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芮嘴角带着恰到好处，极具亲和力又不会太过亲近的笑。
听到“经济资助”
陈母原先的警惕瞬间变成了欣喜。
“快，快请进。”
“你们真是尽职尽责，这么热的天，这么快就上门了。”
陈母一边说着，一边把赵芮往家里领。
“请坐请坐，喝杯水吧。”
陈母领着赵芮在沙发上坐下，端来一杯水。
赵芮双手接过，笑着道谢，“多谢。”
“你客气了。”陈母擦了擦手，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赵芮笑笑，端着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额，这位…呃…”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姓赵，你叫我赵调解就好。”
赵芮放下杯子，体贴的道。
“好，赵调解，如果申请资助的话，一般能有多少额度？”
陈母说完，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赶忙补充了句。
“实不相瞒，如今家里的经济条件实在不太乐观，现在我儿子又…”
陈母说着，哽咽了一声，像是再也说不下去了一样。
赵芮沉默了下，“街道也知道你们家的情况，你不用担心。”
“通常来讲，可以申请到三万到十万不等。”
“也就是说，最低也可以申请到三万？”陈母赶忙问到。
赵芮眼神闪了闪，面色不变，轻轻点头。
“不过……我们需要了解一些事情，资料越丰富越真实，能够申请到的数额就越高。”
“好好好，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一听到赵芮的话，陈母赶忙回道。
赵芮笑笑，然后收敛了表情，正色起来。
“陈妈妈，在你眼里，你儿子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母开口就要说。
赵芮却又补充了一句，“忘记提醒您，我们还会询问其他的人，如果你提供的信息有任何不真实的存在，都是没有办法通过申请的。”
陈母面色一僵，神色几经变化，简直精彩纷呈。
最后，良久，才平静下来。
“好。”
她重重的点头。
“您请说。”赵芮笑笑道。
“陈文轩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是我们从孤儿院里领养回来的。”
“那个时候，我因为身体不好，医生说我很难有孕。但是我和我老公又很想有一个孩子，便决定去孤儿院领养一个。”
“这个孩子就是陈文轩。”
第319章 陈文轩他是一个魔鬼！
“这孩子长的白净清秀，在孤儿院那么多孩子里，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明明他那个时候也才五岁，却有种超出年龄的沉稳。”
“我一眼就看中了他。办完手续之后，就把他带回了家。”
“一开始，一切都很好。他很乖很听话，我和我老公，也因为多年没有孩子，所以自然而然的把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在他身上。”
“那孩子从一开始的客套也渐渐的变得和我们亲密了起来，一切都在慢慢走向正轨。”
“直到……领养文轩五年之后，也就是他十岁的时候，我竟然怀孕了。”
“我惊喜无比，我丈夫也很高兴。”
“我们承认，因为太过期待自己的孩子，所以那段时间对文轩的关心不够。”
“我很快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毕竟和文轩相处了五年，我是真的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的，所以也有尽量去平衡调整。”
“但是我没有想到……”
说到这里，陈母的眼底突然划过一抹惊恐之色，身体身体都不由得颤抖了下。
“我没有想到，原来我一直养着的竟然是一个魔鬼！”
“魔鬼？”赵芮眼神微动，抚摸着杯壁的手顿住，轻声反问。
“对，陈文轩简直是个魔鬼。”
“有一天晚上，我因为脚突然抽筋痛醒了，就准备揉一揉，拉伸一下。”
“但是没有想到，我一睁眼，竟然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我的床前！还有什么东西的光一闪而过。”
