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嘴被塞了个严严实实,她看向于佳一脸幽怨。
“看什么看?你传我谣言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
长海儿将她嘴里的破布扯了出来,一脸嫌弃的扔在了地上。
“说罢,为何要这般做?”
女子看向长海儿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少主,不是奴家做的!”
长海儿不知晓内情,于佳却是一清二楚。
“你是怕我坏你好事,所以来提醒我?”
她被狗剩抓住了头发,狼狈的挣扎着。
“你做什么?你竟然敢对我动粗,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这下,长海儿便反应了过来。
敢在他面前这般说,要么跟王老爹有关,要么就跟王老娘有关。
狗剩“唰唰”给了女子两个大耳刮子。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跟都尉这般说话?”
说完,犹不解气,又打了女子两耳光。
“狗剩,且慢!”
长海儿出声阻止了他。
“待我来问问她便是!”
狗剩看向于佳,于佳略一皱眉,他便明白了意思。
抽刀、割喉一气呵成!
女子脖颈处溅出来的血喷了长海儿一脸,他眼睁睁的看着女子倒在面前。
他心中有些慌乱,女子已经说不出话来,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问什么,直接处置了便是!”
见长海儿看着女子发呆,狗剩便来到了于佳跟前儿。
“咳咳,长海儿,这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于佳站起身来,示意狗剩出营帐处理女子的尸体。
等狗剩走后,长海儿才回过神来。
他转头幽幽的看着于佳,眼中意味不明。
“二柱哥,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要处置了这个女子?”
“按照你的性格来说,处理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还用不着用我的身份!”
到底是瞒不住长海儿,可于佳也不知道怎么说起这件事。
见于佳沉默,长海儿的心止不住的下沉。
“跟我老爹、老娘有关?”
于佳嚅嗫着嘴唇,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那就是跟他们有关。”
“二柱哥,你急着处理这个女子,不光是因为散播你的事吧?”
“哎!”
于佳见到底是瞒不住长海儿,便将情人谷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长海儿听后,久久不能回神!
“长海儿,你别难过,这……”
于佳可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有些羞恼。
她自认为平时也是个能言善辩的人,怎么一到安慰人这个重要环节,就使不上劲儿?
“二柱哥,我知道了!”
长海儿抬眼看着于佳,有些茫然,又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这件事是有迹可循的!”
“什么?”
于佳有些不可置信。
长海儿只觉浑身乏力,手脚酸软。
于佳还想去扶他,被他抬手拒绝。
他扶着身旁的椅子,慢慢的坐了下来。
“咱们回来那日,我找到了老娘。”
“在提起我老爹的时候,她不再是从前的娇羞。”
虽然“娇羞”这个词不太适合王老娘的年龄,于佳还是觉得她配得起。
“她眼中多了别的东西,我当时不明白是怎么个事儿。”
“只是认为他们两人闹了矛盾,可谁知……”
长海儿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抬起双手捂住了脸。
声音有些瓮里瓮气:“谁知道,我老爹有了新欢!”
在长海儿的印象中,老爹、老娘一直是举案齐眉,相濡以沫。
虽然王老娘的作风彪悍了些,可一点都不妨碍两人恩恩爱爱的。
他从小见惯了身旁的叔伯、老爹老娘的下属见异思迁,整天花天酒地。
后院争执不断,把家里整的乌烟瘴气的。
他小时候的玩伴都会跟他吐苦水,不是今天被这个姨娘算计,就是明天被那个姨娘欺负。
他一直都很庆幸自己的父母专一深情,也经常会跟朋友炫耀。
可是现在告诉他,父母没有这般恩爱。
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长海儿,你别这样!”
于佳将手放在长海儿肩膀上,轻轻的按压着。
“大人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长海儿将手猛的放下,站起了身来。
“长海儿,你干什么?”
于佳看着长海儿的神色有些渗人。
他的表情有些阴狠,“狗剩去了哪?”
“哦!”
