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村暴富日常by梁图图
梁图图  发于:2024年0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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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今这么说,她都有点想学点什么提升自己了。
“学啊!你看你工作清闲得很,学会计?会计现在挺吃香的吧,有证书的那种就更吃香了。夜校就开有会计班,进阶式的,从考初级到高级证,都有专门的班。你要资料不?我家里有,下午给你带一份。”
“那,要不我看看?”
“什么叫要不看看?犹犹豫豫的,你想学就得下定决心了学,工作又不忙,住得还近,多学点东西还不好?”
陈今心想着:把她忽悠去学了会计,以后就没闲心去想着给人介绍对象了,也没空翻来覆去地讲她家亲戚那点事了,来来回回就那几件,也没新的,听都听腻了,等她忙起来就想不起来亲戚们了。要是她还闲,只要问她证考过了没有就行,然后一个劲地催她去学习……
何老师扭扭捏捏,还在犹豫,下不定决心,“我这下班了还得回家做饭带孩子呢,家里也没别的人了。”
“你老公不是人?”陈今见她愣住,就道:“你别和我说男人做不来这样的事情,怎么生孩子的时候就做得来,带孩子的时候就做不来了?。”
“人就是得学习,不然的话,为什么别人能挣大钱,就都是因为人家一直在学习。别说了,别给自己找借口了。”
“不学拉倒。你别问我了。”
陈今说完,直接背过身去看着窗外不远处的铺满荷叶的池塘。
“……”
这人,说不理人就不理人,多一句都不劝,她还想着要是陈今多说几句,她或许就同意学了呢?不得不说,她还是有点心动的。
陈今忽略掉何老师投过来欲言又止的表情,再没提过一句关于夜校的事情。牛不喝水强按头,何必呢?爱学不学。
不过,下午过来的时候,陈今还是把自己那本夜校课程介绍资料带到了办公室。常老师完全不感兴趣,周定倒是想学一点,但没什么规划,主要是不知道学了有什么用。
“先学再说,有没有用的,以后也说不准,技多不压身。”常老师一个劲地劝周定多去学习,“你看看陈今,学无止境,你多掌握一门本事以后就多一条路。反正我是不打算继续学了,脑子跟不上了。”
主要是他在外头还开了个书法班,就利用晚上的时间给学生上课,根本抽不出时间去上夜校。对他来说,一份稳当的工作+赚钱的兼职,已经用不着思考别的路子了。
何老师一直到了下午放学下班回家,脑子还是懵的,翻出来包里的那份“夜校报读资料指南”,陷入了沉思。
去吗?不去的话,以后肯定要被陈今说上好久吧?要不,就去试试看?反正白天在学校也能学一学,考上了,也就一周去上四个晚上的课而已,也还好啊。
那就去试试看?
晚上和孩子爸说了这个事情后,孩子爸皱眉反问:“你去上课,家里晚饭没人做,妞妞也没人接放学。”
想起陈今说的那几句话,就这一刻,何老师难得的强硬了一回,“你不也是人?你接孩子不行?家里没人做饭你不会带妞妞去你单位吃?你不用再说了,谁耽误我上进,我饶不了他!也不准喊你妈过来!否则,我就让你好看!”
她这态度一强硬,孩子爸的态度就软和了下来,虽然还想着劝她放弃这个想法,但没刚刚说的那么强硬。
还是陈今说得对:这家里难道就她一个活人?这家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
上周大家闲暇的时候还会说说家长里短,这周也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的,办公室里学习的氛围和劲头一天盛过一天。
周四学院开会的时候,院长特意夸他们几个辅导员有上进心,即使工作了也还在努力学习提升自我。
夸得四位辅导员的身板逐渐板直。
至于吴凯那抹不屑、轻蔑的眼神,完全不值一提。他们辅导员办公室现在空前的团结,没人搭理吴凯一声。
问就是忙着学习,别来找麻烦。
下午,孙副院路过辅导员办公室,注意到他们办公室的风扇风力特别足,办公室里还多了两台摇头晃脑的大风扇,心道:怪不得现在都能静下心来学习了。
陈今拿着份资料去找孙副院时,才进去,孙副院嘴快,问她不会是又来请假的吧?
“啊?”陈今愣了下,很快就摇头说不是,只是过来交材料。
心想着,孙副院不会是在点她吧?叫她不要频繁请假?
