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谷玉荣一身的中年发福。
但祁西野仍旧帅气,挺拔,那笔直的双腿,精瘦的腰身,宽阔的肩膀,不知道承载着多少女人的梦。
出身好不算好,嫁得好才是好啊。
她后悔也没用了。
一念之差,导致自己错过一份好姻缘,这又赖不着谁。
帝紫晴他们也过来了滨江市。
她是冲浪王者,自然知道姜言笙被指控了什么。
过来的时候,舆论已经得到控制,所以,帝紫晴就敢在姜言笙面前蹦跶,嘲笑她。
“姜言笙,你可真能啊。昨晚,我上网帮你说话,熬夜熬得眼睛都长黑眼圈了。不算不知道,一算,跟你有关的人命,已经出了这么多条。要不是我是当事者,我也会怀疑,你是不是就是杀人凶手。”
姜言笙没所谓。
她心里还是很强大的。
“有多大的名气,经得起多大的赞美,就经得起多大的质疑和诋毁。我没做过的事,不可能是别人对我口诛笔伐,就能往我身上泼脏水的。”
“倒是你,随着我的私生活的事被揭开,一定会有好事者把我这些年接触的人和事,都给整理出来。你跟帝紫菱和苗斐然的事,也是一个值得深挖的大八卦。”
“到时吃瓜吃到你身上,你做好接受质疑的准备了吗?更何况,你在时尚圈等于在半个娱乐圈,我想,对你感兴趣的人,绝对不会少。”
吃瓜要吃到自己头上的帝紫晴不禁呆愣了下。
……帝紫晴有点慌:“那我怎么办?我不想背上小三的罪名。”
姜言笙说:“如果你和苗斐然不介意的话,我把你们的事,写一个短篇小说。先发制人,说明是帝紫菱自己出轨在先,嫌弃苗斐然不能给她想要的,算计离婚在后。”
帝紫晴一脸卧槽的表情。
“那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帝紫菱可真是个祸害啊。哎……”
其实她自己不无辜。
看她不想背上小三的罪名,还是介入姐妹的婚姻。
要不是帝紫菱总对苗斐然爱答不理,她心疼他,她也不会渐渐爱上他。
其实,这份感情,也不是非要得到不可的。
是知道帝紫菱一直对不起苗斐然,苗斐然还那样深爱着帝紫菱,她的心疼,爱意,就再也无法放下了。
这或许就是孽缘吧。
越是不能做,就越想去做。
跟犯贱没什么区别。
唯一比较庆幸的是苗斐然对帝紫菱释怀,也跟她有了感情。
否则,她跟姜言笙说的“渣男贱女”天生一对里的“贱女”没什么区别。
丧礼,在李翠花去世后的第三天举行。
祁家有钱,请了专门的人员过来举办丧礼,祁西野他们倒不用操心多少。
丧礼结束后,祁家一大家子在山脚下送亲友们下山。
等亲友们陆陆续续都离开后,祁家人最后才走。
姜瑾瑜和帝陌辰是姜言笙的娘家人,算是跟祁家关系很近的亲眷,他们留下来陪姜言笙,顺道帮忙看着三胞胎们别乱跑。
就在送走宾客,他们准备坐车回家时,山脚的公路上开过来一辆面包车。
车停在不远处。
祁西野突然爆喝一声:“有杀手!卧倒!——”
伴随着祁西野的提醒声,面包车里下来十一二个手持长枪的悍匪。
他们收拾长枪,对着祁家和帝家人就是一顿扫射。
滨江市禁枪。
祁西野,刘自如,林逸和保镖们反应极快,把大伙全都拉到掩体后多了起来。
悍匪扫射第一轮的时候,并没有要杀掉他们的意思,而是吓唬他们。
扫射完。
悍匪们的嘴里,发出“喋喋喋——”的怪叫声。
这声音,像是凌霸者的叫嚣,挑衅。
就在他们要进行第二轮攻击时,一个匪徒突然“啊——”的一声惨叫,然后倒在地上。
子弹从他的眉头打入,瞬间毙命。
墓地高处,有狙击手!
