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薄—— by止雀秋行
止雀秋行  发于:2024年10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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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作为不可言说文里的女主,眼含春水,香娇玉嫩,乃是一株艳丽勾人的娇花。
不想一朝失算竟穿进了清水文里,睁眼便瞧见了谢让。
眼眸流转之间,柔荑便落在对方的蜂腰之上。
嗓音里仿佛掺了蜜糖一般,“我的腰好疼呀,能帮我揉揉吗。”
女子宽大的衣衫下是不足一握的纤细腰肢,盈盈不足一握。
谢让是谢家嫡子,长身玉立,宛若谪仙。
一朝被皇上指给痴傻的长公主做夫子,他本想着就当养个物件放在哪里。
不想姜姝一朝清醒,媚眼流转,举止放浪形骸。
谢让眼眸幽深,莫非是他的教导出了问题?
从此谢让便在课上更加用心,不料却还是收效甚微。
今日是假意打翻了茶杯,沾湿他的衣裳,假意道歉,柔荑却出现在他腰间。
昨日又是假意摔倒,要他搀扶,却在他伸手之际,跌进他怀里。
几日下来,课未讲多少,身上的衣裳倒是越穿越多。
身边有好事者给他出了个主意:这姜姝只见了他一人,自然心心念念都是他,若想摆脱,带着姜姝看看别的男子,心自然也就移开了。
还不等他布局,这机会便来了,一次宴会,台上的名伶惊艳亮相。
一曲唱罢,那往日放在他身上的视线却转移去了别处。
姜姝勾了谢让好些时日,也不见对方反应,本就耐心不足的她心思也淡了。
又在宴会上瞧见了这风靡京城的名伶,容貌佚丽,是不同于谢让的另一种风姿。
勾起了她的兴趣,不需要她伸手,便有人帮她送到府上。
吃着其亲手剥的葡萄,喝着其递到嘴边的酒。
正享受时,来府上授课的谢让掀开帷幔,看着面前这一幕,神色冷冷:“公主也到了议亲的时候,切莫因不相干的人坏了名声。”
姜姝只得慢吞吞的从温柔乡起来,她不知道的是在对方转身离去的瞬间,凤眼里酝酿着无限的暴戾。
既然这么喜欢招惹别人,那就干脆将她关起来。
某日,公主抱恙,长病不起,没过多久便传来病逝的消息。
无一人知道,病逝的姜姝正被人囚在一处院落里。
谢让摩挲着冰凉的锁链,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回,你就只属于我一人了。
1,男女主sc
2,女主不是真穿越,别有缘由,涉及剧透就不多做解释,啾咪~
内容标签: 甜文 日常 高岭之花 日久生情
主角视角姜姝谢让娇纵
一句话简介:正文完,清贵权臣为爱疯批
立意:爱才不会在意这些,学会珍惜彼此

冬风萧瑟,挂满霜花的树枝上滴落下点点冰水。
黑鸦站在树尖,血红的眼像是在巡视领土一般,发出一声声怪叫。
凄厉尖锐的叫声划破寂静,引起不知名的鸟儿腾飞。“扑哧”“扑哧”的响动,惹得枯黄的树叶从树梢掉落。
昏暗中,倏地出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只柔白细腻的柔荑慌张扶上高大的松柏树身。
姜姝倚靠着大树站稳,乌发上的海棠并蒂步摇轻轻摇晃,红润的唇瓣不断吐出热气。
双腿隐隐有些发颤,纤长卷翘的睫羽闪动,发髻微乱,几缕散发从发髻中脱落出来,粘连在她细白的脖颈处。耳边一对耳铛随着喘息悠悠荡荡的微颤。
她似是跑了许久,月匈前的薄衫被细汗浸湿,紧贴在身前,随着喘息一颤一颤。
身上轻薄的水红色云锦大袖衫,因为疾跑被树枝划破,露出内里白皙的肌肤。
风声再起,悬挂在高枝上的黑鸦像是夜色中的精怪。借着黑暗,悄无声息的降临在女子身边,随时要将她吞噬。
不远处有烛火一闪而过,明明灭灭。
姜姝心跳砰砰,桃花眼中残留着惊惧之色。
微微平复,转头望向身后道路,目光穿过夜色浓雾,凝视许久。
确定无人追来后,女子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些许,大袖衫下握着的金簪亦松了松力道。
湿.软的红唇微抿,想起近些日发生的一切,仍气的浑身发抖,遍体生寒。
文渊侯在二楼见他出门,急急结束自己这桌,又叫小二过去,“人走了么?”
