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这个人……恐怕比赵芮猜测的还要可怕。
只只可惜他虽然实力强悍，但是太过自负…以至于低估了赵芮，没有一击必杀。
下一次，他就不会再有机会。
赵芮眼底闪过一抹冷然的杀意。
不过这一次虽然看似惊险，但是除了秦屿受了点伤之外，赵芮毫发无损，甚至……她看向乐尓。
白书宇也正看向乐尓，挑眉道。
“你的小朋友升级了。”
只见乐尓正躺在郭明杰的怀里，紧紧的闭着眼睛，身体上隐隐有黑色气息流动。
“憎级…恭喜啊，赵小芮，以后身边就两个憎级鬼怪喽。”
白书宇扯扯嘴角。
他说完，突然凑近赵芮的耳边，笑着问到：
“不过秦屿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死了吗？”

“鬼怪的升级一般需要多久？”
“可能几个小时，可能几天，也可能几个月，要看你的小朋友什么时候能吸收掉那些能量。”白书宇耸耸肩道。
赵芮眸光微动，淡淡的应了声，“嗯。回去了。”
她看了眼窗外，转身往外走去。
郭明杰赶忙跟了上去，尾巴上还紧紧的卷着那个绿色台灯。
白书宇在他的尾巴上看了眼，扯了扯嘴角，也跟了上去。
外面走廊依旧寂静一片。
只有他们几个的脚步声。
一行人径直往五楼走。
脚步声“噔噔噔”的在空荡的楼梯间响起。
“赵小芮，你不觉得今晚的事情有些奇怪吗？你那个小朋友明明是个纯诅咒类怪，又是个大怨级，那些可爱的同学身上的诅咒之力原本对她来说就是塞牙缝的甜点，怎么会让她突然失控？”
“还有宿管，她明明是怨念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诅咒。”
“真是奇怪。”
白书宇的声音回荡在楼梯间里，让人想忽视都难。
赵芮猛的停下脚步，她转头看向他。
“你想说什么？”
她面无表情的道。
白书宇莫名的就想到了刚才她进入幻视状态的模样，简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冷的就像是一块千年寒冰。
“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白书宇勾起一抹笑，眨巴眨巴眼睛，尽量显得他足够无害。
赵芮定定的看了他半晌。
就在白书宇觉得她不会说什么的时候，她却眼神轻闪，突然开口…
“我们在宿管的体内发现了诅咒的属性。”
白书宇面色倏地一变。
他几乎是顷刻间就理解了赵芮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
“你知道？”赵芮眯了眯眼睛。
“嗯。”白书宇捻了捻手指，“大概是一年前，我在一个初级副本里碰到过同样的情况。”
“当时融合的还很粗糙，就像是胡乱被糅合在一起的各种颜色的橡皮泥，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是个融合怪。那个怪……应该说是个失败品，因为属性融合不稳，最终自爆了。”
“不过，我当时能发现发现那个怪是个意料之外的事情，它本来应该自爆的悄无声息。”
“而且，此后的一年我也没有再在副本里见到第二个属性融合的怪。”
“当然很有可能并不是没有，只是对方行事更谨慎。”
白书宇淡淡道。
他抬眸看向赵芮，“所以这人往常的行事风格都极其低调，这一次为什么他会这么大胆，甚至不惜暴露自己，还下了血本，释放那么多的诅咒之力，也要杀了你。”
“你怎么想？”
赵芮不答反问。
“跟你想的一样。”白书宇挑眉，随即正色下来，“对方的实力变强了，强悍到系统感觉到了威胁，它想要除掉这个威胁，但是它碍于某种原因没有办法自己动手，所以只能找一个玩家代替他做这件事。
当然既然是请人办事，就必须要下一点本钱。”
他说着，视线划过郭明杰尾巴上卷起的台灯。

谭红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看向门口的方向，惊呼出声。
只见房门处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正维持着推门的动作，看身形似乎有些熟悉。
“你……”
谭红心底一惊，“你是舒羽同学吗？”
“嗯。”赵芮轻声应道，把门推开，走进了宿舍。
“你不是和宿管老师去查寝了吗？怎么还能回来……”谭红下意识快速说道。
但是话说一半，她突然反应过来，
