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知道帝紫菱的心里没有自己,可就是不敢面对现实,不死心。
甚至不惜自甘下贱,在病房里安装监听器,监听帝紫菱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会亲耳听到自己心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密谋离婚。
这是他满足不了她的野心,她想要去找更有潜力的下一家……
他是那么的爱她啊。
为何,她这么轻易的就能把他的真心,自尊心放在脚底践踏。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令人心酸的滋味吧。
在港城,给她买了楼房,还请了有经验的菲佣照顾她和孩子。
等孩子再大一点,赵秀秀是留在港城学习,工作,还是去国外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那都随她自己。
祁西野和姜言笙知道,这是侯伯研给他们夫妻俩的保证和交代。
之前祁家发生那么多事,还有赵亮亮他们的事,承了侯伯研不少情,既然侯伯研作保证,会管好赵秀秀,只要赵秀秀真的安分守己,不再犯事,姜言笙也不会再追着赵秀秀不放。
宋思明帮赵秀秀找了住的地方,以后还要拜托他照顾。
侯伯研就请他吃饭。
顺道邀请了祁西野夫妻,以及苏翊舟,许斌,卞玮琦和时宴卿他们过来。
吃完饭,姜言笙正准备跟祁西野早点回家,就接到一条陌生短信。
【陌生号码:帝泽霖灌醉周静姝,趁机生米煮成熟饭。就在夜色会所的花螺包间。】
姜言笙想拨打过去,但被拒绝接听。
她只好把手机递给祁西野看。
祁西野皱眉,思忖片刻:“应该不是恶作剧。”
姜言笙问道:“我们要去阻止吗?”
祁西野抿了抿唇,说:“笙笙,你心里已经有答案的,不是吗?”
周静姝去年时,喜欢侯伯研。
但侯伯研不喜欢她,当时也有相亲对象朱媛媛。
后来周静姝认识了宋思明,就移情别恋了。
姜言笙也没当回事,周静姝年纪小,在侯伯研这里碰壁后,喜欢宋思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姜言笙起身:“那我们去看看吧。”
帝泽霖灌醉周静姝,想跟她生米煮成熟饭,无非就是他们一家想跟周家联姻。
到时,大伯和小叔一家成了利益联合体,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联合起来对付她和爸妈。
这样的铁桶般的关系,姜言笙是不乐意他们形成的。
见姜言笙和祁西野有事的模样,侯伯研就随口问了一句。
“发生什么事了吗?”
姜言笙没有避讳,直言道:“去看下热闹。”
一听说有热闹可以看,大家都看向他们夫妻俩。
姜言笙没找到帝泽霖和周静姝,倒也不会胡乱多嘴。
他们打开包厢,找服务员问了花螺包间。
服务员知道他们身份高贵,非富即贵,自然会指路。
几个人直接走到“花螺包间”里,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孩挣扎的声音。
侯伯研皱眉,再仔细聆听了会,就干脆从服务员那里拿来钥匙,破门而入。
结果就看到帝泽霖压着周静姝正要进入轨道。
而周静姝正在抵抗。
虽然她已经有点意识不清,但还是在抗拒帝泽霖的亲近。
侯伯研看着周静姝被欺负得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禁走过去给帝泽霖来了一拳。
“禽兽!”
说着,侯伯研脱下自己的衬衣,遮住了周静姝。
帝泽霖被打了一拳,也清醒了过来。
“侯伯研,你有什么资格打老子!”
他想回敬侯伯研,结果被侯伯研闪过去,并顺势抓住他的手臂,把他的胳膊反剪在身后,膝盖一抬,抵着帝泽霖的后腰窝,把他摁在沙发上。
“帝泽霖,我有理由怀疑你顺歼良家妇女。你有什么话,留着去派出所说吧。”
“你特么放开老子!是周静姝失恋,约我出来喝酒,她是半推半就的。”
“哦,是吗?你们喝的酒里,有没有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
周静姝迷迷糊糊的抱住侯伯研。
“呜呜,我不喜欢帝泽霖,他想占我便宜,想我嫁给他,我不答应,他就对我用强,明明我是抗拒的,结果就是没力气。呜呜,侯伯研,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为什么要救我?”