半月前,郡守微服巡查,姜姝之父作为地方官员自要接风款待。怎料父亲手下有人忽地提起她,称她乃杨妃再世。
父亲再三推脱,也推脱不过,只得请她出来相见,却不想那郡守竟是个好色的,待她走后,便朝父亲强要她去。
父亲不愿,那昏庸的郡守竟以莫须有的罪名抄了她家,待她知晓,父亲已被判流放,而她也被卖入教坊司。
临行前,父亲苦中作乐,看着她苦笑出声,“宝贝姝儿,是爹没用,没护住你。”
“但爹已经托人打点好关系,姝儿你先在教坊司好生待着,过个三月便有人接你出来,到时候你就跟着那人,不用管爹。”
姜姝珍珠似的泪珠夺眶而出,滴落在她皓腕上,带着灼热的温度要将那块肌肤烫坏似的。
怎么能不管,若不是她,爹爹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
内心的自责愧疚就要将她淹没。
“走了,走了,个死老头,再不走晚上到不了驿站小心你官爷的鞭子!”
弯刀衙役猛地一推,文弱的姜父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
“爹,爹你没事吧。”
姜姝猛地跑上前,将姜父扶了起来,看着父亲鬓角边新长起的白发,心中酸涩不已。
泪眼滂沱,红唇欲张。
姜父看出女儿要说什么,摇了摇手,一脸严肃的说道:“姝儿,爹虽然没有能力保护你,但是爹绝不允许你为了爹去伤害你自己,不然你要爹怎么去面对你死去的娘!”
说完又抬手去擦拭女儿脸上的泪,“别哭了,爹不会有事的。”
还没等她在说些什么,面前的衙役便一手将姜父提了起来。
一双眼不怀好意的对着姜姝上下打量着,“哟,这不是教坊司新进的姜姑娘吗。”
男人淫.邪的眼神如同跗骨之蛆,黏在她身上让她浑身恶心。
葱白的指尖狠狠掐入手心,带来细微的刺痛感。
姜姝忍痛扬起一抹笑意,本就秾丽的容貌加上残留的泪珠,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劳烦大人记挂,此次大人上路还请对家父多加关照,待到大人回来,小女定在教坊司请大人共饮。”
女子言语似是有千万把勾子,那衙役手上粗鲁的动作瞬间变轻了不少。
“好说,好说……”
姜姝才入教坊司不过五日,便有噩耗传来,父亲不堪重负,在流放途中去世了。
一月后,教坊司。
姜姝一袭红衣薄衫,钗环琳琅,即使如此也挡不住其眉眼间的姝色。
“哎呀喂,我的祖宗呀,台上的爷可都等急了,咱准备准备上台了。”
姜姝听言仍是不紧不慢的挑选着桌上的珠钗,上了胭脂的红唇微勾。
斜眼看了眼站在旁边的人问道:“教习,你说我今日美吗?”
管事的教习立马拍手回应道:“我的祖宗,你若不美,我这满楼的哥儿都是为谁来的?还不都是为你来的,就连郡守大人今日也来了,你说你面子多大呀!”
听见郡守也来了时,姜姝握住金簪的手一紧,心中的恨意犹如油进了滚水一般,泼天而来。
随后,又扬起笑意,将手里握着的金簪插进乌发中。
“容教习稍等,等奴换身衣裙便来。”
教习走后,姜姝扭头对红月吩咐道:“去将张公子寻来。”
红月前脚刚走,姜姝便起身将浸了姜汁的手帕放在眼下熏染。
张浩匆匆赶来便瞧见窗边美人垂泪的画面。
“小姝,怎么了?”
姜姝微微阖了阖眼,哀伤的说道:“张公子,今日一去,你我只怕再无缘分了。”
张浩听言如同五雷轰顶,颤颤巍巍都有些站不住,“小姝,为什么?”
姜姝进入教坊司后,因为这幅容貌有不少人来骚扰为难,为避免莫须有的麻烦,姜姝便在这一堆人中挑中了张浩做挡箭牌,但没想到不过几日对方还真对她死心塌地做了不少事。
在张浩的逼问下,姜姝才不得不吐露实情。
听完所有,张浩满是心疼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握住对方的柔荑,细声道:“小姝,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别怕,我帮你!”
