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身之欲:强制爱by赵深深koala
赵深深koala  发于:2024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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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静宁拍了拍语鹿手背。
她从前也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丈夫去世后的打击,还有独自撑起一个家的压力,让她也变成一个疑神疑鬼又尖锐的女人。
其实岳静宁条件不错,苏杰去世后,很多人劝她再婚。
但她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
再婚这件事说起来就是上嘴皮碰下嘴皮,再简单不过,若是她结婚了,找到了归宿,她的语鹿就成了外人。
何况,岳静宁心里还装着苏杰。
要是再嫁,跟老苏前面十几年的感情就像被玷污了一样,岳静宁宁愿忍受一个人的孤独,让空虚和荒芜啃啮着自己的心脏,也不愿意让自己美好的回忆有污点。
好在,语鹿还算乖。
虽然曾经误入歧途,但好歹结果不坏。
姑爷是不顾家了点,但毕竟人家时间都花在打拼事业上,倒也不好说什么。
岳静宁又开始担心起语鹿来,毕竟语鹿跟薄司寒阶级差距太大,她要是没工作做一个全职太太,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还好。
怕就怕她为了那份工作因小失大,像那样的豪门大户,犯不着要一个少奶奶挣个千儿八百的薪水出去抛头露脸。
“你也该为五一想想,小孩子都是需要陪伴的,你小的时候最喜欢一只手牵爸爸一只手牵妈妈,在路上一蹦一跳的走,况且你那份工作又危险,指不定哪天你就走了你爸爸的老路,你总不能让五一那么小就失去妈妈吧?”
语鹿一颗心往下沉了沉,眼前又浮现出五一肉嘟嘟的小脸,肉乎乎的小手。
她并不与岳静宁争执。
只是笑了笑。
“妈,你还记得爸爸去世以前的事吗?那时候我高三……都记不清楚他当时怎么会突然就去了泰国,然后死在异国他乡。”
岳静宁深吸一口气,也陷入了沉思。
“你爸爸是很少跟我说工作上的事,只记得那段时间他特别忙。有一回大半夜我醒了,看着他还坐在书桌前用电脑看什么资料,我叫他赶紧睡了,他却对着我嘘了一声,说钓到一条大鱼,叫我别影响他。”
以前从来没有仔细去回想过那些细节。
因为爸爸是因公殉职,妈妈去国外把他尸首接了回来,语鹿并没有见到他最后的样子。
岳静宁端回来的时候只是一坛骨灰。
可据说,死相特别难看,除了身中数枪,脸更是被揍的面目全非。肖莱前两日又告诉语鹿一个她从不知道的新线索,尸检报告上,苏杰的致命伤只有一枪,对准了心脏,而那颗子弹是苏杰自己的手枪。
其余的子弹全部是人死后,才开枪的。
肖莱的结论是杀害苏杰的凶手十分凶残,杀了人还枪尸。
“妈妈,你还记得陈叔吗?”语鹿眉心微动,眸光也沉了几分:“就是那个爸爸以前的同学,他在炒股破产后过的十分落魄,成了混子,爸爸偶然有一回认出了他,不仅接济他,还帮他戒毒。”

以前语鹿跟岳静宁从来都没有这样平心静气的谈父亲去世前的事。
而苏杰去世以后,母女也过度沉溺于他逝去的悲伤中,从未去思考他生前最后一段时间到底在干什么。
此时,语鹿突然提起老陈,岳静宁沉睡的记忆就跟复苏一样,消失掉的人从模糊变的具体。
“那可不是,不仅接济他,帮他戒毒,还找各种关系让他重新就业……那时候陈吉好像被你爸介绍去了哪家大公司做保安。不过,虽说施恩莫忘报,但你爸爸去世以后,陈吉来葬礼都没参加。”
语鹿“噢”了一声,目光落到母亲身上。
“那他现在过的怎么样?还在当保安吗?”
“发达了,好像成立了一家公司在做外贸生意。有一回在路上遇到他,他硬拉着我喝茶,说这些年跑泰国做生意,挣了些养老钱。”岳静宁拧起眉头:“在你爸面前别提这些晦气的人,让人觉得不舒服。”
可是岳静宁说的话成功引起了语鹿的好奇心。
“他就只是跟你说这些?没说点儿别的?没提到爸爸?”
