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普通的菜刀，
一个的刀最后砍在了其中一个的胸口，一个的刀则砍在另一个的脖子，还有一个的刀则正插进另一个的腹部。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确实是自相残杀。
既然是自相残杀，最后三个人的尸体竟然又拼合成了一个鬼怪，很显然，这其中恐怕还有其他的情况。
“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自相残杀。”
沉默了许久，王新娅才开口。
她的声音压的很沉，像是在极力的压制着什么。
“对不起，我还是不太能看到这个情景。”
“每次看到这间房，我都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没关系，大部分死了的人都没有办法直视自己的尸体。”
赵芮一边走到沙发旁，一边回道。
“所以，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我并没有骗你，我确实只想要消除怨气，穿上鞋子。”
王新娅低沉着声音道。
“嗯，你不能消除怨气，不是你的原因，是你们当中有人不愿意消除怨气。”
“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为什么会自相残杀？”赵芮没有回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双白色手套带上，仔细的开始检查尸体。
“不记得了。”
王新娅沉默了会，回道。
赵芮转头看向她。
“嗯。”
“那么或许，找到当初你们自相残杀的原因，就能消除你们的怨气。”
王新娅微楞，随即点点头。
“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告诉我。”
赵芮小心的把一把刀从一具尸体的胸口拿走。
因为尸体的脸基本上都被血给糊住了，所以她一时间也看不出来，哪一具是王新娅。
“我们三个人。也就是我，陈梅，和赵旭。”
“我们是大学室友，后来又进了同一家公司，”
“一直都感情很好。”
“从认识到现在已经快八年了，从认识开始，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比家人都要长。”
“几乎是形影不离一样的感情。”
“事实上，一直到这件事发生之前，我都觉得我们的关系是那种无话不谈的死党。”
“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不可调节的矛盾？”
赵芮用力从尸体的手里拔下菜刀，放在茶几上。
金属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叮’的一声。
“没有。”
王新娅说的很肯定，没有半点犹豫。
“是吗？”赵芮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把另外两把菜刀也取了下来。
随即把背对着她的尸体都翻了过来。
但是她微微一用力，一个胳膊就掉了下来。
赵芮顿了顿，随即从善如流的把胳膊放在一边，再小心的把尸体翻了过来。
“嗯，真的没有。”
“这一点我敢肯定。”
王新娅肯定的说。
“那你们为什么会自相残杀？”
赵芮问道，她的语气很平静，并非是质疑王新娅的话，而只是提出疑问。
王新娅一愣。
却半晌没有再说话。
“我不知道。”
良久，她才这么说道。
赵芮没有再回她，她的视线忽然停在了沙发的一角。
黑色的头覆盖之下，有一抹白色突显出来。
赵芮伸手把那一抹白色的东西捡起来，
是一个塑料瓶。
上面贴着的说明书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大部分的字都看不清。
赵芮拿起药瓶，放在光下看了眼，
透过白光，可以隐约的看到几个字。
似乎是一个药物的名字。
赵芮有些印象，似乎是某种年轻人喜欢的口服的美白凝胶。
赵芮拧开瓶盖。
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些。
是一些白色的药丸。
