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夫人又帮首辅大人纳妾了by宁慕溪
宁慕溪  发于:2024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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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得太紧怕她不舒服,握得太松怕她觉得自己敷衍。
握久了怕掌心出汗她会嫌弃。
他的手都快僵硬的时候,忽然感觉掌心被握紧。
回头一看,就见芳如提着裙摆,看着脚下,似很不在意的说:“青苔多,刚刚滑了一下。”
仙女似乎总是在云端,情绪让人看不出多大波动。
但是隋林生也注意到她的耳尖泛红,像是白雪之中落下的晚霞。
原来,紧张的不只是他。
隋林生终于握紧了她的手,改为五指缠握,说:“那我们换一条路走行吗?”
柳芳如低下头,只看鞋面,轻轻的嗯了一声。

隋林生带她走了另一条路,比这条更长,更绕。
他们并肩,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道路两侧的野草之上。
一前一后,一高一小,最后错落成一致的步伐。
这趟寻猫没有任何惊心动魄,也没有各种意外。
就只有两个人自然而然的靠近,牵手,沿着一条小路,缓缓的走呀走呀。
直到路走到尽头,掌心的汗分不清是谁的,隋林生才舍得松开,送她回去。
松夏和秋竹等的都要打瞌睡时,终于看到小姐和公子并肩而来。
虽间隔些距离,但是从二人神情明显看得出,有什么不一样咯。
两个丫鬟立马识趣的迎上去。
上车,启程,出发。
隋林生依旧骑马,在她马车的前面带路。
行至半路,柳芳如撩开了帘子。
见少年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无聊的转着马鞭,背影在斑驳的阳光下显得悠然自得。
微风浮动,吹起他一身如枫叶般鲜艳的红袍,不由得让柳芳如想起以前。
他也总是喜欢着一身红,比姑娘都艳丽。
可是少年眉眼英气,面如冠玉,银枪在手的时候,就显得那红色一点都不艳,反而是像火一样的耀眼。
常常他纵马在大街上经过,就会吸引许多姑娘回眸,绢花散落,满室喧哗。
柳芳如喜静,不喜他带来的喧哗。
可是他好似从来都静不下来。
在她的印象里隋林生就像是京城里的小纨绔。
纵马遛鸟,三五成群,嘻嘻哈哈,舞刀弄枪,从没有安静的在哪儿待过一刻钟。
但如今细想,那些或幼稚,或冲动,或轻狂,又何尝不是年少独有的恣意。
她曾经也羡慕过的,羡慕他的恣意洒脱,连表白都是那么张扬热烈。
柳芳如至今还记得那是一个雪天。
他拿了一束红山茶,头上落了几片雪花,眼角聚着璀璨的笑意,跑到了她的眼前。
文人表白,多引用各种诗句传情。
武夫表白,好歹也会选用内敛一点的心悦,爱慕之词。
就只有他,着一身单薄的缂丝云纹红缎裳,站在洁白的冬天,那么显眼,那么自信,那么直白说:“我喜欢你,柳姑娘。”
直白的让她楞了一瞬,才回:“谢谢你的喜欢。”
“麻烦从现在开始,停止你的喜欢。”
花没收,语气冷,美人直接转身走了。
然而少年毫不在意,反而在她身后笃定的说:“不停止,你现在不喜欢我,不代表以后也不喜欢我,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喜欢我的。”
他抱着花,反倒是没心没肺的走了。
徒留柳芳如回头看地上散落的花瓣,被风雪掩藏。
那时,她以为他的喜欢是一时兴起,以为他的坚持也不过两三天,最多两三个月。
却没想到他坚持到现在。
柳芳如缓缓放下了车帘后,唇角微微牵起一抹笑。
还好,他仍在坚持。
还好,她转身时不算太晚。
到了柳府后,隋林生不舍得走,可又找不到借口再留了。
就只能站在门口看着芳如进去,笑着挥手。
柳芳如看着他挥动的手,说:“不上药了吗?”
隋林生立刻开窍:“上!”
