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惯例by别四为
别四为  发于:2024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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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思思考了下,“说实话,还不如赵总。”
向博瑞:“可以这么用不如吗?”
南思:“我是语文课代表,我说可以就可以。”
这时赵酉识拿筷子敲了敲杯子,“素质,你们俩的素质呢?”
几个人哄堂大笑。
徐如徽也跟着笑。
饭后田走青请求去夜市逛逛,大家一致举手同意。
不过每个城市的夜市都大同小异,摊铺上卖的都是差不多的小玩意儿,同殊和田走青一路都在说他们在各地遇到的摊铺,一会儿点评这个铺子不正宗,一会儿点评那个铺子卖贵了。
向博瑞听得脑子疼,大喊:“同老师,你如果真的看不上西京我建议你现在立刻马上起飞离开。”
南思:“就是,哪有边吃边骂的。”
同殊立马挽住田走青的胳膊,“未婚妻,他们骂我。”
田走青垫脚摸了摸同殊的脑袋,“没关系,没骂我就行,咱们俩现在关系还不合法,没有连带责任。”
同殊:“……我想骂人。”
田走青:“骂过就不能动手了哟。”
向博瑞在旁边直呼谈恋爱好有意思,南思在一旁拆台说:“跟恋爱没关系,跟人有关系。”
向博瑞:“我没有意思吗?”
南思:“你太有意思了。”
向博瑞沉默了几秒,扭头问赵酉识:“赵总,这话你怎么评?”
赵酉识:“她在骂你。”
向博瑞认真道:“我也觉得。”
南思举手:“朗朗乾坤,空口白牙,诬告陷害。”
说着南思扭头看向徐如徽说:“这人素质不详宝贝,我建议你以后跟我过。”
徐如徽点头,“好的。”
南思立马挽住徐如徽的胳膊,田走青见状一把推开同殊,挽住徐如徽另一条胳膊。
徐如徽想了想,说:“我仿佛被挟持了。”
田走青大笑,和南思对视一眼,俩人拽着徐如徽往前走,边走边说:“赵总,提前准备吧你!不是金条我们不要!”
赵酉识面不改色看向向博瑞,“这位警官预备役,请问你的职业道德呢?”
向博瑞故作无辜且茫然地扭头看向别处,三五秒再看过来,装傻道:“嗯?你说什么?哎,两位嫂子呢?”
赵酉识:“……”
同殊乐得不行。
就这样莫名其妙,男女各成一派。
向博瑞看着不远处的南思和徐如徽手拉手,好一会儿忍不住感叹一句:“女人真神奇哈。”
同殊:“我老婆说了,只有男人才是小心眼,大是大非面前女人都是非常拎得清的。”
向博瑞:“啧啧,咱们千金今天是真识大体。”
赵酉识瞥了向博瑞一眼,“建议更换一下咱们这个词。”
同殊附和:“确实。”
向博瑞:“……好的,南家千金。”
赵酉识似笑非笑。
向博瑞汗毛都立起来了,“你那什么眼神?”
同殊:“嗑你俩的眼神。”
向博瑞:“谢谢,纯友谊,我有crush。”
同殊:“谁说友谊不能发展成恋人?”
说着他意有所指地看了赵酉识一眼。
赵酉识:“谢谢,从来不是纯友谊。”
同殊:“……我记得你们俩从小就认识了吧?”
向博瑞:“真是畜生啊赵总你。”
赵酉识对此供认不讳。
不过说归说笑归笑,同殊还是对徐如徽这个人很感兴趣。
他和赵酉识并肩走,问了句:“赵总,采访一下,点在哪里?”
赵酉识:“什么点?”
