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佳有些进退两难,“没有其他路了吗?”
刘奎风摇了摇头,“只此一条,若是非要攻打北漠,只能从回鹘绕路。”
绕路是万万不可的!
锦风与大周联姻并不假,这可不代表人家容忍你的兵从他的国家过。
但凡大周士兵有点其他心思,那回鹘分分钟灭国也是有可能的事。
于佳揉着脑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要怎么办?”
“总不能飞过去吧?”
“想当初在巴蜀的时候,哪有这么多麻烦事儿?”
该说不说,那个时候除了李延昭想要她的命之外,打仗是真方便。
提起巴蜀,于佳突然想起了南蛮的“财神爷”
“军师,最近忙于军务,你可有南蛮那边的消息?”
这还真是问对了人。
刘奎风难得的轻松一笑,“将军有所不知,这南蛮呐要乱了!”
“哎呦!”
于佳最喜欢听八卦了,尤其是前死对头的八卦。
“怎么个事儿,展开说说!”
见于佳双眼放光,刘奎风便将木扎陵和木烟真的事讲了一遍。
“现在木扎陵拿木烟真无可奈何。”
“依照我对他们的做法得出初步结论,他们还没有撕破脸皮!”
于佳拍着胸口,“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儿?”
方才刘奎风理解的不无道理,这两人应该是没有撕破脸皮。
想起木烟真笑起来像孩子一样,于佳便觉得心被人揪起来。
“真真猛然间失去了母亲,又遭枕边人如此对待,恐怕会承受不住!”
“非也!”
刘奎风不这样认为。
“将军,您可别小看了南蛮大奥的实力!”
“既然木烟真看清了木扎陵的真实面目,自然不会任他摆布!”
“女人狠起来连她自己都会害怕!”
于佳眉头紧蹙,“理是这么个理,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刘奎风但笑不语,于佳白了他一眼。
“但愿如你所说,真真会度过难关。”
只是于佳既然知晓了这个消息,要让她袖手旁观还真不是她的性格。
木扎陵和木烟真没有捅破窗户纸,那就是木扎陵对木烟真有所图。
能让他这个战争狂魔忌惮的事情,除了打仗还会有什么?
打仗需要大量银钱,而这些是木烟真说把控的。
若是能发动战争呢?
木扎陵急需军饷,木烟真又不给,会发生什么事儿?
木扎陵狗急跳墙?
于佳摇摇头,“不行,这个想法不行。”
“若是木扎陵真的狗急跳墙了,那真真就危险了!”
刘奎风蜷起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将军,还是那句话,您别小看了南蛮大奥!”
于佳还是对木烟真有些担心。
在她的印象中,木烟真就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怎么会是木扎陵这只老狐狸的对手?
况且阿燕那这样身经百战的人都栽在了木扎陵手里,何况是木烟真?
“将军,您还真不用担心木烟真!”
刘奎风见于佳满脸焦急,便继续分析道。
“现在的木烟真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小姑娘了,她已经是独挡一面的南蛮大奥!”
“南蛮大奥府固若金汤,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木烟真跟阿燕那的作风不同,她比阿燕那舍得花钱多了!”
“据说大奥府中都是阿燕那的旧部,府外的人都是木烟真重金请来的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南蛮有谁能比木烟真有钱?”
于佳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她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
但凡遇见事,心中便慌乱不已,根本冷静不下来。
“军师,还是你说的有道理。”
于佳脑门上已经浸出了冷汗,她用手指摸着额头。
“是我多虑了!”
于佳语气轻松,刘奎风却一点也没有感到轻松。
“将军,您怎么了?”
他满眼担忧之色,“您的面色苍白,要不要让诊侯卒来看看?”
于佳摇摇头,右手轻轻掐着左手的虎口。
“无碍,我只是有些困乏了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说着于佳便缓缓起身,朝床铺走去。
刘奎风慌忙收回视线,便从椅子上站起。
“既然将军要歇息,那属下就告退了!”