“我……我的意思是说，查寝结束了吗？老师答应给你宿管委.员的职位了吗？”
她赶忙补充道。
“结束了。”赵芮似是没有察觉到她的紧张和失误，只是淡淡的回道。
“哦，这样。”谭红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尴尬。
赵芮看了她一眼，径自走到自己的床前。
“晴美同学好像出去找你了，你没有看到他吗？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谭红看了眼白书宇空荡荡的床铺，又语气关心的问道。
她的话音刚落，原本半奄着的门又被人推开，一个人影从外面走进来，很快又把门合上。
“原来谭红同学知道我出去了阿。”白书宇拉长了音调，用夸张的惊讶的语气道：“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我……我是睡着了，后来醒了发现你床位是空的，所以才猜想你可能是去找舒羽同学了。”
谭红扯了扯嘴角，解释道。
“这样阿。”白书宇挑眉。
“对。”
谭红赶忙道。
白书宇笑笑，径直走到自己的床铺上躺下。
就在谭红松了口气，以为白书宇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他却开口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是故意引我出去。”
“怎……怎么会。我怎么会这么做。”谭红一惊，赶忙道。
“是啊，可能是我想多了。”白书宇顺着她的话随口说道。
“毕竟我死了，好像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这话一出，整个宿舍瞬间安静到了极致。
谭红呼吸一紧，她想要反驳但是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说不出话来。
“你们不累吗。”
赵芮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也让宿舍里莫名的紧张的氛围消散了去。
“确实困了。”白书宇从善如流的说。
谭红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她小心的缩进被子里，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赵芮盯着轻轻摇晃的上铺看了眼，目光平淡。
宿舍重新回复安静，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的声音。
而宿舍里，靠近门的墙角处一个黑色的影子正逐渐的显现出来。
是一只猫。
猫的尾巴上似乎还卷着什么东西。
这只猫踩着优雅的步伐朝着赵芮走过去。
尾巴微微一动，一个东西就飞落在赵芮的床上。
随即，猫的身影又重新慢慢隐入黑暗中。
赵芮靠在床头，拿起郭明杰扔过来的台灯。
入手的瞬间，她的脑海里就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滴----检测到无主神级道具，台灯。道具可绑定，玩家是否绑定该道具。”
“绑定。”
“滴----玩家赵芮已绑定神级道具，台灯。”

第399章 是你们杀了宿管！
“圣经之中写到，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世间有了光，当光亮起来，就有了希望。深沉死寂的黑暗之中，即便是一盏台灯，一束微光，也是莫大的希望。它象征着希望之光。”
“道具解析：存档器。
用途：游戏存档。
玩家可在游戏即将失败或者本体即将死亡之时，按下台灯开关，按下开关表示设置一个锚点，当玩家死亡，锚点将作为方向标，带领玩家重启游戏。
这是一盏可以带来希望的台灯。它就像是大海里的指南针，始终指引方向。
详细解析：台灯可存档的时间为三分钟，玩家需在死亡之前的三分钟之内设置锚点。当死亡条件达成，将自动启动锚点，回溯到玩家所设置的锚点的位置。死亡条件未达成，则不会触发锚点。
技能冷却时间为七十二小时，每个副本限制使用次数----一次。”
“哎呀呀，赵芮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赵芮瞳孔微缩，果然是存档器吗。
