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暗卫by女王不在家
女王不在家  发于:2024年10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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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高度上正好可以看到。
没想到有一日,她会碰触到这玉佩,然后亲手把它取下来。
这时候,宁王突然开口:“你很害怕?”
他的声音已经有了些许沙哑的质感。
青葛垂着眼睛,低声道:“有一点。”
这话说出后,宁王并没说话。
只有清浅的呼吸声,一下下地,喷洒在她发间。
过了很久,上方终于传来声音:“你不必害怕,你既嫁于孤为妃,孤自会善待你。”
他说会善待她。
其实青葛并不在意他善待不善待的,反正总归会疼,而她并不怕疼。
不过这一切好像……比她以为的更疼一些。
好像和寻常的疼不同,寻常的疼只是疼,现在的疼,是能够让人更敏锐地察觉到的一种存在感或者说异物感。
这种强烈到无法忽视的存在感一直在挑战青葛的忍耐底限,几乎让青葛叫出声。
这让青葛觉得,被一把薄薄的利刃刺入时,那种冰冷疼痛的感觉似乎更能接受。
就在她觉得自己实在有些难以忍受的,一切却陡然结束了。
她仰着脸,微合着眼睛,在心里略松了口气。
上方的男人好像练了多少个回合的剑一般,他趴伏在她身上,在她耳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青葛觉得他的气息很烫人,快要把她融化了,她想躲开,但他压着她,她没法动。
片刻后,他两手放在她的两侧,略撑起身体来。
青葛明白他就在自己上方,她闭着眼睛不看他。
并不敢想象这个人是她昔日唯命是从的宁王,只能把他想成别的谁,张三李四什么的,这样会让她从容一些。
好在他终于起来了。
青葛也随之坐起来,问道:“殿下,要重新沐浴吗?”
她这么问着时,身边的男人却看了她一眼,很长的一眼。
青葛觉得他的神情很复杂,好像有种无法描述的不悦,或者说挫败。
她困惑,不明白他怎么了,她从来不曾看到过他这样的眼神。
谁知道这时,宁王却陡然起身下榻,抬手拎起一旁的白色长袍披在身上,就此迈步过去浴房。
青葛看着他过于挺拔冷清的背影,疑惑。
这是什么意思?圆房圆得不舒心?
不过随他吧,重要的是她圆房了。
她的三万两啊……
这时,宁王沐浴完毕,从浴房出来,他又换了一件雪白长袍,无半点绣饰,素净柔软,看上去很舒服的样子。
男人笔挺硬朗的身形被柔软长袍包裹着,这让他看上去比平时随意一些。
青葛起身,低声道:“殿下,妾也去沐浴。”
宁王不置可否,径自上榻。
青葛和他擦肩而过,匆忙过去浴房了。
进入浴房后,她先快速清洗过,之后想起刚才种种。
对于男女之事,她并不是一无所知,不要说夏侯家已经派人教过她了,就是在千影阁时,天地人阴阳调和,她也都懂。
青葛想着自己得把宁王给的那些设法引出,不能让那些留在自己体内,不然自己可能会孕育子嗣。
当下青葛坐在浴桶之中,运功调气,感觉体内那股气息在各处穴道运转,她本意是用内气来逼出来那些残留。
不过可惜,因为体内的毒,她这内力竟然运行不畅,若强行用力,便有隐痛鼓胀之感。
她也生怕用茬了气,就此伤了根本,当下不敢强行运力,干脆用笨办法,挤压按摩。
她小心翼翼地来,不曾想一波一波的,竟淅淅沥沥出来许多。
她便想起当时的感觉,就像一股子急雨骤然喷洒在了花枝上,浇得花枝倾斜。
她艰难地埋下头,将脸抵在浴桶的边缘,过于圆润的木质边缘是湿润的,她这么轻轻靠在那里,一下一下地呼着气,缓解着那说不出的异样感。
她又觉得她亏了,亏大了。
三万两银子并不能弥补自己什么。
不过当然,明天必须要三万两银子,马上给,一分都不能少!
收拾一番,青葛从浴桶中出去,重新冲洗擦拭过后,过去了寝房中。
而寝房中,红烛摇曳间,却见宁王正半倚在榻上,手中拿了一卷书,有意无意地翻看着。
在她走出浴房时,他便淡淡抬眼看过来。
被那目光触及,青葛脚步微顿。
不过她到底是走上前,用温和的声音道:“殿下,歇息吧?”
