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得蔡俊坤想打人。
早知道小儿子这么不靠谱,他就应该高低再生个儿子来继承家业。
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一个儿子头上,还真的会有很大的概率压得鸡飞蛋打,赔得一毛不剩啊。
混账儿子。
气煞他也。
四十分钟之后,下半场的拍卖会正式开始。
姜言笙已经确定自己能靠这双眼睛分辨拍品的价值。
觉得可以出手的拍品,她就举牌竞拍,也不怕钱不够,到时可以跟母亲借钱购买。
很快她就发现,大伯娘,三婶和沈家,还有别的几个人在跟她竞价。
姜言笙被他们联合抬价。
每次,都抬出好几倍,弄得她不得不放手。
一个宋朝汝窑的葵口洗被抬上来,造型古朴,璧薄腹浅,棱角含蓄,足口外撇,细小蝉翼文,是色泽非常莹润的玛瑙釉,似玉,非玉而胜玉的天青色在灯光下变幻莫测,极具“千峰碧波翠色来”的魅力。
在拍卖师的介绍里,姜言笙看到这个十瓣的葵口洗上萦绕的绿光芒不均匀。
底部一块浓郁,散发着令人舒心的光芒。
葵口洗周身上的绿光,却是块状不规则分布。
姜言笙想到什么,就懂了。
这个瓷器,是一个真的汝窑葵口洗被打碎后,拼凑起来的。
瓷块缺失拼不起来的地方,就是用现代手艺给修补起来的。
汝窑的价格,姜言笙不是很懂。
就猫着腰走到庞教授那里请教了下。
庞教授只说汝窑拍卖价格不算高,这个葵口洗不算汝窑中的极品,顶多就值二十万上下。
姜言笙心里有数。
把价格抬到了二十五万。
“妈。你再出去价啊。”帝紫晴说,“不能再让姜言笙捡漏了。”
周慧芳摇头,说:“这只是汝窑的作品。而且还是十瓣葵花洗,二十万是最合适的价格,再高,可就没有投资的意义。”
早在来参加拍卖会之前,她就找人对拍品估价过的。
帝紫晴:“妈!你难道就乐意姜言笙买到她喜欢的东西吗?万一她买了葵花洗之后,就把这个送给爷爷,把插屏留下,那该怎么办呢?再说,古玩这东西,本就是没有固定价格的,购买者为自己的喜好而出钱。我就不想姜言笙买到自己喜欢的。”
周慧芳看了眼不远处的帝陌辰和姜瑾瑜,犹豫了下,还是举牌了。
“三十万。”
姜言笙见好就收,没再参与竞拍。
于是,这个破损被修复的汝窑葵花洗,被周慧芳拍下。
帝紫晴仰着下巴,骄傲的挑衅了姜言笙一眼。
你喜欢又如何。
你没钱买,就是买不起你喜欢的东西。
你就不配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姜言笙只讪讪的没说话。
接下来几次,姜言笙都有意无意的引导那些跟她抢拍品的人拍下假货,残次品,修复品,甚至陪葬的明器等。
折腾下来,姜言笙好久都没买到东西。
倒数第三个物品,被推出来。
是一副王维的《江南雪景图》,只可惜是一个明末清初的收藏家临摹的。
拍价一万八千元。
虽说也是明末清初的物品。
可是临摹的,也不是名家作品,一万八的价格,也不便宜,买下来也没什么升值空间。
不出意外,无人参与竞拍。
姜言笙看到这幅《江南雪景图》里,似乎另有乾坤,就撇了撇嘴,状似无意的举了举牌。
帝紫晴下意识就要竞拍,结果被周慧芳拦了下来。
“算了吧。”周慧芳说,“我们跟她竞拍了好几样东西,都是高价购买的,没什么赚头,说不定还要小亏。后面还有两件压轴的东西要拍,这个临摹的山水画,让给她就让给她吧。若是一副假画也要跟她抢,你二伯可真的会有意见的。”
周慧芳知道帝陌辰看重姜言笙。
就算出手打压,也不想过分。
毕竟,不能把帝陌辰得罪狠了。
帝紫晴说:“那行的吧。既然笙笙姐喜欢,就让给她好了。”
见帝紫晴没抬价,帝紫菱和叶涵她们几个也没抬价。