大腹便便的郡守坐在上位,一舞完毕,姜姝抬眼向上方看去,果不其然,那色欲熏心的郡守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忍着心中喷涌而出的恨意,似有若无的朝其看了一眼便退下了。
不足一刻钟,郡守身边便有人来请她过去。
乌木做成的门框从外被打开,又很快合上。
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向她走来,姜姝按下微微颤抖的右手。
面上仍是不变的笑意,站起身恭迎对方。
“见过大人。”
“美人,你说你要是早服软跟了我多好,也不至于你父亲在路上早早病逝无人医治,也是可怜了我姜老弟,至死也葬不回故乡,也是唏嘘!”
姜姝走到桌前倒了茶奉上,低垂下头,淡淡的说道:“是父亲没有福分。”
一盏茶下肚,灯下看美人,朦胧秾华。
“美人,夜色也晚了,不如就先安置了吧。”
姜姝抬起头来,脸上早已失去了笑意,一双桃花眼里淬满了冷气,看着对方就像看着一具尸体。
“好呀,只怕这一回郡守大人便要一睡不起了。”
郡守瞬间变了脸色,慌乱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没站稳便软弱脱力的摔倒在地上,“砰”的一声,发出声响。
“你,你做了什么?”
姜姝看着倒在地上的郡守,眼里闪过一丝痛快,但这还不够!
乌发上的金簪被取下,褪去金簪外表,内里竟是一片细小的刀刃。
她一步步走到对方身侧,锋利的刀刃沿着手臂开始滑动,上好的绫罗衣衫就这样被划成碎片。
郡守蹒跚的在房中爬行,并不灵活的身躯在房中乱动,打碎了一地的碎瓷片。
“你,你别过来,我,我可是朝廷大员,你,你要是杀了我,是会被诛九族的!”
金簪上有细微的血迹流下,滴落在地上,似是红烛泣泪。
“可惜,我已经没有九族了。”
房中的红烛还在燃烧,似是毫无尽头一般。
突然,房门处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小姝,计划有变,你快出来。”
待到二人离去,很快便有一人进入房中,见到房中情形不禁大叫出声。
郡守已死!
楼中的灯火瞬间便亮了起来,众人无需猜想便知凶手是谁。
官兵们即刻便出发,顺着车辙印一路追到这山上。
马车目标太大,姜姝两人只得舍弃,却不曾想进山后两人便走散了。
姜姝收回心绪,小心将金簪放在袖中。此时手心才传来刺痛感。
借着微弱的月光,瞧见她白皙的掌心中渗出血丝,青红一片,已然发肿了。
冬夜霜寒,她逃出教坊时,来不及更换衣衫,身上还只穿着轻薄的衣衫,冻得她瑟瑟发抖。
突然,姜姝眼前闪过一抹暖光,行走的步伐倏地止住了。
冷风中传来官差粗哑的嗓音:“这儿有血迹,那贱人想必就在这附近!”
“兄弟们,围着这,给我搜!”
姜姝心下一惊,脚下猛地后退几步,下意识将袖中的的金簪握紧。
风中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姜姝额间渗出冷汗。
不可以,她不可以在这里被抓,她还未寻回父亲的尸骨,还没有让父亲魂归故土。
左右打量后,仗着身量娇小,藏身在高大的柏树后。
但这终究不是安全之地。
现如今天色已有熹光透出,只怕再过一个时辰,天便亮了。
待到天亮,她将无地躲藏。
一定……一定不能被抓住!
可她现如今于人走散,又奔跑了一夜,那些官兵在不济也是人多势众,她若是被发现,根本无法逃脱!
姜姝心头发涩,唇角微抿,急得额间也冒出冷汗来。
自虐般掐着手腕,试图用疼痛换起清醒,想出办法。
姜姝心惊不已,余光不经意瞥见树木的另一方。
夜色笼罩下,高大的树木此时也显得诡谲起来,姜姝忽然想起此地的一个禁忌,这座山似乎对面是一个充满神鬼之说的地方,传说曾经去过那半边山的人最后都无缘无故死了。
想到此处心中便有了主意。
什么神呀鬼的,姜姝向来不信这些,若是她能翻过这座山,距离父亲的埋骨地反而还要更近些。
如此想来令姜姝也心安了几分。
当即便提起裙摆,心惊胆战地观望了一会儿,这才顺着诡谲的树木朝里走了去。
树木林林,遮掩住少女慌乱逃跑的脚步声。
心跳的仿佛要蹦出来,尖锐的指甲掐着青肿一片的手心,犹如细密的银针一下一下刺着她的痛觉。
即使如此,她也不敢停下。
浓重的黑夜骤然将她吞并,足下湿泥吸住她的鞋履,难以前行。
一猛子扎入这修罗场,突然一阵眩晕朝她袭来,脚下步履踉跄,险些就要摔倒在地上。
好在旁边的大树能作为依仗,略歇了歇。
姜姝双目警醒的看着四周,这地方确实略有些古怪。
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这才迈步向前走去。
才行不过三五步,身后便传来官兵的声音,“这里有脚印,老大,她应该就在前面!”
