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影略有些茫然。
碧血却是脸色铁青，神态间满是焦灼。
很显然，他听到了娲神的话。
“不是的……”碧血干巴巴道, “她……她在挑拨离间。”
娲神说的话太可怕了。
怎么可能是首领？
绝不可能！
他们旧山河的人，深深体会过家园被源体吞噬的痛苦，绝不会将这样的灾难带给别人！
娲神直刺核心道：“洛基用‘恶作剧’偷走了‘门之钥’, 只有‘门之钥’能打开通往间隙之地的门！”
门之钥是门门的天赋名称。
也是旧山河的核心人物之一。
碧血脸色更难看了，他声音也拔高了：“门门的能力有很大局限性, 她只能将有限的人传送到有限的区域，不可能打开通往世界的‘门’！”
“是啊，她不行, 所以是洛基！洛基赐予她神力, 将她的天赋暂时提升到了神级，才有了那扇‘门’！”
“不可能！不可能的！”碧血摇头道, “首领不会做这样的事, 我们要守护旧世界, 我们……”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娲神冷笑一声, 用温柔甜软的声音幽幽说道：“这就是他守护新世界的办法！洛基试图将源体送走，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门’, 引诱着源体去吞噬新的领域, 然后……呵呵, 旧世界就被安全了呀。”
她说这话时，语气中是毫不保留的恶意。
看似在回答碧血，其实是一字一句地说给凌意听。
碧血张张嘴，无数话梗在嗓子眼，最后只剩下喃喃声：“不是的……不会的……”
可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无力。
凌意再度刺向了炫彩石。
这次她切回了赏金猎人的天赋，终于用上了技能，流光扫过整个帷幔，将屋子都照得越发耀眼。
“小鱼，帮我。”
海神权杖已然映出水汽，惊涛骇浪砸了上去。
娲神尖利道：“该死的是洛基！你听不到我说的话吗！你该杀了这个洛基的走狗！是他们把你们的世界搞得一团糟！”
凌意还在攻击炫彩石。
她一声不吭是没必要出声。
有什么好说的？
凌意从没信任过洛基。
也就不存在被挑拨离间。
无论洛基做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娲神在伤害她的队友。
轰地一声。
床帏陡然散开，炫彩石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容貌恢复年轻的娲神。
她果然很美。
美得惊心动魄。
那炫彩石镶嵌在她眉心，像第三只眼睛般，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宋雪见的声音响在凌意的脑海中：“泥人不再复活，巨龟缩小了体型。”
凌意神态放缓。
显然，雪影也听到了宋雪见的话。
他明白了凌意在做什么。
系统提示也被投放到了游戏中。
弹幕刷疯了：
“卧槽！路神流弊我说累了！”
“她可真是个目标明确的人啊！”
“这娲神哔哔一大堆，就是想让她分心吧？”
“我看不懂啊，有没有人来解释下！”
这时候，各战队的教练们下场了，开始认认真真分析情况。
他们早就收到了消息。
——观众们情绪越积极向上，系统的负担越小。
——系统的负担越小，越能在神域给选手们帮助。
神域的一百五十人都是各家的心头肉。
此时他们能远程给予支援。
那叫一个不遗余力。
孙青菱能跟着叶雨这么多年，也是个妥妥的高智商，他立刻马上道：“团队的策略很明确，一层是抟土造人，二层是巨龟降临，而这无疑都是来自娲神的供给。”
“抟土造人的火力一般，但消耗太大，一层的大部队最多还能撑三波，到时候肯定有人员伤亡。”
“巨龟的攻击力一般，可选手们的攻击也像挠痒痒，等大部队陷落，他们的情况会更加危险。”
