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深不听,还是抱着叶笙去床边,也把人放下来。
闹了一会儿,将人按在怀里,轻轻拍着叶笙的后背:“这些天辛苦你了,赶紧睡一会儿啊。”
叶笙靠在周砚深怀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安心:“你们这次出事的有几个人?”
周砚深拍了拍她的背:“只有我,我是队长,平安把他们带回来是我的责任。”
叶笙沉默了一下:“我懂,可是我会害怕的。”
周砚深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睡吧,赶紧睡会儿,等醒了我们再聊。”
真实要比叶笙他们想的凶险,周砚深不能说。
领海领空之争,从来没有停止过,特别是进了九零年后,发展过分迅速,还有几年后的港城回归。群狼环伺,怎么敢放松。
叶笙一直悬着的心彻底放松,这一觉竟然一口气睡到了下午,睁开眼房间里光线有些暗,却不见周砚深的影子。
好像一场梦一样。
叶笙揉了揉头坐起来,看着床边椅子上周砚深的衣服,才能确定这不是一场梦。赶紧起床去洗漱下楼。
客厅里只有朱浣浣抱着孩子,小南瓜现在有些粘人,喜欢被抱着到处看。只要坐下来,就哼哼唧唧。
朱浣浣没办法,只能抱着小南瓜在客厅走来走去,小家伙大眼睛好奇地到处看着。
叶笙看了一圈,确定客厅只有朱浣浣,又扭头看楼上。
朱浣浣抱着孩子笑着过来:“别看了,也不是做梦,周砚深和爸跟爷爷在书房呢。周砚深刚给队里打了电话,三个人可能在说工作的事情。”
说完又笑着眨眨眼睛:“是不是一分钟都舍不得分开啊?”
叶笙老脸一红,伸手要去抱孩子:“你乱说什么,我们也是老夫老妻了。”
朱浣浣笑起来:“你先别抱孩子,先去吃饭,我们可都吃过了,你的那份留在锅里呢。”
叶笙看了眼书房:“爸他们也都吃了?”
朱浣浣嘿嘿笑:“我知道你想问周砚深吧?放心,肯定是吃过了,而且张阿姨还给做了病号饭,熬了蔬菜粥,砂锅里这会儿炖的鸡汤。”
叶笙受不了朱浣浣的调侃,哼了一声,去找饭吃。
她端着两个包子和一碗粥出来,周砚深和周长河,周怀瑾也从书房出来。
朱浣浣抱着孩子凑热闹地笑着:“砚深,赶紧陪你媳妇吃饭去,她刚才出来没看见你,可是失望坏了。”
周砚深笑着去抱了小南瓜,然后去找叶笙。
周长河看着和乐融融的一家人,扭头看着周怀瑾:“过年,能过个好年了。”
正说话时,外面有人说话,接着有人在敲门。
张阿姨小跑着去开门,没想到竟然是林秋燕。
林秋燕裹着围巾上都泛着一层白霜,眉睫上也都是霜花,进门后顾不上,拉下围巾看着周砚深:“我听说砚深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说”
看着周砚深坐在那里还抱着孩子,愣了下:“砚深没受伤?那我咋听说你在医院昏迷好几天呢?”
周怀瑾见是林秋燕直接转身回了书房,周长河只是皱了皱眉头:“你看看你,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林秋燕红着眼:“我是听到砚深受伤太害怕了,一路跑过来的。砚深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砚深什么时候回来的?是”
周长河想了想:“砚深确实受伤了,也确实在医院昏迷了好几天,今天早上才回家。”
林秋燕点点头,摘下围巾低头用围巾擦了下眼泪,去餐厅在周砚深身边坐下。
叶笙一时间都不知道这个包换要不要吃,也不明白,对周砚深那么冷漠的母亲,这会儿又一脸悲伤动容。
这是唱的哪一出?
林秋燕坐下后,看着周砚深:“我听说你受伤就赶紧过来,你们这个工作实在太危险了,以后要多注意。毕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家里还有叶笙等着你呢。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叶笙怎么办?”
叶笙又惊讶了一次,林秋燕竟然会从她的位置考虑问题?还这么关心儿子?
难道离婚后,思想成熟了?
