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身之欲:强制爱by赵深深koala
赵深深koala  发于:2024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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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如此亲近,他活像是她在外久违归来的游子,和和气气,其乐融融,把一顿餐叙烘托出一种温馨美好的永生感。
语鹿参与不进两人的对话,只能作为一个陪衬的旁观物,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目光却越发呆滞。
可怕的不是母亲突然跳进自己眼皮。
可怕的不是那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可怕的是,他们两人关系如此亲近,她作为两人之间的桥梁却直接跳过了这一环,她掉队了,他们两人才是富丽堂皇的一家人。
尽管薄司寒一直在跟岳静宁聊天,但总会用温暖而迷人的微笑望向一旁的苏语鹿。
手臂撑在她的脸侧,另一只手握住她放在桌下捏成拳头的手。
“您看,您一来,她果然就不生我气了。”
他那双深邃的眼光是看着她都盛满了藏都藏不住的宠溺,这一点让岳静宁很放心,很满意。
岳静宁长叹一声:“语鹿,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司寒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也是不想让我担心,自从你爸爸去世,我们家就像没了主心骨似的,但是有司寒照顾你,我也放心。”
这话语鹿就有些听不明白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都是怎么告诉你的?
这个人最擅长说谎,假话说的比真话还真,毫不掩饰他的坏。
可那么明显的谎言还是有那么多人相信他。
语鹿有些喘不过气。
她好好的一个人干嘛要让他照顾……她能得到如今这个下场,倒是全靠他的“照顾”。
瞬间她有了一个很恶意的念头……
眼前其乐融融的幸福似乎可以天长地久。
当然,她也可以让它瞬间消失。
薄司寒却在此时戴上塑料手套帮岳静宁剥虾。
“照顾您和鹿鹿是我应该做的。”
他手指灵巧,三两下就把一个完整的虾仁剥了出来,沾了一点泰式酱料,放进岳静宁的餐碟中。
“您可千万别怪鹿鹿最近不愿意见到您,我带她看过心理医生,应该是学习压力太大造成的失声,她怕您看到又会担心,本来您身体也不好,要是有一丁点意外她也会难过死的。”
他把这句话说的异常迟缓:“我是最舍不得她伤心的。”
薄司寒弯了弯唇角。
这是在向岳静宁解释为什么这一段时间苏语鹿消失不见的原因。
也是在旁敲侧击苏语鹿……你妈妈受不得刺激,你可掂量着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他的眼神她看懂了。
要告诉岳静宁真相远比给她编织一个她乐意相信的谎言更残忍。
目睹他的阴暗,他那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她被绑架到了幸福生活的预演,还不得不配合演完这场温馨戏码。
这顿饭耗材昂贵,但其实三个人都没有吃多少。
岳静宁这把年纪了原本就用的不多,薄司寒一向饭量小,而语鹿心口沉甸甸的像压着一块大石,根本吃不下。
但岳静宁是满意的。
因为她对薄司寒是满意的,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关于苏语鹿曾经行为不检点的污点,也被涂上了白色,她再次变回了妈妈的乖女儿。
吃过饭后,薄司寒又主动担起洗碗的重任。
他让语鹿帮他系围裙的系带,洗碗的时候,又逗她和自己分工合作,就让在一旁帮忙沥水,两人既不吵架又相处融洽。
关键是薄司寒处处都让着语鹿。
这让岳静宁看在眼里更觉得十分放心。
岳静宁一直待到晚上十点多,薄司寒原本想让岳静宁就留宿在这里。岳静宁却只让两人送她回去就好了。
于是薄司寒亲自开车,语鹿坐在副驾驶,把岳静宁送回了家。
等到送完岳静宁回来,门刚一打开,语鹿便捂着嘴钻进了卫生间。
薄司寒站在玄关,看着一片黑暗里,只有卫生间的门缝下透出一抹莹白的光,苏语鹿拧开了花洒。
水声很大,掩盖了里面的动静,既有一种躲藏之意,也有一种呼救的感觉。
