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是不想管的,可是警察找了秦素挽,她又不忍心秦素挽一个人去操劳。
坐在这里冷静下来,叶笙就觉得以后的麻烦还是很多:“要是叶静没了,等姚大丽他们出来,会不会怪你?ss”
秦素挽摇头:“放心吧,他们不管的,特别是姚大丽,她不仅不敢,还要忍下去,不能多问。你没听叶静刚说,这些药是王长山给的。”
“他们敢把王长山说出来?那不是找死吗?而且,姚大丽是怎么和王长山有关系的?”
叶笙不在意这个:“那就好,我怕我们不在石市的时候,姚大丽放出来,会找你麻烦。”
秦素挽笑了下:“通过这次,他们还真不敢。”
两人在小声说着话时,王志国正好路过,看见叶笙挺意外,明知道叶笙不会给自己好脸,还是忍不住凑了过去:“叶笙?哎呀,你们怎么在医院?是生病了?我医院有认识的人,你们想看哪个科室,我可以帮你们联系。”
说完还强调了一遍:“包括院长,我都可以给你们联系。”
叶笙拒绝:“不用了,我们不看病,来办点其他事情。”
王志国还不想走,依旧说着:“你们想办什么事?办完没有,需要找人吗?我都可以帮忙的,别的不说,我这点儿人脉还是有的。”
叶笙嫌王志国烦,不过想想他和叶静撕吧的场面,又忍不住有了坏心眼:“你不知道啊?是你妻子叶静,她生病了在住院,我们来医院看她。”
王志国一听他妻子叶静,瞬间嫌恶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满脸的嫌弃:“谁妻子?你可不要乱说啊,我可没结婚。那天你也看见了我可没娶她回家。再说了,我那天也算是帮你了。你想想啊,要不是我帮着捣乱,你能闹起来?”
见叶笙一脸不屑,赶紧又摆手:“真的,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啊,那天我是真的想帮你的。我是没想到叶静母女竟然这么恶毒,竟然连个老人家都算计,还绑架自己的外婆,虽然我挺浑蛋,但是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我可干不出来。”
叶笙淡淡的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挺有底线,不过真是叶静病了,你应该去看看。”
一直没说话的秦素挽突然开口:“叶静说之前吃了你父亲找人开的药,病情才得到控制,现在是因为在里面关了三天,没了药才犯了病。而这些药,市面上买不到……”
秦素挽没说完,王志国就跳脚了:“她放屁!我爸又不是医生,还能给她看病了?这不是栽赃陷害吗?我现在就去找她理论。”
说完气冲冲地冲去住院处找叶静。
叶笙惊讶,看着王志国不见了人影,才转头问秦素挽:“外婆,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秦素挽一脸神秘:“我这么说,他们乱起来,就没空管我们,而那个背后开药的人也能出来。我给你说这些官场啊,肮脏的事情多得很。还好砚深不走这条路。”
叶笙和秦素挽就坐在外面聊天,不知道王志国进去和叶静说了什么,反正没出两个小时,叶静死了。
警察出来通知叶静和秦素挽的时候,两人也没觉得意外。
起身准备进去时,王志国从里面出来,满脸的晦气:“自己想死,竟然敢往我们家身上赖,真是不要脸的贱人。”
说完看见叶笙和秦素挽,又赔着笑脸:“外婆,叶笙,我没说你们啊,我是说叶静,我进去啥也没说呢,她先激动得不行,然后各种骂我,最后一口气没上来死了。多亏警察在旁边呢,要不我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叶笙倒是没想到,叶静最后是被气死的,不过看王志国的样子,肯定进去后也没说好话。
警察问秦素挽意见,秦素挽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吧。”
防止家属闹事,警察也愿意这件事赶紧解决完,当晚就给叶静火化了,然后骨灰放在殡仪馆。
叶笙和秦素挽忙完回到市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到罗玉竹家门口时,正好碰见出门几天的周砚深,周砚深看见叶笙和秦素挽都好着,一颗心才算是放下来,伸手拉着叶笙的手:“没事吧?”
叶笙摇头:“没事,就是叶静死了,没人料理后事,外婆只能管,我就帮着弄到现在。”
周砚深皱眉:“死了?这么快?”