因为陈吉落魄那几年,跟苏杰实在是走的近,经常在语鹿家吃饭。
苏杰出世前,陈吉还经常出现在语鹿视线范围,苏杰去世后,陈吉来葬礼也没有来参加。
而现在他又东山再起,任谁都会对他多追问两句。
岳静宁想了想,兴许是时隔多年,她实在是记不起来,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他当时好像说,看到我们母女过的还不错,他就放心了。本来是想给我钱的,但是我没要,泼了他一脸茶水就走了。”
语鹿抿了抿嘴角,这句话听上去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警察的直觉又让她觉得,陈吉这句话的意思还有另一层涵义。
就好像是……他的预料中她们母女会过的很糟……
不过语鹿和岳静宁都没太把陈吉放在心上,翌日,语鹿接到温知知的电话,叫她这周六回家来吃饭。
语鹿翻了翻日历,发现那天正好是自己生日,都忙的忘了这茬。
她对过生日并不是很在意。
读书那会儿,班里有家境很好的同学,过生日时会邀请大家去她爸爸给她买的游艇上开趴,晒那些限量版的奢侈品礼物。
她总是把自己生日过的简单冷清。
而从小到大,每年都是苏杰提前问她想要什么。
她很乖,并不觉得自己缺什么东西,什么都不想要。
是真的不想要,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庆祝的。
但苏杰会跟她说:“但那是记得值得纪念好日子,不是为了纪念你过生日,而是纪念当下陪你过生日的人,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当时陪你过生日的人,下一次还会不会陪在你身边。”
于是,苏家形成了一个传统。
每到语鹿生日那天,苏杰会在上班前,用自己的大手掌丈量女儿的小手掌,记下尺寸,在下班途中买一块跟她巴掌差不多大小的蛋糕。
并开玩笑说,等到吃过语鹿的婚礼蛋糕,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以后每年的生日蛋糕都轮不到他买了。
哪里晓得……他一语成谶。
还没吃上她的婚礼蛋糕……就已经不能再陪伴她每一个关键的人生节点。
后来跟薄司寒在一起,最开始他都不记得她生日。
只是有一天他一时心血来潮,大半夜应酬完酒局,跑到星河湾把她硬从床上拉起来,问她想要什么?
她困得东歪西倒,只想睡觉。
结果他就把她睡了……睡完时间还没到十二点,又把她硬拖出去夜游北城,在海边放烟花给她看。
放烟花这种把戏……土是真挺土的。
她坐在石礁上被海风吹的冷得要死。
但这人自娱自乐玩的像个三岁的小孩。
那时,是他养她的第一年。
后来每一年,他都记得替她过生日,准备了很多礼物,很多节目,只不过越是隆重,她就越是觉得那是他施与自己的酷刑。
毕竟身为笼中鸟,鸟笼是不是黄金打造它根本就不在乎,她想要的只是自由。
还有一次,薄司寒提前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她随口说想要一把真枪。
他就真的让人打造了一把银制的女士五发左轮,枪柄上镶满钻石。
那天晚上,等薄司寒睡熟后,她把枪从礼盒里拿出来,直接对准薄司寒的眉心。
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第一次,没动静,第二次……第三次……都没动静……
每一次扣动扳机,都耗尽了她所有力气。
但每一发,都是空弹。
等到第四枪时,她终于对杀人这件事失去了所有勇气,情绪崩溃到嚎啕大哭。
因为她明明看到手枪里上了子弹,但他什么时候拿走子弹的,她都不知道。
而那个睡得很沉的人,赤裸着上半身坐起来,讥诮地勾了勾唇角,抬手就从她手里夺走了枪。
他甩开弹夹,露给她看。
得意洋洋道。
“宝贝,你看,连老天都站在我这边。”
弹夹里只装了一粒子弹。
语鹿只要鼓起勇气,再扣动一次,薄司寒就会死在她手上。
他已经把命交到了她手上。
但她实在是没有那个运气,收割他的人头。
而这个男人冷眼看着她精神崩溃,高枕无忧的缓缓合上了眼,根本不觉得她能杀的了自己。
“二嫂?二嫂!”
听筒里传来温知知的声音,语鹿从走神中清醒……不知道最近怎么老是走神,而且总想些不相关的事。
“知知,我听着呢。”
温知知“嗯”了一声,继续道:“正好二哥回来了,家里人还没一起吃过饭呢。就是个家庭小聚。”
语鹿迟疑了一下,然后问:“薄司寒真的会来吗?”
