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屠户悍妻by风过水无痕
风过水无痕  发于:2024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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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等夜里躺下后,他又借口今儿自己生辰,向姜椿提出了好几样令人羞于启齿的要求。
姜椿不肯答应,他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四卖惨,搞得她招架不住,只能答应下来。
后果就是次日他神清气爽地上衙去了,而姜椿腰酸背疼腿抽筋,嘴巴还肿了,嗓子也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然后遭到了钟文谨的无情嘲笑:“大嫂你竟然如此好强,不但现实里压大哥里头,床榻上竟然也压大哥一头?”
俩人虽然都是穿越女,但关系极好,算是无话不说的好闺蜜,不存在雌竞之类的,所以也没那么多避忌。
姜椿:“……”
好强你妹啊,她一点都不好强好,能躺着享福,谁愿意坐在上头吭哧吭哧努力啊?!
她这不是没办法嘛,宋时桉这家伙非让自己按照他平时服侍自己那般,全方位主动一回。
一通忙活下来,她这才理解了他素日多有“辛苦”。
但死道友不死贫道,姜椿理解归理解,但下回敦伦她肯定不会主动了。
她白了钟文谨一眼:“谁说我要强了?我一点都不要强,我夫君就是我的强。”
钟文谨正吃茶呢,闻言“噗嗤”一声,直接将茶水给喷了出来,并且呛咳不止。
边咳嗽边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嘎嘎笑:“大嫂,你这是想笑死我啊?咱们如今可都是古人,禁止玩梗禁止玩梗!”
俩人说说笑笑一番,钟文谨这才将自己的来意说出来:“大嫂,你的生辰也快到了,你想要甚礼物,我从拼夕夕商城给你买。”
姜椿拧眉想了想,一时之间也没想到有甚特别想要的现代物品。
她嘿嘿一笑,厚脸皮道:“不如送我几箱子小雨伞,毕竟这是消耗品,用得贼快。”
钟文谨一脸的一言难尽:“大嫂不用一直炫耀的,我早就晓得大哥这方面很厉害。”
她们当妯娌快两年了,大嫂又是个逮着机会就秀恩爱的,自己还能不晓得这个?
姜椿白她一眼,笑骂道:“我这是炫耀吗?我这是务实!
横竖你都要送我生辰礼物,送点实用的小雨伞有何不可?”
钟文谨无语道:“小雨伞能值多少钱?”
姜椿哼笑道:“蚊子再小也是肉。”
先前找钟文谨进货的小雨伞,眼瞅着就要被宋时桉用光了,她不多囤点货,回头箭在弦上却没了小雨伞,那多难受?
钟文谨一脸无奈道:“得了,你俩的小雨伞我包了,这总成了?
送小雨伞当生辰礼物,你好意思开口要,我还不好意思送呢,也忒敷衍了些。
你赶紧再想想有没有其他想要的物品,我告诉你,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姜椿如她所愿地又想了想,还是没想到。
都说一孕傻三年,自己怀的是双胞胎,大概要傻六年?
她只能实事求是地摊了摊手:“我想不出来,你随便看着送,反正又不是外人。”
谁知这话刚说出口,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要是实在没东西送,那就送我相机跟照片打印机。”
那可是值足足一千二百两银子的奢侈品呢,她虽然已经攒够了银钱,但还没舍得下手。
钟文谨笑骂道:“果然不该拿相机出来嘚瑟,这下可好,被你惦记上了。”
她拧眉思考片刻,咬牙道:“这玩意儿太贵了,全包我有点承担不起。
这样,我给你出一半,你自己出六百两,行不行?”
好消息是自己交付了兵部的酒精订单后,一夜暴富。
坏消息是兵部又订购了更多的酒精,加上太医院以及各大医馆的订单,自己还得扩建酒坊。
所以手里银钱依然不宽裕。
姜椿想也不想地说道:“可以。”
立省六百两银子,不答应是傻子。
其实就算钟文谨不出这一半,自己最终也还是要买的。
她跟宋时桉可以不拍照,但如果不能用相机将两只小崽子的成长过程记录下来的话,难免有些可惜。
姜椿直接走进卧房,打开她存钱的钱箱,从里头取了十二个五两重量的金锭子,返回来交给钟文谨。
因她俩说话时,早就将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所以钟文谨也没避忌,当着姜椿的面将这十二个金锭子收到拼夕夕系统里,并将其兑换成RMB。
然后加上自己拼夕夕商城的积分,换购了一台相机跟一台照片打印机,将其取出来交给姜椿。
姜椿很是高兴。
有了这两样物品,她就能实现拍照自由了。
除了给两只小崽子拍照外,她决定也要多给宋时桉拍照。
长得好看的美人,就该多多拍照留念。
如此就算他将来老了,年老色衰了,自己也能对着他的照片流哈喇子。
咳,不是,是好好欣赏。
傍晚宋时桉下衙后,姜椿将相机得出来嘚瑟。
宋时桉闻言,立时道:“咱俩拍照合照,你把这合照打印出来,挂在明间里。
往后谁来丹桂苑,都能瞧见咱俩的合影,羡慕死他们!”