可她这请假频率也还算好啊,她还老老实实地请假,要是她精一点,她就直接串通办公室的其他老师偷溜了,还不会影响她的工资。
她可真是难得的老实人。
“别紧张,就是关心关心你家里的情况,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吧?”
“应该快了吧,我也不确定。”陈今交了材料,又听孙副院说了几句才出去。
这么快又要到周末了,她觉得这周过得太快了。后天就是周六了啊!签约的大场面就要来了。她相机胶卷都准备好了。
还没等到周天呢,刘老头就给她打电话了。
“喂?你明天请假过来吧,到家里来说事。”
“哟,财产是要分我一份?”

第133章 真的假的
刘老头被陈今一句“财产分她一份”堵得差点说不上话来, 心道:你拆迁、征收都准备第三次,还要来分我手里的东西?
想回她除非她改姓刘就给她分一份,但想到陈今的暴脾气, 就没说了。
“家里有些事情, 想问问你的意见。你要是没空来, 我过去你那找你也行。”
“我没空, 你也别来找我。待会你们家的人都找上门来,说我怂恿你乱安排家里的钱,我怎么说?你们家的事情,少往我这儿扯,你们村里也不缺律师和公安,该打官司就打官司,该报警就报警。一天到晚改来改去,咋咋呼呼,分个财产很难的事情?”
刘老头等她说完了, 才道:“你这脾气也该收一收, 我都没说好是什么事情,你就一顿说, 歪理乱七八遭。我也不和你卖关子, 刘家人要拧一根绳,后天,我们姓刘的都是要签字的。村里还有些人想拿捏开发商, 现在油盐不进。村长要先找确定签字的人过来开会, 你请个假回来听听,反正你那工作干不干都行。”
“我这工作怎么了?收你家工资了还是吃你家饭堂了?你这话说得我不爱听, 以后少在我面前说我工作。你们家谁的工作就光鲜亮丽了?”
陈今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我还有半小时下班, 还有事没有?没事就这样了。动不动就开会,你们村这个风气得改改了。我们院长一个月也就找大家开一次会。”
“再说,我不掺和你们姓刘的事情,反正我周六是会去签字的。”
见这个由头没法叫陈今过去村里,刘老头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你在拆迁办有关系?”
“什么关系?”陈今笑了声,道:“要说有关系也没错。”
刘老头眼睛一亮,他就说!陈今这死丫头肯定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他想破天,都没想到居然是陈今和拆迁办的人搭上线!
“曾经是甲乙方的关系,这关系不小吧?!”陈今说完,哈哈哈笑了好几声,“不是我说,你们村的消息怎么那么离谱啊?不是有这个渠道,就是有那个关系的,都说了没渠道没关系,都是靠命,非不信。你们干脆说我是隐藏的南省首富算了。”
刘老头气得嘴唇都要歪了,真的早晚要被她气死。
“你说的是真的?不会是又来框我的吧?”
“假的。”陈今顿了几秒,又道:“还是真的,你们自己长眼睛用脑子看吧,眼神不好推荐去二医院,那里眼科出名。脑子不好还是得去第四医院,那里专治脑子不好的。”
刘老头缓了半分钟才把气给缓顺了。
“……第四医院又是哪里?”
陈今嘿嘿笑,想把脚翘上办公桌,但这里是办公室,周定还在呢,她还是得注意点。好心提醒他道:“第四医院在东城区温泉路。”
周定的手一抖,他写的思想汇报啊!!!
又得重新抄了。
刘老头拍了下脑袋,怎么又被她给绕进去了?东拉西扯地满嘴跑火车,不知道她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她就算和拆迁办的人有关系,想来也不会说出来,更别提和他们老刘家的人说了。他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但电话都打了,他就想着不问白不问,心里也抓心挠肝地好奇呢:陈今哪来的那么多关系?难道真的是她大学的同学有在拆迁办工作的?
问不出来这个事,刘老头往紧闭的房门谨慎地看了一眼,放低了声音,问:“你周六过来签字,是要钱还是要房子?”
陈今不答反问:“那你呢?你要什么?我也参考参考。”
“……我问你你还反过来问我?!”刘老头哼了声,声音更小了些,做贼似的,“我是打算要房子,我这四栋楼规格一样,加起来每层使用面积也有800平,我这6层楼,换成房子,一百平的房子我能有九十多套!”