同殊耸了耸肩说:“喜欢她的点呗,再通俗点,她的优点呗。”
向博瑞:“确实,有时候看她,其实没什么特别优秀的地方哈,学历也一般哦,当然这些都是我们外人看见的表层条件,所以好奇你能看见的内核是什么。”
“你们也说了,内核,”赵酉识笑了笑,说,“如果你们的开局条件和徐如徽一样,你们现有拿到的分数绝对没有徐如徽高。”
“包括我在内。”他又说。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赵酉识目光始终在徐如徽身上,他们不远不近地走着,偶尔徐如徽会回头看他一眼,每每都能恰如其分地对上赵酉识的眼睛,一旦触及彼此,二人都会不约而同地笑一笑。
坦白说,这些话对同殊和向博瑞都有一定的冲击力,他们很难想象,能让赵酉识无比笃定地说出这些话的徐如徽,到底拥有一具怎样强大的内核。
“呜呼,准备以后多跟徐如徽来往了。”向博瑞说。
同殊:“赞同。”
赵酉识:“……滚。”
十月国庆,徐如徽和赵酉识去西京临市玩了一圈,十一月,图书馆几乎每天都有通宵的人,阿姨后来得知徐如徽也在考研,很多时候不该自己值班也会过来帮忙,为的就是让徐如徽能够专心看自己的书。
徐如徽不是傻子,有人送来一团热烈的炭火,她当然能感受到温暖,所以周末的时候会请阿姨出去吃饭,偶尔两个人也会在附近逛一逛。
十二月底,西京悄无声息地落了第一场大雪。
徐如徽踩着雪白踏进了新的战场。
从战场出来那一刻,徐如徽发现自己并没有感到很轻松释然,她细细品味了一番,觉得自己没有释然的原因大概是从前没有背负很多压力。
这一切当然要感谢一个人。
她正要掏出手机给赵酉识发消息,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徐如徽!”
徐如徽蓦地一怔,两三秒,她抬头,马路对面,赵酉识不知何时出现,他穿着和她同色系的外套,正高高兴兴地挥手跟她打招呼。
那么高的个子,那么大的人,做着跟幼儿园大班生差不多的行为。
好像个傻子啊。
徐如徽站在原地笑了好一会儿,一边往对面走一边拨通了赵酉识的电话。
赵酉识没有拒接,他在电话里跟她说很老套的台词:“surprise!”
徐如徽笑着说:“unbeliveable!”
这么丁点距离,他们还要打电话,没有任何一方疑惑对方的做法,他们彼此都想立刻听到对方的声音。
等徐如徽走到赵酉识身边,他们面对面站着,仍然没有人要挂电话的意思。
徐如徽笑了笑,“干嘛不挂电话。”
赵酉识挑眉:“你干嘛不挂?”
徐如徽:“忘掉了。”
赵酉识:“我也是。”
说完两个人都在笑。
赵酉识先行张开手臂,徐如徽笑着拥抱他。
天地一片白,雪仍然在继续。
在冬天这个季节,拥抱本来就是比接吻更让人心动。
“恭喜啊徐如徽。”赵酉识说。
徐如徽:“现在就恭喜?”
赵酉识:“当然。”
徐如徽笑:“谢谢喔。”
赵酉识也笑:“应该的。”
此时两个人才一前一后挂断电话,他们把手机揣兜里,两个人主动把手交付给对方。
徐如徽:“去哪儿?”
赵酉识:“不知道。”
徐如徽:“随便逛逛?”
赵酉识:“行。”
说罢二人同时转向同一侧,他们笑着往前走,雪悄无声息地落在他们身后,宛若抚平过去的伤口一般抚平了他们深深浅浅的脚印。
农历腊月底,小年夜,徐如徽给舅妈发了条微信,舅妈很快给她拨来电话,询问她在哪里过年,生活还好吗?
徐如徽依次回答舅妈的问题,期间舅妈频频红眼,数次想开口让徐如徽回来过年,后来又觉得徐如徽大概不需要这样的问候,便都忍了下去。
挂电话前,舅妈欲言又止,徐如徽主动问:“怎么了?是我妈的事情吗?”
舅妈叹了口气,起身从客厅走去了卧室。
两个人都处在很安静的地方,呼吸都显得清晰。
过了一会儿,舅妈才说:“你妈谈恋爱了你知道吗?”
徐如徽点头,“我知道。”
舅妈说:“前几天他们回来了。”
徐如徽“嗯”了一声。
舅妈:“那男的也是离异,带了一个女儿,女儿今年上小学,父女俩看着都是稳重踏实的。”
徐如徽听着,又“嗯”一声。
徐如徽反应不大,舅妈反而说不下去了。
最后还是徐如徽说:“没事的,舅妈。”
舅妈又叹了口气,“阿如。”
徐如徽“嗯”一声。
舅妈说:“想开点吧。”
徐如徽笑了笑,她说:“我知道。”
舅妈看徐如徽情绪没什么太大起伏的样子,犹豫了下问:“你跟那个赵酉识……”
徐如徽说:“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舅妈哑然,很快又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开心吗?”舅妈问。
徐如徽笑了笑,“舅妈,你可能不知道,我不是拥有他才觉得开心,从很久以前,我是见到他就会觉得开心。”
“好,好,那就好。”舅妈说着,眼睛红了一圈。
她说:“那就祝你,祝你们以后天天开心。”
徐如徽说好。
徐如徽刚挂电话,卧室的门就被敲响,她应了一声,门外的人探头进来。
“饿了。”赵酉识说。
徐如徽看了眼时间,现在不过才五点钟,她疑惑,“你中午的饭是吃进狗肚子里了吗?”
