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也让她好好准备准备,要是之后有机会见到顾老的那位弟子,她可得好好表现。”
班上,韩煦和唐秋娅得知了事情,也是一脸震惊。
“不是吧,念姐,昨晚你真玩这么大?”
难怪夏岚会吓成那个样子。
搁谁谁不得吓疯啊。
江念眼都没抬:“是夏岚先在我的安全绳上动手脚。”
说到底,是这些人高高在上惯了,根本不把无权无势人的死活放在眼里。
昨天这是针对她。
她能提前发现问题,避开。
可如果,针对的是其他特招生呢。
那个高度摔下来,不被摔成残疾,也会受重伤。
让这位大小姐长足够的记性,她才会以后都不敢做这种事。
“江念,我真是小瞧你了,”
秦筱筱脸色阴沉,站到江念面前,“我没想到你这么大胆,还这么有本事。”
她和夏岚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夏岚这么狼狈。
问起昨晚江念到底对她干了什么脸都白了,简直丢了魂一样。
“谢谢夸奖。”
江念斜了秦筱筱一眼。
一个两个,怎么都上赶着来夸她。
秦筱筱牙都要咬碎了。
“你别太得意,江念。”
校董办公室。
秦筱筱问秘书:“我小叔他什么时候回来?”
秘书道:“秦小姐,秦先生最近在忙协会的事情,不常在灿星,学校的事情都是我代为处理。”
秦天,秦筱筱的堂叔,也是灿星建校的主要投资人,最具话语权的校董。
正是因为秦天在,秦筱筱在灿星才没人敢得罪。
秘书说的协会,秦筱筱也知道。
华国黑客协会HHA,小叔在这个协会是现任会长。
据说最近正为了协会成立二十周年的聚会而忙碌。
“你跟我小叔说,我有事情要找他,”
秦筱筱不耐烦站起来,“他什么时候回学校了,让他给我发消息。”
秘书恭敬点头:“好的,秦小姐。”
秦筱筱正准备出门时,正好有人来敲门:“李秘书,哦,秦小姐也在,外面有人想见秦总。”
有人来见小叔?
秦筱筱停下脚步:“什么人?”
“是个女生,手上拿着秦总亲自写的一封邀请函,所以我不敢怠慢。李秘书,您看要不要告知一下秦总。”
邀请函?
还是小叔亲自写的?
谁有这么大的牌面?
秦筱筱一皱眉,对那人道:“你让她进来,我看看是谁。”
“可秦总现在不在……”
“我在不也一样吗。万一是什么闲杂人等找上门,我就直接让她走,省得来打扰小叔。”
这人想了想:“那好吧秦小姐,您等下。”
秦筱筱直接在秦天的办公椅上坐下来。
江冉冉进来的时候,看到办公桌前坐了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不禁一愣。
秦筱筱上下打量了来人一眼。
穿得倒是一身名牌,却恨不得全都LOGO显眼,土爆了。
至于长相,顶多算得上一般。
不过这眉眼,怎么长得有一点像江念?真是一看就让人讨厌。
“你好,我找秦天秦会长。”江冉冉试探性开口。
“你找我小叔做什么?”
秦筱筱抬起下巴,看向她手上的邀请函,“听说,你手上这个邀请函是我小叔亲自给你写的?我看看。”
“我小叔最近不在学校,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我可以替你转告他。”
原来这个看上去很不好惹的女孩子,是那位秦会长的侄女。
听到秦筱筱这么说,江冉冉犹豫了一下。
也没有别的办法。
上前把邀请函给了她。
秦筱筱漫不经心,把邀请函一打开。
看到第一行称呼,便整个人精神一震。
J小姐?
她听小叔说过,华国黑客界有个传说级别的黑客大神,叫匿桉。
而HHA的前任会长陈业,把这位匿桉大神邀请来HHA当了名誉顾问。
只不过大佬人很低调,没有用匿桉这个名字,而是用的代号J。
小叔这次办周年聚会,最希望的就是把这个J请来。但那个J婉拒了邀请。
“你竟然是那个J?”秦筱筱睁大眼睛,不可置信,“或者说,你就是匿桉?”
