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亳不设防的样子,许况没来由的勾了下唇角。
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手掌覆盖在她扁平柔软的小腹上,想到张兆临“要个孩子”的提议,神色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漠。
可能是体力消耗太大,李书妤睡得很快。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的睡姿实在有些奇妙。
她整个人趴在许况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
等睡懵的意识回笼,抬头就见早就醒了的人正看着自己。
他低眸,目光平而直的打量。
李书妤松开了手,向后挪了一些位置,不至于那么紧密的贴着他,有些奇怪他怎么还在,“你今天不工作吗?”
许况原本有工作,可后来又取消掉了,助理发来的行程安排里,只有下午需要去参加一个活动。
“不工作,下午你和我一起出去。”
“去哪里?”
“合作公司的活动。”他拿了几件休闲款的衣服,站在床边换。
他一直有健身的习惯,身体是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蕴含力量的人鱼线向下隐入黑色的休闲长裤里,穿上衣服时又显出挺直劲瘦。
许况换好了衣服,看着坐在床上的人,挑眉问:“你怎么总是很困。”
李书妤揉揉了眼睛,强打起精神,她困是有原因的,之前一直在高强度的加班,辞职之后又因为要画图,所以总熬夜。
到南州之后骤然放松下来,就只想睡觉。
何况昨晚他总是不结束,她没睡好,现在身体各种酸软。
她和许况商量,“什么活动,我能不去吗?”
许况打了电话,让助理送餐点上来,结束电话就拒绝她:“不是很正式。你得去。”
李书妤爬起来开始穿衣服洗漱。
吃饭时,许况早早结束用餐,坐在沙发里签何理送来的几份紧急文件,等李书妤吃完,带着她一起出门。
他说的“活动”确实不太正式,是当地文旅局策划的果酒评鉴会。
说是为了宣传当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活动在南州的一个小岛上举行,算是助农项目。
只是这样的小活动,许况居然会参加,李书妤还是有些意外。
一行人到小岛时已经是下午,最热中午过去了,小岛气候舒适,仰头一看天空碧蓝如洗。
多是白墙黛瓦的小镇,蔷薇顺着高墙延展而出,娇软的花在翠绿的叶间盛开。
据说,种花和养宠物多的地方,人们的幸福指数会高一些。
置身于适宜的环境中,李书妤精神了一些,穿着漂亮的吊带裙子,戴着墨镜,被许况牵着在逼仄古朴的街道行走。
可能是举办活动撞上了节假日的旅游高峰,小岛上人很多,半个小时过去了,两人还没走出小巷。
李书妤微仰着头,看向站在自己侧前方的许况。
他一身休闲短袖,侧脸白皙,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遮光的墨镜,高瘦、俊朗,完全不像是往常西装笔挺的商界精英模样。
他很有耐心,被人流堵在巷子里也并不显急躁。
李书妤不想晒太阳,见旁边有家饰品店,就想要进店躲阴凉。
店面不大,柜子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手工饰品,一些项链、对戒,不知道材质的真假,反正没有超过两百块的。
店家一看他们的模样,开始推销:“可以看看戒指呢,都是我姥姥和姥爷手工制作的,他们过了金婚,这戒指寓意长长久久·····”
许况兴致缺缺,倒是李书妤,顺着店员的介绍多看了一眼。
许况注意到她的视线,在那对材质一眼假的饰品上停顿几秒。
外面的人流有所疏散,李书妤抬手扯了下他的衣摆,“走吧。人好像不是很多了。”
“嗯。”
两人出了店铺,出了小巷,许况接一个工作上的电话。
只是几分钟的功夫,一回头,跟在身边的李书妤就被人流冲散了。
他和对方交代几句:“利润不可以低于百分之25,这是底线。他们得知道,现在政策并不明朗,在他们那边上市时十有八九会受到政策的制约和打压,远洲承担了风险······”
许况说着,目光扫过不断移动的人群,寻找李书妤的身影。
她应该是很好辨认,两人分开也没一会儿,应该走不远。可在人流密集的地方,许况半晌也没有找到她。
挂断项目负责人的电话,他翻找李书妤的号码,号没拨出去,看到了大理石柱旁站着的李书妤,戴着墨镜,白皙的脸因为太热而泛起浅薄的绯色,目光焦急,好像也在找他。
两人的视线隔着人潮远远相交,她脸上隐约浮现的焦急淡了。
许况到她身边时:“差点以为你丢了。”
李书妤看他一眼,有些不服气,“我多大啊,还用你丢?”