柳芳如这才转身往府里走,“进来吧。”
隋林生立刻屁颠的跟了进去。
其实柳芳如完全可以把药给他,让他自己涂,但是她没有。
而是将他带到了花园,吩咐秋竹拿来了药,还有药酒,亲自帮他换。
解开帕子,血珠已经干涸在手背上,这药不知道上了还有没有用。
但是二人都不多说,一个乖乖伸手,一个默默倒药酒清理血迹。
上完药后,柳芳如又给他换了一块纱布包扎。
她的帕子隋林生才不舍得扔,揣怀里说:“回头我洗洗还你。”
柳芳如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今天不要碰水,这药明天还要再涂一次。
隋林生试探问:“那我明天再来找你换?”
柳芳如收拾着瓶瓶罐罐,似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霎时隋林生乐得都要蹦起来了。
但不能蹦,仙女面前要矜持。
他压住唇角的笑容,故作淡定的起身告辞。
还把一只手背在身后,学学那些书生,装装斯文。
可等他走到墙后,斯文的形象瞬间破灭,唰的一下那是蹦的老高了。
刚好遇到前来找姐姐的柳宣,见他蹿的很猴似的,好奇凑过来问:“什么事这么开心啊,隋哥哥?”
隋哥哥此时开心的恨不得把柳宣给举高高,“阿宣,我明天还能再来,她同意了!”
柳宣无语,“就这能让你这么开心啊。”
还以为是阿姐答应嫁他了。
隋林生在他脑袋上呼啦了一下,“你还小,不懂不懂。”
他开心是因为她接纳自己了。
从今天她答应跟自己出去,再到牵手,再到她默认让他用上药那么拙劣的借口来,都证明一个问题,她接纳自己了!
追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却在这一天猝不及防的得到,隋林生怎么不开心,不激动。
他乐得恨不得往大街上痛快的嚎一嗓子,让全天下都知道他的心情。
那发自内心欢喜的声音,隔着墙,随着风,吹到柳芳如的耳边,让她鬓颊泛起一丝红晕。
第二天,隋林生如约而来,身边跟着阿宣。
柳芳如正坐在凉亭里喝茶,老远就看到他跟阿宣说笑。
待走近后,笑容尚未收去,迎着阳光,亮晶晶的像溪水漫过斑斓的彩石。
柳宣极其识趣,将人带到后就借口离去。
丫鬟们更识趣,纷纷后退几米,非礼勿视。
隋林生这才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举着手说:“我来换药。”
柳芳如呷了一口茶问:“昨天有没有碰水?”
隋林生说:“没有,我昨天都不舍得洗手呢。”
好不容易牵了仙女,真不舍得洗,他没开玩笑。
却不知道这话落在旁人耳里,又是怎样的情话。
柳芳如被茶水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
隋林生赶忙起身,关心她是不是着凉了,染了风寒什么的?
柳芳如放下茶杯,说了没事,让秋竹端来托盘,给他换药。
换药的时候仙女话不多,但隋林生话多啊。
一时说他来的路上听到了什么趣闻,一时问她雪团怎么样了?
一时说他前几天看到一处湖泊特别美,叫晴光湖。
好不容易靠近芳如,他有很多想分享的景,物,事,急着宣之于口,就显得有点吵。
可当你心里开始接纳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他的声音是吵。
反而会觉得这才是最真实的热闹。
柳芳如安静听着,偶尔回答几句。
换好药帮他缠纱布的时候,冷不丁的听到他说:“晴光湖前一段时间又养了好多锦鲤,你想去看看吗?”
柳芳如抬眸,撞入他的眼睛里。
他敛去了刚刚的兴奋张扬,期待的看着她。
风起吹得他绵密的眼睫好像一扇帘子,不安的颤动。
柳芳如收回了视线,慢条斯理在他手背上再次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说:“好。”

去赏晴光湖的那天,一大早隋林生站在琳琅的衣柜前,一脸纠结。
只见床上还有桌子上,放了一堆的衣服。
今日是和芳如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约会,必须要注重。
衣服必须要穿好看的!
孟波作为跟班,就要负责帮少爷参考,起初他是兴致勃勃,及至挑了两刻钟,他都快蔫了。
两手里各提一套衣裳询问:“少爷,这套怎么样?”
“不好,太幼稚。”
“那这套?”
“也不好,太老气。”
“那这套骑马装呢,够青春阳光了吧?”