外界不是都传言,说匿桉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本人竟然是眼前这么个高中生?
什么匿桉?
江冉冉不懂。
她倒是希望自己是J,可是她对什么黑客技术一窍不通。就算是想冒名顶替,也没这个本事。
“……我不是J。”江冉冉咬咬嘴唇。
秦筱筱一听,眉头顿时蹙起。
“那这份我小叔写给J的邀请函,怎么会在你手上?”
“我虽然不是J,但是,我知道J的真实身份。”江冉冉下定决心。
“我来找秦会长,是因为我想转进灿星。但之前因为一些误会我进过看守所,所以灿星不收我。”
“我听说,秦会长是灿星的校董。如果秦会长愿意让我转进灿星的话,我可以把J的真实身份告诉他。”
秦筱筱更惊讶了。
小叔说过,外界没有人知道匿桉的真实身份。
就连那个邀请匿桉的陈会长,都没见过匿桉到底长什么样子。
而眼前的人却说,她知道匿桉的真实身份?
上下打量一眼,有些鄙夷。
“你该不会是想进灿星,所以伪造了一封邀请函,想骗我小叔准你入学吧。”
江冉冉立马辩解:“怎么可能!这封邀请函是真的,上面还有那个HHA协会的盖章呢。”
秦筱筱不咸不淡:“那你倒是说说,那个匿桉到底是谁?”
秦筱筱没把江冉冉的话放心上。
灿星是拥有全国最顶级资源的贵族高中。不单单是教育学习和能力提升方面,更多是人脉资源的结交利用。
一年到头不知道多少家长想方设法想把自己孩子塞进来。
对学生来说也一样。
谁不想进灿星?
在抖音发短视频带个灿星的定位,都会有一大帮人在评论区喊少爷小姐,能极大程度上满足这个年纪孩子的虚荣心。
找上门想求小叔帮忙,从他这里走关系进灿星的人可太多了。谁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搞了封伪造的邀请函,在这里虚张声势。
“我要是告诉了你,你会让秦会长同意我进灿星吗?”江冉冉有些不信任。
秦筱筱没什么耐心道:“你先说说匿桉到底是谁,我判断一下是不是真的,再看要不要跟我小叔说。”
“行,”江冉冉深吸口气,“但是我告诉你,你肯定会不信。因为这个J本人,现在才十八岁,而且她现在就是灿星的学生。”
秦筱筱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知道匿桉是什么人吗?匿桉九年前就拿下了世界黑客大赛的冠军,他现在怎么可能才十八?”
“你的意思是,他九岁就在世界黑客大赛夺冠了?疯了吧!”
太离谱了。
秦筱筱怎么可能相信。
江冉冉也整个人一震。
她知道江念应该很厉害,不然这个秦会长也不可能亲自写邀请函给她。可她也没想到,江念居然会这么厉害。
和江念比起来,自己只能算得上平庸。
江冉冉攥紧手心,嘴唇都要咬破了,满脸不甘心。
不想说,但还是不得不说。
“我没开玩笑,她十岁还碾压一众高中生大学生拿下了国际奥数联赛的冠军,十三岁还拿下了全球金乐奖的冠军,今年前不久还用唢呐拿下了华国乐器大赛的冠军。她本来就不是普通人……”
“停,你说什么,今年乐器大赛的冠军?”
秦筱筱越听越觉得不对。
她记得当时在江城时爷爷介绍过,拿到今年乐器大赛冠军的是……
“你说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她叫江念。”
江冉冉哪里知道,秦筱筱和江念有那些渊源,也不知道秦筱筱也是灿星的学生。
只以为她是秦天的侄女。
便直接说了。
“什么?”
秦筱筱震惊到直接站起来,声音都抖了,“你说,江念就是匿桉?!”
“是,这份邀请函就是我在她的垃圾桶里找到的。”
江冉冉咬着嘴唇道,“我见识过江念的技术,她曾经只用了几分钟,就入侵了我们学校的监控,还把监控直接投屏出来。”
秦筱筱的胸口顿时剧烈起伏。
竟然是江念!