侯伯研:“……”
姜言笙先进来包间,帮周静姝整理好衣服,再让祁西野进来看她。
经过祁西野的判断后,得先把周静姝送去医院打针,解毒。
而帝泽霖,则需要报公安。
帝泽霖酒醒了大半。
他看着姜言笙,眸底的恨意这挡不住了。
“姜言笙,你敢送我去派出所,我爸妈和爷奶,是不会放过你的!”
范玲和帝陌胜在接到帝泽霖的电话后,几乎惊呆住了。
怎么儿子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跟周静姝好,结果就撞见了姜言笙这尊瘟神。
他们连忙赶来派出所。
范玲看到姜言笙,新仇旧恨堆上心头,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走过来,就给姜言笙一巴掌。
“你这个贱种!凭什么,你敢把我儿子送进派出所!你这个拖油瓶,给我儿女提鞋都不配!姜瑾瑜这个贱婢没教你……”
“啪——”的一声,姜言笙一巴掌还回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打我!当年若不是我爸可怜帝泽霖,把他带回家,你和你的一双儿女,早就被大伯赶出帝家。你还能嫁进京城帝家,做城里人,考大学,当教授?人不要脸,真是无敌!”
“你居然敢打我!”
范玲惊叫着,要跟姜言笙拼了。
当年的事,是范玲心里最大的隐痛。
姜言笙敢拔她的逆鳞,如何不触怒范玲。
结果她还没碰到姜言笙呢,就被祁西野抓住了胳膊,再也无法动弹。
姜言笙反手就又给她打了一巴掌。
“我不仅敢打你,我还敢再打你一巴掌呢!范玲,别以为你是长辈,嘴巴就可以不干不净的。下次再敢侮辱我妈,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啊啊,你这个贱东西——”
旁边的帝陌胜呵斥道:“范玲,你够了!”
范玲冲帝陌胜吼了起来:“帝陌胜,连你也不帮我。你知不知道,就是眼前这个贱野种——”
范玲的怒骂声,被一个耳光打断。
这下,范玲伤心欲绝的哀嚎了起来。
“帝陌胜,你这个无情的男人!老婆被后辈欺负,你都不敢管。你怕帝陌辰,你这个孬种!”
“哭,你还有脸给我哭。信不信我跟你离婚!”
帝陌胜被气死了。
这两年,也不知道范玲是不是更年期了。
动辄发脾气。
当着外人的面,是一点脸都不给他留。
真当他怕她的吗?
她扶着自己的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帝陌胜。
“你居然要跟我离婚。你要离婚。你果然被赵秀秀那个小狐狸精给勾走了魂,你这个不要脸的啊……”
帝陌胜被范玲气个半死。
范玲骂了帝陌胜,又看向姜言笙。
眼里浓烈的恨意像是想要把姜言笙生吞活剥似的。
范玲的眼神,让姜言笙戒备。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在此之前,范玲在她和母亲面前,都很好的掩盖住自己的野心。
难道,帝紫菱这次早产,还有什么别的事?
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姜言笙决定好好调查调查,不然不知道范玲为什么突然发疯,那就没有应对之策。
想想也是。
范玲压在地皮上那么多钱,
大伯一家的家业本就没邵淑珍和聂雪橙那么丰厚,会为了这笔钱而记恨她,更怨恨她和母亲,是合理的。
“姜言笙,你这么害人,会有报应的!”
范玲宣泄了情绪,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大伯娘,泽霖哥想要强迫周静姝,可不是我拉着他的手,让他去做的。我只是证人,并不能把他怎么办。你有这个功夫在这里跟我发脾气,还不如想想怎么应对周晖民吧。想想,如果周静姝不肯原谅泽霖哥,他要不要蹲局子吃公家饭吧。”
姜言笙话音一落,周晖民跟周慧芳赶了过来。
周慧芳瞥了姜言笙一眼。
“言笙,这是静姝跟泽霖的事,你就别插手了。”
“哼。”姜言笙嗤笑一声,冲周慧芳翻了个白眼,“小婶,如果周静姝不追究,我能把泽霖哥如何。我就是替你不值。你以为联合大伯一家,就能分我爸的资产。”
“可帝泽霖强迫周静姝,不就是觉得泽楠还小,可以趁他没成长起来之前,可以拿捏你和小叔么。别到时小婶和小叔出钱出力,结果便宜了大伯和大伯娘呢。我啊,只担心小婶和周家舅舅,最后平白给大伯一家做嫁衣呢。”
范玲怒冲冲的呵斥道:“姜言笙,你嘴巴放干净点!”
