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瞧着她?,心里一阵阵收紧,她?怎么能这么刻薄又这么会羞辱人?
她?的手?指捏在他的下颚上又下滑到脖子,温柔的像在抚摸他,语气?却很戏谑:“就连沈琢羡修为都比你高?,你不知道他有多巴不得跪下伺候我。”
萧承抓住她?的手?腕,被?她?激得又气?又酸。
她?撩起了他的衣袖,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红痣:“元阳还在,你是初次。”
萧承觉得不自在,她?却满意似得震开他的手?臂,掏出一样东西轻轻捏开,房间里就突然陷入一片漆黑,是完全看不见的漆黑。
这东西萧承知道,是遮天蔽日丸,用来逃跑时用的法器,但他不知道她?用在这里做什?么?只感觉怀里空了。
他伸出手?,听?见她?似乎在桌边倒了酒。
“初次的话倒是可以陪你玩玩。”宋斐然的声音又出现在他脸前。
萧承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就被?她?捏住,捏开了嘴巴。
“喝点酒。”她?把酒倒进了萧承嘴巴里。
萧承吞咽了两口,呛的有些难受,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酒从嘴巴里流出来,身?体里也热起来,他在漆黑中?不知道怎么就被?宋斐然抓着脖子跪在了她?腿边。
宋斐然的手?指摸了摸他的脸,满意似得说:“你瞧,跪下也不难。”
她?的手?指探进了他嘴里,撬开他的牙齿,又把剩下的酒全灌了进去。
萧承在漆黑中?张着嘴慌忙吞咽下酒,感觉身?体都在摇摇欲坠,只能抓着她?的手?臂和腰来支撑身?体,她?冰冷尖利的指尖就在酒里抵在了他的舌头上,有一点痛,但更多是被?强迫后的莫名释放感,脑子和身?体都在战栗。
“会服侍我吗?”她?意有所指地问,尖利的指尖轻轻刺着他的舌头:“湉它。”
漆黑放大了他的所有感官,酒精消解了他的所有耻辱和束缚。
萧承只觉得自己醉得厉害,呼吸很热,身?体很麻,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舌头就听?从指定?,笨拙地去卷她?的指尖。
湿淋淋的不知道是酒还是别的,他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心和身?体一阵阵抽紧像是在发颤,头皮也快乐的发麻。
早就异常的异常,被?她?的鞋子踩了住。
不重,却足以令他要死要活,抱紧她?,却被?她?用什?么法器捆住了双手?。
“拥抱是奖励,你还没有让我满意到奖励你。”她?抚摸萧承湿淋淋的脸,他主动就去找她?的手?寒进去……
宋斐然满意地笑了,“你比裴一更适合做奴隶。”
漆黑的夜色里,裴颂跌撞进入莲花小院才敢发出声音。
腿上的伤止了血,却还没拔箭,疼痛可以忍,但他现在的身?体好?难受,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他,小腹的伤口和异常都剧烈地难以消减。
他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是浓稠的。
宋斐然,他前所未有地想要宋斐然,想见她?,想被?她?拥抱,被?她?抚摸,被?她?……
他头昏脑涨挣扎着去了宋斐然的房间,可撞开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床褥是整齐的,衣架上的衣服少了一件。
她?不在,她?去哪儿了?
明明他在万剑宗也没有感应到她?的气?息……
裴颂怕自己错过了她?,她?在万剑宗遇到麻烦,颤抖着掏出玉牌用裴颂的身?份联络了她?——【你在哪儿?】
她?回的很快——【完成了?】
裴颂再次问——【是,你在哪儿?】
他迫不及待要见她?。
可她?却没有再回应他。
裴颂靠在门板上实在太难受了,将灵识探入玉牌中?去查找她?回信的地方,却发现……她?居然在棋修社?之后的天字一号房?
他脑子里发懵再找一次,依旧是天字一号房。
她?去那里做什?么?
裴颂炙热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
他伸手?将腿上的箭拨出来,疼痛反而?让他好?受一点。
他缠裹了伤口,在夜色里朝着天字一号房而?去。
来去只用一张疾行符,他隐身?形和气?息停在了天字一号房外,没有看见里面的烛光,却听?见了水声。
像是温泉室里的水声,谁在里面?
