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女配被大佬饲养后(快穿)by发电姬
发电姬  发于:2024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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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戌亭好像是大型管制刀具。
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
几人共同举起酒杯。
戌亭是第一次喝白酒,脸不红心不跳,兰絮心想,他吃硫酸都不定会有事,区区白酒,完全放不倒他。
所以被放倒的是自己。
白酒的辛辣,是要划入喉咙后,才会突然反呛回来的滋味,像是吞了一把火。
她猛地咳嗽,戌亭立刻给她倒茶,拍背。
自然到极致。
戌亦看着便宜弟弟与弟媳。
他对外界的反应,已经迟钝了很多,隐约浮起些许温暖,纵然自己此生无法再有心爱之人,看见别人能获得幸福,也是一种好事。
这一顿酒,吃到深夜。
就连十几头大狼,一头头也吃得肚皮圆滚滚的,小狼则嗷呜嗷呜地叫着。
镇北王和戌亦执意下山,毕竟这是戌亭的新婚之夜,山上空旷,也没地儿给他们留宿,非要留在山上,多扫兴。
兰絮还担心他们安危,戌亭见状,点了十头狼,护送他们下去。
如此一来,还有点人气的山上,骤然陷入一片安静。
秋天,山上总要比山下降温更快,夜风微微冰人,明月如盘,光辉如水,清冷濯濯,令人心开阔,神思清爽。
与世隔绝的山上,只有一幢房子,却不会和四周树林格格不入,一点烛火如豆,勾勒出令人向往的清幽。
屋里,兰絮和戌亭都洗过了澡。
这几个月,他们混得挺熟的。
指身体方面。
屋里燃着炭火,床上,少年看着身侧的女孩,她从呛酒后,双颊就浮上一层薄薄的彤色,这抹粉,随着他的目光,散到细腻的脖颈上。
他以前很喜欢蹭她这儿,现在,很喜欢亲。
在如玉的肌肤上,轻轻啜吸,就会印下旖.旎的霞色,褪去外衣后,薄薄的白色交襟裹着她,她微微歪着脖颈,恍若月夜摇曳的睡莲。
剥开含羞的莲叶,两道红线,左右勾住她的脖颈。
那是常入他梦里的线。
现在终于可以断了。
戌亭眸色沉沉,亲了下她的脖颈,然后,咬住那道线,在舌尖勾住它,用齿拉了一下。
也咬住,两人最后的防线。
今夜也是兰絮难得没能准时睡觉的日子。
她知道戌亭是个不科学的存在。
但今天才知道,他确实几乎没有“短板”,不管是智商,还是其他的。
她面对着床头。
累到极致,却反而连脚指头都紧紧蜷缩,没办法放松。
她勉强睁开眼,眼前挂着一滴朦胧的汗珠。
她在动,汗珠就滑溜到她眼睫,沉沉坠坠,又有点酸涩,让她不得不再眨眨眼,它就和生理性泪水一起,掉落在床前的狼首上。
“啪嗒”的一下。
戌亭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雕的狼首,也是惟妙惟肖。
其实仔细看,这狼首的眼,和他是相似的。
如星,如炬,俊逸深邃,望着它,便能灼得人一寸寸肌肤,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战栗。
或许是他下意识里,雕刻的自己认为狼最应该有的样子,也是他心底里,埋藏的那头猛兽。
它出笼了。
以一种折磨人的方式。
少年的鼻息很重,手的力道很重,什么都很重。
她抬起手,手指顺着狼首的眉眼,滑落,留下一道汗水痕迹,停在它被她“拔掉”的獠牙部分。
她喉头微动,微微扬了扬脑袋,发热红肿的唇,亲吻面前的木雕狼首。
戌亭察觉了,他手掌按在狼首上。
兰絮一只手盖不住的狼首,他单手就能全包住它。
他拉走了她的手,抱着脱力的女孩躺了下来,鼻息又沉又重,沙哑的质感,撩得人耳廓发烫:“絮絮,看我。”
兰絮:“……”
好嘛,这点醋也吃。
她是跳进了一个醋缸子里了。
屋外山风缱绻,月色怡人。
小狼潜伏在草丛中,双眸认真地盯视着灌木上,一只漂亮娇小的白腿小隼。
白腿小隼没有察觉,正清理着羽毛,于是,小狼伺机而动,后腿一蹬,冲去叼住小隼。
小隼努力扑棱翅膀,啾啾地叫唤着,小狼用爪子轻轻扒拉它,尽量避免伤害它,它一翅膀扇在小狼嘴巴上,又用鸟喙啄它。
小狼也不恼,反而发出愉悦的“咕噜噜”声。
终于小隼挣扎累了,叫声也不再清越,小狼把它按在地上,伸出舌头,将它的羽毛,从头到脚梳理一遍。
把漂亮的小隼,舔得全沾上自己的口水,全是自己的味道。
香香的。
为了员工隐私,系统被屏蔽了。
其实系统也习惯了,不是第一位员工这样,所以一直以来,它都挺淡定的。
直到这次,三天了!
