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远领着伙伴往小区附近的后山逃去。
祁西野下车后,几乎是飞奔而来。
“站住!”
他一边追一边爆呵着,试图震慑住匪徒!
祁越远知道,若是能掳走祁煜青就万事大吉,可如果这个时候被祁西野追上,他就是不死也残。
爬到阶梯上之后,祁越远捡起路上的一块红砖,直接朝祁煜青的脑袋砸去。
祁西野连忙停了下来。
当他停下,祁越远手里的红砖就停在离祁煜青的脑袋一公分的距离。
电光火石间,祁越远已经有了逃脱的办法。
他对同伴说:“一会儿,我就拿着红砖威胁他。我们爬上楼梯,等到了可以进山的地方,你就把这个小崽子抛下去。他为了救儿子,就不会再追我们了。”
同伴看了看自己抱着的孩子,再看了看一百多层的台阶。
“这……这会不会不太好?”
“若是现在被追上,被他用红砖打破头的,可就是我们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同伙眼里流转过挣扎。
但比起被抓,还是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同伙还是点了点头。
祁西野投鼠忌器。
但他视力好,虽然这两个青年全副武装,戴着口罩和棒球满,但他还是通过眼睛,耳朵,身形,气质分辨出其中一个就是祁越远。
“祁越远!”
祁西野一声喊出来后,祁越远吓得心惊肉跳。
祁越远吓得都顾不上用红砖威胁,撒腿就往上面跑。
他的同伙,也吓得不轻。
祁越远说他堂兄厉害,他还不信,现在信了。
他们把自己包裹得这样严实,居然还被认了出来。
同伙连忙跟上。
祁西野在后面追,同伙看祁越远被识破,已经自乱阵脚,再看祁越远就要追上来,心一横,就直接把怀里的小孩给扔了出去!
“青青!”
祁西野目眦欲裂,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冲刺着,但祁煜青还是坠落在楼梯上,砸到了头,整个人像是个枕头般从阶梯上滚下来。
滚了十几个台阶,才被追上来的祁西野给拦截住。
祁煜青躺在阶梯上神志不清。
只痛苦的皱着眉头。
祁西野亲眼目睹他被人抛出,先是撞到了头,再滚下来十几个台阶……
他第一时间对祁煜青展开了急救。
别墅区的保安寻找出来,就看到这一幕。他们一边过来帮忙,另一边打电话去通知姜言笙。
姜言笙赶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祁西野在两个保安的帮助下,已经把青青抱上车,正要开车去医院。
“青青!”
看到青青昏迷不醒的模样,姜言笙的血液都要冻僵了。
“笙笙。你先回家,安排好家里的事,青青这有我。”
祁西野隔着玻璃窗,理智的对她说。
姜言笙点头:“好。我……我先回家,等西桐回来带悠悠和城城——”
青青已经这样,悠悠和城城,不能再有事。
她后悔不已。
万万没有想到,歹徒居然这么凶悍,直接追到小区里来。
这还有金芳芳和孙妈呢。
可再后悔,也已经无法弥补了。
姜言笙返回家里,安抚好悠悠和城城,让他们俩先跟着太太,金芳芳和孙妈。
金芳芳很自责,自己没有管好孩子。
姜言笙反过来开导她,说:“芳芳,这不是你和孙妈的错。抢走青青的人,很明显是熟悉芷岸小区的。他们多人作案,没有机会,也会制造机会。要怪,就怪他们太狠毒了!你们先在家里照顾好太太和孩子们,我等西桐回家,就去医院。”
她心如刀割。
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乱。
谁也不知道匪徒会不会留有后手,再折回来杀个回马枪,抢走悠悠和城城。
对于自己一家人的处境,姜言笙心里有数。
祁立强,祁越深和祁越群他们几个,动了歹念,那是防不胜防的。
她和三崽们,又不可能不出门。
只是这次会是谁做的?
为了报复,还是为了求财?