“大伯娘,你要是光明磊落,怕我说什么?泽霖哥强迫周静姝,难道是因为爱她,而不是为了周家的帮扶吗?你现在缺钱,需要周家给你钱周转呢。”
范玲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帝陌胜不得不开口说:“言笙,你误会我们了。我们二房,跟大房早就分家。大房的资产,怎么样都落不到我和你大伯娘手里。”
“哼,小婶和帝紫晴向来没脑子。帝紫菱总把帝紫晴当枪使,那小婶呢,你仔细想想,你有没有被大伯娘怂恿过做坏事,后果自己承担呢。”
范玲呵斥道:“姜言笙,你少离间我跟你三婶的关系!”
“嗛。要不是你算计到我头上,你当我愿意管你跟小婶的事。小婶就是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都不关我的事。小婶,我言尽于此,你今晚回家,把枕头垫高点,好好的想一想吧。西野,我们已经做完笔录,就先回家吧。我怕孩子们担心。”
祁西野揽着姜言笙的肩膀,护着她,离开。
至于周晖民和周静姝,到底要不要追究帝泽霖,把他送进橘子里吃个三五个月的公家饭,姜言笙是懒得管了。
周静姝醒来后,看到侯伯研,她有些酸涩的问:“为什么要救我。”
“不管怎么说,相识一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欺凌。你母亲去跟医生了解你的病情了,既然你已经醒来,那我去帮你叫她。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侯伯研,我们就真的不可能吗?”
周静姝失恋后,痛苦一场。
为了转移注意力,还让自己去喜欢宋思明。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最喜欢的男人,就是侯伯研。
侯伯研淡淡的叹了口气,说:“周静姝,去年时,我就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
“可你也没喜欢别人,不是吗?你迟早是要结婚的,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机会?不管你是否能爱上我,我都无怨无悔。”
侯伯研勾唇一笑。
“周静姝,你还小,不会明白,人心是填不满的沟壑。我不可能爱上你,却给你机会跟我谈恋爱,你得到我的人,就会想得到我的心。求而不得,你很难再保持平静的心态。最终,我还是会辜负了你。”
周静姝泪如雨下。
面对侯伯研的绅士与通透,周静姝倒情愿他是个渣男。
姜言笙,你为什么要牢牢的抓住一个你不会爱上的男人的心!
若你把他伤害得去做渣男,也就罢了。
偏偏他深爱着你,却还是这样的伟光正,令人迷醉。
比起左右逢源的宋思明,情深不寿的侯伯研,更能拨动她的心弦……
离开医院。
侯伯研给自己点燃一支烟,就刁在手上,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脑海里,都是年少时的那个暑假,在赵家见到姜言笙时的情景。
她清澈漂亮,明媚清纯,宛如花间公主,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
那时,是想等她长大。
可她长大后,他明白了自己跟她之间的鸿沟是很难跨越的。
他一步退缩下去,她就成了别人的女友,再退缩,她就成了别人的妻子。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终。
笙笙,今生能爱你,能时常见你,我已知足。
帝泽霖最后还是没被追究责任。
毕竟,两家的关系就摆在那。
之前周慧芳还经常找范玲出主意,两人一起对付姜瑾瑜呢。
若是帝家大房没分家,周慧芳倒乐意撮合帝泽霖和周静姝的。
可周静姝实在不喜欢帝泽霖。
再加上帝泽霖耍阴招。
以及姜言笙说的那番话,让周慧芳开始思忖起来。
她想不通,就找周晖民。
周晖民想了想,说:“其实姜言笙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泽楠还小,紫晴不管是学习,做事,还是在拿捏男人这一块,都不如帝紫菱。若是帝泽霖娶了静姝,你在范玲面前,的确要弱势很多。”
周慧芳沉默。
周晖民说:“怎么了?”
“我在想,公公去年办生日宴,我出事那次。”xbiquge
周晖民皱眉:“别跟我说,算计姜瑾瑜的那个主意,是范玲出的?”