上不得台面的姜言笙,要花一万八千块买一副假画来收藏,真是被人笑死。
有本事,你花高价买珍品收藏啊。
珍品,得几百万了吧。
结果就是姜言笙拍下了这幅临摹的假画。
土包子,就是上不得台面。
等下,可得过去好好嘲笑姜言笙一番才行呢。
最后两件压轴出场的拍品,一个是乾隆御用的金丝楠木线雕盖端方砚,一个是哥窑鱼耳炉。
这两家拍品,都是好几百万的价格。
姜言笙就没掺和。
似乎被古董商和古董收藏家给拍走了。
拍卖会结束。
大家付了钱后,收到了各自的拍品。
蔡明明就来找姜言笙:“姜言笙,姜言笙,你买下的这幅画,是不是有什么别的说法啊。”
蔡俊坤直接过来怼儿子:“别瞎闹。哪有那么多漏能捡。庞教授在这里呢。”
庞教授呵呵一笑,说:“来这里之前,我就说过,我只是来增长见识,不参与竞拍的。有没有别的说法,要见过《江南雪景图》的实物后,才能再做决定。”
帝紫晴笑吟吟的说:“如果笙笙姐真有那么好的运气,再次捡漏,我就把我们家拍的汝窑葵花洗吃下去。”
第81章
姜言笙诧异的看了帝紫晴一眼,假装有些震惊的道:“你想吃葵花洗就直说,不必找这个借口。”
“什么?”帝紫晴有点不敢相信,“你居然觉得,你买的是真品了?你买的若是真品,真品值多少钱,我出双倍的价格购买。”
庞教授说:“小姑娘,你可别夸下海口啊。若是真迹,这幅画价值超过千万,甚至价格更高。不过王维的作品,流传于世的作品几乎没有,至于是不是王维的真迹,还需要鉴定后再看。”xbiquge
帝紫晴撇了撇嘴,不敢接话。
可她真的无法接受姜言笙再次捡漏,犹豫了下,还想再给姜言笙添堵,刚想张嘴,就被周慧芳给拽住了。
周慧芳笑道:“如果笙笙真的买下王维真迹,那可真是帝家的福气啊。”
三两句,就把这幅画说成是帝家的东西。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帝家的财物,跟姜言笙有什么关系。
帝陌辰看了周慧芳一眼,说:“这幅画是笙笙自己买的。若是臻品,那也是笙笙自己的东西。”
周慧芳:“呵呵。”
蔡明明道:“庞教授,你给鉴定鉴定呗。爸,你也把鉴定的老师傅,一并请过来看看呗。”
蔡俊坤没说话,看向庞教授。
庞教授呵呵笑着说:“我只在拍卖台上见过,不敢断言这幅画的真假。是不是内有乾坤,还得看过《江南雪景图》的实物才能做决定。”
“那就有劳庞教授了。”姜言笙做主道。
她把画打开。
庞教授拿着画仔细观摩,看了姜言笙一眼,问道:“姜小友,你怎么会觉得,这幅画里别有乾坤呢?”
“这个装裱。”姜言笙说,“虽然这是一幅明末清初临摹的画作,但这个装裱方式,我就在帝家见过。帝家的那幅画,是一幅价值百万的古画,采用的是近代的装裱方式,装裱可不便宜。也就是说,这画是近几十年被人重新装裱过的。几十年前,怎么会有人把一幅临摹的假画,当成重要的画作来保存呢。”
姜言笙右手呈“八”字形,在下巴上摸索了下。
她接着说:“我之前无意中阅读的一本小说里写过,在战乱年代,会有收藏家为了保护真迹,而运用特殊手法,在真迹上贴临摹的假画作加以掩盖真迹。”
庞教授笑道:“也许,你的发现是对的。至于有没有两幅画,下面的古画,是不是王维的真迹,还需要经过鉴定,才能做决定。”
一听庞教授说这幅《江南雪景图》另有乾坤,说不定会是王维真迹,还没离开的参加拍卖会的人都围着不肯走了。
蔡俊坤打给公司,让公司的字画鉴定师傅来四季酒店一趟。
拍卖会的鉴定师也过来凑热闹。
今天主持拍卖会的拍卖行,在京城可是有一定地位的,若他们打眼两次,把贵的东西便宜拍出,只怕会影响他们拍卖行在卖家心中的口碑。
毕竟嘛。
他们花了钱请他们的鉴定师帮忙鉴定,委托拍卖,他们鉴定的结果却跟古玩的真实面目天差地别,那谁还敢再拿东西来找他们鉴定,谁敢把东西交给他们拍卖?