“路神明显是抓准了重点，娲神再怎么‘神’，也不会是无敌的，否则系统就是让他们来平白送死。”
“这么多的暗示凑在一起，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必须要直击本体！”
“娲神说那一堆话，的确有挑拨离间的意图，可同时也暴露了她的慌乱！”
”路神不为所动，一心攻击炫彩石，终于……娲神不得不回收能量，这样一来，一层的抟土造人和巨龟就都能被清理了
“眼下的问题是路神、影神和碧血能招架得住娲神吗？他们能等到大部队聚集……”
孙青菱的解说戛然而止。
只见直播视角里，凌意开口了，她似乎第一次看到娲神，刚意识到两人能够对话，而她说的话也很奇妙，她道：“你说什么？”
娲神：“…………”
她美丽的面庞有些抽搐。
凌意又道：“啊，洛基是吧，他都告诉我了。”
语调平静，那叫一个轻描淡写。
娲神：“他告诉你了？他……”
很快，她又眯起眼睛道：“不可能！你如果早知道了，怎么会和旧山河的人合作！”
“为什么不能合作？”这次是凌意不疾不徐，慢悠悠说话了：“洛基向我坦诚了他的过错，他为了救自己的世界，想尽了一切办法，无意中打开了那扇门，毕竟他无法杀死源体，只能将其驱逐……只是没想到门后还有一个新世界。”
“你信他是无意中打开的？你信他没想到会有个新世界？”
“不信，但又如何？”凌意看向娲神，道，“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这话一落，碧血猛地抬头看她。
娲神眯起眼睛，冷冷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凌意居然笑了，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不过是各自的立场不同罢了。”
碧血陡然绷紧了神经。
凌意看着娲神，但下句话明显是说给他听的：“你不必挑拨离间，我和洛基目标一致，所以能够合作，至于之后嘛……不牢你费心了。”
“你！”娲神明显被气到了，冷笑，“我再好心提醒你一句，洛基是‘恶作剧’之神，他性格诡谲狡诈，坑死人你不偿命，你早晚会付出代价！”
她说着又看向碧血，道：“你等着吧，她早晚会找你们清算！”
凌意无所谓地笑笑。
碧血咬牙道：“如果我们真的做错了，被清算也是活该！”
娲神气急了：“愚蠢！下贱！旧世界会沦为这幅样子，都是因为你们这些懦夫！败类！”
宋雪见的声音响起：“巨龟已被击杀，大部队正在汇拢。”
凌意握住了兼爱·流光，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娲神，我们先来好好算上一算。”
说罢她冲向了娲神。
直播间里，孙青菱清清嗓子道：“很好，路神拖延到了时间，大部队马上到位！”
毫无疑问的是，娲神的状态很差。
比她巅峰时期要弱得多。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也许是因为源体发疯，也许是七神早就被旧世界消耗得快要撑不住了。
娲神在惧怕玩家们。
而这无疑给了玩家们信心！
凌意和娲神说的那些话，一方面是为了拖延时间，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稳住碧血。
关键时刻不能出乱子。
他们要先干掉娲神。
凌意突进娲神，她反应也很快，抬手就是一个泥人挡在面前。
流光横扫，泥人上竟浮出铠甲，生生拦住了这一击。
雪影一个惊涛骇浪砸下去，对土系伤害要大一些，让那泥人瞬间垮掉。
娲神冷冷道：”无可救药，那就都去死吧。”
她周身气力涌动，房子开始崩塌，幽静的庭院小屋如同被龙卷风扫过一般，轰隆隆倒塌又迅速重组。
凌意和雪影快速后退。
