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核系统让我当大佬by醉鱼仔
醉鱼仔  发于:2024年0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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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某本书价值100星币,奖励系数5,满分100,宿主评分60,则宿主可获得星币300。
其中,奖励系数最低为1,最高正无穷。
正无穷的那些书,孟秋暂时还没有权限看,据系统说,那些都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知识,她看也看不懂。
系统说这话的时候,特别骄傲。孟秋很淡定,不看就不看呗,据她观察,奖励系数越大的书,价值也越高,正无穷的书,价值不得十亿八亿啊。
不过,要是真有人能学会正无穷的书,岂不是一夜暴富?
孟秋仿佛听到了星币哗啦啦流淌的声音,要是在动画里,此时此刻,她的眼睛一定变成了两个货币符号。
系统拍拍肚子:“学吗?”
“学!”
绿色的数据流在系统的周身萦绕,系统像拉着某扇大门,哗啦一下,浩如烟海的书籍从孟秋眼前闪过——
《枪械的一百零八种类型》、《坦克装甲车辆》、《舰载武器》、《核武器与战争》、《激光武器的诞生》、《小型星舰制造》……
孟秋目瞪口呆:“???你们星际……都……这么硬核的吗?”
系统不是说为“青少年”服务的吗?青少年学这个?你们星际真的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系统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些都是基础知识!”
它强调:“基础!”
好吧,孟秋勉为其难地合上下巴,找了一本看书名不那么硬核的,点击。
“余额不足。”
又点,“余额不足。”
又又点,“余额不足。”
孟秋:?
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话说……我不会一分钱……不,一个星币也没有吧?”
“当然不会。为了欢迎宿主回归,系统友情赠送——9.9星币。”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资料库中的书籍最便宜的一本都要10星币。
孟秋:“……”怪不得余额不足。
好消息:有了金手指;
坏消息:用不了呢。
微笑jpg.
经过两天一夜,火车终于到站。
在长长的汽笛声后,伴随着“哐当”的声音,火车停了下来。一道道车门打开,车厢中拥挤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出来。
孟秋三人从火车上下来,季屿让孟秋走在中间,王平打头,他断后,始终没有让孟秋离开他的视线。
他们这一行,大包小包,且三人穿着都不差,还是很招某些人眼的。
一只手伸过来,还没碰到行李,就被擒住了,进退不得,手腕都骨头仿佛都要被捏碎了,疼得厉害。来人心知这是碰到硬茬了,连忙讨饶。
这样的事发生了两三次,之后便一路太平。
走在中间的孟秋并不知道身后还发生了这么多事,在她那个时代,虽然小偷没有杜绝,但总体来说,要安全许多。
曾经她和朋友出去玩,在火车站,上厕所的时候,就把行李放在了外面,等她们出来,行李不仅没丢,后面还自发排起了队。别人也把行李放那儿了。
出了火车站,看着临阳的街道,孟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终于到了。
卷烟厂就在临阳县城,王平就住在卷烟厂家属院,他挥挥手道:“下回来县城,一定要来家里坐坐。”
季屿道:“一定。”
成年人的社交礼仪,邀请是客套,“一定”也是客套。
孟秋却当真了,心里暗暗感叹,这个时代的人可真热情真淳朴啊!