薄司寒拉上门,换好鞋子,没有开灯,蹲在地上撸了一会儿小薄。
又走到沙发坐下,独自在黑暗里抽完一支烟。
在水晶烟灰缸里碾灭烟蒂,薄司寒终于起身走到卫生间,他轻轻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应。
他干脆推开门走了进去。
苏语鹿抱着双膝蹲在浴室的角落,被花洒里喷出的水沁的冷透骨髓。
他看到她连牙齿都在打战,可是她还是那么执著而坚定的折磨着自己的身体,一点退缩都没有。
薄司寒手扶着门把,很无奈的看着她,走过去关掉花洒,水声停了。
他抬手取下一张干净的浴巾,把语鹿从角落里拉出来,裹上浴巾强势的按进自己怀里。
语鹿脸贴着他的肩膀,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地面某一处,呆滞而涣散的眼神,没有生气,没有焦点。
里面一片荒芜,什么都没了。
薄司寒捧着她的脸亲她,几乎难以自制。
语鹿嘴里无声地念着:“别碰我……”
可刚张开嘴,薄司寒再次堵住她的唇,舌尖撬开她的牙齿,自己早已经是疲惫不堪,却被强撑着张嘴迎接他的吻。
双手抓紧了他的肩膀,被勾住吮吸。
语鹿不停的躲开他,痛苦的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今天这一出,重要的不是他挟持了妈妈来威胁她。
而是薄司寒通过几次事件充分向她施压,除非他自己想放手,她逃是始终逃不过的。
他不会打她,不会骂她,甚至他对她再温柔再体贴不过。
可他施加给她的精致酷刑,远比打骂她还令她痛苦。
薄司寒的手掌从浴巾下方伸进去,她腰窝处轻轻磨挲,嗓音低哑而无奈:“我知道这很残忍,但要是不做点什么,我会疯掉。”
语鹿紧闭双眼:你真的爱我是吗?
“嗯。”
语鹿无力地垂下头:你知道吗,一个心里没有爱的人却说着爱,就跟犯罪一样。
薄司寒寂然看着她,瞳仁深处似乎有一股漆黑的暗流漩涡般涌动。
片刻后,她听到皮带扣解开的声音。
语鹿迷离的眼神瞬间清晰,但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吻再次落在她的锁骨,颈窝,再到双唇。
咬住唇,抓住他的衣角,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只有薄司寒在她耳边忍痛的喘息:“不要反抗,不许离开,你只要牢牢记住,你是谁的人。”
她的血肉紧紧地绷在他的骨架上,她冷的像一具尸体,可是,两个人身体相贴的地方,却很温暖。
她的心理防线因他的蛮横变得脆弱无比,她最后仅剩的挣扎被他吞噬殆尽。
他感受到她因忍耐而颤抖的身体,顿悟幸福和痛苦原来都可以无限纠缠无限延伸。
若爱是地狱的话……
那被爱一定也是地狱。

而四楼……是整个销金窟的核心区。
领班带着姑娘们出了电梯,走过一条走廊,直走到一墙镜子前。
掏出一张银质门卡,放在身份认证机器上核验,镜子墙竟是一道门。
门开打,一条由施华洛世奇水晶和蓝金沙大理石打造的回旋楼梯赫然出现在眼前,有种直通天顶看不到尽头之感。
回旋楼梯的尽头是顶层包厢,中庭由一个圆形的沙发围起来,圆心处是挖空出一个直径三平米的入口,
在梦幻的光影中,女孩们便是从那个入口进去,三百六十度供客人观赏挑选。
此时,圆形沙发上稀稀落落的坐着八九个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微微眯起眼睛,借着昏黄的光线细细打量着心仪的猎物。
音乐声戛然而止的同时,六七双手伸过来,把女孩们瓜分干净。
唯有一个男人靠在沙发上,一副连头都懒得抬的懒散模样,嘴角带笑,一边跟身旁的人说着什么,一边自顾自的玩手机。
眼前这批诱人的粉皮艳骨,似乎勾不起他的任何兴趣。
“哎哟我说薄董,您这么大方我们怎么好意思?快快快,一人一个,好东西就得大家一起分享。”
其中一个男人将一个漂亮姑娘抓到腿上,粗肥的五指往女孩娇软的小白兔上猛抓两把,还不忘把薄司寒拉下水。
薄司泽怀中坐着一个妖娆女子,自己享受却很会帮兄弟开脱。
“他是妻管严,我们玩儿我们的,别管他。”
薄司寒闻言扬眉,似笑非笑。
立体分明的眉骨轮廓清冷高傲,可扯开的衣领露出一点锁骨,又让人觉得野性难驯。
这时亦有不长眼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薄董跟嫂夫人的好事将近了吧?什么时候把嫂夫人带出来给我们长长眼,不然走在街上认不出嫂子,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那怎么行!”