周慧芳说出自己的怀疑。
“那倒不是,那个办法,是紫晴提醒我的。可如果是范玲让紫菱把这个主意透露给紫晴的呢?不过,范玲也跟我聊过相关的事,让我有了灵感……”
第281章
“若真是如此,这范玲,的确该好好防备了。他们一家人,做正经生意,做啥啥赔本。可在钻研陷害人的事上,头脑这么精着呢。”
周慧芳复盘着过去她跟范玲的相处。
周晖民说:“范玲是农村人,能混到今天的地位,是有手腕的。你别小瞧了她。否则,当年她哪来的魄力带着儿女来找帝陌胜,最后还留了下来。”
“我就是知道她有手段,才会联合她对付姜瑾瑜。没想到,她打的是趁泽楠小,好拿捏,想挖空我的产业的想法。”
帝紫菱不就一直在占紫晴的便宜。
开金店,紫晴赔钱,帝紫菱没说入伙的话。
教唆紫晴去跟沈烨嘉学做服装生意,结果紫晴把生意做起来,她就来分一杯羹,捡现成的手艺。
如果静姝嫁给帝泽霖。
周晖民肯定要扶持帝泽霖的。
到时,范玲就更加有机会慢慢的蚕食她和帝陌利。
她和帝陌利都不善经营,稍有不慎,就会出钱出力结果资产进了别人的荷包。
范玲又那么了解她和陌利,要给他们夫妻俩挖坑,是很容易的事。
想到这样的后果,周慧芳不禁打了个冷颤。
“果然,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要不是有静姝这一出,我还没想到,大嫂的胃口,居然这么大。”
周晖民抿唇,不再多说。
帝家已经分家,妹妹和妹夫的能力有限,能让他们守住家业就不错了。
实在不行,就把公司卖了,都买不动产业,以后靠炒房,再做点小生意维持有钱人的体面生活吧。
周静姝的事,没过几天,就传到了帝紫晴耳里。
帝紫晴收拾好手里的工作,就返回京城来了。
了解情况后,帝紫晴还是没忍住,跑去苗家找帝紫菱。
这事,帝紫菱已经出院,在苗家坐月子。
“紫菱姐,我听他们说,你和大伯母是在利用我和我妈,打我表姐的主意,是想利用我舅舅一家,是真的吗?”
帝紫菱解释说:“紫晴,我哥的事,真的很抱歉。我哥他一直挺喜欢静姝的,可能是会错意了。但我们家绝对没有利用你们的意思。是姜言笙在离间我们两家之前的感情,你若信了,才是真的着了她的道。”
“可是……”
“泽楠虽然还小,可三叔也不大,不是吗?还有你,你已经长大,做生意已经有起色,未必不能接管家里的生意。我何来利用你,拿你当枪使呢?”
帝紫晴沉默了。
道理,的确就是这个道理。
但她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帝紫菱已经不给她细想的机会了。
“紫晴,我们现在该做的,是想想怎么应对姜言笙。赵秀秀的孩子,这都能搞错,我真怀疑,姜言笙是不是能预知未来,规避危险。若是这样,你和三婶,就更危险了。”
帝紫晴一直觉得姜言笙很邪门。
但找不到证据。
被帝紫晴这么一说,就被绕了进去。
帝紫晴能被吓到,也的确是有祁西美,祁立军,祁立强,还有赵亮亮,赵莹莹他们的前车之鉴的。
她怕姜言笙的报复的刀,迟早会斩到她头上。
“那紫菱姐,我该怎么办?”