于佳转头看向营帐门口,“去埋人了!”
长海儿转身朝营帐外走去,“我去处理!”
于佳上前两步,便止住了脚步。
“罢了罢了,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于佳有些心累,她在以往处理人的时候,没有这般的吃力过。
“难道,我是老了不成?”
她坐在椅子上,隔着衣衫摸着身体各处的伤疤,又摇了摇头。
“怎么会老?我才十七岁!”
昏黄的灯光下,王老爹正张嘴享受着身旁貌美侍女的投喂。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撞开。
吓得他差点被呛着。
定睛一看,原来是长海儿。
“你这个瘪犊子,在干哈呢?”
长海儿脸阴沉的能滴下水来,他负手走进房间。
王老爹身旁的娇美侍女慌忙退下身去。
“老爹,您说可笑不可笑,今日有个女子竟然说是您相好!”
王老爹的手一顿,便整理起了凌乱的衣衫。
“这是什么话,你会信?”
长海儿自顾自的在王老爹的身旁坐了下来,顺手吃起了他面前的葡萄。
“唔,我自是不信的,所以就处理了她!”
“哗啦!”
王老爹惊慌之下,动作太大,带倒了面前的果盘。
“哎呀妈呀,老爹,您看您怎么这般不小心?”
“您老了,可不能像年轻时候这般冒冒失失的了!”
长海儿有意无意的拨弄着面前莹紫的葡萄,“您现在的身子骨,可经不起这般折腾!”
王老爹讪笑了两声,“你说处理了那个女子,怎么处理的?”
“没什么,也就是让人割了她的喉咙细子,看她还敢乱嚼舌根子!”
一瞬间,气氛凝重起来。
长海儿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继续吃着葡萄。
“您是不知道,那个贱人脖子间的血喷洒出来,那个场景有多好看!”
他仿佛真的在想象当时的场景,闭上眼睛掩盖住了眸中的深意。
“哈哈哈,你高兴就好,高兴就好!”
王老爹面色有些难看,“你是我老儿子,我的东西都是你的,处理个人还不简单?”
长海儿不置可否,施施然站起身来。
“老爹,我老娘的腿好像有些疼,您有空的时候去看看她吧!”
他说完这句话便往外走去,丝毫不注意王老爹已然铁青的脸。
王老爹看着眼前的果盘,烦躁的将它们一把推下了桌。
他坐下喘了好一阵粗气,盯着眼前桌子发呆。
思绪拉回了从前,他好像已经忘记了王老娘年轻时的模样。
能记起的,就是一个火辣、豪爽、敢爱敢恨的明艳女子。
她的爱热烈张狂,又毫无保留。
刚开始的王老爹并不是像现在这般威风凛凛,前呼后拥。
他只是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穷小子。
怎么认识的王老娘呢?
王老爹捏了捏眉心,往事太过于遥远,记忆已经模糊。
“哎呦,当时你老爹被一伙人按着打,要不是你老娘出手相助,他早就没命了!”
长海儿贴在奶娘的肩膀上,听着他父母的爱情故事。
可是,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引以为豪的神色。
“然后呢?”
长海儿继续问道。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王老爹揉着发胀的脑袋,然后好像王老娘要将他带回家做上门女婿。
当时他刚满十七岁,正是血气方刚,有着宏图大志的小伙子。
虽说他心仪于王老娘,可是入赘对于他来说是丢人的事,万不可这般做。
若是入赘了,那不就对不起列祖列宗了吗?
王老爹忍痛拒绝,他想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正大光明的求娶王老娘。
可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成功了呢?
没钱、没背景,他能做的活最多也就是在客栈后厨刷碗。
每天起早贪黑,挨骂受罚,一年下来挣得银钱还不够王老娘买支手镯。
王老娘为了支持他的事业,断然买下他所在的客栈。
为了照顾他的脸面,并没有告诉他实情。
一个刷碗工慢慢的成长为独当一面的掌柜的,他只用了两年。
有了资本,他的胆子也大了,想要去提亲。
王老娘的老娘,也就是长海儿的姥娘神色鄙夷的看着王老爹。
“你以为你多有本事,还不是依靠女人才能有今天?”