于佳摆摆手,继续朝床铺走去。
等刘奎风的步伐消失在院子中,于佳喉咙的腥甜再也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
“咳咳……”
于佳用手摸着下巴上的血渍,又看了眼地上的血迹,有些不可置信。
“我这是怎么了?”
这些血迹可不能让长海儿和狗剩看到,不然两人又要啰嗦了。
于佳环视着屋中的摆设,没有发现一块抹布。
“这个长海儿,平日里这么勤快干什么?”
“堂堂少主,居然将抹布藏的这么严实。”
不容她多想,院子里响起了说话声。
慌乱之间,于佳扯起枕头下面的肚兜狠狠的抹了一下嘴巴。
又拿着肚兜快速的擦着地上的血迹。
“将军,您在干什么?”
于佳一回头,便看见狗剩和许静阳就这么傻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她。
“哦,没什么,闲来无事,我擦擦地!”
只不过,两人的面色越来越红,于佳有些尴尬。
天气越来越冷,两人怎么还热的脸红?
狗剩率先反应过来,走上前来一把夺过于佳手中的肚兜。
“将军,这些粗活您让属下干就行,怎么能亲自动手呢?”
于佳这才反应过来,狗剩手上是她的肚兜。
狗剩看到不要紧,关键是许静阳也看到了!
于佳正要解释,狗剩便有些慌乱的质问于佳。
“将军,这怎么有血?您又受伤了?”
说罢,狗剩便拉着于佳左右看了起来。
于佳脸上有些讪讪,“那个,没事儿,这血不是我的!”
“是……是伙房新逮来一只兔子,就这么血渍呼啦的提溜过来让我看。”
“这不,就把地板给弄脏了。”
“我寻思你俩都不在,我就顺手擦擦呗!”
“顺手擦擦就用女人的贴身物件儿?”
门口的许静阳没好气的翻着白眼,“都那样了,还在折腾女人的东西。”
“要是正常了,可就是蓟州城女人的灾难!”
于佳这暴脾气上来了,“你嘀咕什么呢?”
她这么一发火不要紧,胸中的郁结之气全都涌向了心口。
于佳就这么一个大喘气没上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恍惚之间,她听到了说话声。
“将军的症状十分严重,不说这大大小小的外伤有多严重。”
“从脉象来看,将军思虑过度,心中郁结,已有了……”
斥候卒是一个年迈的老人,他实在是不忍心再说下去。
长海儿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已有了什么,你倒是继续说啊!”
斥候卒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长海儿气急,还想继续问,狗剩阻止了他。
“长海儿,你这是干什么?”
“冷静些,若是将军知道你又冲动了,没你的好果子吃!”
长海儿呼哧带喘的犹豫了几瞬,最终还是放开了斥候卒。
“那你说,有什么方法可以补救吗?”
斥候卒颤颤巍巍的从医箱中拿出纸笔来。
“我先给将军开些药方,只能温补……”
长海儿听到“只能”二字又要起急,于佳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长海儿,你在这咋咋呼呼的干什么?”
“本将军不就是累了睡了一会儿,你就这么不乐意?”
见于佳醒来,长海儿狗剩两人便急切的朝她走去。
“二柱哥,你感觉怎么样了?哪疼?”
“还要吐血吗?”
狗剩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你这说的什么话?”
随后,他小心翼翼轻柔的问于佳。
“你可要吃些东西?”
于佳摇摇头,“我不饿!”
其实,她的身体早就有了征兆,只是她没有在意而已。
房间中只有斥候卒“沙沙”写字的声音,几人陷入沉默。
“二柱哥……”
长海儿扯起了哭腔,“你放心吧,棉衣的事包在我身上,我去跟老爹要。”
“若是老爹不愿意给我,我就让老娘将他赶出屯子!”
于佳“噗嗤”笑出声来。
“不至于,不至于。”
“他若是肯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若是腾不出空来处理这件事,咱就另想办法呗!”