等西桐回来后,姜言笙就跟孙妈一起去医院。
西野还在对青青进行抢救。
姜瑾瑜下了飞机,接到短信,就跟林逸他们直接赶来医院。
她很是自责。
早知道会这样,就该让帝陌辰一起陪她来滨江市,这样笙笙就不会安排林逸和司机来接她和古玩。
青青也不会被歹徒有机可乘了。
漫长的手术过后。
青青的症状稳定了下来,除了祁西野有高超的医术之外,还有他用姜言笙玉佩空间里的“清华”泉水配置的药液,稳固了青青的病情。
姜言笙心里格外的煎熬。
好在,青青的手术结束后,祁西野出来告诉她,青青的预后良好,醒来后再做检查,若是没有什么大碍,就不会留下后遗症。
确定青青安全之后,姜言笙有些脱力的倒进西野怀里。
“笙笙!”
祁西野连忙伸手抱住她。
“你没事吧?”
姜言笙摇摇头:“我没事。”
“时间不早了。你和妈都还没吃饭的吧,我让林逸回家给你们拿饭吃。”
“嗯。”
得知青青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姜瑾瑜也是狠狠的舒了口气。
祁西野让林逸回家带饭后,就给岳榕打电话。
岳榕已经联系侯伯研,他们对芷岸别墅附近对外展开“米”字形搜索。
暂时没找到那两个青年和那辆面包车。
但辖区内发生恶性高档别墅区掳走儿童,造成伤害案件,震惊了整个滨江市的上流社会。
滨江市并不缺有钱,有头脸的任务。
自家孩子,就在小区内万,在两个保姆陪伴的情况下,都能被歹徒做局掳走。
今天能是祁家丢孩子,明天就能是别家丢孩子。
芷岸别墅的业主们,一个个都严阵以待,联系自家人脉,要求市里一定要严打。
否则的话。
歹徒迟早会对自家人动手。
绝不能因为落下的刀没有割到自己的肉,就坐视不管。
加上市长跟帝陌辰的关系。
市里就这次恶心掠伤儿童事件,进行了研讨,开会,第二天就下令全市严打。
再说祁越远
他跟自己的同伙们,早就对祁西野的能力和人脉进行了了解,他们早已定制好掳人失败跑路的办法。
但岳榕和侯伯研的速度太快。
他们无法跑路,只能暂时躲在据点。
等第二天想联系他们这一行的老大“黑哥”,让黑哥想办法把他们送出去时,全程戒严,就连黑哥都不敢联系人,像送货一样把他们送出去。
祁越远只能继续躲起来。
也就是案发的这晚,侯伯研安排好属下的搜查工作后,就过来医院这边找祁西野。
祁西野刚吃完饭。
两人到了比较安静的办公室。
关心的问候过祁煜青的病情后,侯伯研才开口问:“祁西野,你看到歹徒的模样了吗?”
“是祁越远。”
“是他?你肯定吗?”
“虽然他全身遮挡得很严实,但有露出眼睛。他是我的堂弟,我对他的耳朵,头型,气质等都相对熟悉。我喊出他的名字后,他明显是一脸震惊,之后撒腿就跑。”
“那……要现在就去找他吗?”