季屿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时间还早,我们先去吃个饭。”
孟秋点点头:“好。”
火车站附近就有一家国营饭店,门口的小黑板上写着今日供应的菜色,季屿扫了一眼,要了两碗面,红烧肉的浇头。
华国国土面积大,不同的地方饮食习惯差别也大。临阳的面和江州的就不一样,这里的面条比小拇指略细,圆溜溜的,不是小麦粉做的,倒像是米粉做的。
季屿将自己碗里的瘦肉夹给孟秋,又将她碗里的肥肉夹到自己碗里。
“先垫垫,不喜欢的话,就放那儿,晚上咱们吃米饭。”
孟秋“唔”了一声,吸溜了一口面条,软、糯、滑,几乎不用嚼,面条就顺着喉咙哧溜下去了,再喝一口汤,鲜、香、清。
上面的红烧肉也一点都不柴,吃起来还有微微的甜味。
在火车上,他们也没有一直吃干粮,车上的盒饭有荤有素,其实也很不错,只是都没法和这碗现做的面条相比,热腾腾的面条下肚,仿佛四肢都舒服起来。
怪不得说“上车饺子下车面”呢。
孟秋本来不喜欢吃面的,不知不觉都快吃了半碗。
季屿比她还快,不知道是不是在部队里习惯了,他吃饭的速度很快,在车上孟秋就发现了,与其说是吃饭,还不如说是喝饭。
往往她才吃一半,他就已经结束战斗。
这次也一样。
季屿喝完最后一口面汤,说:“今天队里有车出来采购,咱们跟车一起回去。吃完饭还有时间,咱们先去供销社看看。”
孟秋嘴里还塞着面条,就点点头:“嗯嗯。”
他之前说过,因为没有成家,他之前一直住在宿舍。按照他的级别,家属随军,可以在家属院申请房子。在他们来之前,他就已经提交申请了。房子下来,空荡荡的,要想住,肯定要置办东西。
刚好今天跟车回去,把东西置办好,也省得再跑。要知道据季同志所说,从县城到山里,没有专门的车,部队的嫂子们往常出来,除了蹭采购的车,就是靠两条腿走。
也有少数几个嫂子有自行车。
到了供销社,看到自行车,季屿就问孟秋:“要不,咱们买一辆?”
孟秋十分动心,算了一下自己兜里的钱,坚定地拒绝了。
太贵了,她觉得走路就很好,还可以锻炼身体。
没错,就是这样!
季屿的眼神从自行车上划过,没有多说什么,他掏出钱票,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花生瓜子、搪瓷缸暖水瓶……几乎每个柜台都光顾了,妥妥的大客户。
供销社里的其他顾客被他的大手笔惊到,连连看他。
孟秋还听到有大妈和身边人嘀咕:“这谁家败家子啊?”
她回头道:“不是败家,是安家。”
大妈:“哦——”那就能理解了。
孟秋解释完,回过头来,见季同志在看她,那眼神仿佛藏着许多东西,仔细看时,却已经恢复如常,孟秋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他们是早上八点多到的站,吃了个早饭,在供销社逛了一圈,出来时已经快十点了,等了大约半个小时,车来了。
一辆小货车,能看到车厢里码得整整齐齐的蔬菜,最多的是土豆,一个个拳头大小,圆滚滚的,码在筐子里,表面还沾了一些泥巴。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军装的小平头,那种精气神儿,就算没有穿军装,一看就知道是部队出来的。
他先对季屿敬了个礼,又看看孟秋,眼睛瞪大了一些:“嫂……嫂子好。”
孟秋对他笑了笑:“你好。”
小平头脸一红:“嫂子先上车吧,我……我来。”
小平头提起行李就往车上搬,心说,营长的媳妇也太好看了吧,跟仙女似的,怪不得营长会突然结婚。
孟秋不好意思站在旁边看别人干活,要帮忙,季屿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把她送到副驾驶,说:“你先上车等我们,很快就好。”
小平头手里提着行李,眼睛不住地往前瞟,听见季屿这么温声细语地说话,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季屿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往前看。
季屿冷冷道:“还看?”
小平头摸摸后脑勺,憨憨一笑:“嘿嘿,营长,我这不是好奇吗?”
营长可是他们队里有名的老大难。
别的老大难是娶不上媳妇,营长这个老大难是不管团里的嫂子们给介绍了多少姑娘,都不同意。
那些嫂子们还说,营长是不是想打一辈子光棍。
他们也觉得,按照营长对女同志冷漠的性子,八成真要打一辈子光棍。
谁成想,休个假,营长竟然娶媳妇了!
这怎么能不让大家好奇?
听说当初营长打电话来,让团长批结婚申请,团长都骂了一句:“格老子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连政委那么斯文的人都说营长是不叫就算了,一叫就吓死人。虽然他也不知道营长为啥要叫,难道跟他们老家对歌似的,娶媳妇之前要亮亮嗓子?