长海儿拉着于佳的手,“二柱哥,你放心,你别多想,这件事交给我便是!”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悲伤起来,于佳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突然有些想林功勋。
于佳的目光放在迎风而动的烛火上面,悠远而绵长。
“你们说,现在功勋在干什么?”
林功勋不分黑夜白天,全力以赴的操练着“林家军”
在他的努力下,林家军的规模已经初见雏形。
在平原军营,林功勋有绝对的话语权。
火把的照耀下,他看着依然精神抖擞的林家军倍感欣慰。
“佳佳,你看到了吗?”
“这是林家军,听命于你我的林家军!”
鉴于南蛮内部这种情况,于佳决定不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既然木扎陵在意,那就让他进退两难。
这个时候,于佳想起了在南通军营的阿妍。
若是跟她取得联系,势必要经过李延昭。
于佳手里拿着毛笔,认真斟酌着语气。
明面上是给阿妍去信,实际上也就是给李延昭去信。
于佳先是问候了阿妍的近况,才缓缓的进入正题。
李延昭看到于佳的信件,气的笑了起来。
“林二柱啊林二柱,你在蓟州也不闲着!”
他又拿起信件认真看了起来,虽说知道于佳的目的,李延昭却是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若是当初的他,肯定会采取保守的战术,只需要守住大周的边关即可。
可现在不同往日,他的心境发生变化,行为上自然也就有了改变。
既然对大周有利,那他何乐而不为?
摘取了这些有用的意见之后,他就将信件交给了阿妍。
阿妍看着李延昭手中的信件,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胸口。
“王爷,您是说二柱给我来信?”
李延昭冷哼一声,对她的表现很是不满。
“怎么?你的手帕之交给你来信,你不高兴?”
阿妍一把接过李延昭手中的信件,用手抚摸着信封喃喃道。
“高兴,怎么不高心?”
她有些爱不释手,没想到林二柱还能主动给她来信。
感觉到眼中的泪意,阿妍有些不好意思。
“王爷,妾身能否回营帐?”
李延昭不耐烦的摆摆手,“去吧,好好看看林二柱给你写了什么!”
回到营帐,阿妍便严肃了起来。
她将营帐中的侍女打发了出去,便坐在榻上仔细的看起了信件。
初看信件的时候,给她的感觉就是一封普通的信件。
可是阿妍知道,这封信并不普通。
“阿妍,若是有朝一日你我两人天各一方,我们要通信必须得用暗号。”
于佳歪着脑袋一本正经的想着,“唔,我就在信件的信封上画只小鸭子,这样你就用特殊的手段来看信。”
当时阿妍还笑话她,“写字你都写不好,还画画?”
于佳羞恼起来,“怎么了?我写字怎么了?”
“再说了,我写字不好,画画不一定差啊!”
事实证明,于佳的画画技术还是跟写字一样,烂到家了。不过,阿妍还是认出了信封上是一只鸭子。
“好好好,你画画技艺高超,堪比画圣!”
阿妍懒得和她掰扯,便问道。
“你若做了记号,我该怎样看信件?”
说起这个,于佳有些得意。
“嘿嘿嘿,你且听我说来!”
于佳神秘兮兮的凑近阿妍,“你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数字排列?”
阿妍摇摇头,“没有,关于你们那个世界,我阿娘很少跟我讲。”
这下于佳便犯了难,“这我要怎么跟你解释呢?”
本来于佳也没有想到会用到这个方法,两人便约定一个特殊的数字。
“那咱们就用最简单的方法吧!”
“若是我给你写信,可能明面上看就是普通的话家常。”
“我会在第五行开始单数给你留下信息。”
阿妍收回思绪,找到第五行,用手指点着字开始数了起来。
这些字拼凑到一起便是:“找机会来我这!”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让阿妍泣不成声。
昨日,她已经收到李大勋的密信。
当年的老宫人已经和盘托出,各个矛头都指向李国立。
也就是说当年的灭门惨案是皇帝一手造成的。
他们都是皇帝的棋子,又怎么能与之抗衡?
