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如她by一碗蛋酒
一碗蛋酒  发于:2024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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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砚青叹口气,“乔明月,说实话。”
“我带了她三年,你最近就辛苦一点,离她上幼儿园还有六个月。”
“所以你跟我结婚,就是为了找个人帮你带孩子”
“不然呢”她倒是理直气壮,“后爸我不放心,还是亲生的合适一点。”
岑砚青气得直接挂断电话。
后颈靠着椅背,仰头看着天花板,暖黄的灯光并不刺眼,他头疼起来,一手搭在额前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缓慢呼出。
乔明月是越来越过分了。
刚结婚的时候还知道哄着他给他点甜头,让他觉得他们会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结果这才不到半个月,彻底不遮掩,暴露本性。
他早知道她目的不单纯,却还是答应了她。
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
分开一段时间也挺好的,岑砚青自暴自弃地想着。
他研究出了一份应对念念的日程安排,每周的活动都是满满的,晚上准时跟妈妈连线视频。
还能怎么办呢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
明明是新婚,岑砚青过出了一种鳏夫的凄惨生活。
跟从前单身生活的区别大概就是多了个小豆丁跟在身边,每天都要监督小豆丁的一日三餐,除了工作还要送她去各种兴趣班,然后偶尔吃完饭还要带着她去外边广场上玩一玩。
念念最近爱上了滑板,报了滑板课有了自己炫酷的黑色涂鸦画板,家里附近最合适的场地就是小区对面的广场,平时也有很多滑板爱好者在这边玩,晚上吃完饭岑砚青就带着她去玩。
三月份天气渐热,今天更是直逼三十度,晚上念念就穿了牛仔裤跟厚卫衣戴上护具,岑砚青一身休闲,陪她挑了亲子装,同样黑色连帽卫衣跟牛仔裤,抱着孩子出门回头率直线上身。
到了地方,社牛念念很快就跟边上酷炫的哥哥姐姐们打招呼,念念性格在哪里都很受欢迎,现在甚至都不需要爸爸扶着她,早就有一堆哥哥姐姐排队帮忙,岑砚青只需要在边上给她拿着水杯玩玩手机,拍一点她玩滑板的素材发朋友圈就行。
夜风微热,岑砚青看着念念跟周围的玩玩的这么好,岑砚青忽然很羡慕。
要不……他也报名学点什么
他总不能像这样一天到晚跟个怨夫似的埋怨乔明月不归家吧
正在思考的时候,念念滑着滑板到他面前,“爸爸爸爸是不是很无聊呀!念念教你玩滑板吧”
“……”岑砚青看看她脚下的滑板,低笑,“我以前学过的。”
她的滑板是按照她的身高买的,对于岑砚青来说有点小,他收好手机,大手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带她去前边的空地上秀了一把。
岑砚青小时候也迷过一阵滑板,摔断过腿躺过医院,为了练某个大招晚上偷偷溜出来玩,后来慢慢地长大了,似乎对滑板就失去了小时候的热情,也不怎么碰,小时候的板都留在了老宅收藏着。
他秀的也就是一些基础的招,招来边上小孩的欢呼。
他们叫唤着让他秀点别的。
岑砚青收了板子摆摆手,“年纪大了,摔了丢不起这个人。”
小时候摔了就摔了,为了爱好摔跤都是笑着的,年纪越大越觉得脸面重要,似乎人都被所谓的脸面裹挟了,更何况还是在女儿面前,岑砚青并不想在这种场合出丑。
念念一脸崇拜看着他:“爸爸好厉害!”
