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有点小钱by老天鹅啊
老天鹅啊  发于:2024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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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边上没人吧?”
卓太静了一下,似乎已经对这样的问题十足厌烦,但几l秒后还是传来起身出去的声音:“有什么事说。”
“你注意着点儿爸的情况,尤其是他看起来状态不好的时候,不要拖着不叫医生。”卓梦说得很直接,“卓想不一定是爸的孩子,他要是死了遗嘱就生效了,就彻底改不了了。”
那边又是长久的沉默,然后开口:“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这你别管,我就是知道。”卓梦语速飞快,和卓太形成鲜明对比,“你取几l根他的头发,或者好像用痰液也行,你看着办,我今天就去找你拿样品送检。亲子鉴定最快也要一周出结果,千万不能让他死了。”
卓梦急得要死,偏偏卓太那边半晌没动静,只叹气,语速还慢:“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好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我真的觉得我已经精疲力尽,斗不动了。”
这说得是人话吗这。
卓梦直接站了起来,叉着腰满屋子乱转:“妈妈,我求您了妈妈,您可不能累。这把要是成了,您就是我们三姐妹的亲妈。”
“你不觉得很可怕吗?一个人快死了,你在乎的只是他的遗产。如果鉴定结果出来卓想不是他的孩子,你难道真要告诉他吗?”
“那不然呢?你在说什么呢卓太?”卓梦只觉得有口老血堵在胸口,她几l乎是觉得惊讶,“小三上位你不觉得可怕,哄诱小姑娘给你老公生孩子你不觉得可怕,四个孩子四个妈你不觉得可怕,拖着不叫医生盼你老公早死你不觉得可怕。哦,现在你觉得可怕了,你早干嘛去了?”
“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变成这样。我明明是因为爱他才做的这一切,但上次看他咳成那样,我竟完全不想救他了——也可能是觉得他这一生已经活够本了,末了这么痛苦地吊着命不值当,可以去了?”卓太气若游丝,“你不知道,他有多么宝贝这个儿子,他最怕的就是奋斗一生最后被人吃了绝户。要是卓想真不是他亲生的,全虹都都会笑话他的,他一定死不瞑目。”
“管得了这些吗?要是卓想不是亲生的,但是没赶上改遗嘱,我跟大姐二姐才是要死不瞑目。”卓梦急道,“这个事儿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支棱起来,好不好?你的人生都被卓东毁了,让他死不瞑目是你应该做的ok?这事儿我马上跟大姐二姐讲,我们全家一起使劲儿,要是卓想是亲生的那没办法,但要不是亲生,那绝不能让他把卓家产业划走了!”
这大概是卓梦对“卓”这个姓氏最认可的一刻:“我们老卓家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难关!”
之后她还问了卓太一些细节,比如“你觉得爸会不会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卓想不是亲生的”。
卓太的回答是“绝无可能”。
她声音喑哑疲惫:“他是有可能做得出抱个男孩回来充门面的事,但如果真是这样,他对卓万会比对那个男孩更好。但是没有,比起卓万,他确实更爱卓想。”
“那就好。”卓梦着实松了口气,“我就怕他自己扯了个谎,然后头铁地非要圆,非要假装自己有儿子,那我就白忙活了——那我就算告诉他儿子不是亲生的也白搭。”
“那是不会。”卓太说,“但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那时候小亮是住在卓家的,偶尔回家看看也有人陪同,她没那个机会。”
“有没有机会测了就知道了。”卓梦说着看看时间,“下午2点我去找你拿样本。”
“那卓想那边怎么办呢?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四太这会儿应该是不会让你接近他的,说不定都已经把人接到别院住了。你能拿到卓想的样本吗?”
“接到别院就最好,我在别院有熟人,可以找借口请他帮下忙。”卓梦理着自己的脑子,“不过你说的也是个事儿——如果爸也觉得四太没有机会绿他,那说不定会觉得鉴定书是我们为了家产伪造的。”
她拍着自己糨糊一样的脑袋:“还是得想办法搞清楚她怎么做到的。当时照顾她的就没有男的吗?司机?家庭医生?”
“你觉得可能有吗?”
“那她家那头呢,哦,有人陪同看着她是吧……”卓梦说着说着灵光乍现,“对了,她也不是只去过卓府和家啊,她那段时间也去过我妈那里!有没有可能是在我妈那搞出的孩子?”