刘老头情不自禁地有些激动,九十多套百平的房子啊!
“我问了开发商的人,他们四十平、七十平和一百平的规格都有,我准备都要七十平的,能有一栋楼!”
到时候,把一楼空出来,用来自家住或者用来开店都行,他每天躺着收租,不比一次性拿完一笔钱好?还省得几个儿子一直来惦记他手里的东西。
“哦,都确定了要房子了,还问我干什么?惦记我手里的钱啊?”
“……说话太难听了,我怎么惦记你的钱了?我有这么多房子,我犯得着惦记你的钱?哼!”刘老头心想,实在不行,他把房子给卖出去几套,手里头也能有些钱。
陈今敷衍地回应:“对,你不惦记我的钱,那你还问那么多?”
刘老头笑容僵了下,尴尬地呵呵了两声,“你就和我提前透个底,你到底是要钱还是要房?”
他觉得,陈今这个人,做啥成啥,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他还是很相信陈今的眼光的。总之,比家里头的那帮不肖子孙靠谱得多。
“要钱。”陈今就那么随口一说。
刘老头表情严肃了起来,迟疑道:“你要钱,你自己那栋楼加上宅基地,最多也就两百万出头的钱,要是换成房子,你能有15套一百平的房子,你能做这个亏本买卖?你要钱是要去买地还是要去投资?”
要钱还是要房子,老头子这算得不是挺精的吗?还非得问她选哪个。
陈今随口胡诌:“投资赚钱的事情,我还能往外说啊?闷声发大财的道理你不懂?”
“不是,你多一两句也不影响你赚钱,再说了,我也不把消息传出去,你和我说说怎么了?”
“不怎么,你们村都是大喇叭,我信不过你呗。我说了,转头村里到处都是跟风去投资的,当我看不出你们的小心思呢?”陈今朝停下笔看过来的周定笑笑,又抬眼看了下时钟,“还有十分钟啊,我平时都提前下班的,你这都耽误我下班了。”
“赔我工资就不用了,少给我打电话哈。不配合签字的,你们团结团结多去劝劝,别想着和人家作,人家大公司,又不是只会跟你们讲法律。下班了啊……又想说啥?”
刘老头着急了,“你确实是真的要拿钱是吧?你没骗我?”
“假的。你都那么精了,我还能比不上你。钱和房子怎么选,你自己都看得明白。”陈今嘿嘿笑道:“你就宅基地那点钱,买了房,还供得起你两个宝贝孙子孙女出国不?要不,你还是选钱算了,供十对双胞胎出国都够用了。”
陈今说完立刻挂电话。她自己就很烦别人不说一声就挂电话的行为,所以,知道这会儿,刘老头肯定又要气跳脚了。
把桌上的东西整理整理,该锁起来的都锁好,正要下班,就听周定问她有没有好的投资推荐。
“没有,刚刚是我爷给我打电话,我和他瞎说气他的。”陈今想了想,认真建议道:“说到投资,我暂时确实没想到有什么好的推荐,像房地产这类的,没有足够的钱往里砸,人家也不可能带着你玩,而且没熟人,容易被骗,卷款跑路不少。你要是想和人合伙做生意,最好也谨慎考虑,这年头,亲戚朋友都有可能坑人的,有需要的,我可以帮你推荐律师,起码有点法律保障。”
“嗐,我就是随便问问。”周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手里存下来的钱也不多,钱放银行里躺着,也生不出几个钱来,我就想着搞点什么赚些外快。”
光靠辅导员的这一份工资,集资房暂时还没看到影,想要在外头买房也不容易。他要是现在找对象结婚,分婚房也有得等,一两年肯定是要等的。结婚了就不能住在学校宿舍里了。
所以,他现在都不敢找对象。
“那我帮你留意看看,要是有合适的,我给你推荐。”陈今一看时间,刚刚好是下班的点,和周定说了声,就拿东西走了。
周定也准备收拾东西,过了十分钟,陈今又跑了回来。
“落东西了?”