“我当时吓了一大跳，后来才看清楚，竟然是陈文轩。”
“我松了口气，问他为什么在我房里，怎么还不去睡。”
“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我一开始没有当回事，以为他可能是梦游了，还想着带他去看下心理医生。”
“但是第二天，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我有感应，那天晚上我一直都睡不着，好像在期待又像是在害怕什么。”
“果然，等到凌晨一点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我的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我身体马上僵直住，装作熟睡的样子。”
“然后我就感觉到有人走到我的床头，一大片阴影盖了下来。良久，阴影才消失。”
“我松了口气，暗到是自己想错了，误会了陈文轩。但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阵闷响，像极了……剁肉的声音！”
“我又惊又怕，悄悄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厨房门口。”
“然后……然后就看到……就看到陈文轩正在厨房里拿着菜刀正在剁着什么东西。”
“然后我就看到了地上的猫皮和满地的猫毛。”
“是猫！他在剁着一只猫！”
“他手里拿着血刺啦胡的猫的尸体，双手和脸上都沾满了血。就这么挥动着菜刀，一下一下的砍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放下刀，然后拿起一块血刺啦胡的肉，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陈母像是又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场景，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眼底满是惊恐的神色。
赵芮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陈母才缓了过来。
她心有余悸的捂着嘴干呕了几下，脸色都微微发白，“我后来又发现，他原来从我怀孕之后，就一直有虐猫的行为。只是我对他忽视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这孩子的精神出了问题。”
“自那之后，我再也没办法直视他，一看到陈文轩，我就会想到那个场景。”
“我很想把他送回孤儿院，但是根据规定，孩子从孤儿院领走之后，就必须抚养到十八岁。”
“即便我把我看到的事情告诉院长，也没有用。甚至我还带陈文轩去做了精神鉴定，可是鉴定出来，他在精神方面没有任何的问题。”
“就连我丈夫都不相信，但是有了女儿之后，他就不再想多养一个儿子，所以也支持我把他送走，只可惜到底是没有送走他。”
陈母讽刺的笑笑，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紧，
“我当时害怕的快疯，每天每天的做噩梦，精神状态很差，看到陈文轩就害怕。”
“所以我就把所有的怒意害怕都发泄在陈文轩身上。”
她说到这里，眼角沁出一点泪水。
“或许从一开始，如果没有我女儿，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赵芮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多谢你，陈太太。”
陈母擦了擦眼泪，镇静了一些。“不客气。”
“资料我都了解了，我会如实提交到社区，就不多打扰了。”
赵芮说完，站起身，冲着陈母一点头，就往门口走去。
陈母赶忙起身，把她送到门口。
“陈太太，不用送了，有结果的话，我会让人通知你们的。”
“好的。”
【你们有没有发现，陈文轩和陈母各执一词。你们说谁说的是真的？】
【别问我，我最讨厌推理本！】
【根据系统的尿性，估计都是半真半假。不过那个陈母实在是太奇怪了，根本就是两张不一样的样的面孔。一开始那刻薄又恨不得陈文轩早死的样子，后来怎么又变得真情实感起来了，听她后面说的话，好像她对陈文轩感情还挺深。】
【何止啊，陈文轩不也是两幅面孔吗？一开始那样子，还以为真的是个乐于助人的阳光少年，结果特么就是个变态。】