他们显然没有料到,祁西野竟然提前进行了埋伏。
情势瞬息万变,匪徒们一窝哄的四散开来。
有人找高地的狙击手,有人朝祁西野他们藏身的地方进行射击。
“peng——嘭嘭嘭——”的声音,好似发生剧烈的战斗。
谭雅吓得捂住耳朵,发出惊恐的惨叫声。
祁西野把姜言笙和孩子们交给林逸和保镖,自己领着林逸从人群里滚出去,一边猫着腰一边找掩体,两人互相配合,又有狙击手相助,匪徒的火力被压制,很快就死伤大半。
剩下的匪徒,为了突围就干脆拧成一股绳,朝着祁家和帝家人藏身的地方进攻。
密集的枪声里,姜言笙的一颗心全部都提了起来,再打下去,他们藏身的这辆车都要被打成筛子了。
刘自如护着他们,时不时的开枪,对匪徒们进行反攻。
躲在车身后的人一个个都抱头,不敢有多动作,怕拖后腿,也怕被击中。
谭雅阴恻恻的看着姜言笙,手脚发抖。
脑子里,所有人的事都在翻滚。
祁立军自杀,祁立强和谢宁馨死了,祁越远坐牢,西美死了,闫文豪瘫痪,俊俊被割舌砍断脚,严磊死了。
赵亮亮死在劳里,赵秀秀疯了,赵元冬瘫了,冯梅坐牢。
帝景皓和吴美成死了,范玲和帝陌胜死了,帝泽枫和帝泽霖也死了,帝紫菱下落不明……
姜言笙的双手,就是沾满了鲜血。
她是无辜的吗?
不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
现在李翠花死了,姜言笙迟早就要悄无声息的谋杀她!
这样想着,谭雅深吸一口气,“啊!——”的一声卯足了力气就朝姜言笙推过来。
“笙笙!”姜瑾瑜目呲欲裂的喊了一声。
可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姜言笙好像背后有一只眼睛似的,知道谭雅要在背后推她,她往侧方一滚,就错开了谭雅的手。
谭雅是卯足了力气来推姜言笙的,被姜言笙躲过去后,惯性让她一下就从车后面冲了出来。
等她稳住身形后,谭雅惊恐的想要躲回去,结果只听得“噗——”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刺破了她的腹部,然后炸开,她想后退的身形,直接倒在地上。xbiquge
片刻后,她身下的草地洇满了鲜血。
谭雅朝着掩体后的祁立国伸手:“救……救我——”
祁立国一脸焦急,却不敢从车后出来去救谭雅。
谭雅看着祁立国又看向刘自如:“救……救我啊……”
另一边,祁西野和林逸对匪徒进行火力压制,刘自如得到缓和的机会,这才迅速的拽着谭雅的腿,把她拖回车后。
姜瑾瑜不可置信的看着谭雅。
“自作孽啊!”
谭雅恨恨的瞪着她们母女俩:“姜言笙,你这个灾星,你就是个灾门星啊!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外面的枪响声,把谭雅的控诉声遮盖了大半。
但大家都听见她说什么了。
这回,就连指责她的姜瑾瑜都不说什么了。
大家的沉默,振聋发聩。
没多久,警车带着刺耳的鸣叫声由远及近的呼啸而来。
有藏在高处的狙击手,有能力不凡的祁西野、林逸和刘自如,还有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和几辆警车里坐着的警察,这群目无王法的狂徒,几乎无处可逃。
一部分狂徒被击毙,一些被击伤,剩下两个见逃不走,四面都是包围圈,就干脆投降,不做负隅顽抗的事。
等警方把匪徒控制住后,祁西野才跑过来,他拉着姜言笙的手臂:“笙笙,你没事吧。”
“我没事。”
她抱着害怕得发抖的三崽们摇摇头。
目光落在谭雅身上,谭雅身上中了两枪,流了不少血。
他们请的随身保镖都是会急救措施的,暂时给她除了止血了,但预后不太好。
祁立国拽着祁西野的胳膊,央求道:“西野,救救你妈,她还年轻,她不能死啊。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是把她关疗养院,还是精神病院,我都不会再干涉。”
祁西野蹲下来,看着谭雅。
谭雅用满是血的手,牢牢的抓着祁西野。
“我是你娘啊,你不救我,死后是要下地狱的。我就是一时脑热想把姜言笙推出去,可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和三胞胎啊,姜言笙这么有心机,谁知道几十年后,等你没了利用价值,会不会把你扫地出门,再去找更年轻的……”
祁西野:“你真是疯得不轻。”
他没说救不救她,而是检查她的伤情,发现子弹伤到了她的脊椎附近,同时掐捏她的手和腿,手有往后缩的意思,但腿却纹丝不动。
谭雅抽回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是想捏死我?你这个不孝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啊你。”
她已经胡言乱语,自己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了。
自欺欺人而已。
第446章
今天给李翠花举办丧礼,是祁立国和祁西野主导的,祁越深,祁越群和葛娟根本没怎么管事,把自己当做宾客,随着来参加的丧礼的宾客一起离开的。
他为了不牵连自己,就自己先走的。
然后,他以为祁西野百分百死定了,就把“交易”的日子放到今天。
他带着谷玉明正在跟人“谈生意”呢,后续能入账好几个亿的大单子,结果被侯伯研抓个人赃俱获。
祁越深被控制后看到侯伯研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做的事,早就被祁西野他们察觉到了。
“你,你是祁西野派过来的?你不是在京城吗?”
