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Alpha的Beta怎么追by今天脱发了吗
今天脱发了吗  发于:2024年0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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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被子的阻隔,屋内温度很低。
持续了一周的运动量,尽管体能再好,余凝也只是个Beta。
大门口的门铃声连接了二楼走廊上的安全警报系统,门铃声超过五分钟还没停,警报系统就会将其传达上来。
隔着墙壁和门板,原本清脆的叮咚声听起来异常沉闷,却没有吵醒余凝,想来是真的累惨了。
余凝的睡相还算好,背对着他,露出小片白皙的脊背,上面红色斑痕遍布,后颈处有个浅淡的咬痕,正好应对了他的后脖子,足以可见这一周的疯狂。
他小心翼翼拉过绵软的灰色被子给她盖住,捞起掉在床沿的短袖和裤子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没穿鞋,光着脚去了衣帽间。
昨晚发完狠,他和余凝又在浴室胡来了一通,一直到彻底熄火两人才浑身湿漉漉的出来。
是谁先开始的这个问题得追溯到一周前、余凝突然在凌晨闯入他的房间那晚说起。
当时余凝咬完腺体,本以为事情到此就会结束,哪曾想下一秒嘴里异物入侵,是她的食指。
在这件事上,隋元驹最大的错误是没有及时推开她,纵容了她所有过火的行为,以至于两人共同酿成大错。
祸是他闯的,等余凝醒了,他会担起责任。
换了身衣服,门铃声催命符似的响个不停,隋元驹快速下了楼。
他刚到客厅,听见存放猫粮的小屋传来脆响,不用想也知道B119又自己跑进去吃东西了。
这几天基本就是这样,他和余凝在屋里昏天暗地,门上了锁B119听到动静进不来,它也不闹,就自个儿找地方玩,玩累了去吃扒拉出猫粮,一点不让人操心。
离大门越近,门铃声越大。
终端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他打开一看,是林尧言的视讯请求。
隋元驹犹豫了半秒,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听。
终端面板上出现林尧言那张白俊的脸和耀眼黄发,背景不是军事基地,而是一辆白色的车和略显眼熟的建筑物,他旁边似乎还有个人,露出了小半边身子。
视讯一接通,林尧言眯起眼往他身后看了几眼,眉宇微蹙:“少尉,你终于接了,你没出什么事吧?”
经他一问,隋元驹这才想起林尧言前晚发来的消息他还没回。
想到那晚在做的事情,他轻咳一声,闷声道:“没事。”
不过——
声音明明是从视讯里传来的,怎么门外也有?
正在这时,他已经来到了门前摁下了开门键,沉重的大门向两边滑动。
果然,在外面疯狂摁铃的是林尧言,除了他,还有一个人,市医院的许医生,余凝的朋友许术。
他对这个人还有点印象。
见到隋元驹,两人都松了口气,随即不约而同的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没了大门的阻隔,隋元驹带来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不仅是过分香甜的水蜜桃和椰香信息素,还有无法掩盖的事后味。
同为Alpha,林尧言和许术对这方面异常敏感。
做没做过,通过信息素的味道就能辨别。
一开始许术还没往余凝身上想,直到跟着进了院子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骤然顿在原地,同他并肩而行的林尧言见状,也跟着停了下来。
“许医生,你怎么了?”被他的模样惊了一下。
只见许术咬牙切齿的瞪向走在前方的隋元驹,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地攥着,明朗的眼眸里燃烧着一簇簇火焰,那拳头仿佛下一秒就会落到隋元驹脸上。
林尧言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许术已经大步冲向了隋元驹。
“哎卧槽,怎么个事?”他人都傻了,这到底是怎么了,被少尉的信息素刺激到了吗?
