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夫人她越狱了吗by胖哈
胖哈  发于:2024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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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解军工机械,天然视力也远超这些人,对于微观现象洞察清晰,甚至一早就知道这种古老的机括暗器的制造跟运作原理。
而这个并非眼前两人的专业,所以他们需要谈瑟的加入跟意见。
“如果是使用过的机扩,这里的弹簧使用过,会有一点点的弯曲,而且这个部位会有射击银针后的压弹痕迹,但现在都没有。”
“你们用放大镜看下就知道了。”
“没有任何磨损,新出的,有点意思啊。”
谈瑟这话让几人表情都跟着一沉。
不是杀人武器?是新的一个?
那就是对方故意安排在这的。
也意味着……那人的确藏在他们之中,而且清楚他们调查的所有进度,也知道机括暗器的存在,所以提前安排了这东西。
“特地安排这个,有什么意义吗?就算找到杀人利器也没什么,除非真正的杀人利器对应了凶手的身份,有迹可查,那必然——它的制造跟归属是记录的,要么是兵工厂那些工匠可以认出,要么制作人身份本就会暴露。”
“而且,夫人查出这东西存在的时候,那人在现场,后面还有余力自己去或者安排别人去弄了这个假的东西放在这。”
“名单拟一下,再细查。”
嫌疑人需要圈定一个范围,再逐一甄别,这是古今中外的刑侦主流手段,也是最传统稳妥的手段。
不是所有人都是福尔摩斯的,大部分案件都需要缜密细致的排查,最终是证据定乾坤——主要真凶在权贵群体中,就越显得案件之难。
如果都是平头老百姓……
啧,就很难说了。
就连司空雪案都得承认这就是事实,就算她正直本心,下面的基层中层也很难做到。
人非圣贤。
而后,惊云灰厄抬手吩咐警员们看死了这个入口,然后他拿了两把枪,再邀请谈瑟一人陪他跟司空雪案下地道。
蔺元棋:“不妥!”
以他的立场,不管是公心还是私心都不认为谈瑟适合跟两人单独下地道。
周幼陵看了蔺元棋一眼,“虽然两位是公职人员,但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警局也不是那么清白公正,毕竟利益关系大家都知道,夫人看似是局外人,实则已经被牵扯进来,一旦在下面遇到什么,警局再以她为结案的真凶,囫囵应付了这个案子,我们蔺家去哪说理?”
其实真正意思是:大家都是玩家,你们三人抱团,我们怎么办?
蔺元棋是土著,他不知道背后的关键,只在他的立场表达抗拒。
不过,司空雪案说:“有没有可能,现在外面疯传的可能不是夫人是嫌疑人这件事,而是,两位可能因为夫人弑父杀兄?跟我们两个警察一起,可比跟你们一起合适多了,两位在外面看着,反而能撇清彼此关系。”
两人:“……”
谈瑟:“你们说得都有道理,我跟谁都可以。”
“要么你们打一架吧,正好你们有枪。”
三个在现实世界榜排名靠前的玩家大佬:“……”
继承人土著:“……”
那就不必了吧。
于是周幼陵跟蔺元棋只能在外面等着,三人下去了。
下阶梯后,鼻尖已经有了浓烈的血腥腐臭味,下面空气也很阴冷。
谈瑟摸着阶梯墙壁下楼,而司空雪案跟惊云灰厄分别都在她前后。
走着走着。
惊云灰厄说:“我很好奇,你们两个竟然会让我走后面。”
“这是否说明,你们不再怀疑我是张北森了。”
坦白局。
为什么非要她们三个下来,就是因为要坦白了。
昏暗,不点灯。
跟宋祭酒一样始终在意张北森身份的司空雪案回头看两人,而谈瑟站在中间,波澜不惊。
她也看到了惊云灰厄苍老又冷漠的脸。
“我只能说,我对惊云先生你始终有疑虑,也未曾绝对精准判断过你的虚实,一切以夫人的态度为准——我想夫人刚刚问能不能让看机括的时候,她确定了吧。”
惊云灰厄疑惑,但很快恍然,“因为张北森知道夫人你擅长军工,哪怕是这种原始的机括制造,所以,如果我是他,一定不会怀疑你的能力。”
谈瑟:“也不会是因为这件小事,还有别的。”
司空雪案跟惊云灰厄都惊讶。
谈瑟管自己扶着墙壁慢吞吞走下去,经过司空雪案身边的时候,淡淡一句。
“之前天花板掉落石板,只有惊云先生你没动。”
两人:“?”
