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反内卷拯救宗门by可乐姜汤
可乐姜汤  发于:2024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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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他觉得自己不愧是佛子,和天地之间的勾连十分默契,这个想法刚刚生出,就见面带笑容的秦千凝下台阶时没注意脚下,冰面地滑,她一个大出溜就滑了出去。
“……”
众目睽睽之下,秦千凝一个滑铲,铲倒了前排中州一群人。
他们就像保龄球,被秦千凝这个白色毛球一打,哗啦啦倒下一排。
不是他们没有防备,而是修士自小练体,讲究平衡之道,在冰面行走自然是调用灵气控制身体,根本不会有摔倒这种事发生!
但秦千凝这种人怎么可能这么严谨,宁愿滑倒也不想时刻紧绷,于是事故就这么出现了。
她滑铲一排,一排再滑铲一排,多米诺骨牌一般,前面四个宗门,全军覆没了三个。
走在最前面的北境因为离得远,及时逃开而幸免于难。
他们回头,看着满地的修士,惊呆了。
地上的修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就躺在了冰面上,也惊呆了。
看着他们化干戈为玉帛,好不容易放下心的尊者也惊呆了。
而秦千凝本人作为全场裹得最厚的人,摔下去一点感觉都没有。先摔倒就先起来,她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一看,横七竖八躺满了人。
她也惊呆了。
身后的小伙伴们扶额,你惊讶什么啊你,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啊!
秦千凝怎么可能知道,她滑倒后的视角只有天空,翻起来后前面全倒了,她以为大家都和她一样打粗溜滑呢。
“哎呀,这冰面就是和土地不一样,你看,就北境能稳得住,我们四境都不习惯呢哈哈哈哈。”既给摔倒的自己挽尊,又甩锅给了北境的地势。
前面摔倒的两境一愣,看着站得好好的北境,一时还真觉得有点道理……
刚刚才说了和谐相处,这个时候指责他们不够妥当。中州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气鼓鼓地爬起来。
摔了个大马趴还滑铲飞了前面一宗,脸面算是丢尽了。
他们恨恨地看了秦千凝一眼,一甩手,气恼地往前冲,决定愤然离开是非之地。
反正前面的三境看不见后面的情况,他们甩脸子给西境看,也没人会发现,不会觉得他们小气不大度。
刚走出一步,气势还没升起来,走在后面的秦千凝又一个迈步,再次一个大出溜。
这次她没有滑铲别人,而是踩着冰面咻地一下滑到了最前头。
“诶诶诶诶——”她双手狂舞,一眨眼就消失在远方。
背后众人怕她摔出个好歹,也学着她的动作跟着滑出去,想要一口气追上她。
“等等——”他们一边冰面滑冲,一边七嘴八舌地喊道。
抛媚眼给瞎子看,摆臭脸给空气看。
中州的脸刚拉下来,西境大部队就轰轰隆隆浩浩荡荡地滑走了,直接滑到了北境前头,第一个离场。
中州:“……”
爷爷的,惹事第一名,退场也第一名。
他们甚至连个白眼也来不及飞。

知晓了切磋规则后,大家需要准备的东西就多了起来。
切磋场地无阵法,不能抵御北境森冷罡风,所以需要购置厚衣物。同时秦千凝还需要重金购入一些炼器材料,针对性炼器,所以大家便一同往外走,准备去街市买东西。
北境冰天雪地,五境大比的赛场比西境大比更大气,常年各境英才汇聚论道,连门前的刻字石都透着古朴的厚重韵味。
像归一寺这种常年满天下跑的和尚们见怪不怪,但万壑宗的修士们连本州都没出过,见到书中记载过无数次的古雅景点,忍不住心中感慨万千。
他们在门前驻足停留的时候,南境和东境也走到了门前。
他们这种天之骄子,自然是来过几次。
薛九经同身后修士感叹道:“这么多年了,北境赛场还是这般模样。”从他记事起,每一届五境大比都有来观赛,来过北境无数次了。
这话只是普通的感慨,但落在没来过的人耳中,怎么都显得有些优越感。
东境陆弗惟下意识将眼神瞟向凑近看刻字笔锋的秦千凝,她知道西境这一次参赛宗门里有一宗地位低微,很不起眼。
这种小宗门常常内心敏感,很容易被刺痛。
果然,下一刻,秦千凝就转头朝薛九经看去。
薛九经说完以后也意识到了这话当着他们说不太好,但他并不认为自己需要照顾到这群修士的心思。
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躲开了秦千凝的眼神。
却不想秦千凝对着他开口道:“啊,赛场大门以前就这么土吗?”