很快,他就明白了许术此番反应的缘由,因为许术大声咒骂了句“隋元驹,你这个畜生,你敢动阿凝”,接着不要命似的抡起拳头就要往隋元驹脸上砸。
一个常年待在医院鲜少运动的优性Alpha岂会是常年都在各项体能锻炼的极优性Alpha的对手,拳头还没甩出去,人已经被反扣住两条胳膊摁在地上。
“许医生,请冷静。”从许术的咒骂中,隋元驹提取到了他突然对自己做出这个行为的原因。
许术气得脸色涨红,情绪过激连胸口都在猛烈起伏,他恶狠狠的扭过头瞪着隋元驹:“你让我怎么冷静,你竟然敢趁人之危,你这种人不配当——”
林尧言连忙捂住他的嘴巴,扬起笑容竖起食指搭在唇边:“嘘,许医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哦。”
不用想也知道他后面要说的话是什么,林尧言这是在帮他,毕竟有些话说出去了可就收不回来了,当事人可能不在意,谁又能保证隔墙没耳。
隋元驹松开许术,没有做解释,扔下一句“先进去”便转身大步离开。
三人前后刚进屋,穿着条宽松长裙的余凝正好下楼,八目相对,走在后面的许术和林尧言皆是一愣。

第40章
三人前后刚进屋,穿着宽松长裙的余凝正好下楼,八目相对,许术刚想说话,隋元驹先他一步走向了余凝。
步下最后一节台阶的余凝捂着嘴懒散的打起了哈欠,看到大清早出现在这里的两人,哈欠打到一半被迫中止。
“你们怎么来了?”她问。
许术和林尧言被问的一时无语。
“你和隋少尉要不看看你们的终端呢?”林尧言提醒她, 嘴角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沉浸在那事上,余凝关了自己的终端,头两天老是有人给隋元驹发消息,不时打断进度,时爽时不爽,大脑不清醒的状态下,干脆把他的一起关了。
终端一开, 成堆的消息喷泉似的涌上蓝色面板,其中许术的讯息就有上百条,除了他,程楠和上司也发了些消息,最底部还有几条傅玉书的。
一一点开,看过后先回复了上司,休假期间一般不会给她发消息,不幸的是,年假余额已用尽并且超了标,上司发消息问她怎么还没回去复工。
讯息提示已经是五天前的,不过奇怪的是,收到消息的十分钟后, 有个通话记录,时间维持了大概半分钟左右。
想到了什么,余凝脸色一变,不会是恍惚间接了这通电话,上司在那头听到声音后给挂断了?
“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男人温言细语的问候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向不苟言笑冷沉严肃的男人面对余凝,短短一周就像是变了个人。
耳边是隋元驹的声音,眼前是许术震惊且疑惑不解的目光和林尧言意味深长的调侃表情,想到这几天干的蠢事,肠子都悔青了。
能怎么办,就这样办吧。
假性发热期的影响之大,余凝自诩定力还算不错,没想到还是败在了这个上面。
她一个Beta都忍不住,更不用说真正的Omega。
“咳,天亮了就醒了。”余凝下意识避开俩Alpha投来的探究眼神,面皮再厚的人,经历了疯狂的一个周、彼此身上还带着不可言说的暧昧痕迹,也禁不住别人的审视。
更何况一个是她认识了十年的朋友,一个是另外那位当事人的下属,也可能还有点朋友关系……
这事吧,巧就巧在发热期刚结束,熟人就出现在这里,这栋也许已经溢满了信息素的房子里——情况有点不妙啊,因为许术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就好像在质问她:你不是厌恶Alpha吗?我还在担心你,你却已经和Alpha发生了关系?
另一位当事人像个没事人似的,让林尧言和许术别再杵门口。
“有什么事情先进来再说。”不管是下属还是什么关系,来者是客,身为主人的隋元驹深谙这个道理。
林尧言看了看干净到反光的地面,问道:“不用换鞋吗?”
回答他的是余凝:“没事,反正也要做清洁。”
话音落地,宽敞明亮的客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许术和林尧言面面相觑,默契的沉默半晌才礼节性的回了个好。
许术不动声色扫过余凝的肩颈,那上面挂着斑驳痕迹,就算没有过那方面的经历,也清楚那些痕迹意味着什么,还有隋元驹后脖颈贴了抑制贴都掩盖不住的青紫,以及满屋飘散的信息素。
不出意外的话,已经出了意外。
按照身份等级来说,能睡到联邦军事特战队少尉,余凝不算亏,而且听市医院急诊科一个和隋家有交集的医生提起过,再过不久这位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特战队少尉就会升到中尉或者越级上尉。
但怎么还是有种白菜被猪拱了的无力和不爽?