他凑近在水流声中?听?见了萧承的声音,那声音又哑又浓重,不停的在叫:“斐然、斐然……”
裴颂脑子里过了雷一样僵站在原地,他想会不会是同名的人?
可他很快听?见了宋斐然的声音:“脏死了。”
和她?平时对裴一说话的语调一模一样。
裴颂炙热的身?体突然之间冷透了,身?上的伤口得不到安抚的抽搐令他想吐。
他清晰地听?见里面萧承声音很哑的说:“满意吗斐然?比裴一呢?”
宋斐然说:“少问这样扫兴的话,我说的事记得帮我做。”
她?似乎要起身?,又被?抱进了水里。
萧承问她?:“这么着急走?是要再去找沈琢羡吗?”
沈琢羡?
她?……还要找沈琢羡做鼎炉吗?
裴颂感觉自己有些耳鸣,因为他听?见宋斐然说:“自然要找他,我要把无上心法暂时放在他身?上。”
盛夏的夜里,裴颂一身?汗却觉得冷极了。
为什?么?
她?明明答应了他:绝不将无上心法交给别人,绝不和朝廷联手?。
他只对她?提了这两个要求,可是她?却一条也没有做到。
明明……明明她?答应了的。
裴颂晕眩的有些站不稳,眼前也黑的厉害,就连腿上的伤口好?像也支撑不住了,伸手?扶住了窗棂,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呕的眼泪涌出来,呕的心要掉出来,她?答应的……
“谁?”萧承立刻问:“谁在外面?”
夜风送进来一股奇特的气味。
宋斐然?站在他身后闻到这股气味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股气味,那是?裴颂情动时汗液、体液会散发的气味。
刚刚是?裴颂?
她走到窗边看见窗外的地砖上有一滴血迹,裴颂受伤了?如今的万剑宗不该有人能伤得了他啊。
101冷不丁说——“宿主,裴颂似乎情热期了。”
在今夜?在刚刚?
宋斐然?立刻明白过来他是?靠着玉牌联络她,找到了她。
刚刚她和萧承双修,裴颂也听到了吧。
她眉头锁紧,怎么偏偏就是?今天情热期,太不凑巧了,她还?约见了沈琢羡。
萧承叫来了服侍的男修在问有没有人来过?
男修却说,没有看到人来。
宋斐然?没有时间再耽搁,转身去房间里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上。
萧承忙回头看她,关了窗过去拉住了她的衣服:“怎么真要走?”
她才与他待了一个时辰,怎么能够?
宋斐然?拽出衣服穿好?,看他一眼?,他披着外袍下的身上红红紫紫不少抓痕,嘴唇也被咬破了,脸颊上的巴掌印却不明显了。
谁能想到孤高的未来人皇反倒是?最下贱的,简直是?天生的鼎炉,开了个头,他就自己会叫“主上”。
挨巴掌会爽到更卖力,连用锁囊环也会失控。
她没舍得用在裴一身上的倒是?都用在他身上了,可惜确实?太不凑巧了,裴颂的情热期是?最好?的受孕期,她就等着这个时期完成带球跑这个任务。
为此她连沈琢羡也不见了,抬手把一枚玉简丢给萧承:“无上心法,替我?去给沈琢羡。”
萧承接在手里愣了愣,随后又蹙眉:“你真要把无上心法给沈琢羡?就算你要利用他也不必给他真的无上心法。”
“吃醋了?”宋斐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很?大方地说:“你若是?喜欢也可以修习无上心法,我?可不像沈岁华那样小气。”
萧承的脸颊自觉挨进她掌心里,那掌心里有薄薄的茧子,能觉察的出她最近在练剑,但他又真的看不懂她:“这可是?万剑宗的顶级心法,历来只?有宗主才能修习,你那亡夫为守护心法与合欢宗大战,你就这样随随便便给了我?和沈琢羡?你不怕我?们?都靠着这心法修成元婴,做了你的对手?”
宋斐然?笑了:“一本心法而已,没有无上心法之前我?能赢你,你拿了这心法照样是?我?的手下败将?。”
她满不在乎的收回手说:“我?若是?成为宗主,就让万剑宗弟子人人可以修习无上心法,世人修道无非是?想成仙,既然?他们?认为无上心法是?捷径,我?又何必捏着一本心法吝于分享?”
