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迹部同学恨我是根木头by曌爪爪
曌爪爪  发于:2024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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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天北条在电话里主要吐槽的,是她接下的一单来自外校的钢伴生?意。
北条不缺钱,她的父母虽然一向崇尚打压与愧疚式教育,但在给钱方面倒是一直很?大方。
所以北条去当别人?的钢琴伴奏单纯只是为了好玩。
“我花了两天练习他的曲目,第三天跟他合奏,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人?根本不按节奏走!”
“要求的力度是中强他非要用?中弱!”
“曲调标记的感情是dolce ed espressivo(甜美而富有?感情),他能拉得比我的命还苦!”
“就这他还怪我水平不够合不上他?!要不是钢琴太重举不起?来我真的想给他后脑勺一下!”
听上去真是太惨了。
柊与理只能不断安抚自己的朋友,试图让她过于激动的情绪能够稍微平复。
好在跟柊与理通话之前北条由衣就已经把这单难伺候的钢伴生?意给退了,所以在激情而愤怒地骂完对方之后,她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并且将?自己剩下的、尚未消散的高涨情绪转移到了其他事情上。
“破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了!除非有?人?讲东京爱情故事给我听!!”
柊与理:“……”
只好跟她讲了。
反正本来也?是要讲的。
关于自己谈恋爱这种事,虽然妈妈已经说过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因?为爸爸的事情感到过多的难过,但每次对上妈妈调侃的笑容,柊与理就还是会忍不住脸红,然后默默扭头跟北条分享。
听到柊与理说一个月都不准迹部碰自己,电话另一边的北条差点把嘴里的牛奶喷出去。
“一个月?理理你?……真做的出啊!”
这和摁着刚开了几天荤的人?重新?回去吃素有?什么区别?
“可是他自己也?同意了。我没有?真的逼他。”
柊与理连忙表示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
要是当时迹部不同意的话,她也?拿他没辙。
更何况即使?已经同意,迹部景吾的花招也?还是很?多。
柊与理觉得就算把他的手捆起?来,这个人?也?能想出别的亲近的方法?。
“理理。”
沉默半晌,再次开口的北条语气中带着沉痛。
“嗯?”
“一个月后是暑假。”
“嗯……”
暑假怎么了?
“希望你?到时候,还能有?力气和时间陪我出来玩。”
柊与理:“……?”
暑假她怎么会没有?力气和时间陪她出去玩?都放假了诶?
然而不等柊与理追问,北条就又轻快地宣布自己该去练琴准备考试了,飞快挂断了电话。
留下一头雾水满心?迷茫的柊与理对着手机发愣。
总不能是北条从哪里听说,冰帝校方会在暑假会安排除修学旅行之外的其他活动吧?
柊与理感觉自己的猜测不能说完全正确,但大概还是有?一点点靠谱的。
更何况北条的消息从来都比她灵通。
可能性就更大了。
但是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呢?
是担心?消息不准确,害她扫兴吗?
忽然说话只肯说半截的朋友让柊与理困惑了片刻。
好在很?快她又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拥有?了冰帝里最?强的人?脉。
只是眼下已经快十一点了,所以柊与理先是给男朋友发了条消息过去,问他睡了没有?。
然后没过多久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
以前还没交往的时候柊与理就发现了,比起?互相发消息,她的男朋友似乎还是更喜欢视频啊通话啊,这种更加直接的方式。
柊与理就把刚才北条关于暑假出去玩的发言,跟他完整地复述一遍。
“所以我们暑假学校是有?别的安排吗?”
迹部听完没有?立刻说话,少有?地在与她的通话中静默了片刻后轻轻“啧”了一声。
“没那回事。”
他说着,又轻轻地叹了声气。
不知道为什么,柊与理总觉得他的声音和平时不太相同,似乎……有?一点点发紧。
“景吾?你?的喉咙不舒服吗?”柊与理问。
“没有?。”
他在电话另一端低声说。
“很?晚了,你?该睡了。”
柊与理说好,又跟他说了晚安。
按照惯例,应该是她来挂断电话的,可柊与理今天没有?那么做,她还能想起?下午,来自那只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掌的暖意。
于是柊与理没有?挂断电话。
她将?手机接上电源,放在枕边,想等男朋友来挂断通话。
可她等啊等,一直没有?等到。
最?后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都不清楚。
只是第二天柊与理醒来的时候,发现通话还竟然还在继续。
她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又在枕头上蹭了几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醒了?”