赵酉识一脸疑惑,“你现在是嫌弃我能吃吗?我能吃你几个钱?”
徐如徽:“你倒也不必如此上纲上线。”
赵酉识不管不顾地推开门,往床上一倒,把徐如徽压在身/下,像一只耍赖的巨型犬。
徐如徽摸了摸他的头发,说:“你头发好像长长了。”
赵酉识:“不想剪了,回头扎个小辫。”
徐如徽:“给我揪。”
赵酉识:“给你揪呗。”
徐如徽笑着搂住赵酉识的脖子,她蹭了蹭赵酉识的侧脸,小声问:“你过年不回家吗?”
“今年不回,”赵酉识说,“跟我爸妈说过了,他们双双赞同,并且在昨晚已经出发去琼南了。”
徐如徽一愣,“啊?”
赵酉识:“嗯。”
但是很快徐如徽就反应过来了。
祝提春和赵新良虽然年年都会出去旅行,但是他们很少在团圆日出行,在老一辈人的认知里,团圆日就是要大家一起在老家过节的。
如今蓦地出行,想必是怕她有心理负担。
默了好一会儿,徐如徽笑了。
她说:“赵酉识,你说得对。”
“什么?”赵酉识说着很自然地蹭了蹭她的鼻尖,看她的眼睛等她说话。
徐如徽眼睛弯弯,“我命真的很好。”
赵酉识挑眉,徐如徽笑着亲上赵酉识的唇角。
开春三月,赵酉识因为学业忽然很忙,徐如徽工作的图书馆也迎来了新一波的考公考研人。
今年的经济大盘似乎还行,各行各业都开始日渐有所起色,偶尔徐如徽会听见有人在安全通道接offer电话。
六月初,阿姨的女儿从国外回来,她来接阿姨下班的时候,给徐如徽带了一杯进来西京很流行的奶茶。
徐如徽连连道谢,小姑娘笑着跟徐如徽说:“我听我妈说你要去上学啦,希望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见啊。”
徐如徽想了想,“那我们加个微信吧。”
小姑娘一愣。
徐如徽也跟着一愣,很快意识到小姑娘刚刚可能是在说客套话。
“不好意思……”
小姑娘笑两声,掏出手机,“好呀,我叫徐皎。”
徐如徽:“徐如徽。”
“我知道哦,阿如。”徐皎说。
徐如徽笑笑。
六月底,二十九号,徐如徽落地燕京。
她提前订好了酒店,酒店距离燕京大学不过五百米距离,近日暑期,酒店满员,入住的毕业生居多,大多都是来参观燕京大学。
徐如徽推着行李箱到前台,办理入住的同时询问工作人员,“你好,请问有没有一个收件人叫徐如徽的快递?”
工作人员一愣,随后连忙说:“有的有的。”
她瞬间连入住流程都不走了,直接转身去后面的房间拿快递。
工作人员拿过来递给徐如徽,满脸笑意,“恭喜啊。”
徐如徽接过,只见快递是红色的EMS件,左上方一个清晰了然的红字:贺。
右下角则是清晰的白色字:燕京大学。
以及:燕京大学研究生招生办公室。
徐如徽笑了笑,说:“谢谢。”
把录取通知书随意寄在酒店这件事徐如徽其实有认真考量过,后来办公室还特意给她打电话咨询过是否要更换地址,最终徐如徽选择的不更换。
她没有什么别的更可靠的地址,她只有最方便的地址。
晚上七点钟,燕京大学落日与晚霞耀眼,这里的每一处似乎都是发着光的。
徐如徽在主干道走着,路边的青树绿意盎然,风里有独特的植被味道。
远远地,她看见赵酉识一个人往这边走。
他并没有抬头,注意力在手里的手机上。
徐如徽知道,他在给她发消息,吐槽他今天的忙碌。
徐如徽一一看过他发来的消息,时不时回一句。
没几个来回,小少爷就不高兴了。
他直接发一句语音:“我怎么觉着你今天那么敷衍啊徐如徽。”
徐如徽也回语音:“有吗?”