【不，不一样，陈母和陈文轩的两面，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说不上来。总之有点奇怪。】
【你自己想多了吧，哪有什么不一样。】
副本里。
赵芮离开陈文轩家，也没去别的地方，又回到了那个偏僻的小花园。
她还没走近，远远的就看到石墩上的身影。
她轻轻挑眉，却没有意外的神色。
她朝着石墩的方向走过去。
“姐姐，你回来了。”
男孩儿抬眸看向她，他的脸蒙在光里，嘴角边的酒窝显露出来，显得有些格外的苍白和脆弱。
赵芮看向他，点点头。
她在他旁边的石墩上坐了下来。
“姐姐去找我爸妈了吧？”
陈文轩笑着问到，只是明媚的笑意深处，酝酿着层层的恶意。
赵芮侧头看着他，也没有想要骗他，她淡淡应声，“嗯。”
陈文轩一愣，眼底的恶意霎时间褪去大半。
“姐姐你为什么不骗我？大家不都喜欢说谎吗？有人说谎掩盖本性，有人说谎逃避责任…所有人都在说谎，你为什么不骗我？”
他转过头，眨了眨眼睛，喃喃道。
“我为什么要骗你。”赵芮淡淡道。
陈文轩浑身一震，沉默了下来。
“陈家人已经死了吧。”
过了一会，赵芮开口道。
陈文轩身体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放松下来，他故作轻松的看向赵芮，摊了摊手。
“哎呀，被姐姐看破了呢。”
“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可以操纵死人的意识，却没有办法操纵活人的意识。”
“你刻意引我看车祸那场戏，让我看到陈家人的“真面目”，从而让我相信你的故事。”
说到这里，赵芮看向陈文轩，眯了眯眼睛问道。
“既然你故意让我看到陈家人的“真面目”，又为什么刻意露出破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文轩嘴角的笑意顿了顿，随后耸肩道。
“你故意露出破绽，引我去陈家。你给陈母安排了一个爱钱不顾养子死活的形象，但是又让她说出了一段真话。”
“就是为了让我拆穿你。”
赵芮看向陈文轩，嘲讽的勾了勾唇，“怎么？陈文轩。你后悔了吗？你后悔杀了你的养父母，你没出生的妹妹了吗？”
“这，才是你的执念所在。”
赵芮说的斩钉截铁，陈文轩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的一干二净。
周围的景象也在慢慢的发生变化。
他们所在的地方不再是小区里偏僻的小花园，而是就在陈文轩的家里。
只不过这个家和赵芮之前看到的家完全不一样。
他们正站在客厅和主卧的交界处。
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空间，房间里血流满地，床上躺着两具尸体。
不，准确的来说是三具。
其中一具尸体的肚子被破开，一个已经发育成形的胚胎被人从肚子里挖了出来，放在一边。
鲜血彻底覆盖了整个地板和床，让人再也看不清原先的模样。
赵芮静静的看着。
“陈文轩，你猜，他们在死的时候，有没有一秒钟后悔领养你。”
她看着陈文轩，淡淡道。
陈文轩微愣，随即摊手笑笑，“如果我是他们的话，我会的。”
赵芮也笑了笑。
“那么，我想，你的执念解了。”
赵芮话落之间，一双鞋子出现在床上，像是被床上的血迹沾染一样，整双鞋子都泛着鲜红的光。
陈文轩愣了愣。他垂在一边的手抖了抖，“呵，他们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滥情。这么容易就放过了我。”
“是你自己放过了自己。”赵芮淡淡道。
陈文轩微顿，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是吗？”
他轻声说，走过去，朝着鞋子伸出手。
手伸到一半却突然换了个方向，他虚虚的描摹了一下床上三人的脸，像是要把他们深深的记住。
最后，才拿起那双属于他的鞋子，穿上了。
“咚咚咚”不知何处的钟声又一次响起。
随即，店面前的白色灯笼亮起，店门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
“滴----玩家剧情解锁度百分之七十，已达到通关标准。”
“玩家是否选择通关？”
赵芮脚步微顿，随即若无其事的踏进了店里，同时选择了“否”。
走近店内，她一眼就看到了水晶鞋架上的剩下的两双鞋子。
一双男鞋，一双女鞋。
