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天与暴君的妻子每天都在想什么by不知薇想吃蛋糕
不知薇想吃蛋糕  发于:2024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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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是?谁干的?吗?”谦和眉头紧皱。
短短时间里,他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样沉入谷底又劫后余生,此时听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心头不?由燃起阵阵怒火。
两只独角兽闻言同时摇头。
“我知道了。”谦和深吸一口气,“我会去调查的?。”
“甚尔君。”谦和将惠往前递了递,见甚尔没动,他便又叹息着说道,“这是?晓的?孩子。”
甚尔闻言眉梢一动,平静无波的?眼睛看了看谦和怀里的?宝宝。
惠见爸爸看过来,顿时露出笑?容,伸出手,咿呀咿呀地求抱抱。
甚尔顿了一下,弯下腰,一脸冷漠地将孩子抱起。
谦和点头,“你守着晓,不?要莽撞,我去去就回。”
敌人在暗,我方在明,趁着时间还没过去多久,一定要小?心行事。
眼见着谦和快步离开,甚尔抱着孩子转身在走廊外的?椅子上坐下,独角兽们又重新缩成了光球,飞回了他的?口袋。
刚刚那一场“手术”,它们也?耗费了不?少心神。
惠突然伸手拍了拍甚尔的?胸脯,发现爸爸不?理自己,嘴一瘪,眼看又要哭出来。
甚尔垂眼瞥了一眼惠。
“安静点。”他皱眉,不?耐烦道。
“不?然丢了你。”

说实话, 甚尔已经不在意了。
就在医生朝鞠躬的那一瞬间,甚尔发现,他已经不?在意了, 什么都不?在意了。
复仇?孩子?未来?
在意识到晓不?在的时候, 这些东西全都不?复存在, 所有的一切只明明白白地证明了一件事。
——他烂透的人生最?终还是?烂透了。
他就是?一块破布,是?晓把他撑了起来?,仔细地缝补, 像模像样?地装点色彩, 小心埋线, 把他放在阳光下, 成?为一把支起阴凉的伞。
然而?伞一旦没了骨架, 终究只是?个破布,什么都遮不?住,也什么都留不?住。
烂透的人生还想要做什么?没意义,都没意义。
从?手术室走向出口的那条路上, 他忽然想起他与晓的约法三章。
熟悉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徘徊。
「第一……任何危险的事情都不?能做!」
「第二, 不?准赌博!」
「第三, 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甚尔心头突然升起一阵厌恶。
明明应该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结果却在这个时候跨越时间的长河刺入他的耳畔,不?早, 也不?晚, 仿佛命运的捉弄, 所有的故事在一开始就已经有了结局。
那为何要让他遇见?为何要让他拥有?
被愚弄的愤怒之后, 是?没有尽头的无力与麻木, 他的心火已经被浇灭,只是?一摊行尸走肉, 除了满腔的戾气,内里?什么都不?剩。
所有的一切,都被晓带走了。
他真是?……活该如此吗?
胸口忽然传来?的一阵闷痛将甚尔拉回?现实,他低下头,与怀里?的宝宝对上了眼。
发现爸爸看了过来?,小小惠毫不?客气地又踹了一脚。
惠:“呀!”
甚尔:“……”
活该要做的事还有很多,目前看来?手上这只还扔不?掉。
婴儿的精力总是?令人摸不?着头脑,当你觉得他应该休息的时候,偏偏他却忽然精神?抖擞起来?,也不?饿,也不?尿,就是?折腾。
暴力将孩子的四?肢固定,惠却觉得爸爸在跟自己玩,咯咯直笑,声音引起了护士的注意,因此他们父子二人不?得不?遗憾被请出ICU区。
虽然无法探视,但甚尔只要还待在医院里?,感知就足够覆盖到晓所在的地方,更别说他刚刚从?生离死别的恍惚中剥离出来?,心头的不?真实感还未消散,自然不?愿离开医院。
但外头已经烈阳高照,中午刚刚过去?,他无所谓饿一顿,可婴儿却无法忍耐。
不?过折腾了半个小时,惠不?出所料地再次大哭。
尖锐的哭声像针一般戳破天空,刺得甚尔眼皮直跳,虽知道要准备奶粉,但现在他手边哪里?有工具啊?