叶笙听林秋燕絮絮叨叨地说话,一边低头继续认真吃饭。
周砚深抱着孩子没什么表情:“我心里有数。”
林秋燕迟疑了一会儿:“那个砚深,我想跟你说点事情,能不能跟我去书房一下。”
周砚深看了眼对面的叶笙:“这里又没外人,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没有什么是叶笙不能听的。”
林秋燕倒是没想到周砚深护叶笙护到这种地步,咬了咬牙:“行,反正我已经这样,也不怕丢人了。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和你爸离婚了。我现在住在你舅舅家,你也知道,你舅舅家孩子多条件一般,我住过去很拥挤。”
“我天天住着也不好意思,就是想你跟你爸说说,我们能不能复婚。或者我搬回来住。”
她是后悔了,离婚第一天开始就后悔了,可是当时为了给哥哥一家弄钱,只能咬牙答应周怀瑾,心里还想着,就算出去也不能过得太差。
真要是过得差了,她再回来找找周砚深或者周砚北,她是他们的亲妈,怎么也不能把让她在外面饿死。
林秋燕的大哥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三个儿子也都结婚,每家有个孩子是,而且都没分家,都住在一起。
三分地的小院子里,闹闹嚷嚷住了大小十几口人。每天从天不亮一直闹腾到半夜。
开始因为他们拿了林秋燕的钱,对林秋燕还是相当客气,可是时间长了,又觉得林秋燕是在家白吃白喝。那么大岁数还离婚,有些丢人,一家人对林秋燕也没好脸色。
三个侄媳妇更是经常地对着孩子指桑骂槐。
眼看要过年了,那一家人更是嫌弃林秋燕,还指使刚会说话的小孩子问林秋燕,都要过年了,为什么还赖在她家不走,都吃了她家很多粮食。
林秋燕气不过,就想着过来找周家试试。
关于周砚深受伤,她还是进了大院,碰见邻居,人家问她是不是来看周砚深,这才知道周砚深回来了,受伤还昏迷了好些天。
才故意慌慌张张跑了一圈,像是自己很着急地赶了回来。
周砚深听完,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这是你和我爸的事情,你们俩自己看着办。”
林秋燕一脸为难:“你爸是铁了心要和我离婚,我知道我这个人没文化和他说不到一起,可是我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到老了,他还是能狠心地把我赶出家门。我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叶笙有些震惊,要不是她知道事情的真相,真就会相信了林秋燕的说辞,毕竟目前来看,林秋燕是弱势的一方,世间人们同情弱者是本能。‘
但还真不一定是谁弱谁有理。
周砚深依旧不管:“这些事情,我管不了。”
林秋燕哭了起来:“砚深,我知道当年是我的不对,那会儿看见你二哥没了,我是真的很心疼。你还记得不,你二哥聪明好学又懂事,拿了那么多奖状回来,连老师都说,你二哥是当科学家的苗子。”
“所以,那会儿我就把希望都放在你二哥身上,觉得他是我们家的骄傲。他没了给我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我就迁怒在你身上,我知道这是我的不对,我也知道你和你大哥同样很优秀。可是我那会儿就跟着了魔一样,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劝。”
“砚深,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而且错得离谱,你们就不能原谅我吗?”
周砚深怀里的小南瓜吭哧着不愿意,这会儿挥着小胳膊小腿开始挣扎,小嘴一瘪一瘪的要哭,嫌弃叔叔抱着坐着不动。
朱浣浣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热闹,这会儿听见儿子哼唧,赶紧过来抱走小南瓜,顺势就在餐厅门外走来走去,更加方便听屋里的动静。
周砚深换了个姿势坐好,扭头看着林秋燕:“其实,你说了这么多,并不是你真的知道你错了,而是你本来就是一个利己主义,在你跟我说这些的时候,只是想能换回去你想要的。你进来这么长时间,我怀里抱着大哥的孩子,你却连看也不看,更没有多问一句。”
林秋燕愣了一下,直摇头:“并不是这样,我一身寒气进来,我想抱孩子的,怕把凉气过给孩子。而且,我现在心里乱糟糟的,确实顾不上孩子。=”
周砚深摇头:“妈,你说的话,你自己相信吗?”
林秋燕又红了眼:“可是我是你亲妈?你们真的不打算管我?”