竟然是她!
江念竟然就是匿桉!
难怪她能入侵他们在学生会的加密监控,拿到他们的把柄,连陆辞都找不到任何痕迹!
一切都有了解释。
……陆辞。
秦筱筱立马想到,陆辞这辈子最大的偶像就是匿桉。
如果让他知道,匿桉就是江念,就在他身边。陆辞才不会管她和江念有什么恩怨,一定会无条件站在江念那边。
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陆辞知道。
还有小叔,小叔也不止一次说过他很崇拜匿桉。
如果让他知道,匿桉是灿星的一个特招生,他怎么可能不对江念多加照顾?
不行,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秦筱筱猛地吸了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
一转眼,看到眼前站着的人。
不禁皱眉。
“你刚才说,你是从垃圾桶里拿到江念的这份邀请函的?”
“你是江念什么人,怎么会接触到她的垃圾桶?”
“我……”江冉冉道,“我是江念同父异母的妹妹,我叫江冉冉。”
“但江念刚来江城,就和我们家断绝了关系,她和我关系也很差。我进看守所还有被英中开除,都是她害的。”
眼神和语气里,都是怨恨。
原来是江念同父异母的妹妹。
难怪眉眼间有点像。
虽说这个江冉冉实在比不上江念半点。
不过看到江冉冉眼里的恨意,秦筱筱却眼神一动。
“你是说,你很讨厌她?”
“我……”
江冉冉正准备发泄自己对江念的不满,却突然想到,自己今天过来是想靠着江念的关系进灿星。
既然秦会长那么重视江念,怎么可能让一个讨厌江念的人进灿星?
立马改口:“不不不,我没有,我一直都很敬佩我姐姐的……”
“别装了,”秦筱筱直接打断道,“你刚才不是都说了,她害你进了看守所还害你被学校开除,你讨厌她不是很正常?”
江冉冉一愣。
秦筱筱冷笑一声:“正好,我也讨厌她,讨厌到恨不得让她去死。”
江冉冉还没缓过神来。
秦筱筱盯着江冉冉,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你想进灿星是吧。”
“不如,你帮我做件事,我就让你进灿星。”
江念收到司薄夜的消息,让她去校门。
也不知道司薄夜跟学校打了什么招呼。
校门口的保安看到她穿着特招生的灰色校服,本来很凶地让她直接回去。
说学生没有请假条,不可以离开灿星。还气势汹汹问她名字,说要记下来报给她的班主任。
结果她刚说出名字,那保安手里的笔都掉了。
点头哈腰直接把她送出去,还说刚才都是误会,让她别放在心上。
江念出了学校,远远就看见一辆暗紫色的跑车。
有点眼熟。
好像是之前在霍骁的私人山庄,秦迹输给司薄夜那辆。
还没走近,几个男人都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司薄夜衬衫领口敞开两粒扣子,散漫不羁。
霍骁一身看着就贵的深棕西装,身姿挺拔。
当然,最显眼的还得是秦迹。
江念最佩服的,就是每次见到秦迹,他穿的都是那种宽松沙滩裤。
而且还各种颜色各种花纹,完全不重样。
这让她对秦迹的衣柜很好奇。
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条大裤衩。
第244章 顾大师徒弟?在你后面
秦迹笑眯眯打招呼:“念念妹妹,怎么样,几天不见在灿星还适应吗?”
“还不错,”江念看向司薄夜,“霍总和秦总怎么也来了。”
司薄夜只说,要带她出去吃饭。
没说霍骁和秦迹也会来。
秦迹道:“这话说的,京城可是我和霍骁的主场。你来京市念书,我们俩怎么能不做东,请你吃顿饭?”
霍骁睨了秦迹一眼:“确定是我们俩?”
秦迹大咧咧揽住霍骁肩膀,挺起胸膛:“咱们还用分什么你我?你请客不就是我请客。”
霍骁皮笑肉不笑,把秦迹的手拉下去:“那还是要分的。”
秦迹切了一声。
转头凑到江念面前,大声密谋。
“咱们今天去霍总名下的一家餐厅,他那儿的牛肉可是全球最顶级的,而且贵得要死。”
“一会儿多吃点,反正咱们不花钱。”
“我听得见。”
霍骁凉凉来了句。
下一秒,秦迹就被司薄夜提溜起来。
危险眯起眼。
“再离这么近说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秦迹忍不住翻个白眼。
离了小半米远也叫近?
