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夫人她越狱了吗by胖哈
胖哈  发于:2024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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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一:“……”
他能说自己溜出去探查整个蔺家了?
该死的司空雪案!
“我出去遛弯了,抱歉,是我工作不到位,想出去玩,所以提前喂马。”
司空雪案:“出蔺宅了吗?”
“没有,绝对没有。”
司空雪案:“蔺家规矩中,不同的仆人有不同的活动区,内院是重中之重,你一个马夫活动区域本来就不能介入内院,但你的鞋子上有沃肥养花草的黑泥,说明你要么出过蔺宅,要么去了内院,按你刚刚说的,你没出蔺宅,那就是溜去了内院。”
“你有很大嫌疑啊.”
司空雪案一板一眼看着他。
罗一心里咯噔,也看到了任务提示失败要被扣分。
这一下不仅扣分,还避免不了被送去警局——除非他交代合法的理由。
但无论怎么解释,他都不合法——蔺家那边只要知道,他就是不合法的,这个时代的劳务合同不合理,他是仆,违背规矩去了内院,大了说可能去骚扰冒犯后宅女性,小了说就是盗窃或者内奸,蔺家都不需要查真相结果,直接反手一告,警局就能受理把人处理了。
这就是时代中的规矩。
所以警局牢狱他是百分百去定了。
罗一进去不到三分钟就被拿下的消息很快被所有人知道。
后面的人顿时明白司空雪案这司法部长在开大搞KPI了、
说真的,系统真的恶心人。
把一个司法部长搞到这个副本中的警局大队长身份上,还有任务需求,那他们这些玩家还有活路吗?
那不是审讯,那时老虎凳啊!
前头,司马倦知跟南希都被问了。
三姐妹的会面摆在那,需要三人的口供,但她们三人都不可能把谈话内容坦然告知,也没有时间串供——事发后,她们就去了现场,后来人多口杂,蔺幼陵出现后,以长辈的名义要求每个人单独休憩,不能再接触,免得会有真凶再作案。
理由就是蔺三蔺五两人都死了,加上老爷子,蔺家一下子死了三个人。
这个理由太强大,他们没道理拒绝,于是……
到现在都没法合谋串供,但三人也都聪明,都挑了能说的、逻辑跟情感上对得上号的说。
“按照三位分开的口供,唯一一致的就是你们都认为你们的父亲对新夫人谈瑟万分喜爱,且有沉浸于方术改善体质的行径?”
其他两人怎么说,南希不关注,她有自己的节奏。
“我从二姐口中得知了父亲常邀这些方士来宅子里,且时间上跟那位夫人的到来十分相近,其实我能理解父亲。”
司空雪案:“理解?”
南希微笑:“年纪越大,越想回到年少意气风发的状态,而对于男人而言,权势财富跟女人必然是一生的追求,而以父亲年少成名无所不有的经历,对于权势的追求并不是遗憾,因为他早就得到了,那剩下的也无非是女人跟年轻本身。”
“方术之事看似荒诞,但须知古今数千年多少明君大帝渡不过这一关。”
这倒是。
司空雪案:“但你还提到……”
南希微笑:“我想让警局查一查,那些方士入府后,出去了吗?”
