巴巴一点没有小时候圆嘟嘟的可爱!”
辛好直接无视后面的老父亲发言,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饭:
“哥你还会其他菜呢?”
秋东:“……”
秋东坚定点头:“我觉得我会!”
不会也可以偷偷去学,然后惊艳所有人。
辛好笑而不语,看破不说破。
于是等摘菜的人终于回来,这两已经吃的肚子溜圆,回楼上午睡去了。
完全没给其他几人表现的机会。
错失了中午的大好时机,对于下午的游湖之行就更重视了。
毕竟第一期就签了三天,今天已经算第二天,明天傍晚,第一期录制结束,有没有第二期都说不好。
因此大家都明白牢牢抓住机会的重要性。
就连上午把自己演成了“疯批文学”男主的常平,以及纠结于爱不爱的贝娜,下午也安安静静跟了上去。
毕竟冷静下来就知道,他们不想让上午的镜头播出去名誉扫地,事业尽毁,还是得从秋东这儿下手。
于是非常神奇的,不管前一刻,秋东给嘉宾间扔下了好比原子弹似的炸弹,把嘉宾炸的灰头土脸一败涂地,倒地不起,口吐鲜血,到了下午的活动时间,秋东身边还是围绕着六个嘉宾,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众人说说笑笑,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就很离谱。
秋东在某方面来说是个粗线条,丝毫感受不到其中的暗潮汹涌,还觉得这么欢快的气氛很适合游湖,快乐的提议:
“咱们两两组队,来比赛吧!”
寸头,痞帅的黄守仁偏头,提议:
“只比赛有什么意思,不如设立点奖赏吧,比如最后一名答应第一名一个条件之类的!”
秋东当即不乐意的哼哼:
“这怎么能行?万一有人想走捷径,要我家的全部产业怎么办?”
黄守仁啧了一声,单后插兜,很有赛车手那种一往无前气势:
“当然是对方能办到的事情才开口,办不到不是白比了嘛!”
这还行。
“小好,快过来,哥带你飞!”
完全没注意到其他人互相眼神交流。
辛好将一切尽收眼底,穿上救生衣,小声问秋东:
“你不担心他们合力围攻你啊?”
秋东仔细系好带子,完全不懂妹妹干嘛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他们看起来是那么团结的人吗?真团结的话,昨天就不会看着祝安安出丑没人吭声,今天也不会吃贝娜和常平的瓜,差点儿笑出声。”
辛好:“为了利益,可以暂时选择联盟。”
秋东:“那为了利益,也可以随时倒戈相向。”
辛好忽然觉得,她哥学哲学也不是没道理之事,虽然哲学系毕业大概率等于失业,即便是京大哲学系。
“你瞧好吧,就这几个连摘菜都因为分工不均,选择一起摘,一起炒的人,很难让我相信他们能坚持为了对方牺牲自己的利益。”
辛好:“……”
糟糕,忽然觉得她哥说的很有道理怎么办?
果然,刚下水那阵儿,其他三条船确实把秋东围的水泄不通,丝毫不给秋东发挥实力的机会。
结果黄守仁那小子精明,见状和祝安安合力,先行一步。
等其他两队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心中愤愤,急急追上去给黄守仁搞破坏。
孟义气急,直接扔了船桨,跳湖爬到黄守仁的船上,对着黄守仁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妈的,说好了保他拿第一,由他开口跟柏二提要求,竟然在这个时候阴他!
本就不大的小船被两人这么一折腾,摇摇晃晃,连同祝安安三人一起掉进湖里。
秋东看准时机:
“就是现在!”
小船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到了对岸。
不过让他有点意外的是,原以为十拿九稳的第一,结果在最后一刻,让从来都非常沉默,腰细腿长的纪不凡得走了。
关键问题是,纪不凡她压根儿没搭理还在湖里可劲儿扑腾的队友孟义,自己一个人把船划过来的。
她个儿高腿长,站在岸上看孟义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逼。
压根儿就没有和秋东攀谈的欲‘望。
辛好拽秋东衣袖,小声嘀咕:
“哥你还不知道吧,这位也是你的绯闻女友!”
秋东给了辛好一个“社会上的事你少打听”的眼神,欢欢喜喜跑去不远处买了两根冰棍儿,找了个凉快的亭子歇着,边嗦边等孟义几人上岸。
还乐呵呵的请卖冰棍儿的小伙子帮他和辛好拍了旅游照,配上美美的滤镜,发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又单独给舅舅和舅妈也发了一份儿。
收获了满满的点赞。
“小东今天穿搭真棒!”
“小东这个姿势真帅!”
“小东把妹妹照顾的真好!”
“小东拍照地方选的真漂浪!”
辛好看的超无语,想起她中午完全不同的待遇,真是傻人有傻福。
哎,这么说表哥好像也不对,她表哥一直是大智若愚类型来着。
大事上从来没糊涂过。
秋东还不知道妹妹都想了些什么有的没的,激动的晃她胳膊,提醒道:
“看,打起来了!我赌孟义打不赢!”
辛好嘴巴张的老大,看着到湖边孟义狼狈上岸,和队友纪不凡说了两句,二人便大打出手,拳拳到肉。
周围已经围了一圈儿人。
辛好:“纪不凡虽然个儿高腿长,可她是个模特儿,常年吃不饱饭,哪里是孟义的对手?孟义可是风暴摄影师,扛着十几公斤重的大家伙,直面风暴第一现场,爆发力强的很!”