赵酉识:“啧,你少不答反问啊,这种情况我一般默认破大防。”
徐如徽:“那怎么办?”
赵酉识停下了脚步。
徐如徽几乎能看见他脸上的震惊表情,而后直接拿着手机说:“什么意思徐如徽,你承认了?”
徐如徽这次没回消息。
她很突然地跑起来。
赵酉识无法用言语形容那天视野里的画面。
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夏天的人,后来因为暑期可以无休止地和徐如徽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他开始觉得夏天也不错。
再后来徐如徽只有每年的冬天才会回来,他又觉得冬天也不错。
如今在盛夏的傍晚,风里是黏糊糊的热,这并不舒适。
可是赵酉识视野里忽然就出现了徐如徽的身影。
他也很莫名其妙,怎么徐如徽忽然就出现了。
像天降的一般。
他愣在原地,手机还举在半空中,消息栏里有他发了一半的:【我才几天没去找你徐如徽?】
徐如徽就落在了他面前。
她仰着脸,脸上挂着笑,眼睛里覆盖了一层晚霞的颜色,那颜色衬得她眼睛里的他都很好看。
她回答他微信上的问题:“什么几天?你好久没去找我了赵酉识。”
赵酉识哑巴了。
从小到大对于各种漂亮话信手拈来的小少爷居然哑巴了。
强烈的生理反应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反应坦白说很不浪漫。
可他要说实话,他控制不了。
他的身体都在因为徐如徽的出现而倍感惊喜。
他愣了好久才磕磕绊绊地说一句很笨的,“你、你怎么在这?”
徐如徽似乎很满意他这种笨拙的反应。
她双手背后,微微歪头,“来参观我未来的大学。”
赵酉识更懵了。
这次连结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徐如徽笑得更开心了。
“赵酉识,这次轮到我来找你了。”
【??作者有话说】

◎支持徐如徽◎
华光管理学院的赵酉识女朋友露面这事在校园墙上掀起好大一片波澜,赵酉识是后来听室友说的,当晚室友让赵酉识坦白从宽,结束后室友自作主张去校园墙明里暗里将二人吹捧了一波,并简明扼要地总结二人青梅竹马的关系。
九月份学校正式开学,赵酉识和徐如徽在校同框的频率高得仿佛在同居,没多久就被人评为学校近年来最养眼的soulmate。
十月国庆假期,赵酉识和徐如徽早早离开学校坐上去齐鲁半岛的飞机,落地直奔酒店办理入住,简单休息一会儿两个人就去海边。
这边海鲜是特色,徐如徽在吃的方面没什么特别的讲究,赵酉识却很在意,一路上都在搜索相关推荐。
徐如徽也不催,只是偶尔问一句怎么样了,赵酉识则满口失望道:“我对这个平台很失望。”
徐如徽笑着说:“那你自己搞一个赵总。”
赵酉识:“禁止捧杀。”
徐如徽“嗯”一声,“高兴吗?”
赵酉识沉默两秒,很诚恳道:“高兴。”
徐如徽挽着赵酉识的胳膊乐。
赵酉识憋了两秒,说:“徐如徽,你现在哄我跟哄狗一样。”
“哪有,”徐如徽一边观察路边的店一边应付赵总,“我没那个耐心养狗。”
赵酉识:“……合着我该谢谢你呗。”
徐如徽顺嘴道:“别客气,为人民服务。”
赵酉识准备伸手把徐如徽掐死。
俩人最后还是随便找了个大排档,好在没怎么翻车,吃的喝的都不错。
饭后落日西沉,远处高山似沙丘,海面似平镜,红日在山头,此起彼伏的霞云。
很多人往岸边奔跑,也有很多人早已在岸边躺下。
赵酉识这个小少爷必然不会委屈自己,他花了钱买了一处可以躺着休息的躺椅,两张躺椅中间一张圆桌子,桌子上放着几个酒瓶,其中一个酒瓶插着玫瑰花,让人既能感受到烟火气也能捕捉到动人的浪漫。
这种环境下人总是会不由自主多喝一点,徐如徽本来就爱喝,这下根本喝得停不下来。
赵酉识这人也挺莫名其妙的,喝着喝着忽然问徐如徽:“我和酒精你爱谁?”