侯伯研把自己的武器别回去后,才说:“你本来就是我爸关注的一条大鱼,你接替了当年‘黑哥’的业务吧,什么来钱快,你们就做什么。整个滨江市都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的。为了抓到你们这群人,我爸布局多年,目的就是把你们一把铲除,还滨江市一个朗朗晴空。”
祁越深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祁西野呢?你们来这边抓我,他是不是死了?”
侯伯研说:“虽然我不是祁西野派过来的,但不代表他想不到你早就容不下他,想谋杀他,他每次回来滨江市,都有持枪证啊。哦,林逸和刘自如他们也有。”
“凭什么?给他这个优待?就因为他有钱?”
“就是因为他有钱,给滨江市做贡献,而他和姜言笙又经常遇险,他能通过考核,为什么不给他发证?”
祁越深冷笑,嘲讽,轻蔑。
“祁西野不过是个靠老婆的怂蛋,我不甘心输给他,我不甘心!”
侯伯研捏住祁越深的下巴:“你就是不如他,从小就不如他,所以,才假冒他的身份去读大学,这么多年,不思进取。你爸为了保住你们,自尽了,你却无法面对人生重新开始,把仇恨放在祁西野身上,替人做事,赚脏钱,祸害滨江市。啧啧,光是你们俩的觉悟,你就已经给他提鞋都不配了!”新笔趣阁
“我爸不是自尽的,是你们逼死他,是祁西野逼他自尽的!”
侯伯研说道:“当年,你们家利用祁西美下毒,想毒死祁西野和姜言笙他们,祁西美被祁西野救下后,是她供出你爸利用职位敛财。我才去抓他调查。”
“他自愿归还钱财,并谢罪。请求我们不要再牵连你们。给他留最后的体面。可你却想着报仇。你是替你爸报仇,还是替你自己报仇?你爸没了,家里的钱没了,你的工作没了,你被打回原形。不甘心偷来的人生就这样被夺走,才对祁西野动了杀心?”
祁越深沉默,无法反驳。
他可以自欺欺人。
但他更清楚,他是为了自己。
为了报复祁西野为什么要夺走他的新生,明明他已经替祁西野读大学,有个完美的家庭,体面的工作。
就偏偏祁西野见不得他好,非要揭穿他的身份,害他失去所有。
同时,他看得罪祁西野和姜言笙的人,一个个都没好下场,他担心他们夫妻俩的屠刀,早晚都会悬挂在他脖子上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斩下来。
他才找机会,想要屠杀他们全家的。
祁越深“啊啊啊——”的嚎叫着不肯面对现实。
他怎么可能不如祁西野。
祁西野能有什么本事。
不过是娶了个好老婆罢了。
要不是祁西野害他失去体面的工作,两人的社会地位,还指不定谁高谁低呢。
丧礼出了事,但除了谭雅,以及被打坏了几辆车之外,祁家并没别的损失。
帝紫晴是跟着姜言笙,一块儿没走的。
她真的是无语吐槽。
等回来后,她才敢说话:“我的妈耶,你身边真的太危险了,这都是第二次遇袭。这次黎珈萱倒是跑得快,害我留在这里,差点被一梭子打死。两次遭遇,都可以写一篇奇遇了。对哦,你是五次了吧?”
