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摆摊卖美食by梨庐浅
梨庐浅  发于:2024年09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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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饼婆婆就和她的儿媳妇捂着嘴笑,“要真是那样,人家也不用开铺子了。”
烧饼婆婆见到林春燕端出来那茄子馅儿的时候,心里一点突也没打,就觉得人家做出来的肯定和他们做出来的味道不一样,果然一尝,那茄子馅的烧饼滋味甚好,里面不知放了多少油,都能从烧饼皮渗了出来,看着就勾人食欲。
那些买了烧饼的人也都这样觉得,再不成想和那豆皮烧饼不相上下,甚至各有千秋。
剩下的那些茄子,林春燕就都做成了茄干,打算等冬天炖肉炖鱼的时候拿出来,放进油汁里,做出来的比肉还要好吃些。
“你们可算是来了,都盼了好长时间。”
宋大娘的声音在铺子外面响起,打眼一瞧过去,就看见那二傻子正惹了嘴笑。
赵六和胡大强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想到了之前这二傻子在他们铺子里大吃特吃的场景,都把勺子握紧了。
二傻子把捧着的蜂蜜放下,二话不说就要去打菜吃,胡大强不想给,就在那里和二傻子周旋着。
二傻子听不懂胡大强说什么,就知道他是个坏人,看见林春燕出来了就告状。
林春燕也不把他当正常人看,只让胡大强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如今可是咱们大功臣呢。”
二傻子没听懂这些话,只知道林春燕让他吃,高高兴兴的拿着盘子每样菜都要了不少,林春燕就和这二傻子的哥嫂说起话来,“可是辛苦你们了。”
夫妻两个摆摆手,目光都落在二傻子打的那些菜上,他们也有些想吃了,林春燕噗嗤一声笑了,就让他们坐下边吃边聊。
二傻子的嫂子却没立刻去动筷子,扭扭捏捏地把这次的来意说了,“这些蜂蜜弄出来着实不容易,别的也就罢了,就是那些个罐子可都是我们掏钱买来的。”
林春燕一愣,立刻开口说,“这也好办,你只管把罐子用了多少钱告诉我,等我们蜂蜜用完了,你们再用这罐子给我们装蜂蜜。”
她的意思就是罐子成了他们的,等下次在拿蜂蜜的时候,就不用再额外掏了钱出来。
“那罐子都给了你们,再有蜂蜜了该往哪里装?你们能不能再多给我们些钱,让我们买了罐子。”
宋大娘直接开口,“你们这算盘打的真是如意,这头一茬的蜂蜜还没用完,得连下一茬的蜂蜜罐子都得提前拿了钱出来,你们倒是什么也不用拿,一本万利的买卖!”
夫妻两个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不是不是,我们是想着能不能咱们各自分一半,那些个罐子可是花了我们不少钱,把家底都掏空了。”
那这说的也不是假话,林春燕常买这些罐子是知道价格有多贵的,只问他们,“你们这蜂蜜是只往我们这里送,还是有其他的买主?”
要是直往他们这里送的话,林春燕也愿意把那罐子的钱提前付出来,可要是有了其他的心思,她也不愿意做这个冤大头。
夫妻两个不会说假话,磕绊了几下才开口,“蜂蜜还剩着不少,我瞧着你们这里也用不了那许多,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
“这我就不管你们,只我这里要的蜂蜜你们得先紧着来,那罐子我也不能再掏了钱,总不能让我替你们买罐子。”
他们见林春燕是个不好糊弄的,也就不再提这事。
这两口子不过是抠门惯了,不舍得花一个子出来,让他们吃些苦受些累是行的,但要让他们花钱,那就像刀子在身上割肉一般。
宋大娘白他们几眼,“你们既然做了养蜂这买卖,就不能只看着眼前这点蝇头小利,以后别人要是来买你们这蜂蜜,你们打算怎么卖?”
