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by公子永安
公子永安  发于:2024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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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萝翻了个白眼,“你谁啊。”
他气势汹汹,“我!神世赤无伤!一个肩负着杀妻之仇的浴火大凤凰!”
“什么?她死啦?!”
蛇蛇瞬间高兴起来?,“怎么死的哪?死法惨不?惨的哪?吐了不?少血吧?好好好,我今晚又有食欲了,谢谢你告诉我呀。”
赤无伤:“……”
他忍无可忍,“郑阴萝,我那是?夸张说法,丹参当然没?死,但她被你弄得生不?如?死!”
阴萝撇嘴,“嘁,假消息烂凤凰屁屁。”
“……”
赤无伤深吸一口气,“郑阴萝,我们来?决斗,我赢了,你就去给丹参谢罪,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妨碍我们成婚!”
“好啊,我们怎么比?”
阴萝同样一口答应,此时她的蛇肚子已经?装满了怎么折磨这只蠢凤凰的坏水。
赤无伤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心想她定然早已挖好了坑,就等?着他跳下来?呢,他当即先发制人。
“就,就比谁放水,放得最远!”
这个成绩上,赤无伤在小天坛学院里,可是?打遍神洲无敌手,就连他哥也望尘莫及!他很有自信碾压这一条小母蛇!
阴萝:“……”
果然是?蠢鸟!臭鸟!
她忽然起了一丝坏心,故意没?好气地说。
“我才不?跟你比呢,滚开!”
凤凰圣族向来?暴烈好战,他皱起浓眉,“现在你都是?男人了,怎么不?敢跟我比?”
少年?皇子的脸庞扬起一抹坏笑,假惺惺地安慰,“啊,我知道了,郑阴萝,你是?女?的,所以用了男身,你没?能?——”
他猛地擒住她的命门,正要得意洋洋等?她求饶。
突然,他脸色剧变,吓得堕了马,吃了一嘴的灰尘,追来?的宫侍们慌忙将他扶起来?,却见他们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蛮横主?儿?,那黑绒绒的碎茬发里,耳朵红彤彤的,仿佛被烧得厉害,“你,你二?比一,你,你犯规,不?算的!”

这六殿下跟七殿下在玩什么赌注吗?
便见围场彩带被阵风吹得飒飒作响, 七殿下高坐在那一匹踢雪马上,单手绕着那油光津津的缰绳,还侧过了身, 薄白泛青釉的眼皮儿高高吊起。
那黑晶玉似的猫儿圆瞳夸张抖动, 故意吊成了半边白?眼, 唇里的舌也嚣张吐出来,摆成了一副极其气人的乖戾鬼脸。
他?们:?!!!
完了完了!
定是他?们的六殿下找茬,把人家七殿下给弄疯了, 连这般不符合礼仪体统的表情都气出来了!
看来七殿下是要跟他?们六殿下鱼死网破了。
宫侍们忧心忡忡。
他?们其实也能?理解七殿下的性情骤变。
他?们的仙朝大庭, 也就是主?上,原先也只是一个不受宠的李国皇子, 因?为国小势弱, 不得远赴他?国,押为质子,与那韩姬有了夫妻之?实, 诞下了一对龙凤胎, 正逢妖魔作乱,李国生?变, 君死臣殉,他?们的主?上也毅然踏上回国之?路,将韩姬一家留在母国。
各方混战的时候, 李国逃出了一个太监, 将玉玺与兵符交给了主?上, 才得以让主?上奉令天?下, 立国立言。
这太监就是如今首屈一指的内相?宴享。
在宴享的辅佐下, 他?们主?上如虎添翼,岌岌可危的李国焕发生?机, 从妖魔的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平乱,传法,立道,改换日月,仅在二十年间,他?们凡尘李国就一跃为真言仙朝,凡种?之?人也在彻夜之?间变了命运,开了天?乾地?坤中庸的三种?窍穴,寿命达到千数。
等到局势稳定下来,韩姬传来了一封托孤信,主?上才从韩国接回了龙凤胎。
此时宫中已有大姬小妃,就连皇子也是连生?了六位。
因?为亏欠韩姬,主?上特?意追封这个在乱世之?中抚养兄妹的悍烈女姬为元后,但他?同时也考虑到大姬众妃对他?的深情厚谊,不忍她们的孩子委屈,就将韩姬的龙凤胎排在了六皇子之?后。
本?为长子长女,却因?为大庭的偏心,不得不称小做幼,可想而知这一对兄妹俩的心境。
前些日子的验信礼,七皇子李瑶功,与胞妹李瑶笙,皆被测出中庸之?体,这让信奉元嫡的朝臣们彻底失望,纷纷改换门庭,就连九皇子李燕嫣都有不少追求者。
这一对本?该尊贵天?下的龙凤胎,注定是要与鼎权擦肩而过。
还没开局就被踢了出去的滋味儿,宫侍们设身处地?想一想,都觉得钝刀子割肉,难受又心疼,何况是忍辱负重回国却屡受冷遇的龙凤胎呢?