“怎么着你妈是男的吗?”卓太那股子不乐意搭理她的腔调到底还是带出来了,“你下午来拿样本吧,测了再说。”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思维从电话里回到现实场景中,卓梦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自己的VIP包间里,倪航和小顾都看着她。
小顾倒是还好,毕竟卓梦之前就经常在他面前说些家里的事,但倪航其实不太清楚她家到底什么情况。
听到卓梦一口一个“不能让他死了”“得让他死不瞑目”“哄诱小姑娘给你老公生孩子”“不是亲生就不能给他家业”,他才意识到卓梦的生存环境比他想象的更加严峻。
说不怕那是假的。
卓梦都没敢往他脸上看,她早已习惯了把家里的事尽可能视作“正常”,她怕倪航的神色会提醒她这不仅是不正常,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她还是冲小顾:“你不是嘴巴严得很吗?三年前知道的事,为什么现在卖给我?”
“听说卓东重病,这事现在不翻出来就再也没机会了吧?”
“我爸重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肯定不是因为这个。”
小顾耸耸肩:“我们这种普通人想掺和豪门恩怨,还是要有点勇气的。就是这两天想通了呗,干票大的,捞够了,也就从良了。”
也对,他年纪也不小了,现在不抓住一切机会,过两年就年老色衰了。
但卓梦还是没信:“那你应该会拿这事去威胁四太。如果真有这种事,你要多少钱她都给,而且以后她的儿子拿卓家大头,她可比我富贵得多。我已经很久没和你联系过了,这次还是带着男朋友一块儿来的,我最多就是给你点好处费,够你从良吗?”
“不愧是美人关的老总,真的瞒不过啊。”小顾笑笑,“但也不用太为我担心,我会为自己谋好处的——当然好处费卓总也看着给,我不会嫌多。”
竟像是看不上她那点好处费了。
卓梦看着小顾,非常确切地知道这个男人比自己知道的要多得多。但也无所谓了,他毕竟是把最要紧的信息透给了她。
她掏手机打钱:“转给你了。如果你还有其他想说的,随时找我,这个基础上可以随便加价。”
小顾也掏手机看了一眼,展颜一笑:“卓总还是大方。”
卓梦也不再看他,手机一收,唤道:“走吧小航。”
“……好。”倪航这才从“听懵了”的状态中走出,边应边站身起来。
环顾四周,目力所及有刺着“梦”字的浴巾,印着“梦”字的水杯,就连枕巾床单上也绣着小小的“梦”字。
卓梦以为他还要闹脾气的,她都做好准备了。
但这时的倪航只是扭头看向小顾,问道:“这是她的专用房间吗?”
小顾完全没认出这是当初那个晒黑的空调工,只是把头发挂到耳后,竟笑得有些挑衅:“是啊,卓总之前很常来的,你小子还挺有手段。”
“这房间退了吧,以后不用给她留了。”倪航说着牵过卓梦的手,边向外走边回头看了小顾一眼,“她以后不会再来了。”!

倪航拉着卓梦向外走着,运动鞋大步在前,高跟鞋三步并作两步,紧随其后。
要不是看着他俩一块儿进来的,这场景真会被以为是正室捉奸。
“你别这么拽了……不是你要给我退房我得把我一开始交的押金要回来!”卓梦挣扎几次没挣脱,索性把话说了出来。
倪航总对她的富有程度感到迷惑:“你随手一转就是那么大笔转账,还在乎那点押金?”
“……你管那叫随手一转,你知道他卖给我多重要的信息吗?”该说不说卓梦还挺喜欢他把她从会所拽出来的这个劲头,她能意识到倪航这是松口了、回心转意了,但又不敢把那“心头一喜”表现得太过明显,她现在知道那叫油腻。
于是硬压着那份喜悦的样子,就变成了扭捏:“就是,钱是可以花的,但是是不能浪费的。”
倪航看着她叹了口气:“那你去退押金,我在这等你。”
卓梦这就往回跑:“好的,放心,我很快。”
“卓姨。”
“嗯?”
倪航站在原处看着她,神情几乎是央求:“这是你最后一次进会所了好吗?”