宁王不置可否,不过却将书卷随手递给了青葛,青葛接过来,放在一旁,之后自己也上榻。
上榻时,因为抬腿的动作,她感到了些许酸疼。
她略顿了顿,便无事一般继续上榻,躺下。
她身经百战,自小不知道受过多少伤,她从来不怕疼,她当然不会被这初次圆房的酸疼打败。
这都是小事。
两个人躺在榻上后,房间中便安静下来。
青葛闭上眼睛,思绪也越发冷静。
只是在这冷静中,自小苦训的听觉便格外敏锐,她听到了宁王均匀清沉的呼吸声,也听到了门外风吹过花枝时的簌簌声,当然更听到了不远处暗卫过于内敛的气息。
她可以察觉到,那暗卫不是别人,正是白栀。
白栀应该听到了些许动静,不过他自然不敢细听,一定是屏住气息,吐纳养神。
所以他当然也不会知道,在主人榻上的女子竟是他并肩作战的伙伴青葛。
正这么想着,突然间,身边的宁王动了下。
她正疑惑,谁知一双有力的大手便握住了自己的胳膊。
青葛睁开眼睛,诧异地看过去。
可还未等她看清楚,身边的男人便一个翻身,将她覆住。
这一瞬间,她压抑住了本能,克制着,让自己不曾有半点下意识的反击。
红烛自垂帷映入帐中,照得上方男子俊朗的面庞犹如金玉一般。
那双墨黑幽深的眼睛定定地望着自己。
之后,她听到他用沉而哑的声音缓慢地,不容拒绝地道:“再来一次。”
这一次一直纠缠了许久,以至于青葛以为会持续到永远,永远都不会停。
在这种持续的怒海狂涛之中,青葛有些困惑。
她自小苦训,是要为宁王舍生入死的,最后她却成为了榻上女子,承他雨露。
她年幼时站桩便站得稳当,坐如弓站如松,但是现在她却被自己的主人紧紧抵住,在他男性特有的强硬占有下,犹如狂风骤雨中的枝叶,枝动叶摇,声音破碎,几乎无法承受。
她又觉得自己仿佛花叶上的滚珠,疾风骤雨,她在花叶上颠簸滚动。
太难了。
不过好在最后到底结束了。
当一切结束,青葛流泪了。
不是因为痛,也不是因为难过,而是一种身体的自然反应。
想来女子被阴阳交融时,就会有诸般感受,这是陌生的体验,她并没学会怎么克服。
此时两个人身上都覆了一层薄薄的汗,就那么肌肤相贴,紧紧缠着。
就在她的上方,宁王埋首在她颈间,一下一下地呼气,热气喷洒在她的颈间。
她觉得自己颈子好痒,麻麻酥酥的痒。
可她忍住了,让自己不要动。
她不想他再来一次,那就真受不了了。

青葛装睡,她闭着眼睛,当做完全没听到。
反正这宁王府也没长辈,她作为新娘子也不需要给谁请安。
宁王穿戴过后,便先出去了。
青葛听到他关门的脚步声,这才睁开眼睛。
她侧耳倾听,昨晚栖息在外的白栀已经被替换,换成了一个她并不熟悉的,而那个并不熟悉的暗卫也随着宁王离开了。
也就是说,这房间附近是没暗卫把守了。
不过想想也是,宁王府外侍卫林立,固若金汤,住在深闺的王妃身边完全没必要设置暗卫,一个暗卫天天盯着才嫁进来的王妃也不像话。
这倒是给青葛提供了便利,她不必再顾忌,马上要钱。
所以她在假模假样地休息了一会后,也起床了,起来后沐浴梳洗,一切打理妥当,用了早膳,她便摒退了左右,只留了罗嬷嬷。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罗嬷嬷:“罗嬷嬷,你知道我的意思。”
她往日看惯了主人怎么对待属下,自然是很会那一套。
罗嬷嬷看着青葛,很有些审视的意思:“娘子,你还是得详细说说,昨晚你和宁王的种种。”
青葛:“?”