玄嚣和尘醒已经赶了上来，他俩一个放出骷髅，一个开万夫莫开，同时有个大壳子挡在前面，将队友们牢牢护在身后。
梅不寒连接了众人，迅速交流了信息。
果不其然，在娲神收回炫彩石后，巨龟瞬间缩小成了两米左右，除了龟壳坚硬外，双腿和头部不再无坚不摧。
玄嚣得意道：“这龟壳！我剥的！”
他深得凌意真传，在巨龟倒地后灵机一动，想到了她手剥魔核，立马冲上去用白莲哐哐一顿哗啦，把这龟壳给剥下来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都看懵了。
系统默了默，说道：“恭喜玩家‘玄嚣’，拾取了神龟护盾。”
“这都行？”
“嚣爷6啊！”
“快传出去，嚣爷有新欢啦，白莲可怎么办哟。”
“那没事，莲莲已经托付给路神了（狗头保命）。”
玄嚣这神龟护盾还真有用，娲神第一个冲击波就用它给生生扛了下来。
金猫领着大部队到位，乘风和梅不寒交流了信息，道：“扇形站位！近战开团！”
金猫来到凌意面前，留意到碧血的神态有异。
他没多问，只给了三人一人一个治疗，抚慰了他们的精神。
天天这个技能真不错。
金猫越用越顺手。
眼下情况紧急，凌意自是不会多说，在乘风的指令下，和尘醒一起突了上去。
娲神看着集结的队伍，怒气越烧越旺：“一群蝼蚁！休想夺取神力！”
她浮在半空中，眉心的补天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同时有无数泥人拔地而起。
这些泥人不同于一层的，他们自带铠甲，看着防御力更高，冲过来的速度也更快。
乘风迅速下令，团队阵型没有被冲垮，而是依旧配合默契，中央的元素系对着泥人狂轰滥炸，很快就将其击倒。
上龙道：“我可以了！”
乘风惊喜道：“血祭准备！”
上龙的站位很准。
她正对着娲神，技能准备全部砸向她。
娲神显然知道第一层发生了什么，对于上龙的技能十分忌惮。
她越是忌惮，上龙的技能越是要放得稳准狠。
凌意对雪影说：“一起。”
雪影：“嗯！”
两人同时起手，深海遗民砸向了娲神。
娲神大惊，错愕地看向雪影，而后更加咬牙切齿了：“肮脏！龌龊！该死！”
她避开了深海遗民，但凌意和雪影本就是逼她走位，给上龙争取时间。
只见她法杖散发出耀眼光辉，伴随着轻声吟唱，翻江倒海和冰封万里前后脚释放。
乘风看得准：“全部命中！”
碧血和金猫同时给血祭。
上龙接着吟唱，海上花开炸开，娲神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血雾漫天飞舞。
娲神巨大化的身体千疮百孔！
“是你们逼我的！”她尖叫着，哗啦啦水声翻涌，她年轻的容貌再度苍老，浑身肌肤干枯，像一层皱巴巴的枯皮，松松垂在骨架上。
她召唤了神殿外的河水，同时有飓风裹挟而来。
凌意看清了，道：“是‘风调雨顺’！”
娲神有三个技能。
抟土造人、风调雨顺和炼石补天。
风调雨顺的声势浩大，远超上龙的翻江倒海。
200人的团队在这惊天骇地的自然灾难前，不堪一击。
乘风也没见过这阵仗，他凭本能说道：“防御系……”
凌意打断道：“分散站位！向两边跑！”
防御系哪里扛得住。
这硬生生砸下来，只会团灭。
乘风一激灵，道：“没有位移的提前吃药！”
然而他们还是造成了巨大损失。
大量没有位移的元素系和辅助系被击中，他们惨叫连连，努力往嘴里嗑药。
药剂能补血，却很难拉回这样的巨额损伤。
忽地，一道冰蓝色光芒落下。
庞大的冰之圣光笼罩了没能逃开的选手们。
梅不寒惊呼：“队长……”
宋雪见无影无踪，这冰之圣光来自于“系统”。
砰地一声脆响。
圣光碎裂，好在也拦住了大部分伤害。
中央的元素系和辅助系狼狈不堪。
有位移的迅速汇拢，赶紧给他们恢复状态。
乘风下令道：“娲神有施法僵持！近战系开足火力！”
元素系动不了了，但近战系多有位移，此时毫发无伤，而娲神在释放了这样的技能后，肯定会进入僵持甚至是虚弱状态。
浮在空中的鹤归砸下了九头鸟。
碧血和岳青同时召唤血皇。