今天没司机,秦迹开车又太猛,所以霍骁开车,秦迹坐在副驾驶。
司薄夜和江念坐在后面的座位。
司薄夜指尖缠绕着怀里少女的头发,姿态慵懒:“那个夏岚,怎么样了?”
昨天晚上,江念用司薄夜的人把夏岚绑到天台,之后又把吓晕的夏岚带回宿舍。
司薄夜自然也知道了事情。
“夏岚?”
秦迹转过头来,有些惊讶,“夏长庆的女儿?怎么,念念妹妹和她有过节?”
“也不算是有过节,”江念道,“就是她昨天找人给我的安全绳动了手脚,想让我从十米高的攀岩壁顶摔下来。”
“什么?”秦迹瞪大眼睛。
“所以我昨晚让人把她绑到天台,用那根安全绳挂在她腰上,说十二点就把她从十三楼踹下去,然后她就吓晕了。”
秦迹深吸口气。
好家伙。
这也叫没过节。
江念这可太狠了,夏家那个娇生惯养的女儿能受得住这种惊吓?
“不过,她父母今天来学校找我了。”江念道。
司薄夜皱眉,眼神一冷:“他们对你说什么了?”
“没有,就夸了我几句就走了,把夏岚也带走了。”
夸了几句?
秦迹不可置信:“他们夸你啥?”
江念眯眯眼:“夸我口才好。”
“……”
秦迹大概想象中,是怎样一个夸法了。
提起夏家,秦迹随口道:“不过说起来,夏家的明夏药业,这几年是越发不行了。”
“前几年那场大规模肺炎爆发的时候,明夏药业靠着第一个做出特效药狂捞了不少钱。但现在,大家都感染几次有了抗体,也不当回事了。就算又中招,症状也就跟普通感冒差不多。”
“不过,基本上所有人的身体都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留了病根。有人到现在还时不时咳嗽,身体也很虚。”
“所以很多人都把目光转向中医,想用温良的中药慢慢调理身体。西药太激进太专症,没病谁吃那玩意儿。”
“早些年大众对中医偏见太重,都说是伪科学,现在却看重起来。所以国内中医这块儿,可是有一片前景大好尚未开拓的市场。”
“听说夏长庆现在急着想转型,想转做中医药业,但找不到切入点,就把目光放在咱们华国中医领域的那位泰斗,顾青成顾大师身上。”
“但顾大师早就退休了,而且现在只给领导人看诊,哪里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所以他现在多方打听,想知道顾大师传闻中那位唯一的徒弟是谁,想见一面。”
“毕竟,要是明夏药业能请来顾大师的徒弟当顾问,基本上等于开局就把其他药业公司甩开,立于不败之地了。”
“但是吧,顾大师那个徒弟也很神秘,没人知道他是谁,在哪里……”
秦迹正在这里滔滔不绝地讲着。
霍骁冷不丁来了句。
“在你后面。”
秦迹一愣:“什么?”
霍骁扫了他一眼:“你不是问顾大师的那个徒弟在哪里吗,就在你后面坐着。”
秦迹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简直瞳孔地震。
“……不是吧。”
“念念妹妹,你就是顾大师的那个徒弟?!”
司薄夜靠着椅背也看过去。
“你以为自闭症,是随随便便一个懂中医的人,就能帮忙针灸治疗的吗。”
秦迹是真的很震惊。
他知道江念医术厉害,但他实在没想到,江念这么小的年纪,既然师从顾青成这样的首席中医大师。
不过转头一想这才对。
如果不是师从顾青成这种级别的大佬,江念又怎么可能小小年纪,医术就那么厉害。
秦迹反应过来:“所以,夏家岂不是把他们千方百计想见到攀上的人,已经得罪了?”