连奶瓶都没有!
周围已经有人看了过来?,甚尔无奈只好求助护士。
护士连忙把从?妇产科借过来?的东西再次拿出来?。
将哭喊的惠暂时交给护士哄抱,甚尔面对眼前的奶粉、奶瓶、热水,撸起袖子,熟稔地开始处理。
抱着惠拍拍的护士见甚尔用小指仔细感知热水温度的样?子,被他专业的模样?所惊叹,“先生,平时都是?您在家?照顾孩子吗?”
“嗯。”甚尔摸了摸奶瓶觉得跟平时的相比有点烫,便又兑了点凉水。
护士哇了一声,由衷地称赞道:“您的太太真有福气。”
然后她就看见刚刚还铁汉柔情的孩子爸爸拿起牛奶半满的奶瓶就直接塞进?了孩子的嘴里?,动作毫不?留情!
护士:“……”
被堵住嘴的惠终于安静了下来?,抱着奶瓶吮吸。
护士:“先生,这样?孩子会呛到的。”
甚尔:“死了算了。”
护士顿时面露惊恐,脚下连退两步。
甚尔冷哼一声,伸手把孩子夺回?手中,自然而?然地调整好手臂的角度,让惠躺好,那姿势看起来?比护士还标准。
甚尔:“奶瓶一会儿还你。”说完他便带着孩子离开了护士台。
被留在原地的护士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下巴,头顶灯泡,感觉自己悟了。
是?个别扭的爸爸!
别扭的爸爸在意识到孩子总得有人照顾的同时,也想起住院的人也要准备一应用品。
之前晓快到临产期的时候,他就曾为她的住院生产做过准备,如今情况紧急,这一步也不?能落下。
要准备洗漱用品、换洗衣物还有宝宝的东西……
总而?言之,必须要回?家?一趟。
可他不?能离开医院。
甚尔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握着手机,低头翻通讯录。
现在他要么找个人帮忙在医院看守,要么就找人回?他们家?帮忙收拾东西,无论哪个选择,这个人都必然要能够百分?百信任才行。
他第一个给谦和打?电话,那头却在通话中,通讯录再往下翻,酒吧老板的号码跳了出来?。
甚尔手指一顿。
事实上要说第一个嫌疑人,绝对是?老板。
封印是?他创造的,也是?他亲手下的,能够解开封印的人,自然也只有他。
是?“解开”,不?是?“破坏”。
【是?有人撤回?了那个封印。】独角兽肯定了甚尔的猜测,【没有暴力破除的痕迹。】
看着手机上的联系方式,甚尔的眼神?逐渐隐晦不?清,倒也不?是?说他没有预料过这样?的背叛,只是?这样?导向明显的逻辑链让他几乎是?应激地无法信任。
封印是?被解开的,而?据他所知,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老板一个人……
痕迹明显到若这是?事实,都不?可能被对方疏忽。
与此同时,甚尔也联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
如果不?是?老板,那如今还对晓抱有敌意的,就只剩下那个至今还不?知道目的疯子——羂索了。
甚尔啧了一声,把老板的联系方式翻了过去?。
可以清楚的是?,这一系列事情,无论成?功与否,无论缘由为何,最?终都导向了两个结果。
一个,是?晓的性命,他们接连两次都是?为此而?来?,显然非常执着,两次都精准抓住了他疏忽的间隙,计划不?可谓不?缜密,虽然两次全都失败,却也全须全尾地隐藏了行踪。
除了那次因为幸男,他们暴露了个尾巴,被老板抓住了去?,这之后……包括晓遇袭之前,都没有在甚尔面前露出过哪怕一点痕迹,藏匿的功夫可见一斑。
就连那个牛郎店,在他前去?探查的时候也早已金蝉脱壳,里?头原本的工作人员全都尽数消失,换成?了普通员工,现在掌管着那家?店的也只是?一名普通的个体户老板,对咒术界一无所知,对上一任店主的事情更是?一头雾水。
想来?在行动开始之前,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而?第二点,正是?他们在失败之后悄然引导的事情——离间他与酒吧众人的关系。
本来?这一点还不?明显,但现在……根本就不?带隐藏了。
甚尔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又要晓的命,又要离间他与酒吧众人,但不?得不?说,若这第二点是?真的,那么他已经成?功了。
无所谓晓的封印是?不?是?老板亲手解开的,但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已经被强行推到了他的面前。
他可以。
若老板想,他可以。
而?事实已经发生了。
这就足够甚尔收回?之前的所有信任了。
手机通讯录还在往下滑,里?头大多都是?以前他做任务的时候随手加的但又懒得删的路人或委托人,但也不?算多,很快就到了底。
甚尔又把通讯录翻了上去?,从?头看起,这一次他边看边删,凡是?想不?起来?的全都丢进?了垃圾桶,到最?后通讯录里?已经只剩下了个位数的号码,但是?甚尔依旧找不?到一个能够完全信任的人。
唯一的那一个现在正在ICU里?躺着。
这时惠也吃饱了肚子,用力把脸一撇,推开奶瓶,在爸爸手臂上胡闹起来?。
惠:“呜呜呀!”