温知知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问懵了。
“为什么不来?”
语鹿想了想,因为拿不准薄司寒会是什么态度,而且这段时间他对她的主动求和视若无睹,这让她在寂寞失落的同时,渐渐感到屈辱和愤怒。
口头先答应下来。
心里做的却是到时候说自己加班来不了的打算。

谁知温知知早就提前跟她单位打过电话。
一串夺命连环call警告她答应的事不许耍赖,否则以后没人给她带小孩。
没人带小孩远比跟薄司寒碰到冷场尴尬还严重。
语鹿屁声不吭。
到了薄家,佣人开门说家里的三个男人都还没回来,晚点回来吃午饭。
室外秋日和煦,阳光照进房间里,还是多了些许冷调。
草坪上,一群小孩正在玩战争游戏,分了两个阵营,打的不可开交,薄五一眼睛冒光。
语鹿把他刚放地上,他就一溜烟儿跑去花园。
叶珊对对语鹿挥挥手,招呼她过去。临近了,才发现叶珊脸黑了一圈。
她那么爱漂亮的一个,绝对不是晒黑的,明显是有人惹她不高兴了。
“怎么了?”
温知知拍了拍沙发旁边的位置,她刚坐下。
叶珊就说:“我要离婚。但离婚前我也要让他从薄司简变薄司零。”
信息量很劲爆。
语鹿不可置信地睁眼看向她:“嗯?”
“我对烂黄瓜过敏。”
叶珊从黑脸状态又变成醋溜溜的失控状态,整个人气的头顶冒烟。
语鹿只能默默把眼神转向了温知知。
“亲爱的,我们三人的老公前两天去逛夜店哦?还有洋美人作陪,你知道吗?”
温知知眨了眨眼睛,笑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温柔的嘲讽,怨气直冲天灵盖。
语鹿倒还镇静,拿出果篮里的一个桃子,削皮,一边听温知知和叶珊你一句我一句的交代来龙去脉。
原来薄司简最近工作很忙,跟叶珊总是见不着面。
叶珊虽然明着说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因为嫁给他是一堆歪瓜裂枣里最好的选择,才会勉强自己跟了他。
但是后来……
看到网上爆料薄司简已经离婚的假新闻,或者是什么年度盛会上薄司简跟女星同台炫技,她也会抓狂。
叶珊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
用她的话来说,即便她不爱他,但他从上到下都打了她叶珊的标签,就是毁了容,掐了黄瓜,也不会便宜了别的女人。
薄司简对叶珊一向言听计从,但薄司简最近一次中午回家洗澡换衣服时,叶珊闻到了他衣服上有陌生香水味。
这算是第一次实实在在的抓包。
没有当场翻脸,知道男人最喜欢狡辩,叶珊小姐转身找私家侦探帮忙。
那私家侦探倒真有点本事,狗仔拍不到的也被他给拍到。
只不过不止拍到薄司简一个人。
还同时拍到他另外两个哥哥,三人一起出入一个叫“鸢”的高级会所,并始终有一个叫菲奥娜的法国女人作陪。
还真是……上阵父子兵,搞女人还兄弟一条龙……
叶珊拿到照片想,倒霉可不能她一个人倒霉。
她立刻就把照片硬塞温知知眼皮子底下,扒拉开让她看看她的狗男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温知知早就知道她家男人不是什么好货色。
呜咽着不想看不想看,最后被逼无奈还是看了。
看完后发出一声惨叫。
立刻黑化倒戈站到了叶珊这边,准备要跟薄司泽动刀动枪。
讲到这里,语鹿恍然抬头,手里的刀差点刮到手指。
而叶珊说完,温知知就拿出信封,里面是侦探拍的一系列照片。
总之就是不堪入眼,一个两个看着很不正经,都吊儿郎当的。
连一向稳重温润的薄司泽,都是喝的醉醺醺的,把领带绑在额头,拿着话筒随意晃。
第二张照片上薄司寒和菲奥娜搂着肩膀,坐在一起,嘴里衔着一根烟,脸上有着微醺酒香浸软人的神经的浪荡。
手中的桃子突然就命运多舛起来,五指一用力,桃子被捏的稀烂。
汁水流了一地。
这件事原本跟语鹿没多大关系。
但她很生气。
鸢,是以前她经常去的会所。
菲奥娜,她生五一前一天给薄司寒打过去的那通电话,就是一个叫菲奥娜的法国女人接的。
隔着电话都听得出那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嗓音甜美,酥的男人骨头都脆。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就拼命冒出几个字,狗改不了吃屎。
刚好这时三个男人回来了,佣人过来通报看到少爷们的车开进大门。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三个女人齐刷刷抬头,杀人的眼神,把佣人吓出一身冷汗。
门打开,薄司泽先进来,站在玄关换鞋。
今天是灰色西装加解白衬衫,拉松领带后,衬衣解开两颗扣子,正式中又透出一些挥洒自如的随意。
看到亲爱的老婆温知知一脸温柔的站在门口迎接他,瞳眸闪着星星点点,微眯美眸望着他。
“老公,我帮你解领带?”