整整三天!
系统自费积分,联网搜索那什么三天的合理程度。
在它快要绷不住,要去后台母系统那边求救时,终于,隐私屏蔽结束了。
兰絮坐在躺椅上,桌上一盅喝完的鸡汤,她在悠哉地吃着葡萄,衣服也穿得好好的,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系统这才松口气:“宿主,你还好吗?”
兰絮缓缓瞪出一双死鱼眼:“除了身体散架了,不会走路了,什么都好。”
系统:“……”
她说:“年轻真好啊,我腰酸背痛,他浑身精力还没用完,去打猎给嗷嗷待哺的小狼崽们了。”
系统:“……你振作一点啊!”
总之,荒唐了三天后,兰絮算是和戌亭约法三章了,规定了次数,时间。
虽然经常被打破。
总比不约定好。
而戌亭只要想好好学一样东西,那就一定能学好。
比如做饭。
不同于以前在山上,只能吃鱼肉,现在他会做好多个菜,时常一手抓菜谱,一手颠锅,还能用脚尖,顺便把过来蹭饭的大头踢开。
兰絮承认,她想象过他束着纶巾,考科举的样子,毕竟他一身贵气就在那了,总觉得是当奸臣的料。
现在,看他化身“厨神”,一下变得食人间烟火起来,也挺好看。
果然找男人得找帅哥,至少他不管做什么,都是帅的,养眼。
除了大饱眼福,还有大饱口福。
她的胃被他紧紧抓死的,下不下山,真没所谓了。
不过住上君子山后,兰絮没打算不下山的,既可以打打牙祭,还可以免得活成“不知有汉”的桃花源中人。
他们在山上腻歪了一个月,第一次下山时,正好,镇北王和戌亦都要离开通县。
当初他赋闲,才得以来通县晃悠,但如今,外族侵犯,边疆不稳,朝中那群酒囊饭袋终于不再吵了,唯一能打仗的异性王出动。
到底不愿看神州沦落,镇北王必须回去了。
城门口,兰絮和戌亭为镇北王送行。
马背上,镇北王鬓角白发微微。
他把他喜爱的一柄剑,递给戌亭,道:“我知晓你并无认祖归宗的意思,我也不会强迫你。”
“此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能见,这柄剑,就当戌家人陪在你身边。”
戌亭接过沉甸甸的剑,抽出一看,雪白的剑光,在他眉眼间,留下明亮如雪的光芒。
也折射出,他眼眸中的惊艳。
兰絮讶然,戌亭的反应,这可太难得了。
不同于当初在张府把玩的花里胡哨的玛瑙刀,他喜欢的,是杀伐果断的兵器。
毋庸置疑,这是他除了兰絮外,唯一一个能与人类挂钩的爱好。
系统告诉兰絮:“之前的世界数据显示,前面伪女主轮回的次数中,戌亭之所以同意下山,待在山下,就是想研究人类的兵器。”
那些漫长的轮回里的他,喜欢兵器,也喜欢用兵器杀人。
这倒不是说他是心理变态,而是他从未生活在人类圈中,压根不认同自己是人类,对弱小的人类,就像人类对蚂蚁一样。
无聊的小孩,喜欢把蚂蚁当玩具,拨到水里,观察它们挣扎求生。
大概是同个道理。
如今,兰絮的存在,让他对“杀人”索然无趣。
兰絮心想,那他对兵器的喜欢,应当也是真心的。
送完镇北王,她带他找铁铺。
这个朝代,铁是管制品,屯铁如屯马屯兵,都是居心叵测,铁铺里打的,也都是锅碗瓢盆和菜刀,没人敢打长刀长剑。
所幸镇北王临走前,也看出戌亭的喜好,就拨了两个军中磨刀的熟手,教戌亭打铁、磨刀。
为了学技术,戌亭难得愿意留在山下,兰絮白天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到了晚上,戌亭学完打铁回来,在寒冷的冬天里,鬓角竟冒着汗珠。
他心情很好,抱着兰絮亲,因为一整天坐在铁炉旁,身上的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衣服一股味儿。
把兰絮臭得想哭:“放开放开,去洗澡!”