岑砚青把板子还给她,故意刁难:“哦所以是妈妈厉害还是爸爸更厉害”
念念嘻嘻一笑,“还是妈妈厉害一点,爸爸怕妈妈,我也怕妈妈。”
念念慧眼,早就看出了本质。
“嗯,还是妈妈厉害。”
陪着念念玩了两小时,又去路边吃了个冰淇淋,父女俩一人一个,回家的路上就能吃完。
这种时候,岑砚青也不扫兴说什么不能吃冰淇淋的话了,乔明月都不在家,没人管的了他们父女俩。
嗯,经过一个月的独自带崽,岑总已经学会了躺平摆烂,跟着念念一起堕落。
念念都看出他的失落,晚上睡觉前发现他在发呆,主动拿起边上的《鲁迅全集》,“爸爸我给你讲故事吧这个祥林嫂怎么样”
岑砚青有种被女儿讽刺的错觉。
她该不会是用祥林嫂在暗指他目前的状态吧
念念的进度不会这么快吧
难道是老爷子偷偷给她补课了
一定是巧合。
“爸爸是不是很想妈妈呀”念念抱着书靠在他胳膊上。
“念念不想吗”岑砚青反问她。
“念念想呀,念念太想妈妈就会哭的,”念念说,“爸爸你也可以哭,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
成功把爸爸怼得说不出来。
念念翻了翻厚厚的一本书,又挑了一篇:“爸爸那我换一个,孔乙己怎么样”
念念最近跟着爷爷练书法,会的字越来越多,这个鲁迅全集还是带拼音的,她能全篇对着拼音读下来。
“算了,读这个吧,《药》。”
讽刺乔明月,哼。

第24章 024
念念会认字之后就开始爱看书了, 跟着老爷子耳濡目染的看的都是一些名著,每次从姥爷那里回来都会搜罗过来一堆书放到自己的书房,等着自己字认多了就能看,这本鲁迅全集还是姥爷带着她去书店买的, 特地挑的带拼音。
这篇《药》也比较短, 跟着拼音读完全不是问题。
她读完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岑砚青还给她讲了一遍。
要是放在一个月以前, 让岑砚青给三岁小孩讲这种血腥的故事绝对不可能, 但是接触了念念之后, 他似乎也跟乔明月一样, 在学习这方面, 已经把她当成一个大孩子了。
讲故事没把他哄睡着,他讲解倒是把念念讲睡着了。
怨夫的一天圆满结束。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几场春雨过后, 夜晚就变得闷热,每天早上岑砚青还得看看今天的气温给念念准备衣服。
《园艺周记》播出的当天, 乔明月终于结束了“全国巡游”,舍得回来了。
可惜她回来的不是时候,念念在上大提琴课, 岑砚青在上班,是家里司机去接她的。
独自坐在车后排的乔明月意识到了不对劲。
岑砚青不来接她就算了,她的宝贝念念也不来接她
难道一个多月时间, 她的宝贝女儿就变心了
车上乔明月直接给岑砚青打了个电话。
回应她的,是男人冷淡的声音:“念念还在上课,十二点下课, 你现在先回家吧。”
“那我去接她下课”乔明月问道。
“嗯,可以。”
“那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我在上班。”
“你这个要死不活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被她这么怼, 他依旧是那副语气,“哦,您不满意,需要我换种方式跟你交流吗”
“…………”
“晚上回家见。”看她没反应,岑砚青倒是淡定依旧,直接挂了电话。
乔明月一脸震惊看着自己的手机。
她的手机是不是坏掉了
为什么最近几次打电话都是被挂断
难道说,岑砚青在跟她发脾气
天呐,她带了念念整整三年,加上怀孕九个多月虚算就是四年,他才带了一个多月就给她发脾气
她出差的时候还是冬天,一转眼,江城都快入夏了,白天大太阳一出来,温度直接往三十走,乔明月因为一个电话火冒三丈,热得不行,头发扎起来,看看时间十一点半,就直接让司机转头去念念上课的地方。
司机一脸迷惘:“念念平时上下课都是岑先生接送的。”
所以他并不知道上课的地方在哪。
乔明月立马给岑砚青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他地址。
岑砚青回给她一份文档,然后挂断了电话。
乔明月看了看文档,里面详细记录了念念的兴趣班的上下课时间跟地点。
她都快习惯被挂断电话了。
狗男人气性真大。
地址就在他公司附近,乔明月到的时候有点迟到,十二点过了五分钟才到,老师见她一脸茫然,问她是谁。
念念已经激动往她身上扑,乔明月咬咬牙才把她抱起来,“念念上课乖不乖”
“我好乖的!”念念抱着她脖子,转头对老师解释,“王老师这是我妈妈!”