许况没说话,牵着她的手走出人潮,从商贩手里买了一个兔子造型的气球,一言不发的系在李书妤的手腕上。
李书妤低头看着他的动作,“这是做什么?”
许况低眸,脸上的表情依旧疏淡,修长的手指将塑料绳在她的腕间打了一个结。
系完说:“免得你再丢了。”
李书妤:“······”
她抬头看见自自己手腕处系着的气球,随着风在空中飘动。确实能避免她再丢,因为不论隔着多远,都能通过气球定位到她。
李书妤想起小时候,他们去游乐园,在出门之前闹了一点矛盾,因为许况要参加一个比赛,而生病刚痊愈的她格外黏人,想要许况陪她去游乐场玩儿。
许况受不了她的哭闹只能妥协,可到了游乐场也不开心,不喜欢她娇气哭闹,嫌弃她烦,不肯牵着她走。又怕她丢了,也是买了一个气球系在她的手腕上。
现在她不会哭闹的缠着他了,他可能也没有那么嫌她烦,可还是怕她丢了,因此用同样的方式。
李书妤向前走,气球随着她的轨迹向前移动,因为造型太过可爱,被几个孩子盯着看,期间还被问是哪里买的,他们也要去买。
没走出那个广场,李书妤就不肯了,觉得幼稚,站在角落里动手要将气球解下来。
许况却不肯帮她的忙,偏偏他又系的很紧,她一时半会儿解不开。
正在与绳子斗智斗勇间,听到年轻的男声喊“许况”。
顺着声音回头看,见饮品店的门口斜倚着一个年轻男人,穿着白色短袖,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
李书妤目光在他身上停顿,周墨?
周墨站在那里有一会儿了,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的举动。
他略过许况向李书妤打招呼:“呦,李仙女下凡了?”
李书妤模仿他的语气,“呦,周大公子披上人皮啦?”
周墨被逗笑,看向许况,“她怎么还这么毒舌?”
许况牵着李书妤的手经过周墨,随口道:“······还好。”
周墨:“······”
这叫还好?
看在他们新婚的份上,周墨难得大度不计较,跟着他们进了店。
坐在靠窗的位置,李书妤点了杯椰汁冷饮,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
许况坐姿很随意,双腿交叠,靠在沙发里,听周墨吐槽这次举办的活动:“不清楚是哪个傻逼一拍脑袋策划的,将这么多人引来岛上晒大太阳。”
周墨原本已经和几个朋友约好了出海,迫于项目压力不得不跑来这里晒太阳,心中很是不满。
许况无情点破:“据我所知,活动承办方是你们旗下的文旅公司。”
周墨正在喝水,呛了一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将目光移向李书妤,几年没见了,她变化挺大的,整个人看着沉静了不少。
他打量的时间有点儿久了,许况将桌上的特色甜品往前一推,声音冷冽:“多吃点。”
周墨没察觉到他突然的关切周到有什么不对,又将盘子推了回去,摆摆手:“我不爱吃甜的。”
看着旁若无人开始放空的李书妤,半是调侃:“听说你结婚了?”
李书妤咬着吸管,抬眸:“是啊。”
周墨忍着笑,“你恨谁恨成这样啊,居然嫁给他?”
李书妤还没开口,低低眸看手机,不参与他们谈话的许况开口:“······闭嘴吧。”
周墨不敢一直拿许况开涮,乖巧闭了嘴。
只是没乖巧一会儿,又说:“不知道仙女你大驾光临,没带您的新婚礼物,回头给您补上,您看行不?”