罗嬷嬷:“我得记下来。”
青葛便明白了,她得把自己和宁王相处的点滴记下来,回头相详细说给她家娘子,这样也为将来的偷梁换柱做好准备。
她也就坦诚道:“昨晚大家都退下后,宁王便要我服侍,先服侍了一次,之后我们各自进入浴房沐浴,沐浴过后,我们躺下歇息,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他又要我服侍一次。”
罗嬷嬷:“再说详细一些,他当时穿了什么样的中衣,说了什么话?”
青葛莫名,不过还是详细说了。
罗嬷嬷又问:“第一次服侍,用了多久?第二次又用了多久,他气力如何,动作可粗鲁?看着是否有什么经验,其间可曾说过什么言语?”
青葛蹙眉:“其间他一直没什么言语,他动作也一直都很强硬霸道,他那样的人,性子看起来不好,且气力很大。”
罗嬷嬷:“想来也是,那时间呢,大概多久?”
青葛仔细想了好一番,又道:“第一次,很快,也就半盏茶功夫。”
罗嬷嬷神情略动,皱眉。
青葛:“第二次很久,我没留意有多久,我只记得,第二次结束时,不多时,外面便响起二更鼓来。”
实在是太久了,有些煎熬,青葛又被诸般情绪裹挟,以至于对时间的感觉失了真。
罗嬷嬷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青葛:“你明白什么了?”
罗嬷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之后突然笑了:“娘子,你倒是好福气,这可是天潢贵胄,龙精元阳,寻常人想得都不能得,倒是让你擎受了。”
青葛挑眉:“罗嬷嬷,你倒是羡慕得很?只可惜了,宁王也看不上你,要不然你怕不是要以身代之呢。”
罗嬷嬷脸色微变,瞪了
青葛一眼:“我不想和你起什么争执,如今你我已经入宁王府,若事情败露,那我们全都有性命之忧,若是娘子执意不能容我,那娘子孤军奋战,又有谁能给娘子带来银子?”
提到银子,青葛赞同:“有道理,你我应该一心。”
罗嬷嬷又试探着问起来青葛:“宁王留了元阳在你体内?”
青葛想起昨晚,神情顿了顿,道:“还有一些其它细节,我自然都会详细说给你,不过现在——”
她停下来,看着罗嬷嬷:“我的三万两银子呢?”
罗嬷嬷笑了笑,之后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今天一大早,莫先生就急匆匆找我,特意问起来昨晚可曾成事,又把这银票给我,说是特意兑换的,每张两千两。”
青葛当即接过来,仔细检查后,确认无误,这才收起来。
至此,她已经捞到四万两银子了。
四万两,其实足够她后半生花用。
现在她可以稍微放松一些,能在这宁王府捞到好处,比如珍稀药材或者罕见珠宝,她就待下去,捞不到或者被宁王怀疑上了,她就溜之大吉。
罗嬷嬷给了青葛银子,看青葛心情大好,便又趁机问了许多问题。
其实这些问题,有些太过详细私密,青葛并不太愿意回答。
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从她答应代替夏侯娘子过来嫁人,她便知道,自己不过是代人行事罢了。
所有如今她所经历的,全都属于夏侯娘子的。
她也就详细地全都答了,并无任何隐瞒。
待打发了罗嬷嬷后,青葛也开始研究着,要避开众人耳目,以青葛的身份去见叶闵,探听下他对自己的安排。
其实她中了毒伤后,已经不能再为王府效力,叶闵便允她悉心疗养,她如今正处于休息状态,这也是为什么她敢跑过去答应这么一桩捞钱的差事。
不过现在,既然人都已经在王府了,近水楼台,她完全可以跑过去见见叶闵,顺便多探听一些消息。
于是接下来青葛以熟悉王府为由,四处走动一番,很快将王府中的布局和防卫全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些原本就是她的老本行,甚至可以说,她比宁王自己更了解这些。
了解一圈后,她也开始筹谋着寻一个机会暗自窜出去见叶闵。
恰好过十几日便是中和节,禹宁城外丽泽湖开湖,这在禹宁算是盛大节日,到时画舫游人如织,男女嬉戏,也有各样百戏杂耍,彩旗招展。
这个时候一般禹宁城女子无论婚嫁年纪,都会走出家门,踏青游湖玩耍。
青葛想着,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到时候出门去,趁着游玩时,让罗嬷嬷给自己打掩护,设法外出一趟见叶闵。
不过当然,自己必须好好盘算,不泄露任何踪迹,万不能让叶闵联想到“自己之所以这么便利地寻他其实人就隐藏在王府”这件事。
一时便想着,等宁王回来这后院,她就和宁王提,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两三日,宁王根本没过来后院。
她也大致打听了打听,知道宁王必在天鸿阁。
宁王府占地颇大,院中山石草木俱全,不过布局和寻常王府不同,里面阁楼设置都是按照奇门遁甲方位而来,其中宁王往日所居为天鸿阁,这天鸿阁是宁王处理日常事务之所在,阁楼后面也设有住处,可以供宁王居住。
而如今自己这“夏侯嫡女宁王府王妃”只是被安置在了不起眼的后院。
显然,宁王是不打算踏足此处了。
看起来,这宁王娶了身份贵重的夏侯家嫡女,也圆了房,竟然理都不理,就把自己的娇妻扔在后院。
如此不会怜香惜玉!