甚尔把奶瓶放到一边,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将手机页面停留在了一个人的联系方式上。
“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
结衣红着眼睛,眼泪直流,身后的侍从?们拎着大包小包全新的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将VIP病房填得满满当当,甚至连婴儿车都一应准备齐全了。
甚尔抱着惠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面对结衣情绪激动的指责无动于衷。
结衣见甚尔这般,意识到他也同样?正处于悲伤之中,可她一想到自己差一点就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而?且很可能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她就一阵后怕。
“你……”最?后她抿抿嘴,用手臂狠狠搓了搓自己的眼睛,强行镇定地背过身去?,指挥侍从?们将病房里?的东西打?点好。
“小心点。那个,放那边去?。ICU那边协调好了吗?”
“沟通过了夫人。医生说等过了观察期,情况稳定之后马上就将晓小姐转入这里?。”
“很好。”
甚尔拉过一旁的婴儿车,把惠放了进?去?。
虽是?紧急刚找来?的婴儿车,但果然不?愧是?花宫家?,无论是?材质还是?型号都是?最?好的,惠一躺进?去?马上就被上头悬挂着的玩具吸引住了注意力,身下的被褥柔软亲肤,让宝宝很快就沉浸其?中不?亦乐乎了。
甚尔虽然不?喜欢结衣的聒噪与莽撞,但这个时候她确实是?他为数不?多能够信任的人了。
一个他确定绝对不?会对晓有威胁的人。
等到把所有东西的收拾完毕,结衣擦干眼泪,情绪也冷静得差不?多了,“晓怎么会有心脏病?她每年都会做体检。”
“急性。”甚尔不?愿多说,“医生这么说的。”
“怎么这样?……”结衣跌坐在椅子上,“那晓以后,都要带着心脏病生活了吗?”
甚尔没回?答。
结衣忽然一抬头,警惕道:“你不?会离开晓的,对吧?”
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在富人圈里?甚至无关道德,而?是?理所当然。
“如果他想离开晓,那么他就不?会通知我们了。”
甚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外跟医生沟通完的介人就走了进?来?,接过话头道。
结衣撇开脸。
介人朝甚尔点了点头,“抱歉,结衣关心则乱了。”
“医生说可以把晓转进?来?了。”
“她似乎已经醒了。”

“嗯……你们是怎么把我救起来的?”
刚刚苏醒的心内科专家拿着自己从同行那里薅来的手术前检查报告端倪片刻, 发表了重要讲话。
发现自己救起来的竟然是行内大佬的医生立在病床旁,突然被提问,下?意识立正, 感觉自己恍惚间?又回到了学生时期被导师突击提问但是自己昨天晚上打了一通宵游戏论文还是新建文件夹时的惊悚时刻!
“当时情况有点复杂……”医生努力回想, 一板一眼把自己接收到病人到正式开始实施抢救的步骤全盘托出, “……我仔细确认,当时您的心脏确实已停止跳动,自主呼吸消失, 血压也为零……”
“已经可?以宣告死亡了。”晓接茬道。
医生:“是……”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甚尔听到这里不乐意了, “那是你医术不行。”
医生不敢说话。
跟眼前?这位比, 那确实是有点差距。
晓皱了皱眉头, 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检查报告, 还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百思不得其解,“不能?啊,这怎么能?活呢?”