这话说的,卓梦其实很想回一句“鸭子是可以出台的啊”。
但她转念又想,嘴贱的毛病可能也得改:“好,我保证。”
一波三折,总算回去给拖布做饭了。
这个事儿很麻烦,拖布虽然是只土狗,但宁死不吃狗粮,换了好几种都不张嘴。当初倪航发现后就开始给它做狗饭,偶尔混点狗粮进去它才愿意吃,有点拿狗饭当菜、狗粮当主食的意思——就是,只有菜的话还是可以吃的,但让它只吃主食它是宁死不从的。
卓梦一直怀疑是倪航把它惯坏了,一条狗哪有那么难伺候,但现在就觉得好像也不错,靠着拖布就能把倪航拴得牢牢的。
果然到家时卓梦早上留的应急狗粮是一粒都没少。见倪航走进家门,拖布先是一愣,然后甩着脑袋凄厉地叫了一声,也不往前冲,只是满眼泪花地看着倪航。
卓梦都看愣了——她要是会这两下子,倪航还不早回家了?
倪航也不敢猛上前,只是半蹲下来小声叫它:“拖布?”
像在请求原谅一样:“拖布。”
然后他完全蹲下来,对着拖布张开双臂。拖布再也绷不住了,撒开四爪甩着尾巴撞进他怀里,一边呜呜一边用力舔着他的脸。倪航人是笑着的,但也开始用拖布的背毛擦眼泪了。
他拖着拖布的屁股把它抱起来,好声好气地哄着:“没事儿了哦,爸爸在,爸爸在。好了好了,我的小乖乖,我们都饿瘦了对不对……”
多离谱啊,这就是人间自有真情在吧。
倪航驾轻就熟地进厨房切菜切肉,卓梦就倚在沙发上欣赏那迷人的身姿。
家里好像突然又有了热乎气儿,让卓梦感概这家里没个倪航是真不行:“你先干着,我再打个电话。”
“还是为家里的事?”
“对。”卓梦说着掏出手机,“你本来也知道的吧,我家情况比较混乱。”
“但不知道有这么混乱。”倪航笃笃笃的切菜声一顿,“你家不是那种黑白两道通吃的那种吧?或者为了继承问题能大打出手甚至闹出人命的那种……”
卓梦语塞片刻:“港片看多了吧。”
“不会吗?”
“当然不会,我家搞的都是合法的东西。我家跟赌毒不共戴天。”
倪航回头瞄她一眼。
卓梦便坐正了:“不好意思,没忍住。”
倪航叹了口气,又转回去切下一样:“话我都跟你说清楚了,我接受不了你碰除了我以外的男人,但凡再发现一点迹象,我们就真的结束了。”
“当然,我懂,这是咱家的规矩。”
“看擦边视频、跟网红撩骚也不行。”
“放心,我一会儿把网红的联系方式全转到营销部,这不是一个总经理该干的活。”
“拒绝联姻是你自己的选择,是你自己选了我,这其中带来的损失和我没有关系,永远不要在吵架时拿这个说事。”
“天啊,你看你闹了这么久我啥时候提过这事?”卓梦是真觉得冤枉了,“你现在是跟一个生意规模大得让下属都嫌怕的总经理说话,我当时要做的规模我告诉你,卓氏从上到下没一个敢说对的,都想让我收着点……”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没跟贺家结婚导致没人帮我争家产对吧?这是一笔损失,但又能怎么样呢?”卓梦说着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啊,终于抱在怀里了,这就是稳稳的幸福:“就像你说的,这是我的选择,我要酒厂,也要你。至于遗产,我肯定尽可能去争,但如果是为了你的话,放弃也就放弃了——钱永远都是可以再赚的,所谓遗产的特殊性也不过就是我作为卓东女儿的一个象征意义罢了。”
她低笑着:“当年卓东也是从小小一家酒行起家的,我现在还比他多一个酒厂。我起步得晚,但我比老一先独立,上升速度远超老大,而且最让业界恐慌的是,我才32岁,我年轻得吓人。”
“你不会理解这有多可怕,32岁掌握美人关品牌和DDL伏特加独家代理,32岁有了如日中天的上升趋势,32岁逼死一批中小型酒厂——你要知道卓东一辈子到最后关头才险些拥有了自己的品牌,但那现在归我了。”她眯起眼睛,“这对同期竞品来说几乎是绝望的,就算我60岁死,也还有30年可以行走虹都商圈,如果我活到100岁,不知有多少人会被迫退出虹都市场。”
“你明白吗?小航,你在问这样一个人,会不会因为没能抢到爸爸的遗产而对你不好,你简直是在侮辱我。何况现在看来,遗产还真未必没我的份呢。”
她的手自倪航的运动衫下摆探进去,抚过自己想念的所有地方,然后从脖颈那里穿出来。
于是倪航的衣服因这样的动作撩起大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惹得他一声惊呼:“喂!窗帘没拉!”