如果是出于双方自愿,他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是隋元驹强迫了余凝,就算是特战队少尉,他也会以强/奸罪起诉这个男人,但如果是余凝强迫——算了,不说了,玩的开心就好。
明眼人都能察觉到四个人之间的奇怪和不对劲,尤其是隋元驹让智能管家打开门窗的举动更为怪异,一股子欲盖弥彰的意味。
三人坐在客厅里,隋元驹在厨房煮红茶泡咖啡,这几天吃的都是外送,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柜子里倒是有三盒包装精致的小点心。
他拿出来装盘摆放好,一一放进托盘端到客厅。
刚走出厨房门,就听到余凝还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如你们所见,我和隋少尉发生了点事,我主动的,我的过错我承担。”
手上一抖,差点没拿稳托盘。
不难猜到这句话的问话是什么,大概就是问余凝和他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他走出去,将托盘放到精致华丽的茶几上,站在余凝身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许术,毕竟是余凝的朋友,语气不能太差。
“事已成局,我会对余凝负起责任。”
一句话,让三个人同时瞳孔地震,都看向了他。
要说最震惊和不敢置信的,是余凝。
她可没想过需要负责什么的,且不说事情的结果是因为不可抗力的因素导致的,就她对Alpha的反感和厌恶已经注定了不可能没结果。
现在的不反感是因为假性Omeg息素注射剂的影响,本质并没有发生改变,等药效彻底结束,还是会对ALpha产生抵触心理。
余凝微微一笑,对此表示:“负责倒是不用,毕竟我也有责任,事情已经发生了也过去了,咱们就当是场意外事故,没必要过多在意。”
听到她这么说,林尧言略感诧异,再看隋元驹,明显被惊滞到了,脸色黑沉十分难看。
倒是许术没什么反应,仿佛早已料到余凝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管是之前遇见余凝和傅玉书在一起,还是在傅家救出她,亦或是在她说出那番话之前,余凝给林尧言的感觉都是温婉恬静看起来好拿捏好欺负的老好人形象。
但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能以平静的口吻对极优性Alpha说出当个意外事故不需要负责的Beta ,怎么可能会真的是他所看到那样。
而且许术的反应也很好品。
很多事情都经不起深究,现在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处处都透露着蹊跷和巧合。
比如她一个玩具公司小职员怎么会认识傅玉书、为什么会被傅家人抓起来、又为什么突然之间进了研究所协助沉博士搞实验、还有之前傅玉书在临时安置房区陷入易感期,她不仅全身而退毫发无损,还让极优性Alpha的傅玉书挂了彩, Beta连普通Alpha都不一定打得过,竟然凭一己之力压制住了极优Alpha ,难道是傅玉书太弱鸡?
一开始没在意的细节,等到把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就会发现这个人的可疑之处。
余凝和许术,到底是什么人?