“这主意好!”姜椿一听,顿时眼眸一亮。
余光瞅见罗汉床上正爬来爬去的熠哥儿以及躺在那里修仙一样的昱哥儿,又笑道:“咱们一家四口再拍张全家福,咱家四口人呢,怎能连张全家福都没有?”
宋时桉受她启发,又提议道:“全家福的话,咱们应该跟父亲母亲以及二弟一家照一张。”
姜椿没甚意见,反正比起相机跟照片打印机来,墨盒跟相纸都算便宜货了,多拍几张也无妨。
甚至还主动提议道:“真正的全家福,还应该加上老太太、二叔以及三叔一家呢。”
宋时桉眉头一皱,推脱道:“二婶还在家庙呢,大合照的话等二弟成亲那日再拍不迟。”
姜椿无可无不可地点头:“也好。”
他轻推了她一把,催促道:“来,咱俩先拍张合照。”
姜椿见他兴致勃勃,也没扫兴,将相机支架从包装盒里取出来,组装好,放到稍远一些的地方,然后将相机装上去。
通过液晶屏观察了下远近,发现太近了些,没法照到全身,她又拎着支架往后挪了挪。
等全部调试好后,她设定成定时拍照,然后迅速跑到宋时桉身旁坐下。
对他说道:“马上就自动拍照了,你保持别动。”
宋时桉闻言,迅速伸手,楼住了她的肩膀。
姜椿:“……”
不让你干啥你偏干啥,进入叛逆期了是?
“咔嚓”一声,自动拍照完成。
姜椿起身跑回支架前,翻看起刚才拍的照片。
然后就忍不住“啧”了一声。
宋时桉一身绯红官袍,脸蛋冷清孤傲,颇有些二品大员的官威。
而她自己,被他楼在怀里,脸蛋跟朵盛开的喇叭花似的,笑得那叫一个不值钱。
他俩分明是杀猪女与权臣小娇夫,怎地变成了权臣与农女小娇妻了?
靠,这不合理!
她气愤地嚷嚷道:“这张没拍好,重新拍一张!”
跟在她身后过来的宋时桉挤到液晶屏前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后果断否决了她的提议:“我觉得甚好,你赶紧打印出来。”
姜椿耍赖:“我不,这照片把我拍得跟个二傻子似的,打印出来丢人现眼吗?”
宋时桉白她一眼:“甚二傻子,娘子笑得这般阳光灿烂,旁人一看就晓得你对为夫甚是满意。”
姜椿:“……”
这似乎有些没法反驳。
她只能将相机从支架上拧下来,连上照片打印机,将两人的合照给打印了出来。
拼夕夕商城出品的这个照片打印机还挺高端,有按钮能选择打印尺寸,有六寸、八寸、十寸跟十二寸四个选项。
姜椿问宋时桉:“要多大的?”
宋时桉果断道:“最大的。”
姜椿嘴角抽了抽,手指按下了十二寸的按钮,然后又按了打印按钮。
一阵细微的“吱吱”声后,一张照片被照片打印机吐了出来。
姜椿拿起来瞅了一眼,立时将其递给宋时桉。
实在没眼看。
十二寸的大相纸,仿佛将她脸上的笑容都放大了几分。
看着真是令人头秃。
宋时桉却是当成宝贝一般,将这照片拿在手里反复观看,嘴角的笑容都快跟照片上姜椿的笑容有的一拼了。
姜椿看不下去了,出声道:“来,趁着光线还好,咱们一家四口拍一张。”
宋时桉这才恋恋不舍地将这照片放到一旁,然后走到罗汉床边,伸手将昱哥儿抱起来。
而姜椿,只能绕到罗汉床另一侧,逮住正在爬的熠哥儿,将他抱起来。
抱着他走到相机跟前设定好自动拍照后,她连忙抱着熠哥儿坐到宋时桉旁边。
昱哥儿坐在宋时桉怀里,眼睛瞅着相机的方向,小身子一动不动。
熠哥儿则跟屁股上长了钉子似的,在姜椿怀里跟只毛毛虫一般咕蛹来咕蛹去,简直就是个“咕蛹者”!