萧承被她这个说法惊讶到了,他还?不曾见过哪位强者愿意?共享资源,别说魔道妖道,就连名?门正派和朝堂,真正的资源、顶级的秘籍、法器,哪一个不是?掌握在当?权者手里?
一时之间他竟很?难说清,她这个想法是?天真还?是?聪明?
她已穿好?衣服要走。
“既然?你不用亲自去见沈琢羡,为什么要急着走?”萧承又横臂要抱她。
却被她震开了手臂。
她停在原地看着他说:“裴一在等我?。”
萧承的脸一下子就沉了、黑了,裴一果然?没有去京都一直和她在一起。
宋斐然?跨出门的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萧承看着门口,心里堵了什么东西似得,在她心里还?是?裴一最重要,哪怕他的元阳给了她,他任她采补修为,愿意?被她利用,也照样比不过裴一。
裴一真该死。
萧承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简,一想到沈琢羡也违抗命令,没有向他禀报就与宋斐然?私下约见,现在就在不远处的酒楼里等着宋斐然?,上赶着做她的鼎炉……他就觉得,沈琢羡这枚棋子也留不住了。
他打开玉简翻了翻,却发现玉简里写明了,想修炼无上心法必须是?元阳之身,才可练成纯阳元婴。
他忍不住就冷笑出声了,好?个宋斐然?,到这种地步了还?戏耍他。
明知他的元阳才刚刚给了她,却还?跟他说可以修习无上心法。
她到底有没有半点?真心啊?还?是?她的真心只?对裴一才有?
她有真心吗?
茫茫夜色里,裴颂跌跌撞撞地摔进小溪里,冰冷的溪水浸着他滚烫的身体才觉得好?受一些,又忍不住伏在溪水中吐了起来,却因为辟谷太久没有进食什么也吐不出来,只?将?喉咙吐得要扯开一样,整个身体颤抖着弓起来。
好?冷、好?热。
他分不清自己现在的状况,只?觉得身体一阵冷一阵热,腹部的伤口泥泞的涌出很?多岩浆一样的东西。
又痒又麻,他的手指压在上面用力的整个身体在颤抖,仍然?得不到缓解。
这是?怎么了?
他像个法青的畜生一样,想宋斐然?,想她弄痛他的手指,想过去的每个夜晚……
可那些画面又令他恶心的吐起来,因为宋斐然?此时此刻就在和萧承做着同样的事,或许她接下来就会去和沈琢羡做这样的事。
对她来说,他和他们?没什么分别,只?是?更有利的鼎炉罢了。
他每一夜上赶着去让她采补,怕她走火入魔,尽可能的将?修为多给她一些……
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予取予求,她就不再需要别的鼎炉,他就可以一直这样陪着她。
太可笑了。
裴颂甚至在这一刻才明白过来,她今日要他去万剑宗是?不是?为了支开他?
万剑宗里他没有见到沈琢羡,因为她把沈琢羡约了出来对吗?
一切如此清晰明了,她从来不曾许诺过只?需要他这一个鼎炉。
可她答应过,绝不将?无上心法给别人,绝不和萧承联手……她说过,再也不欺负他了……
裴颂将?滚烫的脸埋进溪水里,手指抓破了腹部的伤口,仍然?没有得到一点?平复……
他的脑子、身体、肌肤……每个地方都在疯狂地想念宋斐然?。
他恨自己这么贱。
都是?这道伤口……从有这道伤口开始他就变得无法自控,变得无法抵抗宋斐然?……
裴颂抬起手,抽出了自己绯色的灵剑,朝着腹部那道伤口要捅下去——
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腕。
“裴颂!”宋斐然?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炸在耳边。
裴颂浑身一颤,在溪水中抬起头看见了眼?前的宋斐然?,以为是?一场幻梦。
可她浓烈的花露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他的身体比他先反应过来,发红、战栗、收紧每一寸肌肤。
“不要伤害自己裴颂。”她原本蹙着眉在看到他之后松了开,仿佛心疼似得,伸手要摸他湿淋淋的脸。
“不要碰我?。”裴颂像受惊的动物,痉挛着躲开,想要甩开她擒着自己的手:“放开我?,放开我?……”
他声音很?热很?哑,整个身体边发颤边挣扎,像是?听不见宋斐然?的叫他一样,不停在说:放开我?。
手里的剑死死握着,要去割自己腹部的伤口。
溪水和剑光全溅在宋斐然?脸上,她的火气被他挣扎出来,没忍住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可扇过之后她又有些后悔,他的腿在流血,眼?睛里在落泪,他望着她很?低很?哑的说了一句:“这样欺负我?你是?不是?很?开心?”