官兵追上来了!
姜姝呼吸一窒,来不及回头看,脚步下意识地加快。
诡谲多变的树杈被她远远甩在身后,纤细的树枝像是要马上动起来,将她撕碎一般。
地上不知哪来的小水坑,姜姝一脚踩进去,旋即重重摔倒在泥地!
眩晕感更重了,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黑鸦站在树梢上,尖喙发出利鸣。
那声音透过耳朵,刺进她脑海中,如同闪着寒光的针狠狠扎进脆弱的脑仁里。
撕心裂肺的剧痛钻入她脑中,倒在地上的姜姝没忍住,发出一声痛呼。
那一声痛呼只冒了一瞬,紧接着她便紧紧咬住牙关,硬生生憋住。
疼痛令她脑中出现短暂的清明,回过神来,忍着剧痛爬起身继续跑。
凌乱沉重的脚步声不断朝她围拢过来,粗鄙不堪的咒骂声断断续续传入她耳里。
“还挺能跑,杀了朝廷命官,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都没用!”
“兄弟们,抓住她!咱们先玩了再拿去交差。”
淫.笑和暧昧不明的声音响起,姜姝死死咬着唇,心中绝望横生。
“大哥,这娘们跑进了鬼林里,这,这咱还去吗?”
带头的官差这时才发现蹊跷,冷笑一声道:“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兄弟们直接放箭,到时候用绳子把她拖出来,这样一个美人不玩玩岂不是白活了!”
姜姝身上痛的几近麻木,看着身后山下的湍湍急流,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与其被这些畜生侮辱,还不如沉江落个干净。
想通关窍,姜姝伸手借着身旁粗壮的大树,借力站起身来。
而后迅速向后跑去,朝着那万丈深渊跳了下去。
寒风刮过她的面颊,耳边是急速下坠的疾风声,滴滴泪珠从脸颊下滑散落在空中。
爹,女儿不能接你回家了!
晕死过去的瞬间,仿如回光返照一般,眼前闪过一缕白光。
看见面前匆匆行走的人群,她动了动唇瓣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来人,公主坠马了!”
“快来人呀!”

姜姝是从一阵颠簸中苏醒过来的,醒来的一瞬间只觉得浑身燥热。
睁开的桃花眸里泛着一层氤氲水光,盈盈惹人怜。
湿.软的小舌舔舐过唇瓣,润泽的光晕从她艳红的唇瓣上泛开。
药劲渐起,姜姝四肢无力,浑身使不上劲,眼前也变得雾蒙蒙的,看人都是朦胧的一片。
察觉到身体异样,姜姝不需多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缠月绕,教坊司专门用来调教姑娘的药物。
若是有谁不听话,只需引发缠月绕,便能尝到万蚁噬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此毒在她认知中尚无药可解,只能通过靠自己硬熬过去。
仿佛有细小的蚂蚁在她的体内乱转,白皙柔荑忍不住上手想要抓挠。
却始终不得要领,如同隔靴搔痒一般,越来越痒,也越来越疼。
谢让看着在马上胡来,险些摔下马的姜姝,漆眸微凛,面色微寒看着她。
“勿动。”
姜姝听出其语气中的不善,眨着一双清眸向上看去。
纤长的眼睫被泪水濡.湿勾挑在眼尾,洇红一片。
倏地,身下骏马疾驰,坐在马上的姜姝瞬间向后倾倒。
燥热的肌肤在贴上对方的瞬间,静了下来。
她心里闪过惊奇,但来不及深究,缠月绕的药性又再一次涌上来。
这回她看见了男子的轮廓,原来是他。
他身上泛着馥郁的冷檀香,带着勾子一般直往她口鼻钻去,姜姝紧攥着他的衣角,本就昏沉的意识在药效的侵蚀下更加薄弱。
细白的柔荑攀上了对方有劲的蜂腰。
才贴上去的瞬间,体内那股燥热异动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失去意识的姜姝一心只想让自己更舒服一些,将自己一股脑的拱进对方怀里。
娇软的嗓音仿佛掺了蜜糖一般,“公子,我的腰好不舒服,能帮我揉揉吗?”