她只能将手伸向相机的方向,逗他朝前看:“熠哥儿,看,前面有蜻蜓。”
熠哥儿被吸引到了注意力,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咔嚓”一声,相机拍照完成。
姜椿单手抱着熠哥儿,走到相机跟前看液晶屏。
只见上头,宋时桉跟昱哥儿一大一小如同复制黏贴的两个人,齐齐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
而自己,正伸出一指,指向镜头。
自己怀里的熠哥儿,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屏幕,小嘴裂开,露出个傻乎乎地笑容来,下巴上疑似还有抹晶莹的口水。
她简直两眼一黑。
都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小崽子,怎地一个似矜贵的公子哥,一个似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本想建议重拍一张,但想到熠哥儿那么难搞,好容易才哄得他看镜头,还是别瞎折腾了。
主要是,就算折腾,也没法保证他拍出来不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罢了,傻人有傻福,小孩子傻乎乎的才可爱呢。
哪像昱哥儿,跟个生无可恋的小老头似的,除了睡觉就是发呆。
她再次将相机连上照片打印机,打了张十二寸的照片出来,将其递给宋时桉。
宋时桉看了眼照片,顿时被逗笑了,伸手轻捏了下正在姜椿怀里扑腾胳膊腿的熠哥儿的脸蛋,笑道:“熠哥儿真可爱。”
笑得傻乎乎的,像她母亲一样可爱。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不然这两张照片肯定保不住,铁定要被姜椿撕个粉碎。
他将昱哥儿放回罗汉床上,站起身来,对姜椿道:“你看着昱哥儿点,我去明间寻个地方将照片贴上。”
姜椿连忙开口阻拦道:“就那么贴上多难看,还容易弄脏。
我明儿让二弟妹帮忙买两个相框,将照片装进相框后,你再挂起来。”
宋时桉立时又坐了回去,笑着夸赞道:“还是娘子想得周到。”
六月二十八是姜椿的生辰。
宋时桉自己生辰过得随意,姜椿生辰却极为重视,早早就拜托自己母亲庄氏帮她摆酒庆贺。
还明确要求邀请的宾客数不得少于去年今日寿宴的宾客数。
把庄氏给气笑了:“去岁椿娘怀着身孕,我替你高兴,又怕旁人说我苛待乡下出身的儿媳妇,这才替她摆酒庆贺。
足足十五桌酒席,即便席面是自家做的,酒是椿娘自己提供的,也花了我五百多两银子。
你可倒好,一文钱没拿过来不说,还大言不惭地要求邀请的宾客数不能比去年少。
你咋不上天呢?”
儿媳妇薅羊毛就罢了,她眼皮子浅,加上脸皮厚,自己拿她也没办法。
儿子竟然也来薅自己的羊毛了,还一张口就是五百两银子,自己这点子嫁妆,哪里经得起他们夫妻轮番上阵薅?
早晚要给他们薅秃了!
宋时桉振振有词道:“可是椿娘替您生下了两个孙子,是咱家的大功臣,这还不值得您花五百两银子替她庆生吗?”
庄氏不为所动,冷酷无情道:“我出力就罢了,总不能让我又出力又出钱,我可不当这大冤种。”
宋时桉又劝说了一番,奈何庄氏死活不答应。
毕竟庄氏可不止姜椿一个儿媳妇。
若是她这个月出五百两银子替姜椿庆生,下个月钟文谨生辰,虽然日子不好没法摆酒,但五百两银子的酒席钱得给她。
这叫一碗水端平。
如此一来,光两个儿媳妇的生辰花费,加起来都有一千多两银子了。
这还不止,四个孙子、孙女生辰,她这个当祖母能不表示表示?