陈今叹气,“不是,我觉得,有些热闹还是不能错过。”说着,就去翻了抽屉,抽出请假条来,刷刷刷地写上,又一阵风似的走出去。
在办公室门口等了一会儿,里头的人终于打完了电话,陈今就咚咚咚地敲了三下门。不好意思地龇牙笑,“孙副院,我来请个假……”
“啊,哦。进来吧。”孙副院接过请假条看了一眼,依旧很痛快地刷刷签字,然后道:“你们办公室最近学习氛围不错啊,听说你也要准备去上夜校学习,年轻人就得这样,保持学习的劲头。对了,家里的事情不要紧吧?”
次次都说不要紧,次次都请假,这样也不好。
于是,陈今就道:“这次有点要紧,可能得找公安、律师帮忙。”
孙副院眉头微皱,道:“这么严重……你小心些。”
“嗯嗯!”陈今一脸真诚地点头。
拿着请教条坐上车子,陈今就先给聂荣打了电话,“我明天去桥西村,你在村里吗?在啊,那就行,请你到我爷家里吃饭。”
“哈哈,不是去搞事情,法治社会,咱们不干违法事。行啊行啊,明天见。”
至于刘老头,就不通知了,明天给他个大惊喜。
而被挂断电话的刘老头确实是被气跳脚了,一拉开房门,外面趴在门上的几人差点把他扑倒。显然,这几个人在偷听他打电话,更生气了!
几个孙子都尴尬地摸摸头、摸摸鼻子,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见刘老头出来,刘老大他们四兄弟赶紧站起来。
刘老三有些不满,道:“爸你也真是,什么事都得去和陈今说一声,她遇着好事哪次和咱们说了?你不会还想着问陈今怎么选的赔偿方案吧?”
说着,刘老三都有些生气了,“咱们家怎么选,就非得问她不成?你也真是,次次凑上去找骂还要问。”
都在家里讨论几天了,一直没有定下来,他们兄弟几个都已经不耐烦了。村里姓刘的现在拧成一股绳要确认签字了。
主要是开发商只要村里的楼房,那些田地菜地一律都不在拆迁范围内,他们想多拿些都没办法。
这些天,村长和村干部们满村跑,反复地解释掰扯,总算是让村里人确定了一件事:给到的赔偿力度和桥东村、木塘村两年前的一样。那两个村有人赔偿多,那是因为人家拆到了果园、工厂、鱼塘、田地等等,房屋拆迁的赔偿,都差不多的。
大家也就渐渐认同了这个拆迁方案。
可村里有几家不是姓刘的,家里宅基地面积小、楼房也小小一栋的,就不乐意现在这个赔偿方案了,说还不如按人头来算,这样还能多得一些。
他们姓刘的倒是团结,天天去那几户人家里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大家没少在村里碰面,自然就会聊到各家选什么赔偿方案的事情。目前来看,选钱的人还是要多一些,他们也更偏向选择拿钱。
刘老二道:“我们家里兄弟几个,虽然老四和家里的拆迁没关系,也说了这次拆迁赔偿,咱们就选择拿钱。”
刘老大赶忙跟上,附和道:“没错,要钱是对的。开发商说得好听是按两千一平的规格建的,以后起码能卖出两千一平来了。可爸你看看,陈今大舅开盘的小区也才一千二一平,那里的位置比咱们村位置好多了,未来有地铁直达,去西城区市中心也近。你看看咱们村这儿有啥?地铁,地铁没有,市中心,市中心也远,这里肯定卖不出两千一平的价来!”
“我都问过了,咱们拿钱去西城区市中心买房,就桥东村的人都聚集的那个高档小区,叫什么,玫瑰园!对,玫瑰园!咱们去那里买房,一套大平层,咱们家买四套也够用了。现在一套最多也才八十万,四套才三百来万,咱们家赔偿上千万,买了房还能去买几个商铺,把家里年轻人都打发出去做点小买卖也好!你要是想收租,再拿个一两百万去买小区房,不也能照样收租?”
“就是啊,大哥这样安排正好。咱们兄弟三个和爸妈你们一人一套房多好。好不容易赶上拆迁了,总算能过上城里人的生活了,咱还待在村里,以后孩子代代都是农村人的命。”
“可不是嘛,城里孩子读书的学校都比咱们农村孩子的好,总得为以后孩子考虑吧?老四早早在城里安了家,一南一北兄妹两个不就是因为能读的学校好才成绩好考得上大学?不然没道理家里就他们两个考上,家里其他的孩子都考不上,就是因为教育落后了!”