有了这个道具，相当于她每个副本都比其他玩家多出一条命，虽然回溯的条件有些苛刻，但是“存档器”这几个字，就足够配的上神级道具的名头。
她敛了敛眸，手指摸了摸台灯的表面。
是冰凉的触感，像是良玉的手感。
她原本以为这是系统为了“收买”她给出的“甜头”，但是现在看来，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虽然她不知道梦魇存在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从它的游戏体系来看，它允许玩家变强大，但是同时又阻止玩家变得过分强大。
黑桃A的消失就是最好的证明。
高级试炼场所里面到底有什么？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那里一定是最接近梦魇真相的地方。
在这样的前提下，送上存档器这样的道具……显然不符合系统的行事逻辑。
这其中，恐怕还有其他她不知道的原因。
赵芮眼神轻闪，将台灯收了起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叮铃铃……”
早起的铃声如约而至。
赵芮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她看了眼一旁的白书宇的床。
白书宇恰好睁开眼，对上了她的视线。
他扯扯嘴角，眼底带着些刚起的慵懒，“早。舒羽同学。”
他声音有些低压，暗沉，和平日里吊儿郎当懒洋洋的音调不太一样…
倒是有些新鲜。
“早。”
赵芮淡淡点头。
她从床上起来。
谭红也正好从床上下来，有些尴尬的冲她笑笑，“早，舒羽同学。”
“嗯。”赵芮轻应一声。
谭红松了口气，冲她笑笑，避开了白书宇的视线，当先跑进了洗手间。
“你说，宿管没了，会来一个新的宿管吗？”白书宇懒懒的抬眸，双手叠在脑后，长腿随意的搁在床上。
“或许。”赵芮淡淡道。
白书宇挑挑眉，忽然笑道，
“那个台灯……究竟是什么？我实在是有些好奇。”
“存档器。”赵芮也没隐瞒，直接道。
倒是白书宇愣了下。
大概没想到赵芮这么坦率，毕竟这位之前对他的戒心……可是有目共睹。
“你有没有发现，赵小芮，你对我好像越来越信任了。”
“你说，这是不是说明，你对我越来越有好感了。”
白书宇微微眯眼，侧过身看向赵芮，笑的贱兮兮的。
赵芮看向他，定定的看了一会。
就在白书宇准备逃命的时候，她却突然扯出一个笑来-----极其意味深长的笑。
白书宇莫名浑身一颤。
一刹那间，他竟然觉得他像是待价而沽的猪肉，牢牢的钉在了赵芮的钉板上。
他收敛了笑意，再不敢逗她，赶忙一溜烟往洗手间的方向跑了。
赵芮盯着他慌不择路的背影，挑了挑眉。
等几人收拾好之后，白书宇看了眼手表，看向赵芮：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嗯。”
“你们去哪？还没有查寝。”谭红提醒道。
“今天大概不会有人查寝。”白书宇转头冲她笑笑。
谭红不太敢对上他的视线，她移开目光，眼神有些漂，“晴美同学，你昨天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白书宇嘴角的笑僵了僵，很快又恢复如常。
“是吗？”
“昨天是玩笑，今天是事实。”
“还是等一等吧，万一真的查寝了，你们没在，就要受罚了。”
谭红揪了揪手指，垂着头，低声道。
“滴……”
谭红话落之后，突然屋内响起了滴的一声。
“不好意思，是我的闹钟。”赵芮说道。
与此同时，宿舍里有喇叭的声音传来，“通知：今天不查寝。由于宿管昨夜出现意外，今天不查寝，请所有学生，立刻赶往教学楼上课。”
“意外，什么意外？”谭红倏地抬起头，怀疑的看赵芮两人。
“昨晚上明明宿管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生意外，偏偏还是昨天晚上，你们恰好不在。”
“还有，晴美同学，你怎么知道老师今天不会来查寝。”
“难道……”
她瞳孔微缩，伸出手指向赵芮两人，“是你们！！”
谭红惊恐的道。
“是你们杀了宿管！”
赵芮和白书宇对视一眼。
面对谭红的指责，两人面色不变。
“谭红同学，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可就是污蔑。”