她的喉咙里酸涩起来,她想起来答应过他,以后不再欺负他了,免得他母亲难过。
宋斐然?伸手摸了摸他红肿的脸。
他颤抖着躲开,眼?泪一滴滴砸进水里。
“我?不想这样的。”宋斐然?蹙紧眉叹息一般说:“裴颂,我?不想欺负你,可你不该伤害自己。”
她难得向他解释说:“我?知道你去了天子一号房,你都听见了,我?不想欺骗你,萧承做了我?的鼎炉,我?不清楚你是?介意?他做了我?的鼎炉?还?是?介意?我?和他联手?”
裴颂听着她说,觉得可笑,他在介意?什么呢?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可她说:“萧承和沈琢羡只?是?我?的棋子罢了,你有什么好?介意?的?难道你以为我?只?有你一个鼎炉吗?”
裴颂惊愣在溪水里,扭头看她:“只?有我?一个鼎炉……你……”
他喉咙在颤,声音很?哑,不可思议地问:“你知道……我?是?裴一?”
宋斐然?沉默的望着他,像是?一种无声的回答。
裴颂突然?觉得彻骨冰寒:“你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的裴一?”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脸,她的眼?,试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难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裴一?”
他喉咙里很?干,他在这一刻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情绪,只?觉得惊惧和难过,如果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裴一……那他是?不是?也是?她的棋子罢了?来棋修社赢得他这个赌注就是?她的一步棋。
可为什么呢?
他脑子发热想不清楚为什么,只?觉得她很?恐怖,既然?知道为什么能一次又一次跟他演戏?演得如此逼真?
这么久以来她在面对裴颂时,在夜里面对裴一时是?完全两个状态,难道她的每句话、每个动作、每一场欢好?都在演戏?在骗他?而他像个笑话一样每天在她眼?前变幻身份。
一个人……怎么能演得如此情真意?切?
他多希望她否认,但她只?是?有些无奈地说:“这重要吗?”
他如被雷声灌耳,怔怔的落着泪:“不重要吗?我?和你相处的每一天每一夜你都在演戏,你和我?说的每句话都是?谎言……不重要吗?”
“我?是?个人……”他痛苦的颤抖说:“师母,我?也是?会难过会痛苦的人……”
为什么要这样骗他?欺负他呢?
她蹙蹙眉,既心痛又有一丝丝不耐烦,无奈地对他说:“你的腿在流血,裴颂你现在在情热期,情绪和状况很?不稳定,我?先带你进去止血,之后再说。”
她伸手要将?他扶起来。
“别碰我?!”他颤抖着甩开她的手,却仍然?舍不得对她挥剑,恨自己恨到想杀了自己,低头近乎哀求的说:“求你,别碰我?了。”
因为他很?清楚,她一碰他,他就会忍不住原谅她,爱她爱到发疯。
可那样的裴颂,会让他恶心,他会杀了自己。
“就让我?待在这里……自生自灭吧。”裴颂分不清脸上是?泪是?水:“祝你……早日坐上宗主之位,我?不会再对你提要求了……”
她有了灵根,很?快就要元婴期了,萧承和沈琢羡在帮她,她那样聪明一定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她不用他照顾也可以了……
就这样吧,裴颂绝望的想,就在这一刻分开他才能死心,才能不那么恨自己厌恶自己,让他留下一点?点?自尊吧……
可她突然?伸出手强硬的抓住他握剑的手,用力卸下他手里的佩剑将?他扑倒在了溪水里。
灵剑在溪水里红光隐隐,映照她的眉眼?,她带着怒气在找到他泥泞的伤口,探了进去。
裴颂几乎痉挛起来,不是?痛,是?令他耻辱地渴求……
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变得无力,身体感官在她的气息下全部放大,每个毛孔仿佛都在叫着她的名?字,希望得到她的安抚。
她就那样轻易地把泥泞的伤口变得化成岩浆,再把手指取出来捏住他的脸。
手指上的岩浆和气味清晰无比的粘着裴颂,她说:“裴颂,你根本离不开我?,你没感觉到它那么烫,那么需要我?吗?”