王老师挺不好意思的,“抱歉哈,之前都是爸爸来接,没见过您所以没认出来。”
“没事。”乔明月跟人打招呼,“那我就带念念走了~”
“嗯嗯,拜拜念念拜拜念念妈妈~”
“王老师拜拜~下周见~”
念念也跟老师拜拜,手就没从乔明月脖子上离开过,坐到车里叽叽喳喳跟她说起今天上课的事情。
“妈妈我的大提琴超级大哦,我都搬不动,每天就存在老师这里,爸爸说带回去太累了,我太小,骨头没长好,这样方便一点!”
“王老师超级温柔的,她的儿子也在这里上课,不过他学的是小提琴,小提琴真小啊,我也想学,爸爸说对脖子不好而且我课太多了,再加课会很累……”
跟爸爸相处这么久,回忆里满满都是爸爸,乔明月的缺席导致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跟妈妈相关的事来一碗水端平。
最后只能抱着妈妈撒娇:“我好想妈妈哦,妈妈想不想念念呀”
“想呀。”乔明月昧着良心说。
其实她可爽了。
她当然很爱念念,但是人还是需要一些独立自由的空间,除却了分别的前几天的小小焦虑,沉浸到工作之中之后她摸着良心说,确实是不太想念念。
乔明月一个人可快活了。
她在完成自己的梦想,做自己从小就想要做的事业,看着一切都走上正轨,她心里是满满的成就感,只想把这件事做得更好更完美。
哎,做一个模范妈妈太难了。
果然还是自私更轻松。
“念念好好跟妈妈说一下这些日子念念怎么过的吧。”面对可爱的女儿乔明月还是收了心,想要弥补自己缺失的这段日子。
之前只是跟岑砚青电话聊过念念的这些兴趣班,今天实打实地看见了,才发现念念的行程竟然这么满。
大提琴,乐高,滑板,篮球,编程,周一到周五一天一次课,还包括去姥爷那里的书法课,现在因为她其他的课程,姥爷的书法课都变得灵活了,偶尔是上午上完兴趣班下午再过去上课。
偶尔晚上岑砚青还会带念念去广场上玩滑板。
这种安排,比她之前似乎更好。
这就是爸爸带孩子的思路吗
乔明月学到了。
真正让孩子独立自主不是自己手把手地教,而是真的放手让她自己去尝试。
一天挂断乔明月电话两次。
岑砚青成功破纪录。
果然是结了婚就不一样了,他现在发发小脾气都有底气,不像小时候,她每次一不高兴,他就赶紧去哄着让着,把她强行放到自己盘子里的不喜欢吃的菜吃完。
人回来了,岑砚青心里当然是高兴的。
但是高兴是没用的。
又不能让乔明月对他多上心一些。
翻看着手里的各种兴趣班,岑砚青正在考虑给念念多加一些户外的活动,天气渐渐变好,孩子还是要多出去玩交交朋友才好。
关于孩子兴趣班这种事,单纯的自己看资料带着孩子去试课挺麻烦的,岑砚青难得脑袋灵光,给自己的朋友钟期打了个电话。
钟期有个模样十分漂亮的儿子,今年九月马上上一年级,年纪比念念要大三岁,也算是两小孩年纪差不多吧,钟期作为一个靠老婆养的人,带孩子这方面肯定比他更有经验。
电话刚接通,钟律师就给他道喜:“岑总一口气拿下老婆孩子,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说人话。”岑砚青嘴角一扯,“你给钟蕖报了哪些兴趣班我想做个参考。”
“哦,那臭小子上个兴趣班三天两头翘课,根本坐不住,我给他报了篮球滑板跟马术,现在在家就没精力折磨我了。”
篮球跟滑板有重合,岑砚青捕捉到关键词:“马术课很多小孩子吗有没有女孩子”
念念属于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小孩,头脑聪明精力旺盛,用脑的同时还是需要一些运动锻炼,这样对长身体有好处,尤其是这种跟动物接触的运动,有一定的风险但是乐趣也是无穷的。
“是我朋友的朋友的马场,环境挺好,还包一顿饭,孩子不多,我报的小班,大班我怕我家钟蕖欺负人家,女孩子有吧,不太多就是。”
“那帮忙报个一对一,或者小班,要女孩子多的,不要跟你儿子一个班。”
“……虽然但是,你这样当着我面嫌弃我儿子也太那啥了。”