不但得表示,还得好好表示表示。
一年下来,自己铺子跟田庄的出息,估计都不剩多少了。
实在遭不住。
见庄氏不松口,宋时桉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罢了,母亲先帮着张罗,回头您算算花了多少银钱,我让椿娘结给您。”
庄氏这才满意了:“成。回头我列好单子让人给你们送过去,你们看看可有删减的。”
宋时桉颔首:“有劳母亲了。”
庄氏阴阳怪气地轻哼一声:“别出力不讨好就成。”
宋时桉轻笑道:“怎么会?”
长子要求寿宴的规模不能比去年少,庄氏便扩大了邀请范围,凑足了二十一桌人。
正好跟姜椿的年龄一致。
姜椿面上笑嘻嘻,心里哼唧唧。
宋时桉这个败家爷们,又霍霍自己的银钱!
虽然这钱是花在自己身上的,但不代表她就不肉疼。
不过花都花出去了,她也只能苦中作乐,争取在酒席上多吃点多喝点,如此也能少亏点。
但姜椿却低估了宋时桉的嘚瑟能力。
她正在正院后头的花厅里陪宾客们说话呢,桂花就急匆匆跑来禀报道:“奶奶,大爷带着男客们去丹桂苑看全家福了,让奴婢来跟奶奶说一声,免得冲撞了奶奶。”
锦乡侯府世子夫人萧娘子听到这话,好奇问道:“甚全家福?莫非是宋大爷的新字画?”
能让男客们心甘情愿挪窝前去欣赏的,大概只有宋时桉宋卿知的字画了。
姜椿嘴角抽了抽。
宋时桉这个清冷孤傲的权臣人设,现在是完全崩了,直接便成了个炫妻狂魔。
不对,还得加上炫子这一条,毕竟全家福里也有熠哥儿跟昱哥儿他们两个小崽子呢。
她只能笑着解释道:“是画,但也不是画,不是我夫君画的,是用番邦相机拍出来的照片画。
只不过比起略有些抽象的画作来说,相机拍出来的照片画更真实,看上去跟真人别无二致。”
与萧娘子交好的曹娘子顿时嗔道:“有这样的好东西,姜娘子不带咱们去看,反倒让那些男客们抢了先。
该罚酒三杯才行!”
姜椿笑道:“我本打算等席后再带你们去瞧瞧的,谁知他们那样猴急,还没吃席呢就跑去了。
咱们都是淑女,可别学他们的急性子。”
之前是没打算嘚瑟这个的,但宋时桉都嘚瑟过了,自己也只能“夫唱妇随”。
众人一听她们也有得看,倒没那般着急了,横竖男客们已经抢了先,她们就算现在想去看也去不成。
毕竟得避嫌。
不过,宋大奶奶竟然自称淑女?
笑话,她要是淑女的话,那全天下的女子都是淑女了。
丹桂苑那头,宋时桉正背负着手,笑眯眯地享受着众人的吹捧。
跟过来看照片画的,除了自己的师父蒋堰,下剩的都是自己的表兄弟、同窗好友、故交家的同龄人以及吏部的几位同僚,基本都是年轻人。
众人第一次瞧见所谓跟真人一样的照片画,简直惊为天人,直呼“神迹”!
最惊讶的莫过于蒋堰,整个人都看惊呆了。

蒋堰见过写实派的画, 但却没见过这般写实派的画。
别说身形轮廓了,就是徒弟官袍补子上锦鸡的眼睛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虽然向来以山水见长,但对写实派的画作, 特别是肖像画也是有所涉猎的。
所以清楚明白, 即便是宫廷画师那等肖像画顶尖画手,也画不出如此分毫毕现的肖像画。
整个人看得如痴如醉, 恨不得砸掉外层的玻璃框,直接将眼睛贴到那照片画上看个清楚明白。
旁人不似他这般专业, 都在震撼这照片画的清楚程度。
有几个有眼力见的表兄弟, 晓得宋时桉炫妻狂魔的性子,逮着姜椿就是一通夸。
“表嫂被表哥揽在怀里, 笑得简直比盛开的牡丹花都好看。”
“表哥、表嫂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再没哪对夫妻比你俩更般配了, 你俩随便往那一坐, 就跟神仙眷侣似的,浑身都冒着仙气。”
“表弟妹对表弟显然很满意,不然也不会笑得如此开心。也对,表弟这样年少有为的郎君,哪个娘子能不满意?”