“别这样对我?……”裴颂看着她哽声说:“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别这样对我?……”
“我?当?然?喜欢你。”宋斐然?毫不犹豫回答,手指摸他的唇,很?温柔地说:“因为喜欢你才这样对你。”
“你真的喜欢我?吗?”裴颂困惑地皱眉,眼?泪滑下去问她:“无上心法……在哪里?”
她温柔的神色一下子顿了住。
“你已经?交给沈琢羡了?”裴颂看着她,“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她忽然?生起气来:“我?不明白沈岁华都死了,你还?那么在意?一本心法做什么?在你心里沈岁华就比我?重要吗?”
裴颂哑在那里,心碎得要命,只?不停地流泪说:“你明明知道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重要……你明明清楚我?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还?一点?恩情……可你还?要这么说……”
她就是?故意?在击碎他。
就像她现在恼羞成怒地伸进他的伤口,拨弄得他快要失控,又很?用力吻他说:“那你恨我?吧,就算恨我?你也离不开我?。”
裴颂在她的手下绝望地失控了一次,他脑子里烧得像熟了,没有一丝理?智,完全变成了法青的畜生。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带去了溪水旁的药庐里,只?记得自己没有又痛又快乐,后面连泪水也没有了,只?剩下汗水。
身体像是?无法控制一般,紧贴着她,找她的手、她的唇……她的一切。
狭小的药庐里没有生炉火,阴暗又潮湿。
他们?在漆黑之中恨死了对方似得缠绵,他的背也磨破了,却总觉得不够,不够。
桌子、椅子翻倒在地上。
裴颂像是?断了片似得,只?记得她在漆黑之中用唇和she,湉了他的伤口,他体会到窒息一样的快乐……
他似乎又落泪了,她温热的唇吻掉他的眼?泪哑声叫他:“小颂,恨我?吗?”
难得的温柔。
他抱紧她,脸上全是?热热的眼?泪,他没有办法恨她,他只?能恨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又下起雨来,天黑了又亮,雨停了又下。
裴颂身上的高热终于一点?点?退了下去,但腹部的伤口出了血,不多,只?是?有些痛。
宋斐然?看到出血愣了一下,忙停下问:“怎么出血了?没有撕裂没有很?重啊?”
伤口是?没有撕裂,出血是?从里面渗出来的。
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只?是?越来越疼,疼得他有些没办法忍受,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一阵阵冒冷汗。
“裴颂你怎么了?很?痛吗?”宋斐然?摸他的脸。
他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这么紧张的表情,在这一刻居然?觉得:她或许是?有些喜欢他的吧。
可很?快自厌情绪就反扑而来,他又想吐了。
宋斐然?想找丹药给他止血止痛,却突然?听见101惊讶的说——【宿主,他好?像已经?有孕了,出血似乎是?……孕袋里的孕胎不好?了,不能再吃药,找个大夫来。】
宋斐然?惊了,想起来,产卵袋的说明是?说情热期更容易受孕,并不是?说其他时期无法受孕,裴颂是?之前就有了?
她看着那血,头皮发麻,是?真的有些慌了:“你别动,裴颂你躺着,我?找大夫来。”
她下了床在一堆衣服里翻找她的玉牌,想找灵芝带个大夫过来。
找到玉牌先看见了萧承给她发的简信——【沈琢羡的无上心法被青柳发现了】。
这么快?
宋斐然?一时之间记不起来在这药庐里多久了。
101说——“五天了宿主,情热期最短也要五天才能退烧。”
什么?五天了?
宋斐然?眉头一下子皱紧了,裴颂的情热期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她居然?在药庐里浪费了五天时间。
“青柳师叔的毒是?不是?你让人下的?”裴颂在身后的榻上忽然?问她。
宋斐然?下意?识回头:“什么?”
裴颂看见她立刻盖起来的玉牌,只?看到沈琢羡三?个字,他忽然?觉得太累了,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她的话哪句真?哪句假?
反正她早晚要铲除异己,会杀了青柳师叔吧?