她的心中有不甘又有解脱。
既然不能与天子抗衡,那就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这些年来,她已经累了。
所幸,阿仔还活着。
两姐弟还好好的活着。
信上其余的信息,阿妍不感兴趣。
她偷偷的在后山崖与李昶汇合。
“阿昶,二柱来信了!”
李昶已经得到了信息,便顿了顿。
“我已经知晓,她可是带来了什么信息?”
阿妍忍住泪意,“她说让我们去找她!”
李昶面上的犹豫一闪而过,随即恢复正常。
他有些矛盾,“阿姐,你说我们真的得离开王爷吗?”
见他这般神色,阿妍自是理解。
“阿昶,我知道你感念王爷的救命之恩,可是你要知道是谁造成咱们如今的境地。”
“是他父皇!”
“若不是他想要集中权利,咱们的爹娘怎会命丧黄泉?”
阿妍有些激动,她下意识里抚摸着肚子。
“以我对爹的了解,若是放过我们一家,让他告老还乡,他也是愿意的。”
“可是,老皇帝并没有这么做,他选择了斩草除根!”
阿妍抱着李昶,“阿昶,姐姐只是希望咱们都好好的活下去!”
李昶泣不成声,“阿姐,我都听你的!”
回到营帐,她便给于佳回信。
而李延昭这边,已经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王爷,咱们真的要攻打南蛮?”
副将有些犹豫,他是了解李延昭的。
以往的他做事十分谨慎,如今如此激进,莫不是受到了林二柱的刺激?
什么时候李延昭也变的如此激进了?
李延昭冷笑道:“这些年我们大周一直在忍受这些兔崽子,如今他们发生内乱,正是绝佳的机会。”
“本王可不能放过如此机遇!”
“黄龙,通知先锋营先去给南蛮子一个措手不及!”
宗永田得到消息的时候愣了一瞬。
“王爷果真如此下令?”
黄龙有些急躁,“怎么?我都来跟你亲自说了,你还不相信?”
“可是有什么隐情?王爷他是不是受了上峰,不,林将军的刺激?”
两人平时交情甚笃,宗永田说起话来也是直言不讳。
“老宗,不该问的别问,咱们做下属的只管将王爷交待的事情办好即可!”
那就是了!
宗永田得意起来,“你就瞧好吧,咱们先锋营不是吃素的!”
他抬眼朝先锋营的将士们看去,林将军,你看到了吗?
即使你走了,你的影响力依然不减!
宗永田将先锋营兵分两路,向南蛮军队大本营奔袭而去。
于佳说过,像这种示威的攻击,一定要做的高调!
军营外喊杀声震天响,李延昭冷厉起来。
“怎么回事?不是让先锋营打头阵,怎么在这喊杀起来了?”
让先锋营去打仗,是偷袭,并不是这么大张旗鼓的行动。
黄龙无言以对,他悄悄的瞧了眼同样低眉顺眼的王小波,便知两人是一样的想法。
从林二柱手下出来的人,能是什么低调的人?此时李延昭再下令已然来不及,宗永田已经带着先锋营的人冲出了南通军营。
而应天看到这种情景,便让周小蛋通知士兵做好攻击的准备。
周小蛋有些犹豫,看着忙活的应天实在是不敢说。
“怎么了?一大早脸抽抽了?”
周小蛋吸溜着鼻子,“校尉,咱们还没有得到王爷的命令呢!”
应天一个眼刀过去,把周小蛋吓得钉在原地。
“一直以来的习惯就是先锋营打头阵,咱们骑兵营紧随其后。”
“王爷现在是没有下令,不代表等会不下令。”
“我们只需做好准备即可!”
李延昭本来想让王小波通知应天做准备,可是看他这个架势,便气不打一处来!
“好个应天,竟然敢私自揣摩本王的用意!”
李昶悄悄瞧了眼他的脸色,便不敢接话。
“通知步兵营紧随其后,让器械营做好后防!”
