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by公子永安
公子永安  发于:2024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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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香弥漫, 恐怕魔种又死了。”
羽衣道人站在那一片皇城墙外?,叹息道,“江姑娘, 我们来迟了, 这一重?梦境很快就要坍塌, 我们还是快走吧。”
江双穗却蒙了,抓着他不?放。
“不?,不?能走, 鹤先生, 我们才?找到证据,就差, 就差最后一步面圣, 就可以替西家?翻案了啊,她杀了伯伯,天子犯法?都跟庶民同罪, 她一个凶手, 凭什么能逍遥法外?!”
她握紧拳头,神情激愤, 掷地有声,“我绝不?可能让万姐姐白?死!这梦境她元慈恩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鹤先生:别问,问就是心梗。
你没看见吗, 人?家?是天子小叔父, 亲封的小郡王, 就是一手遮天了啊。
就算面圣, 那又怎样??
天子郡王党难道会承认是他们屠杀了太后党的势力?吗?
这朝堂党争, 本就是争权夺利,没有对错可言, 江姑娘一个婢女出?身的,只看到魔种被虐,心疼得自乱阵脚,哪里知道人?家?早已铺下陷阱等着你自投罗网!
原本这一次石火梦身,他们运气不?差,抽到了最靠近魔种的身份,也就是他母族表兄表妹,大案来临之前,鹤先生假死脱身,而江双穗则是选择一处尼姑庵躲藏。
救西夜星的也是江双穗,她拒绝了旁人?的帮助,从大雨滂沱把?人?拖了回来,不?就是想他记着这一份恩情吗?
等相处加深,感情也是水到渠成的。
可谁能料到呢,小逃犯是救回来了,但第二天他还没睁眼,小郡王的私军就围了寂真庵,来了一场偷天换日。
人?家?行?事有自我的一套,可不?管你怎么救魔种,怎么真性?情,怎么为天下人?好,人?家?就是不?听,敢挡我路,先把?你铲入坟里!
要不?是鹤先生留了个心眼,觉得这江姑娘有万姑娘某些风范,办事不?太牢靠,动不?动就上头,而且又有些倒霉,给她一枚替身纸鹤护身,怕是这一次她又会像上一次那样?,被人?法?剑穿心,直接踢出?局!
万姑娘就是这样?,哪怕有替身纸鹤,还是灰飞烟灭了!
倒是这江姑娘,看着倒霉,又还有一些运气,侥幸保住了魂。
鹤先生早年学过一门紫韵观气术,发现这江姑娘跟魔种的气运相辅相成,定有一番纠缠,若是造化大了,说不?得就是未来极皇宫的女主人?,这才?愿意同她一起行?事。
但仅仅两场,鹤先生便有些心力?交瘁。
以前他还觉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贫家?子也能一步登天,靠着这个念头激励,他从乡野草根一步步修成备受赞誉的鹤先生。但登真国一行?,彻底打破了他的认知,鼎盛宗族培养出?的王侯将相,她的见识,手段,行?事让统治垂青稳固,绝不?是一个婢女嘴上说两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可以推翻的。
鹤先生都有些怀疑了。
要是当初这小王姬,肯对魔种多笑一笑,魔种怎么也不?会倾心一个婢女吧?
还是说少年男人?都喜欢一些笨手笨脚、没有城府的?
鹤先生想想都头痛死了。
现在才?第二场!第二场啊!
福生无量天尊,救救!
他不?敢想象有这一位不?讲武德的王姬在,剩下的七十四场他要怎么活下去?!
他的替身纸鹤只有三十九枚,身边又带了一个江姑娘,鹤先生越想越绝望。
鹤先生的恐惧成真了——
因为接下来的第三场,江姑娘的梦中身是渡秋水山庄的大小姐,父亲要把?她嫁给通明府的少爷,她不?肯,就带着死士星错连夜私奔。
江双穗从未这般快活,又是大小姐的尊贵身份,这次她先下手为强,管他什么婚约,拐人?先跑再?说,可算是扳回了一局!