在场的警员都愣了下。
南希十指交叉。
不管警局的人多疑心他们三姐妹聊了什么,能否互证不在场证明,她都选择不自证,反而提出线索跟方向给警局——只要警局觉得她对调查有价值,而且态度主动,那就会把她留在宅子里配合调查,而不是直接送回警局。
所以,任务,她过了。
出去的时候,南希看到了司马倦知,后者也过了。
司马倦知看到警察去喊了灵云,就猜到了南希的破局路线是把调查引到方士之术那边去。
杀人手法如此诡谲,凶手有意引鬼怪之事,南希顺势而为。
“我的选择估计跟你不一样。”
南希:“莫非是家产?蔺元棋估计很头疼,但这也符合你的身份逻辑——拉下他,你就能上位,所以指认他的问题不在话下。”
司马倦知:“自然,但还有一件事是——这个宅子里有其他势力,夫人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南希若有所思。
“首先,她高调了,从一开始就是高调的,高调的结果就是吸引注意力,而一旦案件事发,她也等于吸引嫌疑。但她还是直观提起牌位没有溅血的事,指出是蔺家人内部问题,这等于把所有蔺家人放在火上烤,于是她就被摆在了明面上,警局那边也肯定会对此有所在意。”
“但她当时的目的不止于此,其实是说给我们两个听的——如果是人干的事,尊重牌位显现蔺家人身份,但案上点的香还剩下一大半,按照香的燃烧速度,十五分钟烧那么一点也正常,但也证明在它燃烧之前,有人刚点了香。”
“如果说屋内有蔺臣回应的声音跟内部开锁的鬼怪之事,那么这点香反而是活人干的事——鬼怪里不可能存在鬼给亡魂点香的操作,这违背幽冥规矩,是大忌。”
“所以就是当时屋内却是有凶手杀人,且冒充蔺臣的声音回应,又在开门瞬间就离开了祖祠。”
“那么,那个密室就真不是密室了。”
“她不是开玩笑。”
“但你判断这宅子里有其他势力……蔺臣一死,蔺元棋众矢之的,而且经过调查肯定会暴露他的罪名,等于孤立无援,余下就是其他子女,这是两派,但其他人可能会把夫人归类为第三派,你提及的其他势力?是在这种划分里面隐藏的派系?幕后之人——杀蔺臣,促进警方调查废蔺元棋,又杀了老三老五,从家产争夺来看,余下的既得利益者就是真凶所在,但他肯定不止一个人。”
司马倦知的推敲基本跟南希一致,但他也道:“自然不止一个人,不管这个祖祠内部的秘密逃生空间在哪,字帖上的笔迹新鲜,人不可能在黑暗中写字,祖祠内灯火通明,光是蜡烛就有很多,毕竟要常年供奉祖先,蜡烛是不能熄灭的,那样的光度下,人被吊起来的影子是能通过窗户往外传递的——血肉喷溅在玻璃上,没有隔着帘子,说明当时内部未有帘子遮挡,但以老管家跟那些护卫的说法,他们压根没发现这件事,这可能吗?”
南希:“他们被买通了,是凶手的人,在为他造势,弄成幽冥鬼怪之事,而且,他们人不少,必须被绝对信任才能配合完成这件事——留在老宅里的某些人才有这样接触他们且买通他们沆瀣一气的机会,别人,每个蔺家子女拎出来都具备不恰当跟不必要且不合理的问题,只有两个人是绝对符合且嫌疑最大。”
蔺元棋,他没必要,也不符合逻辑,因为蔺臣一死,损失最大的就是他。
蔺迟岫,她没这个能力跟继承利益的希望,自然不够吸引人投靠。
蔺二既司马倦知是外来玩家,不具备前面勾结的能力,同理排除的也有南希。
蔺三蔺五噶了,排除。
那就是蔺四六七三人,加上蔺非言四个嫌疑人。
“蔺非度跟蔺炘言,俩十八少年人,从小长在这里。”
南希:“我想起来一件事,蔺非言晚上非要请我跟蔺迟岫喝酒……说是谈事,看起来也是正经目的,其实没什么实际意义,我在想她是不是在给她自己找不在场证明。”
“蔺非度跟她是一母同胞,如果蔺臣死去,蔺元棋倒下,蔺三蔺五又没了,在没有当家人分配利益的情况下,就算按照法规的合理分配,他们姐弟能分到的股份其实也是最多的,超过你,也超过所有兄弟姐妹,继而把控整个家族,但他们也担心我们其他人会联合起来……所以,案子爆发,人困在这里。”
“继续杀。”
“或者把罪名降在其他竞争者头上,夫人,你,我,其实就是他们接下来的目标。”
两人有了这样的判断,决定分开去盯人。
司马倦知负责俩18少年人,南希负责蔺非言。
而当他们谈完回去,果然听说夫人已经被请过去了,而且……谈了很久。
司空雪案看着任务卡上——深度调查谈瑟这个新夫人的嫌疑,直到彻底抹除嫌疑。
这……不是要她往死里苛待人吗?
系统真的是够针对人家的。
可能这就是大佬的待遇。
司空雪案开门见山,一来就是大招。
“事发当时,夫人不在床榻上,在换衣间?连灯都没点?不怕黑吗?”
谈瑟:“老城用电多被兵工厂霸占,哪怕是蔺家自己出资拉了电线等设备,也时常断电,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它有用电期限,昨晚正好是断电日,电灯就用不了了,蜡烛不安全,不可能在卧室点用,煤油灯在屋外小翠他们那。”
司空雪案:“那你为什么不喊她们?”