因为前正姿祁西野跟他提议,让他清扫滨江市的红灯区。
他正在查这些事,目前已经有了头绪,联系的线人,已经递回来消息。
祁西野几次找人协助过他,就连刘自如都被祁西野安排进去做内线,找到不少线索,挖出了背后好几条大鱼。
现在只等他们收网。
而且,他在待抓捕的名单里,看到了祁越远的名字。
在看到祁越远的名字时,侯伯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是想借自己的手,抓获祁越远。
祁西野说:“你按照你的节奏来办吧。只要能抓到祁越远,就能替我儿子讨回公道。别为了我儿子一个人的事,而打草惊蛇,影响你们原本定下的计划。”
侯伯研很感激祁西野的理解。
他已经撒网,如果这个时候去精准的抓捕祁越远,怕是会打草惊蛇。
最好的办法就是逼祁越远去求助他的上线。
或者在祁越远和他的同伙,在他们囚禁姑娘的匿藏点把他和他的同伙抓获,两罪并罚,祁越远就算不判死刑,离无期徒刑也不远了。
之前为了帮侯伯研尽快收网,祁西野联系上苏翊舟,沈烨嘉,许斌和时宴卿,请求他们去帮忙钓鱼,引蛇出洞,搜集祁越远背后那条大鱼的情报。
他们是生面孔,一个个都是有钱人。
苏翊舟目前就在滨江市,一口答应下来。
沈烨嘉觉得自己跟黎珈萱在一起,就不该做对不起她的事。
最后想着,只要最后一刻可以守住己心,应该是没问题的。
他跟苏翊舟组队去的。
而许斌和时宴卿,则以京城有钱人的身份,到会所去找相关“服务”,从两个年轻姑娘嘴里,找到不少线索。
侯伯研对祁西野的能力,倒是格外的认可。
既然知道祁西野的目的是祁越远,能把祁越远判得越重越好,他自然全力配合。
祁西野跟祁家人怎么回事,他不关心。
但他知道,这些人都伤害过言笙和她的孩子们,侯伯研自然就不想放过他们。
他还乐意提供机会,让祁越远犯下更大的错误。
侯伯研启动了自己埋伏在滨江市道上的暗装,教唆“黑哥”灯下黑,利用祁越远和他的几个伙伴帮他运“货”。
祁越远想要逃出滨江市,自己的人脉,就只有求助在他利益链上的“黑哥”。
“黑哥”趁火打劫,让他做更危险的事。
祁越远一开始不想答应的。
可外面查得越来越严,祁越远跑路后,也需要钱生活。
干脆咬咬牙,答应替“黑哥”运货。
祁越远背着一书包的“货”,被公安抓个人赃俱获。
与此同时,侯伯研的另外几条线也进行收网,把“黑哥”那些人一网打尽。
这次收获颇丰。
抓到了在芷岸别墅区掳走祁煜青的歹徒,还破获了滨江市拐卖妇女,逼迫良家妇女失足的利益网,甚至还抓获了一起fan毒案子。
只可惜,运货的祁越远只是一条小杂鱼,而“黑哥”只是条稍微大点的鱼,幕后真凶没有查到。
背后想要借用“黑哥”的手,在滨江市的“du”市场里兴风作浪幕后黑手并没有露面,他们甚至没查到对方的任何线索。
只是他们单独联系“黑哥”,想把他发展成在能控制滨江市市场的下线而已。
祁越远被抓。
祁立强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第一时间,他就去求祁西野帮忙,让他去找侯伯研求情,把祁越远放出来。
现在是统抓的时候,各方面都还没有登记在册,现在抹掉越远的名字,还是很容易的。
祁西野冷笑的看着祁立强。
“三叔,你可真看得起我。我祁西野只不过是一名医生,可没那个本事,把人捞出来。”
祁立强着急的道:“帝家不是有人脉。越远可是你的亲堂弟啊!”
“亲堂弟?!”祁西野冷笑着反问,“他掳走青青,在我追过去的时候,拿着砖头要拍青青的头威胁我的时候,他当自己是我的堂弟吗?”
“他和他的同伙,把青青从那么高的阶梯上抛下来的时候,他想过自己是青青的叔叔吗?三天了,青青到现在还没恢复,说话含糊,手脚不能控制,我倒问问三叔,我儿子这样,我该找谁来赔?!”
祁立强被逼问得倒退一步。
祁立军的死,对祁立强来说,一直是压在他心底,无法卸载的重担和挥之不去的阴影。
“所以,三天前,你知道是越远掳走你儿子,所以就给越远设局,让他去‘运货’,这么多的分量,他死定了!”xbiquge
祁越远会铤而走险,帮人去“运货”寻求逃出滨江市的机会,这是祁西野没想到的。
“三叔,你也太瞧得起我祁西野了,能控制祁越远的动作。分明他是怕被抓,想跑路,被人利用了!”
祁立强脸色苍白。
想也知道,祁西野就是再厉害,也没这样的手段,否则的话,怎么能给越远机会,让他掳走祁煜青。
“三叔。祁越远能有今天的结果,是你和三婶教导无方。在他年纪还小时,没有约束好他,让他没有是非观,并且胆大包天,才会铸下大错。”
祁立强心里的防线,一点点被击溃。
如果可以找到证据证明,所有的一切都是祁西野做局,那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事实摆在眼前。
没有谁能这么厉害,布下这弥天大网,只为了报复越远?