顿觉扬眉吐气。
她跑到小溪边,脱了袜子,撩了一捧水,溅到星错的黑袍上,她笑嘻嘻地摆弄玉笋一般的脚尖,“星含弟弟,你也来啊,凉凉的,很好玩的。”
少年死士负剑而立,一板一眼地说,“大小姐,我是星错,不?是星含。”
“你就是星含弟弟!”少女大小姐娇俏弯腰,晃荡着腰间的乌黑辫子,俏皮得很,“这是你的前世喔,我是来守护你的,不?让坏女人?糟蹋你!”
她颇为得意。
星错:“……”
这大小姐从小就很古怪,把?他盯得很紧,让他也很紧张,他虽然是死士,但每天都要疲于应对大小姐的鸡毛蒜皮,特别是这种前世今生的情缘,她一日都要呶呶不?休说好些遍。
他麻木站着。
钱真难挣。
活着真难。
江双穗晃着一双湿漉漉的小脚,故意踩上他的鞋面,星错往后退了退,她当即喝止,“星含弟弟,你又不?听话了,我可是大小姐,你是我的死士,你得听我的!”
星错:“……”
他痛苦面具,要不?我还是不?挣了吧,我真受不?了啊。
大小姐一发疯,他就想入土为安。
鹤先生不?好掺杂进?这一对小年轻里,于是在暗中观察,听见江姑娘的语气,他不?免脸色微妙。
这江姑娘做过登真王姬的小婢女,对她个人?的跋扈行?事很是看不?起,怎么轮到她当大小姐,反而成了她最讨厌的那种气焰嚣张人?上人?了?而且江姑娘平时也没有露脚的习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爱在魔种面前,展露那一双小脚。
所以江姑娘嘴上瞧不?起人?家?,却仿着人?家?的风格来勾引魔种吗?
意识到这个真相,鹤先生并不?感到多震惊,倒是有一种意料之中。
“星含弟弟,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这面具你戴着不?闷么,摘了吧。”
江双穗作?势就要摘那一张蛰伏全脸的金茧尾钩面具。
“……大小姐,不?行?!”
星错平淡的语气陡然变得急促,他连忙拒绝她,“这,这面具是不?能摘的,否则,否则……”
他耳朵晕开了红。
这个规矩江双穗当然知道。
渡秋水山庄的死士从出?生到死,都覆着一张金茧尾钩面具,江双穗起先觉得这也太霸道了,人?家?做死士本来就很苦,连见一见日光都不?被允许,这得多残忍啊!
她抗议了,但没人?理她,这让她很挂不?住面子。
后来江双穗又听说,金茧死士的面具只能被意中人?揭下,相当于一张洒金婚契,她又觉得无比浪漫。
星含弟弟的意中人?不?就是她吗?
因此在星错架起篝火时,她趁人?不?备,一把?摘走金茧尾钩。
鹤先生:?!!!
他蒙了。
少年星错:?!!!
他同样?蒙了。
少年死士的面容不?见天日,连眉都浮着一种虚幻的白?冷,鼻梁高窄,唇心细瘦。
江双穗被迷了一瞬。
练星含长得艳丽无双,身上总是交错着一种亡国君主与少年战俘的阴森感,像是淬着寒毒的罂粟,偶尔她也会感到畏惧,但他这一次的转世星错却意外?清纯,少年抽着最猛的条儿?,竟长了一双圆溜溜的、清澈动人?的小鹿眼。
此时水鹿眸充斥着慌张、焦灼。
“你凭什么摘我面具?我都说了,我都说了,这是不?能、不?能乱摘的,我又不?,不?,你,你摘我,你摘我做什么啊!!!”
少年死士语无伦次,近乎崩溃。
“你还给我!!!”