李书妤淡定道:“准奏。”
在店里休息了近一个小时,已经到了傍晚,外面的人流疏散的差不多了,周墨已经按耐不住,打算立刻跑路。
许况得和驻扎在当地的工作人员了解度假山庄的建设项目,李书妤留下来和他一起。
在许况去忙工作的时候,李书妤一个人在岛上逛。
这个地方发展也相对落后,虽然风景独树一帜,但是明显基础设施建设没有跟上,房屋也有些破败。
突然涌入的游客走了,小岛又恢复了往常宁静的样子。李书妤顺着小镇走了一圈,发现地方也不算大,呈长带状的小镇,从头走到尾也就四十分钟的时间。
就算发展旅游业,好像也没有多大的优势。
她有些想不通,一向精明、商业眼光独到的许况怎么会选中这个地方。
明显赔本的生意。
逛遍了小镇,李书妤沿着原路返回。
黑色轿车在她身边停下,何理降下车窗热情打招呼:“李小姐,上车。”
透过后边半降的车窗,李书妤看到姿态闲适的许况,这么快就忙完了?
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发现许况的旁边放着一个袋子,“这是什么?”
李书妤好奇,就要拿过来看,许况先一步伸手拿走了,“品牌方送的礼物。”
李书妤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冷淡“哦”了一声。
许况将袋子放到了他那侧的位置。
李书妤看着他的举动。
真够小气的。
不看就不看。
她也不是那么想看。
她偏头看车窗外的景色,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他们中午来的路。
车子驶进一排古朴的小洋楼住宅区时,李书妤问:“我们不回去吗?”
何理先回答了,“······今晚有暴雨,开车不安全,许总说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呢。”
车子停在一处绿植掩映的小楼前,可能是闪光灯惊扰了里面的住户,走出来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
她拉开栅栏,让车子开进院子。
许况先下了车,女人脸上带着笑意,“小盛来了。”
许况点头,绕到车子的另一边,替李书妤拉开车门。
李书妤下车,打量陌生的环境。
女人的视线移向冷淡漂亮的书妤,问许况:“这是······”
许况介绍:“我妻子。”
女人眼底的笑意更盛,热情的招待他们进屋。
“吃过东西没有呀,我让你盛叔准备了一点儿,等会儿就送过来。”女人领着他们进了屋,“不知道你今天要来住,这里条件简陋了一些······”
许况很客气,说:“没关系。”
“二楼的房间打扫过的,可以直接住人,就是浴室的热水不稳定,得多流一会儿。”
女人交代了很多,又跟何理说:“这位先生不嫌弃就去我家凑合一晚吧,这里的侧卧不能住人。”
何理大喜,连忙答应下来。
就算能住人,住在新婚老板隔壁的福气,给他他也不要。
何理坚信一句话,上司和下属之间,距离产生美。
上次拍照被许况提醒过之后,何理决定将李书妤也加入“上司”这个行列。
他忙不迭的跟着女人出了门。
许况从厨房找了热水和杯子,李书妤有些好奇的打量房间。
不大的客厅里摆放着茂盛的绿植,房间不论是色调还是布置,都很温馨。
木质旋转楼梯盘旋而上,她沿着楼梯往上走,看墙壁上贴着的照片,大多都是全家福。
她踮着脚尖凑近看,发现照片里的人很眼熟,穿着裙子笑容很美的女人正是年轻时候的陈心岚。
照片里出现最多的就是陈心岚和一个很清隽的男人,男人眉眼很熟悉,像极了现在的许况。
李书妤看了好几张照片,反应过来,是许况长的很像照片里的男人。
照片可能是按时间顺序贴的,几张双人合照之后,多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李书妤沿着楼梯往上看,听到客厅里的脚步声,回头见许况端着杯子靠在沙发边喝水,她指着照片问:“这是你家呀?”
“嗯。”
李书妤看着照片里,还是婴儿的许况被陈心岚抱在怀里,觉得好玩儿,“你小时候好白。”
他好会长,专挑着父母的优点。
李书妤又多看了几张,“······也挺可爱。”
“可爱?”许况捕捉着她的用词,神情慵懒。
安静半晌,他略略抬眸,漫不经心问:“你想生吗?”