但卓梦很快把手撤了出来:“那你还敢翘起来,赶紧软下去。”
倪航手上拿着菜刀,气得手抖:“你是觉得因为你很有钱所以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我是因为发现你还是一点就着。”卓梦视线向下瞄着形状不对的地方,“真有骨气啊,这样还跟我犯犟,跟我说分手,你真的离得开我吗?”那一刻倪航是认真想要违背卓姨意愿的。
但卓梦也是真想晾着他:“别出声,我打电话了。”
“喂,小赵,最近还好吗?”
“啊,没什么事儿,就是问问。在四太那儿一切都好?”
“我弟最近是不是经常过去住啊……哦,那你会负责照顾他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你帮个忙——你能不能把我弟用过的牙刷带出来给我啊,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嗐,你应该知道的,之前我弟不是有个孩子吗,然后又说孩子不是他的,闹得沸沸扬扬。我现在怀疑孩子真是他的,四太不想让他认,就伪造了亲子鉴定。我想背着四太重新给他测一下。”
“这没什么为难的吧,你本来就是负责照顾他的,给他换个牙刷不是很常规的事吗?换个同款同色的,他也发现不了。”
“这样吧,你要实在害怕你单独找个垃圾袋装一下,完事儿跟其他垃圾一块儿扔路口垃圾桶,你就当你只是单纯的扔垃圾就好了。我也是好心嘛,我觉得那孩子流落在外很可怜,真要是卓家的孩子,大不了我这个做姑姑的带回来养嘛,不耽误老四家什么事儿。”
“是的吧?你也听说过那个叫妍妍的姑娘对吧?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一点不像那种人,平白无故被泼脏水,我也看不惯。”
“你放心啦,能接触到我弟牙刷的又不止你一个,我不说你不说谁能知道?而且说不定是我想多了,那孩子要真不是我弟的,我也就不惦记了。”
“你怎么这样啊,你现在能有这份工作也是多亏了我,怎么一点小事推三阻四的。那我不管,这事儿你要是不给我办妥了,虹都高端家政这块儿你也不用混了,找个由头让四太辞了你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就对了,那你几点扔垃圾,你扔完我去捡。”
“好好好,那再见啊,嗯嗯,拜拜。”
挂了电话,卓梦长舒一口气:“搞定。”
再转头一看,倪航已经老老实实软下去了,正把做好的狗饭喂给拖布。
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
她其实也挺想的,毕竟是这么久没解决过了,再加上现在卓家可能要出大变动,她整个人都躁动得很。
但是现在又实在不是做那种事的时候:“走吧,出去捡垃圾,捡到之后去医院拿我爸的样品,然后就送检。我也太厉害了,一天之内搞定所有。”
“……我也一起吗?”
“不然呢,难道我来翻垃圾桶?”卓梦边换鞋边催促,“而且我总觉得你一个人在家要偷偷做坏事了,你快忍不了了。”
“我不会!”
“害羞什么,20岁的人了,有点需求不是很正常?”卓梦还不知死活地调戏他,“实话告诉我,离开我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在宿舍自己玩?”
“我没有!”
“都说了让你别害羞……”
“不是害羞,是真的一次都没有。”声音冷不丁到了背后,把卓梦吓了一跳。
然后倪航伸手拿出一双白色运动鞋,蹲下系着鞋带。
卓梦的心脏怦怦跳动着——哦,这么长时间,一次都没有吗?!

那怪不得一点就着呢。怪不得一见她就吞口水呢。
但是哪能这样啊:“这样是不可以的啊,你爸爸都没教过你吗?男人禁欲超过七天对身体不好的。”
倪航看起来有些茫然:“怎么不好?”