徐如徽一口酒噎在喉口,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赵酉识:“?”
赵酉识挑眉,示意徐如徽咽下后请务必立刻回答他的问题。
徐如徽沉默几秒,默默放下酒杯,看着赵酉识很认真地问:“你跟我在一起,日子已经苦到和酒精做对比了吗?”
赵酉识先是一愣,几秒后也沉默了,又过去几秒,他才说:“徐如徽!”
徐如徽吓了一跳,“啊?”
赵酉识控诉,“你看看我过的什么日子!”
徐如徽:“赵总,你是在pua我吗?”
赵酉识:“是你在pua我。”
徐如徽想了想,再次拿起酒杯,顺便在赵酉识酒杯上碰了一下,“行吧,那回头看看谁本领强。”
赵酉识没觉得这对话有什么奇怪,只顺着问:“输了怎么说?”
徐如徽:“买辆车吧,谁输谁开车。”
赵酉识“哦”一声,没几秒反应过来,“谁买?”
徐如徽:“你啊,我又没钱。”
赵酉识:“……徐如徽,你他妈就是在pua我。”
徐如徽:“我爱你。”
“……”
赵酉识骂骂咧咧把徐如徽拽到自己身上亲了一口。
夜幕完全拉下时,海边渐渐涨潮,行人也渐渐多起来。
海风微亮,头顶星星像人为操控的霓虹灯一般一颗一颗亮起来。
不知谁带了蓝牙音响,播放了一首非常符合当下情景的歌曲。
是当初徐如徽在高铁车上听到的那首《夏夜最后的烟火》。
当时她只听了前奏就忽然好想赵酉识,后来跟赵酉识发消息期间也没注意歌曲后半段的歌词,如今蓦地再听,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心动的当下。
她感受着胸口的悸动,耳边渐渐响起数人不高不低的合唱。
“月慢慢沉了海风还吹着
“我也愿意做你的头号支持者
“感谢是你从来坚定又温和
“并肩走着我就永远不会跌落”
很温柔地,徐如徽扭头看了赵酉识一眼。
她什么都没说,可那双眼睛却在一瞬间说尽了漂亮话。
赵酉识朝她笑了笑,忽然握拳向上,“支持徐如徽!”
徐如徽失声笑出来。
赵酉识继续耍宝,“感谢徐如徽!”
可是这些话本该要徐如徽说出口的。
赵酉识好像总是这样,给她坦荡的未来,又给她坚实的后盾。
她不知道说如何漂亮的话才能回馈赵酉识。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跟赵酉识承诺:“赵酉识,我会对你好的。”
赵酉识笑着说:“嗯,对我不好就曝光你。”
徐如徽笑了笑,“好。”
赵酉识偏头亲了一下徐如徽的脸颊,“相信徐如徽!”
徐如徽还是笑。
她一直在笑。

◎你太有意思了徐如徽◎
燕京和西京在天气上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徐如徽适应得还算快,但是仍然会有偶尔几个月无法适应,比如刚入夏的时候。
燕京是真热,太阳仿佛长在人的头顶。
这几天徐如徽因为学业频繁出入教室和导师办公室,几个来回下来人明显瘦了好几斤。
周末同殊和田走青约赵酉识和徐如徽去周边避暑,徐如徽去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刚办完入住就感到有些头疼。
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徐如徽不想扫大家的兴,一直忍着,结果晚上就起了烧。
同殊和田走青还订了凉泉,这下徐如徽肯定不能去了,她舍不得赵酉识放弃这次机会,就劝赵酉识也去,自己吃了药躺会儿就行。
赵酉识听完这话还挺生气,自己往徐如徽身边一躺,抬手捂住她的嘴巴让她闭嘴。
徐如徽笑了笑,翻个身钻进赵酉识怀里,“干嘛?你不想去吗?”
赵酉识回答得干脆,“不想。”
徐如徽:“干嘛不想?”
赵酉识:“不想就是不想,哪有那么理由。”
徐如徽:“哦。”
赵酉识勾了勾唇,“怎么,是不是更想我说因为我担心你?”