帝紫晴一直比较信任帝紫菱,也相信她的话。
因为很多时候,她都是因为听了帝紫菱的话,才获得一些转机。
比如去年她开金店,生意输给姜言笙不说,还赔本。
眼看就要灰溜溜的回京城。
是紫菱姐提议她去找沈烨嘉做服装生意,才让她的生意起死回生,在滨江市、京城都有好多家连锁店。
月流水上千万。
这让她打了一个很漂亮的翻身仗,不仅在爷爷奶奶和爸妈面前得到赞许。
就连在小伙伴们面前,也成了成功人士。
以前跟她玩,不跟她玩,瞧不起她的人,都对她另眼相看。
以前,别人不敢得罪她,是因为她是帝家的孙女,周家的外孙女。
现在嘛,来讨好,巴结她的人,就是因为她凭借自己的本事赚到钱,有了自己的事业了。
“紫晴,你自己多想想。我现在要照顾宝宝,能想的办法不多。你可以去找邵淑珍阿姨和聂雪橙阿姨。现在姜言笙和祁西野一直呆在京城,他们在滨江市的生意,有祁西桐帮忙打理。若是任由他们夫妻俩,在京城站稳脚跟,我们两家可就被动了。”
帝紫晴想到帝紫菱早产,还是去了生育器官,最后还是没忍心再打扰她,去看了看宝宝,给宝宝塞了大红包和金锁,就借故告辞了。
帝紫菱想留她吃晚饭的。
看帝紫晴想走,就只好让苗斐然送送她。
帝紫晴想到自己之前跟苗斐然的事,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本以为他只把自己送到门口,结果苗斐然上了她的车。
帝紫晴哑然的看着他。
苗斐然故作轻松的说:“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聊聊吧。”
帝紫晴不知道应该带他去哪里,最后去了咖啡厅,要了个比较偏僻靠窗靠角落的卡包位置。
“姐夫,我……”
苗斐然捏捏眉心,看向帝紫晴,说:“你刚刚跟紫菱的话,我听见了。听我一句劝,不要再对付姜言笙了。你不是她的对手。”
“为什么?”帝紫晴捏了捏拳头,“她不过是个拖油瓶而已。”
“如果,她是你二伯的亲生女儿呢?”
“什么?!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的事,她长得跟我二伯根本就不像。”
“这是我找滨江市的朋友帮忙查到的。赵元冬出事的时候,就已经把姜言笙的身世给说了出来。她和祁西野来京城,一直没回滨江市,多半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宣布这件事的。之前你奶奶身体不适住院,后来紫菱早产,没来得及说而已。你不妨再等等。”
帝紫晴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
苗斐然解释说:“赵元冬对姜瑾瑜和姜言笙的态度,都解释得通了。只是不知道什么缘由,你二伯和二伯母不知情罢了。多半也是被赵元冬给骗了。你以前接触过赵家人,赵元冬对姜言笙的态度,想一个父亲吗?”
帝紫晴脸色逐渐苍白。
她跟赵莹莹和赵秀秀都接触过,自然知道赵家的事。
据说,姜瑾瑜就是在二伯从姜家村回京的时候,被赵元冬抢走的。
二伯返回姜家村,姜瑾瑜就已经跟赵元冬结婚了。
前后不过十几天的时间。
搞不好,还真是。
帝紫晴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消化掉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消息。
接受了这个消息后,帝紫晴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一些。
“姐夫,那我该怎么办?姜言笙是二伯的女儿,那二伯的资产,岂不是都是她的了。还有帝家的产业……”
“紫晴,你不觉得你的想法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
苗斐然提醒说:“帝家的产业,很多都是你二伯经营起来的,你们家分到的那些,已经沾光了。就算姜言笙不是你二伯亲生,可你二伯的产业,他想给谁,都是他的自由,不是吗?更遑论,他现在有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帝紫晴哑然:“我……”
从二伯母意外怀孕到流产,再到帝家发家后,二伯母坚持只要姜言笙一个孩子就够了,伴随着泽楠出生,等二伯母过了四十岁后,身边所有人都跟她说,二伯没后,姜言笙是拖油瓶,继承不了帝家的产业。
二伯赚再多,都要传给泽楠的。
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点。
原本就觉得姜言笙是拖油瓶,是死皮赖脸的赖在帝家争宠,争家业的。
她的任务,就是要把姜言笙这个外来的贼给赶走。
现在,苗斐然却跟她说,二伯的产业,是二伯自己赚的,他想给谁,跟他们家没关系。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帝紫晴肯定要给对方脸色看。
可这话,是苗斐然说的。
她呢喃着:“原来,是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吗?”
“难道不是吗。你觉得你二伯没有女儿,你二伯赚的钱,就该给你弟弟继承。可你有没有想过,在你大伯一家眼里,你爸不会经营,你弟弟还小,你又是个女辈,你们家的家业,还是得帝泽霖和帝泽枫帮你们承担呢。”
帝紫晴猛地拍桌:“这怎么可能!就算我不行,我弟弟还小,我还有舅舅呢。”
“那不就是了。你家的家业,不可能给你大伯一家。同样的,你二伯的家业,不给你们家,你们家也管不了。”
帝紫晴这才回过味来:“姐夫,你告诉我,是不是紫菱姐,跟你说过什么?”