“反正医院做检查都是要求禁欲3-7天,超过7天的话死精比例会升高的,畸形蝌蚪也会增多——你以前也经常这么久都不弄一下吗?”
“我没怎么注意过这个……但是每隔段时间会在梦里,就是会弄到被子上,这个算吗?”
“当然算啊,出来了就算的。”卓梦转着方向盘,“不过我比较好奇,你一般做梦是会梦到具体的人吗,还是就没有脸的那种?”
倪航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么私密的事情也聊吗,但很快又想着他们这应该算是和好了——虽然刚和好没多久,但他毕竟是已经表达了还可以继续试试的意思,那么在卓姨下次出问题之前就应该正常相处了。
所以即便觉得有点别扭,他也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18岁以前的话,就是没有脸,但是有个大致的形象,不是身边的任何人。然后18岁以后那种梦就少了,有需要的话会自己解决,很偶尔会做梦,梦到的一般就是……你。”
卓梦挑眉:“即便我是你爸的相亲对象?”
“那段时间肯定没有啊!到后来我爸明确说了跟你不联系了,然后还有了其他女朋友,那个时候才开始……”
卓梦挺惊讶的。她本以为倪航是逐渐折服于她的开屏之下,但倪航说过自己一开始就是蓄意接近,就这样把这个时间提前了。但现在看来倪航对她动心的时间还要再往前,竟是从两年前那一面开始。
似乎是不想被当成变态,倪航急着解释:“但是那个很难说是爱吧?就是,做春梦梦见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喜欢上了,至少那个时候我没觉得是爱意,只是象征着一种喜欢的类型。两年后重新遇见你的那天我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心思,顶多就是觉得,很漂亮,而已……”
越描越黑,他索性总结:“总之你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你不要以为我完全被你拿捏住了。”
“当然当然,我明白你意思。”卓梦连声应下,“我们再说回你这个身体健康问题。”
她数落着:“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不要因为现在年轻就不注意。长期禁欲的话会影响雄性激素分泌,而内分泌紊乱就会导致情绪问题甚至心理疾病。你看你这段时间脾气大得,我怀疑跟这个就有关系。
倪航算是听明白了:“合着你就没错是吗?”
“我有没有错是一方面,我现在是在关心你身体。你以为男科广告为什么满大街都是?你以为那些30多岁的男的为什么精通这个壮阳那个壮阳的?就是到岁数就不行了。像你这样一个多星期一次都没有的,前列腺充血发炎都是小事了,真要是憋坏了以后年纪大了可能就萎了,再严重一点生育能力都受影响。”
倪航听得脸色发白,但还是将信将疑:“真的假的啊……”
“不信你百度一下。”
于是倪航真的掏出手机百度了,完事儿脸色更差了。
倪航有些纠结,不知道现在应该更关心卓姨那边遇到的事情,还是应该更关心自己的蝌蚪可能要憋成青蛙了。
正想着,卓梦刹车一踩:“我就不往前开了,怕有人认出我的车。你就从后巷往前走然后左拐,应该是刚扔的垃圾,你摸摸看有没有装着牙刷的。”
“……知道了。”
倪航去了五分钟,很快就拿着一个小黑袋子回来:“就是这个了,里面是牙刷。”
“OK,get。”等倪航系上安全带,卓梦油门一踩把车开走,“现在我们去医院拿另一份。”
这时卓梦注意到他抽出两张纸巾把那个黑袋子包了起来,顺带还擦了擦自己的手,估计是沾到脏东西了。
倪航一脸嫌弃:“车上有免洗洗手液吗?或者湿纸巾也行。”
“没有。”卓梦答得干脆,虽然其实是有的,“你注意点,手别乱放,一会到医院带你去洗手。”
倪航便叹了口气,高高地晾着两只手,一副洁癖犯了的样子。
是难得的好时机。
卓梦瞄了他一眼,然后悄悄探手过去:“你这个事儿也挺愁人的,要不我帮你看看吧。”
倪航没注意就被揉了一下,虽然惊呼出声,但手还是举在那里没有碰她:“你干什么?”
“帮你看看它还正常吗。”卓梦说话一本正经的,竟是比平时听起来还清爽,“你看,稍微一碰就这样,说明平时前列腺就处于充血状态,你这两天会觉得疼吗?有没有炎症?”