随后她微微发烫的手机里,忽然传来了男朋友的声音。
柊与理感觉更像是在做梦了。
可她是不会做梦的,更梦不到这么真实的画面。
所以这只能是真的。
她没有?挂断电话,所以他也?就没有?挂断。
陪她这样睡了一整夜,还在清晨来临之际,在光线昏朦、纱帘柔软的内室轻声笑着。
他像是心?情很?好,声音里又带着刚醒的暗哑。
“早。柊与理。”
从前只在教室里会出现的对话。
此刻被他搬进了她的房间里。

其实这是一个很突然的决定。
彼时的柊与理正坐在沙发上,思?考着没有其他安排的话, 要不要下午去看男朋友的比赛。
而她那在外进行短途旅行、已经有两天没见过的亲妈就?在此时突然带着一大?堆登山用品回来?了。
虽然最开?始的确是因为挂心柊与理的心理才提前休假回来?的,但由于柊与理平时要上学?读书, 于是在竹芝女?士休假的这段时间里,她多数情况下还是一个人在外面东跑西逛。
偶尔有短途旅行的打算时,就?会两三?天不回来?。
公寓会因为她的离开?而变空, 但柊与理觉得这样也很好。
即使?成为了母亲, 她也依然拥有自己的爱好和生活。
风尘仆仆的竹芝女?士说,今天清晨坐车的时候, 她突然透过车窗看见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从天上洒下,灰突突的世界一下就?变得跟新的一样。
所以她当?时一下就?想到了要带柊与理出去看日出。
而既然要看日出,那当?然还是爬山最好啦。
于是在回来?的路上她买了一大?堆登山用具,并在打开?家门的那一瞬间朗声宣布:“柊与理, 我们?去爬山看日出吧!”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母亲这种心血来?潮的柊与理很是淡定。
“好哦。”
她点了点头, 在心里将去看男朋友比赛这件事的顺位往后排了下,然后忽然反应过来?。
“妈妈今天是周日诶。”
要看日出的话,岂不是意味着她们?至少要在山上待到明天?
“……对哦, 今天是周日。光顾着激动, 都忘记你明天还要上学?了。”
同样后知后觉的竹芝女?士缓缓将手里的用具放在了地上。
“那就?不去了吧,还是上学?要紧。”
柊与理看着笑容从那张脸上略略地淡去,又被重?新撑起。
她眨了下眼睛, 然后翻出了手机, 一边编辑信息一边说:“没关系, 我可以请假。”
竹芝女?士闻言短暂地愣了一下,旋即像是无奈, 但又十分骄傲地笑起来?:“可是你都高中了噢?还快期末考了。”
“嗯,但是回来?我还会是年级首席。”
柊与理毫无谦虚地仰着脑袋。
事实上她小时候最初关于学?习的动力之一,就?有为了能快点写完作业,跟父母一起出去玩得尽兴。
说完她将“明天要去爬山,请假一天”的消息发出,这才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收到信息的班导老师被她突然请假的决定吓了一跳,连忙问她是否需要一点心理疏导的介入。
柊与理也很意外,对方居然会在休假日处理工作上的事务。
不过是心理疏导还是不用了,她本来?不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才决定跑出去玩的。
听完柊与理的解释,老师一派轻松地给她批了假,顺带关心了一下她竞赛的发挥。
柊与理回复说还行,发挥正常。
实际上她觉得初试能稳过,因为忍足同学?的发挥很好。
原本他就?只是基础薄弱了一点。
真认真学?起来?,柊与理完全没觉得他比冰帝校队里的竞赛生差。
之后又过了几个小时,已经和妈妈来?到了山脚下的柊与理接到了迹部的电话。
“怎么突然想到请假去爬山?”