他刚回来,见叶笙没在家,就赶紧来罗玉竹这边看看,才知道这两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更没想到叶静就这么死了。
叶笙点头:“是挺意外的,我也没想到,感觉都有些不真实了。”
秦素挽也没什么难过的表情,微笑地看着叶笙:“砚深来接你了,你们就先回去,记得回去后用艾草好好洗洗身体,去去晦气。我这边也没事,我自己进去就行。”
叶笙还是坚持送秦素挽进了门,然后才跟周砚深往回走。
周砚深一路牵着叶笙的手:“你也真是胆子大,就不怕姚大丽会对你怎么样?你一个人就敢闹到人家家里去。”
叶笙晃了晃他的手:“那也是太着急了,我要是不去,我怕外婆出事,而当时你正好有事,只能硬着头皮也要闯了啊。不过我都分析过了,当时的情形对我有利,而且姚大丽又不懂法,我糊弄她还是可以的。”
周砚深无奈,捏了捏她的手心:“你啊,我要是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就不陪宋知遇去京市了。”
叶笙乐着:“我这不是好好的?你就不要担心了,要是下次,我肯定等你回来,跟你商量了再做决定。”
周砚深有些哭笑不得:“你竟然还想有下次。”
叶笙突然哎呦一声,伸手捂着眼睛:“我眼睛好疼,是不是中毒了?”
第386章 他不会写情书
周砚深一听叶笙眼睛疼,瞬间慌了神,松开手去抓着叶笙捂着眼睛的手:“你先松开,我看看,要不我们赶紧去找外婆……”
话没说完,叶笙突然跳起来,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周砚深看着笑嘻嘻凑近的俏脸,有气又无奈,重重咬了她唇瓣一下:“你呀,这种玩笑也敢开?”
叶笙笑哈哈地抱着他:“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保证认打认罚。”
周砚深哼了一声:“你呀。”
说完,又情不自禁地亲了下去。
好在夜色已深,路灯够昏暗,路上也没人。
直到叶笙肚子咕噜噜叫起来,周砚深才松开怀里的人,垂眸看着她水光潋滟的唇瓣,有些无奈地伸手擦了擦:“晚饭没吃,是不是连午饭也没吃?”
叶笙搂着周砚深的胳膊笑嘻嘻地撒娇:“忘了,当时很多事情,一忙就忘了。咱们去吃烧烤吧?我记得前面拐弯那里,开了个烧烤摊。”
周砚深自然顺着她,带着叶笙去了烧烤摊。
这会儿也不用担心城管会管,卖烧烤的直接在路边支个摊,摆几个桌椅板凳。
价格便宜,味道还很好。
叶笙和周砚深过去时,正好还有一张空桌子,两人点了一些烤串,又要了两瓶饮料,坐下来等着。
无聊时,叶笙还听见隔壁人在聊天,好巧不巧,就是在聊姚大丽家的事情。
想想也不意外,毕竟这一片距离都不算远,而最近最轰动的也就是姚大丽家了,也算是茶余饭后的好谈资。
就听三个男人在议论着。
“那个老叶以前是个顶老实的男人,后来娶了姚大丽这个女人,一下就变了样了,什么都听这个姚大丽的。不过这个姚大丽也有些本事,那会举报她养父母,带头去家里抢东西,听说自己也偷偷留了不少。”
“要是没东西,她能那么张扬?养个儿子也是个废物,把家里的东西也都败光了。”
“这一次,竟然还绑架养母,听说养母手里有十几公斤黄金,埋在那个地方。姚大丽想他要这些黄金,老太太不给,她一急眼就绑架了。”
叶笙震惊,这都转成十几公斤黄金了?
忍不住更用心地听着,就想知道还有什么传奇故事。
“我怀疑可不仅仅是有十几公斤黄金,应该还有些别的,毕竟老太太曾经可是大财主,家里是咱们这一代有名的大药商,据说在魔都那边都是有码头的。后来政策恢复,不是都归还一些给这些人了。”
“老太太肯定也拿回去不少,毕竟当年,她家可是捐了不少给国家,打仗的时候又是捐药,又是捐钱,连家里的大夫都捐出去,去了部队做医生。算是个英雄了。”
“对,好像这样的,最后都给了补偿,我就怀疑,老太太手里可能还有房子啥的。反正是值钱的,这个姚大丽也是想不开。要是我,我就好好伺候着老太太,给老太太养老送终,等她走了,这些东西不就留给她了?”