王小波立即领命照做,李昶便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王爷,这步兵营能和南蛮的骑兵对阵吗?”
李昶这一问,让李延昭想起于佳初次立功的时候。
当时剑走偏锋,差之毫厘可能就会导致渝南军营全军覆没。
“她林二柱能办到的事,我李延昭办不到?”
事出紧急,李延昭并没有做什么部署。
可是,南蛮也没有做好作战准备。
先锋营浩浩荡荡到达南蛮大本营的时候,木扎陵还在因为木烟真的事烦闷。
直到战鼓响起,他才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儿?可是敌军来袭?”
副官慌乱不堪,“将军,是大周的李延昭,他攻来了!”
“什么?”
木扎陵拍案而起,“就那个胆小鬼?他怎么敢主动挑衅?”
他可是忘不了林功勋因为私自出兵,被李延昭猜忌的事。
副官看着将军都不在状态,他自是向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将军,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事实就是大周出兵了。”
“咱们得认真应对才是!”
既然要出兵迎战,那就需要大量的经费。
而这些经费,全部都在木烟真的手里。
木扎陵眼神阴狠,“老子费了这么长时间的功夫,到底也没有达成目的。”
“你去领兵先看看大周是什么路数,本将军去找国主商议。”
他要给国主施压,让他有所作为。
可惜,国主还是让他失望了。
见木扎陵来到都城,国主急切的朝木扎陵走去。
“阿陵,你终于来了,孤已经听说了大周出兵的事。”
“怎么办?木烟真还是不肯出钱怎么办?”
看着六神无主的国主,木扎陵脸上的讥讽再也掩饰不住。
“国主,您才是一国之主,怎可来问末将?”
国主有些讪讪,“那个,孤是猛然听说此事,乱了阵脚。”
“可是,咱们该怎么办?”
木扎陵缓缓的走向王位,眼中有纠结、愤恨甚至是贪婪。
在台阶前,他停下身来。
“国主,您若是还想保住这个王位,下手就要狠些。”
“木烟真肯不肯出银钱,全然看您怎么办!”
国主听出了木札岭话中的含义,他有些犹豫。
“这不太好吧,你和木烟真毕竟是夫妻”
他的话还未说完,木扎陵猛然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国主,这个王位可是您的王位。”
“我已将解决方法告知与您,全然看您怎样裁决。”
“您是想当亡国奴,还是想继续当南蛮的国主?”
国主被木扎陵的狠厉吓的连连后退,“阿陵,你”
你是真狠呐!
木扎陵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国主狼狈的倒退着。
“国主,您可要想好了!”
突然,他一个箭步,国主踩到了衣衫,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木札陵蹲下身来,“您是想当亡国奴?”
国主慌乱的摇头否认,“孤不要当亡国奴,孤要做实力最为雄厚的国主!”
木扎陵十分满意国主的答复,他小心翼翼的将国主扶了起来。
“那您便行动吧,毕竟大周的士兵已经压境!”
国主整理着凌乱的衣衫,叫来了皇家卫队。
“立即前去大奥府,将大奥请”
国主看了眼身旁的木扎陵,便迅速改口。
“将大奥唤至大殿!”
等木烟真来皇宫的时候,见国主身边的木扎陵神色严肃,便冷笑出声。
“木烟真见过国主,见过将军!”
木烟真双手行礼,露出了滚圆的腹部。
木扎陵直勾勾的看着木烟真的腹部,有那么一瞬柔情。
也就那么一瞬,终究被狼子野心所代替。
“大奥,现在事出紧急,大周已经派兵攻打都城。”
“你应该知晓孤让你来的缘由,还是因为军饷的事。”
木烟真抚摸着腹部,神色恹恹。
“国主,臣身体抱恙,恐怕不能讨论这些事。”
她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另外两人。
“真真,现在正值南蛮生死存亡间,你休要胡闹!”
木扎陵色令内荏,让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胡闹?”