江双穗以为他是害羞了,想着趁热打铁确定关系,竟也很胆大,把?面具藏进?胸间,“星含弟弟,你来拿呀,嘻嘻。”
她嬉笑着跑开。
“你——你!你不?知羞耻!!!”
星错又急又怒,还没等他拿回面具,江双穗就撞上了前来擒拿她的人?马。
有渡秋水山庄的,也有通明府的。
当星错看到渡秋水山庄的死士阵容,为首的一袭花青衣,马尾高束,小巧白?软的耳垂绞着一条盘青球小蛇,戴着一张粉茧面具,晶亮的猫儿?瞳在黑夜里闪烁着锋利的银光,少年死士胸腔不?由得一震,不?是说好在下一个林子埋伏吗,怎么,怎么提前出?来了?
等等!他的面具!
少年死士的脸色倏忽惨白?,冷汗涔涔。
“茅秉知,你回去吧,我不?欢喜你,我不?会跟你走的!”
而在那花青衣死士少女的旁边,通明府的大少爷茅秉知骑在枣红骏马上,笑得风流意气,“你不?欢喜我,难道还欢喜你身边这个拿命换钱的死士?”
“是又怎样??”
江双穗丝毫不?退让,扬了扬手中的金茧面具,“看见没有,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要是还有点脸,就该主动退出?!”
“不?!不?是的!”少年死士爆发出?一声高亢,不?敢看那一身纤细的花青衣,“是她不?讲理,非要摘我的!她,她不?是我的心上人?!”
江双穗没想到他竟然拆台,羞得直跺脚,“你说什么呀,我们明明两情相悦,你怎么能让人?家?看笑话!而且你都跟我私奔了——”
“什么私奔!你别乱说!!”
星错脸色愈发青白?,急急忙忙地辩解,“是,是花幼宜让我假意顺从你,让茅少爷能知道你的位置,把?你找回去,我心里又没你,从来都不?想跟你私奔的。”
江双穗顿感窒息,“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好了,我的大小姐。”通明府大少爷笑容温和,“茅某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你不?愿成婚,茅某也不?会逼迫你。”
少女松了一口气。
鹤先生也暗道万幸。
可是下一刻,通明府的人?马齐齐抽了箭筒,只听他们大少爷道,“这婚可以不?缔结,但我通明府的脸,不?能丢。”
骤然被森冷箭矢围起,江双穗慌了,“你,你又想干什么?!”
“我不?需要新娘,但通明府,需要一个清白?忠贞的主母。”大少爷降下一双玉手,“请上路吧,渡秋水大小姐。”
“……不?!不?!我可是,我可是我爹的掌上明珠,你不?能,不?能杀我!”江双穗的目光颤抖地扫过每一个人?,“我会记住你的,你们也不?想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吧?”
当她扫到花青衣少女时,这是她爹最夸耀的一名女死士,她唇角两边上翘,如同月牙儿?,让江双穗瞬间就想到了那个任性?娇蛮的小王姬。
“是你!元慈恩!是你对不?对!是你告的密!!!!”
她崩溃嘶叫。
“这是我跟星含弟弟的梦境,我来救赎他就好,你搅合什么呀?抢我男人?,你下不?下贱的?!”
花青衣笑得更甜了,她冲着通明府的箭手软呶呶地抱怨,“哥哥们,还等什么呀,她骂我,不?就是在骂你们的小心肝儿?吗?你们能忍得了么?”
箭手大多数年轻,面皮软,哪里经得住这种非比寻常的撒娇,有人?手一抖,射出?了第一枝箭。
“咻——!”
“飒飒——!!!”
紧接着,上百枝羽箭跟随,又一次把?少女射成了小刺猬。
“不?,你们不?能,不?能!!!”