戌亭:“嗯,洗澡。”
然后,他就边哄着兰絮,边抱她去洗澡。
兰絮有理由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弄脏她。
时值冬日,烧水并不容易,但对戌亭来说不难,不过小片刻,就完成了大量工作量,脱下衣物时,他拿了一个布包的东西,踩进水中。
微滚的水,波荡不平,浸透了肌肤,将两人的面颊都熏得微红。
他坐在她身后,圈她在怀里,这才把布包递给兰絮,示意她看。
眼神倒是亮晶晶的。
兰絮心中猜着会是什么,她摊开布包,居然是一支形状漂亮的袖中剑,剑身上,刻着一个小狼头,与一个“絮”字。
很好看,感觉也很趁手。
她握着它,好奇:“你打的?”
“嗯,”戌亭的手不太老实,脸色却十分正经,“还没打好,明天能开刃。”
兰絮拍掉他的手,反应过来了:“你为什么要打兵器?”
戌亭亲吻着她的鬓角,压抑着兴奋:“给你打。”
想到可以为絮絮,打造很多兵器,他就很兴奋。
兰絮:“……”
敢情这家伙的兴趣爱好,是玩一款叫“奇迹絮絮”的游戏。
他眼神微黯:“絮絮……”
他攥住她的手,连同那支袖中剑一起,少年侧首,含吻她的指节。
掌心是冷兵器,指上是少年滚烫的唇。
他与剑,皆是为她所用的利刃。
兰絮承认,这一刻,她心跳得很快。
很快,戌亭就把两名老兵的手艺,都学走了,回山上后开炉,自己给她打铁。
今天是一把月牙刀,隔天是一柄铁扇。
兰絮也喜欢看他打铁。
第一是好看,少年褪掉上衣,露出漂亮有力的身躯,肌理分明,张弛有力,随着他一下下敲打铁块,他轻抿的唇,迸溅的火花与汗水,画面中动静结合,怎么看都看不腻。
第二是他打铁能消磨精力,她有时候真被他的精力弄怕了,某人的不科学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
虽然多次下来,并没有依据证明,打铁能消磨他的精力,她只是愿意唯心主义地这么觉得。
有时候在床上,她会咬着未开刃的刀,听着刀在齿尖,发出的细微的摩挲声。
含不住的口涎,不自觉地滋润着刀身。
那时候,他是刀,她是磨刀石。
有时候她会拿着未开刃的刀,抵在他扬起的脖颈上,一下又一下,划出淡淡的红痕。
换来少年更有力的回击。
那时候,她是刀,他是鞘。
山中的岁月,像一串简单而轻快的小调,随便哼一哼,就是一大段。
不过半年,大头和它的兄弟姊妹,长成和狼父狼母一样壮硕的个子,而狼父狼母的衰老,也很明显,狩猎的时候,它们跟不上节奏了。
一般到这时,由狼父母为主导的家庭,也会渐渐散了。
子女会流落到各个地方,幸运的狼,可以重组家庭,成为一家之主,奔袭千里只为一口肉。
不幸的狼,可能会死在黑熊手里,更甚者,死于别的狼族的围剿。
但这个狼群不一样,有戌亭和兰絮作为精神父母。
狼父狼母跟不上一次四五个小时的高强度狩猎,慢慢地,会围在木屋外休息。
兰絮很欢迎。
大头长大了,她怕它太亲近人类,别哪天不小心遇到樵夫没防范,被砍死了,她就没怎么和它玩。
为此,大头小小抑郁了几天。
狼父狼母不一样,它们阅历长,能清楚地分出戌亭、兰絮和人类。
于是,她就能趁机趁机□□一把大狼,过过瘾。
冬天天黑得早,日头西斜时,戌亭给狼崽们忙完食物,回来了。
屋外一个小暖炉上,热着一壶茶,火花噼啪中,兰絮看书看累了,靠在狼母亲的身上,睡得香甜。
她的手放在狼母身前,狼母温柔地眨眨眼,舔舐了几下。
长子长女给父母带来了食物,呼唤:“嗷呜嗷呜!”