宫侍连连劝慰他?们殿下,“七殿下都入穷巷了,您就少些招惹他?,免得后患无穷。”
赶狗入穷巷,可是最要不得的,没看见七殿下连一向畏惧的宴督主?都敢咬吗?被打压了二十年的怨气,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消得了的!偏偏他?们的殿下又是个刺头儿,哪里不平就要招哪里!
他?们是真的愁呀!
赤无伤:?!
我?招惹她?!
分明是那郑阴萝,她,她不正经,她下流,她脏了小爷的手!!!
赤无伤对这个死对头的印象几乎断层,还停留在小天?坛学?院时,高高扬起的双螺髻,绒毛铃铛小发圈儿,摇摆着窸窸窣窣的小蛇步,发饰晃得当?啷作响,仿佛在向诸天?宣告——
你姑奶奶要来了,做好准备喔。
招摇得意又可恶至极。
哪怕她一身都毛茸茸的、软乎乎、甜嫩嫩的,也难掩那恶劣的天?性,冷不防就窜出来就把你咬上一口,还带剧毒的,所?以赤无伤从来不把这条小毒蛇当?女孩儿看。
虽然他?常常气急败坏,骂她是小母蛇,但这是对郑阴萝还没有化龙的蔑称,并没有延伸出更多的含义。
可刚才那一下,把他?给吓傻了。
他?长这么大,被五个哥哥宠着带着,都只跟神洲的小弟们一起玩,别说是女的,他?连雌兽的一根毛儿都没摸着,郑阴萝是他?的死对头,也是唯一的例外。
他?所?有悲惨的、充斥着血泪的阴暗童年记忆,都是郑阴萝一手给他?缔造的,也让赤无伤对其他?神女仙姬有了深深防备。
他?想过郑阴萝是讨厌的、阴险的、刁滑的,唯独没想过她也可以是——
柔软的。
刚硬的。
嘭。嘭。嘭。
赤无伤心跳得极快,耳朵都快烧得烂了。
镇静!镇静!赤无伤!
你也是见过世面的浴火俊凤凰,可不能?被这条坏蛇给拿捏住!
不就是,不就是比他?多了一个吗,有,有什么了不起的,又,又不是多了就能?中用的,对吧?话说,蛇类是被鳞片包裹的吗?他?怎么感觉那么扎手呢?
赤无伤眼神飘走,又不自觉瞟了一眼。
踢雪马只有蹄子是雪白?的,浑身皮毛都黑溜溜的,仿佛上等的乌墨缎子一般透着油光,腰身是细细窄窄的,缠着一条刚染了督主?妖颜血气的缠珠青绿鞭,而在腰宫之?下,姿态慵懒摆开一扇艳丽蟒袍花纹,它被乌墨毛缎衬得,蟒鳞光泽煌煌闪烁,愈发华贵傲慢。
“还看哪?”
阴萝故意俯下头颅,青绿鞭也随之?咔嗒一声,收紧腰身,掐出纤细一段。
这一刹,凤凰圣族的双眸神光仿佛都被掐碎了。
少年皇子恍惚地?想,这小母蛇的腰……竟然是细的啊?他?也是见过郑阴萝原形的,哪怕是一条幼蛇,她那腰身都很阴耸粗壮,他?两只手抱不住!