叶雨、凌意和尘醒更是将横扫千军拉满。
所有能突进的全都丢出了绝技，轰隆隆砸向了娲神。
“成了吗！”
直播间的数十亿观众全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忘记了。
孙青菱大声道：“成了！”
伤害拉满了，娲神抗不住的！
乘风也松了口气，觉得差不多了。
虽然有损失，但已经是最好的……
凌意最先反应过来，她笔直冲向了娲神。
这一幕太惊心动魄了，就近的人都头皮发麻，惊声叫道：“凌意！”
娲神的那块补天石很关键。
她的确吃满了伤害，的确受了重创，也的确“倒下”了。
然后，炼石补天的效果诞生了。
绚烂的石头从眉心融入身体，化作斑斑星点，恢复了她通体神力。
娲神毫不犹豫地出手，又是一个风调雨顺。
这要是再砸向玩家们，元素系和辅助系会全军覆没。
宋雪见没法连续开冰之圣光。
其余防御根本扛不住这致命一击。
不翻车也许能为上龙替命，可其他人呢！
凌意当机立断冲了上去。
以一己之力，将凝聚成一团，尚未释放成功的风调雨顺给全部承下。
这时机拿捏得太准了。
往前十年，往后十年，怕是都未必有人能做到。
金猫倒吸口凉气，攥紧了掌心：“她……她有……”
雪影定声道：“……生死由你。”
凌意的生死由你被触发。
伤害尽数反弹给娲神。
轰地一声。
在娲神那错愕的视线下，一切化为灰烬。
隔了好一会儿。
时间似乎在此刻凝固了。
而后是惊人的欢呼声。
新世界。
游戏中。
观众们全都高举双手，兴奋地大叫起来！
娲神殿的众人也回过神了，他们的脸上从惊恐到错愕，最后是狂喜。
金猫和雪影第一时间来到凌意面前。
凌意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只是脸色比往常更白了些。
宋雪见的声音比往常更有情感，她温声道：“恭喜玩家‘路人01’，击杀了娲神。”
“请拾取神武晋升石。”
“请拾取神装。”
“请拾取复活石。”
一连串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听见了。
众人喜笑颜开，忍不住探头探脑。
奖励好丰富！
不愧是七神之一！
如果是游戏中，那就是成山的金色道具箱。
眼下嘛……
得玩家们手动去“剥”了。
玄嚣和天天支棱起来了，撸着袖子道：“我来！”
尤其是玄嚣，找到了骷髅的更好用法，只见它们扑上去，开始“拾取”各种奖励了。
凌意起身时，一个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响起。
依旧是宋雪见的音调：“天赋‘世界路人’已触发。”
“识别到身份‘风雨上师’，是否记录？”
“识别到身份‘见龙神使’，是否记录？”
“识别到身份‘土之宗师’，是否记录？”
“识别到身份‘换命仙师’，是否记录？”
…………
提示响了很久。
凌意明明只击杀了娲神，却一下子触发了这么多身份。
这意味着什么？
娲神“吃”了太多觉醒者。
凌意留意到了“见龙神使”，这是上龙的天赋。
她将其记录了。

“识别到SS级技能‘补天重生’，是否记录？”
凌意眼下的问题是, 她有足够多的信用点来记录技能, 但却没有技能格了。
SS级天赋最多只能有七个技能。
眼下她的技能分别是：全知之眼、横扫千军、洛基的祝福、哈迪斯的领域、生死由你、海神的偏爱这六个。
最后一个技能格，凌意是想留给天神的。
只是眼下……
宋雪见的状态很迷。
她能否记录成了未知数。
娲神的技能, 凌意已经领教过了。
补天重生其实和生死由你撞了，没必要记录。
抟土造人的话……
凌意觉得这技能局限性很大。
千军万马固然有威慑力，可对娲神的消耗也很大。
她记录了这个技能, 使用时会不会想宋雪见那样，自个儿僵住不动——毕竟娲神就是睡在三层动弹不得的。
系统又问了一遍。
凌意道：“不记录。”