周砚深叹口气:“这时候你是我的亲妈了,之前你对林燕一家比我都好,还给我说那是你娘家人,是你的靠山。还给我们说,你娘家那三个侄子,是会给你出气的人。所以你要对他们好,还要我们一起对他们好。”
“逢年过节,你给他们的红包不少,拿的东西也不少吧?院里过年发的年货,你分出一大半给他们,说是我们都是食堂吃,家里这些东西也吃不完。”
“那三个侄子的工作,也是你偷偷用爸的关系去找的,虽然是工人却也是铁饭碗。但是逢年过节,他们有来看过你一次吗?”
“不仅不来看你,他们还不愿意分家,就要挤在一起,这样显得他们很可怜,让你一直救济他们。过年,孩子们都喊着你姑奶奶,问你要红包,你是不是特别的满足?”
“然而现在呢?你离婚了,他们从你身上吸不到血了,扭头就不想认你了,嫌弃你了,开始冷嘲热讽你了,你才想到回头。”
林秋燕含泪看着周砚深,张了张嘴没办法反驳,竟然周砚深说的每一句都是对的。也都是她做过的事情。
叶笙倒是没想到,周砚深竟然这么能说。
周砚深叹口气:“所以,你现在回来,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林秋燕坐着没动,看着熟悉的家里,她舍不得走。
做这个家里的女主人时,院里人会尊重她,家里安静她说了算。更不用看谁的脸色。
而这样的好日子,被她自己作没有了。
林秋燕抹了把眼泪:“我现在知道错了,那一家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还不行吗?”
周砚深没再吱声,看着叶笙:“吃完了?我去洗碗。”
说完起身去把叶笙的碗筷收了,径直去了厨房。
林秋燕一个人在餐厅里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她发现她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看她,朱浣浣抱着孩子从她眼前过,都没看她一眼。
林秋燕突然发现,她不管是做妻子,还是做母亲,做婆婆,都非常非常的失败。
有些失魂落魄地回了林家。
哥哥林满仓在家,三个侄子也都在,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吃晚饭。
嫂子文东萍看见林秋燕进门,满脸笑容瞬间不见,挑眉挑剔地看了一遍,见林秋燕两手空空的回来,扯着嘴角:“你去周家不是去拿年货了?每年这个时候,他们都发年货了啊,今年怎么没有?”
林秋燕诧异:“我和周怀瑾都离婚了,为什么还要拿周家的东西?”
老二侄媳妇阴阳怪气地开口:“姑,虽然你离婚了,可你还是周砚北周砚深的亲妈啊?难道他们也不管你?”
文东萍很是不满:“你在我家住了这么长时间,你的儿子都不管你,你不会是想让你三个儿子以后给你养老吧?要是这样,那你也得给他们东西。”
林秋燕震惊的看着几人:“你们,你们说这是什么话?之前,我一直都帮衬着你们,你们吃的用的,还有你们的工作,都是我给你们找的。”
老大侄媳妇冷哼:“姑姑,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想在家里邀功吗?你要是这样说,我也有话说了,我们家的工作是你找的,可你能嫁给周家,不也是因为我公公从来不让你下地干活,养得细皮嫩肉你才能嫁进去?要不你跟我们一样,也就顶多当个工人。”
“就是,你现在这么一说,好像我们成了白眼狼?姑姑,做人可是要讲良心的。你现在想要赖上我们,就看我们哪里都对不起你了。”
林秋燕气得哆嗦,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颠倒黑白。
扭头看着她一直当亲闺女养的林燕:“燕子,你也是这么想的?你从小,是我一个养你在身边。”
林燕有些别扭地把头扭到一边:“姑姑,虽然你对我很好,可是,你也不能成为我哥哥他们的负担,他们以后还要给我爸妈养老呢,而你养老,应该找周砚深和周砚北。还有,最近你一直住在家里,吃饭开销也很大的。”
林秋燕不敢相信,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之前抱着她哄着她说,她亲妈都好。
现在,竟然嫌弃她在家里吃几顿饭?
她吃什么了,就开销很大?
林秋燕冷笑摇头,笑着道笑着道又哭了:“你们真是好样的,我忽略自己的孩子,费心地供养你们,到最后是我成了白眼狼。你们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林满仓气得一拍桌子:“你胡说什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疯子有什么区别,赶紧滚回周家去。”
林秋燕转身去房间拿自己的提包,却发现提包被翻得乱七八糟,好一点儿的衣服都不见了,整个人崩溃,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傍晚时,秦素挽和罗玉竹过来,罗玉竹还带了一锅炖好的排骨莲藕汤。
秦素挽给周砚深把了脉,笑着道:“果然是年轻人,身体恢复的就是快,你们也不用担心,他现在健康得很。”
叶笙有些惊讶:“外婆,真的这么快啊?”