“……你认真在问吗?”
“当然认真的啊,如果有不舒服的话一会儿到医院给你挂男科看一下。虽然我真的很喜欢你,但要是你年纪轻轻就不行了那我没法和你过一辈子的,这个你应该也能理解吧?”
倪航急喘着气低头看着她的动作——理解当然是能理解,但是还是觉得有点难过,他私心里肯定希望卓姨不管怎样都和他在一起……不过要是真的那方面出问题了,他应该恨不得主动离卓姨远远的吧。
“唔……”是很有技巧的手法,没几l下倪航就发出了声音,头也靠在了车窗上。
几l小时前,他还因为想分手而把头靠在这里,因叹气而弄得车窗全是雾气。
当然,现在也起雾了,是他在按捺不住地哈气。
卓梦问他:“有没有想过,真离开我的话,这辈子都不可能这么爽了?”
“……没想过,我没这么需要这个。”
“真的假的,那我松手了?”
“你倒是放手啊,我刚翻完垃圾手很脏,我不想碰到你!”
“好好好,马上马上,三……二……一~”
“啊!”随着倪航猛地一弹,卓梦也特别迅速地收手了。
差一点。
也对,这是在车里,怎么可能直接在车里……
正这么想着,那手忽然去又复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狠狠来了几l下。
那一刻倪航的脑子完全是空白了,过了几l秒眼前重新恢复画面和色彩。
低头一看,裤子已经洇出了痕迹。
“喂!”他叫道,“你能不能稍微顾及一下我的感受!这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哈哈,你就别出去了,在车里待着吧。”卓梦收回手来,因突发事件而紧张的情绪也稍稍放松了些,“我感觉你也没什么问题,挺健康的,不用挂号。”
该说不说,虽然地点和方式不太对,但这样之后倪航心里也踏实了不少——这样应该就不会得病了吧,可以从现在开始重新计算7天了吧?
但他心里还是有一丝怀疑:“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要真有那么严重,这种事应该会成为常识吧?”
“你在疑神疑鬼什么,不都是你自己百度出来的吗?”卓梦打开中间储物箱抽了张湿纸巾出来擦手,“我怎么可能骗你呢,别瞎想了。”
是在倪航凄厉的谴责声中滚下车的。
在医院走廊见完卓太,卓梦拎着样品袋的一个小角角下楼,里面装的是爸的一点痰液。
两边样品到手,不怕打草惊蛇了,卓梦才开始给二位姐姐打电话。
把事情大致一说,耳朵便被狠狠一刺:“什么?!”
卓梦觉得自己耳朵聋了,于是把手机换到另一边:“对,就是这么回事,从我和四太的共用小鸭子那知道的。我马上去送检,提前跟你说一声。”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卓亿声音还跟做梦似的,“那你这样,我给你个机构地址,你往那送,我妈在那边有熟人,我托她给加个急。”
“啊,搞这么大动静吗?”卓梦觉得大姐还是不清楚事情告诉她妈意味着啥,“结果还没出呢,你这是想让郑家全知道啊。”
“放心,我会跟我妈说好,让她先瞒着她家里人。不说了哦,我现在去联系我妈。”然后就挂了。
你妈要能管住嘴那太阳得打西边出来啊。
卓梦叹了口气,又给卓万打。
随着一声更加尖锐的:“什么?!”卓梦另一只耳朵也聋了。
回到车上的卓梦还在揉耳朵:“对,就是这么个事儿,但就算测出来,爸信不信也是两说。我记得都说卓想一出生就做过亲子鉴定了啊,要真是这么回事,当时怎么没爆雷呢?我跟你妈聊过了,她好像也没思路,咱在郑家的那个妈当时应该已经离婚好多年了,估计也不清楚。”
“我去趟贺家吧,贺溪这么些年光顾着跟咱爸相爱相杀了,说不准他能知道点什么。”
卓梦脑瓜嗡嗡的:“好家伙,谁还敢说我是卓家最狠的。你俩是真没打算给爸留活路啊,大姐跟郑家一说,你往贺家一跑,那不全虹都都知道了吗?这事儿我还没确定呢!”
“哎呀多大点事啊,不就儿子不是亲生的吗,有什么可活不下去的——挂了哦,你赶紧去送检,我这就去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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