但瞬间反应过来。
难道是……
谈瑟走下最后一块台阶,漫不经心点了壁灯,在灰暗的世界被照亮的时候,她的声音很浅。
“敌我是立场,但人心情感是很复杂的东西,他可以铆足力气跟心思来布局杀我,但应该不太能接受我死在别人手里或者其他意外。”
“这也许是一种不健康尊严的体现。”
不健康。
她对张北森的心理状态用了这样的字眼。
说明她跟张北森不仅仅是师生关系,很可能在过往中长期生活在一起过,也了解张北森的原生环境。
从年少到成年,见证过,才能如此断定他的不健康。
夫人很少这么笃定判断过一个人。
司空雪案知道这个坦白局可能也包括谈瑟无意在惊云灰厄面前隐藏她的历史身份了。
惊云灰厄估计也有预感,但他毕竟资历深,年纪大,远比当代年轻人了解历史,所以在沉默后说:“其实后面我用权限查过很多历史,基本能确定这位张北森是谁,因为在国家后续的调查密卷有提到这个人的身份,但代号是“枯鸦”,我想张北森是那个混乱年代中,他在故乡的真名吧,后来被夫人救了后才改名换姓成了别人,又有了革命队伍中的代号。”
因为是乱世中的真名,所以被掩埋了也没有任何记录,查不到源头,所以当谈瑟提起“张北森”,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甚至,他也算是夫人您一手养大的。”
谈瑟:“是。”
“这个机括跟现场要么是蔺非度,要么是蔺炘言做的,不会有其他人。”
她这话题转得很突然,司空雪案两人却都看向现场。
他们之前下来过,其实已经有些发现了,带谈瑟过来,是为了合理避开外面到处密布的闲杂人等,好进行坦白局,三人联手,形成最稳定的“国家核心保密团体”,但谈瑟一来就确定了?
司空雪案:“我们下来的时候,从血溅对比跟真凶行凶高度还有地面的鞋印长度,选定他们的嫌疑,可当时我们是在开了灯查看痕迹的,夫人刚来,这灯亮度也不足,印记都没拓印,你是怎么确定的?因为一开始就怀疑两人吗?”
谈瑟:“这两人学习成绩很好,在学校是实验作业小组佼佼者,怕暴露,是因为那个机括用的是学校内的材料跟实验室,有记录,一旦被找到,通过材料观察就能锁定学校,再查记录就能锁定人,我之所以直接怀疑机括材料是因为兵工厂跟那些工匠所做的——比如手头这个假的,它们用的材料基本属于正经工业材料,唯有学校的材料因为安全考虑在材质上降级,力度其实不足以跟兵工厂所出的对比,但在使用上又具备相当大的杀伤力,那只能在银针材质上做提升,所以比对假凶器上的银针跟尸体上的银针,可以发现后者用的银针材质反而比兵工厂的金属材质更强,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司空雪案思索着,有了猜想。
“蔺家有金属出口生意。”
“机械制造需要兵工厂的机床跟技术支撑,或者学校的实验室,但银针不需要,在金属厂里面就能拿到。”
“最重要的是金属加工厂就在本地,甚至有些材料就在蔺宅内,之前我作为夫人查看库房等地的时候看见过。”
谈瑟顿了下,提起了私通那事儿。
“在他们私通的小库房内间,里面就装载了这类金属材料,且,看似库房很久没人用,实则常有私密打开调用——那个小执事是被安排取东西的,里面的箱子也没有沉淀太多灰尘,说明有移动搬运以及使用过,并非完全废弃,可见,这些东西是可使用跟流通的。”
司空雪案两人无言以对。
抓个奸还能留意到这些东西,夫人的思维果然缜密且记忆力惊人。
谈瑟补了一句:“而且,蔺非言姐弟的娘家在里面有人。”
这种信息并不难探听,因为那么多姨娘那么多儿子女儿,关于财产分配,没有比蔺家的下人们最有权威跟信息来源八卦的了。
给一张桌子一碟瓜子,能把所有人的母族背景摸个彻底。
毕竟长年累月的服务,看的都是真相。
司空雪案:“蔺非言在帮自己的弟弟?”