木烟真走到椅子旁,径直坐了下来。
她整理着衣袖,混不在意。
“敢问将军,我怎么胡闹?”
“仗是我让大周打的?”
“是我让国库亏空的?”
“有事我是南蛮大奥,没事我就是木烟真。”
“你们将这些个重担压在我一个弱女子的身上,哦!”
她看着自己的肚子很是温柔,“还是一个身怀六甲的母亲身上。”
“你们于心何忍?”
木烟真转头盯着两人,“这些都不是我造成的,既然你们想要让我帮忙,就应该拿出态度来。”
“这样咱们还有的谈!”
国主气急败坏的指着木烟真。
“木烟真,你以为你是阿燕那?”
“如今阿部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风光,而木辽里也不是你的靠山。”
“孤让你如何,你便得如何!”
木烟真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肚子,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见木烟真如此镇定,国主无措的看向木扎陵。
木扎陵轻声对木烟真说道。
“真真,你别让国主为难!”
国主冷汗直流,只得强装镇定的继续向木烟真施压。
“木烟真,今日你便给孤一个准话,这军饷你拿是不拿!”
他的声音颤抖,明眼人都能听出来他的外强中干。
木烟真站起身来,甩了把衣袖。
“国主没有军饷打仗,便要将这错处硬按到我这一个弱女子身上?”
“军饷是一国之主和将军要操心的事,不能说我有钱,就要让我出!”
木烟真神情淡漠,冰冷的气势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国主只觉得这铺面而来的寒风吹的他身形不稳。
还没有等他镇定下来,木烟真便继续说道。
“国主,这就好比富农和贫农一般,贫农家徒四壁还要与人争夺田地。”
“争夺田地还要花钱买人手,钱不够怎么办?”
“他就将错处怪到富农身上,怪他为何见死不救。”
“哈哈哈哈哈!”
木烟真夸张的大笑起来,“你想争夺地盘为何不自己挣钱?”
“待到自己实力相当在争夺也不迟!”
“真真!不得无礼!”
木扎陵不耐的打断她,“你也知道,此次战争是大周先挑起的事端!”
木烟真不屑一顾,“是他们挑起的事端又如何?”
“不还是你们打的他们忍无可忍,还不能让人反抗了?”
木烟真怼的眼前两个男人哑口无言,她觉得再在此待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便准备告退。
“国主,臣身体抱恙,就先告退了!”
“哦,好好……”
国主话说到一半,便想起目的还没有达到。
“这……”
他慌乱的看着木扎陵,低声祈求,“阿陵,你说怎么办?”
那厢,木烟真已经转身朝门外走去。
“来人,大奥身体不适,今日便留在王宫休息。”
瞬间,王宫中涌入大批人,竟然是整装待发的士兵。
木烟真用手紧紧的护着肚子,“阿陵,你想干什么?”
顷刻间,士兵便将木烟真团团围住。
木扎陵缓缓走来,他目光缱绻,充满柔情。
“真真,今日你累了,先在宫中歇息歇息。”
“等事情结束,我亲自将你送回大奥府。”
木烟真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到现在的神色麻木。
“木扎陵,我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木扎陵卸下伪装,一脸淡漠。
“自然是要军饷!”
“我若是不给呢?”
木烟真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我若是不给,你是不是就要将我囚禁在这王宫之内?”
“就算你囚禁我又如何?”
“没有我的指令,你是取不出银钱的!”
“那本将军就带着你去取钱,我不信他们能看着你见死不救!”
木烟真大惊失色,“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
木扎陵一把抓起木烟真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拖着她往外走去。
“传令下去,大奥回将军府休息。”
木烟真目眦欲裂,又挣脱不得。
宫门外的侍卫眼睁睁的看着木烟真被木扎陵带走。
“大奥!”
木扎陵一个眼刀过去,木烟真的侍卫们便纷纷拔刀。
两方人马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
木扎陵不在乎在王宫中动手,只是这样太浪费时间。
在王宫中耽搁这么久,他现在并不知道前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