秦素挽笑着道:“他本来也没有伤到别的地方,只要苏醒过来,基本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周砚深笑看着叶笙:“放心吧,外婆的医术你还不放心。”
叶笙就知道周砚深笑得别有深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去和朱浣浣说话。
秦素挽又问周长河:“医院的事情,出结果了吗?”
周长河点头:“调查出来结果,是一次意外,医院那边也给了结果,也是意外,当天的值班护士和医生都没有问题。”
皱眉看着秦素挽:“你还是怀疑,这次意外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要害砚深?”
秦素挽摇头:“我就有些担心,万一砚深没有醒来,你没有派人留在那里,火灾再大点怎么办?”
周长河笑了:“应该就是一次意外,毕竟不是地方医院,管理还是很严格的,要是想混进去,除非内部出了问题,这样的情况是我们都不想看见的。”
秦素挽笑着道:“说的也是,是我有点儿多想了,不过现在砚深好了就好。”
晚饭后,周怀瑾叫周砚深去书房,叶笙在朱浣浣房间里逗孩子。
小家伙现在翻身翻的很利索,晚上躺在床上,脱了棉衣棉裤,肉乎乎的小胳膊小腿得到了放松,欢快地踹着。
叶笙摸着孩子的小脚丫:“他精力可真好啊,天天笑个不停,怎么这么开心啊。”
朱浣浣盘腿坐在小南瓜身边,笑着道:“他这么点,每天吃饱了睡,睡醒了就是吃,没有烦恼可不就剩下开心了。”
说完停顿了一下:“我打算四月带小南瓜去看周砚北。”
叶笙笑:“怎么?想大哥啦?”
朱浣浣也不扭捏:“对啊,隔三岔五打来个电话,说不了几句就挂了,你也知道周砚北的性格,见面都多一句废话都没有,电话里除了问小南瓜,就没别的了。哼,都不知道说想我。”
叶笙哈哈笑起来:“那你去了闹着大哥,在你耳边说一千遍。”
朱浣浣嘿嘿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一脑子黄料。”
两人又玩了一会儿孩子,小家伙哼哼唧唧闹着要吃奶睡觉,叶笙恋恋不舍地凑过去亲了好几下,才起身回房间。
进门,就发现周砚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已经洗过澡,只穿了一条绿色军裤,腹肌壁垒分明,人鱼延伸藏在裤子里。
周砚深擦着头发,对上叶笙不舍得移开的目光,索性扔掉毛巾,张开双臂:“来,哥哥让你看个够。”
叶笙瞠目,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周砚深!你要点脸啊。”
话刚说完,又被周砚深一下抱了起来:“放心,只对你不要脸。”
叶笙推着周砚深:“你悠着点,身体刚好,还是好好休息。”
周砚深笑,将人揉进怀里:“外婆说的我现在恢复得很好,训练都没问题,那肯定这个也没事。”
叶笙不同意:“不行,那也不行,”
周砚深抱着她:“要不我去问问外婆?”说着还真的要爬起来。
叶笙赶紧拉着他,生怕这个男人真的会去:“啊,你要是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了?那你轻点啊。”
后来,这句话,叶笙觉得她就多余说。
周砚深怎么可能能轻点,就差点儿把她啃得骨头渣都不剩,好在还知道善后。
叶笙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前,看了眼床头柜的闹钟,已经快两点了。
折腾得太晚,叶笙自然又起晚了。
好在朱浣浣带小南瓜每天都起得很晚,她起来的时候,朱浣浣和小南瓜还没起来。
下楼没见周砚深,只有张阿姨在厨房忙着准备午饭,看见叶笙起来笑着:“砚深和老爷子他们出去了,说是中午吃饭前回来。锅里还有豆浆和油条,你先吃点?”
叶笙点头,揭开锅盖捏了根还热着的油条出来,准备拿豆浆的时候,就听张阿姨在唠叨:“前面那个张家,今天一早搬出来了。张军雷也被单位开除了,王素英怕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闹不好还要坐牢。”
有热闹听,叶笙索性就捏着油条站在灶台边上吃,边吃边问:“怎么是闹不好?不是已经定罪了?”