最后一个技能格，她要找一个最适合自身体系的技能。
后面还有该隐和莉莉丝。
如果每人都有两个技能的话, 她还有四个选择。
乘风兴致勃勃地汇报了战利品。
神武晋升石居然有三枚。
系统只播报了一枚，但玄嚣不信邪, 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挖一挖没准有奇迹。
然后，一枚、两枚、三枚……
叶雨马后炮道：“哈迪斯有四枚。”
玄嚣立马指挥骷髅们：“继续挖！”
骷髅们挖出来一块复活石, 并没有挖到第四枚神武晋升石。
看来是这复活石占了晋升石的名额。
玄嚣美滋滋道：“也挺好！”
神装是从娲神身上扒下来的。
有且只有一套。
属性很适合上龙, 只是大小不太合适。
乘风问凌意：“战利品要怎么分？”
所有人都看向凌意，一副她说怎么分就怎么分, 大家绝不会有异议的神态。
凌意也没推辞, 她考虑到眼下形势, 说道：“神武石给龙队、天天和队长……”
她话音刚落, 金猫道：“我不急，先给大家吧。”他手里拿着一把SS级神武, 还是尘醒去找乘风要的。
一把能变幻形态的扇子, 名叫“风流”。
乘风酸溜溜道：“这是我的压箱底。”他是个超级富二代, 钱多到可以在没觉醒天赋时先打造神武。
乘风做梦都想觉醒个全能系，为了好兆头，索性先打造了一把SS级神武。
当时他才十五岁，正值中二少年期，起名相当不要脸，所以就叫“风流”了。
如今再看……
嗯，妥妥黑历史。
“风流”和“弄墨”差不多，随手能变幻武器形态，但不会像“兼爱”那样直接复刻神武，也就没有某些神武的特殊属性。
当然，品级够用。
如今SSS级的弄墨，随便变幻一把长戈，基础属性也和流光大差不差。
金猫很想要神武晋升石。
倒不是他渴望拥有一把SSS级神武。
而是怕失忆。
可是眼下这局面，他没有神武加持，也能发挥出足够的战力，还不如将其给更需要的人，进一步提升团队能力。
金猫建议道：“给玄嚣吧，3S级白莲也能让兼爱的复刻提升一截。”
玄嚣唰地转头，眼中明明是期待，但也要矜持：“金队拿着吧，你有了3S神武，所有技能都能提升，对团队助力更大。”
叶雨冷笑一声，道：“啰嗦什么，后面还有两个从神，至少有6块甚至是8块神武晋升石，到时候该有的都会有。”
他一开口，得罪全团人。
最多八块，场上近200人。
怎么就该有的都会有了？
论战力排名的话，的确是该有的都会有。
叶队在话糙理不糙这一块，向来是翘楚。
乘风笑吟吟道：“金队拿着吧，别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心意。”
这话好使。
他们都知道3S神武的另一个功能。
且不提金猫的资历战力都值得一把3S神武，即便不够又怎样？凌意不希望自家队长失忆，单单是这一条就够了。
凌意和雪影对团队的付出有目共睹。
他们明显不会拿这次的战利品，只想给自家队长要一个神武晋升石……谁又能道出不是？
金猫心一软，终于是应了下来。
上龙用绝对的实力拿下了神武晋升石。
如果她的法杖能像天神、海神法杖那样有法力减免甚至是不消耗冷却……
那对整个团队来说，战力提升太大了。
关键时刻欧一把，大家都跟着受益。
天天诚惶诚恐道：“我……我也……就……那个……”小姑娘话都说不利索了。
同样叫天天，两个天天的差距太大了。
如果是旧世界那个天天，她恐怕早就笑眯眯上前，嘴巴甜地说一堆好听话，顺理成章拿下神武晋升石。
天天却是打心底里觉得自己不该拿。
场上一堆大佬……
岳队、鹤队和嚣神都没有呢……
怎么就轮到她啦？
乘风安抚她道：“你的治疗至关重要。”
别说战斗系了，即便是辅助系，也都没了同行相轻的心思。
天天的治疗量太可怕了。
尤其是那个群体治疗，范围大覆盖人数多，偏偏还治疗量爆炸。
娲神那个风调雨顺砸下来。
如果不是天天提前给了治疗，他们都撑不到宋队开冰之圣光。
这可是保命相关，大家都很乐意让天天拿下3S神武。
神武晋升石确定了。