真是令人想不通。
甚尔非常不喜欢这个话题, 脸色难看, 但敢怒不敢言, 周围围着病床一圈的医生护士们都注意到了他的低气压,纷纷朝远处挪了挪身?体。
医生颤颤巍巍地总结:“总而?言之,结果是好?的, 这样的案例之前?在国外也有记录, 大概是某种个例……”
但大佬还是没放过他, “能?再详细说一遍你的用药吗?还有最新的那个手术法你知?不知?道……”
“够了。”甚尔打断道, “你需要休息。”
医生们顿时如释重负, “您现在生命体征都已转好?,但还是不能?大意。有什么需要尽管按铃。那么失陪了。”说完就脚底抹油迅速离场。
不管是化身?高级提问机的大佬, 还是大佬气势汹汹的先?生,都好?可?怕啊!
眼看着医生被他们两?口?子吓跑了,结衣立马凑上去?趴在床边,“都这个时候还说这些做什么!晓,你,你真的……”说着说着结衣喉咙哽咽,红彤彤的双眼又再次盈满泪水。
“你真的吓死我了!”结衣再也忍不住,猛地把头往床铺上一埋,泪水决堤,嚎啕大哭,“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哇啊啊啊——晓——呜呜——!”
从她接到甚尔的电话再马不停蹄地从京都赶往东京,这一路上她都要担心死了!
“好?啦好?啦。”晓靠着床头,见此露出无奈的微笑,伸手摸了摸结衣的脑袋,“我不是没事嘛。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呜呜呜……”
介人走上前?去?用双手扶着结衣的肩膀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圈进怀里,无声安慰。
晓见结衣哭得那么伤心,心头一酸,差点也要哭出来,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扭头看向一旁的甚尔。
甚尔双手抱胸靠在一边,面色冷硬,脸上从一开始就毫无笑意,此时见晓朝自己望过来,顿了一下?,蹲下?身?子,朝她伸出手。
晓见他浑身?上下?都写着笨拙的样子,噗呲一声破涕为笑,抬手把自己的手掌放入他的掌心。
“没关系啦,运气好?。”晓安抚地拍了拍,“明?天?再检查检查心脏,看看有什么遗留问题。”
甚尔眉头一皱,手掌握紧,“你感觉怎么样?”
“嗯……挺好?的。”晓沉吟片刻,“血压正常,呼吸频率正常,背也不痛……感觉就跟没做过手术一样!”
这也是晓觉得奇怪的地方。
心脏病之类的就不说了,一个人怎么可?能?都动了手术了还表现得那么有生气呢?要知?道即使是个完全健康的人,开了刀怎么得也算是有了“伤口?”啊。
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下?床跑一圈。
“没事就行。”甚尔心有余悸,握着晓的手愈发紧。
“惠呢?”晓问道。
“在里头呢。”结衣接过介人递过来的纸擦干眼泪。
VIP病房里头还有一个小?房间?是供陪护的人休息的,现在已经过了傍晚,天?色早就暗了下?来,惠又吃了一次奶后就在里头睡着了。
晓听完就想下?床去?看看,被三人连忙拦住。
“你做什么!”结衣生气,“小?心伤口?!”
甚尔:“别乱动!”
晓只好?又躺了回去?,“我觉得我还行。”
“孩子睡了,明?天?再看吧。”介人也劝道。
“唉,好?吧。”晓跟介人道谢,“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这么好?的病房,想要定下?来很不容易的。
介人摇头,“举手之劳。”
“晓。”甚尔忽然在这时说道。
“我们搬家吧。”
虽然因为孩子的诞生,搬家的事早就被列进了他们的计划列表,但真到开始考虑的时候,晓又不舍起来。
一个月后,晓出院,望着许久没回来的小?屋,不舍地叹息。
“都已经住那么久了……”
小?小?的房子见证了他们那么多的回忆,装满衣服的阁楼,院子里的小?花园,东西越来越多的厨房,还有客厅里他们总爱坐的沙发……
每一块地方,晓都能?想起他们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
还有周围的邻居,温和的星野奶奶,热心的纱织小?姐,别扭的宫崎爷爷……大家都对他们那么友善,若要分别,真是令人留念。
好?在搬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不打算直接购买二手房或成品房,他们还要从头搭建房屋,选地也是个问题,总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
甚尔对此出乎意料地非常上心,晓刚出院回到家,他就开始四处奔波,寻找搬家备选了。
“这几?个怎么样?”没过几?天?,他就带回来了不少房子信息,都是他实地筛选过,确定地势和位置比较良好?的,“快点决定一个。”
“不用这么着急吧。”晓抱着惠,母子二人一起低头看甚尔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嗯……都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坏啊。”
地理位置好?的,价格比较贵,价格比较便宜的,又太过于偏僻,好?不容易看见一个能?够接受的,周围环境却太过嘈杂……
“而?且还得考虑惠以后才行。”晓苦恼,“以后孩子要上学啊,有什么临近的小?学、中学吗?”