狼母并没有动,直到戌亭抱起兰絮,它才打了个呵欠,站起身,小跑着去吃饭。
戌亭把兰絮放到床上,用温水给她擦手。
擦了几遍后,他舔了下嘴唇,低头,用舌尖,轻轻地舔着兰絮的手指,忍着想咬一口磨磨牙的冲动。
等兰絮迷迷糊糊地“唔”了声,他松开嘴巴,若无其事地继续给她擦手。
戌亭改不了狼的习性。
兰絮能接受被其它狼随时舔她的手,可若是他也不分场合,随时给她舔一口,她就不乐意,会很嫌弃。
委屈,只能像这样偷偷舔。
不过进入夜间,在床上,就随意了。
但现在还不行。
今晚是兰絮口中的“过年”,她想下山,老早就和戌亭提了。
此时她转醒,看见夕阳沉落,忙问:“现在几时了?”
戌亭:“酉时。”
兰絮整理了衣衫,天气太冷,她懒得动,已经两个月没下山,她还挺期待古代过年的,催促戌亭:“驾,驾!”
戌亭抱着她,从一个斜坡滑下去,换来兰絮一阵阵悦耳的笑声。
年节是千年的积累,过年的意义,总是不一样的。
山下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热闹,鞭炮烟火,锣鼓喧嚣,吃喝玩乐,样样俱全。
她手里拿着一根冰糖葫芦,戌亭手里也拿着一个。
咬下后,口感脆甜的糖里,包着酸酸甜甜的山楂,不出错的口感,就也没那么好吃,因为周围的喜庆洋洋,倒让人身心舒畅。
兰絮叫戌亭:“你吃一个试试。”
戌亭:“我吃吗?”
兰絮催促:“对对,快吃!”
戌亭看看左右,他们二人容貌出众,走在路上,总引得旁人回望,兰絮是说过,在人前不能靠太近,但她让他吃耶。
嗯,那就吃。
兰絮就看他似乎在疑惑什么,一秒后疑云全消,突的朝她低头,咬了一口她手上的糖葫芦,叼走一颗,在颊上鼓起一个圈,嚼了一下,咕咚吞了。
他道:“甜。”
兰絮:“?”
她是让他吃他自己手上那糖葫芦!
四周本来若有若无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更为密集,有个卖灯笼的大娘,笑呵呵的朝兰絮喊:“哟,新婚恩爱呢?”
兰絮:“……”说好的生活里没有那么多观众呢!
丢不起这人,她连忙拉着戌亭,跑了。
戌亭看了眼她抓着自己的手,嘴角微微一扬。
他们下山的目的之二,是去取信。
除夕夜的驿站,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贴着对联,一片安静,驿站有些官方客栈的意思,除夕夜也没人还在路上奔波。
兰絮和戌亭来到驿站,是拿信。
是镇北王的,镇北王给戌亭写了满满三页纸,戌亭掠了一眼,就收了起来。
兰絮:“看完啦?”
戌亭:“嗯。”
她不是怀疑戌亭看不懂,而是知道,戌亭看这么快,就是没有回的想法,他不懂什么是回信。
想到老王爷在京城,还巴巴地盼着信,她催戌亭:“你回一封。”
戌亭果然问:“回什么?”
兰絮把纸笔塞到他手里:“我们生活是什么样的,你就回他什么。”
戌亭:“……”
他思考了很久,又看了眼兰絮。
现在的生活,他觉得很好,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他笔头一挥,在纸上,写下大而端正的两个字:“安好。”
想到镇北王满心激动,打开信封一看,只有这两个字,兰絮忍不住笑了。
不过总比没回好。
他们把纸笔还给驿吏,却见一个驿卒和驿丞步伐匆匆跑进驿站,一看就是除夕夜还要加班的苦逼打工人。
遇到要出门的兰絮和戌亭,他们停下,称戌亭一声:“二公子。”
戌亭没觉得他们是叫自己,兰絮替他点了点头,免得这些小官战战兢兢。
等他们迈出了门槛,只听身后传来驿丞焦急地问驿卒:“信在哪,和外族的第一场战役怎么样?”