李书妤反应了一会儿,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她目光又打量了一眼站在一楼的人,远距离看过去,他身形修长、面容清隽,站在那里就自成一片风景。周身的疏冷,让他随口说出的这句话格外违和。
可他又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转性了?”李书妤问。
许况眉目微沉,没说话。
李书妤来了点儿兴致,环抱着手臂审视,“我记得你不喜欢孩子啊。从小到大就不喜欢。”
许况轻笑:“怎么得出的结论?”
李书妤还真仔细回想了一下,“小时候你就很烦我。”
不喜欢被她粘着,不喜欢她跟在背后叫哥哥,对她也不是很有耐心的样子······
“我那么可爱你都烦了,现在又喜欢小孩儿了,不是转性是什么。”
她还挺会自夸,许况难得没有反驳。
李书妤回头又继续看墙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小孩儿逐渐长大,从婴儿到七八岁的小少年模样。
看完照片,她终于知道许况为什么这么会长,从小好看到大,读书时候有少年人特有的清爽俊朗,现在又疏冷沉稳。
原来他的父母都很好看。
陈心岚自然是太太圈里出名的美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嫁给许文滨,许况的亲生父亲样貌也很出众。
墙上的照片有缺失,越往上看,缺失的越多,只留下挂过照片的浅淡痕迹。
李书妤心里产生了困惑,看起来这样美满的一家三口,为什么后来散了。
她对许况的事情了解不多,十六岁时参加许家家宴,无意中听到亲戚讨论,说起了陈心岚带子嫁高门的往事。
在许文怡的口中,陈心岚是一个机关算尽的蛇蝎美人,在丈夫患病后立马抛夫弃子傍上了她的大哥。
现在李书妤都能想起许文怡说话时的神态,带了几分同情,“她那老公很可怜的,原本也算是一个开酒厂小老板,生病了,据说是脑癌。他病了没几年,家里生意也不行了,老婆也攀了高枝。”
曾经因为听到这些,在一段时间,李书妤对陈心岚产生过芥蒂,甚至连带着对许况也有些排斥。
但后来发现,陈心岚和他们描述中不一样。
吃过了何理送来的晚饭,李书妤去洗了澡。
半个小时后,李书妤裹着浴巾站在浴室里叫人:“许况······”
许况在一楼打电话,“·····如果有必要,可以去拜访陈教授,他的芯片研发团队对我们很有帮助,合作开发也不是不可以。”
隐约听到李书妤喊自己,许况简短说了几句:“具体问题等会上再讨论,先这样。”
挂断电话,许况放下电脑上楼,站在卧室门口就听到她喊:“许况许况许况······”
他走过去,敲了下浴室的门,没等开口询问,里头带着几分尴尬,“我没衣服穿。”
临时决定住下的,她没带自己的衣物,洗完了澡才反应过来。
许况有些好笑,身高腿长斜靠在门边,声音微沉,“那怎么办?”
“这里不是你家吗?你想想办法。”
“这里没女装,商场现在不营业,我找邻居借?”
“有新的吗?”李书妤揪着浴巾皱眉,“我不穿别人穿过的。”
许况“哦”了一声,“没有新的,你裸着算了。”
里头不说话了。
许况抬步离开,走到衣柜旁拿出了一件自己的衬衫,他上次小住留下的。
拿着衣服过去推了下浴室门,“我的,穿不穿?”
李书妤犹豫了下,打开一条门缝,白皙的胳膊一闪而过,快速的将衣服拿了进去。
低头闻了闻,衣服带着浅淡的皂荚香气。
别人穿过的衣服她不碰,可许况有些例外,因为他很干净,周身总是带着好闻的冷杉木质味道。
换好衣服,确认自己不会走光,李书妤出了浴室。
许况已经在侧卧洗过了澡,躺在床上,抱着电脑低头看文件。
这里的床没有他公寓的大,普通的双人床,他坐在那里,空间就显得有些逼仄。
李书妤站在床尾看了一会儿,在想打发他去睡沙发的可能性。
想了想,还是算了,绕去了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一会儿又坐起来,她一向四体不勤又不爱锻炼,今天走了不少的路,身体有些酸痛。捏了捏发痛的脚踝,低声吐槽:“你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啊,身体乳也没有,我皮肤好干。”
许况从电脑屏幕中抬头,扫了一眼,只见她揉着白皙匀称的小腿。
他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问:“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李书妤专注揉着自己的腿,听到他这么说,回呛:“怎么不干燥啊?”