两口子还没往这方面想过,就想着买罐子花了不少钱,让他们心疼的不行。
宋大娘叹气,“人要是自己拿了罐子来也就罢了,你只管卖蜂蜜。若是没拿罐子,你们再加上罐子钱不就行了,这有什么难算的。”
也不知道这两口子听进去没有,只闷声说知道了,赶紧就去和那二傻子一块吃东西去了。
宋大娘要不是看在他们是自己村子的,也不会说这样多。怕张大娘他们生气了,又说了许多他们养蜂的辛苦,“这时候得住到山上去,在那边搭了个棚子,吃喝都得在那边。”
这个时节,山上的蛇虫鼠蚁都多的很,他们前期不知道被蛰了多少次,的确不容易。
林春燕把那些罐子放在了后院的屋子里,打开一罐瞧了瞧,金黄色的蜂蜜正在罐子里面静静地躺着,散发着一股甜蜜蜜的香味。
她就用这个蜜冲了那青梅姜出来。
这青梅姜本来是带些酸头的,加入了这蜂蜜之后,口感立刻变得不一样,酸酸甜甜,实在是好喝得很。

第121章
林春燕就调了一小罐子青梅蜂蜜姜茶放在井里冰着, 这井里面吊着不少的东西,有西瓜,甜瓜,还有几根黄瓜, 这都是让大家随意吃的, 用来解暑气。
林春燕早上起来的时候刚吃了个西瓜, 家里的西瓜都是柳娘子给送来的,他们家的那地是沙地, 不种西瓜的话,别的也不好种出来。
彭平安就想了种西瓜的法子, 再把那些种出来的西瓜拉到镇上摆摊的时候卖掉。
他是直接挨着二郎来摆摊,一天也能卖出去十几个瓜, 这样算下来竟然比种粮食收成还高些。
林春燕把这瓜捞上来之后切成几块,给二傻子他们送过去了。
别管他们是不是有小心思,这蜂蜜的确是帮着他们捣鼓出来了, 以后也不用束手束脚的用着。
二傻子看到有西瓜来, 眼睛立刻就亮了, 吭哧吭哧地吃起来,走的时候还不愿意, 是被他哥嫂拉扯着走的。
李氏如今可是忙得很,那些个绣活她倒是先放下了,实在是没空做那精细的活,光毛线染色就得弄一天。
不过干这么多活, 也比一整天不动的坐在那里绣东西强, 她觉得自个都比之前多了些力气。
且林春燕把董小娘和陈娘子介绍了来, 这两个人也是个聪明的,教了几次就会欢欢喜喜地拿着毛线走了, 织出来也说先不卖,得在过冬之前织出来一些自个用。
这以后要是有他们帮手,李氏不敢想象得需要多少毛线,自然比之前就更忙了些。
也有村里人想过来学织毛衣,李氏问了林春燕的意思后,就都答应了,她则从中抽个利。
那些没有学怎么做猪胰子的,便一窝蜂地来到李氏这里,如今谁都知道学一门手艺那可太重要了,是能直接换钱的。
最后一算,李氏挣的钱竟然比她绣活来的还多。
李氏倒吸一口气,看着那些个铜板思量许久,才从中分了一些出来去找林春燕。
她知道三郎做那酥鱼都是要给林春燕分成的,她如今能有这样的手艺,都是林春燕提携,她不能做那等忘恩负义之辈。
路上正好碰到林二叔从地里回来,脚步匆匆,差点跌倒在地上,李氏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赶紧上前拦住他。
“没事,就是我家三郎那小子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找了人来挖池塘。”
李氏也不着急给林春燕送钱,她这时候还没回来呢,原就说早早的去是和林二婶说话,知道这时候怕都顾不上,就跟着林二叔去池塘那边看。
果然在那里看见了林二婶,林二叔看到那几个大汉,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听说是一回事,真看到就是一回事了。
三郎生怕林二叔来打他,一边躲一边说,“爹,你先别着急!这钱我肯定能挣回来的。”
那几个大汉生怕钱到不了他们手里,也不敢再往下挖,三郎看见了就赶紧催他们,“说好了今天给干完的,爹你可别再打我了,要不然今天干不完,明个还得再付工钱。”
一听这话,林二叔也不敢再打了,干脆也拿了铲子下去帮忙。
那边李氏正和林二婶说话,“家里几个孩子都是有出息的,他愿意折腾,你们就随他去。”
林二婶苦笑,“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就怕步子太大,再给跌倒在地。你瞧如今这主意大的,说雇人就雇人,都不和我们说一声。”
“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怕是花的都是人家自个挣的,二哥二嫂就别操那心了,咱们还是回吧。”
两个人就一块儿往林春燕家走。
村里人知道三郎去找了外人挖坑,就有不少人说,“早知道来找我们,我们帮你把那坑挖起来,还不要那么多个钱。”
谁说这话,三郎都嘻嘻哈哈的和他们打着圆场,“这不是怕大夏天的把叔叔们给晒着了,下回有这样的活我一定找你们来。”
都说三郎这孩子如今是会说话的很,还有人来打听他这池塘挖出来,以后还要不要买鱼。
不少人都还指着三郎收鱼挣钱呢。
“叔叔婶子你们且放心,我这鱼长出来还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这些个日子还是得来买大家伙的鱼。”
不过以后可就说不准了,三郎也没往下再说,怕这池塘还没弄好就被人破坏了去。
林春燕正打算做蚝油,这些生蚝是一渔民自个去打捞的,有不少,林春燕就全都要过来了。
她把这些生蚝先一个个的撬开壳洗干净,就听到外面有吵闹声,一开始没放在心上,后来听着那声音越来越大,间杂着女人的哭声,心里暗道不好,就要出门,迎面就碰到着急忙慌进来找她的林桃红。
“怎么了?”