江双穗恐惧想跑,可是她两条腿的,又嫌弃习武费劲,哪里躲得过这漫天箭雨,噗哧噗哧,血肉就跟琉璃做的,被人?扎成碎茬儿?。
弹幕都疯了。
【我们是什么很贱的观众吗?我花了钱的,不?是来看马赛克的!!!】
【你管这他妈叫救赎?!!!】
【我有预感,主播得嘎七十六遍】
【有一说一,主播穗宝已经很坚强了吧,第一场被万剑穿心都还挺到了第二场】
【太血腥了,不?敢看,不?敢看】
花青衣拍手欢呼,“哥哥们好爱我!射得好有气力?呀!”
等着一轮射过,场中只剩下那名被剥了面具、容色森白?的少年死士。
通明府大少爷挑了挑眉,并没说什么,冲着阴萝道,“这次的事,我通明府记下了,改日必有重?酬!”
说着就驾马离开。
阴萝也掉转马头,少年死士就跟在她的身后,靠着一双腿,硬生生走回了渡秋水山庄,他又累又饿,却不?敢停下。经过一片油松林时,他鼓足勇气开口,“是大小姐趁我生火时摘我面具的,你知道的,我,我只想同你好。”
“人?死了,死无对证,你说什么都是真的啦。”阴萝故意说,“我只是个拿命换钱的小死奴,哪里比得上大小姐的金尊玉贵细皮嫩肉呢,你把?持不?住,我也不?会怪你的呀!”
“不?是的!不?是!花幼宜!”
他急得出?汗,又笨嘴拙舌,只能抓住她握着缰绳的手,把?人?给扯下马,滚了好几圈。
“……花幼宜你没事吧?!”
星错撑起双掌,去看她的情况,面具被翻了半边,露出?一张肉桂小唇,肉嘟嘟的。
他气血上冲,放纵了一直的克制。
油松林到处是年青的球果,等到成熟了,就成了诱人?的淡橙褐色,星错抱住最近一颗挺拔的小油松,手掌被树皮的鳞片磨得刺痛,渗出?细血,他听着小油松簌簌发颤的杆儿?声,有些羞耻,“……咱们……这样?……好像,好像跟那些,不?太一样?。”
作?为死士,自然会执行?一些难以言说的任务,星错潜伏的时候,也会撞见一些场面,可大多数,都是男人?主动,怎么他跟花幼宜是反着来哪?
林间的雾气开始散了,光线清晰明亮,星错的水鹿眸却愈发模糊不?清,他只敢盯着花幼宜耳边那一条白?青青的小蛇看,被衔住的那一颗细巧青绒球正在活泼地跳动。
他有些欢喜,又有些惧怕。
星错越来越无助,不?由得转起脸,他想要呼救,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脸红着迂回劝道。
“……花幼宜,天快亮了,咱们,咱们该回山庄了。”
整片油松林被天光暴露,布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透熟气氛。
星错再?次扭过头,像迷失的小鹿般,寻求她的吻,但一张描金的黑帕子覆盖了过来。
她软嗓透着蜜水,却说,“想到她第一个看到你的脸,我就生气,以后在我面前,你都不?能露脸,省得败坏兴致。”
他怔住了,浑身情热霎时遇冷。
后来,星错每次跟她交缠,脸上都要盖上一张厚厚的黑帕子,他的容貌成了他的污点,他不?忠贞的象征。
他看不?见她那张因为他而情动的脸庞,也没有得到被吻的怜惜,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却没有任何的情绪交流。
渐渐地,他觉得这是一场无声的屠杀。
她在杀他。
她在杀死他。
她不?亲吻他,不?看他的脸,就好像他是一具无头尸首,颈项之下,只剩下供她取乐的用途。
这晚也是如此,她联合通明府,终于坐上了庄主之位,庆功的下半场,她把?他拉到暗处,黑帕子沾了一些湿酒水,欲要贴上少年死士的脸。
星错低着头抓住她的手腕,语气微微颤抖,透着零碎又尖锐的哀求,“可,可以不?要盖着我的脸吗?很闷,很不?舒服,我想要你亲我,想要你最快乐的时候,你低头就能看见我的脸,而不?是……一张帕子!”