徐如徽:“你不说我也知道。”
“哟,那么拽啊徐如徽现在。”赵酉识故意说。
徐如徽笑着“嗯哼”了一声。
赵酉识笑了笑,把徐如徽抱得更紧,“睡吧睡吧,明天带你玩。”
徐如徽:“你像在哄小孩。”
赵酉识:“不是像。”
徐如徽闻言“哎呀”一声。
赵酉识:“我嘴巴甜不?”
“如果能唱首歌就更甜了。”徐如徽说。
赵酉识:“大小姐,你现在越来越理直气壮了。”
“嗯,”徐如徽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随便什么都行。”
赵酉识嘴上说徐如徽理直气壮,但是只要徐如徽开了口他就没有不满足的。
晚上避暑山庄安静,风里夹杂着沙沙的树影的声音,房间很宁静,一片祥和。
赵酉识轻轻拍着徐如徽的后背,嘴里低低哼唱:
“书里总爱写到喜出望外的傍晚
“骑着单车还有他和她的对谈
“女孩的白色衣裳男孩爱看她穿”
“慢慢喜欢你
“慢慢的亲密
“慢慢聊自己
“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他声音很低很低,很柔很柔,像月光下轻轻吹过的风,像柔软枕头里一团小小的棉,徐如徽在无尽的柔情中缓缓入睡。
睡前最后清醒时刻,她轻轻抬头,亲在了赵酉识的喉结上。
赵酉识作为一个金融学者,总是陷入一些消费陷阱。
比如春天的第一束捧花,夏天的第一块手作冰淇淋,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冬天的第一条手作围巾。
赵酉识亲自给徐如徽做围巾这件事是徐如徽完全没想到的。
燕京的冬天很冷,徐如徽不算特别怕冷的人,但在燕京日常出行还是围巾帽子都很齐全。
最近不知道从哪儿刮来一股给伴侣织围巾的风,宿舍里有对象的室友都在努力,徐如徽也曾尝试过,后来发现自己在这块实在没什么天赋,便准备买一个,但是又仔细想想赵酉识的日常穿搭,意识到他并不是一个爱戴围巾的人,于是准备换成帽子。
周末徐如徽和室友约着一起逛街,室友去市场买针织线,徐如徽则准备等室友结束了去找个商场。
俩人还没进店,徐如徽忽然听见一道很熟悉的声音。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这声音应该出自她那位两个小时前跟她声称“陪朋友办点私事”的男朋友。
她及时把室友拉回来,室友这会儿也看见赵酉识了,捂着嘴巴往后撤。
“怎么了?室友追问,“赵总出轨了?!”
徐如徽:“……应该不是。”
室友拍胸口:“哦哦哦,吓死了吓死了。”
徐如徽探头往里看一眼,“他们是在买毛线吗?”
室友也跟着看一会儿,“好像是。”
徐如徽几乎立刻就明白赵酉识想干什么了,在赵酉识和朋友出来前,徐如徽拉着室友进隔壁店。
室友一直称赞赵酉识满分男友,徐如徽却满脑子都是自己回馈给赵酉识一个什么东西。
赵酉识是一个从不计较感情支出和收入是否平衡的人,可他为徐如徽做的每一件事徐如徽都记在心里。
她总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她总是觉得亏欠了赵酉识很多。
从市场回去后,徐如徽一直都很忧愁。
其他室友看出她的焦虑,问她怎么了,徐如徽叹了口气说:“我不会织东西,但是我这次需要学习一下。”
室友笑了半天,“学呗,这东西很简单的。”
徐如徽再次叹气。
一周后,一个天气很好的上午,赵酉识接徐如徽出去吃饭,说是最近听别人推荐了一家很不错的粤菜餐厅。
徐如徽最近白天黑夜都惦记着织毛线的事情,听到赵酉识这么说,几乎立刻就判断出赵酉识这是要给她送礼物了。
出门后,徐如徽果不其然看见赵酉识手里拎的有一个手提袋。
徐如徽都不敢主动问拎的是什么,全程装作没看见。
她自己两手空空,到餐厅后急着扫码点餐,想着一会儿自己买单。
“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赵酉识终于发现不对劲。
徐如徽慢半拍地“啊?”一声:“没啊。”
赵酉识眯眼,“徐如徽,你不对劲。”
徐如徽:“……”
徐如徽这个人吧,在在意的人面前不是很会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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