薄司泽一脸惊喜,把脖子伸过来,正想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香吻……温知知两只手拽住领带收尾往两边用力一扯。
收紧的领带直接锁喉。
薄司泽差点直接背过气去。
而温知知手捂着嘴嗤嗤笑,不好意思道:“哎哟老公,不好意思,好久没帮你解领带了,反正有菲奥娜在,哪还用得着我呢?”
薄司泽:“……”
说完,温知知脸一沉,拽着领带跟拽狗似的。
把薄司泽踉踉跄跄拖进客厅。
薄司简还没看清楚三哥三嫂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叶珊正双手环抱,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珊……”他惊喜的扑过去。
“跪下。”
薄司简人都还没碰到,就像受过良好训练的杜宾,双膝“砰”的一声硬着陆。
而叶珊背在身后的手抽出一支逗猫棒,pia的一声抽在薄司简脖子上。
一看手法,就是平日里经常练习,抽的快准狠。
皮肤上立刻就浮起一道红痕。
叶珊阴阳怪气道:“哟,今天回来的挺早啊,你还回来吃什么饭啊,不如在菲奥娜那里吃完宵夜再回来?”
薄司简:“……”
还好薄司寒最后一个进门,人还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阵仗,嘴角禁不住抽了抽,楞是讲过无数大场面也被吓的倒吸一口凉气。
不敢再往前动一步。
今天……这……什么情况?
女人们都疯了吗?

第253章 最强僚机
一个闪身进到屋内,薄司寒抬眼一看,他两个兄弟还在女魔头的手里,颇为幽怨地往他瞟了一眼,因为走神,两人一人挨了一巴掌。
薄司寒也跟着眯了眯眼睛抽了下嘴角。
哎哟,隔着空气都觉得好痛。
他对他们充满了同情,说不上为什么,有种侥幸心理。
然而正准备上楼避是非,突然有个东西顶住了自己腰,立刻就不敢再动一下。
直觉告诉他,那是像水果刀一样的东西。
缓缓侧过身,眼角余光看到是语鹿,她抬了抬手,递来一杯果汁。
薄司寒颇觉惊讶,好像有点不可思议似的,静静凝视了她几秒钟。
“我?”
她也不说话,只是对他微微一笑。
他看她一眼后,目光并未收回:“不了,谢谢,我不渴。”
可她依旧举着杯子。
薄司寒看了一眼那杯偏粉的乳白色果汁,心想,总会比那两位好点吧。看今天这阵仗,不喝怕是过不了这关。
第一口下去还好,是桃汁,他想也没想一饮而尽,几秒种后,薄司寒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握拳轻咳一声,再若无其事硬吞下去。
好家伙,她是放了多少盐在里面。
差点被齁死。
但语鹿满意的看着他喝光,接过杯子转身就走,薄司寒果然看到她手里真拿着一把水果刀。
三个男人饶是到了饭点,都还没搞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得罪她们了。
薄司简想的更简单,还以为是他们三个回来晚了,这三个女人才小题大做。
等到薄司寒换了身日常休闲服下楼来,餐桌上满桌子是绿油油的青菜,绿的眼睛发亮。
才知道这事儿还没过去呢。
所有人落座后,薄司简看到这一桌青菜,除了黄瓜就是青菜……看着十几盘不重样,可全都是草啊,还有生的呢,谁把生韭菜给摆桌上了。
绿的人生都没想头了。
他正想大发脾气把厨师拉出来骂一顿。
直到叶珊清清冷冷的挖苦:“今天这桌饭菜都是我安排的。”
薄司简只能叶珊给他喂什么吃什么了。
另外两个男人知道今天这桌草吃不完,铁定还有别的后续节目,入座后一句话也没说,老老实实的干完全绿套餐。
等吃完了饭,才知道事出有因,对于那套照片的真实性,他们面面相觑,都没有否认……
特别是薄司简,看到叶珊还派侦探跟踪他呢,这反应……不是吃醋才怪……还转悲为喜,乐呵呵的……只是这个菲奥娜……
还真不是她们以为的那样。
薄司泽看完照片只是笑笑,就把照片扔到一边。
“可是,关于菲奥娜我有话要说。这个菲奥娜他不是……”
结果薄司泽话还没说完,就被温知知一个卫生眼给怼了回去,怎么着,还对这个名字念念不忘不是?