大概半个小时后。
庞教授就把《江南雪景图》给拆开了。
露出真容后,庞教授戴着手套,拿了放大镜仔细的观摩。
蔡俊坤有些着急的问:“庞教授,有什么说法吗?”
庞教授笑了笑,把最佳的观摩位置让给蔡俊坤叫来的字画鉴定师:“不如你来帮蔡老板掌掌眼?”
那戴着手套的字画鉴定师,几乎是静气凝神般拿着放大镜在检查每一个细节。
王维的作品,流传下来的非常稀少。
不容易鉴别真假。
可如果是真迹的话,就没那么难鉴定是不是真的了。
两分钟后,蔡明明着急问道:“李师傅,你倒是说句话啊。”
李师傅看向蔡俊坤,微微的点了点头,嘴上却说:“这幅画不像假的,但至于是不是真迹,还需要仪器来测碳十四的半衰期,以锁定年代。”
拍卖会的字画鉴定师迫不及待的凑过来鉴定。
鉴定完之后,他们俩朝着外围做了个“ok”的手势。
“一千万。”人群中,有人走出来出价。
一千万的价格,可要比今天所有拍品的价格都要高!
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帝紫晴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
她幽怨的看向周慧芳:“妈!”
这简直要把帝紫晴给气得脑门顶充血给昏死过去了。
如果不是妈阻止她,她早就把这幅画给竞拍下来,这上千万的漏,就是她捡到手了。
怎么可能白白便宜了姜言笙!
虽说帝家不缺钱。
可谁会嫌钱多?
更何况,还是一千万呢。
帝紫晴一年的零花钱,才百来万左右。
蔡俊坤直说道:“两千万,我出两千万。”
他除了古董店之外,也有投资拍卖行。
不过那家拍卖行规模小,不起眼。
如果能狠狠打脸“臻品拍卖行”的话,他愿意多花钱买下这幅画。
买下这幅画,拿回去造势,好好宣传一番,业内就会知道,这可是“臻品拍卖行”的重大失误。
出价一千万的臻品拍卖行的少东家许归元眼神锐利的看了蔡俊坤一眼:“蔡老板,你是真的要跟我争这幅《江南雪景图》了?”
“我也是爱惜画作之人罢了。”蔡俊坤神情自在的说道。
许归元捏了捏拳头,眼底抽出,微表情几乎控制不住。
这次在四季的拍卖会,他是主导者。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若是再让蔡俊坤把《江南雪景图》拿走借势打压“臻品拍卖行”的威信,这可不是件好事。
可两千万……
许归元纠结要不要再出高价跟蔡俊坤争夺这幅《江南雪景图》时,蔡明明看向姜言笙,说:“姜言笙,我爸喜欢这画。若是你肯割爱,就是我们蔡家欠你个人情。以后,你若有什么需求,只要我们蔡家能帮上忙,你尽管开口。”
姜言笙看向祁西野:“西野,你说我该卖吗?”
“随你。”祁西野想了想又说,“两千万,的确已经是高价。而且,是不是真迹,还需要再鉴定。见好就收,变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姜言笙知道,这幅画不会有假。
但现在是1996年,两千万的画作,的确是天价了。
等2010年之后,收藏品的价格会被炒到另一个天价。但也不确保这幅画就一定会翻倍,毕竟王维的画作,也是个冷门,以及没有什么参照物能确定这画一定是真迹。
她现在手里缺钱呢。
卖了也好。
拿到现钱买房产,放到自己手里的实体产业,才是踏实的。
姜言笙看向帝紫晴:“紫晴妹妹,你还打算双倍价格购买这幅画吗?还是说,你选择当众把葵花洗给吃了?”
