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都是谁敢招惹自己，就一定会加倍还给对方的性格。
但江念只是说了一句：“不想。”
语气低了几分，思绪有些飘忽。
“我欠安妮的。”
“哪怕你要杀我，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乔伊突然莫名有些恼怒。
语气一下子变得冰冷。
“所以，你只是因为我是那个私生女的妹妹，才对我另眼相待？”
“我说过了，那个人只是个被偷偷在贫民窟生下、血统低贱的私生女，我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我的姐姐。”
“我来找你，也根本不是为了给她报仇。”
江念却忽然看向乔伊。
歪歪头，问了一句：“你在生什么气？”
乔伊冷着脸：“谁说我在生气？”
“明明就有，”江念忽然伸手，猝不及防戳戳乔伊的脸，“气鼓鼓的，不是吗。”
突然的温度和触感让乔伊睁大眼睛。
条件反射将江念的手打开。
被江念碰过的脸颊几秒内肉眼可见变红，呼吸不稳。
“你，你干什么？我最讨厌别人碰我！”
“是吗，”江念直起身子，来了句，“说实在的，你知道你为了我来华国，处心积虑对我做了这么多事，很像什么吗。”
乔伊抬头：“什么？”
江念语气认真：“很像你在暗恋我。”
“做这么多事，都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让我把你放在心上。”
“……”
大概是从来没人对这位小公主，这样流氓似的说过话。
还是个女生。
乔伊一瞬间脸色爆红。
猛吸口气：“……你都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会暗恋你？！”
江念轻笑：“你的意思是，我要是没有男朋友，你就可能会暗恋我？”
“……”
整个垮掉。
乔伊都想不起自己约江念过来是要说什么了。
甚至越想越觉得，对方说的似乎不是没有道理。
从第一次知道J这个人，到探知她的消息和过去，到对这个人越来越感兴趣，甚至为了她千里迢迢来华国，还转学去她的班级。
不光像暗恋。
还像个有点变态的狂热私生饭。
乔伊深吸口气，让自己跳动加快的心脏平复。
下巴微扬，冷声道：“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我父亲叫我回M国了，所以我会暂时放你一马。”
“我还没有和你堂堂正正比试过什么，但以后总有机会的。”
“希望下次见面，你会比现在更强。J，别让我失望。”
江念看向乔伊，勾勾唇角。
“好。”
“我随时随地，等你来挑战我。”
乔伊定定看了江念一眼。
忽然把自己手里的外套，往江念手里一塞，然后迅速转身。
紧紧抿着唇：“还提醒我要多穿点，自己不是也压根没穿。”
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
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孩。
江念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外套，先是扯扯嘴角。
继而眼底染上几分落寞。
这是安妮同父异母的妹妹。
可安妮还没得知自己在这世界上还有其他亲人，就因她而死。
“宝宝。”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江念有些意外地回头，看向男人：“…你怎么在这？”
她来檀州见乔伊，没告诉司薄夜，怕他不放心。
“相爱的人会有心灵感应。”
司薄夜从背后环住少女，亲亲少女头发，语气低沉撩人。
“那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问人家是不是暗恋你那句。”
带着那么一丝醋意。
私人飞机上。
乔伊靠着椅背，在戴上眼罩休息之前，皱眉问了身旁的管家一句：“John，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没处理？”