“更不好,太随意。”
谁约会穿骑马装啊。
“这套,这套总行了吧。”
孟波手里提的是隋林生之前参加宫宴的正装。
是够正式了,可是太正式了也不行啊,会显得跟见皇上去似的。
隋林生再次摆手,“不行,再换。”
孟波:“……”
他在这暗暗抱怨少爷约个会实在是折腾。
又怎知道柳府中,松夏和秋竹是和他一样的动作。
两个丫鬟跟开服装展似的,一人提着一套,“小姐这套留月裙怎样?”
柳芳如摇头,“太素。”
“那这套撒花裙?”
“太花。”
“这一件百褶如意裙?”
“太繁琐。”
“……”
松夏和秋竹也是将衣柜快扒拉了个遍,最后是柳芳如起来亲自挑。
挑的时候还嘀咕了句,“怎么就没有带梅花的呢?”
松夏和秋竹明白了,回头立刻马上给小姐定带梅花刺绣的衣裳!
一大早,两个人早早起来不约而同的为这趟约会精心做准备。
及至辰时末,尚未到约定的时间,隋林生已经早早来到湖边等待。
他在湖边走来走去,还检查自己租的游船,又看看准备的茶水点心什么的,最后满心欢喜的靠着栏杆,望着湖等待。
湖水清澈,锦鲤可见,他正寻索着哪儿一片的锦鲤最多时,忽然看到湖面倒映出一道倩影。
是芳如。
他猛地回头,声音明朗,“柳姑娘。”
却在看到她的衣着后,又猛地顿住,眼睛都直了。
只见她着一身广袖流仙裙,一层纱,一层裙,裙摆上的大片海棠显得若隐若现,簇簇相拥,风一吹,像是一重花浪打过来,让人能闻着浅浅的花香。
芳如常年穿白,猛地见她穿如此俏丽的颜色,让隋林生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你今天真好看。”
柳芳如垂睫,看似平淡,“你也很好看。”
少年一身缂丝泥金云纹缎袍,袖口绣金线,端庄又不失风流。
何尝不耀眼呢。
隋林生嘿嘿一笑,“我们去游湖?”
“嗯。”
二人并肩,一众丫鬟和跟班是能离多远就多远。
柳芳如随意的搭话,“你来的挺早。”
隋林生说:“也不早,就刚到。”
柳芳如笑笑,她知道,他肯定等了好一会儿了。
约莫是二人来的都早,湖畔周围没什么人,一时安静,倒是只有他们两人顺着九曲廊桥走。
难得就两个人,隋林生不想急着去坐船,又带着芳如岸边走,顺带介绍这里的风景。
少年声音清润,介绍的时候还要出手比划下,或者指一指。
柳芳如都很给面子,会随着他所指的地方认真看一番。
走到一株古树前时,隋林生忽然说:“你等我一下。”
然后就将袍子撩起,扎进腰带里,后退几步,猛地踩着树干爬了上去。
这树参天,枝叶茂密,少年矫捷的身影都快被绿叶淹没。
柳芳如站在树下等的一地叶落,他终于蹦下来,手中掰了一个树杈,树杈上开着一朵朵洁白的小花,像是铃铛一样。
隋林生笑嘻嘻递过来:“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佛铃花,反正挺好看的,送你。”
柳芳如没接,而是先伸手帮他把发上落叶拂掉,又把他扎尽腰封里的袍子扯出来放下。
隋林生有些不好意思让她帮忙整理,跟小狗一样抖了抖身上,发丝微晃,略过她的指尖。
发带也顺势滑下来……
他今日用了一根红色金镶玉的发带,比之前那随意的黑色发带正式很多,发带尾还坠着两颗小珠子,甚是好看。
柳芳如就忍不住摸了摸。
仙女的手很是白皙,红色的发带绕在她的指尖,让隋林生这一瞬好想做那根发带!
他也不动,就乖乖让她摸。
等柳芳如回过神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才缓缓收回手,故作淡定的从他手里接过花,“谢谢。”
“不客气,你喜欢就好。”
白色的小花开在树梢顶端,在密实的丛叶中真不好找,难为他能看到。
柳芳如说:“喜欢。”
明明说的是花,但隋林生心就是跟那不争气的水被微风风吹动一样,荡出一圈圈涟漪。
柳芳如拿着花继续往前走,四处看风景。
隋林生的视线就落在她的手上。
想牵手。
疯狂想牵手!