林桃红语气着急,“大姐,你快去看看,外面有人来闹事。”
林翠香和赵紫兰都着急,林春燕让他们继续炒菜,不用出来,她则跟着林桃红出去。
丁慧娘却拦了林春燕一下,她把手擦干净,“我也跟着你去。”
林春燕一愣,就没拒绝。
出了门果然就看到一穿着破破烂烂的婆子正坐在他们的铺子门前哭,旁边还放着一担架,盖着一层白布,隐约能看到下面躺着一个人。
林春燕心里就是一个咯噔,且这动静着实不小,已经引来了不少人,连铺子里正在吃饭的食客都跑出来看。
“这是谁?”
张大娘正和这婆子在那理论,林桃红三言两语的把事情说了。
原来这人林春燕也和她打过交道,之前跟着村里人一块去洪家村的时候,还见过这婆子。
只不过才多半年没见,倒让林春燕一时没敢认。
“我这可怜的儿子啊,都是你们害死的!你们得给我儿子赔命!”
婆子嚎叫的声音还在响起,张大娘气得跳脚,着急得在那里掐着腰对骂,“你儿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不是红口白牙随便污蔑人!”
张大娘到底有些心虚,都不敢去看那躺在地上的人,只是她表现的这样强势,倒越发趁的那婆子可怜。
林春燕就听到许多人在那里议论,“这铺子怎么把人给弄死了,还让人给找上门来?”
“不知道,别是吃那凉皮吃的吧!”
每次卖凉皮的时候,胡大强和赵六都会提醒他们,保不齐就有人不听,吃了那凉皮出事。
林桃红也听到了他们这样说,尖着声音辩驳,“不是我们铺子里的东西吃坏的,也不是吃凉皮吃的!”
“不是凉皮吗?难道是那松花蛋?我就说那蛋黑乎乎的闻起来有股怪味……”
林春燕拦住想要解释的林桃红和张大娘,他们两个现在完全开始了自证,跟着周围质疑的人的思路走,这样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林桃红一拉就不再说话,可张大娘越说越上头,拉扯了两下都没能让她冷静下来。
林春燕叹气,“娘你先别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欺负了他们似的。”
可张大娘本就不是一个冷静的人,听了这话如何能不气,越发恼怒起来,“我欺负了她?当日不是她家那两个贼儿子来咱们家偷东西,咱们能把他送到官府里?”
周围的人又一次嗡嗡的议论起来,那些说吃坏东西的也闭了嘴,张大娘得意的看了一眼那婆子,“别以为你来这里胡搅蛮缠就能得了钱,谁知道你这儿子是怎么死的!”
那婆子抬起肿胀的伤眼,明显已经哭了一会儿,恶狠狠的盯着张大娘看,“一个老不死的婆子,就是因为你家才让我家断了香火!我就这两个儿子,你害得我好苦,我要和你拼命!”