错失价值两千万的字画,帝紫晴已经懊悔,愤怒不已。
现在还要被姜言笙轻蔑的嘲笑,简直没把她给气死。
帝紫晴感觉这时的自己,就像是一只河豚似的,再被多气一点,自己都能炸掉了。
看着帝紫晴恨不得吃了自己,却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模样,她心情大好。
“蔡老板,既然你真的喜欢这幅画,那我就卖给你吧。不过我事先说好,货银两清后,你再找人鉴定,说这不是真迹,要找我退钱,我可不干的。”
蔡俊坤呵呵一笑,说:“如果是我打眼,那我也赔得起这两千万,就当是买个教训。可如果是真迹,那我还有得赚。有失有得,都得看自己能不能承受。”
说着,看了眼许归元,不禁有些得意的说:“我说许大公子。你的拍卖行跟我的古董行,都是靠眼力吃饭的。拿得起放得下,该出手时就不要犹豫。错过了这个宝,就只能是错过了。”https:/
许归元见姜言笙要把画卖给蔡俊坤,他也没再介入。
而且,姜言笙的丈夫说得对,是不是真迹,还需要进一步鉴定才能知晓。
拿两千万去赌一个不能肯定的结果,他还是有点不太敢。
所以,在蔡俊坤出价两千万之后,他就犹豫了。
就这样,姜言笙以一万八千块钱拍下来的《江南雪景图》被蔡俊坤以两千万的高价买走。
帝紫晴不服气,让周慧芳和范玲,把她们拍下的东西都拿出来,想让庞教授看看,有没有捡漏的东西。
在跟姜言笙抬价前,他们拍的东西都比较正常。
紫罗兰手镯,维多利亚风格的银掐丝手提包袋,还有一根五六十年代卡地亚软骨黄金镶石榴石蛇形手镯,一对明宣德时期的民窑青花花瓶,以及一些乾康盛世的各种瓷器。
下半场,买下的的东西,就比较奇奇怪怪了。
宋朝汝窑葵口洗,宋朝时期的登封窑瓷枕,明朝风格的镶多彩宝石金镯、橄榄形缠缧丝球金手链、线雕修竹印盒,一尊明时期铜制香炉。
庞教授把上半场的东西分出来,说:“这四件东西,应该是有升值空间的。”
除了紫罗兰手镯花了几十万之外,其余的拍品并不太值钱。
那对青花瓷花瓶,也不是官窑精品,价格很低。
“那这个葵花洗呢。”
“呃。”庞教授委婉的说,“这个,可能……就是……底部是原装货。有大概三分之一,是陆续修补的。”
“什么?!”帝紫晴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葵口洗,有点无法接受。
三十万。
她就买了个修补过的残缺货?
帝紫菱想到了什么,就有些不淡定了。
“庞教授,那别的东西呢?别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别的说法?东西都是真的,不会是假的了吧?”
“呃。”庞教授没敢说。
蔡俊坤带来的古玩鉴定师开口了:“除了那个香炉之外,别的东西真是真的,只可惜是明器。”
“明器?”
“对,明器。又叫鬼货,古人的陪葬品。”
帝紫菱一听说这几件拍品是陪葬品,就吓得往后退了半步。
她又不是买不起流传下来的古董首饰,没必要收藏陪着尸体不知道泡了多少年的明器。
古玩鉴定师说:“既然是明器,那不管是收藏,还是别的什么,价格就要大打折扣了。”
帝紫晴不死心的问:“那,那这个铜炉呢?”
“铜炉的确是明朝时期的作品,但不仅不是皇家的物品,还没有署斋堂,做工也比较粗糙,不能追究来源,没有说法,没有历史故事。对收藏者来说,就是个没有故事的年代久远的旧铜香炉而已,拍出这个价格已经溢价,收藏价值不高”
如果这个做工粗糙的铜炉,有个说话,跟名人扯上关系,倒还值点钱。
可如果它就仅仅是一个明朝的普通民用铜炉,那就不值钱了!
葵口洗三十万,瓷枕二十万,手镯七十万,手链和银盒五万,香炉五十五万。
共计一百八十万!
这些东西能不能值个二十万都难说。
也就是说,他们血亏上百万!
一百多万他们亏得起。
可这一百万事小,面子事大。
她们母女俩,被姜言笙狠狠的打脸了。
爸爸可能就不会让她和妈妈拿这么多钱出来拍她们想要的东西了。
如果说,刚刚被气她得要炸了。
是真的炸了!
该不会是姜言笙故意引导她们拍的吧?
这几样拍品,都是在决定跟姜言笙抢拍品后拍下来的。
一定是姜言笙这个小贱种故意的!
相比较于帝紫晴的极致愤怒,帝紫菱就要冷静得多。
为什么。
姜言笙被她们抢走的东西,不是没升值空间,就是碎了的修复品,或者是民间的粗糙品?