秋东嘴里的冰棍儿感觉更甜了:
“你看着吧,孟义占不了便宜!”
辛好猛然反应过来:
“哥,你是不是又知道什么内幕了?”
秋东艰难摆出深沉脸:
“天机不可泄露,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会知道。”
原以为这个时机会遥遥无期,谁知就在下一秒,孟义嘴角带着乌青,和纪不凡分属两端,身后带着呼啦啦一群人,挤进凉亭。
远处在房车上盯监视器吃雪糕的导演看到这一幕,条件反射性的吩咐摄像:
“有瓜!特写!”
“收到!”
秋东把辛好拦在身后,大马金刀坐那里嗦冰棍儿,就见浑身湿漉漉的孟义抹一把脸,气势汹汹站在他面前,一开口满满的委屈:
“东哥,您来给评评理,咱们好好玩儿游戏,纪不凡扔下我划着船走了,我在湖里喊的嗓子都冒烟儿了,她也没搭理,就站在岸上干看着。
我好不容易上岸,她还骂我傻逼,有这样的道理吗?”
孟义是真被纪不凡给气着了,也是想借机拉进跟秋东的关系。
秋东实话实说:
“可是,是你先丢下她去和黄守仁打架的啊!”
孟义:“我那是战术!”
秋东:“纪不凡替你们两拿了第一!”
孟义:“她骂人就是不对!”
秋东:“她说的事实!”
秋东:“……”
秋东:“你可以当我没说。”
可你他妈的已经说了。
孟义艰难脱掉身上感觉越来越重的救生衣,一屁股坐在秋东对面,盯着秋东的眼睛,忽然问:
“东哥,你不用急着否认,你刚才说的就是心里话,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是个傻逼?”
秋东摇头:
“首先,我没否认,只是稍微站在你的立场上替你想了一下,确实有些难堪,想让你尽量当做我什么都没说,还能掩耳盗铃一下。
其次,说脏话是不对的。
最后,站在纪不凡的立场上,她觉得你是个傻逼,我觉得她觉得是对的,但站在我的立场上,我并不这么想。”
我觉得你是个阴险小人。
孟义向来温和的脸上带了几分实实在在的委屈和震惊,看向秋东的目光满是被背刺的痛苦:
“东哥,在场这么多人里,咱两认识时间最长,从你大学毕业至今已有五年,这五年里我处处唯你马首是瞻,你就算养条狗也该有感情了吧?我在你心里竟是连纪不凡都不如?
她纪不凡算老几?一个在酒吧的卖唱女,不是我发现她唱歌跑调,你多看了她几眼,她能有今天?能借着你绯闻女友的名头在模特界混一口饭吃?”
秋东嘎吱嘎吱将最后一口冰棍儿嚼碎咽下去,从小挎包里翻出那个众人熟悉的本本,纳闷儿说:
“纪不凡算老几,你为什么要来问我?不是你最清楚了吗?”
胖导演一个鲤鱼打挺:
“特写,特写!哦,不不不!这个不能特写!柏总会杀了我的!”
不能知道小本本的秘密,导演又无趣的躺了回去,这天气,谁家好人还出来累死累活的工作啊!
孟义懵逼,不知道秋东这话什么意思:
“东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秋东用看不懂事孩子的眼神看了孟义一眼,开始翻小本本:
“你猜有人打着我绯闻女友的名头在外面行事,旁人给了她方便后,会不会去找我讨回这个人情?我又会不会觉得莫名其妙,然后让人去调查?
祝安安是我们两家打从父辈起就有深厚的友谊,又在各自的领域发展的很好,说一句门当户对其实也没问题,所以旁人都以为我们来真的,并不会特意在我面前说什么。
可纪不凡凭什么呢?”
孟义人都傻了,不可思议的问:
“你竟然都知道?!”
秋东:“一开始是不知道的,可你们非要把我当傻子耍,我不就被迫知道了吗?
调查回来的人说,纪不凡是你女友。可你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将她带到我面前,你觉得我会认为你当时只是单纯没戴眼镜眼神不好吗?”
秋东对着小本本一字一句念道:
“这段调查结果同样搁置于爸爸书架顶部,我的记忆百宝箱中,编号是0913。”
“请问关于此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孟义哗啦起身,夺过秋东手里的小本本疯狂撕扯。
碎纸散了一地。
孟义呼哧呼哧蹲在地上哈哈大笑,状若疯癫。
他觉得只要过了明天,只要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戳破这层窗户纸,就还有补救的机会。
秋东不赞同的摇头:
“随地乱扔垃圾是不道德的行为,而且这只是复制本之一,我还有其他的。”
说着就从小挎包里又掏出一本,外表与被孟义撕掉的一模一样。
众人:“……”
就在他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今天的爆料到这来就结束了时,孟义忽然开口:
“她是自愿的,是她纪不凡不甘寂寞,想走这条路,甚至不惜对我下跪磕头来求我,我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想把女朋友送你吗?你觉得哪个男人会心甘情愿让自己头上戴绿帽子?”
秋东一听这话可就来了精神,从小挎包里掏出一串儿转账记录,和一封边缘泛黄的信。
转账记录让大家传阅,信只递给纪不凡。
“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公开你说了算。”
纪不凡对上秋东平和的视线,好半晌才摇头:
“不必了,您按照您的想法来处理吧,我相信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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