谈瑟:“事实上,我听到动静要进换衣间去换衣服,我以为她们会闻声进来找我,毕竟她们确实也闹腾了起来,可是,她们没进来叨扰我,估计是蔺家的规矩。”
确实有这样的规矩,从老爷子那传下来的,下人根本不敢胡乱叨扰主人的事,除非是管家这一类人询问,得到应允后才会开门。
司空雪案等人已经知晓,但即便如此……
“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旁人都别吓到了,你急着换衣服?也不怕不担心?”
一个警员有点怀疑。
谈瑟挑眉看他一眼,又看向司空雪案,“查过房间了吗,看过睡衣吗?”
司空雪案自然看过,跟另一个女警员还检查过,确定没问题,但……确实单薄,因是西式真丝睡衣。
在中式大家庭里面的确不可能苍惶出现在人前。
“我这样的小妈,在大家族里要生活可是不易,步步错不得,而且当时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若是出个刺客,或者死个把人,实不至于让我惊慌失措,上赶着过去看。”
“自然要保全自己的体面最为要紧。”
警员:“但现在是你的丈夫死了,你不难过吗?”
谈瑟:“体面不是哭给别人看的,你知道但凡我哭了还是其他蔺家子女哭了,暴露了处事能力,那接下来蔺家的产业要有多少损失吗?哭一哭,一时舒坦,千金万两魂飞魄散。”
这就是经济跟新闻学的范畴了,这些警员哪里懂,但司空雪案又不是土著,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紧抓着不放,但她还是放任这些下属甚至影响他们刁难谈瑟,为的就是任务卡上的任务。
“那么问题来了,夫人。”
“有人能证明你到底在哪吗?”
“榻下,你的屋内拖鞋摆在那,整整齐齐,说明你下床那会,在昏暗中急于去换衣间换衣,却没有穿拖鞋,那你,光着脚去的?”
“还是说,你一开始就没穿拖鞋,是穿了外出的鞋子。”
“我们从换衣间内找到一双沾着泥土的鞋子。”
拖鞋跟外鞋都拿了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谈瑟冷眼看着两双鞋,在缄默几秒后,几乎有警员忍不住亢奋直接拍桌质问……
“谈瑟!不要负隅顽抗了,只要杀了蔺老爷,作为新婚妻子的你就能分到大额资产,从此飞上枝头,你的阴谋已经被我们洞察,你还有什么解释?!”
她太镇定从容了,从事发到现在,每个人都肉眼关注到这位新夫人的情绪过分稳定,包括在现场时的反应,比任何人都不在乎蔺臣的死似的,而且张嘴就把真凶推到蔺家血亲身上,怎么可能不让人怀疑。
所以警局在调查的时候,这些仆人啊还是蔺家族亲都不遗余力抹黑她,也就有了陷入位置的观念。
蛇蝎美人。
谈瑟不慌,心平气和道:“你们好像忘了我是已婚身份。”
“榻边是有两双拖鞋的,我随手取的是男士那双,后来换下的也是这双,小翠后来进来服侍,也能看见吧,可问她供词,何况换衣间内难道没找到这双男士拖鞋吗?”
“至于这双外出的鞋子,今天我换过两双鞋,一双是寿宴当日所穿,因为忙碌,出入过各个地方,后来忙完已经很晚了,脱下既放在鞋柜上,当时还让仆人不必急着处理,明日再说,而今夜事发后,我不至于再穿这双鞋子,所以换了一双……”
“反正不是我洗,多穿几双鞋子,有问题么?”
审讯厅内一时寂静。
而谈瑟跟司空雪案对视的时候。
司空雪案:奥,你是故意的吧,在鞋子跟衣服上留下破绽,又能自圆其说,就是为了吸引关注度,又能接触嫌疑,这样能轻松刷任务卡奖励,你到底任务几了?
谈瑟:一般,不比部长你不肯亲自得罪我就推这些小警员当炮灰,既完成任务,又给自己留余地。
本来这一场调查也算尘埃落定。
突然,门推开。
惊云灰厄站在门口。
想到惊云灰厄疑似张北森的身份嫌疑,司空雪案心里咯噔了下。
而这人看着谈瑟,也平静来了一句。
“抱歉,夫人,在你所居找到了可以外出的秘密通道。”
“请问,你是通过它离开屋子,并且又从那回到房间——比如换衣间的吗?”