一次赵秀秀和冯梅收买悍匪,一次是陈可曼和帝紫菱找的盗墓团伙,一次是她们几个逛商场被迫躲在婚纱店,一次是五月份的时候被杀手杀进家里,还有就是这次。
帝紫晴一副好险啊的表情。
“你真是命大啊,三次绑架两次谋杀,还有一次毒杀,一次车祸,你都躲过去了。”
……姜言笙:“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想笑呢?”
帝紫晴连忙正色:“咳咳,也没有啦。”
祁西野和姜言笙作为主家人,还在回来酒店感谢来参加丧礼的亲友。
山脚下发生的事,没有惊动宾客。
宾客们虽然有耳闻,但大家也不好提起来找主人家的晦气。
吃过解秽酒,接受祁西野他们的感谢后,大家纷纷离场。
送走宾客,祁西野带着姜言笙去警局见祁越深。
祁越深看到他们夫妻俩,一脸的菜色。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祁西野嗤笑着说:“这几年,你做了这么多坏事,自然会有法律来制裁你,用不着我做什么。”
“那你们过来做什么?是想看我的笑话?”
祁越深反问道。
祁西野长长的吐一口气,说:“我们俩有着云泥之别,看你的笑话?你有什么笑话可看的,在知道你顶替我上大学那一刻起,你在我眼里就是个笑话。”
“那你还来做什么?”
“希望你,可以配合滨江市警方的调查,供出你的上下线,将功赎过。”
“我凭什么要这么做?减刑?再怎么减刑,我也是死罪。只不过是早死,还是晚死的事罢了。既然都要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帮你排忧解难。我就不告诉你,还有谁想要谋杀你们夫妻。你们恶事做尽,这个世界上,不止有我想你们死!”
祁西野摇头。
“不就是陈可曼吗?”
“你……”
“你说不说,我们迟早会找到证据,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说了,我可以保你弟弟的工作,保二婶有钱养老,保你妻儿在国外的安全……”
一开始,祁越深并不在意。
当祁西野提到他的妻儿的时候,祁越深终于慌了。
“你别动我儿子!祁西野,你会遭报应的!你……”
第447章
“你差点杀我全家,祸害无辜的人,你都不怕遭报应,我怕什么。我不会让自己手上沾上人命,但他们会不会出意外,缺胳膊断腿的,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我……你让我考虑考虑!”
虽然祁越深表示会考虑,但也不确定他到底会不会招出背后的人。
这么迫切的想要他们死的人,除了陈可曼,没有别人。
之所以知道祁越深一直在隐忍报仇,自然是因为不管什么时候,祁西野都没有忘记让人关注祁越深和祁越远的一举一动,祁越深“做生意,赚快钱”的事,早就被查到蛛丝马迹。
之所以这些年没动他,是因为他背后还有主谋,又明显是在接当年“黑哥”的班。
没抓到祁越深在做“大生意”,就很难牵扯出更多罪犯。
这次抓到祁越深,哪怕他不招出背后主谋,就这一桩大生意,抓到这么多人,都可以换来滨江市很长一段时间的安稳。
稳赚不赔。
审祁越深的事,就侯靖安排了岳榕去做了。
岳榕这几年,稳打稳扎的,已经有着不错的职位,备受侯靖看重,大有要把他栽培成第二个侯伯研来管滨江市的安稳。
谭雅的命,暂时保住了。
但失血过多,并且伤到脊椎,下半辈子就是在轮椅上度过。
下场,不可谓不艰难。
她又哭又闹,可没人理她。
谁都觉得,她有如今的下场,是她的报应。
谭雅整天都在哭。
“我不信啊,是不是祁西野不想我站起来,就故意把我弄成这样。这样一来,我瘫痪,做不了什么事,迟早要发疯,就像他逼疯李翠花那样。既惩罚了我,又不会连累子孙后代。”
“祁西野,你好狠的心呐,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娘啊。你把我弄成这样,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不怕做噩梦吗!姜言笙,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
谭雅的诅咒,换来护工的巴掌。
护工骂骂咧咧的:“老太太,你是想死吗?都这样了,还诅咒自己的儿媳,我要你是儿媳,给你治个屁,让你烂在家里算了。屎尿屁都控制不住,还有心思诅咒儿媳。你简直不可理喻!有这个下场,是活该!娘希匹,不才给你擦了,怎么又拉了?”https:/
谭雅被护工拉着一条腿,露出污秽物……
巨大的羞耻感,袭上心头。
谭雅发出震天的哀嚎:“杀了我吧,让我去死吧!谁让我死啊,给我个解脱,我绝不怪他!”