“忘记了什么事情？”管家思索一番，“应该没有，小姐。”
乔伊这才蹙眉闭上眼。
而此时，江城某看守所。
被关了四天的江冉冉从看守所里被带出来，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憔悴白得跟鬼一样。
一看到江晟和陈馥兰刷一下就哭出来，喜极而泣：“呜呜，爸，妈，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让我一直被关着的。”
继而两眼放光，迫不及待问道，“妈，我今天早上在看守所看到早间新闻，说江念是杀人犯还被英中开除了，这事儿是真的吗？那江念现在岂不是完了？”
江冉冉在看守所里是没有手机的。
唯一接触到的外界信息，就是吃饭的时候看守所放的早间新闻。
而今天早上新闻里说，江城英中某J姓学生早年间杀人的视频流出，全网都在声讨，而且这学生已经从英中退学。
哪怕那证件照打了码，江冉冉也一眼认出那就是江念。
江冉冉不敢相信，简直高兴疯了。
她只是雇人割断了一下别人的琴弦而已，而且只被关了四天就放出来了。可这新闻里的人如果真是江念，江念犯的可是杀人的罪过！
被曝光出是杀人犯，岂不是一辈子都毁了？
闻言，江晟一脸震惊：“冉冉，你说什么？什么杀人犯开除？”
江冉冉被关进看守所这几天，江晟和陈馥兰忙得晕头转向。
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找关系，满脑子都是怎么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搞出来，让她少遭点罪。
哪里有心思看什么微博，关注什么新闻。
而且也没人通知他这个当爹的，自己女儿成了杀人犯。
“真有这种事？”
陈馥兰喜上眉梢，一副扬眉吐气的架势，“那个小贱人也有今天！老公，幸好咱们早早就和江念断绝了关系，不然现在咱们家也得跟着受牵扯。”
那天晚上，她可是当场给江念下跪，就为了求她去跟唐家和秦家说情。
可江念却油盐不进，冷眼嘲讽。
没想到这么快，她就遭了报应！
“妈，快把手机给我，我看看网上现在怎么说！”
江冉冉按捺不住激动。仿佛看见江念倒台，她这几天被关起来的落魄和憋屈一扫而空，当场振奋起精神。
然而当她打开微博，笑容却当场僵住。
热搜上的词条，根本不是她想象的样子。
江念这个名字后面跟着的，不是杀人犯，而是英雄两个字。
英雄……？
杀了人，还成了英雄？
江晟和陈馥兰也惊呆了。
等他们看完这背后的来龙去脉，全都跟吃了苍蝇一样，脸上再看不出半点喜色。
江冉冉直接快崩溃了。
哭着道：“爸，妈，为什么又是这样？为什么江念总是能逆风翻盘？”
“明明她从小就被爸爸扔在那破穷山僻壤，我才是被爸妈娇宠长大的千金小姐，她凭什么这么厉害？”
“自从她来了江城，闻璟哥哥对我不闻不问，特优班的人都不待见我，我还被她害得被关进看守所，学校也回不去了。而她现在却什么都有，所有人都在夸她，所有人都喜欢她！”
“明明这些，都应该是属于我的！”
陈馥兰看到自己女儿这崩溃的样子，心疼坏了。
江晟看到江念的新闻，也是烦躁地狠狠吸了口烟。
他也想知道是为什么！
从小抛弃压根没放在心上的女儿，现在耀眼夺目。
而他从小捧在心尖上，不知费了多少时间精力培养的女儿，现在却混成了这副样子！
江冉冉双眼通红。
她不能就这么认输。
江冉冉现在身上有了案底，英中是不可能要她了。
江城其他的高中，江晟和陈馥兰又看不上。
江冉冉下定某种决心，咬紧牙：“爸，妈，你们打听打听江念要去哪个高中，我要和她上同一所学校。”
她一定要把江念从她身上夺走的，都抢回来！
灿星的确是一所与众不同的高中。
别的公立高中都是九月一号开学，到现在都已经上了快一个月学了。
而灿星到现在还没开学。
灿星的正式开学日期，是十月一号。
本来是国庆假期的一个周，按惯例，灿星都是用来军训。
而灿星的军训，可不像普通高中那样让学生走走过场。而是有正儿八经的特种兵带着各个班级训练，强度很大。