大?概是平日里对计划的执行效率和时间观念都强得可怕的缘故,虽然他没说太多,但柊与理还是听出他对她这项突然的安排感到了意外。
“因为——”
柊与理的体力只能算正常水平,没她常年坚持疯狂锻炼健身的亲妈那么好。
爬了一个小时她就?有些气喘,而竹芝女?士已经跑到更前方的山路拐角处疯狂拍照了。
“她跟我说日出有多好看的时候,她超漂亮的。”
于是在那个瞬间,曾经长久坚持的原则与习惯,就?会因为那个人而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人可以为了爱的人破例。
当?然,前提还得是不违法?犯罪。
而说完这句话,像是用尽了柊与理全部的力气。
她完全不行了,干脆坐在台阶上,向妈妈挥挥手示意她继续玩继续走,周末来?登山的人很多,上山的路也只有一条,不用担心她走丢。
“我想看她高兴。”
望着她转身离去,不再?被自己牵绊驻足的样子,柊与理就?莫名感到一种难言的开?心。
她仰头看着深深林叶间透过灿烂阳光的缝隙。
又在明亮翠绿的柔风里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也想看到景吾高兴。”
听筒另一侧寂静了几秒。
但是柊与理知道?他还在,他的呼吸甚至比刚才更深长而有力。
“已经很高兴了。”
他没有笑,声音里只有郑重?,像是生怕柊与理不信。
柊与理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没看到他的脸,也依然被他言语间透出的这副郑重?其事的态度逗得有点想笑。
“那景吾还想更高兴一点吗?”
柊与理抿住唇角,决定为他破例一次。
那个有点荒诞又好笑的协定,她现在给他一次机会来?取缔。
然而电话另一头的人却在沉默了片刻后轻声道?。
“不。”
欲求与承诺从不冲突。
他也不会去做那声音像狮子、行动像兔子*的家伙。
已经答应她的事,无论什么他都会做到。
哪怕那原本只是她一个无心的玩笑。
“这样就?好。”
这和北条说的不一样。
道?别挂断电话,柊与理重?新站了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她又想起之前的那个和北条的玩笑。
北条说这个年纪的男高,尤其他们?这些搞运动的,不可能不对自己的女?朋友有想法?。
迹部景吾能忍着陪柊与理玩这种协定游戏,虽然的确能说明他的喜欢不假,但北条觉得只要柊与理稍微放松一些,聪明又狡猾的财阀继承人肯定会顺势而下,而且还是绝无犹豫的那种。
结果并没有。
柊与理有点高兴地想。
她当?时就?跟北条说了,她觉得自己的男朋友不会这么做。
他虽然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有自己的矜持和嘴硬,但柊与理现在已经大?概能摸到规律了。
只要是涉及与她、与这段恋情相?关的,他就?总是会变得异常谨慎而细致,会非常迁就?她的意愿。
哪怕那个要求听上去毫无道?理可言,只是当?时她故意为了让他难受一下才那么说的。
从前柊与理从没想过迹部景吾到底有多喜欢自己的问题。
她只是觉得,既然他愿意答应自己说的那句“一直在一起”,那就?至少能说明,他对她的喜欢还算多。
可具体多到了那种地步,柊与理就?真不知道?了。
翌日凌晨两点,柊与理醒了。
她昨晚八点就?睡了。
以至于给男朋友发的晚安都早到他没能及时看见,因为平时柊与理都是十点多才会给他发消息的。
可即便睡饱了,生物钟也还是让柊与理的脑子昏得不行。
强忍着缩回床里的困意,柊与理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又去摇了摇还在睡觉的妈妈。
以前做这事的都是爸爸,柊与理更小一点的时候都还可以被爸爸抱在怀里,在去景点的路上睡个懒觉。