神装也没有异议，直接给了上龙，至于尺寸问题……奇巧大师出手，分分钟贴合靓丽。
至于复活石……
很犹豫。
凌意有生死由你，且效果比复活石好得多，用好了能瞬间反杀对手。
其他人的话……
给尘醒吗？
就怕他有了石头太上头，反而乱了阵法。
给叶雨吗？
就怕战斗结束了，谨慎的叶队也没用上复活石，平白浪费。
金猫道：“给宋队吧。”
众人：“？”
宋雪见融入了系统，她相当于不死不灭，即便真出事了，这石头也帮不了系统吧……
金猫解释道：“她纵观全局，一旦有人出事，能以最快时间将复活石放入对方包裹。”
众人恍然。
凌意向宋雪见确认了一下，她道：“可以。”
系统在神域虽然收缩了大部分能量，但也能时不时给玩家们发放些补给，比如——观众的喝彩。
复活石也算是一个补给。
一旦有谁濒临死亡，由系统精准投放，是最好的安排。
战利品分配完毕，众人没急着奔往下一个神殿。
神武需要晋升。
装备需要修复耐久。
大家的精神力也要一些时间来恢复。
碧血一直忐忑不安。
他从娲神倒地后便一声不吭，也不敢抬头看凌意。
李响察觉到他的异常，偷偷问了问。
碧血摇摇头，依旧没说话。
金猫将“风流”和神武晋升石给了乘风。
这神武是乘风一手打造，由他来为其晋升……嗯，主要是一些仪式感，倒也没什么实质好处。
金猫悄悄问雪影：“你们在三楼出什么事了？”
雪影看着凌意。
凌意对他点点头。
雪影把自己听到的告诉了金猫。
金猫：“！”
他猛地转头，看到凌意走向了碧血。
碧血陡然绷紧后背，神态躲躲闪闪，很是局促不安。
凌意道：“我骗她的。”
碧血猛地抬头看她，嘴巴张了又张，愣是没法组织出语言。
凌意继续道：“洛基什么都没告诉我，我那样和娲神说，一来是不想受她挑拨，二来也是试探。”
碧血：“……”他刚缓和的的神态又黯淡下去了。
碧血的声音沙哑：“所以她说的是真的，首领他……”很明显，凌意试探出了真相，如果娲神只是瞎扯挑拨的话，那在凌意说自己知道后，她会嗤之以鼻。
凌意反问他：“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她是旧世界的人。
很清楚旧世界的情况。
当生存危机摆在面前时，很多底线会一破再破。
洛基未必不知道门后有什么。
洛基未必不知道源体会伤害另一个世界。
可是……
他还有什么办法？
况且一切都是未知。
万一门后是空无的虚空。
万一门后没有另一个世界。
而旧世界会因此而得到救赎。
凌意从不觉得自己高尚。
她一直知道，自己只是个挣扎求生的普通人。
所以她告诉娲神，如果是她，她也会这么做。
碧血的失望与其说是因为洛基做了什么。
不如说是他心中的神像坍塌了。
神不会犯错。
神有大爱。
然而洛基不是神。
碧血茫然的神态散去，神态坚定下来。
他看向凌意，道：“我知道了。”
他压住了从心底蔓延而上的负罪感，认真道：“我们一定会捣毁神域，击败源体！”
凌意的意思很简单。
不管洛基以前干了什么，现在都没必要追究。
当然，她没资格代替新世界来原谅谁。
只是眼下这个局势，他们需要通力合作。
一旦内讧。
得意的只有敌人。
凌意稳住了碧血，才把大体情况在乘风的精神小组里说明白。
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但也不能谁都不告诉。
后续还有两个从神，一旦他们再拿这些话来挑拨离间，他们也好有个准备。
叶雨冷声道：“没一个好东西。”
乘风唏嘘道：“洛基也是病急乱投医。”
金猫怅然道：“他真的很爱自己的世界。”
对于凌意的决定，他们没有异议。
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比起和旧山河闹崩，还是合作更好一些。
只是……
乘风道：“还是得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