这件事甚尔压根没想起来考虑,听晓提起,后面他又去?探查了一番,发现能?选的选择更少了。
这让他不由有点烦躁起来。
想要尽快搬家,自然是因为他内心的不安全感。
晓接连两?次遇袭已经让他对这个地方有了芥蒂,虽然理智上明?白,若自己无法说服晓离开现在工作的医院,那他们其实去?哪里都一样,但不安的情绪不可?能?会理性。
晓也发现了甚尔最近的焦躁,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只能?尽量配合。
“果然我们还是自己建个房子吧。”晓眼睛一亮,“自己做的话,想要怎么样都可?以。啊,天?花板也可?以做高一点,这样你平常就不用低头了。”
甚尔心头一动,“也可?以多做更多的房间?。”
夫妻两?人一拍即合。
但就像前?面说的那样,自己建屋子是个更麻烦的过程,在经历了选址,申请选址,获批购买,准许建房等等一系列政府系统的前?期报案准备后,一年就这么很快地过去?了。
而?在这一段时间?里,晓已经销假返工,谦和对羂索的追踪也陷入了困境。
“死了。”谦和揉了揉太阳穴,“那个女人死了。”
虽然他的动作已经足够快,几?乎在事发当天?就开始了调查,然而?等到他查到那名在疫苗中心与晓有过一面之缘的可?疑人员时,却发现那人竟然已经去?世。
“在仙台,只留下?了一个儿子。”谦和越想越觉得诡异,“就这么凑巧……”
甚尔双手抱胸,沉默不语。
谦和的调查结果跟他自己的调查结果,一模一样。
甚尔只觉得大脑宛如一团浆糊,他总觉得自己已经听到了足够多的情报,但却无法从混乱的信息中,抓出那条关键的线。
现在线索断了,一切调查又回到了原点。
“啧,泥鳅。”甚尔厌烦道。
谦和拍了拍甚尔的背,“我已经让咒术界的同事们关注这件事了,想来接下?来他们想要行动也不会跟之前?一样容易了。”
“晓最近如何?”
与陷入停滞的追捕相反的是,晓的身?体却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我?没觉得哪里不一样啊。”晓只当丈夫和父亲在担心她的身?体,笑道,“都已经过去?一年了,真的超级健康,放心吧。”
在她的感官里,确实如此。
身?边的人总说女生在生了孩子之后,身?体机能?会无可?挽回地下?降——她所学的知?识也同样在告诉她这一点,但对于她来说,事实却是完全相反。
她不仅没感觉到任何身?体的不适,连刚生产完后初见端倪的后遗症也消失了,甚至在体力上,她感觉自己比以前?还要好?。
晓并没有把这些变化当回事,只当是自己运气好?,这才没有妊娠纹也没有撕裂伤,而?且照顾孩子也是需要体力的嘛,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现在一台手术站十?个小?时也不会觉得累了。
不过有的时候,她也会发现一些奇怪的事情。
“亲爱的?”假期陪惠在铺着泡沫板的客厅里玩,晓一抬头没找到甚尔的身?影,叫了一声,“能?帮我把楼上的积木拿下?来吗?”
楼上没人回答,惠在玩具间?爬来爬去?,一个冲刺撞进了晓的怀里。
“哎呀,乖哦,妈妈一会儿陪你玩积木。”晓连忙把孩子抱住,无奈地笑了一下?,“亲爱的?”
说着她抱着惠从地上站了起来,想走到楼梯口?,却在半路上感觉到眼前?一花,好?像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
“嗯?”晓茫然四顾,却什么都没看见,心想大概是眼花了,一抬脚又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脚下?怎么……黏黏的?