而他也是?她的帮凶。
裴颂疲惫的躺在榻上对她笑了一下:“没什么,你去忙吧,我?也要回莲心小院了,灵芝一定在等我?。”
宋斐然?说:“我?让灵芝来接你,正好?找个大夫来。”
她飞快地发简信给灵芝,从头到尾裴颂都很?安静。
他安静的起身,安静的拿了衣服换上。
可等宋斐然?回头的时候,却发现他不见了,昏暗的药庐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疾行离开了,只?有床榻上摆放着一身她的衣服,整整齐齐摆在那里。
宋斐然?过去拿衣服,发现衣服是?热的,里面放着火灵石。
他走之前还?为她烘烤了衣服。
101响了一声——【恭喜宿主,您已完成【带球跑】任务,接下来您只?需要达成甜文结局就圆满完成本世界的任务了。】
宋斐然?听见外面的脚步声,灵芝远远的就在叫:“少爷?师母大人?我?带了大夫,是?谁受伤了呀?这几天我?都担心死你们?了……”
不知道为什么,宋斐然?像是?长?出了良心一样,产生了一点?愧疚。
他的母亲若是?还?活着一定会很?难过吧?他腿上的伤还?没好?,腹部在流血,他会去哪里?他能去哪里?
她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又叹气,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她解释过了不是?吗?她已经?说了喜欢他,还?要她怎么样?
第103章 《我选做男主的师母》
灵芝带着大夫火急火燎来到药庐里却没见到裴颂,只看到正在挽发的?宋斐然:“师母大?人,少爷呢?是谁受伤了啊?”
宋斐然低着头将头发挽好,心意已定:“裴颂生病了,但他和我生气先走?了。”
她走到灵芝跟前对他说:“你去找找他,他现在状况很不好。”
“少爷跟您生气了?”灵芝有些惊讶的眨眨眼:“少爷从来没有?跟您生过气呀,他不是什么都?听您的?吗?怎么生气了?是因为什么严重?的?事情吗?”
宋斐然不想解释那么多,摸了摸灵芝的?头说:“先找到他要紧,你把他带回家去让大?夫替他看看,我还有?些要紧事要办。”
说完就?朝门外走?去。
灵芝又转过头想问她能不能和自己一起去找少爷,可刚张口,宋斐然的?身影就?消失了,走?得那么着急。
灵芝想:少爷肯定想师母大?人一起找他的?,但师母大?人好忙。
他用?鼻子嗅了嗅,在房间嗅到很奇怪的?香气和别的?气味,夹杂着血的?味道,少爷流血了?那得赶紧找到他!
——“宿主不去找裴颂?”101突然问。
宋斐然已落地棋修社,只是问了101一句:“产卵袋里的?孩子要是掉了,会?影响任务吗?”
101顿了顿回答:“您已经完成【带球跑】任务,就?算孩子没保住也不影响已完成的?任务,只是恐怕很难达成甜文的?结局了。”
既然不影响,就?不急于现在去找他,她布局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
宋斐然想起他湿漉漉的?脸说:“他很好哄的?。”
她跨入了闭店的?棋修社,看见在等着她的?萧承。
他原是蹙着眉,等得一脸不耐烦,看到她之后眉头松开,却又蹙了住说:“真绝情,一走?走?了这么多天音讯全无,我发了上?百条简信也没见你回,若非是关于无上?心法、沈琢羡你是不是还不回?”
“别废话。”宋斐然心情不佳,进去坐下直截了当问:“说具体?情况。”
五日没见,萧承看着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欣喜有?,气恼也有?,她怎么总是一走?就?音讯全无?明明那一夜他们该做的?都?做了,他自认为已经与她达成了某种亲密关系,但她似乎不这么认为。他走?近嗅到她身上?的?花露香气,却发现她头发梳得很潦草,脖颈上?有?一些红色印记,像蚊虫叮咬的?,更像是……吻痕。
“这里是怎么回事?”他伸手去碰她脖子上?的?红痕。
被她的?修为震了开,她只是轻轻抬眼看他,周身的?修为就?震的?他踉跄后退。
雾气似的?白光环绕在她身体?上?,萧承清晰感?应到她巨大?的?灵气压迫,“你……步入元婴期了?”
他太吃惊了,五天不见她就?步入了元婴期?她修道之路没有?瓶颈吗?
虽然早有?传言说沈岁华靠着无上?心法一日元婴,但他将无上?心法也交给了沈琢羡,五天的?时间沈琢羡依旧没有?突破他结丹九重?的?瓶颈,多少修道者一辈子渡不过瓶颈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