这婆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就要往张大娘的身上撞。
林春燕刚把那担架上的单子掀开,就感受到一道充满恶意的目光,她抬头侧了一下脸,正好看到那婆子往张大娘的身上撞。
张大娘身后就是门槛,这一撞的话她是要疼上许久,林春燕和离的最近的丁慧娘赶紧就去扶,可那婆子只撞了张大娘一下,就把目标对准了林春燕,要往她身上撞。
林春燕常年颠勺,力气大的很,见这婆子转过来,反手就用了力道推出去。
这婆子不曾要想林春燕的力气这么大,力气一下子没收住,直接跌坐在地上。
那边张大娘也好不到哪里去,两声哎哟同时传起来,林春燕顾不得看那婆子怎么样了,扭身去看张大娘。
张大娘捂着腰和屁股,她正好撞在了门槛上面,疼的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不用想肯定现在就乌青一片了。
林桃红看这个样子,眼泪啪啪的就往下掉,胡大强和赵六也都往前几步,眉毛都竖起来。
林春燕原本还想和这婆子好好说话,见张大娘这样心里也来了气,让还在跳脚的林桃红把张大娘扶到屋里面,又让宋大娘帮忙去叫个郎中来看看张大娘。
胡大强和赵六已经拿了棍子,只要林春燕一声令下,他们两个人就回去把那婆子打个稀巴烂。
倒是宋大爷还有理智,一直让他们别冲动,要是他们真动了手,就算这事跟他们没关系也就说不清了。
林春燕没去管躺在地上哎呦的婆子,对胡大强和赵六分别说了几句话,两个人一愣,转身就把棍子丢了往人群外面挤。
那婆子也是个精明的,被推倒在地之后干脆就直接装起死来,从刚才开始一直没开过口的老汉就在这时候说话。
林春燕看过去,才觉得刚才那道带着恶狠狠的目光怕就是这老汉投过来的。
老汉没有像婆子这样哭天抢地,只是声音哽咽的开口,“你们这铺子害死了人,如今还把我老婆子推倒在地上!老天爷呀,还有没有天理?眼睁睁的看着我洪家断子绝孙,我这老汉子也不活了。”
林春燕从来不低估一个男人在污蔑嘴碎别人上的本事,那可是比女人还要厉害些,只不过是他们常常拿来污名化女性!
周围那些刚才质疑是吃了他们铺子东西才死的人又开始说话,“真是可怜,别管是因为啥,人家现在断子绝孙了。”
断子绝孙在他们乡下可是大忌讳,人人都担心身后事,这以后连个摔盆的也没有,实在是让人觉得太惨。
也有可怜林春燕的,“这次怕是得脱层皮了。”
“哎!这老两口也是可怜的很,要是我的话也得来这里拼命。”
老汉听了这些话,气焰更是嚣张,趴在地上痛不欲生的说,“你们把我家两个儿子都弄死了,我今个就吊死在你们门口,让你们开不成这铺子。”
这老汉看到他们如今开的铺子是这样红火,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这么多个钱就是给他们儿子几个又能怎么样?
何必非要让他家的儿子一个断了腿,最后没能熬过去一命呜呼,一个又要被流放到几百里地之外,这一辈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回来的机会。
越想这老汉越生气,干脆直接跪在地上,一边喊老天爷开恩,一边跪下来磕头。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刚从码头上坐船下来的,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见人围着人把路堵得死死的,有不着急赶路的也都停下来看个热闹。
林桃红从屋里出来,瞧见那婆子眼珠子还在咕噜咕噜转,就知道她根本没事,立刻就大喊起来,想上前把这婆子拽起来。
那老汉却一下子上前,扑倒在这婆子的身上,在那里大呼小叫起来,“我这老婆子你也太可怜了,以后谁给咱们摔盆啊,我可怜的儿子啊……”
段夫子之前不敢离开铺子半步,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焦急的问林春燕,“掌柜的,咱们该怎么做?可是要报了官来。”
林春燕点点头,“夫子别担心,已经让赵六去报官。”
段夫子垫着脚尖向外张望,想看看赵六怎么还没回来。
这时候,胡大强拉扯着一人气喘吁吁的跑来,林春燕一见洪老大爷过来,立刻就迎了上去。
“燕娘,让你受委屈了。”
洪老大爷等气喘匀了才开口,他家做的麦芽糖都是林春燕收的,让他们老两口不知道多挣了多少,自然要帮着她。
那老汉一看到洪老大爷来,神色就不自在起来,眼珠乱飘。
洪老大爷先看了那担架上的尸体,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作孽啊!好好的做什么要去当贼,如今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那老汉直接朝洪老大爷说,“当贼的人多了去了,有朝廷在上面管着,大不了就是被流放几年!这小娘子也忒狠了些,直接拿竹签把我那儿子的腿给穿了个大洞,要不然也不能就这样一命呜呼。这事和您没关系,可不要多管闲事!”