男鞋是一双皮鞋，比较厚重的款式，皮鞋的表面在水晶折射的灯光下，熠熠生辉，显得沉稳而又庄重。
而女鞋则是一双帆布鞋，
店长今天破天荒的没有进去工作间，而是站在水晶鞋架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上面的两双鞋子。
听见赵芮的脚步声，他也没有转头。
赵芮神色微敛，也抬脚走过去，站在店长的旁边。
“不知道他们会属于什么样的主人。”
赵芮淡淡的道。
老板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和他平日里那种温和的慈爱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带着一些让人难以看懂的深意。
“是啊。”
他又移开视线，轻声回道。
赵芮扯了扯嘴角，
“您今日不用去工作间吗？”
老板摇摇头，突然挺直了脊背。
就像是被拔高拔直的树，原本微驼的背部竟挺的笔直。
他背着双手在身后，原本花白的头发竟然开始在赵芮的眼底下变得青黑起来。
他，在变的年轻。
赵芮眼神轻闪，定定的看着。
直到头发完全变回青黑，老板的‘回春’才停止。
他转头看向赵芮……
赵芮看到他的脸的瞬间，一阵凉寒的风忽然吹来，‘叮铃铃’风铃声霎时间响起。
“你好，我想买一双鞋。”
老板看着赵芮，如是道。
赵芮勾了勾唇，眼底却并没有意外的神色。
“好。”
她顺势拿起鞋架上那双皮鞋，递给男人。
“客人你好，我想这双鞋应该就是你要的鞋子。”
老板看了眼那双深黑的亮漆皮鞋，伸手接了过去。
同王新娅和陈文轩一样，他的鞋子同样带着红白相间的光。
他接了过去，也如同王新娅他们一样，没有马上穿上，而是拿在手里。
“我还无法穿上它。”
他看向手中的鞋，淡淡道。
“我想，我还有些事情需要需要你的帮忙。”
“自然，为客户服务是我们的本分。”赵芮依旧笑着回答，
“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
“听我讲个故事吧。”
老板说着，便转身往工作间走。
赵芮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跟了上去。
“啪嗒。”
轻微的一声响，原本漆黑的工作间就亮堂起来了。
赵芮这是第一次来到工作间。
工作间比外面的店面大一些，大概五十平左右，但是却比外面看着要拥挤许多。
整个空间，除了中心的地方空出来一个五平米左右的空地，其余的地方到处都塞满了东西。
放着许许多多的皮革，布匹，油漆，胶水，之类的工具。
左侧角落里还堆放着好多的鞋子。
各式各样的款式，颜色。
空气里也弥漫着一种混合的奇怪的味道，皮革味，油漆味，胶水味…让人一下子难以适应。
右侧有一个专门用水泥漆起来的水池，里面的水浑浊不清，泛着黑红的颜色，水池里还有一些鞋子的半成品。
“坐。”
老板指了指水池旁边的两个小凳子。
赵芮看了眼，走过去，坐了下来。
老板也跟着坐在她的旁边。
他一坐下，似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就拿过水池里的鞋子，和水池边的刷子，刷起漆来。
“你知道做鞋子最难的是什么吗？”
他一边刷，一边忽然开口问到。
“设计？款式？”
赵芮挑眉道。
“是设计出适合每一个人独有的特性的鞋子。”
“曾经我是这条街上有名的鞋匠。”
“街上的邻居……也不止，应该是周围每条街道的邻居，都会来找我做鞋子。一年四季，一家人的鞋子都会来找我做。”
“因为我的鞋子足够舒适，又物美价廉。”
“但是渐渐的，年轻人出去学习读书之后，就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不喜欢我的鞋子，不愿意再来买我的鞋子。即便我甚至记得他们所有人的尺寸。”
“但是他们宁愿去买一些昂贵的所谓的品牌。”
“没过多久，可能也就是五六年的功夫，来找我做鞋子的就只剩下了一些老人。”
“我曾经觉得我的鞋子足够好，我的顾客就不会抛弃我。”
“但是事实证明，我被抛弃了。而且很明显的，再过不久，等这一代的老年人离世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人记得街上还有一个做鞋子的鞋匠----他曾经很受欢迎。”
“鞋匠当然不甘心，他开始变得易怒，没有自信。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鞋子。”