“那要不上来再看个清楚?”
“……什、什么?!”
全身血液冲向了颅顶,赤无伤本?被宫侍狼狈扶起,听见这一句话,双膝倏忽软了,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嘻嘻,不敢了吧?”
阴萝肆意嘲笑?死对头,还趁着众人都在关心时刻,无声凝出唇语,‘孬种?小凤凰。’
赤无伤:?!!!
他?被激的,头不晕了,腿不软了,浑身只剩下沸腾的怒意,“郑……李瑶功,你给小爷下来,小爷扒了你这层蛇皮作披风!”
“略略略,有种?你来扒!”
阴萝一夹马肚,似流星般溅射出去,那雪蹄子还很慷慨,给他?抛了一堆土胚。
“啊呸呸呸!!!”
赤无伤被弄得灰头土脸,他?心里哪里还有一丝的旖旎,抓起侍从的一匹骏马,翻身夹背,也狠狠追了上去。
“小爷今日还非扒不可了!看你多能?跑!腿儿不跑断算小爷输!”
众皇子见到这一幕,都有些不可思议。
那老七怎么把老六惹成这样子了?
老七是追封的元后之?子,而老六是新封的继后之?子,还是最受宠的幼子,这两人本?来就是争锋相?对的关系,但老七向来是没什么存在感,经常玩外跑,也不跟他?们待在一块,而老六呢,又是气焰嚣张,每次出行?都能?得罪大片言官,常常是三天?两头被父皇闭宫禁足。
“老六跟老七都进入万兽猎场了。”四皇子李潜声眸光微烁,“我们也要抓紧了。”
他?们这才想起此行?目的,是为了给父皇贺寿!
“好一个狡猾的老七!这就抢头了!”三皇子李承苍乘势追击,同样飞驰进去。
其余皇子纷纷动身。
马蹄飞扬,尘烟滚滚。
“咳咳——”
骑马还不熟练的李燕嫣被尘灰呛到,连连咳嗽,没一会儿,眼前多了一张素白?的手帕,她惊喜抬头。
“四,四殿下,你还没走呢?”
“你我都是兄弟,还需这般客气?叫四哥便好。”
李潜声面容冷峻,声线却柔和温润。
“我怕你初来猎场,不适应此地?,先带你一带。”
四皇子在众兄弟中,母家势力仅强于七皇子,在一宗显贵兄弟里,也显得格格不入,但他?能?力出众,办事?精悍,是最像大庭李谋的皇子,也被朝臣们着重看好。
李燕嫣见他?发黑墨,眸漆星,两根暗纹冠带交到棱骨分明下颌处,那玉珠偶尔弹过那怪石嶙峋般的粗巨喉结。
李燕嫣咽了咽口水,脸红改口,“四哥你真好!”
她暗暗地?想,老天?啊,你也太残忍了吧,怎么就让他?们都成为我的哥哥了呢?
这是只能?看不能?吃的呀,多折磨啊!
李燕嫣原名坠儿,是石坝村里的一个小姑娘,家里发洪水后,跟着全家一起逃难,路途被她爹提脚卖了,换了一袋粮食,她咬伤主?人后也跟着逃了。
她倒霉,遇见了山匪劫道杀人的血案,她躲在石头缝里,等那些凶徒走了,才跑到马车上翻找值钱的东西。
最让她惊讶的是,那马车的少年跟她差不多相?似,她心底纷纷咒骂老天?不公,明明长得差不多,可一个金尊玉贵,一个饿得面瘦肌黄,还差点做了老男人的侍婢,坠儿在愤愤不平中扒下了少年的衣袍,给自己穿上了。
为了泄恨,坠儿还划花了少年的脸庞。
没曾想,那群侍卫竟然找到了她的头上,看着这一片低下的头颅,还称她为殿下,坠儿脑儿昏昏涨涨,鬼使神差地?认了。
天?底下尊贵者那么多,那多她一个又怎么样啊?