这话说得没天理,周围人听了都议论起来,洪老大爷可没打算放过他,又和他理论起来。
林春燕趁着这时候,让丁慧娘去把刀拿来,丁慧娘犹豫了几下,怕林春燕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劝了林春燕好几句,让她不要和这些烂人计较。
她已经想好了,实在不行就半夜里去把这老汉婆子收拾一顿,好让他们知道不老实的代价。
不过见林春燕坚持,丁慧娘还是过去把刀拿了来。
那刀在阳光下泛着光,格外的刺眼,老汉一看见刀都拿出来了,眼神就闪了闪,依旧虚张声势的说,“快看呀,要杀人了!青天白日的就拿了刀出来。”
林春燕不听他嚎叫什么,只把那刀别在了自己的腰间,周围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也被那气势吓了一大跳。
林春燕往前走了几步,腰间别着的那把刀反射的光正好到那婆子的眼睛处,那婆子被晃的实在受不了,忍不住就往旁边挪了挪。
林春燕也跟着她的动作调整,让那刀片反着的光始终照在那婆子的眼睛上。
那婆子渐渐的感到眼皮处有些疼痛传来,实在是不敢大意,只能不在装下去,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你这个歹毒的小娘子,竟然想要弄瞎我。”
“弄瞎你?我大姐离你八丈远,怎么弄瞎你?你少在那里胡搅蛮缠,等会儿衙役们来了,小心他们把你们都抓起来,关到大牢里。”
那婆子也不好说是那刀射的光照在她眼皮上,老汉见她就这样爬起来,不能再装死,失望的瞪了她一眼,只觉得她没用。
赵六飞奔到衙门口,说是要找孙捕快,可惜孙捕快去外面收赋税,衙门里只有几个生面孔的捕快在。
那几个捕快听赵六说了这事,懒懒散散的摆了手,说是等会儿就会去,看着不大热心的样子。
赵六急的头上都是汗,又在那里作揖,又在那里说好话,后来干脆把孙捕快搬了上来,这些个人才站起身来,打算跟赵六走一趟。
铺子门前,这老汉见林春燕不好惹,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只说他们二老可怜,也不求别的,只求给些银子回去把他们儿子给安葬了。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林春燕眼睛眯起来,那婆子也在旁边附和,“也不用多给我们,就拿十贯钱来就行。”
他看着铺子生意这样红火,十贯银子应该是有的。
那老汉瞪老婆子一眼,又说出一个数来,“十贯太少,怎么也要给我们十五贯,我们二老以后还不知道如何养老呢。”
林桃红往地上喷了一口,“你们真是狮子大开口,藏个人需要十五贯钱,你们倒是说说,这人难不成用的是金棺材。”
周围不知道是谁听了这话笑了出声,那老汉也不觉得尴尬,“刚才都说了,还有我们老两口后半辈子的生活,你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饿死吧。”
“这倒是好了,以后大家都去做了贼。再叫被偷的那家管吃管喝,从此再不用干活。”
原先同情这两夫妻的人一听他们狮子大开口,就知道他们原来在这里等着,那份同情心就少了不少。
洪老大爷原先还给他们留了几分面子,这时候也顾不得,“之前你这儿子还活着的时候,你们两个又怨他丢人,说要断绝关系,成日里连口吃的也不给!没事就动辄就打骂一番,觉得他害了你那大儿子,我看也不是被人小娘子如何了,是被你们两个给饿死的。”
洪老大爷的话一说出来,大家都是一惊,都朝那尸体看过去,见果然骨瘦如柴的样子,倒是让大家信了几分。
这时候人群中也有人开口,“不止呢!他们把自个残废的儿子饿死了,如今又找好了干儿子,只等着多讹些钱回家让他干儿子用!我看这就是早就计划好的,只等着人咽气!”
这人是被胡大强和二郎找到的,林春燕看到尸体不像正常死亡的样子,就起了疑心,怕是有诈,就让胡大强先把洪老大爷请来,又去找认识他们的同村人过来。
人群中再一次炸了,比刚才听到他们虐待自个儿子还要生气,有人听了就开始朝老汉婆子指指点点。
“这也太狠心了些!还是亲爹娘吗?”