“谁说不是?老太太就她这么一个养女,不给她给谁?现在好了,这一家子进去,老太太这些东西给谁?”
“不是还有个养的外孙女,就姚大丽偷换回去那个女孩,是老太太养大,估计以后这些东西都给这姑娘了。”
“不过人家那姑娘嫁得也不差,到时候再有这些金子啥的,发达了。”
叶笙倒是没想到,吃瓜最后还吃到了自己头上,竟然还有自己的事情,不过这些人也没说错,秦素挽最后确实把这些东西给了她。
烤肉上来,叶笙专心吃烤肉,没再注意听旁边人的聊天,还和周砚深聊着什么时候回西北。
周砚深还没有确定时间:“这边学校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开学后,我还要去趟学校,看看那些个好苗子,估计要到四月中了。”
叶笙放心了:“没事,月底成绩出来,我可以让嫂子去帮我看看。要是四月中回去,我还能帮外婆把乡下的房子修一修屋顶,免得下雨会漏雨。”
周砚深琢磨了下:“要不然外婆就住你妈那边?这样也好有个照顾?”
叶笙摇头:“不行的,外婆不想打扰任何人,也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周砚想想秦素挽的性格确实是这样,不愿意给任何人添麻烦,又是个喜静的老太太:“就是一个人住得太远了,有没有想过在这附近买个院子?”
叶笙想想也是个办法:“那个宅子,好像是外婆和外公最后一起住过的地方,所以外婆对那里很有感情,里面都有外公的影子。”
“我明天还是劝劝她。”
周砚深最近也又去了学校,周末才能回家,叶笙趁着这个功夫,把她和她朱浣浣的公司所有证件都办了下来,还有洋酒的厂家也联系了好几个,还没有电子邮件,就连电话打起来都很不方便。
只能用传真和信件来沟通,一来一回就要慢很多。
叶笙也不着急,忙完这些,就去陪麦娜尔和秦素挽,罗玉竹。
罗玉竹看着清闲的叶笙,就忍不住念叨:“要不趁着你还不是特别忙,和砚深要个孩子,我正好可以帮你看孩子。你生了孩子再去忙你的,也不耽误。”
秦素挽赞同:“是啊,你要是生了孩子,我和你妈一起帮你看着,你腾出手就去忙你的。女人生孩子还是要早一点,对身体好。”
叶笙被两人的催生逗笑:“我竟然觉得你们说的很有道理,我要是考试那会儿怀孕,这会儿差不多就生了,生完孩子交给你们,然后我就可以忙我的。”
罗玉竹点头:“对啊,你看是不是啥也不影响?”
叶笙笑着:“那行,等我回去考虑一下。”
麦娜尔在旁边听得咯咯笑,还很不要脸地说着:“罗阿姨,我要是能嫁给罗大哥,就立马给他生个小娃娃。”
罗玉竹哭笑不得:“小丫头可不能这么说,让外人听见了会笑话的。”
麦娜尔不在意:“你们不是外人,而且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我就是这样想的。罗阿姨,你是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罗玉竹很认真地想了想:“都可以,男孩女孩都可以,只要像你这么可爱我都喜欢。”
麦娜尔咯咯笑着,然后扭头看着叶笙,眉眼飞扬:“顾大哥给我写信了,嘿嘿,我很开心。”
叶笙挺意外:“我哥给你写信了?稀奇了,都没给我们写,还是到了以后给我打了个电话。”
麦娜尔掩面嘿嘿乐着:“我没有骗你哦,顾大哥就是给我写信了。”
叶笙见小姑娘笑得一脸桃花,忍不住问:“都写什么了,让你这么开心?”
麦娜尔想了想:“就是让我好好看书,不要偷懒,不要把功课落下了,好好吃饭,不能挑食,要营养均衡。平时也要注意胳膊的锻炼……好像就这些,哦,还有一些关于上胳膊训练的方法。”
说着又有些苦恼:“我收到的时候还以为是情书呢,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叶笙扑哧笑出声:“这些也挺不错的,再说了,你看我哥那样的像是会写情书的?”