王老爹这才明白真相。
不过他并没有气馁,依靠自己的力量将客栈做大,让王老娘的娘家看到了他的潜力。
最终,他抱得美人归。
家庭实力悬殊,注定了王老爹的家庭地位。
在家里,一切都是王老娘说了算。
刚开始,王老爹甘之如饴。
他发誓,这辈子除了王老娘,不会再纳妾。
他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呼风唤雨,靠的还是夫人娘家的势力。
可是随着他的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多的人恭维他,甚至岳母都要看他的脸色。
这个时候,他终于知道,他成功了。
他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这里,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
王老爹长叹一口气,王老娘的腿伤,还是因为救他留下的。
当时他作为关东的皇商,要进贡一批货物。
得到消息,竞争对手想要截获这批货物。
若是丢失了货物,那他们便会丢了脑袋。
当时,王老娘身怀六甲,毅然决然的要跟着王老爹进京城。
不为别的,王老娘娘家人对王老爹的做派逐渐不满,她恐怕中途出现什么意外。
果然如她所料,中途还是出了岔子。
一个亲属倒戈,将他们的进京路线透露给了对手。
对手在他们出关东的那一日动了手。
场面一片混乱,王老娘不顾自身安危,为王老爹挡了刀。
长刀贯穿了王老娘的大腿,她硬是忍到将对手打败,才说了出来。
王老爹看着汩汩流血的伤口,在看看故作坚强的王老娘,一个魁梧大汉哭的稀里哗啦。
当时他就发誓,以后定不辜负王老娘。
可是,现在呢?
生活早就磨光了他们之间的激情。
当激情褪去,他们之前的情谊也就不复存在。
剩下的也就只是平淡的生活。
可是人是一种追求新鲜事物的动物,又怎么可能一直追忆过去,缅怀过去呢?
王老娘纵然貌美,看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厌倦了。
而且,他觉得自己的做法并没有错。
王老爹胡乱的揉了把脸,长舒一口气,便站起了身来。
这些年,他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王老娘的娘家只是一个富商,他在此基础上,将这些产业做到了极致。
况且他现在还是封地首领,没有计较前期他们的刁难已经是他们烧了高香。
他们怎么还能回过头来怪他?
长海儿心中十分酸楚,喃喃自语。
“奶娘,你说这世间有没有真情?”
奶娘慈爱的摸着长海儿的头发,笑着说道。
“傻孩子,这世间哪有什么真情?”
“有的只是利益,利益消散无需欢聚一堂。”
“若是没有了利益,那就真正没有了牵挂。”
长海儿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没有了利益,也就没有了牵挂。”
现在的王老爹,好像不再需要王老娘的利益了!
若是没有了这些利益,他们之间也就再也没有牵挂了!
虽然处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王老爹和长海儿之间到底是有了裂痕。
虽然这丝裂痕微乎其微,可是日积月累,到了关键时刻就会裂开。
于佳一直在注意着屯子中的动静,发现并没有爆发什么矛盾,她也就放下心来。
可能长海儿真的将此事摆平了吧!
在屯子里住了几日,林功勋下令启程。
长海儿这几日在跟亲朋好友告别。
王老娘不舍得长海儿再次离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长海儿啊,你若是走了,老娘可咋活啊?”
长海儿抱着王老娘,拍着她的背,轻轻的说道。
“老娘,儿子是去建功立业,是要有一番大作的!”
“在屯子里,怎么能保家卫国?”
王老娘苦的更大声了,道理她是都懂。
可是,这又怎么能减轻她心中的忧思和酸楚?
“娘的好大儿,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打仗的时候你要躲在都尉身后,让她保护着你!”
长海儿失笑,“老娘,我是她的亲卫,我要保护她的!”