“什么亲爹娘,这一直在算计着呢!眼看着这小儿子伤了腿成了残废,求医问药都要花上一大笔钱,以后还要一直养活着他,倒不如死了干脆。”
“啧啧!这也太狠心了!”
“不仅狠心,人还算计着到得很,怕他们老了那大儿子还回不来,这不连干儿子都认了,退路都找好了!”
“我说怎么上来就狮子大开口要那么些个钱!”
那老汉死死的瞪着人群中那开口说话的人一眼,“二蛋你就算跟我们家有仇,也不能这样乱说话,可是不想在村子里混了!”
那个叫二蛋的少年嘿嘿笑了两声,“当我是人家那几个小娘子,有本事就来找老子,还怕你不成?你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二蛋一开始是不想来的,怕以后在村里不好混,二郎只说他们不敢声张,又给他塞了一大把钱,二蛋见钱眼开,这才愿意过来帮忙。
那老汉直接被人骂在了脸上,脸色一阵轻一阵白,婆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只得拉拉老汉的袖子,小声的和他商量起来,“老头子咱们就少要些,赶紧回去吧!这里人太多了,万一一会儿真的有官差过来了,可怎么是好?”
老汉也有心要收敛,咬咬牙说,“既如此,我也不多要了,给我十贯钱,从此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不来找你们麻烦。”
林春燕是一分钱也不会拿出来的,不管这事和不和她有没有关系,她也不能沾上这狗皮膏药。
别听他说什么再不会来,这人都是贪得无厌的,有她这样的财神爷在,怕是过不了多久十贯钱就会被挥霍一空,到时候再来闹上一通,又能得上些银钱,这样稳赚不赔的买卖,谁能不心动?
那婆子见林春燕不给,着急的上来就扒拉她,可林春燕直接一挡,婆子知道她力气特别大的,心里有些犯怵,也不敢多拉扯,只在那里叫喊,“五贯钱!你给五贯钱安葬费就行,我们老两口也不用你管。”
老汉虽然不满意,这时候也只能这样,“你要是不给的话,我以后日日来你铺子前闹事。”
林春燕正在想着要不要用刀把这老两口给吓唬一顿,让他们不敢再来。这时候却瞧见孙安元和大壮他们出现,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直接站在了老两口跟前,隔绝了林春燕和他们的视线。
大壮撸了撸袖子,故意把他那身鼓囊囊的肌肉显露给老汉看,“刚才你说什么日日要过来,也不怕你那儿子给臭了!既然如此,不若先去我们镖局门口待会儿。”
老汉眼神躲闪,不知道林春燕和这镖局的人是什么关系。但也被他们身上那气势吓了一大跳,不敢再说什么。
林春燕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赵六带的那些衙役们也到了。
那些衙役们看见孙安元在这里,互相抱拳之后才开口,“这不是元哥,怎么你也在这里?”
孙安元指了这老两口,说他们是来敲诈勒索,“要是不严惩的话,谁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那老两口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赶紧同官差求情,“都是误会!我这儿子死的不明不白,我才说来要个说法。”
人群中刚才被老两口那作态骗了的人高声喊,“什么死的不明不白,刚才不都说了,是你们老两口把他给饿死的!我看真得让官差带回去,看看是不是这样。”
其中一个官差上前看了看,果然见着尸身骨瘦如柴,心里已经信了几分,再看那老两口的时候目光中就带了些冷意,“既然如此,就跟咱们走一趟吧。”
林春燕还不忘将张大娘被推到的事情说了,“都不能站起来了,怕是得躺上好多天!”
这些衙役们就说,“定会让这老妪老叟赔钱!”
那老两口立刻哭天抢地起来,刚才被带走还不觉得如何,可这要赔钱就像刀割肉一样,眼泪真切的就掉了下来。
两个人想像刚才一样让周围的人帮他们说说话求求情,可是这一场闹剧下来,哪里还有人愿意帮他们,都在那里指指点点,说他们这爹娘竟然这样狠心,也是少见的很。
赵六看着这些衙役们刚才对他还爱搭不理,看见孙安元却都热情起来,尽心尽责的把人带走,心里只恨自己没用。
要是能早些叫过来就好了。
林春燕见人被带走了,那口气才彻底散开,朝孙安元和大壮他们露了个笑容,“真是多亏了你们,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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