晓一低头,顿时吓了一跳。
就见她脚底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多出来了一摊黑色的粘稠液体,质感像胶水又有点像芝士,使点力抬脚还能?看到拉丝。
“这是什么啊!”晓抱着惠当即就要远离,却一时半会挣脱不开。
惠眨了眨眼睛,探出个小?脑袋,“呀呀。”
“等等妈妈哦,马上就好?。”晓继续用力。
惠:“呀……mu……”
这时晓也终于挣脱开了那团液体,转身?就想找个抹布清理一下?,“真是的……怎么又把机油乱放啊。”
她以为这是甚尔又随手搁在哪儿的机油撒在地上了。
惠趴在妈妈的背上,好?奇地望着地上黑乎乎的液体。
片刻后,那液体竟是突然动了起来,像是瞄准猎物的蟒蛇,突然竖起了身?体!
惠:!!
惠啪啪拍手,“呀呀!”
晓背对着身?子还在找抹布,“好?啦好?啦,不闹哦。”
眼看着那黑色的液体越来越大,惠瞪大了眼睛。
“呀……ma……mama!”
晓身?体一僵,不敢置信地回头。
几?乎同时,甚尔的身?影赫然出现,抬手一刀,将从外头窜进来的咒灵一刀两?断,一抬眼,透过消散的黑烟,看见了对面一脸震惊的晓。
甚尔一愣。
晓大惊失色,“亲爱的……”
甚尔呼吸一滞,感觉整个人都被定住了。
“亲爱的!”晓紧紧抱住惠。
“惠会喊妈妈了!”
甚尔:“……”
惠:“哇啊啊啊啊——!”
晓:“哎呀,怎么哭了?是饿了吗?哦不哭不哭。”
甚尔不动声色地低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亲爱的,帮我拿一下?尿布。”
“亲爱的?”
“……嗯。”

晓顿时眉开眼笑,一把抱住惠,“对对!我们宝宝真聪明!”
被妈妈蹭了小脸蛋的惠笑得更开心了。
甚尔盘腿坐在一旁, 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脑中有很多想法一闪而过,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抓住。
甚尔不是?个会自寻烦恼的人, 没有发生的事情?他向来不会多想, 相比于忧愁未来的各种可能性, 他更倾向于先把现在的觉睡足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懒得管那么多。
但他真的畅想过与晓的未来。
没有别?人,没有战斗, 当然?也没有咒灵, 只是?两个人平淡地虚度光阴, 偶尔可能有争吵,但是?没关系,只要晓还留在他身边就行?。
为了这个未来, 他努力?地隐藏自己, 隐藏自己异于常人的力?气, 隐藏自己暴戾的热血, 隐藏自己肮脏的过去……
有了希望, 自然?就会诞生恐惧。
高?楼建起难,但是?破坏只需要一瞬, 他小心维护的未来,也许就在晓发现一切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他恐慌,可更多的是?忐忑。
归根结底,他不知道?当完整的自己出现在在晓面前的时候,她会做什么反应。
是?失望吗?还是?厌恶?
甚尔知道?,在晓的心中,自己其实是?另一种模样,热心,细心,善良……哪个词他都觉得跟自己粘不上边。
他有时候也会想,自己能不能再任性一点,但又?觉得,若自己不是?那个样子,也许晓从一开始就不会喜欢上他。
她这样的,自然?只会喜欢上那样的人。
他不过是?个窃取幸福的盗贼,手中握着的,是?本应该属于别?人的珍宝。
好在他本来也没有什么良心,掠夺、欺诈、卑劣才是?他的本性。
只要能留住现在这一刻的时光,他愿意做任何下作的事情?。
甚尔眼神凝重。
就算晓能看见咒灵了又?如?何,他会骗她骗到?死亡来临!
哦,对,现在这个未来里头还多出了个意外。
“来惠,跟妈妈学,ba,ba。”晓牵着惠的小手,指了指一旁的甚尔。
“爸爸。”晓又?重复了一遍。
甚尔眸光一动,看了过去。
惠似乎有些犹豫,想要钻进妈妈的怀里。
“不能放弃哦,再加把劲。”晓摸摸惠的背,鼓励道?,“叫,ba,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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