“不行不行!”
王老娘擦了把鼻涕。
“她这般厉害,那用得着你保护?”
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天气已经开始转凉。
见身旁的长海儿情绪低落,连饭都吃的少了,于佳有些担忧。
“长海儿,你是在担心王老娘吗?”
长海儿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都尉,您说,爱是会消失的吗?”
这话问的,于佳可答不上来。
毕竟她也没有遇见过。
“长海儿啊,大人的事,咱们就不要操心了。”
“顺其自然吧,他们做事有分寸。”
话虽这般说来,于佳还是有些担心。
长海儿老爹是典型的凤凰男,不过是有野心有实力的凤凰男。
他的野心还能被压制,王老娘应该还能拿捏他。
长海儿抬眼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官道,并没有搭话。
天色阴沉,十分闷热。
木烟真用手帕擦着汗,一旁的侍女仔细给她打着蒲扇。
“郡主,咱们进屋歇会儿吧!”
木烟真摇摇头。
近些时日,她给林二柱的飞鸽传书杳无音讯,可给她愁坏了。
往常两人的传讯频繁,她会把自己近些时日发生的事一并写在书信中。
林二柱也会回信,你来我往的,总归有些寄托。
自从木烟真结识了木扎陵之后,两人的书信不但减少了,林二柱那厢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不由得让她烦心起来。
昨日木扎陵上门求亲,阿娘已经答应了他。
可是木烟真却是彷徨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身心都交出去。
“真真!”
阿燕那自院落中走了过来。
“阿娘!”
木烟真放下手中的锦帕,朝阿燕那跑去。
“哎呦,慢点,都要快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冒失?”
木烟真撅起嘴,缩进了阿燕那的怀抱。
“阿娘,我有些怕!”
阿燕那心中一凛,手指顿了顿。
随后,便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木烟真的胳膊。
“怕什么,有阿娘在!”
阿燕那拉起木烟真的手,进了凉亭。
微风兮兮,已经有了风雨欲来的趋势。
以往的木烟真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她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阿燕那,她不后悔与木扎陵结识。
可到底是孩子,到了关键时刻,总是忍不住的。
“阿娘会为你铺好路,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木烟真把脑袋放在阿燕那的腿上,揪紧了衣衫。
“阿娘,我只是不知道以后怎么办而已。”
虽然阿燕那有钱,她也知道木扎陵的意图。
可是,她还是新疼阿燕那。
“放心吧,阿娘有的是银钱。”
阿燕那轻轻抚摸着木烟真的脑袋,“只要能用银钱解决的事,在阿娘这里都不算事!”
木烟真笑了起来,想起林二柱说起的一个词。
“阿娘,您真是豪横!”
见木烟真心情好起来,阿燕那便跟着笑了。
“豪横是财大气粗的意思吗?”
“真真,你的大周话学的还真是正宗!”
“大奥,世子求见!”
阿燕那皱起了眉头,木烟真也坐了起来。
她看向阿燕那苍白的脸庞,便说道。
“阿娘,您身体不舒服,我去回绝了兄长吧!”
阿燕那摇摇头,若是不打发了木庭晖,不知道他能作出什么妖来。
“让他进来吧!”
不过须臾,木庭晖神色匆匆的便进了门来。
“母妃,真真!”
也无怪乎两人对他反感,实在是他的骚操作有些多。
想方设法的跟阿燕那要钱不说,还仗势欺人。
若是放在以前,沁王世子嚣张跋扈些并无诟病。
可是现在,沁王和大奥离身,他还这般行事,很是不妥。
阿燕那已经让人打听清楚,近些时日,他与木扎陵交往密切。
若不是木烟真与木扎陵联姻,木庭晖也不会如此放肆。
“哥哥!”