兰絮回头瞧了一眼。
打仗了。
下山的目的之三,是去云萍家。
前个月,云萍带着家人,回到通县,自己张罗了小本生意做。
兰絮和戌亭到访时,她很高兴,对上戌亭时却很拘谨,更多是害怕,兰絮让戌亭在前厅等着,让王家的男人和他面面相觑,自己去和云萍叙一叙。
兰絮不在眼皮底下,戌亭有些坐不住。
他站起来,随便走走。
一边集中注意力,听着兰絮和云萍细微的声音,确定她现在是安全的。
旁人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进去。
院子不大,他步伐大,不小心走到后厨。
王家也是刚吃过团圆饭,一个老婆子蹲在盆前洗碗,对王云萍的妹子说:“你瞧啊,洗筷子就不能一把搓,筷子是吃到嘴里的,这么搓洗,不就代表摩擦?”
“所以,筷子要用布这样顺下去,免得以后起口角,人心相离。”
戌亭听了会儿。
没在山下滞留太久,在亥时之前,兰絮和云萍依依不舍相别,乘着戌亭,回山上了。
山上的碗筷,也都还没洗,反正戌亭都会做。
兰絮咸得很彻底。
不过偶尔也会有像现在这样,她会帮点忙,就是戌亭洗完,她用干净的布,把碗里的水擦掉。
因为下午去打猎了,中午碗筷还没洗,今天碗筷不少。
擦了三个碗,她舒出口气,捶捶腰,对系统说:“好累啊。”
系统哼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干了什么大工程。”
兰絮笑了下:“除夕快乐!”
系统:“……”虽然小世界和外面的时间计法不一样,不过,小世界里的氛围也是千万真切的。
它还是第一次被宿主祝福节日呢,不太习惯,显得很郑重:“咳咳,宿主,除夕快乐。”
兰絮晃着双脚,一边哼歌,擦盘子。
副歌哼第二遍时,她发现,戌亭在跟着自己哼。
她停下来听,调子很准,也好听。
这个时代的音符,是宫商角徵羽,兰絮哼的是后世的do re mi,高低区域不尽相同,第一次听,都会不习惯。
戌亭只听了一遍,一下子就会了。
她笑了,说:“这是我家乡的歌,要是你生在我那个时代,肯定会卷死所有人。”
戌亭突然停了下来。
兰絮没多想,继续擦盘子。
直到她手边盘子都擦完了,才发现戌亭不太寻常,他洗碗又快又干净,兰絮擦的速度是赶不上他清洁的速度,但今晚,他动作有点慢了。
她瞥向他,发现戌亭正在一根根地洗着筷子。
洗得很慢,很仔细。
她奇怪:“按你这么洗,得洗多久啊,直接搓搓就好啦。”
戌亭:“……”
他终于一根根地,洗完八根筷子,他抬起头,目光幽幽,道:“搓洗,会生口角,相离。”
兰絮是第一次听这种说法,好笑道:“你打哪听来的封建迷信啊?”
戌亭沉默不言。
兰絮笑着笑着,也反应过来了。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今夜团圆又美好,可小狼心底里,依然有一件忌讳的事。
那就是,她是外来者。
他在患得患失。
兰絮想捧着他的脸,但戌亭低着头,兰絮挠挠他下巴,他也不肯动。
兰絮:“……”跟她犟?
她给他脑袋呼噜了一下,小狼这才缓缓抬起头,他目中闪烁,似乎并不想听兰絮说关于外来者的事。
她本来要嘀咕他两句的,话到口边,咽了下去。
女孩在他唇上吻了吻,叹一声:“傻子。”
晚上,戌亭一如既往。
还好床是他自己打的,不然按他这么造作,兰絮都怕床塌了。
他一手禁锢住她的双手,按在头顶,一点点舔掉她鬓发的汗水,舌尖卷入她的耳廓,随之,是那略微急促的呼吸。
她阖着双眸,眸底蕴着雾气,半是迷离。
便听他音质干净而纯粹,道:“絮絮,想听什么,我唱给你。”
兰絮:“……”
他嗓音的质感,是很华丽的,对听过的歌曲,也能过耳不忘。
神州地大物博,反馈到文化,曲目各色各样。
他选了一首悠扬大气的,在她耳畔,低低地哼着。
平心而论,很好听。
得煮着泥炉,一边品茗,一边欣赏。
再怎么样,也不该是现在,这种情况听。
他越正经地哼,动作却不正经,沉重的呼吸,为曲打了节拍,也就越色.气,直教兰絮陷入温暖的沉淖,挣不脱,越挣越沦陷。
这种矛盾,足以令人疯狂。
兰絮禁止戌亭这么搞。
戌亭却并不觉得这是玩花样,他只是想让她听自己哼歌。