闹钟响了三?遍,然而妈妈还是没有反应。
关掉闹钟,又摸了摸妈妈的额头,确认她没有不良症状只是单纯起不来?想赖床后,柊与理只能无奈地叹气,换好衣服拿起相?机,自己一个人跟着其他游客一起往山顶上爬。
毕竟来?都来?了。
去往山顶的路上风呼啦啦的一直往她的防风衣领子里灌。
地上除了碎石,还有很多被人留下用以与神结缘的硬币。
所幸日出还是很好看的。
大?自然很少会辜负努力的人。
白昼与黑夜值此交替,天边微红的曙色张弛而开?。
不仅是在头上,在下方也有连片的、仿佛已经凝固在天空中的云彩。绮丽的朝阳将世界染成了与玫瑰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红色。
身边有人落下了眼泪,在说死而无憾。
可望着天边的柊与理却只觉得饿了。
太阳看起来?好像没有凝固的溏心蛋蛋黄。
而且她也顾不上什么死而无憾,饿了也还记得拍照。
她的摄影技术不好,只能主张以数量取胜。
否则还真没什么别的办法?将这副景色拍下来?,拿回去给妈妈北条和她的男朋友看。
下山和上山是同一条路,但更难走。
柊与理好几次差点摔了,都是被旁边的好心人捞回去的。
对方嘱咐她下次来?这么高的地方,还是和人结伴来?比较好,路上有什么事也能互相?照顾。
柊与理愣了下,然后认点了下脑袋,表示自己记住了。
回到山腰的旅店,柊与理见到了才刚起床的竹芝女?士。
她笑着揉了揉柊与理的脑袋,又抱着柊与理道?了好一会儿的歉,说下次一定不赖床了。
柊与理倒是没怎么介意妈妈赖床。
凌晨两点起不来?床是很正常的事,而且此行的目标她也已经完成了。
日出很好看,就?是不知道?她的出片怎么样。
柊与理拿出相?机,重?新翻看才发现自己刚才拍得虽然多,但没一张能入眼。
她有点沮丧。
最后还是妈妈哈哈笑着安慰她,下次再?来?只用手机拍就?行了。
她们?两个都不会摄像。
于是在回家的路上,柊与理恶补了一路的摄影基础,最后对本次的失败经验总结为:
太阳太亮了,ISO调低一点才能拍清楚。
下次努力。
洞若观火
补完她退出了视频软件,看到北条发来?的一堆消息,这才想起自己先前打开?了免打扰。
北条倒不怪柊与理晚回消息,只是不懂她怎么突然去恶补拍摄。
“话说你身边不就?有一个现成会拍的人吗?”北条说。
“谁?”柊与理问。
“迹部景吾,你男朋友啊。他之前给你拍的那张照片,说这小子没特地学?过我是不信的。”
柊与理:“……”
是哦,直接问他也是可以的,甚至比自己学?快多了。
不过柊与理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所谓:“也没关系,我有学?到东西就?好。”
效率或许的确不如一位好老师教授得快,但至少时间没白花。
之后柊与理又把昨天爬山时,迹部的回答告诉了自己的朋友。
“由衣你猜错了哦。”
柊与理有点得意地对她说。
北条由衣在电话对面无语凝噎了片刻,半天才挤出一声:“好吧,算他厉害……”
“不过理啊……我好奇一下哦,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就?是你们?两个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啊?”
柊与理“唔”了一声,又有些脸热:“到亲吻那一步了。”
“哪种亲吻?”
柊与理:“……???”
“亲吻还分种类吗?”
北条被她反问得一滞,反应过来?,几乎是在尖叫:“那当?然分啊!!”
突然就?有点后悔以前只顾着给柊与理安利纯到不行的日剧了。
冷静下来?,北条反而开?始有点敬佩某位大?少爷了。
毕竟听柊与理的这个说法?,这两个人交往了这么久,进度居然还停留在“只是碰过彼此的嘴巴”这个纯爱到不行的阶段……
不过换个角度想,是不是就?是因为大?少爷没试过更进一步,所以才这么能忍啊?