祁西野有本职工作的。
他除非有分身还差不多。
渐渐地,祁立强认清了现实。
他央求祁西野。
“西野,三叔就这么一个儿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教导无方,才让他走上绝路。能不能,能不能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去求侯伯研,给他好处,让他放了越远?趁现在还没有提交报告,让他和他的人对外说抓错人,把人给放了,行不行?”
“三叔。你不是越远这种小孩,有些事我可以帮,有些事我根本就帮不了。帮人‘运货’足足有一千克,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侯伯研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前途做赌注,钱再多,都摆不平这件事。”
祁立强绝望的跌坐下去。
祁西野说:“你和三婶还年轻,可以再要个孩子,养老。”
丢下这句话后,祁西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祁立强的眼里好似看到了光芒。
他和谢宁馨还年轻,可以再生一个,也不是来不及的。
谢宁馨在家等消息的时候,哭得眼睛都瞎了。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素来乖巧的越远,会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他的!
一定是的!
祁立强失魂落魄的从外面回来,谢宁馨一股脑的爬起来,抓住他的胳膊,问道:“怎么样?祁西野说救不救越远?”
“救不了啊。宁馨,越远这次做的事,过太大了。有整整一公斤啊。”
“越远还是个孩子,他就是再缺钱,也不会做这种事的。一定是有人教唆他的。是不是祁西野?他和姜言笙,就是这么一点点的蚕食,祸害了所有得罪过他们的人。是那次!一定是闫俊差点淹死三胞胎那次!从那天开始,他们夫妻俩就对我们展开了报复!是一点点给越远做局,逼他犯罪的!”
祁立强说出自己的疑点来。
“从十一年前开始,二哥就帮越深算计西野的录取通知书,妈一直拿捏大哥一家,西美也一直惹事,可在闫俊差点淹死三胞胎之前,祁西野和姜言笙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谢宁馨万分难受。
她理清思路后才说:“那是因为在此之前,我们做的事,没有威胁到那三个小崽子的性命。闫俊差点淹死三崽子那天,闫俊攀咬越远,祁西美攀咬我们俩,触怒到他们夫妻俩的底线了?”
“至于你二哥,应该是祁西野对我们展开报复时,顺带的。你看你大姐,除了把何建设入赘外,没做过别的事,祁西野就没把他们全家的人怎么样。”
“你还记不记得事情的发展经过。三崽子们差点被淹死那天傍晚,你就被人打断腿,丢在水渠里,差点失血过多,一命呜呼了!”
“接着就是闫俊出事,牵扯出一箩筐的事。然后祁西美和你二哥,现在他们俩都死了,而你妈这个唯一能压制住他们的筹码,也被祁西美算计了。我不信祁西美是自愿的,肯定是祁西野许了她什么好处,收买她的。”
“立强,接下来就是我们了。我们该怎么办啊,越远该怎么办啊……”
祁立强越听越胆战心惊。
他想到了自己断腿的原因,若祁西野真的知情,那他另一个儿子咋办?
祁立强想到这里,就连忙对谢宁馨说:“宁馨,你在家等我。我回村里一趟。”
谢宁馨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
“你回村去做啥?”
祁立强眼神闪躲着,没说实话。
“我回村去找我的旧朋友要他们去阳城的落脚点,去投奔村里在阳城打工的人。”
谢宁馨心里很乱。
儿子出事。
哪怕她再没见识,也知道“运货”是死刑。
她只会哭,一直哭,哭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突然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的,乌云遮顶,房间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连带她的情绪都变得抑郁起来。
突然想到自己有一会儿没吃东西了,准备给自己削个苹果,刚拿起水果刀,就听到敲门声响起。
谢宁馨吓得把水果刀放在身后。
“谁?”
她明明记得,祁立强在出门前是拿了钥匙的。
会是谁呢?