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随即眼底霎时间闪过一抹暗光。
她把药片倒回药瓶，随即看向王新娅。
“你听说过‘杀手’的故事吗？”
王新娅一愣，摇摇头。
“这是一个曾经风靡一时，最后被禁的一个故事。”
“故事出自一首歌的MV。”
“MV讲的是，一个写恐怖故事会弹钢琴的家，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他开始偷窥并跟踪女孩儿，并给她寄出一封封的恐怖信。
但是平日里，女孩儿看见他，他却是温和礼貌的，谁也不知道家有两面面孔。
后来，他终于忍耐不住，只能每天看着女孩儿，他就迷晕了女孩儿。
为了彻底的得到她，他用她的身体做成了一个天使的标本，放在他最爱的钢琴后面。”
赵芮娓娓道来，声音平缓却莫名充满了叙事性，让人听之不由得不寒而栗。
“你是什么意思？”王新娅紧了紧手指，像是察觉到了赵芮的意思，又好像不懂。
赵芮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晃了晃手里的药瓶。
“这里面本来应该是某种口服美容药，但是现在，变成了一种可以让人的精神在短时间内极度兴奋的药物。”
“有时候，引起杀戮的不一定是因为恨，还有可能是因为----爱。”
“就像‘杀手’里的男主角一样，他爱着女孩儿，却用最残忍最浪漫的办法杀了她。”
“源头是他对女孩儿的占有欲。”
“所有的关系都一样，一旦占有欲过剩，就会产生极端的情绪。”
“你们当中有人刻意给你们吃了这种药物，让你们在短时间内的精神过剩。”
“但是精神过剩不一定要杀人啊，她怎么可以保证我们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会拿刀杀人。”
王新娅抿了抿唇，反驳道。
“你说的没错。”
“正常情况下不可以，但是一旦有人引导……就会自然而然产生聚众模仿行为。”
“也就是---群体性杀戮。”

第308章 当时的真相
“至于原因，或许和你所说的新交的男朋友有关，你仔细想一想，交男朋友的谁？真的是其他人吗？”
“我更认为，突然交了新男朋友的人是你。”
“那一天的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你新交了一个男朋友，你很喜欢他。所以你很想把他介绍给你的朋友认识。”
“你考虑到你们当中有一个人，或许是赵旭也或许是陈梅，她刚刚失业，正颓废的窝在家里。”
“所以你就想借着这个机会，一来把你的新男友介绍给她们认识，二来也是为了开解失业的那个。”
“你考虑到，你男友一个异性在场，会让赵旭和陈梅不舒服，所以就让另一个有男朋友的，也把自己的男朋友带上。”
“你考虑好之后，高兴的给她们打电话，通知他们来你家里聚一聚。”
“并且，你还告知了他们，会交了新的男友，很想介绍给她们认识。”
“她们都答应了下来，其中一个人的态度有些奇怪，但是你因为沉浸在好友即将重聚的兴奋当中，所以就没有在意。”
“等到第二天，她们如约来到你家，你们一起吃饭玩游戏，直到晚上，两个男人才离开。”
“而陈梅和赵旭留了下来，当天晚上，你们当中有人说，她最近吃了一种特别有效的美白药，并且特地带了过来，要和你们一起分享。”
“另外的两个人自然不会怀疑，所以就吃了所谓的美白药。”
“紧接着，药效开始发作。”
“吃了药的人神智变得不清晰起来，精神格外的亢奋。”
“而就是这个时候，唯一一个没有服药的人走进厨房，从厨房里拿出来三把菜刀。”
“她自己拿着其中一把，把另外两把塞在了另外两个人手里。”
“然后，她率先举起菜刀，朝着其中一个人砍了下去。”
“鲜血喷发出来，红色血迹喷溅在每个人的身上，脸上，头发上。”
“极度亢奋之下的人，即便中了刀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反倒是被自己的鲜血激的杀意升腾。”
“所以，她模仿着凶手的动作，同样自然而然的挥动手里的菜刀，狠狠砍向凶手。”
“最后，剩下的那个人也加入到杀戮的派当中，一切都开始变得疯狂。”
“直到血迹布满全屋，三个人都没了气息，一切才终于平静下来。”
赵芮淡淡的道。
偏偏，她平淡至极的语气却因为过于真实的描述而让人轻易就能跟随她的思路，一步一步的带入她的话里。