薛九经:……?
陆弗惟:……?
他们颇为震惊,你一个西境乡巴佬说北境土?
秦千凝是发自真心的,这赛场太老旧了,布置和现代景点完全没法比,往这里一站,她就感觉自己要背课文免门票了。
就在东境南境以为他们西境这是故意想踩北境一脚时,裹成白毛球的秦千凝却又费劲儿地爬上留影石的石台上,对着小伙伴儿们道:“谁来用留影石给我拍一张,到此一游,必须纪念一下。”
大家:“……”
薛九经:到底谁最土?
显德不由得想到了她在西境大比黄沙城里留下的刻字,心情很复杂,这人身上的淳朴市井小百姓气质到底从哪儿来的。
吐槽归吐槽,显德还是掏出了留影石:“给你留一段儿,到时候回去让画师画下来。”然后作为独家放送附在自己的书里,销量又能上去一波。
说到画,大家就想到了西境大比前的那幅五大宗门合影。
回首望去,没想到五宗竟然横冲直撞地一路闯到了五境大比,大家心中顿时感叹万千。
秦千凝也很感叹,当即招呼道:“来来来,都上来,一起留影!”
好荒谬的场景,五宗其他修士竟然还真跟着秦千凝一起站了上去,幸亏刻字石的石台够大,要不是都站不下。
显德举着留影石,不开心了,觉得大家都进画了没自己,这不是被排挤了吗?
小光头聪明绝顶,灵光一闪,目光落到了因为震惊而站在一旁忘了走开的东境和南境。
秦千凝一看显德这模样,就明白他在想啥。
显德要脸,她无所谓,两眼放光地看像东境和南境。
叫谁呢……
她在脑海里搜寻他们的姓名。
薛九经感觉秦千凝的眼神很灼热,心中纠结万千,首先他们是对手,而且西境在他们入场时频繁拆台,他很不爽,但是若是拒绝帮忙,是否显得不够大气呢?
哎,算了,帮一把吧。
他手一翻,将折扇收回储物戒指中,正准备迈步往显德那边走,却见秦千凝的眼神滑过他,落到了东境身上。
“陆道友,帮帮忙呗~”
薛九经:……
陆弗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叫自己帮忙,她难道记不得当时如何假扮乞儿戏耍他们了吗?
但东境训诲严苛,有人相求,岂可不伸出援手?
陆弗惟板着脸板着背,微微点头,走向显德,接过留影石,僵硬地对着西境大部队。
显德高兴地冲向石台,袈裟飞扬,像如燕归巢般跳到秦千凝旁边,好好的出尘清冷佛子笑出了大白牙,和秦千凝的魔性呲牙笑如出一辙。
一群人闹哄哄的,你高了我矮了,谁又挡住谁的脸了。
陆弗惟脸更僵了:“……你们准备好了没?”
秦千凝立刻指挥大伙儿道:“快快快,准备了,我说三二一,茄子!”
茄子是什么东西,又开始闹哄哄地问。
知道的明白这里是严肃的五境大比,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学生出来春游了。
秦千凝不管了,大喊:“三二一!”
闹哄哄的大家飞速变脸,下意识龇牙笑,那一瞬间仿佛所有人都被秦千凝俯身了。
试想大几十号人,每个人都和秦千凝公用一个表情,这种冲击力有多强。
薛九经心跳都停了半拍,感觉自己以后的噩梦有雏形了。
西境这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陆弗惟录了几息,连忙放下手,用平淡无波的语气道:“好了。”
大家一秒收敛笑容,唉声叹气:“我刚才没准备好。”
“我也是,下意识就跟着笑了。”
陆弗惟反正是不想再拍第二张了,她伸手递出留影石,意思是你们西境快快拿走。
但显德来了灵感,用胳膊肘戳戳秦千凝:“若是我们书册里能附上大合影,那销量……”
秦千凝顿时双眼放光,跟激光启动一般,唰地就盯向了陆弗惟。
陆弗惟手一抖,留影石差点掉在地上。
“陆道友!”秦千凝猛地跳下来,踩着冰面,唰地梭到陆弗惟面前,用鞋底蹬着刹车,“有缘千里来相会,浮生岂得长年少,花开花落年年有,青春一去不回头,我们一起留影怎么样!”