就连古玩专家,在没有拿到拍品值钱,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肯定这些东西没有购买的意义,姜言笙又是怎么精准笃定的?
再看叶涵,还有帝紫晴的另外几个小姐妹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她们也跟姜言笙竞价抢来不少东西。
大家也不想当众被打脸,就没找人鉴定。
拍卖行只负责拍卖和鉴定。
鉴定结果,也不是百分百准确的。
东西也不完全是假的。
再厉害的鉴定师也会有走眼的时候,为了几万,几十万的东西找“臻品拍卖行”的茬,似乎也没什么道理。
就算吃闷亏,也是自己眼力不济,与人无尤。
这事只能就此作罢。
没热闹可看了。
帝家就在四季酒店一起吃饭。
沈家和苏家在隔壁包厢。
《江山雪景图》价值两千万。
蔡俊坤直接走公司的账目,把钱划分到姜言笙的银行账户上。
半小时后,姜言笙收到了款项。
接到银行的到账电话后,姜言笙再把画交给蔡俊坤,蔡俊坤就亲自把画送到公司的保险柜里。
两千万呢。
万一在路上出现任何问题,都没人能承担得起,只能老板亲自护送。
看姜言笙实打实的收了两千万巨款,帝紫晴实在是坐不住了。
她把帝紫菱拉到楼梯间,确定周围没人后,才说:“紫菱姐,这可怎么办啊。二伯非说这幅画是姜言笙买的,不许充公。她有了这笔钱,就是不靠帝家,也能买房定居京城。我不想她回来。”
“她回来还不好吗?苏翊舟不是过去滨江市了?我跟你说,苏翊舟就是喜欢她的。你不如狠下心,去滨江陪苏翊舟吧。”帝紫菱没有顺着帝紫晴的话往下说,却给她支招倒追苏翊舟。
她就是因为倒追不该爱的人,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如果帝紫晴这辈子也爱而不得,她是乐见其成的。
要痛苦,就多找个人来陪她一起痛苦吧。
帝紫晴的思路果然就被拐着走了。
“难道,我真的要跟去滨江吗?可苏翊舟,又不是不回京城。滨江创业那么困难,等他吃了苦,受了罪,碰了壁,迟早还是要回京城的。”
帝紫菱提醒说:“那你更加得去滨江陪着他啊。陪他吃苦,创业,度过难关。才能更容易的走近他的心里。想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得付出实际行动才行。”
“可我觉得,苏翊舟没有喜欢姜言笙啊。再说,姜言笙不都结婚了,还有仨孩子呢。他真会喜欢姜言笙那个老女人?”帝紫晴有些狐疑的说道。
姜言笙又不是万人迷。
沈烨嘉喜欢她,苏翊舟也喜欢她。
他是没看出来,苏翊舟喜欢她。
帝紫菱却说:“不喜欢她,为什么去哪里不好,偏生跑去滨江市?榕城的市场不更大吗?再说,姜言笙从小就是个理科王,完全定不下心学习文科,她都没什么文学素养,怎么能出版小说?不是苏翊舟给她开后门,甚至给她找抢手,你敢信吗?不管苏翊舟喜欢不喜欢她,你都不能掉以轻心,知道吗。”
帝紫晴抿嘴,说:“那倒也是,真是个臭不要脸的,见着男人,就想缠上去,真是令人恶心。紫菱姐,你有什么办法可以重创姜言笙没。”https:/
“没有。”帝紫菱说,“姜言笙从小就聪明,狡猾,想要她吃亏,可没那么容易。除非让她失去意识,让她……哎,算了。这是违法的。不管我们怎么排挤她,有些事能做,有些事还是不能做的。”
帝紫晴叹了口气:“就这样看着她嚣张,炫耀,我可真咽不下这口气啊。”
“是啊。谁让她命好,长得漂亮,见过她的男人,都对她念念不忘呢。现在人人只能生一个孩子,她却一胎三宝,儿女齐全啊。”
帝紫菱若有若无的暗指着什么。
帝紫晴被这么一指点,就想到了办法。
既然姜言笙靠脸,那就毁了她的脸,让那些喜欢她的男人,看到她最龌龊,肮脏的一面,看她怎么嚣张。
既然姜言笙的幸福来自于她的男人和孩子,那么……
她有办法了。
两人在楼梯间待了会儿就走了。
谁也没注意到,楼上有一双阴沉的眉宇,在厌世般睥睨着她们。
还真令人感到恶心!