坠儿从此就成了李燕嫣,她是燕国的一名嫣姬所?生?,后者地?位不高,但美貌异常,仅是一夜就让仙皇李谋念念不忘,但红颜如逝水,同样很早过身。
这让李燕嫣又暗呼走运,能?辨认她原本?身份的人死得越多越好,这样就没有人会来揭穿她。
这些天?李燕嫣就像是掉进了一个福窝。
因?为她嘴甜,会看眼色,还会撒娇,让皇兄们都对她改观不少,又因?为都是男子,平日里嬉笑?打闹磕磕碰碰的就不少,李燕嫣就不止一次被抓身抚摸,刺激得她差点就要叫出来。
好在皇兄们并没有多想,反而愈发宠爱她,尤其是她测出了地?坤圣体后,皇兄们看她的眼神就更加不对劲了。
她有些得意,又苦恼着他?们都是兄弟身份,怕也是只能?过一过眼福吧。
李燕嫣惋叹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又不自觉靠近李四,所?有皇兄中,唯有他?冷面却细心,总是戴着一副轻薄黑手套,露出半边手背,青筋蛰伏在苍白?的山峰,似长剑出鞘,这种?禁忌的冷感极大满足了李燕嫣的私欲。
她吸了两口男人的清淡体息,绽开笑?容,“这次祝寿,想必四哥胸有成竹吧?”
李四宠溺一笑?,“九弟最是能?哄父皇高兴,兄不敢专美。”
李燕嫣得意叉腰,“你们呀,都把父皇当?成洪水猛兽,怕处处犯他?忌讳,当?然做不好啰,你看我的——”
她大大咧咧,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李四愣了一下,连忙转过头。
李燕嫣噗嗤一声笑?了,“四哥,你怕什么呀,我又不是脱给你看,再说啦,咱们都是男子,你看光也没所?谓的呀。”
李燕嫣很爱逗弄这一群皇兄,因?为天?乾地?坤体,他?们基本?没有与女子交合过,某些事?情就显得特?别生?涩。
她从胸口掏出一只寻宝鼠,身子小小,皮毛柔亮,她指头点了下鼠鼻子。
“宝财,今天?就靠你啦。”
“吱吱!”
寻宝鼠从她掌心跳出来,钻进灌木里。
“走!四哥!”
“吱吱吱——!!!”
七拐八绕后,寻宝鼠爆出尖锐的鸣叫。
李燕嫣小脸激动,“四哥,快快快,宝财肯定寻到了好玩意儿!”
寻宝鼠寻到的是一只太平鸾鸟,嘴里含着一块彩玉,据说每座仙朝只会诞生?一只太平鸾鸟,这岂能?不让李燕嫣兴奋?此时的她早就忽略掉了,太平鸾鸟被一头牙豚叼在尖牙里,正大摇大摆往回走。
寻宝鼠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宝贝被一只牙猪叼走?
它嫉妒红了眼,吱吱狂叫扑了上去,被牙猪一足踹落,几乎压出腹水来。
“吱吱吱!!!”
寻宝鼠技不如猪,痛苦尖叫。
“宝财!宝财!”李燕嫣气愤无比,她顾不得太多,翻身下马,捧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
“吼——!!!”
牙豚同样冲她龇牙咧嘴,凶相?毕露。
庆幸的是,其余皇子听到响动,也纷纷赶来,连忙问发生?何事?。
“是这只牙豚!它抢了鸾鸟!还险些踩死寻宝鼠!”
皇兄们一听,这还得了?
他?们甚至都没用弓箭,双手结印,嘴唇掀动。
我言之?法!
惩!射!日!
以牙豚为中心,空气里的水汽瞬间蒸发,浮现出一枚枚漩涡,道法火箭蓄势以待。
“落——!!!”