还是说他觉得圆了房责任已尽,就不必再理会了?
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倒是要改变策略了,说明自己接下来几个月很好混,轻松混过五个月拿钱。
她也就懒得多想,接下来两日,在黄昏时候,谎称疲乏,摒退了丫鬟仆妇,自己躺在榻上,待到众人离去,她便迅速施展轻功,窜入了王府中寻常下人的房中,寻到了一件寻常玄色麻衣,又跑去别处,陆续寻到了适合的面纱等物。
这些其实她身边也有现成的,但是她深知叶闵之敏锐,她是万万不能让他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所以务必从随身衣服上绝对不能让他起了怀疑。
她把各样都积攒起来,稍微改了改,试着穿穿,这短衫长裤虽然略有些肥大,但是绑住裤腿和腰带倒是也利索得很。
她又陆续积攒了一些其它小物件,把这些都放在房中榻下的暗板中,那地方轻易不会被人动,应该不至于被发现。
如此,她只等一个良机,便能窜出去见叶闵了。
其实她人在王府中,自然可以直接去见,可她行事素来谨慎,若是太简单这么过去,自然会被发现。
她必须先出去王府,再设法从王府外见叶闵,或者从外面窜进王府来,如此才能留下蛛丝马迹,才能让叶闵觉得,她就是从外面来的。
不实打实地拐这么一条弯道,她是瞒不过叶闵的。
谁知道她刚藏好衣服,就听到外面响起敲门声,紧接着便是侍女急匆匆走进来的声音。
侍女进来后,低声道:“娘娘,殿下过来了。”
青葛一听这话,便顺势躺下,之后用倦怠慵懒的声音道:“是吗?那赶紧过来伺候我梳洗。”
一声令下,众侍女鱼贯而来,青葛起身,于是她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榻,快速梳洗,并整理了发髻。
这里还没打理出模样,那里宁王却已经踏入房中。
青葛连忙上前拜见了。
宁王看青葛有些匆忙的样子,微挑了挑眉:“这几日孤正忙着,倒是冷落了王妃,王妃委屈了。”
青葛笑了笑,道:“倒是也不委屈。”
宁王:“孤抽空过来看看,晚间时候还有要紧事,改日腾出时间便能陪王妃四处走走。”
青葛自然不指望的,只盼着他赶紧走,不过她还是道:“殿下日理万机,妾身不敢委屈,只恨妾身不能为殿下分忧。”
宁王看向她:“刚才在忙什么,看你倒是匆忙?”
青葛:“也没什么,只是有些困乏,便睡了一觉。”
宁王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却见那双黑眸仿佛蒙了一层水汽,玉白的脸颊有着明显的压痕,娇艳,带着些许汗湿。
宁王:“哦。”
青葛突然面对顶头上司的抽查,还没太反应过来,如今情绪稳定了,她也就试探着说:“对了,殿下,你刚才说过几日你可以陪妾身出去走走?”