于是男人们只能怼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做出对不起太太的事,从身体到灵魂都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薄司简和薄司泽都发了誓,就薄司寒没有。
小朋友们中午是在其他房间用餐,吃完了才跑到大人这边来。看着爸爸们跪在蒲团上,向妈妈发誓,自己对婚姻无比忠贞,都捂着嘴害羞的直笑。
只有薄启宴表情怪怪的,视线落到妈妈身上,又落到爸爸身上。
他们两个隔得很远,彼此之间就像不熟一样。
启宴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之前外婆说,爸爸可能在外面养了别的新妈妈……他又不肯发誓,又跟妈妈不亲热。
肯定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可是明明第一天见到爸爸时,把他牵到妈妈身边,他看到妈妈还是很开心的。
大人还真是复杂到让人搞不懂啊!
不行不行,他摇了摇自己圆圆的小脑袋!
他可不要当离异家庭的小孩,他一定要让爸爸妈妈破镜重圆。
小启宴露出一个坚定的眼神。
小短腿儿飞快的趴上沙发,一屁股坐在薄司寒腿上,抱着他的一只手臂举的高高的。
“我爸爸也要参加一个,我爸爸也要参加,要是我爸爸出轨,那他就再也生不出儿子来!”
人群中一片轰然笑声。
薄司寒头疼的要命。
薄启宴这小子四肢灵活,等他爬上来的时候,薄司寒压根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替自己发了毒誓!
此时薄司寒,眉眼浓郁面容冷峻。
凉飕飕的口吻隐隐掺着一丝极其轻声的自嘲。
真不愧是薄司礼的小子,这不是要绝了我的后?
可是他凝视着薄启宴鬼兮兮地坏笑,心头一跳,眸光微闪眨了眨,片刻后他动了动淡色的嘴唇,自言自语,算了,既然都举手了,他也就当认了。
语鹿才是满脸的尴尬。
却又不好说薄启宴什么,刚才她明明从薄司寒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悦,立刻走上前把启宴抱走。
谁知薄启宴就跟只小猴子似的,抓都抓不住,语鹿越急,他跑的越快,抓了半天她抓的满头大汗,不知不觉整个人都快坐到薄司寒腿上。
薄司寒正想说什么,语鹿手指刚好抓到了薄启宴的衣角,正准备用力,那衣角从她手指缝溜走,薄启宴又跑了。
这下她整个人直接跌坐进了薄司寒怀里,趁乱吻上男人性感滚动的喉结。
他被撩了一下,差点习惯性的去吻她。
还好忍住了,因为气还没消。他可不是她的消遣物。
语鹿发现不妥,姿势在她看来未免太过暧昧,手心不由得冒汗,肢体僵硬,赶紧撤赶紧撤,结果一抬头又撞到薄司寒的下巴。
他今天早上才刮了胡子,下颚处一片干净的青色,还有清爽剃须水的味道。
撞这一下,两个人都痛的不行,结果她手一软完完全全贴到他身上去了。
嘴唇就在他耳廓,鬓角发丝也吹拂到他的脸上,竟生出些耳鬓厮磨的意思来,脸侧浮起潮红
在场的其他小孩赶紧用手捂住脸,知道是儿童不宜,只能露出一个手指缝来偷偷看。
一边偷看一边说:“五一,你爸爸妈妈好酸哦!”