一切都真实细节的就好像她曾经就站在现场，亲眼所见一样。
王新娅怔愣在原地，随即她身上拼凑起来的肉块突然快速的推动起来。
身体各处的伤口倾泻出一阵阵的黑气。
“吱---”
突然，一个极度高频的声音骤然出现！
赵芮下意识蹙眉捂住了耳朵。
有一瞬间的丧失了听觉。
她捂着耳朵，晃了晃脑袋，眼前的场景突然像是被人按下了慢速，
模糊而又叠影重重。
她看到王新娅张了张嘴巴，却听不见她的声音。
赵芮定定的盯着王新娅的方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天地忽然开始旋转，
赵芮延迟的意识到，她的身体在往下倒。
她知道她应该站起来，但是好像这一刻，她的行动和思想好像出现了断裂。
即便她一次次发出要站起来的指令，但是身体却依旧不停的往下倒。
直到她即将倒在地上的时候，
“滴----”的一声如同一记响亮的钟声赵芮的耳边声响起。
赵芮猛的清醒过来。
她的手在身体即将接触到地板的瞬间，快速的撑在地上。
紧接着，腰部用力，一个挺腰，从地上站了起来。
但是眼前的王新娅却不见了踪迹，
赵芮眯了眯眼睛。
在她听到那一声刺耳的高频声的同时，她似乎好像还听到了一个别的声音----
那是一个女人尖利的说话声。

赵芮敛了敛眸。
她果然没有猜错，另外两个死者的灵魂就像是那具拼合的身体一样，也融合在了身体里。
同样的，就像是不能彻底拼合的身体一样，她们的灵魂即使在一个身体里，也不能彻底的融合。
只不过之前是王新娅的灵魂主导着这具身体罢了。
但是赵芮的话戳破了他们死亡的真相，那个隐藏在里面的真正的杀人凶手，必定会按捺不住。
凶手从一开始想做的就是像杀手的男主角一样，通过杀掉王新娅她们来彻底的占有她们。
她当时丢了工作，最好的朋友又接二连三的有了男友，对她来说，这无疑相当于最后拥有的东西都要失去，所以她才极端的想要通杀死她们的方式来彻底的占有她们。
只要她们死了，她自然就不会再失去她们，她们几个也就会永远的在一起。
这人必定是情绪起伏波动大，阴沉，不愿意说话，敏感，一点点事情就容易破防。
占有欲强烈。
而且，心狠手辣。
甚至很可能她早就有过这样的想法，只不过她那时候还勉强可以控制，直到王新娅男友的出现，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一定有精神疾病，并且在治疗，而王新娅她们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
赵芮眼神闪烁了下。
视线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停留了下。
血液渗透进毛毯，地板，留下一片片黏腻的红。
而毛毯，和地板上，有许多散落的玻璃碎片和木框碎片。
这些碎片看起来，除了一些是杯子的碎片之外，还有一些应该是相框的碎片。
赵芮蹲下身，抚开地板上的玻璃，从黏腻的血迹里捡起了一张已经完全被染红的照片。
她翻过来看了眼照片的正面，没有任何意外，照片已经被毁坏的连人物轮廓都看不清楚，只有抬头部分的几个字还能隐约看到一些。
“陈梅拍摄于2022年7月18日。”
赵芮眼神轻闪，又捡起一张。
这张却比她之前拿的那张被毁的还要严重，连上面的字都看不清楚。
她将捡起的两张照片放在茶几上，然后朝着转头看了眼卧室的方向，随即迈步朝着卧室走了过去。
卧室里依旧是那间卧室，除了房门上溅着一点血之外，其他的都还算正常，至少没有血污遍地的情况。
她看向床头，那里同样放着一张巨大的照片，只不过不同于之前的照片，这张照片上并不是只有王新娅一个人，而是有三个人。
三个女生。
其中一个赵芮已经见过。
是王新娅。
而另外两个她则没有见过。
照片上，王新娅站在他们的中间，整个人充满着青春阳光活泼的气息。
她的左右两侧则分别站着一个人。
左侧的女生长头发，鹅蛋脸，浅褐色的瞳孔，笑的很温柔。
而右侧的女生，则是齐肩短发，黑色，棱角有些方…
她们三个人站成一排，各自对着镜头浅笑，看起来感情非常的好。
赵芮眼神情闪，刚想收回视线，但是却又不知为何突然顿住。
她眯了眯眼睛，盯着最右侧的女生看了许久。
这个女人，她和其他的两个人也一样在笑，但是她的眼睛看着的却不是镜头，或者说…只是看起来像是在看镜头，但是实际上焦点却放在了另外两个人身上。