白书宇轻笑一声，只是这笑意远远不达眼底，“退一万步，就算我们杀了她，你面对两个残忍的凶手，就这么当面戳穿我们的真面目，不担心……”
“呵。”
白书宇低头笑了笑，再抬眸时…眼底已然是黑沉一片，
“……你自己的安全吗？”
他接上自己的话。
谭红被他吓得不由得下意识退后一步，脚绊在凳子腿上，“噔”的一声摔坐在凳子上，害怕的直直发抖。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赵芮他们已经不见了去。

白书宇两人走进去，不出意料收到了一阵注目礼----
鄙夷不屑，厌恶，各种毫不掩饰的恶意的目光。
两人目不斜视，面不改色，直接走到昨天的空位上坐下。
只不过和昨天不一样，白书宇今天坐在了赵芮旁边。
他们落坐不久，谭红也跟着走了进来。
她的视线在看到他们时，明显抖了一下。很快低垂着头，走到后面去了。
白书宇扯扯嘴角，凑到赵芮耳边，轻声道，“你猜，她多久会露出尾巴。”
赵芮偏头看他一眼，余光扫过后方的谭红，“快了。”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这么觉得。”
白书宇咧嘴一笑。
“今天要不要去探一探负一楼。”赵芮把玩着笔，发出邀请。
白书宇左侧眉梢挑起，还没来得及回话，
“噔噔噔……”
皮鞋声在教室门口响起，
“肃静。”
陈老师快步走进来，戒尺打在讲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他镜片背后的冰冷的视线快速扫过在赵芮和白书宇两人身上扫过。
白书宇扯扯嘴角，坐直了身体。
“上课之前，先说几件事。”
陈老师收回视线，声音清冷的道。
“第一，你们的宿管昨晚意外死亡，今天晚上将会有新的宿管入住101。”
“第二，昨天我们班上有一位黄玉同学，意外死亡。”
第三：今年为了好的试点教学…以及加强良好的竞争氛围，学校特地将一教和二教分隔开来。
“第四，为了加强同学之间的交流和沟通，也为了更好的提升你们学习效率，今天开始将会有几位二教的同学作为交换生在我们班学习，时长为一周。”
“而下周，我们班上也将会有几个同学交换到二教去学习。”
“以上，大家欢迎一下二教的几位同学。”
陈老师话落，当先鼓掌起来。
其他人便也跟着鼓掌。
掌声当中，三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从外面走了进来。
赵芮抬眸看去…
在看到其中一个人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
“你们自我介绍一下。”
“302班的同学你们好，我叫祁燃。”
“我叫刘衡。”
“同学们大家好，我叫卫嘉慕。”
卫嘉慕笑着道，一边冲着赵芮的方向眨了眨眼睛。
“你的小跟班来了。”白书宇往后一靠，懒懒的靠在椅背上，轻笑着道。
赵芮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她的视线滑向卫嘉慕旁边的两个人，
上次在桥上，卫嘉慕提到过，刘衡和祁燃这两个名字。
他们都是第二公会的玩家。
第二公会……
赵芮还记得游戏大厅里那张诛杀令。
诛杀令……等同公会规章，凡是公会成员必须遵守。
也就是说，他们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都必定会对赵芮下杀手。
赵芮眯了眯眼睛，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两位。
他们年纪都不大…一个看起来性格和卫嘉慕一样张扬，一个则要阴沉很多。
她打量他们的时候，祁燃和刘衡也正看着她。
祁燃夸张的冲她咧开嘴，眼底是明晃晃毫不掩饰的挑衅和杀意。
刘衡也正看着她，相比于祁燃，他要内敛很多。
他只是定定的看着赵芮…
他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什么记忆点，从长相到性格气质，属于看过就会忘记的类型。
但是忽然，他慢慢的缓缓的冲着赵芮勾起了一个笑。
一个诡异的，玩味的笑。
这个笑让他的气质立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个人从一张扁平的毫无厚度和画面的白纸变成了一把锋利的重刀。
但是，不过一瞬间，他嘴角的笑意就收敛了去。
整个人又变成了之前那样毫不起眼，不惹人注目的模样。