有角色扮演跟任务卡在,外面的立场跟身份基本不做考虑。
在这里,就没有自己人这么一说,随时可能因为系统用身份的要挟,任务的诱惑而改变立场。
所以,虽然司空雪案还会以张北森的嫌疑来挑剔惊云灰厄的用意,谈瑟却是一视同仁。
对于这人提出的致命嫌疑,她说:“有证据吗?”
惊云灰厄走进来,让下属拿来了证据。
证据摆在桌子上。
是一截真丝布料。
“是你的睡衣同款布料残留。”
“在通道口下面的阶梯上找到的,证明你发现了这个通道口,并且下去过。”
这,的确很实证了。
尤其是在这个时代,不需要考虑太多的法规逻辑,只要有嫌疑跟一些证据,就可以定人的罪——如果蔺家这边的人还联合起来对付夫人的话。
那就更完蛋了。
司空雪案皱眉,看向谈瑟,想看她的反应。
谈瑟:“能让我看看它吗?”
惊云灰厄抬手,手指推着布料挪到谈瑟面前。
谈瑟看了一眼他的手骨,长度跟大小。
目光游走,看向布料,还上手查看了。
看完,笑了笑。
“看着的确是被勾破扯坏,似乎是出入密道不小心遗留的,假如找到了破掉的睡衣,破口大概也是吻合的,能坐实是同一件睡衣。”
她这是承认了?
都不挣扎。
好好好。
在场警员又觉得自己可以了,觉得这个棘手的大案子有了破案的希望,他们不必被全程名流的压力搞的精神抽搐了。
结果谈瑟话头一转。
“不过,在傍晚时分我洗漱后换上睡衣的时候,它就已经勾坏了。”
“额……你们还是传唤小翠她们吧,问一问那个换衣间里到底有多少件这样的睡衣。”
“如果我没记错,当时这件睡衣勾破后,小翠就给我取了新的睡衣——是在衣柜左下方第二排第三个格子,里面有一堆同款睡衣。”
“坏了的那件则被取走拿去处理,不过我没问,反正蔺家总不至于让新夫人穿缝缝补补过的睡衣吧。”
众人不得不去传唤小翠等人,得到肯定的答复后。
惊云灰厄也算淡然,让人再去洗衣房调查,发现那件睡衣果然不见了。
那边的女仆说当时就放在衣篓里,等着随后处理,没想到现在再找就不见了。
出入的仆人多,一时也无法确定谁是窃贼。
但可以证明睡衣坏了的真的,不少人都见过,毕竟夫人的衣物都是最好的,旁人也不敢慢待。
“我当时就听小翠姐的吩咐把衣服拿过去了,路上还遇到其他人,我可没撒谎。”
“洗衣房的人可以作证啊。”
“睡衣离开我们的手,在洗衣房失踪,这可不能怪我们跟夫人。”
“只能说,有贼!”
丫鬟青梨一口咬定是洗衣房进了贼。
其他丫鬟也这么认为。
司空雪案看着谈瑟,猜测这人不可能随便弄坏睡衣,难道是提前给幕后真凶栽赃她的机会?
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不对,她另有目的。
司空雪案目光幽幽扫过那些丫鬟——谈瑟是在确定身边服侍的人里面有哪些是这个大宅子里某些人买通的内奸。
毕竟一开始就知道是怪谈,就做好了这些准备跟试探。
这也符合谈瑟从不被动的习惯。
惊云灰厄:“夫人愿意跟我们回一次你的换衣间吗?去看看那个通道。”
谈瑟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司空雪案留下继续审查其他人,惊云灰厄带着她走了。
出去的时候,谈瑟转头,看到了餐厅里面坐着的其他人。
大家目光相对,反应不一。
其中,作为宾客的商十三等人基本喜怒不形于色。
而周幼陵作为蔺家长辈陪伴这些人,坐在一张桌子上,都转头看着谈瑟。
那一刻,或许是某种敌对的眼神对峙。
不管是泰利,还是商十三,都跟他一体。
而君耀作为商行会长,也在跟陈落枫以及灵云上人三人聊着什么。
看到谈瑟后,面露苦笑。
这个副本果然不容易啊,夫人是中招了吗?