能给麦娜尔写信,就说明真的把这姑娘放在心里了,时间久了,会成一种习惯……
麦娜尔又开心了:“对啊,能给我写信我已经很开心了,以前都不搭理我的。”
顾久诚不给她写情书,她会给顾久诚写啊,这次看看顾久诚会不会搭理她!如果还会回信,那不就有希望了。
她可精了呢。
姚大丽的案子也不复杂,只是她要求再见秦素挽一次,才愿意什么都说。
叶笙又陪秦素挽去见了姚大丽,只是她不能进去,只能秦素挽一人进去。
姚大丽一见秦素挽,呜呜哭起来:“妈,求求你,救我们出去啊,我不想在这里面待着了,你跟他们说,都是误会。我出去以后肯定好好做人,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妈,你就相信我这最后一次。”
秦素挽看着姚大丽,眼神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大丽,当年,你求着我和你爸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你也说是最后一次,让我们相信你,我们就把家里的东西给了你。”
“还有家里那些药材,药方。你烧的烧毁的毁。如果那些药材和那些药方留下来,你爸就不会这么早就走了。”
姚大丽哭着:“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妈,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你不管他们,你就让我出去,我出去以后一定好好孝顺你。”
秦素挽皱眉:“你知道叶静死了的事情吗?”
姚大丽表情僵硬了下:“知道,是她命不好,遇人不淑。都是这些男人害了她。”
秦素挽摇头:“你看到现在你都不觉得是你的问题,如果不是你给孩子灌输不正确的观念,她会一心想要攀个高枝?既然攀不上,就脚踏实地做人,做个普通人不好吗?可是你不甘心是不是?”
“孩子生病了,你从哪里弄的旁门左道,给她乱治,活活要了她的命。”
姚大丽否认:“不是的,那都是老中医给开的药方,之前吃了静静都好了,你不也看见了?”
秦素挽盯着姚大丽,最后很是失望:“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着怎么算计我?大丽,我今天来见你,就是想跟你说,你的路是你自己选的,不管怎么样,你自己都要走下去。没人能帮得了你。”
“我更不会。叶静没了,你这个做母亲的一点难过都没有,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有孝心,会孝顺我?”
说完起身:“以后不要找我,我相信法律会给你公正的审判,你要是还有良知,就在里面好好改造。”
姚大丽疯了,她怎么可能有良知:“秦素挽,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呢?你住我家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呢?你个老东西,你一直在算计我是不是?”
还想骂,却被身边的警察捂着嘴带了下去。
秦素挽回头看了眼摇摇头,这个姚大丽是一点儿救都没有。
出去后,跟叶笙说起了姚大丽刚才的话,还有些自嘲:“笙笙啊,我在进去的时候,还想着她可能真的悔改。当我看见她那双眼睛充满了算计时,我就知道是我想多了。”
“她还故意提叶静的身体之前是好的,如果我说不好,她会倒打一耙,明知道叶静身体不好,我却不闻不问,心思是不是很歹毒?如果我说好,那就是承认她犯下的这些罪恶是对的,跟王长山做交易也是对的。”
叶笙握着秦素挽的手:“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秦素挽点头:“好在我早就心凉了,走吧,回去,以后都不来了。”
走了一段路,秦素挽突然停下脚步,皱眉回想了一下:“奇怪,姚大丽好像也中了和叶静一样的毒,只是她好像没那么严重。”
叶笙没有多想:“是不是天天一起生活,传染了?”
秦素挽摇头:“这个怎么会传染呢?也可能是给叶静下毒,姚大丽不小心也碰了这些东西。”
叶笙觉得应该就是这样,毕竟之前,姚大丽和叶静母女感情还是很好的,经常一起出门。
两人从派出所回去,意外看见王志国在院子里坐着,而麦娜尔坐在轮椅上,离王志国很远的距离,脸上眼里都是嫌弃。
王志国见叶笙回来,赶紧起身:“叶笙,我没来打扰的意思,就是我父亲那个朋友最近来石市了,想见麦娜尔一下,我怕直接带过来太冒昧,所以就先过来问问,结果麦娜尔根本不听我说啊。”
麦娜尔冷眼看着王志国:“你也知道突然来很冒昧?那你赶紧滚蛋啊。”
王志国也不恼火麦娜尔骂他,还是笑着说:“阿廖沙女士知道了这件事很激动,我想你们也应该能理解一个和孩子失散多年的母亲的心。”
麦娜尔冷哼:“不理解也不想理解,你一个男人跟个长舌妇一样,哪儿都有你。赶紧滚蛋啊。”
王志国却不肯走,还想说服叶笙,没等他开口,麦娜尔手里的水杯就朝着王志国飞了过来……
第387章 亲子鉴定
麦娜尔的水杯,扔得是稳准狠,王志国根本没有躲开的机会,直接砸在后背上。
王志国就感觉背心一阵疼,感觉五脏六腑都要错了位,疼得弯下腰,脸色煞白缓了好半天才算是缓过来。
捂着心口站起来,转身看着麦娜尔:“你……”
麦娜尔冷着脸:“滚!”