说着将小腿搭过去,放在了许况被子上,要他自己看。
她反手撑着床面,衬衫只够堪堪遮住大腿部分,随意扎着的丸子头几缕散落下来,素颜时白净的脸难得带了几分纯粹和好接近。
许况的视线从她的脸转移到修长匀称的腿,“我看看。”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小腿,触感滑腻,像是触手生温的上好白玉。指间用力,揉了揉她轻微发红的脚踝。
房间里突然很安静,李书妤看着他低头的动作,他低头时侧脸线条明晰,鼻梁高挺,神色始终很淡。
可就是这样疏冷的样子,李书妤莫名觉得很欲。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起几天前的晚上,他眼睛发红,难耐时的低喘。
李书妤有些懊恼自己没出息,容易被他的皮相迷惑,身体竟然开始发热。
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不是她的问题。
原本轻揉她小腿的那只手逐渐往上,已经放在了衬衫掩盖处。
她抬眸,视线直直的撞进了他带了几分欲色的打量中,心跳忽的漏掉一拍。
他单手将电脑放到别处,拽着她往前一扯,李书妤稳稳当当的跨坐在他的身上。
身体不稳,她慌忙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李书妤低头看着他,两人靠的很近,他伸手解开了她身上宽松的衬衫扣子,白皙的肌肤和锁骨露了出来。
“······让我穿你衣服,为了这个?”
“不是。”
最开始不是因为这个,可他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温香软玉在怀还能无动于衷。
温热的呼吸只往衣服里钻,白皙的腿因为他刻意撩拨的举动夹紧了被子,却更贴近他发烫的身体。
和几天前不一样,房间里的灯亮着,她很容易就能看到这张矜冷漠然的脸,逐渐失控。
以前就是这样,他看着不可接近,可是床底之间,她有时会成为掌控者和主宰。
他比之前成熟了,也比之前更会撩拨。
觉得差不多了,他移开两人之间阻隔的被子,将李书妤毫无障碍的移到自己身上。
低头企图拿掉最后一点屏障,咬在她莹白的肩头。
李书妤回神。
“……不要!”
他抬眸看她,眼底尽是深波。
李书妤双手抵在他紧实的胸膛,潮红着脸问:“这里有······”
自然没有。
“那不行。”李书妤想要从他身上下来,重复:“那不可以。”
虽然身体依旧很热,可李书妤拒绝的态度尤为坚决。
要怪就怪许况方才的那句“生一个。”
他这句话说的太有杀伤力,李书妤不仅拒绝,还伸手捂住了平坦的肚子,像是害怕他弄个孩子进去。
许况没说话,只是安静看着她。
看得李书妤心里发虚。
“还······还痛呢。”她找到一个理由,“你之前太粗鲁了,我还痛呢。”
许况冷笑,“我看看哪里痛。”
李书妤裹紧了被子,只露出一个漂亮的脑袋,“没措施,万一有小孩儿了怎么办?”
果然,这话一出许况当即沉默下来。
“孩子”不愧是当代大好青年的性/缩良药。
“对我这么有信心?”
一次就怀?
李书妤笑,“我很相信你的,你很厉害。”
再说,他哪回是一次就停?
李书妤觉得,对话再进行下去,会变成“不进去”的渣男经典语录,可许况貌似不是特别渣,掀开被子去浴室冲凉了。
等他回来,为了缓解空气中淡淡的冷凝和尴尬,李书妤主动找他聊天。
“刚才那个阿姨是谁呢?”