真是讽刺。
夏家的女儿动手脚要害的人,就是夏家要求的人。
夏长庆他们今天去灿星找江念麻烦,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把自己的路给封了。
很快,到了餐厅。
霍骁显然并不常来。
餐厅门口的招待并不认识他。
是店长早知道老板要来,一直注意着门外的动向。一见到霍骁的身影,连忙带着人迎上来。
餐厅人并不多。
或者说,这种档次的餐厅,本来也不需要多少客人。
也没多少人能消费得起。
整体环境安静而高雅,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高级香水味。
店长把江念他们带到了一个包厢。
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的繁华京城。
“饿死了,”秦迹拿起菜单,递给江念,“快,念念妹妹,你看你想吃什么。什么两千一盘的牛肉八千一只的蟹随便点,千万别跟你霍总客气。”
江念接过菜单看了眼。
这价格。
的确对得上秦迹那句贵得要死。
不过专宰有钱人,还算有良心。
而此刻。
一墙之隔,隔壁另一间包厢。
经纪人在和对面华天娱乐的人讨论新剧本。
一旁的季屿白是一贯的清冷淡漠。
目光下敛,浅白的月光从窗外倾洒在那张惊为天人的侧脸上。是月色与雪色间的第三种绝色。
倘若有粉丝在,不知道多少人又会尖叫到缺氧。
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
打字时,眸光都柔和许多。
【念念,我来京城了。】
【在学校吗,哥哥去见你。】
季屿白上部戏拍了大半年。
江念来京城上学的时候,正好是剧组赶工收尾的阶段,所以他腾不出时间去送江念。
这段时间也一直没见到她。
桌上手机振动。
江念一看,是四哥发来的短信。
四哥竟然来京城了。
【四哥怎么有时间来京城?】
【昨天剧组杀青了,来看你。】
【我现在不在学校,在外面和朋友吃饭,吃完饭我去找四哥吧。】
【好,我在外面也有个约。你吃完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江念放下手机。
这家餐厅有种独门酿制的果酒。
很多人慕名而来,霍骁特别推荐让尝尝,说是女孩子会很喜欢。
江念倒了一杯,抿了一小口。
很神奇的味道。
入口有树莓和黑加仑混合的清新香气,口感醇厚又层次分明,酸酸甜甜没有涩味。
酒精的浓烈辛辣,被浓郁的果香被调和得恰到好处。唇齿间余味绵长,让人上瘾。
“好喝。”
江念之前没怎么喝过酒,因为觉得难喝。
但这款果酒好喝得出乎意料。
喝光杯子里的,舒服惬意地眯眯眼,姿态有些懒懒的。
“那正好,喜欢就多喝点,我敬你一杯!”
秦迹又给江念满上。
上次江念杀人真相曝光时,给秦迹看个直播都看哭了。
今天有了机会,怎么也得敬江念一个。
司薄夜拦了一下:“宝宝,这酒喝着像饮料,但度数不低,别喝醉了。”
“嗯,那就再喝一杯。”
江念应了声,伸手指比了个1。
司薄夜被这副样子可爱到了。
难得看少女对什么吃喝感兴趣,也就不拦了。
喝第二杯江念也一点事都没有。秦迹还一通夸她酒量好,又给她倒了第三杯。
但喝到第四杯的时候,江念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清清冷冷。
但那双漆黑的眼睛,却氤氲起一层薄薄的雾气,显得有些迷离。
脸颊上染上一抹绯色,反应也开始有些迟钝,慢了半拍。
显然是前三杯的酒劲才上来。
推了推酒杯,说了句:“还要。”
三个男人在餐桌上对视一眼。
秦迹问:“她是不是喝醉了?”
霍骁道:“你说呢,让你灌人。”
秦迹苦着脸:“我哪儿灌人了,我这不是以为她酒量这么好,你也没告诉我这酒劲上来这么慢。”
司薄夜把杯子从江念手里拿过来,有力的手臂把人揽住,哄小孩的语气道:“不喝了宝宝,你醉了。”
“没醉。”
江念推开司薄夜,定定看了他一眼。
突然眼里没有一丝杂念,用最正直的语气开口。
“你昨天穿的制服,我很喜欢。”
“下次,想看兔耳朵和兔尾巴。”
司薄夜:“……”
霍骁:“……”
秦迹:“……??”