那双暗黑色的眼睛底下，蕴藏着疯狂的极端的占有欲。
赵芮看向照片的左下角。
那里写着两行小字。
“摄于2021年6月。”
“从左至右分别是，赵旭，王新娅，陈梅。”

相框里有王新娅的各种写真照片，以及她们三人的合照。
赵芮仔细的看过每一张合照，陈梅的视线似乎永远都是看着她那两个朋友的方向，并且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难道说……她就是给王新娅她们吃下药物引导她们自相残杀的罪魁祸首？
赵芮眼神轻闪。
她放下相框，看向床上。
床上的被褥凌乱的随意搁着，枕头也横七竖八的躺在床上，一旁的地上还掉了几个娃娃。
她快速的在床上扫了一眼，随即视线在床头的缝隙上停了下来。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赵芮走过去，看了眼。
是一个白色的瓶子。
她俯身拿起瓶子。
看起来和她在沙发上捡到的那个瓶子差不多。
只不过瓶身上的说明书，被人刻意的撕掉了。
通常来说，药品这样的东西，为了防止忘记生产日期，没有人会刻意把说明书撕下去。
也就是说，对方是刻意撕掉说明书的。
这么做，必定是想隐藏什么。
比如说…这个药的真实药效。
赵芮拧开瓶盖，从里面倒出几颗，是一些各种颜色的药丸。
只一眼，赵芮就已经很清楚这是什么作用的药-----
是治疗躁郁症，幻想症的精神药物。
她扯了扯嘴角，只不过这笑有些冷。
这个药瓶子的主人，显然就是凶手。
赵芮把药瓶子拿在手里，快步往梳妆台的方向走过去。
梳妆台上，放着各种各样的护肤品，维生素，化妆品，以及一面镜子。
除此之外，看起来并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
赵芮看向合上的镜子，眸光微动，许是上一个副本残留的潜意识，她鬼使神差的拿过镜子。
入手一阵冰凉的感觉，让赵芮下意识顿了顿，随即将镜子打了开来。
镜面之中，有什么东西在赵芮的身后一闪而过，她定定的看过去，竟是一个黑色的人影！！
那个影子站在门口，长发遮面，赵芮看不清她的模样，却能感觉到她的眼睛正在盯着她……死死的，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盯着她。
而此时，影子正逐步逐步的朝着赵芮的方向悄无声息的移动了过来……
赵芮眸光微动，轻拂着镜子的边缘。
那是冰凉的金属的手感。
镜子里，赵芮的目光，似是漫无目的的四下观看，但是实际上，她的余光一直紧紧盯着身后的方向。
而那个影子，也在这个时候移动到了赵芮的背后，距离她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赵芮可以清楚的看到影子身上的伤痕。以及那个被长发覆盖的头颅。
身后那个影子，缓缓举起了手，她的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刀面上不再是原本的银白色，而是红……暗红……
菜刀在举起的瞬间，在灯光下，刀刃的边缘划过一抹森冷的白。
紧接着，握住那把刀的手，狠狠的朝着赵芮的后脑，砍了下去！
赵芮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杀意，身体以极其快速的速度，闪到一边。
那把菜刀几乎是贴着她的头发擦过去的。
几根被砍断的零散的发丝漂浮在空中，然后渐渐的飘落，消失在空气里。
赵芮看向‘王新娅’，她笑了笑：“王新娅，你这是做什么？”
“你想杀我？为什么？”
‘王新娅’并不说话，只是举着菜刀又冲着赵芮砍了下来。
赵芮一偏头，躲了过去。
但是也是这一下的近距离接触，她很明确的感受到，王新娅的怨气比起之前竟然要高了不少。
如果说之前这具身体的怨气，还是一个鬼怪可以控制的范围，还能让王新娅保留一定的理智。
现在的怨气浓度，就远远超过了王新娅能够控制的范围。
按道理来说，这样浓郁的怨气，王新娅应该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彻底被杀意牵制才是。
但是眼前这个‘王新娅’，从她出手的方式来看，显然，她的攻击是有理智的。
所以……
赵芮眯了眯眼睛。
她停住了动作，看向眼前的人，沉声道：“赵旭，是你吧。”