谈瑟:“方士。”
惊云灰厄:“蔺非言说是出家人,没准是去外面替自己的弟弟寻找这类人……推荐给他们的父亲,进一步影响蔺臣。”
谈瑟笑:“自古帝王求仙问道求人间不能之事,底下一群人甘为牛马事必躬亲,何况子女。”
这就对上了所有逻辑。
也能对应上为什么蔺非言能出入且掌管地下通道了。
分析到这,惊云灰厄才算提出正事。
“地下通道已经找到,这里进去的路径,我们也走过,的确连通各个房间的密道跟天花板通道。”
“但就是找不到那个怪物,也找不到凶手遗留的其他痕迹。”
“没有绝对的证据指证蔺非度。”
这就是最大的麻烦了。
有时候你明知道真凶是谁,却没办法问罪对方。
最顶级的杀人犯就是抹除关键证据,利用法律证明自己无罪——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凶手。
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
“学校那边的记录……”
“我去查,但不要太乐观,对方既然已经安排了假机括顶上杀人凶器的破绽,就一定处理过学校的记录。”
“就好像那些工匠,其实就算是他们做的机括,也只是私下买卖,不知道对方真正身份,咬死了这个说法也没什么,因为这个机括又不是真正的凶器。”
这样两边都堵死了。
蔺非度,毕竟是蔺家少爷。
按之前的分析,蔺臣现在非正常死亡,如果结案后进入遗产分配,在没有遗嘱的情况下,蔺元棋没法接管大部分产业,在抖出蔺元棋非法之事,将他入狱,再其余人均分之下。
两人赢面很大。
支持他们的人也会更多。
所以,如果没有铁证,要将蔺非言列为嫌疑人拿下,不知道多少人会跳出来保他。
谈瑟也知道难点。
三人在恐怖的第一死亡现场无视了腐烂臭味,在缄默中,谈瑟道:“对外暴露已经找到关键证据指证蔺炘言跟蔺非度,就说是我查到的,再把蔺炘言保护起来,等他自己自投罗网。”
两人恍然大悟。
守株待兔?
“记录可以毁,暴雨梨花针也可以藏起来,但是还有一个关键证人是最大的破绽。”
“蔺炘言,他应该知道蔺非度做过这东西。”
“蔺非度为了灭口,一定会出手。”
“所以把这件事暴出去……”
司空雪案:“万一蔺炘言真被杀呢?”
“不会,我在。”
司空雪案闻言眉梢微顿,看着谈瑟,但最终没说什么。
白日放出的消息已经被多少人知道无从可知,但在一个封闭的库房内。
蔺炘言战战兢兢,茫然中又带着不安,仿佛思索着。
他听到消息的时候,其实被很多人发现他是迷茫的,后知后觉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在惊云灰厄等人的目光下并未说出任何不利于他人的证词,只是闷着不说话。
他的生母早已故去,在蔺家其实没多少存在感,也没有母族支持,是最不具备继承权的一个,从小平庸,天资成绩也不如其他兄弟姐妹,但因为跟蔺非度年纪相仿,后者处境比他好得多,有后者庇护才能安生快乐度过许多年。
所以,对蔺非度,他的感情远比旁人想象的深吧。
什么父亲兄弟姐妹,都没有这个至亲兄弟来得让他在乎。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被警方私自保护在这个库房内的时候,也保持缄默。
可能他已经猜到真相。
“但他不说。”
库房密道内,司空雪案这么对谈瑟说道。
谈瑟:“棋子也有棋子的作用,不管对蔺非度,还是对我们。”
“蔺可言那边已经让南希盯着了。”
“这边我来盯,你们撤出吧。”
“行。”
司空雪案走后,通道密室内只剩下谈瑟一个人盯着外面库房内的蔺炘言。
偌大的蔺宅,在白日之事后,仿佛又恢复了安静。
各方人都回到安全的地方休息或者被看管起来,另一边,某个隐秘之处。
桌子上出现了白纸。
这些白纸是谈瑟画画的下面一层纸张,画画透力,下面就有了痕迹。
她烧毁了那些画,但白纸没有处理。
白纸现在被人用笔缓缓描边后……
“深更半夜画画,画的是地图。”
“真敏锐啊,这么快就察觉到宅子里的秘密。”
白纸图画成型后,蔺宅的大概模样如同模型一样显现了。
宅子的屋檐以及天花板秘密都被她察觉到了,以及地形脉络,但同样的——她留空的部位也显现了。
“她,知道后山有问题。”
“那三少爷跟五少爷是不是她杀的?”