秦迹瞪大眼睛。
他这是听到了什么,制服?兔耳朵和兔尾巴?
差点跳起来:“我靠,司薄夜你居然还有这手?”
“我说你是靠什么把人勾到手的,原来是靠色诱。”
“我也没看出来,”霍骁也看向司薄夜,“薄总私下里竟然这么会玩。”
“……”
司薄夜抬眼:“吃完饭了吧?”
“吃完了啊,”秦迹兴致勃勃凑上来,“我说真的,你穿了什么制服勾引我们念念妹妹?有没有照片给我瞅瞅。”
“我穿制服的照片没有,秦大少爷五岁时尿床的照片倒是有一张,”
司薄夜皮笑肉不笑,“某个人再不走,明天这张照片就能传遍京城上流圈。”
秦迹嘴角一抽:“……算你狠。”
秦迹和霍骁离开。
偌大的包厢,只剩下司薄夜和江念两个人。
江念闭了闭眼,觉得头晕晕的身体又飘飘忽忽,仿佛身处云端浮沉。
下一秒,就被男人抱到腿上。
双腿卡在男人的窄腰,手下意识环住了对方的脖子。两个人瞬间紧密贴近,气息缠绕在一起。
“……头晕吗,宝宝?”
司薄夜抱着人在耳边开口。
低沉撩人的声线像是羽毛,扫在少女耳边。
落地窗外是一片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包厢内却这样安静,安静到相拥时仿佛整个世界正剩下彼此。
“司薄夜。”
司薄夜低头:“嗯?”
江念道:“我想你了。”
司薄夜一怔,神色充满意外。
他和怀里的人说过许多次想她。
但这是少女第一次主动说,她也想他。
原来喝醉酒的她,会比平时更加诚实。心都快要化掉了。
撩起少女垂落在脸颊的头发,低低道:“……我在,宝宝,我在。”
江念抬起眼,那双眼睛几乎不聚焦,朝司薄夜看过来。
“那个人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稳固不变的,人类的感情尤其脆弱。无论是友情爱情还是基于血缘的亲情,在利益面前都不堪一击。”
“他说越害怕失去的东西,越容易伤害自己。交付自己的真心,就是在自己的软肋上悬了把刀。哪天刀调转方向,就会把自己扎得遍体鳞伤。”
“所以很早之前,我就以为,我这辈子会永远一个人,就那样孤独终老。”
“可是后来我发现,人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
“就好像爱上你,也是我没办法控制的。”
“我不记得是哪个时刻,我突然觉得,比起受什么伤害,我更怕错过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就像是现在这样。”
“我想,这应该就是爱吧。”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门课程,是教人去爱的。所以我不太明白爱是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爱。”
“我总觉得我做得不够好……我怕我做得不好。”
司薄夜听完很久都没有说话。
半晌才抬手抚上少女的脸颊。
声音喑哑:“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宝宝。”
“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能在那天晚上遇见你。”
“你不需要学习什么,我也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反馈。你只需要做你自己,让我来爱你就好了。”
“爱才不是刀,爱是药。”
“这里不安全,回家再给你,好不好?”
司薄夜刚说完,就听江念昏昏沉沉闭着眼,说出完整的一句:“想要睡觉……”
“……”
司薄夜第一次觉得有些无奈。
但看着怀里人的这副模样,心脏又像是被什么彻底填满,幸福感几乎要溢出来。
低沉哄人的语气:“好,我们回家,我抱你睡觉。”
直接就着这种抱小孩的姿势,把人抱起来。
让江念的脸靠在他肩上。
单手开门,走出包厢。
另一边,季屿白也终于结束了饭局。
还没有收到妹妹的消息。
想了想,决定还是打个电话过去。
但这电话一打,响了几声没人接。
怎么会没人接。
季屿白微微蹙眉。
下一秒,他却听见不远处有人手机铃声响起。
季屿白随意一抬眼,就看到自己几米外,有个怀里正抱着个昏睡少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