“嗯,这叫丑话说在前头。”
“你是不是婚姻不幸福戾气这么重”
“嘟——嘟——嘟——”
岑砚青今天第三次先挂断电话。
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
他今天是熬着等下班的。
这个班实在是上不下去了,老婆都回来了,他还上什么班
准时准点下班,岑砚青开车回家正好是饭点,乔明月跟念念两人就跟之前一样和和气气的。
女儿跟他不一样。
他是小气爸爸。
女儿根本就不在乎乔明月离开了多久,妈妈一回来还是照旧粘着他,转眼就把他这个爸爸抛弃了。
很好,他现在不仅失去了老婆,也失去了女儿:)
岑砚青一整顿饭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跟念念说说话,乔明月不主动问他什么,他就不开口。
念念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敏锐地察觉到爸爸跟妈妈之间有话要说,很可能要吵架,所以吃完饭就赶紧往吴阿姨带她去洗澡逃离战场。
乔明月看念念都识相跑了,目光落到岑砚青身上:“去书房谈谈”
“嗯。”
两人沉默上楼,乔明月带上门,顺便上了锁。
而后两手环胸,仰头看着面对书架找书的男人:“你在找什么”
“念念的睡前读物。”岑砚青抽下一本《活着》。
可惜《活着》没有带拼音的版本,他看了看还是放了回去,找别的。
很快,一只手把他寻找的手摁住,乔明月一如既往单刀直入:“你在生气”
“我不能生气吗”
“我没说你不能生气,我们现在就是在解决问题。”
“解决什么问题我们之间的问题吗”
乔明月耐着性子,“我们总不可能在念念面前吵架吧”
“哦,所以还是为了孩子。”
“为了孩子结婚有什么错吗当初结婚的时候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一刀直戳人心。
岑砚青咬咬牙,“是,我很清楚,那你现在在干什么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那就不要在孩子面前摆脸色行吗免得念念觉得我们关系不好……”
“哦,所以我连不满的权利都没有”
“你怎么又绕回去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高兴,我们现在正在解决问题,但是别让念念知道就行了。”
“念念也有权利知道父母之间存在问题。”
“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人家商业联姻还不是过得好好的只有你觉得不高兴。”
“我说过,我们之间不是联姻。”
“行行行,你说不是就不是行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没有空隙,乔明月跟人吵架就没说过,她很明白如何惹怒一个人,这几乎已经成了她本能中的一部分,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会戳中最扎心的重点。
两人目光对视,岑砚青显然气极,面对她敷衍的态度,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算了,随你。”
两人根本达不成共识,没有谈话的必要。
岑砚青想走,乔明月却拉着他胳膊回来,“你走什么,我人都还没哄好。”
“你这是在哄人”
“是你先发脾气的。”
“我要求调监控。”
“哎呀。”乔明月胳膊搭上他后颈,拉近距离,“别不高兴了,我不是回来了吗”
她一双漂亮的眼睛目光在他面上逡巡,暧昧地靠近,而后稍稍踮起脚尖,将自己送上,唇瓣轻轻碰上他的。
男人的冷漠有一丝松动。
乔明月安抚似的轻吻,没多久,就被他摁在书架上深吻。
岑砚青向来经不起撩拨,一旦开始便是攻掠直入主题,一个呼吸沉重,一个被带着与他同频。