陆弗惟:……不是说话文绉绉的就能劝住人好吗?
她深吸一口气:“秦道友,我想——”
秦千凝猛地抱住她的手臂:“想就对啦!”她截断陆弗惟的话,对着东境大喊,“你看你们领头人都想和我们合影,你们不想吗?”
东境:……
呃,你确定陆师姐是这个意思吗?
她扯着陆弗惟往前走,由于冰面滑,陆弗惟又不能拔剑戳住冰面,还真让她扯动了。
她招呼西境:“来来来,大伙儿让点儿位置。”
西境立刻挤挤巴巴地让出位置,每个人身上都透着一种淳朴的老实的热情。
人家位置都让出来了,若是不站上去,岂不是显得他们摆姿态甩脸子?
东境端正循礼,这等事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于是石台上又挤了几十号人上去,看不看得见脸都不是问题了,能挤下就行。
一旁看傻了的南境:“……”
好可怕,西境今年是怎么回事儿?以往他们不是这样的啊!
他们正缓缓退后,打算默默离开时,秦千凝的眼神落在了薛九经身上。
她笑嘻嘻伸出手:“道友,帮帮忙啦。”
她甚至不知道薛九经姓什么,但薛九经也没空注意这件事。
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还是沉痛地接过。无他,实在怕了这个白毛球了。
正准备打开留影石,因和尊者对话而迟出来一会儿的北境到了,他们身后还跟着中州。
两境就这么沉默地、震惊地看着他们三境“和睦友好”合影。
被迫挤上石台的东境:……
被迫站在下面替他们留影的南境:……
不,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们解释。
不知道是中州哪个世家子弟阴阳怪气地笑道:“看来你们三境关系挺和睦啊。”之后要小心他们结盟了。
倒是北境领略过秦千凝的过分自来熟,没多想,一看南境和东境僵硬的表情,就明白他们是受害者。
薛九经咬肌动了动,最后忍不住开口道:“各位误会了,只是西境和东境想要留影,让我们南境留下帮忙而已。”
东境:嗯?
薛九经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显得欲盖弥彰,很不应该,正想继续解释时,却见一向以冷若冰霜的北境剑修开口:“薛道友不如将留影石给我,你们三境一同留影。”他用如泉水般的清凌凌嗓音解释道,“各位来北境比赛,是该留点纪念。”非常有东道主的责任心。
南境:“……”
事情也不知道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南境站在石台上,东南境站在石台上,三境人竟然真的留下了影像。
后来这幅画被印刻在纤纤手的书上,销量爆火,许多人都将那页撕下来珍藏,称这为百年难见留影画。
合完影,三境作鸟散,猛地就拉开了距离。
秦千凝从台上跳下来,又是一个出溜滑到了荀鹤面前,差点没刹住,双手捧碗状:“多谢荀道友,你们可真热情。”
热情?这明明就是冰冷北境的相反词。
其他几境都等着秦千凝踢到铁板,被北境的冷心冷面制裁,却见那个惜字如金的北境冰棍头子将留影石放到她手心,开口道:“冰面滑,秦道友注意。”
大家忍不住在心中倒抽气,阴谋论强的中州和南境都开始思索他们是否有私下结盟了。
不应该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千凝却没觉得北境表现有哪儿不对,人不挺好的吗,还让他们去北境住处看了小娃娃。
她道:“明白!”
然后顺着冰面滋溜走了。
这家伙是滑出瘾了。
身后的西境伙伴们无奈,再次浩浩荡荡地追上:“你悠着点!别摔了!”
盯着他们消失在视野尽头的几境:“……”
不是他们疯了,就是修真界疯了。
秦千凝在前面走着,忽然一张传讯符飞到面前,一个不注意,差点摔了个大马趴。
她气鼓鼓地抓住传讯符,正要骂骂咧咧,打开一看,哑了。
“咦?”赤风觉得那传讯符的样子很眼熟,凑过来,“这是师父来信?”