通话结束后,柊与理突然得到了北条推荐的几部电影。
她照着片名一一搜索,其中让柊与理稍微感兴趣的,是一部吸血鬼题材的爱情电影。
北条说有空请务必看看,于是柊与理就?顶着自己的脸盲和电影里满是潮湿与绿意的滤镜,咬牙看了下去。
老实说,柊与理感觉这里面的情节和设置有那么一点点奇怪。
不过由于角色都很好看,所以柊与理想,就?干脆当?做欣赏好看的男男女?女?互动。
柊与理起初还挺镇定的。
她想爱情电影,还是在电影院里上映过的那种。
尺度再?大?也顶多只有亲吻。
而亲吻她又不是没看过,她甚至都已经自己试过了呢!
柊与理想到这还有点骄傲。
但这个想法?很快在她之后的观看中消失了。
柊与理一边难为情到头皮发麻,一边又忍不住地想看。
看完后她立刻按了暂停,跑去找北条吐槽,结果北条听后哈哈大?笑,告诉柊与理她刚才看的这段还曾经拿过“最佳电影吻戏”的奖项。
“所以你知道?分种类是什么意思?了吧!”北条哼哼两声。
柊与理:“……”
明白是明白了……
可这让她明天怎么去面对迹部景吾?!
柊与理把脸埋进枕头里,非常不想承认的是她真的有在看电影的时候幻想和男朋友做类似的事。
好在最后还是数学?救了柊与理。
柊与理想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数学?了。
数学?就?是她的外置精神稳定器。
然而这种清除杂念的方法?到底还是治标不治本。
第二?天一早,柊与理刚在自家公寓楼下看到迹部景吾时,她就?又不可抑制想起了……不是画面,而是当?时看到那段吻戏时的感觉。
这似乎比直接想起电影画面还要糟糕?!
但好在因为这也不能碰那也不能碰的协定在,当?天上午柊与理过得还算平静。
只是到了避无可避的午休,要去跟迹部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在两人进入迹部的会长室后,那种折磨了柊与理快一天的不自在瞬间超过了阈值。
救命……
柊与理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有种莫名的疲惫感。
可由于她并未表现出任何的回避,只是偶尔会在他靠近时微微绷紧身体,于是迹部只能猜测她是爬山回来?太累了。
“等下吃完饭睡一会?”他摸了摸女?孩柔软的黑发。
眼下竞赛初赛已经告一段落,下一轮的复赛在十月底。恰好网球部这边关东大?赛与全国大?赛也正在临近,于是三?个人商量过后,就?叫停了之前每日的午休竞赛练习。
睡觉的时候不用想到那段吻戏。
于是柊与理很利索地点了点头。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即使?躺到了床上也丝毫没有睡意,因为迹部景吾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翻看着一册希腊语的书。
柊与理不会希腊语,但她记得他很擅长。
而少年垂下眼睛盯着书页的样子又过于宁静好看,他那些肆意的张扬,其实大?多长在眉眼里。
于是当?它们?都微敛的时候,就?只剩下了外人难以窥见的,极其温柔的一面。
“睡不着?”
察觉到她在看,他就?放下手里的书,握住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腕。
“聊会?”
他将她的手带到唇边,但很快又想起了什么,笑起来?,最后只是偏头蹭了蹭她的掌心。
想了想,柊与理跟他说起了自己爬山的事情。
她其实一直不是个很有分享欲的人,可真要说起来?,不管是和北条还是和妈妈,都能因为记忆太好而嘚吧嘚吧老半天。
于是她跟他说了那家有点简陋但是被打扫得很干净的旅店;跟他说了妈妈赖床自己一个人上山;跟他说山上的风很大?,但是日出很好看,让一切都变得很值得;又跟他说下山的路难走,可最遗憾的是她拍了很多照片,却没一张能看。
“本来?想给你也看看的。”
说到这里柊与理忽然有点怅然。
然而他只是摸了摸她的脸颊,又安慰她说:“下次一起去。”
“可下次就?不是同样的日出了。”
柊与理说完,猛地意识到“人无法?踏入同一条河流”这样的哲学?命题原来?就?在自己的生活里。
刚好他会德语,而德国又是个盛产哲学?家的地方。
他看过很多这方面的书籍,而柊与理只看过翻译的版本,有很多理解会因为无法?直接接收到作者的原意而发生微小的歪曲。
于是柊与理很快就?不怅然了,拉着男朋友开?始探讨哲学?问题。