“否定是很可怕的，当自我都开始否定的时候，一个人离崩溃灭亡就不远了。”
“之后，我每次看到有人穿着那些所谓的“网红鞋子”从我的店面门口经过甚至是言语炫耀的时候，我就恨不得砍掉他们的腿。”
“所有人，街上的所有人，只能穿我做的鞋子。”
“我这么想着，于是我关了店门，我立誓要做出一款鞋子，一款让人回心转意，且矢志不渝的鞋子。”
“然而，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原先不过是一个痴心妄想，但是真的让我找到了秘方。”
“一个可以制作出，让人再也离不开的鞋子的秘方。”
鞋匠说到这，停顿了下，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停了停。
过了一会，他才继续往下说，声音有些低沉暗哑起来。
“但是你知道，任何一个走捷径的方子，都必定会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它的代价是，我需要人皮。”
“用人皮混合着其他的皮革做成鞋子，再用人血混合油漆来上色。”
“这样就能制作出，让人流连忘返的鞋子。”
“我……我第一个动手的是一个女孩儿。是一个外地的女孩。”
“那天，她经过我的店面，进来买鞋。”
“我恶从心起，把她引进店里，杀了她之后，学着听说过的方法---水银灌头，把她的皮给取了下来。”
“又放了她的血当颜料。”
“我尝试做出第一双鞋子。”
“真的不一样！”
“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么精美的鞋子，亮面的鞋面，折射出来的光竟然是彩色的…而且入手非常非常的轻，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重量。”
“并且穿上的脚感非常的好，就像是有一双手拖着脚底一样。”
“我拿到手的时候，就知道，这双鞋一定可以达到我的目的。”
“果不其然，我重新开门之后，摆出新做的几双鞋子，很快就有人买了去，一下子就卖了空。”
“之后，第二天，就有人来催我买新鞋子。”
“这种被人肯定的感觉让我上了瘾…”
“我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等我想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说到这里，看向赵芮。
他轻笑出声。
“你是不是没有想到我的故事竟然是这样的。”
赵芮没有说话。
鞋匠似乎也不在意，继续接着往下说，“后来，可能是报应，我渐渐地开始做梦…”
“梦里很多人，向我索命。”
“第二天，我就再也没有睁开眼，竟然被活活的吓死了。”
“再之后，我游荡了一段时间，然后回到了这间鞋店，只不过这间鞋店和之前的不一样。”
“它接待的客人不再是活人。”
“我依旧做鞋，只不过鞋子的功能不一样，以前我想的是客人能一次又一次的来关顾，而这间店，每个客人都只有一次关顾的机会。”
“我的故事也快结束了，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鞋匠看向赵芮，问到。
“最后一双鞋，是我的。”
“或许，它们认为是我开启了这场罪恶。”赵芮轻声道。
她站起身，看向鞋匠：“你的执念同样是我。当年我本可以选择自己的鞋子，不需要再在这个世界里游荡。但是是你，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把我留了下来。”
“而我的执念，从一开始，就只是离开这个世界。”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红光微闪，赵芮的脚下就出现了一双鞋子。
是水晶鞋架上的那双帆布鞋。
红光逐渐消失，随即这双鞋子上闪过一抹淡金色的光。
鞋匠定定的看着她跟前的那双鞋子。
赵芮当着他的面，走过去…穿了上去。
“你从始至终都是之前的那个鞋匠，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欺骗我替你解了执念。”
赵芮说着，冷冷的笑出声，“只可惜，你看错了我。”
她的脚彻底的踩进了鞋子里，一道金光从她的鞋底一闪而过。
“鞋匠，你将永永远远困在这个黯淡无光的失落世界，做一个鞋匠。”
“滴----玩家赵芮目前剧情解锁度百分之八十五，玩家是否选择此时通关？”