姜姝宽大的袖衫之下,是被玉带束起不足一握的纤细腰肢,仿佛一用力便能轻易将其折断一般。
娇软的柔荑搭上他握着缰绳的修长手掌,指腹间隐有薄茧在其中。
拉着他的大掌就要往细腰探去。
这时被姜姝拉住的手掌转换方向,顺着女子的脊背往上。
姜姝感受到对方手心在她背上游走,心中微喜,身子前倾,企图靠他更近。
“公子,我的腰好疼……”
话还未说完,姜姝突然感到后颈一阵剧痛,两眼一翻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女子柔软的身子就这样倾倒在他怀里。
跟在身后的翟蓝看到这一幕,先向四周张望了一瞬,确定无人看见。
这才凑上前小声说道:“大人,即使这公主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大人也不该将公主当场打晕,这要是被人看见了,那些御史又要上书了。”
女子柔软的身段倚靠在他身前,传来似有若无的女子浅香。
随着马匹晃动,女子青丝缠绕上了他的脖颈,被青丝划过的地方传来一丝痒意。
想起方才姜姝的举止,谢让心中闪过疑虑。
但终究没有多想,骏马飞驰,带起一地细碎的雪花。
谢让将姜姝交给她的贴身女官便转身离去,随后赶来的太医慌忙忙的上前诊脉。
只是这脉象,太医眉间沟壑又起,良久才写了药方退了下去。
赶忙写了密信飞鸽传给在外祭祀的圣上。
这回公主怕是因祸得福,彻底痊愈了。
已至冬日,天也越发冷起来,寒气凝结成冰锥结在檐下。
素白的指尖推开窗柩,迎面而来的冷风打在姜姝娇嫩却失了血色的面上。
窗外的景象透露着无不精致的装饰,冬日里,走廊竟还有开得正好的花枝。
坐在窗前,姜姝看着柔嫩没有一丝伤痕的手掌,就连她九岁那年因为贪玩从秋千上摔下来留下的一小块疤痕也不见了。
指腹用力摩挲过那片肌肤,白嫩的肌肤上瞬间泛起红印来。
微小的痛感从手腕传至脑海,告诉她,这不是梦,是真的。
她又活过来了!
“公主,该喝药了。”
清荷端着药从门外走进,苦涩的药味瞬间充斥在屋中。
走近瞧见公主坐在窗前,窗柩大开。
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碗,走上前将窗柩合上,“公主,您病还未好,受不得风,奴婢还是扶您去床上歇着吧。”
姜姝被扶回床边,心里有万千疑惑,却不知从何问起。
嘴里涩苦的药味,也让她难以下咽。
秾丽的眉眼微蹙,已经好久都没喝过这些苦药了。
清荷接过药碗,见公主将药都喝了个干净,笑着说道:“公主这次得真神庇佑,恢复神智,公主您不知道娘娘有多高兴,就连陛下都已下旨减免赋税,以示庆贺呢。”
她眼中微微晃神,公主……
姜姝梳理着前几日发生的事情,记得昏迷之前,她隐约见到一人。
“清荷,那日送我回来的人是谁?”
清荷站在床边给她掖了掖被子,“回公主,那日送公主回来的,乃是中书令谢让,谢大人。”
姜姝眼尾婆娑泛着水光的眸子被睫羽覆盖,掩下里头的思量,“谢大人,我怎的感觉如此眼熟?清荷你给我讲讲这位谢大人。”
“谢大人乃是谢府嫡长子,十七岁入朝为官,短短三年时间便已官至三品,做到了中书令!谁人见上了不夸一句谢大人有本事。”
“而且谢大人洁身自好,到如今也不曾听说身边有人,实属长安城中女子最为青睐的郎君。”
听到此处,姜姝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喃喃自语道:“果然如此。”
清荷睁着眼眸,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公主,“公主,什么果然如此?”