许况擦着头发,“邻居。”
有时会帮他看着这处房子。
“她怎么叫你小盛,你原来姓盛吗?盛况,还挺好听。”她淡淡点评。
许况并不想提自己过去的事情,见李书妤没话找话,应了句:“不是盛况,原来叫盛赟。”
李书妤闻言抬头,带了几分好奇,“哪个yun?你居然还改名字了。”
许况继续看文件,低头时脖颈的肌肤冷白,又恢复了禁欲疏冷的模样,简言意赅:“文武贝。”
李书妤揪着被子,低声道:“你是你爸妈文武双全的宝贝吗?真会取名字呀,我妈就不一样了,给我取名‘书渝’。”
张挽俪给女儿取名“书渝”,“渝”的本意是改变。作为大学汉语言老师的张挽俪不会不知道,给女儿取名“书渝”,可能是在讽刺李修鸣背叛感情。
别人的感情是“矢志不渝”,李修鸣用实际行动书写了见异思迁。
可能是李修鸣也察觉到了妻子的暗讽,在登记时改了一个字。
她有时候觉得,妈妈天生就是她爸的克星,说话做事,总能精准的刺到李修鸣敏感的神经。
哪怕后来离婚了,也纠缠了近十年。
想起父母,李书妤情绪突然有些低落。
原本一直在说话的人突然没声音了,许况神情很淡,应她的话:“他们可能是这个意思。”
毕竟那时候,陈心岚还和盛江很恩爱,而许况又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自然如珍如宝的细心对待。
后来据盛江说,那时候小岛还很落后,得父母一方去登记处登记户口,陈心岚忙着带孩子,他一个人去登记的。
在工作人员问到,你家孩子叫什么名字,初为人父的盛江一激动,忘了。只记得和妻子讨论过,名字的含义是珍贵的宝贝。
反正无外乎“宝”、“贝”、“珍”这些,再不就是“矿”。
这里头有的字太像女孩儿,在后面排队的人催促下,盛江脱口而出“矿”。
怕回去被妻子骂,又在这个读音里挑了一个看起来还可以的字。
名字是这么定了,可从小到大,周围人和父母都叫他“盛赟”。
后来跟着母亲去了滨州许家,陈心岚给他改了姓名,直接叫“许况”。
夜里下起了大暴雨,窗外的风呼呼作响,雨落时带来错落的响动。许况伸手,将睡在床边快要掉下去的人捞过来。
一触碰到热源,她就往怀里钻,可能是把他当做哪个喜欢的抱枕了,手紧紧的揽住了他的腰身,光滑细腻的腿也向上缠。动作间不安分的膝盖触碰他用冷水压制着的欲念。
许况面无表情的伸手制住她乱动的双腿,抱着她等体内的邪火再一次消退。
他不是一个重欲的人,平时也很少去纸醉金迷的场所,绝大多数精力都用来应付繁重的工作,可是李书妤好像天生就会打破他的克制。
可是对她,他又实在说不上是喜欢,甚至最开始连好感都没有。
可能是从小寄住在许家,李书妤在许老先生无底线的偏爱之下,养成了娇纵的性格,张扬娇气、一身公主病,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圈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在那个小圈子里胡作非为。
他不喜欢她的行事作风,也不想看到那些阿谀奉承又眼底不干净的男生,所以总是避免和她接触。
后来母亲找他,请她帮李书妤补习英语,说李修鸣打算送李书妤出国。
许况的第一反应是,那样娇气的李书妤被送去国外,能适应吗?外面的环境那样复杂。
他嫌麻烦,拒绝了母亲,说自己还要跟老师的项目,没时间。
可是后来,又在一些聚会里,从别人的闲言碎语中听到一些李修鸣即将倒台的论调。
他猜测到李修鸣这么着急送李书妤出国的用意。
等陈心岚再询问他时,他答应了,每天去帮李书妤恶补口语。
第25章
小岛的清晨格外清润,李书妤刚睡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起床打开窗户,被海风一吹,整个人清醒了。
许况不知道去了哪里,可能又在忙工作,早上李书妤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他接电话,说到了面谈的事情。
一个人待着实在有些无聊,李书妤环顾卧室,开始参观这处并不算太大的二层洋楼。
对这个许况以前的家,李书妤有些好奇。
毕竟他平日太过疏离和高高在上,很难让人窥见关于私人性的东西。
从装修和房间里的物品来看,房子应该有些年头了,房间里很少见近几年的新物品,就连电视机都是几十年前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