屋外的人说:“我们是祁立强的朋友,他让我们来他家里找他。”
谢宁馨下意识皱眉,原本是很警惕外人的,可听对方说是祁立强的朋友,便又给对方开了门。
门外,站着两个二十多岁青年。
“大姐,您就是祁越远的妈妈吧。”
“是……”
谢宁馨反应过来,就想关门,但那两个青年哪里给她机会,直接闯进来,并在她呼救之前捂住了她的嘴。
她下意识的举起放在背后的水果刀就刺向他们,可还没碰到对方,就被他们俩给抢走了。
谢宁馨的举动,激怒了这俩青年。
听说,祁家的侄子非常有钱,只要好好威胁他们一番,必然可以拿到一大笔赔偿。
他们俩一个是来替女朋友讨回公道的,一个是来替未婚妻要求补偿的。
他们是祁越远掳走,囚禁的姑娘里的相关之人。
但不是亲人。
赔偿的钱,落不到他们手里。
他们就结伴来祁越远家里,想单独找他们的父母索要一笔精神损失费。
但谢宁馨突然伤人,反而激怒了他们。
他们想到自己的对象,被眼前这个四十来岁,风韵犹存,哭过后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婶儿的模样,想起自己的对象被她的儿子给囚禁,羞辱,逼迫,他们心底的那点兽血被激发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非常默契的把谢宁馨拖进卧室里。
辱我对象,我也辱你老母……
一报还一报。
祁越远,这是你欠我们的!
一小时后谢宁馨逃出这两人的魔爪,逃到客厅,却又被追上,绝望之中,她抓到了之前被丢在客厅的水果刀,果断的抹脖子自杀了。
鲜血喷溅。
俩青年顿时清醒过来,但为时已晚,就在他们俩准备返回房间打扫罪证逃走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祁立强回来了。
祁立强看到什么都没穿,还被人羞辱过的谢宁馨,浑身血液一僵。
“啊!”
祁立强的嚎叫声,冲了进来。
躲在门两侧的年轻人,一个拿着花瓶敲破了祁立强的头,另一个则拿着皮带狠狠的勒住他的脖子,把他拖进屋里。
大雨哗啦啦的下着。
没人知道,这套两居室的住宅里,发生着怎样残忍的事。
雨水遮盖住了很多声音,也冲走了很多痕迹。
这两个青年在风雨中过来,又在风雨中离开。
事赶着事走。
他们原本没想伤人,只想要钱。
结果来了一趟,手里就沾惹上两条人命。
直到第二天早上,侯伯研的人要询问祁越远父母一些跟祁越远相关事宜,才发现祁立强和谢宁馨惨死在家。
谢宁馨的遭遇更令人发指,先是遭多人羞辱,再自尽……
祁立强先是被人从身后用重物击中后脑勺,再被活活勒死。
祁西野收到消息的时候,有些意外。
虽然祁越远作恶多端,三叔除了跟村里的妇女有那么点事之外,三叔和三婶是没什么仇家的。
祁西野跟侯伯研研究了后,把嫌疑人锁定在被祁越远祸害的那几个姑娘的家人身上。
不排除她们家人冲动,想要羞辱三婶,替她们出气。
但事赶事。
三婶受不了这样的屈辱,就自尽了。
而三叔回来,正好撞到歹徒还在家没离开,歹徒心一横,就把他给杀了。
结果很快锁定了嫌疑人,经过调查后,还真跟祁西野推测的差不多。
这俩凶手的动机,却是想要赔偿,看三婶有几分姿色,想到自己对象的遭遇,一时冲动这才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凶手交代,是接到别人的电话,知道祁越远家亲戚有钱,他们只是对象,不是家人,就算他们的对象家里要到赔偿,也不会分给他们。
在得知祁越远堂兄堂嫂多有钱之后,他们决定去祁越远家里碰碰运气。
但没想到,事态的发展,脱离了他们的控制。
而侯伯研顺着电话的方向去查,查到那电话是公用电话打进来的。
那个电话亭很偏僻,没人见过有谁打了电话。
也就是说,线索就断了。
得知事情的经过后,祁西野心里隐隐开始不安起来。
祁西美的毒药。
这两个凶手去找三叔和三婶要赔偿。
都是有人在背后兴风作浪。
偏偏,他目前并没有掌握实际上的证据,证明这两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祁西野不难猜到,这次的事,对方这么做的目的。
难道只是为了让他无法摆脱三叔和三婶无止尽的纠缠。
三叔本来也要求他救祁越远的。
难保,不会再次求他花钱替祁越远减轻罪名,说他是被骗,被诱导,被迫无奈才会去“运货”的。
毕竟他才满十八岁,涉世未深。
但凶手找三叔和三婶要赔偿的事比起祁西美下毒那件事来说,严重性要轻得多。
若不是凶手自己狠心,也不会酿成惨祸。
这两件事,是出自一个人手里,还是两个人?都是帝紫菱吗?手法差不多,都是通过电话联系,根本找不到背后的人。
祁西野暂时没想明白。
他回去后,跟姜言笙一五一十的说了。
姜言笙也没头绪。
在她的记忆里,跟她有死仇的,就是害死三崽们的闫俊,祁越远。还有烧死她和西野的帝紫晴和她一家人。
随着重生
上辈子不明朗的事,也逐渐的拨开云雾,看到了一些隐藏在云雾里的真相。
陈可曼https:/
都是不容小觑的怀疑对象。
但陈可曼的动机,她明白是因为西野。
那帝紫菱呢。
她的动机是什么?