她的话,没人听。
越闹,护工越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惹得护工心里烦了,还会动手打她,反正她的腿没有了任何知觉,被打也不会痛。
一来一往,逐渐成了护工的出气筒。
过得毫无尊严,好不凄惨。
偏偏这护工丈夫前两年没了,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老伴,这不儿子早就结婚,孙子也都大了,她想找老伴了,就看上了性格软和,好说话的祁立国了。
等谭雅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护工过来跟她摊牌了。
谭雅要联系祁西野帮她做主,可祁立国根本不给她联系外界的机会。
只一个劲的求她原谅。
他是个男人,也想要个知冷知热的。
让谭雅放心,他不会跟她离婚,他会照顾她,对她好,但他也需要一个对他好的人。
气得谭雅捂脸痛哭。
骗子,都是骗子!
祁立国看起来是个老实人,结果老实人老了老了做这么为老不尊的事。
以前没做,是因为没钱,没地位,他有心没那个胆。
现在他有了钱她也瘫了,他干脆就不装了,露了原型。
那护工孙姐,磋磨起谭雅来,那是真下狠手。
偏偏她跟祁立国告状,祁立国不信,说孙姐不是那种人,让谭雅大度点,孙姐早年没了男人,一个人拉拔大两个儿子,还给儿子娶媳妇,一个人过得苦,跟了他,也就享两年福而已,动摇不了谭雅在他心里的地位。
谭雅简直被气死。
身心被打压,整天过得格外抑郁,暴躁,想死,又不想让这对男女好看!
祁越深被抓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榕城。
陈朝心里乱得不行。
“可曼,怎么办?祁越深被抓,肯定会供出我们。我们不如提前走吧,去找你六叔他们。”
陈可曼摇头。
“滨江市的市场,我们是通过中间环节,才收到钱的,祁越深随意指控我们,不一定能把我们拉下马。滨江市的生意,有自己的闭环,我们没直接参与,若是我们抵死不认账,请好的律师辩护,他们拿我们没辙的。而且,我身怀六甲,这个时候跑路不明智。”
“如果我们跑路,反而显得我们心虚。六叔是港城的,他在‘那边’想抓他不容易。可我们是榕城的,祁西野他们不放过我们,安排人去‘那边’抓我们,却容易得多。反正龙凤胎已经送到安全地方,我们没有软肋了,根本就不怕他们。”
听完陈可曼的分析,陈朝冷静了很多。
最近,实属是被打怕了。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走。不过,现在滨江市这边的生意断了,我们的收入怎么办?”
“爸,现在就先苟着,暂避风头吧。起码我们陈家的基业,还有‘白楼’的生意在做,只要有‘洋楼’在,我们就不怕没有翻身的那天。”
“那行。楼里的声音,我会亲自去管理的。最近都低调行事吧。”
“好。”
等陈朝离开后,荣昊过来了。
荣昊说:“曼曼,榕城的事交给我,你先出国吧。”
陈可曼摇头:“我不能走,我不能丢下我爸和我奶奶。”
刚刚,他们父女俩的对话,荣昊听到了,本来也没回避他。
现在荣昊就是跟他们一根绳上的蚱蜢。
这些事,早已没有隐瞒的必要。
荣昊伸手扶住陈可曼的肚皮。
“曼曼,可我担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护着你的,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我有个以防万一的想法,可以保你无论如何都能脱身。”
“什么办法?”
荣昊想了想措辞,才把这个办法说了。
“可我怀孕了。万一失血过多,影响孩子怎么办?”