刚好现在又没人,大好的时机啊。
上次是芳如主动的,他觉得这次该他了。
可是想个什么理由比较光明正大又不突兀?
隋林生心思被分,说话就分了神,柳芳如问他晴光湖的名字由来时,就慢了一拍,“啊?”
柳芳如站住,不走了,忽然问:“要牵手吗?”
隋林生心思被看破,登时感觉一股热气嗖的一下子蹿到天灵盖。
他还在找各种理由,没想到芳如永远比他直球。
隋林生果断伸手,“要。”
柳芳如把手递给了他。
甫一握住,隋林生就自然而然的分开五指,与她缠握,握得牢牢的。
柳芳如垂眸看了看交握的手,别开了视线,“不是说去坐船吗?”
隋林生哦哦了一声,“对,我们现在去。”
说着,两个人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船在左边。”
“船在右边。”
两人又同时开口。
跟在后面的秋竹真是看不下去了,缩小存在的插嘴,“船在后面……”
公子小姐啊,你们早就走过头了。
隋林生和柳芳如同时回头,正好看到船夫招手。
原来两人都看错位置了。
对视一眼,忽然没忍住都笑了出来。
其实,都紧张了。
冷冷清清的仙女也会紧张。
大大咧咧的少年也会紧张。
在恋爱中,恋人真的是很容易为小事心动,紧张,然后过后回味那一瞬的紧张,又觉幼稚,又觉甜蜜……
两人这一笑,就将紧张疏散了很多。
隋林生拉着她的手轻晃,“走,带你去看锦鲤。”
柳芳如随着他的频率:“嗯,锦鲤多吗?”
“多,保证你看的眼花缭乱。”
柳芳如难得开玩笑,“我现在已经被你身上的金线晃得眼花缭乱了。”
少年今日之庄重,衣襟和袖口都是金线勾勒,在阳光下都反光。
隋林生听完又笑了起来,“那我下次换一身?”
“不用。”
这身也很好看,好看的让人心动啊。
PS:好好,明天安排亲亲

第595章 芳林番外:是腻了吗
二人走到船前,车夫早已靠岸停好,隋林生先跳下去,然后牵着她的手下来。
这小船前有顶篷,走进去后豁然开朗,三面环风,车夫在船头,中间隔着一层帘子,就保证了客人的隐私。
柳芳如走进去后,发现船中间小案牍上的食盒,打开一看是各种小食,还有花茶。
都是她喜欢的。
隋林生先没有急着拉她喝茶赏景,而是从案牍下拿出一罐鱼食递给她,“走,喂鱼去。”
两人靠在栏杆边,撒了鱼食很快吸引成群的锦鲤过来。
隋林生没骗她,这湖中锦鲤确实之多,花色缭乱当真有些晃了人的眼。
柳芳如就喜欢看锦鲤,唇角含笑,正捏了鱼食要撒的时候,忽然眼前垂下一个琉璃的锦鲤玉坠。
隋林生说:“送你。”
玉坠摇晃,湖面波光,透明的锦鲤竟然折射出竟像是彩虹一样绚烂的颜色。
柳芳如眼里闪过喜欢,伸手接住,“谢谢。”
隋林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送了那么多次礼物,终于芳如是当着他的面,欣喜的收下了。
他正想说不用谢,忽又听得芳如轻声说:“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
约会的地方,他准备的东西,送的礼物,或者相处的细节,无一不彰显着隋林生的用心。
多年的暗恋,多年他在她身后无数次的追逐,终于换得她……转身停留。
隋林生的心又不争气的在狂跳了,跳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就脱口而出一句,“不用谢,我会一直对你这么好的。”
柳芳如笑了,不似之前的浅浅一笑,这次的笑容像是阳光融化初雪,余留尽是温暖,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情到深处,是无言。
二人对望,片刻后隋林生伸手,柳芳如就依偎进他的怀里。
他们相拥在一起看锦鲤,心与心从没有挨得如此之近。
微风浮动,整个湖中都飘着恋爱的酸腐气啊。
这次游湖,让双方彻底坦诚心意,彼此都踏实起来,然后就是两人的热恋。
只是可惜这一段时间云薇刚好被顾某人诓到临安改稻为桑去了,愣是一点狗.粮没吃上。
隋林生终于大胆起来,开始频繁的约她,不单单是看山玩水,还有集市庙会,亦或者去赛马。
两人的骑术都不错,兴致来时一起比试。
一红一白在马场上角逐,飘落的有恣意的笑声,有不服输的英飒,串串马蹄印在宽阔的道路上,像是一串墨迹流泻在山水画上……
隋林生还是喜欢送小礼物,反正看到好玩的喜欢的都给芳如。
短短半个月,柳芳如收到一匣子礼物了。
礼尚往来,她也得回礼。
第一次回礼是绣帕,就是那次隋林生看到的那方红梅绣帕,真的是绣给他的。
隋林生收到后激动的不行,这可算是定情信物了,回到家他要裱起来!