姜姝打哈哈遮掩道:“我是说,这般清风朗月的郎君果然如我猜想的一般。”
说完姜姝唇瓣绽放一抹笑意,桃花眸盈盈水光,如明珠生晕。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凌乱急促。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
“母后的姝儿,你可算醒过来了。”
姜姝还没见着来人什么模样,就被来人抱在怀中。
滚烫的泪珠滴落在她脖颈处,引起一阵灼热的痛感。
微微颤抖的身躯泄露出她的紧张与后怕。
姜姝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是来人心疼的话语。
”姝儿,你要是真出什么事,母后也不活了。“
脊背处传来轻微的拍打,像是在安抚她一般。
勾起她尘封久远的记忆。
……幼时也曾有人这般哄过自己。
“母后……”
这一句话像是拉开了姜姝的泪闸一般,珍珠似的泪珠不断从她眼眶中滚落,滑过她柔嫩的面颊,落在皇后浅紫的外衫上。
这一哭,姜姝像是要将来到这里的惶恐,无助和积压已久的酸楚都要在其怀里,宣泄个干净。
哭到最后,已没有泪珠能从眼中滴落,一双漂亮的桃花眸也泛起晕红。
嗓音接近嘶哑。
从前,自她记事起便没有母亲,父亲怕再娶她会被继母苛待,直至身死身边也无一人。
虽然父亲从小疼爱她,但父亲终日还有公事要忙,留给他的时间少之又少。
小时候,见大家都有母亲相伴,心中更是艳羡不已。
没想到,重活一次,她也有母亲了。
如此算来,是上天眷顾于她,不仅给了她艳羡的母亲还有尊荣的身份。
最后还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秦嬷嬷站出来劝道:“娘娘,公主快别哭了,仔细明日起来眼睛疼。”
这才让两人止住,姜姝躺在皇后怀里,微微抬头看着她。
身为一国之后,皇后容貌自不必说,是一等一的出挑,不然也生不出姜姝这般绝色。
明明是已过三十,但保养得宜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三四的模样。
若是忽略其眼底微红,便是端庄得宜。
皇后接过绢帕,将姜姝面上的泪痕一一拭去,动作轻柔又带着珍惜。
搞得姜姝心中又涌起一股酸楚,不知为何,见到皇后,她这几日来的惶恐好似都褪去了一般。
对着她莫名有着一种亲近感,就像是她们本该是母女一般。
想到此,姜姝默默调整了位置,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其腹部。
温热的触感从腹部传来,皇后摸了摸姜姝乌黑的发丝,宠溺的笑了笑。
嗅皇后身上浅淡的熏香,姜姝心中更安定了。
皇后又与姜姝说了好一会子的话,说到最后,看着面前恢复神智,眼眸清明的女儿。
又是一阵泪上心头,“母后的姝儿,这次你得神仙眷顾醒了过来,母后定护你安康,我的女儿日后想如何便如何!”
“皇后说到是,朕的女儿即便是将天都捅破了,也有朕给担着!”门口处传来一阵声音符附和道。
见着来人,屋中人瞬间齐齐下跪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抬手称起,走至床边,很快就有下人搬了绣墩侍坐。
姜姝观念还未转换过来,听见声音,忙也想起身问安。
还是皇后拦住了她的动作,让她继续躺在她腿上,对着进来的皇上眼都不斜一下。
皇上讨好的凑上前拉住皇后的手道:“皇后说的对,你是我们的长女,也是大周的长公主,你身后有朕和整个周国给你撑腰,无需在意旁人。”
皇后一把扯回自己的玉指,还是不理睬对方。
姜姝看着面前气势沉稳的皇帝做出这幅模样,未免有些滑稽。
好在有人接过话题继续聊了下去。
只是聊着聊着,皇后身边的秦嬷嬷突然开口,“陛下,娘娘,公主如今病好了,是否需要进学?”
皇后很想开口拒绝,但是皇室子女皆要进学,若是拒绝只怕礼部那些老顽固不依。
姜姝躺在皇后膝上,本来懵懵懂懂的听着,现如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
难免好奇,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两人。
“母后,是要去学堂吗?”
皇后低头看着乖巧的女儿,点点头,“是,姝儿想去吗?”
还不等姜姝回答,身旁的皇上先动气,想起进学堂里世家为大的事,冷哼一声道:“姝儿贵为长公主,即使不去进学又如何,朕亲自下旨请大儒教学!谅礼部那群顽固也挑不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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