王志国就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他还真不敢跟麦娜尔闹,也不敢在一片闹起来,毕竟他爹让他最近消停点,免得被人盯上。
王志国平时无所事事,也就这么一个爱好,喜欢美女。
特别是麦娜尔,这样有着异国风情的美女,他还真是没尝过,想想晚上都激动得睡不着了,王长山不让他惹事,那他真心追女人,应该不是惹事。
却没想到这姑娘竟然这么爆的脾气,怎么还动手打人呢?吃亏也只能忍着出去,心里却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个姑娘搞到手。
叶笙见麦娜尔气得不轻,过去安慰她:“你先不要生气,既然都这样了,不行咱们就见一面,我觉得你就算不见,那个王志国也会把人带过来,见就见,你只要说明你的想法就行。”
麦娜尔努嘴,好一会儿看着叶笙:“我是有些害怕,我要真的是那个女人的孩子,那我以后就不能当飞行员,也不能跟顾久诚在一起啊。”
这一方面,部队管理还是很严格的。
叶笙也是担心这个:“可是不见也不是办法,咱们先见了再说,万一只是长得像吗?”
麦娜尔难得脸上露出懊恼,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可是我一点儿也不想见,这些天我也想过的,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像的两个人,我偏偏又是个孤儿,想躲都躲不过去。”
麦娜尔越想就觉得后果很可怕,她现在又不需要什么母爱。
这个,叶笙也安慰不了,因为她也觉得,麦娜尔很可能就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麦娜尔是越想越糟心,晚上吃饭都忍不住多吃了两碗。吃完饭又有点后悔了,喊着叶笙推她去院子里锻炼。不能走,她可以坐在院子里举哑铃。
叶笙哭笑不得:“你说你这是何苦呢?还要运动。”
麦娜尔冷哼:“心情不好,多吃点儿才能缓解心情不好,谁知道一不小心吃多了,主要是阿姨的饭菜太好吃了。哈哈哈。”
忍不住自己也笑起来。
叶笙坐在麦娜尔对面,看着她举着哑铃,免得伤到自己。
两人说笑时,王志国就带着个外国女人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才敲门。
叶笙过来开门,在看见王志国和阿廖沙时,忍不住皱眉,这个王志国是一点儿人话都不听啊,还真是把人直接带过来了。
而阿廖沙在看见院子里坐着的麦娜尔时,惊呼一声,直接冲了进去,围着麦娜尔转了一圈,捂着脸激动的眼泪直流,用生硬的汉语说着:“孩子,你真的是我的孩子,上帝啊,你就是我的女儿。”
麦娜尔皱眉冷着脸,看着阿廖沙:“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孩子。”
阿廖沙蹲在麦娜尔面前,伸手握着她的手:“孩子,你看看,我们长得一模一样,我真的是你的母亲?”
麦娜尔却没那么好糊弄:“你在哪儿生的我?”
阿廖沙很肯定:“在西北,当时我们在那里工作。”
麦娜尔笑了笑:“既然你是在西北丢的我,为什么不去西北找我?反而在这里找?”
阿廖沙愣了下,赶紧解释着:“我是准备去西北的,只是我现在手上还有些工作没做完,我打算去西北找你。”
麦娜尔盯着阿廖沙,又问着:“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吗?当时走为什么不带走我?”