后面隋元驹一直没怎么说话,他性子本就沉敛话不多,从余凝表示不需要负责后,浑身散发的冷意犹如低温产生的雾气,室内都不用开空调就已经很凉快了。
许术和林尧言会找过来是因为一直联系不上他俩,以为出了什么事,来的路上两人碰巧在门口遇见,就顺道一起进来了。
一开始看到两人在一起,余凝误以为他们是商量好的,还在想许术和林尧言什么时候交换了联系方式,听完许术的话才明白过来。
确定余凝和隋元驹无恙,两个Alpha并未待多久,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喝完杯中的红茶吃了几块饼干就离开了隋家别墅。
临走前,许术瞅了眼正在回复消息的隋元驹,压低声音提醒余凝记得去他那儿再做个全身检查。
最后留下一句“别再随便关终端,这要是以后真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和林尧言一起匆匆离去。
人一走,客厅又回归空荡冷清。
在床上度过的时间太久,现在又坐了将近半小时,剧烈运动过后的肌肉酸痛感后知后觉发作,她伸了个懒腰舒展僵硬不适的四肢,稍不注意,指尖碰到了隋元驹的脸。
“抱歉。”她神色淡淡,撕下了长久以来的温和面具。
隋元驹关掉终端页面,瞥他一眼,表情冷酷的回了句没关系。
如果不是身上的痕迹,谁看得出他俩在不久前发生过实质性性/关系。
身体上的亲密并没有拉近心灵的距离,至少余凝没有。
眼见余凝转身要走,隋元驹暗自磨了下后槽牙,手疾眼快的拽住她的手腕。
余凝转过身,四目相对的瞬间,隋元驹莫名感觉嗓子发紧,余光无意掠过她脖子上的红痕,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
“我说要对你负责是出于我的个人意识和想法,不是为了说给你的朋友听。”
余凝轻笑:“隋少尉,我说了,不需要。成年人之间,不是发生了关系就得要对方负责。更何况我不是Omega,就算强制捆绑在一起,我也没办法解决你的发热期。你也别一时冲动就要对我负责,你是Alpha,你需要的是一位和你更加契合的Omega。”
她知道隋元驹不是那种为了彰显自己是个有责任心的好Alpha而随口许下承诺的人,他在认真,但余凝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认真的事。
从结婚伴侣的层面来说,隋元驹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放到Omega婚恋市场,大概率会让Omega们抢的头破血流。
家世优越、能力强、极优性Alpha 、身强体健……随便拎一个点就已经超越了大部分的Alpha 。
可惜余凝不喜欢Alpha,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层面,都极其厌恶排斥他们。
许术和特殊情况下除外。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隋元驹终于意识到余凝的不需要是真的不想让他负责,也不想对他负责。
可是他从小受的家庭教育让他没办法对一个和自己有过深度交流的人视而不见。
不管是他的人生观念还是出于个人的私心,他都没办法放开眼前这个女人。
“为什么?”他不能理解余凝的观念和想法,都已经有过了亲密行为,怎么可能再回到之前那种同事亦或朋友的关系,总之他做不到。
余凝被问的一头雾水:“什么为什么?”
“我们做了一周,你觉得还能回到之前那样吗?”
“为什么不能?”余凝觉得很好笑,隋元驹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在这件事上执拗的像个小孩,不就是做个/爱的事儿吗,又没真的标记,他这是抽了什么疯。
“再说,我们既不是恋人也不是朋友,为什么发生了关系就要负责一辈子捆绑在一起?你甘心你的后半生和一个你不爱、也不爱你的人在一起?没有感情的关系是一盘散沙,而且我的人生计划中没有恋爱结婚这一条,所以你也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反正你没吃亏我也没吃亏,很公平。”
人听没听进去不知道,反正话已经说到这儿了,该怎么消化那都是他的事。
性这件事之于余凝可有可无,她这方面没什么需求,以前也没做过,和隋元驹的“露水情缘”也能看出来他是个生手,也难怪他会执着于要对自己负责。
握着她手腕的大掌青筋凸起,实际上力气并不算大,能感受到他在极力的克制某种冲动。
处男怎么这么难缠。
在她不耐烦时,隋元驹突然压低了嗓音问:“你不想负责的原因是不是那个人吧。”
那个人?
等等,什么叫她不想负责?
清秀的眉微蹙,她心底隐隐生出了一丝火气:“一直说要负责好像是您啊隋少尉,还有,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隋元驹眸光深邃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傅玉书。”
“……”不是,关他什么事,为什么突然扯上那个脏东西。
难掩心底的嫌恶,余凝没觉得生气,就是有些好笑。
“我就直说了,我不喜欢Alpha ,这辈子都不可能对Alpha产生一丝好感,更不可能会喜欢上傅家的任何一个人。这样说你明白了吗,隋少尉?”
“那你会对我负责吗?”