【赵旭？？】
【我去，怎么又变成赵旭了？不是说是陈梅吗？】
【对啊，看那副巨幅照片，不就可以看出来赵旭是三个人里面看起来最温柔的，而陈梅则是他们当中看起来最阴郁的。从面相上看，也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三个里面，陈梅的面相最刻薄吧？】
【赞同楼上，我说，赵芮这次估计要翻车。】
【坐等翻车+1。】
【楼上，你们贷款嘲早了吧，谁不知道赵芮最擅长的就是打脸。】
【楼上，你贷款吹早了吧，看到底谁被打脸吧！】
【行了行了，别吵了，等会管理员又该判定撕逼了，隔壁刚刚才禁言了一批人。】
【真无趣，系统越来越玩不起了，还搞禁言这一套。】
【就是，这又不是现实世界，每天死多少人，说个话还自由了】
【还是别说了，不然真被禁言就不好玩了，接着往下看吧。】

眼前满是伤痕的身体猛地停住了脚步。
但也只是停了一瞬，紧接着，她猛地快速朝着赵芮逼近，手里的菜刀用力的朝着赵芮的脑袋挥了下去。
根本不回应赵芮的话。
赵芮面色不变，她快速的一闪身，躲过了又一次的攻击。
但是还没等她站直，下一次的攻击就紧随而至。
赵芮只能不停的往后退，直到退到墙角，退无可退的时候，她才被迫停了下来。
而眼前之人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她高高的扬起手，再对准赵芮的脸，用力的砍了下去。
赵芮这次没有躲，她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在刀即将落在她肩膀上，对方以为她必死无疑的时候。
赵芮突然朝着一个完全不可能的躲避的方向，将身体扭曲了过去。
一个闪身，竟是从困局里走出来，站在了女人的背后！
随即，她扯过墙壁上挂着的一条浴巾，主动朝着女人攻击了过去。
浴巾重重的打在女人的手腕上。
女人手里的刀‘咚’的一声掉在地上。
紧接着，赵芮把浴巾当成绳子，在女人愣神的片刻，将她的手牢牢的困了起来。
她双手抓住浴巾，用力一甩，把女人甩在床上。
女人拼接的伤口处，因为震动，从而流出血来。
血液从伤口处，流到床上，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赵芮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掀开了她的头发。
果然，眼前是一张青白的，看起来没有半点血色的女人的脸。
标准的鹅蛋脸，柳叶眉。
正是赵旭。
【我去，真的是赵旭！】
【为什么会这样？之前的线索不是都是指向陈梅的吗？】
【对啊，怎么突然成了赵旭了？】
【之前那个打脸的人呢？怎么不敢出来了？哈哈哈，看清楚，谁才打脸！】
【凶手不是赵梅吗，怎么又变成了赵旭？】
【楼上的，谁说凶手就是赵旭，有可能她只是被操控了，别忘记了，她们是三个灵魂在同一个躯体里。】
【呵呵，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赵旭显然对赵芮一系列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
一下子对上赵芮的眼睛，她怔愣了一瞬，随即冷笑了一声。
赵芮松开赵旭的头发，她的头发便又顺着脸颊两侧耷拉到身前，重新遮盖了她的脸。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就在赵芮以为赵旭不会开口，准备想办法把王新娅重新弄出来的时候，赵旭说话了。
她说完，低头挣开手上的浴巾，坐直身体，把长发拢到耳后，看向赵芮。
“一开始，我确实是被你特意给的信息给误导了。”
“特别是那张巨幅照片，确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东西。”
“只能说，成也照片，败也照片。”
赵芮轻笑一声，捻了捻手指，淡淡道。
“什么意思？”赵旭蹙眉。
“除了那张挂在床头的巨幅照片之外，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些照片。”
“所有的照片上，陈梅的眼睛都一直看着一个方向。”