而她的男朋友也耐心地一一解答着她的疑惑。
有些他也不懂的地方,两个人就?会一起记下来?,等以后再?议。
午休的时间这样飞快地过去了大?半。
柊与理还是不困,但她肉眼可见的开?朗了许多。
“心情好点了?”他笑着问她。
柊与理就?用力地点点头,盯着他的脸看。
然后她忽然又在想,除了去看日出,她还想跟这个人一起做其他很多事情。
她想一直跟他在一起。
会像是延续至永恒的、正无穷那样的“一直”。
事实上直到现在柊与理也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莫名又坚定的想法?。
或许是因为知道?错过了,就?不会再?遇到这个人。
“景吾。”
她揪了下他的袖角。
于是他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俯下身。
又顺着她忽然攀上他脖颈不断收拢的手臂,来?到距离近得只剩彼此的呼吸才能淌过之间空隙的地方。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迹部景吾想说“不”。
此时距离那个起于?玩笑却又被认真履行了的协定结束的日?子, 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星期。
忽然被这样的诱哄,在诧异之余,他又不禁怀疑这或许是她的圈套。
他总是不能很好地判断她在想些什么?, 就像他从前也从不知道,她可?以?因为想看见母亲开?心?的样子, 而突然将原本一切的按部就班打散重组。
他认为这或许是对她的了解依然太?少的缘故。
所以?他想,他还是应当保持着谨慎而低就的态度。
毕竟没有人?会希望,那个已经落入怀中的美梦被惊扰、被打?破。
然而那个带着明确否定意味的字音, 还不等道出就被唇瓣轻盈而柔软的接触, 一点点地堵了回去。
仍旧是熟悉的、单纯的、只停留在表面的吻。
却说不出半句拒绝,心?跳也因此鼓噪。
于?是他强硬地偏过头, 平复着已然变得有些难耐的呼吸。
现在喊停还来得及。
这样想着,像是忽然在谁的点拨之下,理解了欲望为何物的绿眼睛恶魔,又不依不饶地攀着他的肩膀跟了上来。
她没怎么?用力, 就轻而易举地让他重新将脸侧回到最适合亲吻的那一边。
意识到嘴唇被叼住、被吸吮的那刻, 他感受到一种近乎疼痛的无奈,只能僵硬地搂着她,由着她在自己身上作乱。
无可?救药的是他也根本不打?算推开?。
只能猜测这样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的恶作剧, 是否会像上次那样结束得快些, 却没想过会有潮而软的一块,被忽然抵了进来。
除了漱口水的薄荷味,他还尝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甜。
被推进柔软的床具里时柊与理的脑子还有点发昏。
她张口短促地呼吸着, 随后一道高大的阴影迅速笼了下。
舌尖相触的那刻柊与理才彻底明白, 亲吻与亲吻之间, 的确存在着显著到令人?慌乱的异别。
至少以?前的那些吻不会让她像现在这样,连将空气吸入肺中, 都有种无以?为继的艰难。
“呼吸。”
他将唇挪开?了一些,喘重地去吻她的脸颊和发鬓,吮吸她的耳垂和脖颈,留出能够让空气进入的空间,低声地喊唤。
“柊与理。”
“换气。”
可?柊与理花了好几秒钟也没能理解他这句话的含义。
她茫然无措地望着他,胸脯起伏剧烈,直到被他重新压上来才结束了那种近似过呼吸的喘。
之后他教了一遍又一遍,柊与理也还是没学明白。
这不是她擅长的领域,总是没过太?久就要晃着脑袋示意他放开?,然后重新被他缠上来。
他也不觉得麻烦,反倒像是有无穷无尽的耐心?。
甚至最后干脆就让她张开?嘴,只要把躲在牙齿后的舌尖送出来,他的教学就也依然能够继续进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重新变得一片安静。
柊与理被压在床与怀抱之间,耳边满是少年?的呼吸,又听他花了不少时间,将这些沉重的气音平复下来。
“继续?”
柊与理听见他问?自己,低沉磁性?的声音像是离她很?近又像是离她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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