秦千凝看完传讯符,惊喜道:“他们在客栈等我们!”郢衡和大师兄来北境了,连沧尘长老也跟着过来了。

第83章
也顾不上买炼器材料了,秦千凝把储物囊交给伙伴们,拜托他们帮自己购置,然后飞一般地就往传讯符留的客栈地址冲去。
到了客栈,刚进门就见到大堂里等着的他们三人。
赤风和计绥还在老老实实行礼,秦千凝已经一屁股坐下了:“你们怎么来了?”万壑宗小,本师门更小,所以不讲究条条框框规矩,“沧尘长老跋涉这么远,来北境待着身体没事儿吗?”
这种扎心的话谁都不敢说,就秦千凝老说。
沧尘习以为常,摇摇头:“无事,你走到五境大比,我怎么也得来看看你比赛。”
郢衡轻笑调侃道:“看来这个丫头还是和师伯亲近些,都没和师父打招呼呢。”他心里也明白,自己一直在外面历练寻找机缘,没怎么关照过这个徒弟,倒是沧尘对她颇有照顾。
秦千凝完全没被他的揶揄影响,猛地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他:“对了师父,大师兄说你们当时要进秘境,等出来后恭贺我西境大比胜利,所以你们这次是来送贺礼的吗?”
郢衡:“……”
他笑不出来了。
根本拿捏不了一点。
郢衡清清嗓,给温恪使眼色表示救救我。
温恪无奈地笑了一下,掏出储物囊:“二师妹,此次我和师父寻到了元魄丹,能提升结丹率。”他看向站在一旁的计绥和赤风,解释道,“二师妹资质不如你们,结丹更难,所以师父和我想要将这枚丹药赠予她。”
不愧是大世家精心培养过的,说话做事十分妥帖,春风化雨,计绥和赤风连连摆手表示他们不需要,给秦千凝就好。
秦千凝也不客气,大方接过。
温恪又掏出了两个防御灵器赠予赤风和计绥,表示道:“二师妹作为炼器师,未来定是顶好的器修,能为自己炼制上好的防御灵器,所以这两个灵器就赠予三师弟和小师妹了。”
大师兄赠礼完后,沧尘也掏出了礼物。
只不过他凡人一个,没有储物囊,是从包袱里掏出来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是个毛茸茸的帽子。
沧尘解释道:“进入北境地界后看有人在卖羊毛布匹,便买了一截做了一个。”
站在一旁的郢衡腹诽,哪儿有他说得那么随意,明明是觉得自己送不出贵重的礼物,就想着亲手做一个,价钱不够心意来凑。
秦千凝翻过来一看,“咦”了一声,这个帽子顶上居然绣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
沧尘耳朵根有点红:“咳,我反正都做了,便想着做点花样出来。你不是说你是八爪怪吗,我不知道那是何物,便按着自己的想法绣了一个。”
这个小怪绣得有一种奇怪的可爱,圆圆的身子,八个毛茸茸的爪,和章鱼八竿子打不着。
秦千凝有些感动,捧着帽子,低头道:“沧尘长老,你好像我娘。”
沧尘:“……”
他额角青筋抽了一下,感动和谐的氛围被秦千凝一句话砸碎。
秦千凝毫无所觉,忽然,她猛地抬头:“不对啊,长老你——”他怎么知道八爪怪的事?!
她陷入了短暂的呆滞。
因为避免防止她神识的秘密泄露,显德书中只提及了一处八爪怪,是在黄沙城让音修吹话召集大家汇合时说的。由于没头没尾的,读者们都以为这只是一个代号,就跟什么猎鹰秃鹫一样,没关注,谁成想沧尘居然记下来了。
所以……
“沧尘长老,你也看了那些书?”秦千凝难以置信地问。
沧尘点头:“自然,本州谁没看过?”
秦千凝大脑宕机了。
她低下头,缓了缓,又抬头崩溃道:“那也不需要看得那么细啊啊啊啊。”显德书里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缠绵悱恻,居然让沧尘看到了,这简直不要太诡异好吗?
见她神情崩溃,一脸复杂,沧尘再次笑了。
他揉揉秦千凝的头:“看来这段时日玩儿得很愉快,变得活泼烂漫了不少,这样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嘛。”沧尘还记得她当时坐在山边看天色的暮气沉沉背影,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他们两个都变了很多。
郢衡在旁边听得很无奈,这可是大比,哪家师门会把这说成“玩儿”的。
赤风和计绥在旁边听得很迷茫,活泼烂漫?啊?这是在形容秦千凝吗?