他掏出打火机来,给自己点燃一支烟。
在袅袅的烟雾中,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祁西野虽然没多少钱,却绝不是没能力的人。
今天,他劝言笙卖画时说的话,还有言笙两次捡漏得到巨款,他的眉毛都没挑一下。
只有真正有实力的人,才能在这么多钱财面前,稳如泰山。
笙笙说要把别人出价到一百八十万的金丝楠木底座酸枝木雕四骏图送给帝爷爷做寿礼时,他完全没任何反应。
就连那两千万,也没动容。
他的确不图笙笙的钱。
就连他,再两千万的古画面前都有一些动容了。
笙笙三番两次的捡漏,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似乎也不是。
她之前想拍的好些东西,不就被帝紫晴,帝紫菱,叶涵,还有她们几个小姐妹给抢了?
帝紫晴和帝紫菱抢走的东西,几乎都是垮掉的。
笙笙是故意的?
收起思绪,他掐掉烟蒂,快速的离开楼梯间后,发了个短信出去。
【今晚,老地方见。】
等帝紫菱返回包厢,帝爷爷帝奶奶,二爷爷,大伯,三叔他们已经过来了。
知道姜言笙以极低的价格拍下一副臻品《江山雪景图》,爷爷奶奶都感到特别高兴。
在包厢里用餐的气氛也特别愉快。
帝爷爷和帝奶奶也问起了姜言笙得了一笔巨款,有没有什么打算。
姜言笙就如实说来。
买大点的四合院。
最好能住十几口人的大小。也就是除了他们一家五口的四个房间外,起码还得再要四个睡房。
太太、公婆、祁西桐和祁西丽都要有睡房。
帝陌辰答应下来,会找人按照她的要求让人提供房源信息。
爷爷和奶奶都很开心。
虽然姜言笙不是他们的亲孙女,但她从小就聪明伶俐,听话懂事,16岁就考上全国第三的大学,他们也一直把她当亲孙女来养的。
京城各方面的条件,都比滨江市要好。
他们自然希望言笙一家可以搬来京城发展。
就算她没打算搬回来常住,愿意再京城买房,置办家业,那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吃完饭。
帝紫菱脸色不怎么好看,说要先回家休息,范玲没说什么,就让她先回家去了。
大家又在包厢里聊了会儿天,这才各自回去。
留在这里跟他们一起吃饭的蔡明明在临走前邀请姜言笙去参加明天下午在官鑫古玩城举办的一个小型原石交流会。
明天会有不少玩赌石、翡翠玉石的年青人出场该交流会。
就算不懂,去那边多认识认识些人,也是好的。
这场交流会,是为一周后,京城一个大型翡翠原石,半明料,明料的拍卖会热场子的。
或许能捡漏高档石料。
明天祁西野要去拜访自己的老战友和上司,以及医学界的泰斗,还要找人去查祁越深的情况,她也不好带着孩子跟着一块儿去,便就应下了蔡明明的邀请。
送爷爷他们的车离开后,姜言笙一行人坐车返回名苑。
名苑附近的一套公寓楼里。
帝紫菱赶来,就被人拽了进去。
今晚的沈烨嘉,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凶狠,阴戾,帝紫菱几乎要崩溃。
帝紫菱像是个破布娃娃般浑身是汗的躺在那里,她泪眼迷蒙的看着抽烟的沈烨嘉,声音低哑的嘶吼道:“沈烨嘉,你就是个疯子!就只会折磨我!你杀了我吧,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没本事,我就弄死你的心肝!”
她脖子就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掐住。
“帝紫菱,别以为我真不敢把你怎么样。敢动不相关的人,我一定会让你落入地狱!”
掐得帝紫菱眼泪横流,脸色紫红,沈烨嘉才放过她。
刚刚窒息的恐惧感在她心底蔓延开来。
她完全相信,沈烨嘉说到做到。
她制造误会,气走了姜言笙。
姜言笙结婚的消息传来,他就是这样双目猩红的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拎起来。
他就是用这种冷漠又决绝的口气对她说:“帝紫菱,我痛失所爱,这一生,你也别想好过!”
等她缓过来,她大胆的解开了自己的衬衣一口。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一样。
那是他们第一次。
沈烨嘉表情更阴冷恐怖,恹恹的的看着她,用平静的口吻,说着骇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