学校里那帮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自然抵触得很，想方设法逃避。但学校却不允许哪个学生钻空子，家长也支持。
毕竟对有钱人来说，比起单纯的考试成绩，他们更看重孩子各方面能力和意志力的培养。
江念是周五这天，和韩煦唐秋娅一起填的转学申请表。
作为全国最有钱且毫不遮掩的私立贵族学校，灿星的入学要求相当简单粗暴。
要么你家里够有钱，那就能免试入学。
而且家长给学校捐多少钱，就对应您孩子之后在学校会被划分成什么等级。
一次性捐五千万以上，那就是S级。两千万到五千万，那就是A级。五百万到两千万，那就是B级。两百万到五百万就是最低的C级。
两百万是入学的门槛。
学校想赚钱，自然要给那些大力捐钱的富豪家长们优越感，让他们觉得这钱花得值，所以就搞出了这么个学生等级制度。
哪个当家长愿意让自己孩子刚进学校就低人一等，被人瞧不起？
所以都铆足了劲，哪怕是借钱也要充这个脸面，往学校砸钱。
要么，就是你虽然家里穷但成绩够好，也能被灿星录取。
方法也很简单。
入学当天做一套灿星自己出的试卷，达到要求就能上。
“韩煦，你之前在灿星是什么等级？”
在季家江念的房间里，唐秋娅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向韩煦。
提起这茬，韩煦一脸无语：“别提了，我妈那人比较浮夸，又缺心眼。”
“她硬是给灿星捐了一个亿，说是在外面提起来不至于丢面子。”
“学校那帮贪得无厌的老东西，专门就拿捏她这种。”
一个亿，那就是S级中的S级了。
闻言唐秋娅也纠结起来：“那我让我妈捐多少？”
掰掰手指数了数，“满打满算，咱们也就在灿星能待不到一年，捐五千万以上也太亏了吧。”
“但我妈那个人和你妈一样，她要是知道这什么等级，绝对啥都不管也得让我当S级，只可能捐的比五千万多。”
唐秋娅又看向江念，“念念你呢，你大哥准备给灿星捐多少？”
江念漫不经心看着手机，也没抬头，声音散漫。
“我大哥说给灿星捐个体育场。”
韩煦和唐秋娅倒吸口气。
捐个体育场？
这可不是一个亿能搞定的。
不愧是季氏集团的当家总裁，果然是财大气粗。
接着就听江念道：“但是我拒绝了。”
韩煦愣了下：“啊？”
江念靠着沙发靠背，抬起那双漆黑的眸子来。
“有几个亿，我宁愿让大哥捐给山区，能在全国建几十所希望小学。”
“如果是为了这个所谓的等级，我一分钱都不想花。”
江念的人生信条，的确是该省省，该花花。
不然她也不会账户里一连串数字，身上却还背着地摊上几十块买来的包。
钱，本来就应该花在刀刃上。
让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等级高人一等，那些家长觉得值。
她觉得不值。
不在意，这种东西就没有意义。
更何况，她不用花钱也能上。
“所以念念你是准备走特招，考进灿星？”
灿星特招进来的学生不用学费，但那也不是一般人能上的。
唐秋娅道，“说白了，灿星免学费招进特招生来，就是为了给学校拉高升学率的。毕竟指望那群富二代，成绩还是不好看。”
“所以我听说灿星的录取考试特别变态，出题很刁钻，所以能考进去的特招生都是省状元级别的超级学霸。”
突然想到自己眼前坐着的是谁。
话锋一转，眼里写满崇拜。
“但如果是念念你的话，必然是易如反掌！”
江念提出要去京市继续念书，季晏礼自然舍不得。但既然是妹妹自己的意愿，他舍不得也会支持。
反正江城和京市离得也不远，念念周末随时都可以回来。
去个新环境换换心情，认识些新朋友，不是坏事。
对江念来说，虽然去京市念书不在大哥身边，但二哥定居在京市，三哥四哥五哥也都在京市有住处，本来就经常两地奔波。
这么一想，和在家里也差不多。
季老爷子是不知道自己外孙女在英中上学上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换学校。
之前的事情还一直瞒着他。
江念只说自己在英中待得不习惯，老爷子也没多想，只是不放心。
于是江念再三保证，自己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每周三给外公开个视频。