季屿额头跳了跳,踢了他一脚:“那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让你好好学都学哪儿去了?”
说到这个,小平头就不嘿嘿了,学是学了,就是不知道为啥有那么多字,还都长得那么像,它们认识他,他不认识它们啊。
季屿一见他这脸色就明白了,手指点点他,意思等着,回去收拾你。
小平头脸色一垮,曾经被练到筋疲力尽到记忆复苏,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再回到车上的他,异常的严肃认真,手里把着方向盘,仿佛开的不是一辆小破车,而是翱翔天际的战斗机。
与此同时,部队里,和季屿一直搭档的教导员张云起,带着几个人,打开了一所院子的大门。
几人挥舞着大笤帚,唰唰唰、唰唰唰地打扫起来。
左右隔壁的人一看这动静,就知道了,这是季营长的家属要来了。
一群人对了对眼神,对季营长的家属,大家伙可好奇着呢!

第17章 武德充沛
季屿分下来的这套房子左右隔壁都有人住,左边住的是政委一家,右边是一营长家。
这会儿,一营长的媳妇看见隔壁的动静,就说:“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大家都是一个家属院的,季营长的家属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熟悉,咱们可不能走,都留下来看看人家有什么要帮忙的。”
就有人很不给面子地嗤笑一声:“我说何蓉,话说得好听,你究竟是想给人帮忙,还是想看看人家季营长的家属啊?”
知道内情的人都笑了起来:“是啊,何嫂子,谁不知道这两天你心气不顺啊?”
她一直想把自己妹妹嫁给季营长,可惜人家软硬不吃,愣是给拒了。
何蓉还不死心,她妹妹都二十了,还没找对象,甚至还把工作调到了驻地文工团,就指着近水楼台先得月,谁料季营长竟然结婚了。
她妹子这不就被撂到了半空中,不上不下?
季营长结婚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她就不愿意相信,私下里还跑去政委家找方大姐打听。她自以为瞒得严严实实,实际上家属院就这么大,谁家的事没有几双眼睛盯着呀?
何蓉的心思被拆穿,心中恼怒,将矛头对准最先说她的人。
“田桂珍,你不想看,你别站这儿啊!你还不是给季营长介绍对象!”
“是啊,我是介绍了,那季营长长得又俊,又有本事,我给他介绍对象咋了?是吧?”田桂珍向其他人寻求认同,“咱介绍对象,行就行,不行就算了,我们家可不干缠着人的事……”
“你说谁缠着人?”
“就说你了,咋了?何蓉,你敢干不敢认啊?”
“田桂珍,你个没文化的泼妇!”
“就你有文化,就你有文化,你这么有文化,你咋不去考状元?”
“你……我……”
“不好了,不好了!”季家院子里,一个小伙子扛着笤帚往屋里蹿,一边蹿,一边喊,跟火烧屁股似的,“教导员,不好了,外面……吵起来了!”
教导员张云起拿着块抹布擦桌子,拢共没多大点地方的桌子,被他擦了一遍又一遍,仿佛手里的活份外重要,什么事都不能打扰。
小伙子以为他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
张云起直起身子,瞥他一眼:“是不是傻?”
“啊?”
“老娘们吵架,我去有用吗?”
他是能帮着一营长家媳妇骂他婆娘,还是帮着他婆娘骂人家?他又不是聋子,见势不妙,特地躲到屋里来,还专门跑来叫他。
张云起道:“今天教你个乖,老娘们吵架,男人别掺和,越掺和越乱。”
“教导员,不好了,不好了——”
外面又跑进来一个,着急忙慌的,张云起无语:“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傻?吵架就吵架,让他们吵。”
“不是——外面打……打起来了!!”
前一秒还云淡风轻的张云起:“什么?!”
孟秋他们就是在这个时候到的,她看着面前大混战的场景,目瞪口呆。
“家属院的嫂子们……真是……武德充沛啊……”
一旁半路上遇到,热情地带他们过来的政委家嫂子,人称方大姐的方翠英,脸都黑了。
这帮……这帮瘪犊子!
刚才一路上,她还在和人家小孟说,他们家属院是个温暖和睦的大家庭。
温暖?和睦?