屋子里的男人们笑了起来,声音暧昧。
却又暗潮汹涌。
这两年来天晟的生意越做越大。
薄司寒那双擅长翻云覆雨的手,只需要轻轻搅动一下北城的商海股市,就能影响千万个家庭的切身利益。
就连曾经在北城里说一不二的叶氏,也被他像拆玩具一样,拆成了十多个零零碎碎的天晟子公司。
世人都知,薄司寒跟叶家有仇。
只不过薄司寒理亏在先,当初他追叶家掌上明珠追的人尽皆知,可婚礼当天说爽约就爽约。因而惹恼了叶氏,还派出杀手对他下了绝杀令。
可惜薄司寒是个命硬又报复欲极重的家伙,这一次没斩草除根,等到他一朝翻身,叶氏这个百年豪商竟被他玩弄的风雨飘摇。
当然,关于叶氏和薄司寒的恩怨情仇,天晟内部还传着另一个版本。
传言说,叶氏每被天晟多拆出一个子公司,那代表着不久前薄总跟他那哑巴未婚妻肯定吵过一次架。
是的,薄司寒这位“钻石单身汉”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又多出一个小他十岁的哑巴未婚妻。
只是这未婚妻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没人知晓。
关于她的一切,消息一向是被封锁的死死的。
连最狗仔的小报记者跟踪都拍不到正脸。
身份越神秘,就越让人经不住去猜想这位千金必定来头不小,指不定又是什么资本大鳄的掌上明珠。
而薄司寒必定是在与叶珊的婚礼前遇到了这位财力更加雄厚的小姐,这才临阵倒戈。
倒不是刻意给薄司寒扣一顶他爱吃女人饭的帽子。
只不过一个连薄家股权都没有的弃子,不仅能够逃过叶家密不透风的绝杀,还能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除非是仰仗神秘未来老丈人提携,否则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
对于这些猜测,薄司寒从不去解释。
因为不解释,反而更像是掩饰。
以至于他那位未婚妻的真实身份就越发扑朔迷离,传的也更神乎其微。
然而,每次薄司寒被问及未婚妻的问题,只是笑而不答。
他深弯着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一双纤细的小手立刻抢过高级会所配备的火柴盒,暗红的火柴头擦过盒子侧面,呲的一声,轻柔的火苗绽放出来,伴随着气味明显的硝石味。
薄司泽是懂打掩护的。
“哎呀,你们这些人,这种场合谈老婆干什么!真有够扫兴!”
一室哄堂,接着便各玩儿各的。
不多时,包厢里暧昧的气氛被一个声音打断。
“嚯,那个性感婊子是谁?”
说话的男人正端着一杯红酒侧靠着玻璃墙往下望,那环绕的玻璃幕墙遮挡住室内的风景,挡得住楼下的底楼酒吧大厅震耳的音乐。
却遮不住舞池中的活色生香。
那群魔乱舞中有一只妖精格外扎眼。
金色短发,纸白的脸,烟灰红的口红。
高光下照映下,妖精的五官又纯又欲,纤薄柔软的身体随着DJ的节奏的扭动。
过分短的裙摆飞扬起来,大白腿在男人眼前明晃晃的摇晃,好像只要再高一点,裙底就要裹不住她丰满的屁股。
令人忍不住想象,极具肉感的身体来回顶撞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饶是风月场里的老手,只不过多看了两眼,胯下便有了硬起来的力量。
其他人见这哥们脖子和胸膛都是烫热的红,喷洒在玻璃上的气息也炙热无比,纷纷嘲笑他一副没见过女人的孬样。
可等他们走过来一瞧,还不是落了个跟他一样的处境,眼珠子都快掉出去。
薄司寒摇头淡笑。
不知何处来的人间尤物倒能把这群人间油物全给镇住。
好奇心促使他起身走到玻璃墙前。
很快他就真的笑不出来了。
随即浑身紧绷,醉意顿失,指尖快要燃尽的烟几乎把他手指烫伤。
因为底楼盘丝洞正蹦跶的最厉害的那个妖精不是别人,正是这群男人心心念念的嫂夫人。
薄司寒那个身份来历了不得的“哑巴新娘”。

男人立刻转身,拿了外套就转向往直升电梯。
随着轿厢层层下落,他与苏语鹿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此时舞池中的核心焦点苏语鹿伴随着男人们暗涌的急促喘息声,继续兴风作浪。
还不知大难将至。
高举的手臂缓缓落到腰侧,再一抬头,她的欢歌艳舞到此为止。
英气偏执的男人就站在她眼前,臂弯里挂着外套,挤在空气乱七八糟的人群里,用一种尖锐审视的目光锁住她。
语鹿与那眼神对上两秒,唇角缓慢浮起一股古怪笑意。
金闪闪的高跟鞋清脆地敲击在瓷砖上,准备从舞池中离场。
真是扫兴,她还没玩儿够呢!