泰利此时笑,“看来,你们蔺家要换夫人了啊。”
奇怪的是蔺家子女没几个应他的。
转场既来到了卧室换衣间。
谈瑟看到了地板下的密道,她好奇问:“下面通向哪里?”
惊云灰厄看了下四周,抬手指了下地板打开后的通道。
“夫人敢下去吗?”
“不太敢,我毕竟是寡妇,而且亡夫也是老人家,总得避讳一二,传出去我没法做人,局长你喊一个蔺家人来陪我吧。”
“……”
身边的警员人都麻了,看向自家局长古板木然的脸色。
肿么回事,蔺家的这位小夫人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通杀年龄的气质。
最后喊来了蔺家人陪一下。
蔺迟岫匆匆而来,听了原因后,有些无语,看向谈瑟。
谈瑟:“你应该懂我。”
蔺迟岫:“我不懂。”
谈瑟:“你丈夫年龄不是也不小么?而且形同虚设,那些下人跟宾客都这么说。”
年龄不小,形同虚设。
新夫人骂得好脏。
蔺迟岫:“……”
谈瑟:“这就不开心了?你们三姐妹开小会说我坏话的时候可不见得考虑过我的感受,好歹我是当面,没背着。”
蔺迟岫忍着恼意,冷淡道:“夫人,你现在是翻旧账了吗?”
谈瑟:“我是在暗示你警察们的嘴巴也不严,不然我能猜到你们三姐妹说我坏话吗?”
蔺迟岫面无表情看向这些警察。
警察:“!!!”
是谁,是哪个大嘴巴私下蛐蛐三姐妹编排老夫少妻破事?!
真的,你们别聊了,下去吧!
警员都怕黑脸的蔺家大小姐回头告警局,只能求救式看向局长。
好在局长也没打算让夫人创死所有人,一挥手。
“下去吧。”
“两位女士小心。”
通道并不难走,也不狭窄,往下后。
下面的昏暗中忽然有人影……
蔺迟岫吓了一跳,身体差点踉跄,却被人拖住了手腕。
蔺迟岫闻到了特殊的清香,回头。
刚好壁灯点起。
惊云局长在上头点灯,那在自己身后的就是……
谈瑟收回手,侧身从蔺迟岫身边走过,提裙下阶梯。
优雅从容,落地后,看着刚刚吓人的人影。
“明明有警员在,却不点灯,是故意留着吓我,看我的反应——是否早知这通道虚实?”
惊云灰厄淡然道:“是,但忘记了夫人你的性格跟智慧结合之下,这区区小计班门弄斧。”
那就是为了任务了。
谈瑟也没打算追究,查看后,道:“堵死的?没有其他通道,只是一个地下密室吗?”
“局长是想让我看看有没有机关暗道通向别处?”
惊云灰厄:“是,其实不是为了审讯夫人,是想借夫人的智慧查案。”
谈瑟:“局长信我清白?”
“信不信的,夫人也不在乎吧,只要没有实证,对于蔺家人而言,这些普通人觉得天大的罪名,其实都是虚事。”
“只有利益才是最核心的事。”
这话怪难听的。
蔺迟岫冷笑,“局长这话可不像是司法掌舵者该有的态度——不过我倒是知道你们警局每年都拿到包括蔺家等家族跟商会在内的许多养廉银。”
“不然,那兵工厂也不能存在这么多年?”
老城最大的产业也是最暴富的产业是什么?
是兵工厂。
兵工厂背后是谁?
是大家族。
蔺,陈等以及商会……
说难听点,警局也是蔺家养的狗。
谈瑟跟惊云对视一眼,眼睛移开。
试探出来了。
老城的一部分脉络……蔺家果然不简单啊。
那么蔺臣一死,背后又涉及到陈家、商会跟兵工厂的分利了。
还有也可以证明昨日准备对蔺元棋下手的那些儿女背后一定有这些人的掺和。
算是都入局了。
谈瑟查看了一会,“貌似这里并无什么通道,就是一个地下密室。”
“不过年代很久远了。”
惊云灰厄:“我也查过,找不到机关枢纽,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地下室?”