刘时笙一听,哥嫂几个不管说什么,都默认把他排挤开,心里怄气得要死,偏偏还不能撕破脸皮。管他们说去,最后做决定的是老头子,谁也别想越过老头子安排家里的钱,就凭老头子对一南一北的喜欢,怎么可能会干看着他们没钱出国留学?
所以,他不着急。
但是,他也同意几个哥嫂的话,跟着劝道:“是啊,爸,还是拿钱更好,村里的房子建起来了,说是更值钱,最多也就是出租的时候要好一些些,人家怎么可能在这买贵的,不去离市区更近的地方买便宜的?”
“无非就是开发商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想着拿房子给抵扣,这才吹高了价值。您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刘老头的视线从几个儿子、儿媳妇脸上扫过去,又看了一圈围着坐的孙子孙女孙媳妇们,哂笑道:“分析得头头是道的,你们倒是会安排。”
又是买八十万的大平层,还一买就是四套。又是给孙子们买商铺做生意,最后还说让他买市里的房子用来出租。
他大致一算,这一千多万就跟一万块似的,这里买一买,那里买一买,就见了底。
他们是都给安排上了,他手里头的东西就都凭空蒸发了。分了儿子,几个女儿能一点都不分?那也不成。
东西分得差不多了,他们两个老东西就是两个累赘了。
虽说陈今满嘴跑火车地瞎说,但最后说的几句话,他猜测十有八九是真话。看来陈今是要拿房子的。
她也看好村里的发展,觉得拿房子划算,这倒是和他想一块去了。
就他知道的,几个村干部家里都是打算要房子的,难不成大家都是笨蛋蠢货不成?
一千多万看着是好看好听,但实际用起来,照这帮不孝子孙的用法,又能用上几年?钱拿在手里也容易被人盯上,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拿房子,一栋小区楼出租,怎么着,一个月也能拿三万。大不了,宅基地赔偿款分给他们几个小家算了,他们爱去城里安家就去,他就不管了。以后谁孝顺,他收到的租金就多补贴一些给谁!
见刘老头没反对,兄弟几个以为他同意了这个方案,个个都在心里窃喜,但大家都在想着着怎么往自己的口袋里多扒拉一些东西。其他三个想得就更多了些,要把老四一家给排挤出去才行,他家户口都不在家里,家里的楼房没出钱没出力,凭什么也跟着分一杯?
刘时笙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已经在考虑拿钱给双胞胎都报上留学机构的课程了。他们的英语水平还不够,现在再补一补,应该问题不大。
刘老头不管他们怎么嘀咕商量,背着手慢悠悠地出门去找他的几个老哥们。
“刘阳,你爷呢?”
“到祠堂那去了。”刘阳拿着鸡毛掸子给柜台驱赶小虫子,“老根爷,你别又怂恿我爷干坏事啊,小心我爸妈去你家找你。”
刘老根没好气地甩了甩手,“去你的,臭小子,长辈的事轮得到你插嘴?尊老你都不会!你爸秃头三还来找我?你让他今晚来找我来。”
刘阳气闷,眼睛瞪得大大地盯着他的背影,咒骂道:“看把你嚣张的,回头惹事今来了,我非得上你家看热闹去!”
话说,惹事今明天要过来的吧?就该让惹事今来治治刘老根这个大漏勺嘴巴,什么都叭叭地说,他爷现在死捏着宅基地的证,还说要是他们不乖乖听话,家里的东西没他们份?结果被他爸一顿骂。
这家里的户主是他爸又不是他爷,老头子就是听多了刘老根怂恿,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都冒出来了。
见胖婶过来买东西,刘阳忽然问:“胖婶,你有惹事今电话不?”
“干啥?”胖婶下意识地反问,但很快又道:“我和她不熟,哪来她的电话?你家又发什么疯?你爷又想娶个小老婆了?”
说到这件事,刘阳就冒火。
“没有就说没有啊!问这么多干什么?”
话音刚落,就被胖婶抽了下脑门,“给你脸了是不是?我招你惹你了跟我大小声?”
刘阳赶忙认错,心里苦哈哈地想:让惹事今来炸了这些人吧!真的,都烦死他们了!