阿廖沙哭起来:“我也算是在西北长大,后来专家撤离,留下了我和我的母亲,我们回不去,就在当地生活,后来我在当地恋爱生下了你,政策突然放松,我母亲想回去看看,可是你刚出生,我们没办法带着你,不知道路上会遇见什么样的危险。所以就把你寄养给一户牧民,想着回头再来看你。”
“可后来,关系又一度紧张,我们就不能过来,我母亲也就是你的外婆,她每天都在哭,说都怪她,把你留在了国内。我们也一直在想办法,也想到了偷渡,可是都没有成功。后来,你外婆因为过分自责,悲伤过度去世。”
“孩子,真的,这么多年,我们没有一刻放弃找你。我的孩子,你看看我的脸,你还不相信吗?”
说着悲愤伤心地哭着。
麦娜尔只是安静地盯着阿廖沙,一个字也没说。
叶笙听到阿廖沙的哭声,心里都隐隐难受,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王志国站在叶笙身边,看着阿廖沙抱着麦娜尔哭,也是抹了抹眼睛:“哎呦,真是太感人了,你说说这母女团聚的场面,看了多让人流泪。”
叶笙扭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人家都没感动,你感动什么?而且是不是还不一定呢,你感动得有些早了。”
王志国有些不可思议:“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一定,肯定是母女,你没看真人更像吗?”
叶笙没吱声,看着麦娜尔全程都很冷静,甚至是冷漠,心里叹口气,她还是希望不是。
天有些晚,而且在院子里说话也不方便,罗玉竹出来,喊着他们进屋聊。
王志国刚想迈步跟上,被叶笙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你就不用跟着进去了吧?你把人已经领来了,你可以回去了。”
王志国想进去看热闹,可叶笙的眼神逼迫得他不敢往前走,只能摸了摸鼻子:“那行,我去大门口等着,毕竟人是我带来了,一会儿我要带回去。”
叶笙懒得理他:“随便,别跟着进来就行了。”
进了屋,阿廖沙擦了眼泪,开始跟秦素挽和罗玉竹打招呼:“我是阿廖沙,苏国人,不过我在西北也生活了很多年。我这次来是因公出差,也是想趁机寻找我的女儿,没想到这么凑巧,可能是老天爷在帮助我,让我这么快就找到了我的女儿。”
又冲罗玉竹鞠躬:“感谢你对我女儿的照顾。”
罗玉竹知道麦娜尔的心思,赶紧对阿廖沙说着:“只是见面,还不能确定麦娜尔就是你的女儿,而且,就算是你的女儿。照顾麦娜尔是我愿意的,和你也没有关系。”
阿廖沙赶紧摆手:“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很高兴麦娜尔能遇见你们。我真是……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感情,我真是太开心了……”
说着又呜呜哭起来。
始终很冷漠地坐在旁边麦娜尔开口:“你先不要哭,我有点儿事情要跟你说。”
阿廖沙见麦娜尔愿意搭理她,赶紧擦着眼泪,看着她:“你说,你想要说什么?可以跟我说。”
麦娜尔笑了笑:“你先不要激动,我真的很有可能不是你的女儿,你刚才说的都不对,我的生日不是夏天。我奶奶捡我回去的时候是个冬天,下了很大的雪,她是在雪地捡来了我,当时我刚出生,脐带血都没擦干净。是奶奶抱我回去,一点点把我养大。”
阿廖沙愣了一下:“不是夏天嘛?那是我记错了,我记得就是夏天啊?是不是捡你的奶奶记错了?麦娜尔,妈妈不会记错的。”
麦娜尔摇头:“不会,奶奶记忆力很好,而且给我取名叫麦娜尔,也是希望我是雪天里,那些被困在风雪里的牧民的灯塔,能带他们到平安的地方。怎么会记错?”
阿廖沙拍着额头:“那可能就是我记错了,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这些年,我太难过了,精神总是有些恍惚,所以我有些记不清。”
说着又哭起来:“孩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真的不是故意抛下牛你不管。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麦娜尔又笑了笑:“你先不要哭,我再问你一件事,我身上有一块枫叶一样的红色胎记,有半个巴掌那么大,你猜是在左边肩膀上,还是右边肩膀上?”
阿廖沙摸着额头,表情有些痛苦:“对,我知道这个胎记,可是我真的记不清,我记得是右边,可是我又感觉是左边。时间太久了,我当时还跟我的母亲说,孩子好漂亮,连胎记都这么好看。”
麦娜尔突然笑出声,目光灼灼地看着阿廖沙:“真是抱歉了,胎记既不在左边肩膀,也不在右边肩膀,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