宁王颔首,很有些恩赐的意味:“你若想,可以。”
青葛:“其实倒是不必殿下陪着,妾身可以自己四处看看。”
她笑望着宁王:“这禹宁是殿下的封地,如今妾身既已是殿下的王妃,妾身也应该对这里尽一份责任,别的暂且不提,妾身想着总该四处看看,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
这话倒是宁王有些意外。
他看了她很长的一眼,之后略沉吟了下,道:“这几日中和节,又赶上城外的开湖,据说倒是热闹,你想去的话可以看看。”
青葛便眼睛亮了,笑道:“太好了。”
宁王:“既如此,孤会吩咐下去,安排你这几日出去游玩。”
青葛没想到这么顺利,当下心情自然好,笑着点头道:“多谢殿下。”
宁王看她笑着的样子,眸间也略闪过一丝笑,很淡。
之后,他才道:“你如今既已是孤的王妃,也要先熟悉下府中人事。”
青葛恭顺地道:“殿下说的是。”
宁王:“如今后院中诸事分内外,外由孙管事来打理,内由崔姑姑来掌管,回头他们会过来拜见你。”
青葛:“嗯,妾身知道了。”
这两个人的情况她再熟悉不过了,孙管事四十多岁,是在中军时便效忠宁王的,后来宁王立府,孙管事被跟过来掌管诸事,对他最是忠心。
至于崔姑姑,却是有些来历,是谭贵妃身边最器重的女官,如今不过双十年华,却已经帮衬着打理王府后院诸事三年了。
青葛往日身为暗卫,神出鬼没的,自然也听到过一些闲言碎语,知道崔姑姑其实是谭贵妃为宁王备着的,将来宁王娶了
王妃,崔姑姑便是郡夫人。
正想着,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
一抬眼,正好撞上宁王那双浓黑深邃的眸子。
她心中微顿,便一脸茫然地道:“殿下?”
宁王却并不言语,他垂首端量她的眼睛。
青葛被这么注视着,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异样。
她并不习惯被他注视,或者说她并不习惯被任何人注视。
躲在无人的暗处,不被人注意到,这才是暗卫最舒服的状态。
况且现在注视着她的人是她的主人,是拥有对她生杀予夺大权的人
她只好一脸无辜地回看着他。
宁王在良久的注视后,突然道:“你的眼睛,让我感觉似曾相识。”
青葛的心倏然收紧。
不过她依然故作镇定,惊讶地挑眉:“是吗?殿下见过我?殿下去过绀梁?”
宁王却撤回了他的视线:“不曾。”
他神情寡淡地解释道:“只是略有些像而已,并不一样。”
青葛这才略松了口气。
宁王走到一旁多宝架前,看着上面的摆件,道:“下个月十三便是寿圣节,按照往年的惯例,孤会在这个时候进京,给父皇拜寿,到时候你要陪孤一起去。”
青葛听着,顿时明白,寿圣节是天子的诞辰,他作为皇子必是要入皇都拜寿的。
当下她道:“好,妾身一切都听殿下安排。”
宁王便不再说话了,只拿起多宝架上的一件玉器把玩。
青葛走过去,却见那是一件白玉执荷童子,夏侯见雪的陪嫁。
童子玉雕有早生贵子的好兆头。
此时宁王正拿在手中把玩着,他的指骨修长匀称,拇指上配着玉韘,掌中把玩着温润通透的白玉雕,看着颇为赏心悦目。
她便笑着道:“殿下喜欢这件?”
宁王却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嗯。”
青葛心中疑惑,就她对宁王的了解来说,他似乎想起了一些并不愿意多提的事。
不过这显然并不是她该去探究的。
所以她装傻,越发恭顺温柔的样子。
这时候,宁王却回首看向她。
青葛便道:“殿下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妾身吗?”
宁王微微挑眉:“怎么,没有别的事情,孤不能留在这里了?”
青葛一顿,垂着眼睛,越发温柔地道:“妾身没有那个意思。”
宁王就这么看着她,视线落在她的眼睛上,之后缓缓往下,落在她的颈子上。
那颈子线条优美,纤细,色泽如玉,优雅动人。
宁王开口:“果然是百年世家蕴养出来的贵女,确实和寻常庸脂俗粉不同。”
他在夸她,但那语气明显是轻慢的。
青葛一时沉默无言。
宁王性情桀骜孤冷,向来不近女色,如今娶了夏侯家的嫡女,言语间也是如此不敬。
若果真是夏侯嫡女在此,以她门阀千金的尊贵,只怕是早就反目成仇,也只有自己才在这里不得不忍耐着。
幸好自己早忍耐习惯了……
宁王看她不言语,迈前一步,抬起她的下颌。
青葛并没反抗,只是越发柔顺地望着他。
宁王低声问:“可还疼?”