苗斐然不想骗她,就保护了沉默。
如果帝紫菱没有继续拿帝紫晴当枪,去对付姜言笙,他不会跟帝紫晴说这些。
但帝紫菱还在怂恿帝紫晴去得罪姜言笙,他就无法坐视不理了。
苗斐然的沉默,让帝紫晴的心,一点点的沉沦下去。
“原来,姜言笙离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苗斐然叹口气,劝道:“紫晴,姜言笙和祁西野的事,我已经知道大概。他们夫妻俩,就没一个是好对付的。只怕你们家,不是他们的对手。既然打不过,就不要去招惹他们了。”
“难道……”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姜言笙霸占了帝家的产业。
后面的话,帝紫晴刹住车,没有让自己说出来。
苗斐然说:“紫晴,你为什么不考虑,靠自己的能力赚家业呢。你做服装生意,不是赚到钱了。你二伯分给你们家的公司,你们不擅长这一行,大可以把公司卖掉,然后买房买楼。这是稳赚不赔的。你爸妈手里有钱,可以退休。你可以认真的经营服装,跟女性消费有关的行业。”
“可如果让我爸把公司卖了,别人会笑话他没本事的。”
苗斐然伸手过来,拉着她的手握了握。
“紫晴,你要知道,生活才是自己的。你觉得那些公司在你爸妈手里,因为不善经营,最后亏损,宣布破产的好,还是现在及时止损,卖到不错的价格,保住你们家的资产,来得好?”
帝紫晴任由他握着手,心里很乱。
苗斐然点到即止,很快就收回自己的手。
她说:“你让我好好的想一想。”
“嗯。如果打算卖公司,就早点卖,卖给邵淑珍,聂雪橙的话,我相信能卖个好价格的。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家去了。你也早点回家。”
“嗯。”
苗斐然起身离开。
他今天还是平时一丝不苟的白衬衣,黑西裤,背影看着有点瘦,但很挺拔。
也很迷人……
苗斐然回来的时候,帝紫菱正在餐厅里吃孕妇下午餐。
她要喂孩子,饿得比较快,一天要少吃多餐。
见他回来。
帝紫菱起身过来:“斐然,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跟紫晴找了个地方聊了聊。”
“哦,你们俩,都聊了些什么啊?”
“姜言笙夫妻俩的事。他们这个暑假,好像一直没回滨江市,祁西野已经接手了你二叔成立的一个大项目,我觉得事情不简单,就跟紫晴问问,知不知道内情。你大爷爷家,好像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是吗?再过一段时间,咱们家就要摆满月酒了,到时邀请大爷爷一家,兴许就知道了。”https:/
说着,帝紫菱端过来一碗汤,递给苗斐然,“这是我特意让阿姨给你煲的汤,最近你照顾我和宝宝,累坏了,给你补补身子。”
苗斐然看着碗里的汤,痛苦的闭了闭眼,遮住了自己的情绪。
紫菱,果然还是对自己下手了。
他早已买通家里的阿姨和佣人,盯着紫菱的举动。
在他离开咖啡厅之前,就接到阿姨的电话,说紫菱支开她,在这碗人参鸡汤里加了东西。
苗斐然知道,她还不至于毒死自己。
这是,她跟沈烨曦的密谋。
带着一股悲恸的心情,苗斐然说了句谢谢,就闷头喝下了这碗汤。
紫菱,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对你报有任何期待了。
从今往后,你的人生,我不再参与。
苗母以为儿子带孩子累着了。
就去苗斐然和帝紫菱的卧室找他,结果撞见他跟家里新请来照顾帝紫菱的佣人睡在一起。
苗母的声音,惊动到在宝宝房间的帝紫菱。
看到丈夫跟别的女人睡在一个房间,帝紫菱失控的痛哭起来。
她痛苦的跪在地上,哭得歇斯底里好不伤心。
“斐然,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不起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我怀孕,满足不了你的需求。现在已经剖宫产,需要坐月子,手术五十天后才能跟你同房。还有一个月出头,你就等不了吗?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