老管家低头询问,眼底有些疑虑。
在他们看来,谈瑟这个新夫人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原本让她进蔺宅,是另有作用的。
“不是。”
“出事的时候,我在她屋子里盯着。”
“她没有问题,那就是非度那边做的。”
“也许,非度察觉到了,难怪最近方士里面总有人亡故,看似是被感染,其实可能是非度察觉不对,在清理人了。”
这人叹着气,撑着下巴,握着笔若有所思。
“他要动弹,快刀斩乱麻,局面就比原来急切了一些,连累我这边也得提前收尾了。”
“晚上就不得不动手。”
“但是不管非度那边做什么,谈瑟都必须在我手里。”
老管家低头。
“知道,夫人她独一无二。”
司空雪案回到房间后,拿到了谈瑟偷偷塞过来的小册子。
是家里的人事籍录跟地图。
她先看了人事籍录,包括蔺家所有仆人的年岁生辰八字。
看着看着,司空雪案就觉得不对了。
男性,竟全部偏属阴生辰。
女性,反而偏属阳八字。
很奇怪,而且全部是当地本地人,没有一个外来户。
如果单看这也没什么,可能就是风水学上或者主人家的喜好,古代大宅子选人是要看仆人生辰八字是否跟主人相合或者相冲的,很讲究。
司空雪案是现代人,虽然对此嗤之以鼻,可处理过案子中就包括许多偏远地区的迷信凶案,对此文化也很了解,所以一看到这一本册子就看出了猫腻。
之前分析过蔺臣的性格做风,这人很古怪,按理说绝不是这种纯迂腐封建的人。
难道是因为蔺宅早就被蔺非度把持?听过封建迷信的方士学说而被荼毒心志?
再看地图。
司空雪案的腰肢坐直了,拿起图纸对着灯光看,后来,把图摆了个角度,再看。
她的表情难看了。
“棺材?”
以后山山体为棺盖翘首,蔺宅的长方体建筑形为棺体,往下纵横的庄园坡度为祭棺的葬陵,加上花园部署的花草纹路,浑然就是一个巨大的祭棺封台。
而且屋檐盖内有通道,其实也对应了掀棺见隐相的说法。
“这么不吉利的东西却是特地重建的,这蔺臣有古怪。”
司空雪案再去查这里的风水说法,既得出对应仆人生辰属相的源头了。
“逆风水局——阴阳不和之地。”
“男子属阴,则阳弱,便于吸阳。”
“女子属阳,则养阴,便于润风水。”
“这种局适合养尸。”
“坏了,不好!”
司空雪案立即联系了心腹。
通道内,凌晨三点。
404找了谈瑟聊天以打发时间,虽然它也知道以谈瑟的性情,等一段时间对她来说也没什么。
等着等着,库房内的蔺炘言都开始打瞌睡了,404还在聊谈瑟出去后下一程要去哪里旅游。
“按照你之前跟我说的旅游清单,可还有三十几个对方没去呢。”
谈瑟失笑:“这么多吗?”
404:“可不是,你的祖国地方好大的,当然多,不过你还是被很多事情耽误了,不然现在都可以走完一半了。”
谈瑟:“是啊,被耽误了。”
404:“以后有的是时间,希望早点解决张北森跟一些敌人,你好痛痛快快去旅游,不过,我们系统好像也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也不知道它是干嘛的。”
谈瑟:“就这么喜欢我吗?都开始挑剔自己的本源了。”
404哼哼唧唧,“你比主系统好,若是你是我老大就好了。”
谈瑟失笑,但404不是人,不知道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所以看不出谈瑟这种笑,这种眼底的情绪是晦暗幽深不见底的。
也是绝对独享于她个人的情绪。
外面忽然不对劲!