“一开始我也以为她是在看你们，可是当我把这些照片全部组合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所有的照片都被截取掉了一部分。”
“而被截取掉的这一部分，应该才是陈梅真正看向的地方。”
赵芮起身，走到床头柜上，把所有的照片都从相框里取出来，然后把同一时间和场景照片摆在一起，就很明显的看到，有几张照片上的一些场景被刻意的截取了。
赵旭沉默了一会，“就这样？”
“当然不止，照片只不过是佐证之一，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
“那就是，从始至终，你在这个故事里，几乎是属于一个边缘的隐形人。”
“我曾经跟王新娅分析过，凶手应该是个阴郁的，占有欲极强的，并且敏感的，情绪不稳定的人。”
“表面上看，好像是陈梅更符合。”
“但是实际上，我落下了一个点没有说，那就是越是精神不稳定的人，她越是能够隐藏自己。”
“所以她才可以做到明明精神出了问题，甚至在治疗，却能伪装的跟没事人一样。”
“这才是，这个人设的根基。”
“而陈梅，显然是不符合的。”
赵芮淡淡的道。
“为什么不是王新娅？”赵旭沉默了会，说。
“王新娅吗？因为她太明显了，当然更重要的是，我能感觉到她的痛苦。”
“而你，则是享受多过痛苦。”
赵旭再没有其他的话。
“你本来可以只杀了她们，自己不用死的，为什么最后会选择同归于尽的方式？”赵芮看向她，问道。
赵旭扯了扯嘴角，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类似解脱的表情。
“我和杀手不一样，那样的拥有，不是拥有。”
“我比他想要的更多。”
赵芮轻轻挑眉，定定的看了她半晌。
“那么，这段时间，你快乐吗？或者说，比曾经快乐吗？”
赵旭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她沉默了下来。
答案似乎很明显，赵芮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我想，你已经找到了答案，那双鞋子，你们应该可以穿上了。”
赵芮说完，那双粉白色的跑鞋就凭空出现在了床上，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床的正中央。
正泛着淡淡的光。
红白相间的光。
是赵芮第一次看到的颜色。
赵旭看着那双鞋，眸光闪烁了下。
她拿起鞋子，能感觉到鞋子的重量。
她勾了勾唇，将鞋子穿上了。
她穿上鞋子之后，一道刺眼的白光忽然亮起，随后又缓缓熄灭。
最后，一层白色的光雾当中，赵芮看到了三个人。
分别是王新娅，赵旭和陈梅。
她们每个人的脚上都穿着一双粉白色的鞋子。
她们一同看向赵芮，冲着她点点头，“谢谢你。”
随即三个人便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一起朝着门口走了出去。
而等她们的身影消失之后，赵芮眼前的景色也开始变幻。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鞋店的门口。

第312章 重回鞋店
“滴----玩家赵芮目前副本剧情探索度为百分之五十，请玩家再接再厉，争取再创记录！”
赵芮神色微顿，随即又恢复如常。
她四下看了看，发现她依旧和之前一样，站在街道上---鞋店的门口。
远处的天边依旧是一片昏暗，泛着淡淡的红。
就像是一场大火直冲天际。
而街道上，每家每户都依旧是门窗紧闭。
门口挂着的红色灯笼亮起。
鞋店的门则大开着，门口的两个白色灯笼正挂在半空，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莫名的，赵芮情不自禁的就被白色的灯笼吸引，定定的看了许久。
“咚咚咚……”
直到熟悉的钟声响起，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赵芮眼底闪过一抹茫然。
刚刚好像发生了什么？
“来啦？”
沧桑低沉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意识，赵芮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