而这个周末，倒也发生了一件江念意料之外的事。
周六早上，季雨薇突然在网上被爆出和至少五个男人的大尺度床照，据说还有视频。
那些视频和照片，传出来得毫无预兆，传播的速度却相当快。
热搜爆了的当天，微博和短视频平台的网友就几乎人手一份，照片视频满天飞。
讨论度爆炸。
季雨薇的清纯小白花人设，崩得渣都不剩。
粉丝们都死命维护，说是对家搞事，所有照片都是P的。
照片能P，视频也是P的？
视频头能P，肩上的胎记也能P？
如果是假的是造谣，季雨薇为什么不敢出来澄清？
季雨薇倒是想出面澄清。
可她整张脸，两边脸颊高高肿起，被扇了一百巴掌留下的淤血肿胀触目惊心。
缩在被子里，根本不敢打开手机，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六晚上，江念叫上韩煦唐秋娅，跟林茹茹池凛和王庆他们吃了个饭。
得知了转班被取消的事情。
但也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虽然申请转班的那些人没转成功，学校却给他们单独辟出了一个37班。
池凛和林茹茹王庆都仍然留在36班，班主任周森这回只带他们这些人了。
大家都喝了点酒。
听说江念他们要转学去京城，林茹茹抱着江念哭了半天。
她舍不得江念，可她家里的条件不可能进得了灿星，凭她的成绩特招也根本考不进。更不能离开需要照顾的父母。
但池凛肯定是能考进的。
江念问过池凛要不要一起走，池凛拒绝了。
少年的眉眼平和，声音清冷：“我如果也走了，班上剩下的人会很难过吧。”
36班本来是英中全年级最差的班级，可江念他们的到来，让班上这段时间风头无两，大家振奋雀跃。
繁华落幕后的反差，最让人难过。
“不是担心，没有成绩好的人带带他们吗。”
池凛看着江念，淡淡道，“放心，有我在。”
得知江念要来京城上学，最高兴的是秦老爷子和秦夫人。
本来这周末，秦夫人还打算带着秦星礼赶来江城找江念针灸。
而现在，江念以后会来京市这边，这样帮秦星礼治疗就方便多了。
另一个高兴的，自然是某个男人。
原本以为因为工作，要和自己心尖上的宝宝分隔两地。现在好了，反而比在江城还能更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至少，应该再也不用大半夜爬窗了吧？
司薄夜极为熟练地将怀里的少女圈住，递来一个亮着界面的平板电脑。
下巴抵在少女颈间，语气缱绻。
“林前精挑细选的几幢别墅。挑挑，看喜欢哪个。”
江念瞅了一眼：“灿星是住宿制，我平时得住宿舍。”
司薄夜蹭一下坐直身体，不可置信：“真的？”
一脸幽怨。
江念一秒就看出男人在想什么。
八成是打算找人改学校制度。
“不过，我想出来的话也出得来。”
话才刚说完，就被男人从沙发上打横抱起。
下意识挣扎：“我还没洗澡……”
“一起。”
司薄夜哑着嗓子，蓄意引诱。
又理直气壮，眼神撩人得很，“就当是，一点补偿。”
周日下午。
飞往京市的飞机落地。
司薄夜江城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于是江念先和韩煦来了京市。
唐秋娅晕机，她妈陪着她坐高铁过来，会晚点到。
刚走到接机大厅，江念就看到了人群中身形挺拔的二哥的身影。紧接着，一群身材健壮的黑衣男就有条不紊朝她身旁的韩煦走来。
站在韩煦面前，为首的男人说话像个机器人似的机械无情。
“少爷，老爷让我们来带您回去。”
韩煦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会跑，来这么多人干嘛！”
“稳妥起见，少爷还是配合一点比较好。”
说着，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副银闪闪的手铐。
江念没插手。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姿态。
“念念，”季砚辞远远过来，打量韩煦一眼，“你朋友，通缉犯？”