就好像刚刚的惊鸿一瞥，只是赵芮的错觉。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在这个刘衡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感。
但是很奇怪的是，赵芮向来对人的脸过目不忘，更何况刘衡这样的人，但是偏偏，在曾经她看过的所有的面孔里，她没有找到任何一张脸可以和刘衡这张脸对上。
赵芮仔细的打量着刘衡的脸，也无法确认他的脸是不是真脸，有没有用道具。
她轻轻拧眉，收回视线，指尖在桌面上敲了几下。
“白书宇，祁燃和刘衡这两个人你了解多少。”
“第二公会有些特殊，虽然名声不小，但是公会里的玩家各个都很低调。”
“我对第二公会的情况知道的不多。”
“只知道祁燃和刘衡都是入会不久的新人…目前等级都在C，副本里没什么特别的让人惊艳的操作，目前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技能和道具。”
“看起来，就是两个平平无奇的普通玩家。”
“怎么，你觉得他们有问题？”
白书宇朝着讲台上看了眼，沉声道。
“嗯。”赵芮轻轻点着桌面，眼底闪过思索之色，“有些奇怪。”
“是吗？”白书宇再次看向祁燃两人时，眼神里已经带上了些许的探究。
“很好。欢迎几位同学来302学习。”
“另外，我想有必要给大家介绍一下三位同学的成绩。”
“祁燃同学入学考试排名年级第三，刘衡同学入学考试成绩排名年级第十一，卫嘉慕同学入学考试年级排名第七。”
“他们任何一个人放在我们班上都是第一的水平。”
“希望我们班上的同学不要浪费这几位这么优秀的同学来班上交换学习的机会，向他们好好学习。”
陈老师的话说完，302的学生们再看向卫嘉慕三人的目光已经截然不同。
都是隐晦但是疯狂的崇拜。
“祁燃同学，刘衡同学还有卫嘉慕同学，你们随意挑一个座位坐。不用担心原本的位置上有人，我相信他们都很乐意和你们这些学霸换。”
陈老师笑着道。
“好的，多谢老师。”
三个人礼貌的道，冲着陈老师微微一躬身，随后在教室里看了看，像是在找合心意的位置。
卫嘉慕是第一个选好的，事实上，他只大概扫了眼，就径直朝着赵芮的方向走了过去。
也只有赵芮他们旁边空荡荡的没有坐人。
毕竟黄玉死了之后，白书宇就成了倒数第一。
大概没人想和倒数第一坐在一起，除了倒数第五。
卫嘉慕直接走到赵芮，冲着她笑了笑，在她前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302的学生面面相觑，他们本来都做好了给学霸们腾位置的打算，结果这个年级第七名的学霸，居然坐在了倒数第二前面？？
祁燃和刘衡对视一眼。
两个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竟然也朝着赵芮的方向走了过去。
302学生们的脸上茫然之色更重。
怎么回事，这些学霸怎么都往差生那里走。
祁燃直接走到赵芮后面坐了下来。
刘衡却没有，他在白书宇旁边停下----白书和赵芮同桌，赵芮的位置靠墙，白书宇的位置靠近过道。
“同学，我想坐你的位置可以吗？”刘衡看向赵芮，礼貌的道。
赵芮把玩着笔的动作倏地顿住。
她抬眸看向刘衡。
却见他面色温和，正笑着看着他。
但是这都是他做出来的表象，只有赵芮看到，他的眼底是和他的声音表情完全不一样的毫不掩饰的恶意。
“同学，我可以坐你的位置吗？”
没有听到赵芮的回答，刘衡又问了一句，语气依旧温和。
“喂，倒数第五，你还不快给刘衡同学腾位置。”
“对啊，人家是客人，你有没有礼貌。”
“对啊，你干什么啊，别丢我们302的脸行吗。”
“不就是个位置吗，又不是你的，凭什么霸占着啊。”
“人家学霸想坐你的位置是你的荣幸，说不定你还能沾点他的运气，下次争取进步一名。”
“就是，赶紧的啊…你聋了吗，还是腿瘸了。”
不堪的谩骂声接二连三的响起，陈老师站在讲台上，却不阻止，甚至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场闹剧。
“同学。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毕竟君子不夺人所好。”
刘衡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只不过我在二教也是坐这个位置，实在是习惯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你能割爱。”