张阿姨也不清楚:“不清楚啊,我刚才去买菜听了这么一耳朵。我还听到一个消息,王素英这些年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张军雷身上,生怕儿子娶了媳妇有了孩子后就不听她的话了。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张军雷的父亲在外面早就有个女人,还生了个儿子。”
叶笙咬着油条,震惊地看着张阿姨:“这么劲爆呢?还在外面生了个儿子?”
张阿姨点头:“听说那个儿子都十八了,还特别聪明呢。”
叶笙皱眉:“之前咋没听说,王素英也不管?”
张阿姨叹口气:“咋管?要是她闹离婚,还能在大院里住着?要是她去举报,张军雷父亲一无所有了,张军雷也什么都没有。她又不傻,她只要不离婚,她就是正室,外面那些永远都见不得光。那个孩子也一辈子都是私生子。”
叶笙心里啧叹,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热闹的事情。
张阿姨边择着芹菜叶,边说着:“我听说大院里还有两家有私生子呢,不过都没有证据。反正这次老张家算是完了。”
叶笙听完热闹出来,朱浣浣才打着呵欠抱着孩子下楼。
张阿姨又喊着朱浣浣吃饭:“对了,我刚才看见大门口挂着公告,说是今天下午要发过年的东西,让家里留人,到时候送上门。我看了下发的种类,今年好像更多,还有不少新鲜蔬菜和大虾什么的。”
叶笙也不意外,条件越来越好,大院的福利待遇也越来越好。
午饭前周长河和周砚深回来,周怀瑾回单位上班。
周长河在饭桌上还叮嘱周砚深:“这下你可以休息到年后,暂时不用考虑上班的事情,在家好好陪陪叶笙。”
又问叶笙:“笙笙,你的考试成绩是不是要下来了?到时候,是不是要找实习单位?”
叶笙点头:“是,我已经看好了,二中院那边,有个好几个法律事务所,我到时候过去实习就行。”
周长河点头:“你要是需要帮忙,记得跟我说一声。”
叶笙笑了:“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爷爷,你放心,我们能做好的。”
周长河哈哈笑着,又跟周砚深说::“笙笙和浣浣两个人还是很厉害的,这不还商量着开公司,公司都已经注册下来了,年后应该就能开门了。”
周砚深惊讶,清醒过来后,和叶笙单独相处的机会也都是在闹她,还没顾上说话呢。
“开公司?你们做什么生意?”
叶笙笑笑:“我们打算做进口洋酒生意,计划的差不多了,等年后就开始准备进货,销售。”
周砚深还是挺惊讶:“洋酒?可以吗?”
他是真不懂生意,但知道叶笙和朱浣浣都是能折腾的人,在新省时,两人就惦记着去口岸做生意,帮邵光明和黄四虎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叶笙点头:“放心吧,肯定没问题的。而且选择酒也是因为,酒的保质期长,没有坏了这么一说,这样就不怕压库存。放在仓库慢慢卖也可以啊。”
周砚深支持:“注意安全,要是出什么事情,去找宋知遇就行。”
说起宋知遇,叶笙从考试回来就没见过:“我很久没见宋知遇了,小雨也没见过。”
周砚深没在意:“他在国安上班,忙起来不见人也正常,之前是因为他刚从部队回来,在等是单位接收,所以那么一段时间很清闲。”
朱浣浣挺好奇:“砚深,要是你和你哥转业回来,会去什么单位?”
周砚深想了下:“大哥回来一般进保密单位的几率大,我可能会复员去民航继续开飞机,或者在学校当教员。”
朱浣浣呀了一声:“民航开飞机?那也很好啊,那样不是就能经常回家了?”