花幼宜的脸色渐渐冷了,“怎么?你不?愿意?也是,只有意中人?能摘你的面具,但我不?是,所以我不?是第一个摘你面具的,你不?情愿也情有可原,那我不?做了。以后你也不?必来了,去寻你的意中人?吧,她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呢。”
她丢下黑帕子,转身就没入暗夜里。
自责、懊悔、惶恐涌上心头,星错只恨自己软弱无力?,没能坚持一瞬,就从后头死死抱住她。
“……花幼宜,是我错了,我,我不?该让她摘面具,你别生气,我这就盖,这就盖!”
他慌乱捡起那张沾满灰尘的乌黑帕子,主动盖住自己这一张惹她厌烦的脸,帕子很厚,又潮,他鼻息跟口息混在一起,炙热又闷,她还碰他,跟他做这么蜜甜的事,他应该高兴的,可他怎么就受不?住委屈,当她指尖属于他的时候,他竟哭得前所未有狼狈。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他受不?了这张不?被爱的脸!
都是他的错!是他太放荡,让女子瞧了去!
“刺啦——”
伴随着一声响动,黑帕子被划开了岔口,血珠冒了出?来。
阴萝停了下来。
这转世的魔种扬起了脸,帕子落到脖颈,面上一道狰狞的血红豁口,他手心攥着一枚缠枝钗,是阴萝掉落下来。他小鹿眼染上一层暗红的阴翳,轻声问她,“你不?喜欢它,那我把?它毁了,你会不?会……更喜欢我?”
刺啦一声,他又划了一道,竟有癫狂的娇态。
“毁了!毁了!我是干净的!我是干净的!花幼宜,你看啊,你看哪!!!”
再?后来,人?们看见,渡秋水山庄的庄主身边,跟了一个满脸疤痕、局促卑微的少年。
当渡秋水山庄跟通明府再?次联姻,那个与庄主形影不?离的少年失踪了。
偶尔有人?撞见,在烈日炎炎的大街上,有一个怪人?脸上盖着一层黑帕子,嘴里不?停地说,“花幼宜,今晚我们去油松林过夜好不?好,我知道你最喜欢那里……花幼宜,我们一生一世的,你说过的,对不?对?花幼宜,我们成亲吧……”
分明,他身边空无一人?。
鹤先生围观全程后,觉得这魔种非但没有被渡化的趋势,反而煞气更加深重?!
才?过了第三场梦境,竟然跟千年老鬼一样?,怒煞冲天!!!
第七场,魔种的梦境转世为小偷。
鹤先生麻木地看着,江姑娘说自己决定另辟蹊径,要理解他,肯定他,成为他,再?拯救他!
我不?理解。
鹤先生因为头痛,放弃跟随,躺了一天后,才?得知俩人?因为合谋盗窃玉玺,双双被阴萝这个勤快的小捕快抓进?大牢,实?行?秋后问斩。
鹤先生:?
我真的不?理解!!!
第二十一场,山贼强抢路过的小姐,江双穗含羞带怯地被抢回去,没有一丝反抗,想着这一次要细水长流,让俊美的小寨主改邪归正。
隔天,阴萝带兵剿匪,一顿嘎嘎乱杀,人?又没了。
鹤先生:??
第三十八场,是冥婚的唢呐声,江双穗成了殉葬的少女,虽然她很害怕,但她想着也许这样?能感动到星含弟弟,就同意了。
不?出?意外?,搅事精又来了。
阴萝这一次的梦中身是小天师,当然她稍微加了一点个人?的特色,就变成了美貌、多情、能把?鬼吃干抹净、还提起裙裙不?认账的小天师,于是当她赶到喜堂,正准备收拾这个鬼新郎时,对方已经冲着她怒喝起来。
“幼萝萝,你这浑身的野鬼味儿?,又是从哪个死鬼床上过来的?!”