蔺迟岫不喜欢这个地方,脸色一直很苍白,闻言道:“不用看了,这里压根没什么玄虚。”
“的确只是地下室,但属于历史问题。”
谈瑟两人看向她。
蔺迟岫木着脸,“我小时候就知道我们蔺家祖上有民族起义的历史,当时祖上还未崛起,赶上乱世,为对抗门阀欺压,联合当地百姓以蔺氏宗族为核心,进行当地民兵训练,阻拦了许多土匪跟昏官酷吏的围剿,素有反抗作战意识,从不服苛政恶行,但哪能次次都赢,各家各户也是损失惨重,尤是血脉后裔险些被屠戮断绝,那会,除了逃进山里之外,也只能在门户之内修建地下密室以保全幼龄血脉。”
“不过那是很久远的事了,后来新朝而立,祖上封官得爵,世代权贵,虽也有波折危难,但少有泼天灾祸,连累不到后裔,也不至于有这样的密室庇生的准备。”
“现在看来,父亲跟爷爷他们还是尊崇了祖辈的遗训,留存了这些密室。”
“其实都什么时代了,真有这种大祸,这种密室能有什么用?”
惊云灰厄跟谈瑟表情有些微妙。
别看这是古代人的智慧,到了近代民国历史还有这样的家族习惯。
其实到了后面现代,科技含量那么高,权贵们也是类似的打算。
起码宋家等顶级家族有,估计惊云灰厄他们从事的高端部门也有。
真是淳朴的人类或者生命本能思维——有了灾祸,我就躲进洞里,堵死大门,我看你拿我怎么样!
说真的,真的灾难降临,科技这些东西总有被损毁或者是失去能量供应后爆废的时候,最后还得拼冷兵器跟洞穴地库防空洞的保护。
“既如此,那这里就不是什么杀人密室了,也无血迹。”
谈瑟:“原来局长还怀疑老爷是我杀的,还怀疑是我弄到这里杀的?不是说借我的智慧查案?”
“该不会是在钓鱼执法吧——假设我的脑子能查案,自然也能犯案。”
惊云灰厄:“夫人多虑了,我还没那么无耻。”
蔺迟岫:“可以上去了吗?我不太舒服。”
谈瑟上前,拖住了她的手臂,查看这人的脸色。
幽密恐惧症?
上去的时候,谈瑟看了一眼阶梯墙壁,目光扫过下面的密室间距,心里微微有了思量。
“坐着休息,或者出去,让人把家庭医生喊来。”
谈瑟说完,蔺迟岫疑惑:“你都解决嫌疑了,不跟我一起出去?不知道现在外面对你说的多难听吗?”
儿女夺权再怎么样都是家事,但外人对新入门的夫人就苛刻多了,也不排除有人在老城散播消息。
反正,现在对谈瑟并不利。
“也许,局长还应该带我去认尸。”
“至少目前真的确定那是你的父亲吗?”
祖祠,尸体还在,因为要调查现场,不过已经放下来了,等着法医现场勘验完毕再拉回警局太平间。
谈瑟来的时候,尸体正要拉走。
刚好赶上了。
若是再晚一点……她就看不到尸体了,因为程序已经完成。
“其实已经让蔺家子女来认尸过了,不过那会是老大蔺元棋跟蔺倦知还有蔺迟岫三人来。”
三人,都是嫡出。
在这个时代尊卑很分明,在认尸这件事上也是按照身份来定的。
虽然嫡庶是封建的一部分,但放到现代也是婚生子跟私生子的区别,其实也肯定偏向前面的人。
但,其实都没有夫妻合法正统,起码在律法上是这样的。
只是之前没喊谈瑟认尸,多多少少是因为蔺家族亲作梗,而作梗的领头人……
谈瑟看向不知何时到这的周幼陵,看着这人神色平淡站在尸体边上的样子,知道在事发后,这人就已经开始布局了,首先就是不让她认尸,利用蔺家的影响力让警局把嫌疑集中在她身上。
这人明明看到她被惊云带走了,还是抓着时间赶到这,就这么怕她看尸?
不管是任务卡还是私情恩怨,这人都在对付她这件事上有很大的发挥空间。
也不图着直接把她送进监狱或者送出副本,起码现在——尸体已经定性为蔺臣本人了。
三个至亲确认身份,她即便发现了什么,也无法改变结果。
除非她联系律师状告警局跟这三人,提起诉讼,要求重验身份。
不过按照副本的剧情设定跟节奏,估计不会给她这个时间,何况她一个夫人,脱离蔺家的权力之外,恐怕连律师都一时叫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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