青葛:“疼?”
宁王看着她困惑的样子,微挑眉。
之后他似乎得了一些趣味,在她耳边用很低的声音道:“怎么,那一日不疼吗?”
声音清沉暧昧,伴随着呼吸轻洒在青葛的耳畔。
青葛陡然一个激灵,只觉后脑那里仿佛有电流蹿过。
宁王察觉到了,他似乎心情好起来,轻笑了下,之后直接含住了她的唇瓣。

在唇瓣被含住时,青葛的脑中还残留着宁王的笑,那笑声竟低沉缱绻。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有什么猛烈的毒瞬间窜入四肢百骸,会麻木她所有的气力。
而此时,清冽霸道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她包围,积威已久的男人在青葛眼中是强大到让人震颤的威慑力。
她下意识想逃。
宁王显然感觉到了她的挣扎,向来唯我独尊的男人自然无法接受他的拒绝,而脆弱小动物的挣扎更是能激怒男人骨子中的好斗血性。
他黑眸眯起,指骨用了几分力道。
青葛脚底下一软,险些站不住。
宁王捏住她的下巴,看着玉白的颈子现出修长优雅的线条。
他强硬地吻上她细致的锁骨,同时有力的双腿略夹住她的,迫着她往后退,一个踉跄后,青葛就这么被迫退到了榻前。
她腿一软,便直接倒在了上面。
只是上半身倒在上面,两条腿还搭在边沿。
宁王用自己的腿卡在她两条腿间,迫她分开,之后抬起手来,利索地撩起裙摆,用手轻轻一扯,便将里头的中衣扯了下来。
青葛下意识想一脚把他踢飞,不过她克制住本能,忍住了。
她躺在那里看着上方的帷帘,上面的垂珠激烈地荡,犹如处于狂风暴雨之中。
她又顺着这视线看过去,却见自己纤细伶仃的脚踝被高高抬起,就那么被放到了宁王的肩膀上,而小腿上只挂了一些破碎的布料。
她小腿上还有些残留的疤痕,不过好在宁王并没注意到。
他今日穿了一身紫色锦袍,精工细致,华丽金贵。
如今那身锦袍依然穿在他身上,完好无损,他甚至连腰带都不曾卸下,只是撩起袍子来了罢了。
这时候,宁王的视线上移,落在她脸上。
视线瞬间交缠起来,她想躲开,他却强势又霸道,肆无忌惮地盯着她。
最后他终于结束了。
显然他颇为满足,微微眯着眼,僵硬地保持着那个姿势,好像依然沉浸在这激烈的欢愉中。
青葛也就不动,她闭着眼睛,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给予以及其中缓慢的变化。
她以前不知道,原来男女之间是这样的,身体的一部分以这种方式几乎融合在一起,那么清楚地感受对方。
过了好半天,他才放开了她。
青葛便犹如一滩软泥般躺在那里,她上半部分是在榻上的,而两条腿如同才捞出的面条,湿漉漉地耷拉在床榻边缘。
宁王放下衣袍,衣袍挥洒间,呼吸也恢复了。
他衣冠楚楚,看不出半点痕迹,只除了绣工精良的袍底处那几不可见的褶皱——那是刚刚压在青葛腿上时留下来的。
不过他还是抬起手,修长好看的手指从容整理着自己绣工精美的交领。
这么整理时,他懒洋洋地垂着薄长的眼睑,望着榻上女子的靡艳:“今日父皇的赏赐到了,有什么你喜欢的,自己挑挑。”
罗嬷嬷探头探脑进来了,在罗嬷嬷进来前,青葛扯过来锦被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罗嬷嬷扶着青葛去了浴房,青葛便仔细清理过自己的身体。
开始的时候他有些粗暴了,不过好在后来还好,她并没有受。
青葛清洗着,心里却想,如果以后宁王三五天来这么一次的话,自己接下来两个月能不能熬下来,下一笔三万两银子到底值不值得?
其实也不是太疼,如果非要细想,倒是也有些舒服。
不过青葛并不喜欢,她不想这样承欢于宁王之下,她宁愿当原来的暗卫。
看来她要尽快去见叶闵,问问叶闵对她的处置。
她沐浴过后,走出浴房,却见罗嬷嬷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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