然而,事实证明,每个离谱的规定后面,都有离谱的原因。
在山上,不是没有娱乐活动的。
又或者说,娱乐活动很多,除了看话本,撸狼,还有一些极限运动。
比如,和戌亭玩“泰山”。
在兰絮和他提出构想后,不过半日,他在密林间,每隔一段距离,用粗粗的绳子绑在树上,兰絮要玩时,他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拽绳子——
“啊啊啊!”兰絮尖叫。
从离地十米高的半空,荡过去。
风冽冽刮着,失重感紧攥人心,突然出现的树木,在几乎快撞上时,又躲避开,一遍遍欺骗人的大脑,产生肾上腺素。
兰絮知道,戌亭不会让自己摔的,还是下意识死死抱着他,用力贴在他身上,将小脸埋在他脖颈。
戌亭很喜欢。
他会更用力地回抱她。
因为狩猎是一项高强度运动,尤其他现在穿着衣服,就算大冬天,也会流一身汗,兰絮要他洗完澡,才可以抱她。
就是在床上旖旎过后,她也必须洗澡,洗得软软香香的。
这样,会把她身上,他的味道洗掉,虽然她闻不到这种味道,而这个游戏,是为数不多可以将他的味道,完全染上她的时候。
这也让他变相喜欢这个游戏。
所以,一开始是兰絮想玩的,后来变成戌亭有事没事,就问:“泰山,去吗?”
“泰山,一起玩。”
“走吧,玩泰山。”
兰絮就会回:“好的泰山哥。”
今天,兰絮又和泰山哥出去玩了。
荡过几条绳子,兰絮心跳正加速呢,戌亭却抱着她,停在一棵树上,警觉地盯着四周。
兰絮:“怎么了?”
戌亭侧耳:“有东西。”
通县的居民,基本不会上君子山,兰絮皱眉,想起有那么几次,戌亭夜里回来,身上似乎有血腥气。
她问:“不是人吧?”
他说:“不是。”
他抱着兰絮,跃下树林,疾跑了小片刻后,来到他察觉“东西”的地方。
眼前,是一小队异族壮汉精兵,他们高鼻子深眼睛,骑马穿甲胄,摸索着君子山的路。
戌亭对两脚兽的判断简单粗暴,兰絮在乎山下的人,那他就不会随意杀中原长相,这种异族长相在他眼里,就不是“人”,杀前也不用报备。
他其实已经杀过两轮。
兰絮压低声音,问戌亭:“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戌亭:“上个月。”
有一段时间了。
再想想,这仗打了也有大半年。
兰絮心底有点不妙,这群异族人敢进入君子山,自也有些本事,他们朝兰絮这边的树木喊了一声,弓兵拉弓。
戌亭看了眼兰絮,兰絮缓缓点头。
紧接着,这群异族人只看一个身穿襕衣,黑发高束,眉眼从容的男子,从大树后,走了出来。
异族将领喊了一声,弓箭朝他射了过来。
这也是他们唯一一次出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戌亭脱掉沾血的外袍,内里反过来,再绑在腰间,这件衣服兰絮还挺喜欢的,回去洗洗还能穿。
他抱起兰絮。
兰絮神色凝重,她拍拍戌亭的手臂,说:“我们先不回去了,下山。”
戌亭疑惑。
她道:“要快点通知山下,外族入侵了君子山。”

第23章 代号狼23/你的孟来了0
朝廷和外族打仗,去岁年末开始,到春夏停了好几个月,今年秋冬,又开打了。
波及的是边疆与北方,通县在淮水以南,冬天不见得能下一粒雪,离北方远着呢。
因此,别说兰絮,就是其余百姓,也想不到战火会波及通县,山下依然安居乐业。
系统早给兰絮画好了君子山的地图,它分析:“君子山只是这一片山脉中的一座,这片山脉,是天堑。”
“和北方打仗的是东.突厥,这个从暗搓搓想来个千年杀的,应该是西突厥。”
突厥王庭分化后,东.突厥占据了北方大片草原,自诩正统,西突厥被迫南下,见王庭和中原打得不可开交,他们也想分一杯羹。
正好通县在南方地界,富饶,且相对独立,他们绕了一个大圈,突击一下,可能不等军队响应,他们就跑了。
苦的还是百姓。
既然知道了,兰絮和戌亭直奔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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