蔺炘言忽然捂着脖子痛苦挣扎,口吐血沫……
谈瑟皱眉,正要通过密道出去。
她看到前面密道墙上有阴影。
是一个高大可怖的阴影。
人?非人?
谈瑟正要拔枪……
原来身后的墙壁……打开了,一只手猛然从她身后深处。
那只手完全不像正常人,倒像是之前所见的怪物爪子,又有人类五指的形态,发青带绿毛。
直接捂住了谈瑟的嘴巴,力气巨大无比,连谈瑟都无法挣脱,而且手指毛发刺入了谈瑟的皮肤……
毒液渗入。
她瞳孔侵入古怪的绿气。
人动弹不得。
倒下了。
蔺炘言中毒被杀,这绝对是一大震动,接下来的震动是惊云灰厄找到了密道,打开后,发现里面的谈瑟所在痕迹。
于是案情显现——谈瑟,暗杀了蔺炘言,而小库房那边的囤积材料也是被谈瑟得知的,那个姨娘可以作证。
反正,白日里,谈瑟跟惊云灰厄告知的事,她知晓且分析出的事,现在全部成了回旋镖。
南希等人难以置信看着惊云灰厄以及司空雪案。
司空雪案则冷冷看着惊云灰厄在完成这一波设计得手后冷然将谈瑟定罪——她跟蔺炘言是合谋作案,现在属于杀人灭口。
“证据呢?”南希问。
惊云灰厄指着桌子上的茶杯。
“上面,有两个人的指纹。”
“一个是蔺炘言自己,一个就是谈瑟的。”
“她杀人潜逃了。”
众人看向那个茶杯,茶杯中有毒,这已经检验出来了,而指纹……
玩家们看出门道来了,夫人这是着道了啊。
司空雪案当然知道她们被坑了,而且被坑的不止是谈瑟,自己都上当了——这个惊云灰厄……就是张北森。
“她没有作案时间。”
司空雪案继续道。
惊云灰厄:“不,她有,寿宴当天,她去过大灶房,对那些酒有了安排,彻查当天的事就可以证明她有制药的能力,大灶房很多人可以作证,而且,我们也在酒房那边找到了药物,上面同样有她的指纹。”
司空雪案;“……”
缜密的部署,借夫人自己的刀杀她自己,从第一天就已经开始了。
这些证据跟证人证词以及合理的推理,已经够够的了。
案情定调后,惊云灰厄在当着很多人的面,低低两句。
本土人听不懂,但在场的厉害玩家们都听懂的两句。
“她了解我,就没想过我也了解她吗?”
“怎么说也是她的学生啊。”
张北森,他就是。
南希跟司马倦知对视后,走出房间,看到了仆人中……之一的小翠。
后者微微笑着。
什么人能拿到夫人的指纹?
偷她用过的茶杯,再给蔺炘言用就可以了。
多简单的操作。
再回头看,也许从睡衣开始就已经有破绽了,真正的内奸是小翠。
而她,是惊云灰厄,或者说惊云灰厄跟蔺非度的人。
他们完成了这一场谋杀跟定案,各自解决了最想解决的人。
案件结束的第二天晚上,后山中。
蔺非度走在甬道中,后面跟着蔺非言。
蔺非言的表情其实不太美好,总是不安迟疑,也问自己的亲弟弟。
“你没说要杀她。”
蔺非度:“我确实没杀她啊,姐,我答应过你的,不伤害她,毕竟是咱们的家事,犯不着连累这么一个无辜的人。”
蔺非言:“她人不错,挺可惜的,这件事完毕,放她离开就是了,你我拿到蔺家财产,从此不必看人脸色,也好过被蔺元棋这么王八蛋出卖资产给国外。”
蔺非度:“是的。”
接着他们就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内室。
里面温度很高,有许多炉子。
中央台子上躺着一个女子。
赫然是谈瑟。
不过在台子边上还躺着一个人。
说是人,不尽然。
见状,皮肤铁绿色,毛发也泛绿,赫然是尸体。
蔺非言看着有点害怕,尤其是还看到边上还趴伏着几头小怪物。
那天在祖祠看到的小怪物。
它们都是可以被操控的。
操控他们的……其实就是蔺非度,他拿出小哨子,吹了几下,那大怪物跟小怪物就都睁开眼。
蔺非言退了一步,“这东西的尸毒会传染,你不怕吗?我们只要财产跟蔺家公司,以后正常经营,你为什么非要弄这些?”