余凝以前从来没觉得和隋元驹沟通有这么难,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关于谁对谁负责这件事, 没有得出结论。
余凝还有正事要做,对隋元驹的抽疯异常并未往心里去,大概是道德感高责任心重加上信息素和肾上腺激素飙升的影响才会这样。
等过段时间平静下来理智就会回来了。
余凝现在担心的只有两件事,一是隋元驹冷静下来后会追问她在傅家做了什么,为什么傅闻麒要关她,二是傅闻麒有可能已经认出了她,白大褂男人说过她长得像他以前的两位同事。
既然别人一眼就能看出相似,十年来从未停止找她想将她置于死地的傅闻麒肯定也能看出来。
他不会放过自己。
被认出来是迟早的事,她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真实面容,这些事都在预料之中,不然也不会只身犯险去傅闻麒的生日宴。
没有认识沉博士和隋元驹之前, 她可能会担心会被傅闻麒发现,现在能借研究所和特战队当保护壳, 就算认出她是谁,至少现在也不敢对她出手。
不过,意外中的意外是,隋元驹当众对傅闻麒撂下的狠话,变相的给她递了把最好的保护伞。
这一趟探险去的很值, 在B119的帮助下找到了密室的位置, 还额外收获了傅家有秘密实验室这件事。
法律没有规定私宅设生物实验室违法,但在私宅搞违法实验这一点就能让傅家连带合胜生物科技在社会上掀起轩然大/波。
终端里的十秒钟视频就是证据。
那是白大褂去拿Omeg息素注射剂的时候, 她趁机开了终端录像功能录下的。
不够,还是不够,只是一段视频,并不足以证明什么,很难说服众人。
以合胜生物科技公关部门颠倒黑白的能力,很可能会倒打一耙给她贴上黑子或者博眼球的标签。
手上的证据越多才越有说服力。
只有拿到那册Beta实验记录本, 揭开当年合胜生物科技研究室失火的真相,才能彻底击垮傅家。
在那之前,余凝还有件事要做。
年假早已清零,她得回去交离职信。
中午办公室的人都在睡觉,余凝径直去了上司的办公室,门刚合上,原本趴在工位上休息的程楠醒了过来,惺忪睡眼还有一丝残留的迷离。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睡蒙了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会在公司看到心心念念的余凝,前几天开会的时候,领导不是说凝姐身体不适请假了么,后来他发了好些信息,直到现在都还没收到回信。
要是知道凝姐在哪个医院就好了,然而领导让他不用担心,有人在照顾她,多问几句,领导就不愿意再说了,让他好好工作。
程楠没了睡意,打开终端,看着和余凝的聊天页面,未读二字深深地刺痛着他的眼,愁绪和担忧在漂亮的眉眼间蔓延开来。
和公司的合约时间在休假结束后的第二天已经到期,行政部的部长在员工系统给余凝发过消息,问她是否续约,是的话就回去签新合同,不续的话就按流程走离职程序。
恰巧那几天假性发热期严重,和隋元驹在床上滚的昏天暗地把终端给关了,全然忘了公司这回事。
回公司前她才回复行政部长走离职流程,对方很快回了个好的,让她知会一声直系领导,到公司做个简单的交接就可以。
余凝在爱麦宝玩具公司待的时间不长不短,负责的事情比较繁杂,手头的资料不少,不过都在公司电脑里,倒是不用麻烦的转来转去。
领导可能是出于场面话也可能是认可她的工作能力,在她拿着离职确认单进来的时候极其认真的问了一嘴确定不续约了吗,余凝柔柔地笑着回答是。
“冒昧的问一下,是我给你的压力太大、事情太多的原因还是生活方面的原因呢?”坐在办公桌后的上司合上笔盖,较之以往语气温和了许多,不似每次给她安排工作或者批评时的严厉冷肃。
正常领导一般都会问下原因,了解了自己部门的员工离职的真正想法才知道症结所在。
当初余凝刚进公司就有听说她所在的岗位没几个人长久坚持下来的,大部分人做了几个月就做不下去选择了离职,也有那么两三个待了近一年。
“这份工作很好,是我另有安排。”个人私事,余凝也不打算多说。
像是想到了什么,上司突然问:“是要结婚了吗?”
问的让人猝不及防,余凝呆头鹅似的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她一个活了二十五年也就前几天才睡过男人的孤寡,怎么就要结婚了?和谁结?和空气吗?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就要结婚了?