帝紫菱帮帝紫晴收拾掉伯父,三叔扶不上墙,大伯从三叔这里窃取资产,比从伯父手里算计,要容易得多?想不到别的原因,姜言笙只能让这个理由说服自己了。
至于冯梅和赵莹莹,这对母女也恨她,但她们俩应该没魄力、胆量和智商,敢毒害人的性命,还没留下相关证据的。
祁家流年不利
祁立军才自杀死去没多久,紧接着就是祁西美中毒身亡,祁越远就因为犯重罪被抓,三叔和三婶横死。
姜言笙决定古玩店暂时不开业了。
等元旦后再说。
为此,还特意打电话通知之前邀请过的客户更改时间。
但没好意思说祁家的事,而是说一些重要的古玩,还没有修复好。
为了给大家更大的惊喜,所以延迟开业。
等确定好开业时间后,会再行通知。
当然了,为了弥补他们的损失,姜言笙给这群客户每人都寄了价格不低小把件。
姜言笙决定把正式开业的时间定在元旦期间,但在这之前,还不确定能不能开得成,所以对外没有宣布具体开业日期。
祁立强和谢宁馨死了。
祁越远还在坐牢。
李翠花上次中毒后,一直在医院里住着。
丧事没人主持。
祁立军又没了。
祁立国身为大哥,自然扛起主持丧事的重担。
祁越群在家无比的担忧。
倒是祁越深,知道三叔一家的结局后,心里冒出一层冷漭。
祁越远有没有招供,他去掳走青青,是听了他的话。
虽然他没教唆祁越远去绑架祁西野的三个孩子。
但祁西野若知道他对祁越远说过那些话,可不管他有没有教唆的,都会把祁煜青受伤的事,迁怒到他头上。
这次的交锋,让祁越远心里有股不战而降挫败感越发的浓郁。
在处理三叔和三婶的后事上,他甚至不敢跟祁西野对视。
三叔和三婶,会是祁西野害死的吗?
是不是他通知了被祁越远囚禁的那些少女的家人,透露了三叔和三婶的地址。
借别人的手,害死三叔和三婶。
就像害死他父亲一样?
因为祁立强和谢宁馨去世,祁越远是唯一的儿子,无论如何都是要回来吊丧,守灵的。
他目前只是被刑拘,还没有判刑,侯伯研看在姜言笙的面子上,最终还是给他烤上镣铐,安排了两个公安扭送他回来见他爸妈最后一面。
得知爸妈的死因,祁越远自责,痛苦的哭了起来。
哭过后。
他傻傻的坐在蒲团上给爸妈烧纸钱。
痛哭过后,祁越深的思绪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怎么会就那么凑巧。
他和他的同伙,掳走的的姑娘里,就有两个人的男朋友、未婚夫知道了他的背景。
打电话给他们的人,该不会就是祁西野吧。
祁西野,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做的事了?
就等着抓他呢。
连‘运货’,会不会也是祁西野的人安排的?
他那些古惑仔的电影可没少看,以祁西野现在的财势,只要他想查,查到后给他布局,让他进坑,也不是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