柳芳如像是看破他的想法,直接扔一句话,“不许裱起来。”
太羞耻了,她又不是锦燕那等手艺,又不是顾绣,哪里值得裱起来。
隋林生不管,就觉得仙女绣的是最好的,又是第一次给他送,就是不裱起来,那也得天天揣着不离身。
第二次回礼是马鞭,他喜欢骑马,柳芳如就送了一个马鞭,手柄上刻了他的名字。
隋林生得到后跟打了鸡血似的,马儿都被抽的直蹦跶,赛马那是一骑绝尘啊。
第三次回礼是发带,是她亲自绣的发带,红底白梅,甚是好看。
隋林生立刻就摘下原来的发带,换上新的出去溜达一圈,恨不得逮一个人就炫耀:快看小爷的发带好看吗?
柳芳如看的是直捂眼,一根普通的发带,别炫了,真的好羞耻。
两人热火朝天的恋爱,顿时也在京城掀起一波热议。
隋林生真把仙女追到了?许多人起初是不信的。
直至有一天在公共场合,有一位苗小姐含羞朝隋林生示爱。
别看这小子在芳如面前乖的像奶狗,没脾气,但是在外人面前,那是相当狂炫酷拽。
又因一副好相貌,京城倾慕他的女子,又何尝少呢。
没想到被芳如撞见,隋林生急着解释。
柳芳如却是温温淡淡一笑,不太在意的样子,然后伸手,帮他把歪了的发带重新系了系。
隋林生立刻乖乖低头配合,等她系完,傻傻一笑,拉着她走,那个苗小姐是一眼都不多看。
如此亲昵的动作,傻子也看的出不同。
至此,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二人是真的好上了。
仙女堕落红尘,舔狗得到美人,自然也会引起一波人酸。
柳芳如那天约了锦燕一起探讨新的绣样,探讨完回去的时候,途经茶楼,听到了裴克跟那位苗姑娘的对话。
苗小姐的语气很是酸,“也不知道隋林生喜欢柳芳如什么,若说漂亮,我也不差啊。”
裴克语气则是很无所谓,“你不懂,有时候人喜欢的不一定非得是外貌,也可能就是一种新奇感,柳姑娘总是冷冷的,像是结冰的霜花,挂在山巅,我也会心动几分。”
苗小姐切了一声,“肤浅。”
裴克笑笑,“是有点肤浅,因为这种新奇感一旦得到满足,就没意思了。”
“再者隋林生追了她那么多年,有可能早就不是喜欢,而是一种胜负欲了,就是一种对自己多年的付出不甘的胜负欲。”
“你且再等等看,他们未必能走的长远。”
苗小姐被安慰到了,轻声一哼,“说得对,论相貌才情,柳芳如确实没得挑,但是女人呐,可从没有一个能完全靠这些外在的东西牢牢拴住一个男人。”
“她那么无聊,天天摆着一副冷脸,隋林生又是个爱热闹的性子,我看没多久他肯定就腻歪了。”
二人的对话,像一根刺忽然扎进了柳芳如的心里。
因为她不止一次听到过有人背后说她性子沉闷,死板,无趣。
以前不在意是因为跟那些人道不同。
如今有了在意的人,再也无法平淡略过。
柳芳如是个理智的人,从日常相处中理智觉得林生不是这种人。
她安慰自己,不要多想,可就在这时,隋林生忽然消失了,近乎七天没有音讯。
两人在一起后,隋林生总是赖着跟她在一起的每分每刻,一天不见都派人送信,不可能七天对她不闻不问。
所以,是真的新奇感过了吗?