“最绝还是一家四口这张全家福, 两个小郎君一个像表哥,一个像表嫂, 都是顶顶好的相貌, 表嫂也忒会生了。”
“……”
把宋时桉夸得嘴角快要扬到天上去了。
觉得这几个表兄弟很上道,于是投桃报李地说道:“我那里有些我娘子替我买的番邦好纸,用都用不完, 待会儿你们走的时候,每人带几刀回去使。”
其实是姜椿嫌古代宣纸贵, 让钟文谨帮忙从拼夕夕商城进了一批现代宣纸来给他用。
结果宋时桉嫌弃得不行。
现代批量制作出来的宣纸,够白,够细腻,但使用手感比大周宣纸差很多。
毫不意外地挨了姜椿一顿骂,说他现在抖起来了,以前在大柳树村时,用白棉纸不也照样写得欢实?
宋时桉得赶紧将这箱子宣纸送出去,不然被姜椿瞧见一次,就要骂自己一次。
几位表少爷一听这话,顿时高兴得不得了,纷纷道谢。
路舒羽也凑热闹道:“卿知兄有这样的好东西,怎地也不送我几刀使使?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韩萧附和道:“就是,表兄弟是你的兄弟,我们两个好兄弟就不是你的兄弟了?”
宋时桉:“……”
甚好东西啊,也值得你们争抢。
他哼笑一声道:“猴急什么,我还能忘了你俩的份儿不成?”
他的几位同僚见这么多人都有了,只剩他们几个,顿时也开口讨要。
角落里几个世交家的子弟也蠢蠢欲动。
宋时桉索性大手一挥,豪气万千地说道:“放心,今儿来的男客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有份。”
在场男客基本都是年轻人,闻言顿时齐齐爆发出一声欢呼。
宋时桉嘴角抽了抽。
这些人以为得了甚好东西,回头上手一用,就知道这番邦好纸不过如此了。
转念一想,这些人在书画一道上大都资质平平,就算上手,只怕也用不出来好坏。
当然,自己师父除外。
他可不敢送这样的宣纸给他老人家使。
正院这边,姜椿在得知男客们离开丹桂苑后,这才领着女眷们过去看热闹。
跟男客们一样,众人顿时惊为天人。
有那不差钱的贵妇,直接找到钟文谨头上,要跟她买能照出照片画的相机。
钟文谨从大嫂来跟自己买镜框的时候,就料到会有今日了,早就想好了预案。
她笑道:“倒不是我不愿意卖,只是这相机价格昂贵,价值一万两二千两银子一台。
这倒罢了,关键是这物什操作复杂,又极金贵,一不小心就可能会坏掉。
而且光有相机还不行,要想得到这照片画,还得买一台价值一万二千两银子的照片打印机。
而这照片打印机同样金贵易坏不说,上头使用的墨盒跟相纸最多打印三四十张照片画就得更换,每样价值一百两银子。
也就是说,要想得到这照片画,得花至少两万四千二百两银子,着实不划算,我不建议各位入手。”
相机这样高科技的物品,不适合卖给周人,实在太过于超前。
而且数码相机操作难度高,她们很难玩得转,万一损坏了哪里,她自己也不会修啊。
花大价钱买来的物品,还没用几回,就坏掉了,她们这些大冤种肯定会找到自己头上,让自己退钱。
钟文谨才不会自找麻烦呢,索性定个天价,直接从价格上劝退她们。
当然,就算真有不计较价格的冤大头非要买,也没关系。
这可是番邦商品,而番邦远在海外,番邦商人几年来一回都有可能,且让她们排队等着。
果然众人闻言,纷纷发出“嘶嘶”倒抽凉气的声音。
她们虽然是达官显贵家的女眷,手里产业一大堆,但若是叫她们一下拿出两万四千二百两银子来买相机跟照片打印机,她们肯定不舍得。
即便是富裕如新城长公主,两万四千二百两银子她掏得出来,但掏两万四千二百两银子买这样华而不实的物品的事情,她肯定不能干。
会遭人非议。
众人倒抽完凉气后,又纷纷遗憾地叹气。
她们也想拍几张姜娘子这样的照片画,放在自家明间里撑场面。
一瞬间,众人对姜椿的羡慕达到了顶点。
钟文谨老神在在,等众人羡慕得差不多了,这才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不过大家想要照照片画,也还是有办法的。”
众女眷一听,顿时眼神一亮。
曹娘子急不可耐地催促道:“甚办法,钟娘子你快说。”
钟文谨笑道:“我打算过阵子开个照相馆,专门帮人照照片画,你们若是想照,只管去照相馆照便是。”
顿了顿,她又笑道:“当然,大家这样的尊贵人儿,若是不想跟百姓们一块儿挤照相馆,也可以出跑腿费,请我们照相馆的摄影师上门替你们照。”
这下就连宋时桉的嫡亲舅母庄大太太都坐不住了,指着墙上悬挂的照片画,询问道:“照这样一张照片画,需要多少银钱?”