火法冲出漩涡,如上万着火的箭矢倾天?而降。
牙豚呆呆站在原地?。
它蹄子笨拙挠了挠头。
好像,好像要被做成烤乳猪了,这鸟不能?给主?人玩了。
牙豚诞生?了一丝微弱的灵智,对死亡并没有太大的畏惧,它只是有些委屈,这鸟明明是它先打猎到的,那只小老鼠非要说它的,真不要鼠脸。牙豚知道自己逃不过一劫,从蹄子缝隙里灵活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法符,不是为了求救,而是想要通知主?人——
主?人,我变成烤乳猪了,快来吃我喔。
牙牙的肉肉可以帮助您进境,您强大起来就不会像牙牙一样,被这两脚兽欺负了。
牙豚又想,只要主?人吃了它,它在主?人的肚子里,就再也不会跟主?人分开了。这么一想,牙豚又高兴起来,它嘿嘿一笑?,两蹄撒开,往下一躺,把鸾鸟抱在胸前,势必要做最完美的一只太平烤乳猪!要让主?人吃得开心!
“动我的红烧猪蹄试试?!!!”
暴怒的女嗓从远处降到近处,惊醒了牙豚,它茫然无比,什么,主?人最爱的不是一只烤乳猪,而是四只猪蹄?
牙豚看着自己长毛的蹄子,陷入了深思。
当?天?火降落之?时,牙豚默默把蹄子伸长了一点,希望能?烤得干净一点,以报答主?人对它的养育之?恩。
“我言之?法!——天?潢!!!”
噼噼啪啪!!!
风火雷动,暴雨倾泻而下,浇灭了不可一世的天?火,皇子们跟李燕嫣淋个正着,后者尖叫一声,紧紧抱住了胸,骂了一声臭男人。
但众皇兄的视线都在对面,并没有太过注意她的不对。
阴萝骑着踢雪马疾驰赶来,由于是第一次使用言法,还不熟悉,嗓子都差点喊劈叉了。
牙豚傻傻的,顶着头顶一撮稀疏的软毛,稀奇望着主?人。
阴萝冷哼,“还在那里待着做什么?真想做烤乳猪啊?”
要不是她及时想起来还有一只偷跑出来的宠物,这会儿是真要吃全猪宴了。
“牙牙!”
牙豚抱着湿漉漉的惊恐鸾鸟,屁颠屁颠跑了过去,发出简单的音节。
“鸟,鸟,主?人,玩鸟。”
身后追赶过来的赤无伤听见这一句,表情顿时奇异,气急败坏骂她,“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敢!!!不许玩!!!”
阴萝给他?翻了一个白?眼儿。
这段鸾鸟剧情进行?了第三次,前两次她的小宠都没逃过烤乳猪的下场,这货儿还很憨傻,特?地?发了一个法符过来,让她来吃烤乳猪宴。
“笨笨笨笨!”
“牙?牙牙?”
蛇蛇戳着笨猪猪的脑袋,把这长牙小肥猪拎到自己的马背,也不等众人质问,她手心浮起一块尖石。
“吱——!!!”
尖石贯穿寻宝鼠的身躯,将它砸成细碎,它发出凄厉不甘的叫声。
李燕嫣后知后觉,尖叫起来,“宝财!!!”
接下来自然就是对峙、质问、愤怒的场面。
阴萝却不耐烦跟他?们扯皮,揪起牙豚的那一簇毛毛。
“皇兄们,知道你们偏爱老九,但好歹也睁一睁眼,这鸾鸟是它一只没牙鼠能?叼得住吗?你们不但诬赖偏袒,还想把我的小宠做成烤乳猪——”阴萝咧开森森的奶牙,“看来我有机会,得给你们做一道烤李燕嫣。”
李燕嫣眼泪冻住。
为什么……她感觉这个语气像是真的?
“再说,我家宠儿就算是抢了,又如何?”阴萝的猫眼清澈无害,“父皇落魄之?时,是我母后陪他?度过最艰难的时间,你们的母妃则是享尽荣华富贵,还抢走了我的嫡长之?位,我就算是抢,也是学?你们的,不是吗?”
众皇子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还请哥哥们知晓,再动我身旁的心爱之?物——”
七皇子李瑶功口吻纯真浪漫。
“我就掏了兄长的雄心,做一碗甜滋滋的樱桃肉喔。”
嘭。嘭。嘭。
赤无伤的凤凰心脏又不自觉加快。
身旁的,心爱的。
这不就是指他??!