“是不?是方圆十里的都是你的死鬼冤家?啊?你就这么耐不?得干旱吗?!”
“我要杀了你!!!让你做鬼都饿着!!!“
鬼新郎法?力?高强,不?是阴萝这种三脚猫的小天师能收拾得了,可谁让他们生前有过肌肤之亲,让鬼新郎做鬼后也怨念不?散,惦记了一年又一年。
偏偏这小天师,又菜,又花心,总是喜欢追着其他男鬼的屁股后头跑,有时候连女艳鬼也不?放过!
真是气死鬼了!
他每娶一个殉葬的新娘,就要让人?告知小天师,他又要作?恶了,不?准鬼混,快滚过来收他!
往往是收着收着,棺材板儿?自动盖上,里头传来含糊不?清的娇骂,“幼萝萝,那个吊死鬼哪里好看了,头都大得跟俩菜头娃娃似的!还有那水鬼,身体?浮肿成那个鬼样?,你也不?怕做恶梦,他们都是惨死,横死,哪有我凄美病死的好看?!”
“喏,你看我这玉龙小蛮腰,是不?是比他们都好看?”
“这里太暗了,我看不?清啦!”
“管你呢,自己看,呜啊,轻点,亲亲,不?准躲!!!”
鹤先生:???
他看了看横死喜堂的江双穗,又看了看嘎吱作?响的棺椁,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有没有一种可能……魔种根本不?需要拯救呢?
他、他好像还挺乐在其中的?
第四十四场。
在天圣女帝的御床里,横着一把?流穗古琴,而在上面,同样?覆着一个腰线清晰流畅的琴腰,断断续续勾着琴弦,身后的侵袭却从不?停止战火,他脸颊染着桃粉,双眸却是冷漠的,充满着恨意,“斯幼,你滥杀无辜,灭我满门,终有一天,你的暴/政,你的暴/政——”
琴师弓着身腰,濒死挣扎,屈辱的泪珠在暴/政之下,开成了一朵血祭莲。
第五十八场。
少年将军爱上了敌国公主,主动下嫁,远赴他国,却在新婚当夜,他被关进?了一个金丝笼里。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反悔?!”
公主扬起了黑纱便面,轻蔑拍了拍他的脸颊,“一个能抛弃国家?的男人?,他的情爱又值得多少钱呢?这座金丝笼待你,足够了。”
第六十一场。
江双穗听着鹤先生的嘱咐,“这是最后一枚替身纸鹤了,你要是再?死,咱们就真的救不?了魔种了。”
“我知道!您别舍不?得!以后我会报答您的!”
江双穗急急忙忙地说,“你别说话,他要出?来了!”
出?来的是一名四脚着地的少年,他被母狼养大,以最凶狠的姿态,活在这浩荡的草原里,江双穗拿着一块烤熟的鱼肉,殷勤迎了上去,“狼儿?,你饿不?饿,姐姐这里有吃的,快来,跟姐姐回家?。”
紧接着,鹤先生就见到了最血腥的一幕,江双穗被那狼少年扑倒在地,她笑容还没露出?来,就被锋利的狼爪活生生开膛破肚。
什么?!!!
他从脚跟寒到心口,他想去救她,但是,他就剩下这一枚替身纸鹤了,这梦境如此奇险,他怕没了护身符,自己也自身难保!
就在这犹豫间,少女惊恐、绝望且不?甘心地瞪大了双眼。
“我,我是要救,救你的……”
她咽了气。
雪地里多了一道哨声,狼少年伸展血淋淋的四肢,兴奋地狂奔过去,鹤先生看到一角华丽的、缀着金珠的绒裙。
“乖,乖小狗,你杀死了入侵者,你很棒,想要我怎样?奖励你呢?”