一片沉默中,郢衡一拍脑门,想起正事儿了:“对了,掌门让我告诉你,他想让我们宗门向上合并,看看你有什么意见?”
“啊?”秦千凝转头看他,想起本州大比胜利时那些想要吞并万壑宗的宗门,蹙眉道,“掌门这是妥协了?”
郢衡知晓她这是误会了:“不是之前那些宗门,是我的宗门。”
秦千凝:?
她更晕了。
还是温恪插进来解释了一番:“师父来自西境混元宗开宗一脉,生性不羁,自小便出宗闯荡,后因机缘巧合加入万壑宗。如今万壑宗声名鹊起,再在偏乡僻壤也不合适。混元宗需要新鲜血液和名望,万壑宗需要资源灵脉,两宗由师父牵头,便想着合作。”
温恪短短几句话介绍完,说得比较体面。实际是郢衡十几岁时心高气傲,总想着出去闯荡,结果没闯出什么名堂,不好意思回去。后来他流落到万壑宗地界,见到少年天才沧尘,觉得机缘来了,便加入万壑宗,和沧尘拜同一个师父。当然,拜师后他发现纯粹是沧尘资质好,自己没什么指望,便继续不着调地生活着。
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让他风光地和混元宗重新联系的原因,不是因为自己有出息,而是因为收的徒弟们很有出息。
“混元宗和那些狼子野心的宗门不一样,有我做担保,只是纯粹合作关系,万壑宗依旧是万壑宗,除了需要搬下宗址,没什么变化。”郢衡摊手道。
信息量太大,秦千凝一时没有接话。
她往周围看了一圈,原来这个师门每个人都有故事,就她平平无奇!要背景没背景,要资质没资质!
秦千凝叹气:“有师父你做担保,我还有什么意见呢?”混元宗在西境算中上宗门,万壑宗也算是捡了个便宜,专科蹭上985,未来会越来越好的。
郢衡顿时喜笑颜开,光是想想自己风光返回混元宗的样子就美滋滋。
他无比感叹,也伸出手来想要学沧尘那样揉秦千凝的头:“为师真是收了个好徒儿。”
秦千凝无情侧头躲过,转移话题道:“对了大师兄,我在五境大比上遇见个中州的修士,和你名字一模一样,你说神奇不神奇?”
郢衡在空中追随她脑袋的手僵住,温恪看他们玩闹的笑容也僵住。
秦千凝:哦,有鬼。
这两人简直禁不住一点儿试探,完全不像他们的徒儿/师妹。
秦千凝优哉游哉地拿起桌上的糕点往嘴里塞:“而且那人无论是行事风格,还说说话语气,都和大师兄很像呢。”
温恪脸上的笑几乎要维持不住了。
郢衡支吾道:“哈哈,真是巧合。”
赤风和计绥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懂发生了何事。
秦千凝却还在继续:“是啊,最关键的是,他是个少年天才,年岁和我差不多大的时候就结丹成功,我忽然就想到万壑宗有个流言,说大师兄当年被师父捡回来的时候——”
“千凝,慎言!”沧尘打断了她的话语。
秦千凝耸肩,把最后一个糕点扔进嘴里。
郢衡也没想到这个徒弟脑瓜子这么灵活,他当初捡温恪就是一时兴起,没想过还会继续收徒,更没想到有一天那个假麒麟子会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
他紧张的看着温恪,生怕温恪受了刺激。
却不想温恪到头来只是万般无奈地笑了一下,在秦千凝面前坐下:“二师妹,你猜得没错。”
赤风和计绥继续迷茫:师姐猜了什么?哪里不错?这又和温家麒麟子有什么关系?