方大姐看看抓着何蓉头发的田桂珍,又看看咬着田桂珍胳膊的何蓉,以及周围也不知道是在拉架,还是在起哄的其他人,怒发冲冠。
“都给我住手————”
方大姐个子不高,却身手灵活,一手一个,把一圈人掀开,只剩下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你们俩在干什么?还不松手?”
“我也想松手,她不干,除非她先松手!”
“凭什么?要松也是她先松。”
“她先!”
“她先……”
“都给我闭嘴!”方大姐吼道,“现在,马上,我给你们一秒钟,都给我松手!多大的人了,还打架?在新家属面前,还要不要脸了?”
何蓉和田桂珍这才注意到那边的季营长,以及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生面孔。
这想必就是季营长的家属了。
意识到这点,两人“咻”地分开,这下好了,本来是她们看新人的,现在成她们被新人看热闹了。
都怪你!两人同时瞪了对方一眼。
方大姐见状,以为两人不服,气道:“怎么,还没打够?”
她指了指何蓉家:“都给我进去,还有你们!”
从当事人到围观群众,方大姐一个都没放过,她今天要好好教育教育她们。
大白天的,在家属院聚众打架,像什么样子?再不教育,一个个都要上天了。
人一个一个进去,只剩下孟秋、季屿,以及两个过来帮忙搬行李的小伙子。
孟秋清楚地听到两人感慨:“嫂子们……真可怕啊……”
“是啊是啊……”
见孟秋在看他们,两人脸一红。
季屿看了他们一眼,两人脊背一凉,放下东西,立马开溜:“营长,我们先走了……”
“哎——”孟秋叫了一声,两人溜得更快了。
季屿道:“都是我以前带的兵,等我们收拾好,请他们来家里吃饭?”
孟秋道:“好。”
季屿领着她进自家院子,顿了顿说:“也不是……总这样……”
孟秋想想刚才的场景,想笑:“方大姐可真厉害。”
她个头小小的,打架的那两个,一个个子高挑,另一个身材圆润,却都被她吼得话都不敢说。
季屿道:“方大姐以前是干妇女工作的,解放前还打过鬼子。”
“难怪那么厉害……对了,我听他们叫你‘营长’?”来的路上,两人一口一个“营长”,把她都叫愣了,“季同志,你是营长?”
季屿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是。”
“哇!季同志,你真厉害!”
营长欸,她虽然对华国的军事体系不太了解,也知道营长可是少校军衔,哦不对,现在才七零年,这时候还不是少校,应该是大尉军衔。
季同志这么年轻,就已经是营长,也太厉害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是由衷的赞叹与佩服。
季屿忍不住摸向裤子口袋,摸了个空,他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手指,忽然转过头去。
“咳……我去、我去挑桶水回来。”
孟秋看着他匆匆的脚步,不明所以,缸里不是还有水吗?
只剩下她一个人,孟秋打量起这套她即将在这里生活好几年的房子。
上下两层的建筑,没有什么设计,形似前世一些乡下的自建房。地方却很宽敞,前面带一个院子,院墙是半人高的泥巴墙,遮挡不了什么,站在院子里,能看到别人家的院子。
孟秋就能看到左边院子打理得整整齐齐的菜地,和右边院子里繁茂的花木。
相较之下,他们的院子里什么都没有,显得空荡荡的。
孟秋走进屋里,一楼一进去是客厅,或者说餐厅,摆了一张四方桌,桌下两条板凳。再往里,左手边是厨房,里面是乡下的土灶台,旁边摆着一个橱柜。
从厨房出来,右手边是楼梯,上去一看,二楼一共两间房,季同志之前说时间紧,来不及置办东西,其实房间里该有的都有了,床、柜、桌,都有。
她在孟家时,住得没这么宽敞,还没自己的房间呢。
孟秋突然很期待未来在这里的日子,她对这套房子很满意,就是转着转着,突然想起来,不对啊,好像没有厕所。
楼上楼下找了一圈,终于发现,原来后院角落那个形似杂物房的小小建筑就是厕所。
正看着,忽然听到前面有声音。
“季营长?”