周五早上。
桥西村村民近来一改往日懒散样, 个个起得比鸡早。倒不是他们天天兴奋得睡不着觉,而是天天不是左邻就是右舍闹矛盾,你来我往地咒骂都是轻的, 还有拿着棍子铁盆敲敲打打的。
最难的还是住在桥西村里的租客。要不是因为桥西村的租金相对来说比较便宜而且离得近, 他们早就搬走了。尤其是有些租客工作的工厂搬到了工业园里之后, 住在桥西村, 上班更没在郊区上班方便了。要是重新找租房,就要住得更远了。
“别吵了!”有租客实在忍无可忍,推开窗户朝底下大喊了一声,“天天吵天天吵我日你妈个仙人铲铲……”
陈今刚开车进村子就正好听到了这句,车子变成了龟速,摇下车窗,和大橘一起朝旁边楼上仰望,没看到那位大哥长什么样。她觉得,那个大哥缺了个大喇叭。就应该拿给大喇叭喊出来, 底下的人但凡离得远一些, 都听不太清楚。
呐,前头那家刚刚还拿棍拿盆吵架的人家顿了几秒, 又故态复萌吵了起来, 拿棍子的戳过去,拿盆的就正好一挡,然后就是“duang”的一声。再又“duang”的一声……
拿着铁盆挡着上半身的男人还四处乱窜躲闪, 拿着棍子的老太婆, 根本打不着他气不过,随手抓起身边的东西砸过去, “duang duang daung”地响个不停。
这个声音,太刺耳了, 怪不得人家租客都受不了。这还是大清早!有病啊这些人!
只听到又“duang”并伴着一道不起眼的“哐”声后,刚刚那位大哥又推开窗户不停歇地骂了三分钟,最后啊啊啊地吼了几声。
这本来也没什么,最近桥西村“发疯”的租客还少吗?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他们都已经在和租客商谈退租的事情了,已经有人开始搬出桥西村,现在都顾不上租客满意不满意的事情了。
但是!!!这次配合着楼上男人怒吼声的还有长长的汽车鸣笛声,足足按了一分钟,这回站在路边看热闹的村民也不好过了,刺耳啊!
陈今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手肘撑在车窗上,对着那户吵架的人龇牙笑道:“我给你们起个前奏,继续敲啊。你们想要什么调子的?我也可以滴滴出来。”
秃头三小卖部的刘阳兴冲冲地跑出来开自家店门,头发睡成了刺猬球形状,眯着刚睡醒的核桃眼一看,乐了:嘿!他就说吧,惹事今今天肯定来村里凑热闹。这么早就来了,一来就“炸”村。
桥西村的人都没她这么嚣张的。
刘老头年纪大觉少,早早就起来了,听到外头好像是陈今的声音?又觉得自己听错了,陈今都说了不过来,这丫头精得要死,怕给自己招麻烦肯定不来家里趟浑水。
下一秒,就听到了陈今有些失真的大嗓门:“你癫婆!癫婆!癫婆!略略略!癫婆!……”
并且还有隔壁家老嫂子气得啊啊叫的声音。
不用说,肯定是陈今了。至于声音为什么失真?人的声音经过喇叭那么一扩散,怎么都是失真的。
刘老大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这个声音……是陈今的?”
很快,大家就确定了,除了陈今还会有谁满嘴“癫公癫婆”?毕竟“癫公癫婆”又不是他们本地方言。没有人,能把那两个词用得堪比骂人祖宗十八代还要让人恼火。
除了她大舅陈文强。
“她来干什么?”刘老大三兄弟几乎是异口同声。
陈今哪次来,是能有好事的?难道是昨天老头子给她打了电话,今天特意过来的?老头子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他们家老头子贱骨头似的,知道陈今对自家没好心,还非得凑上去问陈今,难道陈今读个南大毕业就说什么都对?他们怀疑陈今会胡说八道,毕竟她是恨不得自家最好闹得天翻地覆一团糟,她好稳坐钓鱼台看热闹。
三兄弟都有些不满地看了眼刘老头,昨天才把刘时笙打发走,今早又来了陈今,真是……头大!
刘老头慢条斯理地把碗里的最后一口稀粥仰头喝尽,手背一抹嘴巴就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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