韩煦一脸不情愿地伸出手，任保镖把手铐给自己铐上。
认命对江念道，“我先回去应付我老爹老妈，等我安顿下来再联系你们。”
江念拍了拍韩煦肩膀：“保重。”
韩煦被带走，季砚辞极为自然地接过江念的行李箱。
摸了摸妹妹的头：“一路过来累不累？”
男人衬衫西裤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形。眉眼深邃，高挺鼻梁上的眼镜折射出细微光亮。往那一站，就吸引无数视线。
“不累，也就一个多小时而已，”江念抬起头，“二哥，我还得去趟别的地方，晚点再回家行吗。”
季砚辞：“需要我送你去吗？”
“不用，我打个车就行。”
“好，回来别太晚就好。”
季砚辞没有多问什么。
他不像季晏礼，总是不放心江念，江念出门都需要报备。
在他看来，他的妹妹远比同龄人成熟坚定，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要没有安全问题，她想去做什么都可以。
江念打了个车，来到秦家。
已经提前打了招呼，要来帮秦星礼针灸。
秦老爷子原本是要派人来机场接江念的，听说她有哥哥接可以自己过来，也没再坚持。
秦家老宅气势恢宏，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段市值过亿。
江念一下出租车，就看到秦家人都等候在大门口。
秦老爷子一身唐装精神矍铄，旁边是秦夫人牵着秦星礼。
再旁边就是秦迹，和冷着脸明显面露不情愿的秦筱筱。
“念念丫头，你来了。”秦老看到江念明显欢喜。
秦迹也神采飞扬：“小江念，没想到你比薄夜还早到。”
秦星礼看到江念，那双漂亮的眼睛带着些许怯意与向往。在秦夫人的眼神鼓励下，放开妈妈的手，主动过来牵住江念的手。
只有秦筱筱面无表情。
擦肩而过的时候，江念听到秦筱筱冷笑嘲讽。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请了什么厉害人物，这么大牌面，连爷爷都站出来迎接。”
“她也配。”
与秦筱筱的梁子，早就结下了。
那天晚上在私人山庄，江念一点都没收着。
把想方设法一心想压她一头的秦筱筱按在地上摩擦。
这位心高气傲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秦家大小姐，被一个她看不起的乡下人全方位吊打，当然不会服气。
还有江念那句我以为有手就行，对秦筱筱来说，完全是赤裸裸的挑衅和羞辱。
恨得牙痒痒，又怎么可能给好脸色。
进门的时候，秦老爷子还主动聊起话题：“丫头，听说你这次是转学来灿星？”
“好巧，筱筱这孩子也是在灿星上学。明天灿星开学，有什么不熟悉的你可以问她。”
江念挑眉：“是吗。”
秦筱筱皮笑肉不笑：“爷爷放心，我比江念大一岁。江念来了我们高中，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最后几个字，压了重音。
江念懒得跟秦筱筱多说什么。
只弯腰摸摸秦星礼的头，目光柔和：“姐姐一会儿要给你扎针，是为了让星礼变得更加健康开心。所以星礼不要怕，要勇敢，可以吗。”
秦星礼迟疑几秒，似懂非懂点点头。
给秦星礼扎完针，江念让秦夫人带秦星礼去做一套她提前准备的互动游戏。
能激发自闭症儿童的行为反馈。
秦夫人带着孩子刚走，江念才一起身，就见秦筱筱突然进了房间。
还把门给关上了。
江念冷淡看了眼：“有事？”
没有其他人在，秦筱筱也不装了。
满脸厌恶看向她：“京市这么多高中，你为什么偏偏要转来灿星？”
“该不会是觉得在灿星上学有面子，想在外面被当成有钱人吧？”
“说吧，你让薄夜哥给你往灿星捐了多少钱，两百万还是两千万？不会是为了成为S级，让薄夜哥捐五千万吧？”
“不过是谈个恋爱而已。仗着薄夜哥现在对你有点兴趣，就拿他的钱来充脸面进贵族学校，你不觉得羞愧吗。”
秦筱筱不知道江念的真实身份。
只知道传闻中季影帝和Anx是她哥哥，但也不知道哪门子哥哥。
一边姓季，一边姓江，就算有点血缘关系也近不到哪儿去，怎么可能会拿出那么多钱让江念转学。