这样的尤物,虎视眈眈的人多了去了。
谁舍得就让她这么走。
一只色胆包天的手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臂。
“嗨美女,留个联系方式好吗?”
不过话音刚落,一只拳头以迅疾的速度,毫不留情的挥过来。
其他人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只看到一串血珠横飞空中,好色的男人应声倒地。
轻描淡写的男人突然性情大变成冷厉凶狠的魔鬼,拎着对方的头发每一拳下去,带着恨不得把对方揍穿的愤怒。
舞池里,混乱瞬间变成了灾难。
苏语鹿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走到一边给自己倒果汁喝。大约半小时后,有人出来主持善后。
薄司寒则被一群人簇拥着离开,他边走边接过周然手中的湿纸巾,擦去脸上的血污。
又下了两个命令。
“给他点钱,塞住他的嘴。”
“让人好好查一下,别让不懂事的人把照片流露出去。”
周然连连说是,两人再往前走两步,便看到苏语鹿站在他们面前,歪着头望着他们笑。
周然乍看一眼,语鹿妹妹那全身上下加起来就比巴掌大一点布料,压根裹不
住冰肌玉骨的媚态。
立刻抬起手挡住视线。
这女人现在是个导火索,分分钟都会让薄先生这个情绪不稳定的火药桶一触即发。
他还想多活几年,根本不想被这两人波及,炸个粉碎。
所以在自己转身的同时,周然也挥着手撵着所有人转身,面壁——神说救人
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来着。
等那两人互相残杀去。
薄司寒停下脚步,冷厉的神色多了几分愤怒。
语鹿却只是又坏又媚。
她突然就朝他跑过去,扶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吻一下。
“嗓子冒烟了吧,你看我给你拿了什么?”
她从身后拿出一瓶果汁,拎在他眼皮子前晃了,做出夸张的表情。
“刚才我趁乱的时候偷的。”
她看着他的神情,蕴藏着小窃喜与随意,真诚得眼睛冒星。
薄司寒也当真好骗。
凶冷的眸光,瞬间就软了下来。
这种关心只一秒就冲垮冷血动物所有的防线。
他将外套披到语鹿身上,大力钳住她的手腕,一声不吭,粗暴地把人带走。
语鹿一路都是笑呵呵的,与周然擦肩而过时,还故意拍了他肩膀一下,对着他挤眉弄眼一番。
越发像个不着调的女疯子。
直走到停车场,语鹿拿出手包里的车钥匙,把薄司寒塞进副驾驶,自己绕过车头钻进驾驶座。
车还没开多远。
薄司寒单手撑着头,头往后仰着,路过一个红灯,语鹿转过头,见他神情依旧冷凝,斜眼瞅着她。
她烟灰红的柔唇上折射着柔软的光泽。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开心,我是不是打扰了你的雅兴。”她对着他比划手语。
这两年来,她的语言丧失的毛病一直没有治好。
后来索性自己也放弃了,找了老师专程学习手语。
其实到了她这个年纪再学习手语来交流的意义不太大了,因为她身边所有人都看不懂,但薄司寒不想让她不开心,便陪着她一起学。
后来,手语交流就成了两人之间独特的交流方式。
周围其他人都看不懂她想说什么,只有他看得懂。
薄司寒舌尖扫过后槽牙又轻咬了下,眼眸在夜色中浓稠的很。
语鹿知道他还在生气,这人越是表现得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时候,心里就越装着事儿,看来酒吧那个混球还不够他解气。
“你先别生气,下次我换个地方玩儿。”
她不说话还好,这回是真激怒他了。
薄司寒解开安全带,将语鹿按在椅子上,身体铁板似的压过来,手指沿着她下颚抹到嘴唇。
唇上的口红被他的指腹抹花。
她就像刚跟人激吻过一样。