木烟真跟木庭晖打着招呼,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阿燕那的脸色。
阿燕那并未出声,只冷冷的看着木庭晖。
木庭晖见阿燕那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心中发怵。
他从小就害怕母妃。
母妃面对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木烟真能够肆无忌惮的在她身旁撒娇,可是他不能。
他打记事起就知道,他的责任重大,不容他出半分错。
可他这么努力,母妃始终不给他一丝好脸色。
他不知道父王和母妃之间的事情,只知道,母妃不喜欢他。
“母妃,过几日就是您的生辰,孩儿想为您办场寿宴。”
“您看如何?”
木庭晖抬头看了眼阿燕那,见她并无半分表情,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母妃,孩儿想尽尽孝心!”
阿燕那轻轻抚了下衣袖,“你想要多少银钱?”
依旧冷冰冰的一句话,打湿了木庭晖心中的热情。
“母妃,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木庭晖有些急切,阿燕那抬手打断了他。
“说罢,想要多少银钱?”
“办宴会需要银钱,阿娘不会这般小气!”
木庭晖猛的看向阿燕那,有些难以置信。
“母妃,您这是答应了?”
在木庭晖印象中,这还是母妃第一次对他的做法表示认同。
“嗯!”
没有其他目的,阿燕那需要借这场宴会重新笼络人心。
以往,她的后方有沁王木辽里。
现如今,她的女儿与木扎陵联姻,她的后台就换成了木扎陵。
她阿燕那同样如日中天,在南蛮说一不二!
木烟真看见木庭晖如此姿态,便知道他心中的翻涌。
她是真心为木庭晖感到高兴。
木烟真拉着木庭晖的衣角,“哥哥,你听到了吗?”
“阿娘准许你办宴会了,你要办的声势浩大些。”
“你要让南蛮人知晓,阿娘还是那个阿娘!”
木庭晖握住木烟真的手,由于太过激动,微微颤抖着。
“我知道,我知道。”
“去找管家,在账房支些银子!”
阿燕那眼神中有些松动。
罢了罢了,毕竟是在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再怎么讨厌木辽里,孩子总是无辜的!
木庭晖抬手行礼。
“儿子这就去办!”
这下他总能大张旗鼓的办理宴会了。
他要昭告天下,他木庭晖还是如从前那般耀眼!
这次的宴会,木扎陵以阿燕那女婿的身份出现。
自此,两方势力正式连接,从此后,木部在南蛮的势力便达到顶峰。
宴会上,觥筹交错,推杯置盏,一派喜气洋洋。
只在那角落中,一人形单影只的喝着闷酒。
灯光的映射下,墙上的影子更加孤独、忧愁,手中的酒一流水的送到了口中。
“拿酒来!”
一旁的阿斌有些踌槠,“大人,不能再喝了,仔细伤了身子!”
木石赫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不耐烦的皱起眉头。
“废什么话?赶紧拿酒来!”
阿斌愁眉苦脸的向侍女招手,示意她拿酒来。
木石赫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若是再喝酒,势必伤身。
可不喝酒,他便要伤神。
阿斌跟在木石赫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心中的苦楚。
想起那个可怜兮兮的羸弱少年,阿斌心中便愤恨起来。
他愤恨的是,那人明知道两人的处境,为何还要来招惹大人。
既然招惹了大人,为何又要这般决绝的离开他?
这么多年来,阿斌在木石赫身边,知晓他一路走来不容易。
能全须全尾的活下来,能建立战功坐上高位都不容易。
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倾心之人,能让他愉悦之人,到头来还不能如愿。
阿斌暗自发誓,若是让他再见到那人,他要么将他绑在大人身边。
好让大人如愿以偿,享尽世间安乐。
要么就一刀解决了他,好让大人断了念想!
那也好过这般行尸走肉的过活!
木石赫接过侍女手中的酒壶,掀开壶盖,豪迈的往嘴里倒了起来。
猛烈的酒气,呛的他剧烈咳嗽起来。
酒壶中的酒洒在了他的头发、衣衫上,阿斌慌忙上去为他擦拭。
木石赫一把推开阿斌,用手背随意的抹着酒渍,又要继续喝酒。
阿斌实在是看不下去,便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
“大人!不可再饮酒!”