从余凝的反应中上司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为了避免造成误会,他补充道:“前几天给你打电话是一个男人接的,那人说你在睡觉,有什么事情让我和他说,听起来他和你很熟络,我问他是不是你男朋友,对方没有否认。联想到你突然要休年假,我就以为你可能是因为为了某件重要的事情。”
“抱歉,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电话……余凝想起来和上司那通短暂的通话记录,恍然明白了什么,所以当时接电话的是隋元驹?
想到是他接的,余凝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被上司听到某些香艳。
可隋元驹为什么不否认?难道是不想吗?
这太奇怪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在行政部门和上司的办公室来回了两趟,顺利办完离职,余凝片刻不停的就要离开公司回去,她觉得很有必要问问隋元驹当时在想什么。
这孩子,该不会睡了一觉就上瘾了吧?
一边沉思着一边往外走,刚要进电梯,一抹身影突然火急火燎的跑到她跟前,用力拽住了她的手腕。
是程楠。
想着别的事情倒是忘了和他打个招呼,出来的时候他好像已经醒了。
“组长,你怎么回来了?你的病好了吗?”程楠气还没喘匀,仰起白净如兰花般素雅漂亮的脸蛋眼神炙热的看向她,惊喜过望一时没克制住音量,嗓门有些大。
说完才意识到还是午休时间,紧张的看了眼后方办公区域里正在睡觉的同事们,见没人被吵醒,这才松了口气。
余凝挑眉,她没生病,程楠怎么会问病好了没。
想起他发来的讯息,也是问的身体怎么样,在哪个医院,病的严不严重。
“你怎么知道我生病的事情?”她问。
小半个月没见,不知道是时间滤镜还是思念滤镜,程楠觉得余凝好像更漂亮了,那双眼看过来时眼波流转,眸光潋滟,分外动人。
程楠的耳根迅速泛红,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总感觉下一秒就会被吸进去。
他眼神躲闪,双颊泛起红晕,含羞草似的结结巴巴的回余凝:“我,我问傅总,他告诉我的。”
余凝心下了然。
她搭上程楠的肩,轻拍了下,柔声细语道:“嗯已经好了,不过我还有事,还有点时间可以睡觉,你先回去午休吧,我得走了。”
听到她要走,开心不到两分钟的程楠,脸上表情肉眼可见的失落:“啊……那,组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我想你了。”说到后面已经声如蚊吟。
余凝轻笑,调侃道:“就这么想我回来工作了吗?”
“不,不是的组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见被误解,程楠着急的想要解释。
余凝忍不住笑出声:“好了不逗你了,我也不想瞒你什么,我的合同已经到期,这趟回来是办理离职。”
“什么?”前一秒还在想该怎么解释,突然听到合同到期和离职,程楠顿时怔愣住,雀跃的心情骤然被浇了盆凉水,从头冷到脚,红晕的脸颊变得煞白。
他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余凝明白对他来说太过突然,一时半会难以消化。
她抬起胳膊,摸摸程楠的脑袋:“离职了不代表不能联系,我们随时都可以联系。”
两人距离算不上特别近,在外人看来,这个略显亲昵的动作在两人之间并没有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倒更像一对姐弟的互动。
程楠的眼眶逐渐泛红,晶莹剔透的液体洇湿了睫毛,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往下滚落。
余凝一愣,面对即将分离这件事,本来还保持着从容不迫的姿态,被程楠的眼泪一烫,瞬间多了几分慌乱,她不太擅长应对Omega的眼泪。
“你别哭,我们还是可以随时见面的。”她从包里拿出一包未拆封的纸巾,递给程楠。
程楠木然的接过,任由眼泪肆意滑落,在脸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湿痕。
修剪整齐圆润的手指一下下扣着塑料包装壳,难过的连谢谢都忘了说。
余凝听到他压抑的哽咽,心里也变得不太好受。
果然还是不该说的,明知道这孩子对自己的心思还是说了,怎么感觉自己成了个渣女……看他这副模样,下午肯定也没了心情继续工作吧。
程楠还是控制不住翻涌的情绪,他泪眼模糊的看着余凝,眼神认真又执拗。
“姐姐,我喜欢你,从我进到公司,你第一次帮我解决出故障的电脑的那个时候就对你产生了好感,我知道你肯定已经看出来了,你对我那么好,我以为,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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