温恪叹道:“前尘往事,就让它都过去吧。”他的语气依旧很温柔,“二师妹,这些事会招来祸患,切勿鲁莽。”
秦千凝把糕点吞下肚,却怎么也感觉不到甜味儿,堵得慌。
温恪性子温柔,但内里十分坚定,秦千凝不需要劝他。
她只能道:“大比我们会尽量挤进前三的。”五境大比前三能有天材地宝的奖励,若是能拿到神丹,大师兄说不定能恢复如初。
温恪是何等通透的人,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想法,断了她的想法:“二师妹,多谢你的好意,但我终究不是以前的我了,哪怕经脉恢复,剑心也不再了,何苦浪费。”
面对这种真正宽和敦厚的人,秦千凝实在是没什么脾气。她知晓他心结很重,自有想法,也没有再劝说,而是话锋一转:“行吧,那就把神丹用到沧尘长老身上。”
沧尘不知道话题怎么就掉在自己头上了,他知道秦千凝是在轻松活跃气氛,但也实在是哭笑不得:“我灵脉被毁,神丹用了也于事无补。”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秦千凝在中间,她是天子。
她抬手表示“停”,独断专横地道:“我说要帮你们就帮你们,你们信不过我吗?”
沧尘和温恪这种脾性的人哪儿能招架秦千凝,只好无奈地哄道:“好好好。”他们都以为秦千凝是在说小孩子的赌气话,却不想她这个人,再怎么认真看起来也像在不正经。
倒是计绥和赤风看出了她的心思,对了对眼神。
沧尘长途跋涉而来身子劳累,需要休息,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后便散了,秦千凝也没有找温恪问当年之事的来龙去脉,她知道想要说的人,时机到了自会说的。
队伍分散行动,秦千凝他们在客栈等着其他人买完东西过来汇合。人多,买的东西也杂,这一等就等到了夜里。
修真人不需要睡眠,但秦千凝需要,不过她今夜没有倒头就睡。
确认了猜想后,她心烦意燥,干脆爬到了屋顶上,坐在瓦上看月亮。
过了会儿,赤风和计绥悄悄爬上来,安安静静地坐在她身旁。
计绥捏诀将他们与外界隔绝。
“你今日是怎么了?”赤风问。
秦千凝叹道:“你们应当也猜出来了吧。”
当时没反应过来,下来后两人一合计,也明白了大师兄的身世。
计绥和赤风点头。
计绥问:“你想替大师兄讨回公道?”就像替自己讨回公道那样。
秦千凝捏捏手里的剑布偶:“我哪儿有那么大本事,我只是觉得很不爽罢了。”
计绥却难得没有寡言沉默,而是认认真真地看着她道:“师姐,你不要这么说自己,你很厉害,你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厉害。”她表面吊儿郎当,其实比谁都要在意,他道,“我之前一直不解为何你这般的资质,能够进阶这么快,拥有这么强大的神识。后来我明悟了,因为我们修炼修的都是境界,而你修的是心,是责任。”
秦千凝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计绥道:“你揽下我的仇恨,揽下赤风的困厄,还一直惦记着沧尘长老的事儿,如今又想揽下大师兄的血仇。”他轻笑,“当时你将大比获胜得来的剑谱寄给掌门,又给沧尘长老刻意去信,就是想让他读剑谱,教弟子,重拾信心不是吗?”
秦千凝别扭地躲开目光,抠抠脸:“我哪儿有你说的那样善良,都是随手掺和一下罢了。”
赤风也道:“师姐,无论你怎么想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的。”
秦千凝收好剑布偶:“那就五境大比争一争吧。”
赤风胸中一股豪气油然而生,她问:“有信心吗?”
秦千凝秒答:“没有。”
赤风、计绥:“……”
“不成功就不成功,我们本来成功的机会也不大,但还不是一路走过来了,失败并不可耻。”她道,“难道因为失败的结果已注定,我们就不需要参与过程了吗?”
赤风释然,修士间慕强的想法根深蒂固,以注定失败的心去挑战确实很难,但秦千凝不一样,她一直都是勇敢而自由的。
赤风和计绥异口同声道:“好!”
身后也传来声音:“好!”
秦千凝吓得一抖,差点从屋顶上滑下去,回头一看,不知显德和辛焱何时到了,还被计绥放进了隔绝阵法里面。
显德眉飞色舞地挤到旁边瓦片上坐下:“你们在说什么呢,我只听到什么失败什么过程的。”有八卦怎么能错过!
秦千凝嫌弃地别开头:“没八卦。”
显德有些失望。
辛焱倒是老实:“我听懂了,你们是想争五境第一,我百里门体修必定全力支持。”
秦千凝点头。
“我们沧海宗剑修也是。”
“还有青光宗法修。”
秦千凝:“……”
她回头,好嘛,一串接一串的往屋顶钻,计绥还通通放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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