而他浅吸一口气,咬着她的唇就把舌头滑了进去。
浓浓的占据,狠狠的撕咬。
缓缓的磨蹭,用牙齿咬,手指插入她发丝,时而温柔,时而焦躁,一个剧烈漫长的激吻吻出了饥渴又压制的感觉。
语鹿那半张开的嘴里好像除了喘息就发不出任何声音,可两人还是吻的很激烈。
直到四周都响起刺耳的喇叭声,纷纷表示抗议。
语鹿推了推他,比划比划:喂,绿灯了,再不开走待会儿警察来了。
薄司寒的下唇贴着语鹿的唇,花了几秒钟让情绪彻底平静,额头抵在她额头,如此近的距离,他那涣散的双眼里映着她的脸,除了她根本容不下别的东西。
“我不喜欢你这样。”
他松开她,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叩上安全带。
“我不喜欢你这样。”
他重复了一遍。
语鹿淡漠的扫来一眼,不喜欢她这样?这样是哪样?
是喜欢念书的女孩,开始天天逃课,频繁挂科,不再念书?
还是说从前连裙子都不敢穿的女孩,现在开始衣着暴露,浓妆艳抹?
还是说……一个明明对做爱感到痛苦的女孩,开始学会沉浸在性欲里,越堕落,越快乐。
她把车挂到D档……眼神越发淡漠……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
真的,就挺好的……
车又开出一截子路,语鹿突然调转了方向。
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用口型说:我知道你喜欢哪样的。

她把车开出很远的地方,直到开进一个湿地公园,停在一处湖水畔。
周围光线昏暗,草丛里虫鸟鸣叫。
语鹿解开安全带,把座椅往后挪,双膝跪在座椅上。
不出一刻便暴露了想法,连亲吻的前戏都没有,而是将手大胆的探进薄司寒大腿。
薄司寒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喘息声,忍了又忍,还是掐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开。
说实话,即便不是语鹿,这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面对这样一个尤物的引诱,都很难拒绝的了。
但薄司寒还是竭力控制自己,因为他知道她只是在赌气。
夜里露重,他帮她把西装外套拢了拢。
“我们回家吧。”
语鹿却又凑了过来,不管不顾。
薄司寒眉头从微蹙到深拧。
心口燥热到可怕。
“鹿鹿,你能不能别这样。”
他眸色极深的看了她一眼,紧攥着她的手腕。
空气里能听到深深喘息的声音。
但他的劝告她却听不进去。
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
“你不是说,作为女人,我该好好享受吗?”
她肃着一张脸,眸光平静,对着他打着手语。
“如果你给不了我的话,那你介意我去找别人吗?”
黑色的瞳仁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游了过来,游到了薄司寒心头,撞的他一颤。
可就在薄司寒犹豫那刹那,语鹿扯掉自己吊带裙的带子,金色的亮片裙簌簌落到椅子上。
语鹿爬向薄司寒。
正如一个虔诚的朝圣者,又像一只躲避现实的鸵鸟。
跪的膝盖都红了。
薄司寒再冷漠,也受不了这么直白的互动。
他屏息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可还是觉得不够过瘾。
她已经做的够好了。
撩的近乎在蚀骨边缘。
语鹿双眼里泛着水光,有些愤怒的对他做手语。
“为什么不?”
没有不代表不想……她一碰他,他就会受不了。
薄司寒单手撑起她的下巴,凝望着那红肿水润的唇,他不紧不慢的说。
“我舍不得。”
她表现的很愤怒,比划手语的动作很快。
“你以前不是求着我帮你吗?”