众兄弟则是因?为阴萝的咄咄逼人,脸色发青,不欢而散。
赤无伤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忍不住道,“郑……李瑶功,你不要命了,你把他?们都得罪了。”
哪怕他?嚣张跋扈,也知道孤立无援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还有你嘛。”
阴萝随口就道。
赤无伤怔了怔,旋即摆出一副我很贵你休想收买我的样子,却见郑阴萝蹲下了身,玩起了那一只半死不活的太平鸾鸟。
他?顿时不满。
那一只死鸟有什么好玩的?毛没他?多,冠没他?艳,屁股也不够他?翘!
哼!这小母蛇真没眼光!
要是她真心实意,三叩九拜的,他?勉为其难,大发慈悲,也不是不可以给她摸一摸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凤凰小俏臀!

郑阴萝玩起来他还有命?!
在小天坛学院, 她都把他迫害到什么程度了?连哥哥都知道他的“小名”叫珠珠了!
掉泪珠的那个珠珠!
这小母蛇丧心病狂,罪行累累,恶贯满盈, 罄竹难书——
赤无伤猛得抱住旁边的树干, 咣咣咣撞了一番, 直接把树给撞翻了。
蛇蛇:?
蛇蛇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落井下石的机会,讥笑道?,“怎么, 那小婢女没给你泻火哪, 你连树都不放过,你个淫凤凰!”
赤无伤恶狠狠盯她, “你以为小爷是你?连那魔种都下得了口, 也不怕毒死你!”
郑阴萝返回神洲之后,不出半轮日?月,登真仙朝那点儿破事传得到处都是, 当时他那哥哥们还颇为奇异看了他一眼, 似乎在说这小母蛇的第一次开荤,竟然不是我们家的傻弟弟, 我们做哥哥的没鸟脸见人了哪。
赤无伤极其恼火。
这其实也是有一些?依据,所谓龙凤呈祥,天作之合, 昆吾与赤望虽然因为阴萝跟赤无伤的对立, 时常发生摩擦跟斗殴, 但他们两廷结合的婚契却尤为紧密, 远远超过了其他两廷, 被诸天戏称为床头打架床尾和。
别看他跟郑阴萝是死对头,但长辈们总拿一对小夫妻的眼神来框他们。
他们越是想要撮合, 他就越是反骨,处处都跟郑阴萝对着干。
他才不相信什么龙凤传世,什么天生一对,那些?老?旧腐朽的命运,只有蠢货还会照着走。
赤无伤浓眉同样?透出一抹恶劣,“哼!还说我是淫凤凰,你这才是蛇性放荡呢!还没到吟潮纪就发情!”
对于他们这些?神祇来说,第一次并不如人间?看得那般紧要,甚至都没有第一次修道?破法?来得让他们刻骨铭心,毕竟神族寿命漫长,时辰日?月是他们最不重要的宝物,道?侣也很少能?做到从一而终。
所以实力进境是远远凌驾在贞洁情感之上。
有的长辈为了能?让小辈更好地?进入吟潮纪,还会特意为她们寻好了一些?温柔的情人。
话虽如此,赤无伤难免有一些?说不明的烦躁,他第一次被打,第一次掉珠珠,第一次穿女裙,第一次学会仇恨,幼年绝大部分第一次,都是郑阴萝的!
可这条小母蛇呢?
总是三心二?意的,不是招了这个哥哥,就是惹了那个弟弟,她连长得美?貌的雌兽都不放过!
如今更是把蛇生的第一次都丢给那个极恶魔种!
他胸腔涌出一些?火浆,沸得滚烫。
阴萝同样?插腰,“喂,臭鸟,你不会是嫉妒我开荤吧?”她肆意嘲笑,“就你这种挑食雄鸟,千年都吃不上一口热的!”
赤无伤堵着一口恶气,也拿眼撂她,“那天要是你不来,我们就洞房了!”
蛇蛇呸了一记姑奶奶水。
赤无伤勃然大怒,匆匆躲避,“你又发什么疯呢?!”