周砚深笑着:“不过,都是四五十岁以后的事情了。”
周长河看着三个孩子闲聊,眼底笑容一直没断过,抱着小南瓜乐呵呵地揉着小家伙的脑袋:“以后我们小南瓜也要当飞行员啊。”
朱浣浣点头:“对,小南瓜也去当飞行员,多帅啊。”
快乐的聊天时,大门口来电话,有个叫麦娜尔的姑娘要见叶笙。
叶笙愣了一下,有些惊喜:“这个丫头,进学校后就没了音信,这是放假了?我去大门口接她。”
顾不上跟周砚深他们解释麦娜尔是谁,场换了件厚外套出门。
到大门口,远远看见麦娜尔穿着军大衣,围着红色围巾,两根小辫子垂在胸前。
看见叶笙,麦娜尔欢快的原地跳着,冲叶笙挥手,还边冲哨兵调皮地吐舌头:“看,我没骗人吧,我就是她的妹妹。”
第337章 又要搞事情了
叶笙笑着跑到麦娜尔跟前:“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可以去学校接你啊。”
麦娜尔笑了笑,又看着哨兵,多少有点儿不服气:“他们竟然说我是外国人,看了我的学生证也不许我进去,必须要你出来接我才行,我长得像外国人吗?”
叶笙笑挽着麦娜尔的胳膊:“你对你的长相,还不清楚吗?高鼻梁深眼窝,一看也是外国人啊。”
麦娜尔嘿嘿笑着:“我们放假了,过年假期太短,我就不回去了,我来看看你,然后就去旅游。”
叶笙好奇:“去哪儿旅游?”
麦娜尔挠头:“就十五天的假期,也不能去太远的地方,我就去京市,看看天安门,再看看军事博物馆。我还没去过呢。”
叶笙帮麦娜尔拉了拉围巾:“走,先去我家再说。”
麦娜尔性格外向,看见朱浣浣,很热情主动地打招呼,在看见周砚深时,小身板立马站得笔挺,给周砚深敬礼:“首长好。”
周砚深微微惊讶:“我可不是什么首长,你来我家里不用你这么拘谨。”
麦娜尔立马摇头:“首长,你的事迹我们都已经听说了,这些天都在学习你的事迹呢。看见你击落敌军侦察机的一幕,简直太帅了。看见你飞机追海,我们好多男学员都气哭了。嘿嘿,我今天来,不仅是来看叶笙姐姐,还想着能不能顺便碰见你呢。”
漂亮的眼里都是星星,崇拜不已地盯着周砚深。
周砚深无奈:“不要对我过分神话,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相信,这样的事情,不管是谁遇见,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包括你们,未来的战士们。”
麦娜尔嘿嘿笑着:“我一定会把首长当标杆,时刻检查自己的不足……”
周砚深听得头大,赶紧摆手,又看着叶笙:“你们聊,我出去一趟。”
叶笙点头,周砚深离开后,麦娜尔才放松下来,激动的去抱着叶笙:“姐姐,姐姐,姐夫真的太帅了,就是可惜,那些影像资料不对外播放,你没办法看见。我们看的时候,真的热血沸腾。”
叶笙虽然没机会看见,但也不想看见,她怕那些影像会根植在大脑中,以后周砚深再出任务,就会在她脑海里反复的播放。
麦娜尔还活泼,说完又去逗小南瓜,小家伙也不认生,谁逗都咧着小嘴咯咯笑。
叶笙知道麦娜尔不吃家里的饭,喊她去食堂吃饭:“我们院里的食堂有民族窗口,味道还不错呢,有牛肉面,还有羊肉烩面,油泼面。”
麦娜尔也没客气:“好啊,我尝尝有没有我们食堂的好吃。”
叶笙让朱浣浣在家陪老爷子继续吃饭,她带麦娜尔去食堂吃饭。
麦娜尔长相太像外国人,走在院里回头率还是很高,更主要的是,这丫头要是不说话不笑时,有股高贵冷艳的美,像盛开在雪山之巅的雪莲花,清冷绝艳,又高不可攀。
到了食堂,叶笙去买了一份羊肉烩面,又要了一份牛肉饺子,找了个空座位和麦娜尔坐下。
食堂吃饭的人不多,多是后勤的那些人。
坐在一起也难免说些家长里短,叶笙想不听都不行。
“张军雷一家已经搬走了,那个房子也不知道谁会搬进来,我感觉没人愿意他家住过的房子,死过人还出了这么多事情,实在是晦气。”
“是啊,听说张军雷父亲在外面的儿子都十八了,还养得很好。这件事后,张军雷父亲也不过是因为作风问题直接退休,又不影响退休工资,以后和小老婆带着那个儿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这个王素英,这辈子就算完了,张军雷原本就没什么本事,没了家里这个靠山,以后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