若是不太贵的话,趁着他们家老太太还在世,得照张全家福。
如此就算将来老太太不在了,他们也有个念想。
钟文谨笑道:“相纸有六寸、八寸、十寸跟十二寸四种,前三种尺寸都是三两银子每张,最后一种尺寸四两银子每张。
大嫂这两张照片画,是十二寸的,得四两银子一张。”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上门拍照的话,每张照片需要多加一百文的跑腿费。”
庄大太太笑道:“倒是不贵。”
回头可以多照几张,每房分一张,谁也不眼馋谁。
姜椿嘴角抽了抽。
从钟文谨开始说相机价格开始,她眼珠子就惊得差点掉出来。
甚叫“奸商”,她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好家伙,相机跟照片打印机两样合起来,进货价才一千二百两银子,她直接翻二十倍,卖两万四千两银子。
墨盒十两银子一个,打印纸十两银子一包,每包三十张,她都敢卖一百两银子每个,翻了足足十倍。
真是十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
惊讶了一会子后,姜椿渐渐回过味来。
钟文谨开这价格,显然是不想做这买卖。
也对,相机毕竟是高科技产品,自己要不是前世买过单反,学起来都要费好一番功夫,更何况是古人了。
最关键的是没有售后,相机一旦出问题,根本没人会维修,直接变成砖。
花大价钱买块砖,人家买家能善罢甘休?
为了避免麻烦,索性直接开个天价,不卖给她们,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钟文谨这家伙,在做买卖上头果然很精明。
不过,说到底,这事儿都怪宋时桉。
这家伙闲着没事嘚瑟啥?把人兴趣勾起来了,偏又买不起,搁谁头上谁不难受?
忒坏了!
刚在心里喷完宋时桉,姜椿就听到了钟文谨要开照相馆的计划,顿时一阵无语。
她是懂赚钱的。
一张十二寸的照片画,卖四两银子,加上上门跑腿费就是四两一钱银子。
达官显贵家请摄影师上门,显然不可能只拍一张,还不够折腾的,起码得照个三五张。
等于说一笔订单就高达十几二十两银子。
而且照相这种事情,又不是只照一回,就再也不照了。
达官显贵家一年照个三五回不过分?
如此一来,每年她光从一户达官显贵家就能赚个百八十两银子。
京城的达官显贵跟商贾富户恁多,又没有其他竞争对手抢生意,她肯定会赚个盆满钵满。
就是有些太张扬了些,不晓得会不会遭老皇帝忌惮?
姜椿悄摸走到新城长公主跟前,将她拉到东次间里,将自己的担忧直白地说了出来。
然后试探性地问道:“要不要让我二弟妹上供一台相机跟一台照片打印机给皇上赏玩?”
新城长公主立时摆了摆手:“不必,皇兄对番邦物什兴趣缺缺,且这相机跟照片打印机操作复杂,皇兄拿到手也不会用,最终的归宿就是丢进他的私库长灰。”
略一停顿后,她又笑道:“不过,要是臣子们都照过照片画了,他一个当皇帝的人儿都没照过的话,只怕他脸上会挂不住。
回头我帮你们问问,看皇兄几时得空,让钟娘子进宫给他跟后妃们拍几张照片画。
然后钟娘子就可以放心开照相馆了。”
说到这里,她又哼笑一声:“这也算是她那照相馆的活招牌了,她可不吃亏。”
姜椿笑道:“我也不能让干娘您吃亏,等二弟妹给皇上拍完照片画后,我就带相机跟照片打印机去您府上给你们全家拍照,你们想拍几张就拍几张,保管管够!”
新城长公主扬了扬唇角,傲娇地请哼一声:“算你识趣。”
送走宾客后,姜椿累得歪到罗汉床上,动都懒得动一下。
宋时桉凑过来,说要帮她按腰。
姜椿朝他一伸手:“我的生辰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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