“我会小心,只抽少量血,积少成多,有备无患。万一真的有那天,这些血就能救你一命。”
陈可曼觉得自己不会输,到不了那一天。
但她怕了。
最终,答应采取这个办法,让荣昊每天都给她抽20cc左右的血,替她保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祁西野和姜言笙他们在滨江市处理完李翠花的丧礼,就先把三崽们送回京城。
三崽们经过这次事情后,受到不小的惊吓。
祁西野和姜言笙陪了他们好几天,安抚他们害怕的心灵。
好在孩子们忘性大,有爸妈陪着开解,没过几天,就忘了丧礼上的危险,偶尔想起来还是会怕,但也没那么怕了。
眼看就到元旦,姜言笙和祁西野两人就干脆留在京城,等祁西丽和司程在元旦时订了婚,他们才返回榕城。
年底了。
各行各业都很忙的。
李翠花丧礼上发生的事,谭雅瘫痪,好像并没有影响到大家的生活。
榕城这边,已经有几个月的基础,祁西野不在榕城这段时间,公司也照常运作。
当然,他返回榕城,就有条不紊的安排起工作来。
姜言笙在京城,就给祁西丽准备嫁妆。
祁西丽的嫁妆这些年都在备着,临近她结婚,姜言笙又重新帮她整理,查漏补缺。
他们俩的婚房,是后来买的一套两进的小四合院。
司程大学的时候,事业就在京城。
祁西丽实习的时候,跟室友钱慧慧进了邵翊弦的公司。
她快毕业时,祁西桐去港城,她就干脆去了自家的公司上班。
司程家里也简单。
司程妈妈是农村那边的,家里还有两个舅舅。
司程爸爸这边,也没有爷奶,就一个大伯和一个姑姑。
因为李翠花去世不久,谭雅瘫痪,他们俩结婚,就不会再回滨江市办一次。
就只在京城办一次婚礼。
帝紫晴闲着没事,会过来帮忙,当然,更多是过来闲聊的。
“言笙姐,你婆婆还有站起来的可能吗?”
姜言笙摇头:“西野说伤到脊椎了,这伤害是永久性的,一旦受伤,几乎没治愈的可能。”
“不敢想象,她怎么就这么恨你。”
姜言笙耸肩。
“她本来就不喜欢我。多年儿媳熬成婆,她一直都想干预我和西野的事。接她来京城那段时间,提醒过她,别跟范玲和帝紫菱有私底下的交集,偏是不信,结果现在这样,多半被洗脑。成了帝紫菱的信徒吧。”
以前,谭雅是没那个条件作死。
哪怕是以前,谭雅也不是个好相处的,心里埋汰着坏,惯会伪装,加上没条件,也就不显。
这两年,是为了帝家的家业,便魔怔了。
从她在姜言笙要跟祁西野结婚的时候,扣下祁西野的钱不给姜言笙彩礼,想给儿媳妇一个下马威就能看得出来。
等姜言笙嫁进门,一切事尘埃落定,她又“找到”了祁西野存在她这里娶媳妇的钱。
前面的操作,可以理解为抠门,恶心人。
后面的操作,无异于升级版的挑衅,恶心人,打压儿媳妇。
手段是恶心的。
也是以前姜言笙自己对婚姻没信心,过得浑浑噩噩,没跟她计较那点小钱而已。
帝紫晴撇嘴:“这么说的话,那她还真是活该。当时我就在你旁边,看到她想推你出去,我都惊呆了。那样的紧要关头,她不顾着害怕和保命,居然想着把你给害了。”
“从祁西美出事开始,她就对我原型暴露了。祁西美教唆闫俊差点淹死三胞胎,她一开始居然怀疑我冤枉他们母子。闫俊被人绑走,割舌和断足,她第一时间就怀疑是我做的,还打过我。”
想起过去的点滴,姜言笙心里怨气是很大的。
李翠花纵然很可恶。
但谭雅的恶心程度不输李翠花,甚至这几年有青出于蓝的趋势。
帝紫晴哈哈笑起来。
“其实,我也怀疑过你。姜言笙,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帝紫菱曾经想抓到你的罪证,暗中继续查过这桩案子。罗竹月说过,她找人绑架闫俊,是因为你跟白佳甜在她上班的咖啡厅,说了《嫁入豪门的小媳妇》的最初设定,里面的小三,为了上位,就做过这种事。”
姜言笙笑了笑,没有直面回答。
“在我动笔之前,我没见过罗竹月。”
这是实话。
姜言笙的确有意引导罗竹月去针对闫俊,给祁西美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