“是。”
“正在传送……系统正在评定……”
赵芮默念一声，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鞋匠眼前。
她看到最后，鞋匠盯着她的那双阴冷怨毒至极的眼神。
这个副本里，赵旭三人，包括陈文轩，都是有血案在手。
但是赵旭的杀念并非是出于恨，所以王新娅和陈梅出于同样对赵旭的爱，选择了原谅。
陈文轩更是一开始就是被自己的愧疚和不敢面对给困住，他根本不敢去相信陈母从来没有对不起他，更没有办法面对陈母说过的那句“或许不要女儿更好”这句话…他更不能原谅的是，即便他做了那样的事，陈家一家人对他甚至没有过怨恨。
困住他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所以破解他的执念就需要让他认清楚真相，面对自己的错误和愧疚，而不是一味的沉浸在虚假的的怨恨里。
也就是说，陈文轩和赵旭之所以还可以被“感化”，是因为他们的杀念出自强烈的占有欲，而这种过剩的情感来源是极端的爱。
而受害者同样出于对他们的爱，选择了原谅。
但是鞋匠不一样，鞋匠从头到尾都没有悔意，他有的只是假惺惺的慈爱和宽容。
赵芮作为破除他执念的关键人物。
她没有选择原谅，鞋匠就没有办法穿上那双鞋子，脱离那个世界。
他也将永永远远的被困在那里，直到世界坍塌毁灭。
至于赵芮为什么知道她就是最后一双鞋的主人……
其实一开始系统就给了提示------“鞋店招待的客人不是活人。”
换言之，她同样是已死之人，和店里的每个客人一样。
也就是说，她的身上必定有一条关键线索。
联系到她的身份，以及系统最开始说的---“她本来是要去买鞋，却被店家留下来当了店员。”
很明显，赵芮的身份和鞋店本身，或者说和鞋店老板的故事有密切的关系。
只要确定了这两个点，后面的就很容易推测了。
推理本最难的就是找线索…很多线索往往藏在细节里面，一不小心，就要忽略掉。
当然，反过来说，就是线索都在细节里，只要注意到，那么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滴---传送成功。”
"现在进行副本《鞋》成就评定。"
"玩家《鞋》线索获取度为百分之八十五。（副本探索度达到超越百分之九十五的玩家，达到优秀等级。）”
“副本《鞋》评定完毕。”
“现在开始进行巅峰之战综合评价。”
“玩家赵芮巅峰之战副本综合评级为………S。”
“恭喜玩家赵芮，成为巅峰之战第三位取得S级别评定的玩家！”
（此评定包含线索探索度，玩家ooc程度，以及副本主人的好感度等多维度当年的综合评定。注：其中线索探索度的评定比例占百分之八十，ooc程度占百分之十，其他各项共计百分之十。）
“现在进行人气评级。”
“目前玩家赵芮的直播共吸引玩家五万八千六百二十八个人观看（点进直播间就算一个观看，同一个昵称有且仅算一次），其中有三万两千三百二十四个人给你的直播点了赞，共计产生弹幕十万零两百条。目前人气榜排行第七。”
“综合评价，实力上的王者，人气上的新星。”
“玩家赵芮巅峰之战综合评定（综合副本表现以及人气表现），玩家赵芮巅峰之战最后的分数为90.3（满分百分制）。”
“评级为A。”
“目前排名，第一。”
“结算完毕，奖励结算将在所有的参赛玩家等级评定之后…再进行结算。”
“滴------”
一声长长的滴声之后，赵芮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下意识动了动手，就触碰到了冰凉的触感。
她垂眸看过去，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回到了游戏大厅内，依旧坐在游戏大厅正中央圈出来的圆圈里。
旁边有一层淡淡的光膜结界，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她朝着周围其他人看过去。
只见大部分人都低垂着头，闭着眼睛。
有的人面色狰狞，看起来很是痛苦。
也有的人面色平静，但是一脸警惕。
还有的在椅子上不停的挣扎。
赵芮大致扫了一眼，视线移动到她旁边的人的时候，才停了一瞬。
这个人…紧紧闭着眼睛，胸口也没有起伏，耳朵眼睛鼻孔里都流出了血，毫无声息。
竟然是死了！
赵芮眸光微动，又仔细看了看其他人，发现还有两个人也是一动不动，胸口没有起伏。
所以是…已经死了三个玩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