见阿斌怒目圆瞪,木石赫眼神迷离的看着他。
恍恍惚惚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是他心中清楚的知道,眼前人并不是他。
一阵烦躁自心间涌出,他大声的呵斥。
“走开!”
木石赫恶声恶气,喘着粗气。
阿斌实在是心急,“大人,您跟小的去换换衣衫!”
说罢,他不由分说的就架起木石赫起身。
待他们起身之后,有人迅速对了个眼神之后,又若无其事的挪开了眼神。
等阿斌将木石赫扶到偏房,宴会已经进行大半。
“糟糕,忘记将预备衣衫拿过来了!”
阿斌打了下脑袋,本来木石赫有另外的侍女,被他给打发走了。
这下,还真得他亲自出马。
看着躺在床上的木石赫,阿斌轻轻的说道。
“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拿衣衫!”
木石赫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
待阿斌慌慌张张的拿来衣衫,再进院落的时候,被人拦住了去路。
此人阿斌认识,正是阿部的二把手首领阿望都。
“小的拜见大人!”
阿斌毕恭毕敬的行礼。
阿望都不着痕迹的望了眼房间方向,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拿的什么东西?”
“回大人,是我家大人的衣衫!”
阿斌毫无惶恐之意。
“哦,你家大人要换衣衫?”
阿望都话毕,阿斌心中便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他问的这些话,就是在没话找话说。
那也就是说,他在拖延时间。
一瞬间,阿斌额头上冷汗直流,他担心房间里的木石赫出现什么意外。
“大人,我家大人还等着我给他送衣衫,若是晚了,大人怪罪下来,小的怕吃不了兜着走!”
阿斌的话十分直接,这个吃不了兜着走的人,并不是指他自己。
阿望都见阿斌要走,而房间那厢还没有发出成功的信号,他便有些心急。
“你慌什么?你家大人赶着穿这套衣衫去投胎?”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着急了。
阿斌便更不能在此耽误时间。
他不管不顾的就想望前方的房间走去。
阿望都却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一个擒拿手向阿斌袭来,却被阿斌轻松躲过。
“好小子,是个人物!”
阿望都眼神凌厉,快速朝院落中吹了个口哨。
一瞬间,从院落各处涌来十余人。
阿斌将手中的衣衫扔掉,快速从靴子里掏出匕首进行反击。
屋外“乒乓乓乓”的响起了战斗声,众人打的热火朝天。
房间内,一片萎靡之色,同样是热火朝天。
阿斌越是心急,就越是挣脱不得束缚。
对方人多势众,最终双拳难敌四手,他被两个魁梧的汉子按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的眼神看向房间,嘴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大人……”
突然间,窗户被打开,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
阿望都大喜过望,朝压制阿斌的两人挥挥手。
“都起来,成什么样子?”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要和睦相处!”
阿斌被松开了钳制,他不顾身上的伤口,赶忙朝房间跑去。
他从来没有觉得近在咫尺的房间,离他这般遥远。
“大人,一定不能出事!”
等阿斌一脚踹开房门的时候,方才的女子则是惊声尖叫起来。
“啊,来人呐!”
阿望都则是配合着她,大声的问道。
“怎么了妹子!”
阿斌仿佛已经预测到了结果,这个女子竟然是阿望都的妹子。
那他们的目的是司马昭之心。
阿斌快速的进了房间就看到女子又回到了床铺上。
而一旁的木石赫则是背对着他。
阿斌心中一阵心疼,想来命运多舛的大人,竟然就这这样给陷害了!
“大人!”
阿斌亦步亦趋的朝床上走去,被女子扔来了一个枕头也浑然不觉。
“大人,都怪小的没有保护好你!”
女子还要阻拦阿斌,阿斌便对她动了杀机。
眼见着要动手,阿望都大喊了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