所以听说江念要来灿星，她理所当然觉得，是司薄夜替江念给学校砸了钱。
江念觉得有点想笑。
扯扯嘴角，漫不经心瞥了眼：“秦小姐是在嫉妒我吗。”
“你说什么，”秦筱筱不可置信，“我嫉妒你？我嫉妒你什么？”
江念歪歪头，仿佛真想了想：“或许是嫉妒，司薄夜上赶着给我这样的人花钱，却连看秦小姐你一眼都觉得厌烦？”
“你！”
秦筱筱因为这一句话当场脸都憋青。
之前司薄夜对她的种种表现，可不是看她一眼都觉得烦吗。
“我还有别的事，”江念单手插兜，神色邪肆，“秦小姐不让路的话，我可就叫人了。”
秦老爷子和秦迹都在外面的客厅。
秦筱筱攥紧拳，深吸口气动了动身体。
冷笑起来：“江念，你别太得意了。这还只是个开始呢。”
江念也微笑：“我之前说过了，秦小姐想玩什么，我都可以奉陪。”
又是这句话！
让秦筱筱回忆起那晚被江念各种碾压的崩溃和憋屈。
出了秦家，江念兜里的手机响起。
接通之后，对方的语气忐忑且卑微。
“……大佬，您答应今晚七点和我见面，现在都六点五十了还没见您的身影，您确定会来吧？”
江念看了眼表，的确是六点五十了。
和秦筱筱周旋耽误了一点时间，走的时候，秦老和秦夫人又一直想留她吃晚饭。
好在那家咖啡厅离这里不远。
“等着，就来。”
江念扔下四个字，利落挂了电话。
咖啡厅里，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样貌清秀，脸上有几粒小雀斑的年轻女孩挂了电话。
内心紧张又激动澎湃。
直到现在她都坐在这里了，还有点不敢相信。
她要见到流光大佬了。
真的，活着的流光大佬！
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知道流光大佬身份又当面见到她的人。
坐也坐不住。索性就抱着背包，直接去咖啡厅门口张望等候。
卡在七点整的时候，她看见一道少女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方棠不禁瞪大眼睛。
大佬她，竟然是骑着共享电动车来的？版权费就卖出千万的人，竟然这么接地气。
更让她震惊的是，大佬身份证上的照片已经够好看了，本人比那照片还要好看一万倍。
明明穿着那个简单的T恤牛仔裤，远远看着跟个普通的高中生没两样，只觉得身材纤细。
可当本人站在眼前，这张漂亮清绝的脸让人忍不住屏息，话都说不利索了。
“大，大佬好，”
方棠一时都有些结巴，又赶紧深吸口气调整状态。一边伸出手一边自我介绍，“流光大大，我就是您的编辑方糖，我的本名就是方棠。”
“你比我大，就不要对我用敬称了，”江念站直身子，握了握方棠的手，“你也可以叫我的本名，江念。”
这个名字前几天也是名声大噪。
十一岁利用正当防卫手刃变态恋童杀人犯，大快人心的英雄。
两个人到咖啡厅里坐下。
方棠说起今天见面的正事，从背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来，递给江念。
“是这样的大佬，之前你一直在国外，我们也没有机会见面。你把书出版发行的事情全权交给我负责。”
“现在书已经印制完了，首批印了二十万册，大概半个月后就能上市。不过我们社长听说你回国，让我问问你愿不愿意来一场先行签售会。”
“大佬你也知道，你在全世界尤其是咱们华国粉丝无数，又神秘低调从来没露过面，只在ins上发过两次文。不知道多少人对你好奇。”
“要是你能搞一场先行现场签售，哪怕是帽子口罩全副武装不露脸，我都不敢想你那些书粉会有多激动，也保准会上热搜，咱们都不用做什么额外的宣传和推广了。”
其实以流光和书的名气，本来也不需要做什么营销推广。
但对出版社来说，肯定是热度越高，书卖得越多越好。
“可以。”
江念想了想，答应了。
“啊？”方棠呆了呆，差点没反应过来，“你就答应了啊。”
她还以为，大佬为了保持神秘，完全不打算在现实中露面的。
江念一脸淡定：“本来书出版也是为了那些喜欢我的读者，签售能让他们更高兴的话，没什么不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