“小孟,小孟?”
孟秋忙应了一声,迎出去,来人正是第一次见面,就在她面前上演全武行的嫂子们。
方大姐热心地给她介绍:“我家就住你们隔壁。”她指指左边的房子,又指指右边,“这边住的是咱们团里一营长家,这就是一营长家的何嫂子。”
“这是三营张教导员家的田嫂子,那是二营的……”
孟秋的目光在何嫂子和田嫂子身上多停留了一秒,刚刚打架的好像就是她们。
田桂珍拍着胸脯道:“小孟啊,我家就住那后面,就那个!以后有啥事,就说,别客气!咱都是一个家属院的人……”
“是啊,大家都在一个家属院住。”何蓉接过话,笑吟吟道,“小孟家是哪儿的啊?江州?江州在那儿?哦,安南省的啊。小孟今年多大了?家里是干什么的?都有什么人……”
方大姐没好气地打断她:“何蓉你查户口啊?”
何蓉:“我这不是好奇吗?”
“好奇?你刚来,我们也好奇,怎么没审问你?”
何蓉瘪瘪嘴,不说话了,一双眼睛却在孟秋身上打转。
其他人也好奇,见方大姐这么说了,不好意思问那么直白,就暗戳戳套话,还有人自来熟地进屋。
“嚯!你们带这么多行李来啊?”
“锅碗瓢盆……置办得还挺齐全!”
“这包是什么?哎呀这重的……书?大老远你咋还带书来?”
孟秋实在应付不来,急得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虚汗。
正在这时,季屿挑水回来。
“哎呦季营长,一回来就去挑水啊,你可真疼媳妇!”何蓉阴阳怪气道。
季屿喊着“嫂子好”,没接她的话,放下水桶,将水倒进水缸,走进屋里。
那个恨不得把他们行李都翻一遍的大娘立马缩回手,只是嘴上说:“你们年轻人真不会过日子,买这么多东西,这得花多少钱啊?”
季屿道:“安家的东西不买不行,县城离得远,一次性置办齐,省得来回跑。”
方大姐点头:“是这个理儿,你们平时训练多,哪有功夫来回跑。”
何蓉说:“季营长这不是娶媳妇了吗?他没功夫,小孟不是在嘛!”
季屿道:“正好各位嫂子都在,小孟她身体不好,医生说不能生气,不能劳累,不然有生命危险,以后有什么事,还请各位嫂子多担待。”
他的话还没说完,靠近孟秋的几人就连忙往后退。
啥?有生命危险?怪不得这姑娘脸白得跟纸一样。
孟秋的身边总算清净了一些,她暗暗舒了一口气。
方大姐问:“身体怎么这么差?去大医院看了吗?”
季屿道:“娘胎里带的,看了,医生开了药,常年吃药,药不离身。”
孟秋附近的几人又退了几步,众人一脑门问号,实在不理解,季营长这么好的条件,挑来挑去,就挑了个药罐子?
这合理吗?

一营长家,何蓉叉着腰,一脸笃定:“你就等着吧,这两人绝对不长久!”
一营长捧着碗,一边扒拉碗里的饭,一边委婉劝说:“长不长久,人家都结婚了,跟咱们也没关系了吧?”所以咱也别关注人家的事了,行不?
“怎么没关系?我表妹多好的条件,他看不上就算了,竟然找个药罐子,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一营长实在没明白,怎么就打她的脸了,要打也是打她表妹的脸吧?不对,差点被带沟里去了,给季营长介绍对象的又不止他们一家,照他媳妇这说法,季营长还把大家的脸都打了?
何蓉道:“我管别人怎么想?反正这事在我这儿就过不去,我就不信,他俩能过好!”
那人哪一点比得上她表妹了?姓季的怕不是眼瘸了?
“吃完把碗筷收拾收拾,我去找玉茹。”
何蓉风风火火地离开,一营长看着她的背影,深觉无奈,敲敲碗,说几个孩子:“快吃,吃完了老大收拾。”
吴家的几个孩子一边吃,一边眼珠子乱转,一营长强调道:“刚才你们妈在家说的话,不许出去说,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
“爸,隔壁季叔叔家婶婶真的比不上小姨吗?她跟小姨谁好看?”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看到。”
“这还用问爸?肯定是小姨好看,整个驻地小姨最好看!小姨还会跳舞!”