“万一失控,咱们这里所有人都得被感染。”
周边方士许多,都在忙碌熬炼古怪的东西,蔺非言有点作呕,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尽量要求弟弟不要再碰这些危险的东西。
蔺非度表情古怪,但对自己唯一的姐姐还是很信任在乎的,只说:“没有这些,怎么操控那些人跟势力,姐姐你放心,我还没那么疯,主要还是为了杀死父亲拿到家产,处理掉那些拦着我们的人……”
蔺非言想到被杀的老三老五,眉头压着,“她中毒了?让我把她带走,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了,我去外面过活,大姐三妹那边你也不许对付,她们不容易。”
蔺非度皱眉,但想到现在的局面大好,眉宇松开。
“行,反正蔺元棋的把柄我已经拿到,处理掉他,以蔺迟岫的识时务,也不会上赶着找死,蔺南希倒是个难对付的……不过她主营海外,一直没插手国内的事,倒是简单,麻烦的是蔺倦知。”
“你要杀他?!”
“姐,他不能不死,不然后患无穷。”
蔺非言头疼不已,“他人不坏……小时候还照顾过我们……“
蔺非度不耐烦了,“那蔺臣还给你我饭吃呢,还不是杀了,办大事不要扭扭捏捏,你不用管这事,我来处理,这个女人的毒不深,放血就可以了,日后再养几年……真是的,你非要揽这麻烦,这几年她都废了,就是个半瘫,你还得伺候她。”
蔺非言:“毕竟是无辜的……”
蔺非度皱眉了,打量亲姐,“不是我说,至于吗?也没见你对其他的人这么怜香惜玉,蔺南希也是……你们几个都是。”
“就因为她长得好看?”
“连蔺元棋那卖国贼都鬼迷心窍,不舍得杀她。”
“啧,姐,色令智昏不是好事。”
蔺非言震惊了,“你胡说八道,胡言乱语!我没有!我一个出家人……”
蔺非度冷嗤,“没有最好,什么出家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养男宠吃肉喝酒,反正只要长得好,男女你也未必介意,正好这人瘫了,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蔺非言:“……”
她口味没这么重!
“你还说我!你就不变态?就喜欢这些死东西!”
“我变态?反正我不玩活的。”
“玩活的怎么了,你们这些少爷还不是染指姨娘们,呵!蔺元棋这狗东西也是,连夫人都盯着。”
“所以你也盯着?你从小就不服他,什么都要争。”
“你能不能别老说我?!你还不是一样?混账东西!死变态!”
老管家:“……”
他还在呢。
这蔺家子孙可真乱啊……
而且俩姐弟刚把大事办完,就开始内讧了。
“额,两位,下面的事还做吗?”
老管家默默提醒。
吵架的两人这才回神。
“先放血,你再跟我犟,我就放这些东西咬你。”
“你放吧,下了地狱我找妈妈告状。”
“……”
一提起亡母,蔺非度就没辙了,两人年龄相差大,蔺非言还好,跟母亲相处过许多年,被养着长大的,他则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亲妈病故,其实长姐如母,他是被姐姐带大的,所以感情不一般。
但,总归不是亲妈。
他还记得自己爱碰死物的喜好就是见过亲妈亡故后尸体腐坏的样子才激发的。
控制不住。
也许真的是怪物吧。
他抿着唇黑着脸走到谈瑟的身体边上,拿了小刀在火盆上烤了一会。
蔺非言:“你还知道消毒,看来你对这人观感也不差。”
蔺非度:“你误会了,顺手的事。”
蔺非言:“其实,你有没有发现……她长得有点像妈妈。”
蔺非度一怔,两姐弟整齐弯下腰仔细看着谈瑟的脸。
最后一致认为是有点像。
“都好看。”
“是的,都是大美人,也像我这个女儿,难怪老东西对她格外不同,是吧,福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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