“拿我的脸来洞房,那不就是让我来跟你洞房?她什么恶心玩意儿,也配让我的脸配合她洞房花烛?我呸呸呸!”
赤无伤噎住。
说的好像没毛病。
想到郑阴萝那张骄横跋扈的面孔,淹没在鲜红的绸缎里,唇珠软厚甜润,仿佛一盘爆浆的石榴,“你、你发什么疯!小爷,小爷我才不要跟一条小毒蛇洞房!”
他耳朵再度起火,扭过了半边腰。
蛇蛇:“?”
蛇招你惹你啦?姑奶奶我还不乐意盘一只多毛鸟呢!
估计亲一亲嘴里都是臭臭的鸟毛儿!
咿!蛇蛇嫌弃!
阴萝忽然瞅见了他耳后硬骨上的,附着的一粒相思?子,她凑过去掐了一下,烫得像是要爆开,她的手腕被少年宽厚有劲的手掌当场擒获,他孔雀蓝缠金络的丝绦顺在一侧的墨发里,似一道?蓝金溪流倾泻而下,剑眉高?扬,眸光灼灼,搅动着一些?浓重的光艳碎影。
“小母蛇,你摸小爷,你果真下流,惦记小爷是不是?!”
阴萝撇嘴,“你我又不是没打过摸过,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啊?”
她以前都是直接上手揍的,有什么不对吗?
阴萝又想起一些?老?神灵的教诲,大约是成亲后的雄兽雌兽都不能?乱摸,否则很容易会形成误会,她并不把丹参放在眼里,不过按照程度来说,这蠢鸟也算是私定终生了吧?是有主的?
得,那她以后少上手,直接用脚踢,总不会玷污他矜贵鸟身了吧!
她暗暗地?想。
“这是天乾子,你懂吗?”少年皇子有些?咬牙切齿,“你摸它就相当于——”
“相当于什么?”蛇蛇好奇睁大了一双纯澈猫瞳,她百无禁忌,“摸你那小唔唔唔!!!”
赤无伤双手交叠,欺身而上,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恼羞不已。
“郑阴萝你闭嘴啊啊啊!!!”
蛇蛇差点被这只臭鸟捂死。
小时候那两只短短胖胖的、凹着一汪奶窝的手,本该被阴萝欺负得只会擦拭珠珠,如今换了一副少年皇子的秀拔身躯,长出了少年的棱骨与力劲,仿佛一条条玉白绳索,勒得她脸肉绷紧。
他这么盖下来,又重又宽,阴萝除了额头跟一双眼睛,几乎被他盖得牢牢实实。
掌心里是潮热,是郑阴萝的呼吸,幼兽般细弱温热。
那一双猫瞳仿佛被他的动作惊到,瞪得圆溜溜的,松柏密林里参差落照,流光碎金,这瞳儿也被涂了一层琥珀色的闪鳞。
圆闪的,甜蜜的,似乎要流出甘甜水来。
他微微失神。
当初赤无伤无意闯入禁地?凤凰台,看见的竟是郑阴萝长大后的那张脸,翠蛇瞳,白玉身。凤凰台告诉他,在未来的某一时刻,他会为这张稚艳的脸堕入至深的幽冥。因此在看见丹参第一面起,赤无伤就决定要跟她私奔,逃开凤凰台预言的惨烈结局。
如果说小婢女顶替的是主人,那郑阴萝才是他的凤凰天命……?
至始至终都是郑阴萝?
他还会为郑阴萝去死?!
这也太恐怖了!!!
仿佛被凿开了一层冻土厚石,他耳朵,心脏,身体?,都尖锐地?爆鸣起来。
它们都向他宣告——
是郑阴萝!是郑阴萝!他的全是郑阴萝的!!!
鼻尖热得溢出汗,与呼吸交缠,阴萝这一具躯体?是普通的中?庸,根本抗衡不了天乾的压制,她手指掐进他的指缝,如同一枚枚蛇牙,将他咬得鲜血淋漓。
她要逃?她要逃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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