草原小女郎摸了摸狼少年的脑袋,他愈发激动,四肢团住她的小腿,就着她的脚踝不?停地磨动,哼唧着,口齿不?清,“要……要这个!”
对方轻笑了声,“可以呀。”
不?知道那小王姬是不?是故意的,金珠被狼少年撞得哗棱作?响,鹤先生看得倒是面红耳赤,不?敢停留,慌忙离开。
第七十场。
在松岭月下,小师弟摇着一支蜜花色细蛇簪,美滋滋等着小师姐过来,他要告诉她,他退出?了掌门之争,师父跟爹爹已经同意他们的婚事!
他们面前再?也没有任何的障碍!
“飒飒。”
他听见了,小师姐发带被风吹动的响声,这让他愈发感到安心跟甜蜜。
随后,温凉的细手盖住他的眼睛,是他们从小玩到大的游戏,小师弟顺从地没有抵挡,甚至微微张开唇缝,等着小师姐的蜜吻,她就喜欢这样?捂着眼捉弄他,但他吞进?来的,却是小师姐的碧玉棱花剑!
它穿透幼嫩温热的咽喉,夺了他的命!
“……师姐……为、为什么……”
小师弟手里紧紧抓着那一枝小蛇簪,还笨拙地想举给她看,小师姐,我们要成婚了,要在一起了,你看,我还,给你雕了一枝发簪,你属相蛇,喜欢艳一点的花色,活泼一点的式样?,你爱吃甜的,荤的,喜欢潮湿与阴冷,喜欢骂人?,穿鞋也不?爱袜子,有时连鞋子都不?耐烦踢飞到我头上。
我记得的,我都记得的,所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小师弟想说话,但鲜血汹涌出?来,淹没口鼻。
他眼中小师姐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听得她说,“你要不?是掌门之子,真以为我会中意你吗?你去死罢,你死,掌门之位,才?是我的。”
小师弟张了张嘴。
他想说,师姐,我是你的,我也从未想过要跟你争夺掌门之位。
他想说,我只想跟师姐快活在一起,看灯看花看鹿看水中鱼,逛一逛热闹的街巷,吻一吻烟火气,再?讨师姐一个娇气的骂,这样?……也不?行?吗?
他还想说,师姐,为何你有时候看我,总是那么陌生凌厉,我前世做错了什么,才?惹得你不?快?
师姐,不?要生气,若我有错,那我就把?命赔给你,把?我的冷血、欲望、不?值一提的情深,都赔给你。
师姐,师姐,师弟祝你,武道开宗,青云直上。
骄傲明艳,永不?坠落。

尽管有些摧残, 但他还是有惊无险活到了第七十二场。
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万姑娘跟江姑娘,但自?从那她们灰飞烟灭后,远离了那些少女怀春的情情爱爱, 他一个人谨慎行事, 危险程度大大降低, 只要不?是故意拯救魔种,或者跟小王姬的杀戮路线冲突,竟前所未有的平顺安详。
小竹屋里, 鹤先生给自己泡了一壶青叶甘露, 享受梦境里难得?的宁静。
拯救魔种?
都是闲的。
魔世极皇宫虽好,但显然?是是非之地, 且不?论魔种是否能成功回转, 就算成功回转,倘若有一日,那魔种想起这些被人辖制、被人操控的石火梦境, 会不?会把怒气牵到他的头上?
罢了罢了, 能活就好。
他现在所在的国家叫妙偶国,取自?于妙偶天成, 这国中的男女疯狂追捧着一些新奇人偶,因而?偃师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妙偶国君有一个颇为疼宠的小女儿,因为与强国联姻, 终日闷闷不?乐, 国君就广发皇榜, 让各地偃师制作最精致完美的人偶, 博得?小公主一笑。
最终是一名?叫扶幼云的少女偃师脱颖而?出, 她创造的那名?人偶,取名?为窃星神?, 据说异常灵动,美到了每一根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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