薄司寒把她提溜起来,推到中控台上,让正面对着自己。
如今的苏语鹿像块石头一样,软硬不吃,唯一的一点好处,就是变的异常容易情动。
当然薄司寒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好处还是坏处。
以前她总是羞涩的放不开,他则总想诱导着她大胆一些。
那时他完全只顾着自己的感受。
然后亲手杀死了从前的她。
薄司寒理亏。
倘若,这就是苏语鹿想要的,倘若在他身边,只有这一点,他能给她满足……
他连命都可以给她。
薄司寒宽大的西服拢在苏语鹿娇小的身体上,欺身压上。
她像一朵花一样为他绽放。
语鹿手指插进他的头发,只是剧烈地喘息,像是喘不过气那种喘息。
面色潮红,浑身发抖,西装坚硬的布料,轻微的摩擦皮肤。
他知道她想要更多。
薄司寒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语鹿
可他还能忍。
“鹿鹿,你说话好不好!”
他喑哑着嗓子说。
语鹿抬手捂住嘴巴。
这样一个高冷又禁欲的男人,简直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这人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可是粗话之下,语鹿莫名感到刺激。
他那些脏话,就像说到她心坎上去了。
“下流。”她终是忍不住动了动嘴唇,骂了一句。
“鹿鹿啊,你说话好不好?嗯?”他的嗓音轻若羽毛。
随即,为了逼苏语鹿能够说出话来,薄司寒说了有史以来第一句粗话。
语鹿全身绷紧往后一仰,喉咙里发不出声,可是身体在尖叫。
要不是意志力够强,她差点真的尖叫出声来。

就像是蚌壳孵珠,珍珠是美丽的,过程却是残忍的。
当然,两年以后苏语鹿再回头来看这件事,才发现雄性在两性关系之间一直是特权阶级。
他们掌控着进攻、袭击、镇压,来收割女人的挣扎、投降、臣服。
感染她的精神,让她患上某种名为“被爱”的疾病。
这疾病会让她们自愿将头颅套进名为“所属物”的枷锁。
代价……是自由。
换言之,薄司寒一直都是特权阶级。
她则是被被压迫的对立面。
薄司寒将垮在她腰间的西服拉起来,帮她把手伸进衣袖里,宽大的外套在她身上拢了拢。
又看了她两眼:“我来开车。”
又给她拢了拢衣服,拢的很紧实,生怕待会儿被外人瞅到。
等他把副驾驶的位置腾让给她,从副驾驶下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彻底给毁了。
真是互相不遑多让。
等到车从湿地公园开出去。
冲动来得快,去的更快。
苏语鹿又变回了淡漠、冷静,一只手肘撑在车窗上,晚风吹拂着她的脸庞,她一直望着窗外。
跟刚才发疯的她,俨然两个模样。
薄司寒偶尔会用眼神望向反光镜里的她,隔了一会儿,开始安慰她。
“我都被你……你还一脸不高兴。”
苏语鹿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
但也只是撇了撇嘴角。
她在复盘刚才的博弈……到最后他在她耳边动情的说话,太刻意了。
因为刻意,所以演技拙劣。
她心里很清楚,不管在男女关系,还是其他方面。
这人永远是赢家。
她跟他的关系中,早就分出了胜负,
只是她跟他一样的好强,骄傲,是个犟种。
必须掌控自己身体的主动权。
这个身体虽然还被他掌控着,但她无时无刻都在宣誓主权,她只能是她自己的。
其实两人的博弈,也是两人日常相处的一个镜像。
苏语鹿从来都不是一瞬间变“坏”的。
自从接受了一辈子都逃不开薄司寒的事实,她从前的很多想法也在日复一日中改变。
比如,从前她是顶爱念书的一个人,突然对念书的热情也消失殆尽。
等薄司寒忙过头回来,发现她门门挂科,被系主任屡次点名退学。
先连了通电话,找了个熟人把把关系疏通,保留学籍。
大中午的抽了个空回公寓,一把还在床上懒觉的语鹿一把拉起来,问她到底想怎么样?
语鹿眼神很淡漠。
然后平心静气的跟他谈判。
“我读书就是为了找份好工作,我找份好工作就是为了挣钱,可是你看现在,你那么有钱,我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那我还有必要去工作吗?”
薄司寒在镜片长时间地凝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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