双胞胎其中一个却不服气的狡辩:“跟我们爸爸妈妈一样,他们最喜欢这么贴着讲故事,有时候是爸爸压在妈妈身上讲,有的时候是妈妈……”
温知知赶紧快步过来,捂嘴。
薄启宴看到自己的成功将爸爸妈妈的距离从隔开几米远缩短到零距离,他又推了一把语鹿,让语鹿这次直接亲在了薄司寒的脸上。
这一次换薄司寒……微微有点脸红了……

语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慢吞吞挪开手掌,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然后假装拿起遥控器翻看电视节目,其实是在反复跳台,浮躁根本静不下来。
薄启宴看着两人脸上表情都没有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妈妈的情绪更是不高。
心里很是自责,是不是自己反而把事情搞砸了,不然怎么爸爸妈妈之间的气氛更冷淡了。
薄司寒上了楼以后,回了自己房间。
有点无事可做,然后开了电脑,草草的刷了几十封邮件,没有一条一条的批阅,双手放到脑后,很放松地舒展了一下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缝下一个晃头晃脑的影子。
久久没有离开。
薄司寒走过去打开门,才发现是薄启宴。
小家伙看到他,有些紧张,又很想靠近,只能眯眼笑着露出一排小白牙。
“爸爸,玩游戏。”语气爽脆。
然后摇了摇自己手里的宝箱。
那宝箱是个棕色的复古木盒,看上去像是一个大号的储物箱,足有薄启宴三分之一高。
所以他抱着宝箱的样子明显有些吃力。
薄司寒对这个小家伙有些有点傲娇和粘人的性格是知道的。
只是不明白他怎么老黏着自己。
平时日,薄司寒完全没把这小崽子的事放在心上,现在倒突然明白,小崽子这么黏自己,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了亲爹。
苏语鹿……没跟他过他的身世吗?
在薄司寒犹豫着要不要放小崽子进门那会儿,薄启宴在门口站了许久。
看薄司寒眼神冷淡的望着自己,逐渐底气不足。
又摇晃了一下抱在怀里的宝箱,嗓音虚软。
“爸爸,我可以进来吗?”
薄司寒有点受不了他那个委屈的小表情。
像是在祈求他的怜悯一样。
此时看着幼小的薄启宴,就像看到曾经的自己拼命讨好爷爷的模样。
无数次抱着国际象棋的木盒,战战兢兢的敲着爷爷书房的门。
渴望门打开。
又害怕门从内打开以后迎接的他的是爷爷不悦的眼神。
他捏了捏眉心,无奈一笑。
实在是对着这么小的小孩做不出像爷爷那样残忍的事,他还是没办法让薄启晏失望伤心,就像想弥补曾经被伤害的自己一样。
只能放他进来。
小孩子的情绪就跟一阵风似的,瞬间又变的开朗起来。
薄启宴跑进房间,爬上椅子,将他的宝盒放在桌上。薄司寒缓慢踱步过来,看到他用钥匙把盒子上的锁打开。
“这里面都是我最宝贵的东西,妈妈说,这叫时间胶囊。”
薄启宴一边说一边对着薄司寒挤眉弄眼,有些显摆的神气。
“这个是前两天三叔送给我的印章,上面刻了我的名字,还有我的生肖,你看,是一只小老虎。”
小孩子表达爱意的方式是直接的。
喜欢谁,会放在脸上。
会搁在声音里。
会把自己最珍贵的快乐与他分享。
他从最上面的东西捡起,第一个是青田石手工雕刻的印章。
他自己也说了,是薄司泽送给他的礼物。
薄司寒挑着眉朝他那宝箱里瞅了一眼,哟,东西还真不少,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一会儿又见薄启宴掏出一双像玩具似的小鞋子。
“妈妈说这是我刚满月的时候穿的小鞋子,现在已经穿不了了,她帮我收进盒子里来了。”
薄司寒弯唇。
这不是呢?那是薄启宴满月宴上穿过的鞋子。
他还记得。
随着薄启宴像机器猫似的,不断的从宝箱里掏出东西来,薄司寒心里逐渐升起一些奇妙的滋味。
整个宝箱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件东西,薄司寒认识。
比如他亲手喂过五一的奶瓶,亲手给他穿过的胎衣,还有满月宴上亲手给他剪下的一戳柔软的胎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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