“我也觉得,肯定是小姨好看!”
“那季叔叔为什么看上她?”
“谁知道大人怎么想的……”
几个孩子人小鬼大,讨论得一本正经。
季家的另一边,方大姐道:“我看不像是家里的意思。”
他们原先以为,季屿是被家里长辈压着结的婚,要不然不能这么突然。可是今天见到人,方大姐觉得不像。
“你是没瞧见,见我们都在他家,赶忙就过来了,生怕我们欺负了小孟……我瞅着倒像是他自己乐意的。”
“真的?”
“我这双眼睛,什么时候看错了?”
也是,方翠英同志可是个干过革命的老?*? 同志,可不能小瞧。
政委就说:“你说这话,我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
“你绝对不知道,这小子一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样子,其实,结婚申请早早就写好了!就放在他那办公室抽屉里,人还没回来呢,忙不迭让小张帮他交上来。老梁当天没批,电话就打来了。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迫不及待过?”
政委总结:“我看啊,他不光是乐意,只怕是早就不、怀、好、意!”
“还有这事?”方大姐乐了,“怪不得之前给他介绍对象,他死活不愿意,敢情是早就心有所属了。这孩子,怎么也不早说?”
“他早说有什么用,人家小孟是吧?小孟不乐意,他再早说也白搭。哎,那个小孟怎么样啊?”
方大姐笑道:“和小季站一块儿,别提多般配了,郎才女貌!就是身体不太好。”
“这话怎么说?”
“说是先天不足,娘胎里带的病,看着身体是有些弱,估摸着要慢慢养。”
“那就养。小季津贴又不低,他家就他和他哥两个,老首长那头还能补贴,还养不了一个媳妇?”
“我也是这么想的。”方大姐说着,又笑了起来,“那姑娘你没看见,长得是真好,白白净净,乖乖巧巧!咱当年还说要生个小闺女,这姑娘就跟我想象中的闺女一个样!”
方大姐家里三个小子,一个比一个皮,从小到大,她真是烦得够够的,是真稀罕小闺女。
政委听她这么说,是真好奇了。
两人正说着话,季屿拎着东西上门了。
“这是干什么?拎回去,拎回去。”
季屿道:“不行,这是给您的谢礼。”
“嗯?”
季屿道:“我和小孟家不在一个地方,时间紧,没来得及办婚礼,打算在部队办,想请您和团长帮忙证个婚。”
政委听到这里,笑了起来:“就这事?好说好说。你小子也有栽的一天?”
季屿笑笑,政委拍拍他的肩膀。他也没多坐,还要去团长家,说了两句话,便起身离开。
政委和方大姐送走他,两人对视一眼,一齐笑了出来,看这用心程度,能不是真心的吗?
政委摇头晃脑:“这就叫姻缘天注定,一物降一物!”
季屿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楼上两个房间,两人一人一间。
季屿敲了敲其中一间敞开的房门:“收拾好了吗?要是缺了什么东西,先记着,回头咱们再慢慢添置。”
孟秋说:“收拾好了,好。”
季屿没有进屋,就站在门口,说:“对外,这间就是咱们的卧室。私下里,你睡这间,我睡那间。平时我会把我房间的东西收拾好,你这边……我拿件衣服过来,伪装一下?”
“白天拿出来,晚上随便放哪儿都行。”他又补充了一句。
孟秋说:“好。”
季屿又检查了一下房门,说:“明天我去找个插销来装上,今晚先在门后面放个凳子,以后晚上睡觉锁好门。”
孟秋觉得季同志真是太好了,又周到,又体贴,她想到的事,他想到了,她没想到的事,他也想到了。
竟然还主动提醒她锁好门,真是光明坦荡!
孟秋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
季屿摸了摸鼻子,回到房间,关上门,叹了一口气。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季屿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闭上眼睛,仿佛能听到隔壁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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