听到好学生近乎“卑微”的声音，有同学受不了，直接站了起来，怒声道：
“你有病吧，赵芮。赶紧起来啊。”
“对啊，懂不懂礼貌啊。”
“垃圾果然就是垃圾，垃圾就应该在垃圾场。”
“垃圾，滚去垃圾场。”
“垃圾！滚去垃圾场！”
一句句谩骂之下，赵芮面色依旧平淡，没有半分波动。
本来让个座位无伤大雅，她可以让。
但是现在，她倒是有些不想让了。
她突然站起身，椅子往后退，划出一道道“呲呲”的声音。
她的视线轻轻扫过教室里一张张怒意满盈的脸，以及陈老师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她扯了扯嘴角，看向刘衡。
“刘衡同学，我想班上的空位还很多。”
“至于我的座位……真是不好意思……”
她侧过身，将手搭在椅子上，面色倏地沉了下来，语气冰冷的道：
“我的东西，就只能是我的。”
“即使我不要了，它也只能是我的。”
“刘衡同学，我表达的足够清楚吗？”

教室里狠狠的安静了一瞬，谁都没有想到赵芮居然会拒绝刘衡。
302的同学都惊诧不可置信的看着赵芮。
讲台上的陈老师也愣了一瞬，他冰冷的镜片下闪过一抹趣味却恶意十足的笑。
坐在后方的祁燃挑挑眉，嘴角缓缓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如同小丑那样夸张的笑。
刘衡微微眯眼，眼睛死死的盯着赵芮。
“呵。”突然安静的教室里叫来一声低笑。
“很清楚，我想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懂。”白书宇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道。
他的声音不大，刚好够教室里所有人都听清楚。
他说完，又顿了顿，轻笑一声，补充了句。
“并且我想但凡有点礼貌的人都知道不应该再强人所难。”
这话内涵的明明白白。
刘衡要是再纠缠下去就是不懂礼貌，就是强人所难。
如果他故作没听懂，那只会让人怀疑他的智商。
毕竟有耳朵就够了的事情，他用上脑子都没明白。
刘衡移开视线看向白书宇，白书宇淡笑着和他对视。
对比刘衡的紧绷在意，白书宇显得游刃有余。
刘衡眼神轻闪，忽然抽身站起。
他笑了笑，风度十足的道歉，“这位同学说的是，我确实不该强求。”
“真是抱歉，这位……赵芮同学。”
他说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眼底快速的一抹精光。
赵芮和白书宇的表情一滞，心底莫名的泛起一阵不安。
不等赵芮反应，刘衡说完，当真没有再纠结座位的问题，顺势坐在了祁燃的旁边。
“看看人家好学生的风度，再看看你们，啧啧。”
有人看不惯的嘲讽出声，但是这次却没人附和她的话。
说话的同学猛的反应过来，面色一白。
“老……老师，我……”
她有些畏惧的开口，哪知陈老师却根本没有在意她。
陈老师的一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赵芮。
说话的同学骤然松了口气，赶忙闭上嘴巴，再不敢随意出声。
“老师。”突然有人举手，大声道。
陈老师看过去，是一个成绩不太好的学生，似乎是叫什么谭红。
谭红有些哆嗦的站起身，见陈老师朝着她看过来，她下意识的抖了抖，一时间恨不得找个墙缝躲进去。
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硬生生的克服了恐惧。
她深吸一口气，快速道，“老师，学校校规有规定，学生必须使用本名，不得用虚假的名字入学。”
“刚刚刘衡同学的话想必大家都听到了，她根本不叫什么舒羽，她叫赵芮！”
谭红面色涨得发红，伸出手指着赵芮，瞪大了眼睛道。
“我和他们一个寝室，在寝室里，我也听晴美同学叫过她赵芮，甚至晴美同学他很可能也不叫这个名字。”
“陈老师，这是严重违反校规的行为，甚至他们连本名都没有使用，根本不算入学，应该开除他们！”
谭红越说越兴奋，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
刘衡嘴角的笑意更深，看着赵芮的背影，那双眼睛里，满是等待胜利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