裴克和苗小姐的话又再次在耳边响起,让她终于多想了起来。
柳芳如是骄傲的,骄傲的觉得如果是真的腻了她不会纠缠,所以也没去找过他。
这段感情到底还是时间太短,两人又都没有恋爱经验,就这样被一段流言整的风雨飘摇。
PS:意外估错了,汤留着明天喝哈哈,抱歉。

终于,在第八天,柳芳如望着他送的各种小礼物,决定做个了断。
可没想到当天晚上,隋林生竟然翻墙入了她的门院。
月上中天,风吹影动,他刚跳进院子里就看芳如站在门前,似乎在赏月。
立刻就兴奋的冲过来,“芳如。”
从确定关系,他就不喊柳姑娘了,而是喊芳如。
柳芳如扭头,几分诧异。
他一出现,秋竹和松夏立刻识趣的退下,也遣散了周围的粗使婢女。
隋林生其实很想冲过去抱她,但是顾及自己并未梳洗,又忍住,停在一步之遥。
柳芳如看到他伸出的手,也看出他想抱自己,却没动,问:“这七天去哪儿了?”
隋林生以为她担心,赶忙解释这七天是被父亲送去了厉军营。
父亲见他不务正业,只想恋爱,怕他不成器,直接心一横送厉军营去了。
一连七天,断了他的通讯,孟波也跟他一块被送去了,想递个信出来都难。
只能完成父亲的要求,才能提前出来。
隋尚书给的什么要求,柳芳如不知道,但看到隋林生黑了一圈,胳膊上肌肉奋张,比以前更加有力量了。
他仍穿的军营的衣服,风吹来,夹杂着一丝汗味,可见应该是一出来就直奔柳府,没来得梳洗更衣就过来了。
隋林生满心愧疚,“你是不是担心坏了?”
柳芳如看着他带着淤泥的靴子,喊:“隋林生。”
“嗯?”
“你和我待在一起会无聊吗?会不会觉得……很无趣?”
隋林生楞了一瞬,“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跟我待在一起觉得无聊了?”
他第一时间只反思自己。
为什么七天不见,芳如看着有些冷淡,是不是她不想跟自己好了?
隋林生好紧张,一个劲儿的问:“芳如,是不是我没打招呼就走,你生气了?”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父亲给我定了训练任务,我完不成就不能出来。”
本来要半个月才能被放出来,但是隋林生玩命的训练,夜里还去跑步,最终教官怕他身体吃不消,提前给放出来的。
但这些隋林生都不知道说,只知道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不这样一声不响就走了,你能不能不要生气?”
少年黑亮的眼睛里,盛满了自责,担心,又带着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的去拉她的手,似乎在试探她生气到什么地步。
见她不甩开他,眼里立刻就晕染出窃喜,像是孩子得到了糖,笑的开心又腼腆。
手指得寸进尺的握紧她,纠缠而握,生怕她发脾气将他甩开似的。
柳芳如见此,忽然觉得自己是傻了。
为什么会怀疑他呢。
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如他这样,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无论在什么场合,什么地方,他眼里永远只看得到自己。
她终于反握住了他的手,“我没生气,只是有很多人说我性子无聊,我怕你也会这么觉得。”
隋林生一听就炸了起来,“谁说的!你这么好,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宽容善良,又什么都会,谁说你无聊的,我去找他算账!”
竟然敢说他的仙女,知道他费了多大劲才追到仙女的吗?
隋林生嗷的很凶,恨不得柳芳如真要说出个名字就去找人干架一样。
忽然,他撸袖子的动作一僵。
怀中温软,柳芳如抱住了他:“隋林生……”
隋林生登时卡壳了,脸色红红,“我,我没洗澡。”
好怕身上有汗味熏着她。
柳芳如不在意,靠在他怀里,将脸埋在他胸口。
隋林生敏锐的觉得她有些难过,也不计较什么熏不熏了,赶忙抱紧她,“怎么了,芳如,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柳芳如摇头,想起他夸自己的话语,缓缓抱紧了他的腰。
其实她没那么好,只是在他眼里,自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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