他骨子里刻着涵养,从不在情/事上难为她。
情到浓时,他抵着人鼻尖,哑声问她:“是不是都没有想我”
语气哀怨。
乔明月的良心从深不见底的井里捞出来。
“想过的。”她说,“晚上想过。”
“……”
呼吸陡然加重,唇边溢出轻哼,身后的木质书架发出重重的响声。
他确实是很不高兴,今晚就格外放肆一些,从背后轻吻她后颈,不想看她蛊惑人的眼睛,大手压在人唇上不想让她说话哄骗自己。
“每次打电话,不是说念念的事,就是跟我谈公事,你心里就只有念念跟节目。”
“乔明月,你有没有心”
乔明月很想辩驳,但是他不准,她要是试图张嘴,他就敢压着她舌头让她说不出话来。
“以后要是出差,每天晚上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唔——”
带着水光的手指抽/出扣着她腹部,轻抚她腹部的伤疤。
“我们单独的通话,好不好”
乔明月脸通红,耳朵都跟着烧红了,她都能感受到自己耳朵发烫,额头抵着冰凉的书架试图缓和不适应的酸胀感。
“岑砚青你是变态吗”她咬牙切齿地说。
“差不多吧。”他低头轻吻她可爱的耳垂,“你不是很喜欢吗”
“我才……”
“它很喜欢,不是吗”
理智都被逼到悬崖峭壁,往下一跃就是解脱,偏偏他又非得拉着她再挨一会儿,再挨一会儿,似乎是想让她深刻记住站在悬崖边的感受。
这男人骨子里绝对小气,他抱着她去念念浴室洗澡,给她用念念的沐浴露跟洗发水,两人满身的奶香味,乔明月闻着都快过敏了,嫌弃得不行。
今天念念很乖,早早就自己去睡觉了,两人到卧室的时候她枕头边放着一本《鲁迅全集》睡得正香。
她离开一个多月,念念睡姿都变好了。
男人现在倒是人模狗样的,也不摆脸色了,收好书关了灯,给她掖好被子,还道晚安。
乔明月在被子里踹了他一脚。
可惜腿也是软的,这一脚踹得跟轻蹭似的。
他扣着她小腿,问:“还要吗去浴室还是三楼的卧室”
“……你想得美!”
乔明月老老实实收回腿,再不敢招惹他了。
念念第二天要去姥爷家玩,一早上吃完饭李管家就来接人了。
昨晚上八点《园艺周记》第一集 播出,乔明月完全没时间关注这件事,她手机里的工作群倒是非常热闹一直在讨论这件事,但她那时候可能睡得正香,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今天吃饭的时候她就在看微博上的讨论。
毕竟是她的节目第一集 ,她得看看观众们的反响如何。

第一集 播出的内容比较简单,分为四个部分,她的花园挖机改土过程,S家的采访跟热植和雨林缸的介绍,广东某位花友家的冬日阳台,以及内蒙的朋友家的室内阳台植物休眠状态。
其实第一集 完全就是冬日植物正常状态,除了广东花友家里有一些花可以看,S家的热植在空调跟加湿器的加持下状态不错,其他的就显得比较磕碜。
这样的节目一般的观众可能会觉得很无聊,一眼看上去全是枯枝败叶以及光秃秃的花园。
但是由于这是国内第一个园艺节目,提前就在园艺圈子里火了一把,花友们在各个花友群自发宣传,再加上平台宣传给力,第一集 的热度还是很高的。
再小众的爱好,在中国这个庞大的人口基数之下也是包括了几十万或者事几百万的爱好者,有了这样的数字,也就不会是“小众”了。
但目前讨论最高的就是挖机,——跟园艺主题毫不相干呢。
直接热搜第一。
果然人民群众对挖机的爱好是一致的。
底下也有一群园艺人感慨。
——第一次看见用挖机拌土的,真他妈好使啊。
——挖机新作用:倒羊粪。
——等等,那圆圆的玩意是羊粪吗!!
——楼上的姐妹看我ip,纯正内蒙人告诉你那就是羊粪蛋蛋,正常拉出来是椭圆的,被羊踩扁了就是瘪的椭圆。
——卧槽,一整车的羊粪,这味道绝了。
——在这里科普一下:园艺用的羊粪蛋蛋是经过腐熟的,基本上没有味道。
——谢谢,没用的知识增加了。
——只有我在算这一车进口k牌泥炭要多少钱吗
——果然是富婆,用泥炭不用椰糠,椰糠做错了什么!!!
跟挖机一起的还有念念,因为可爱招人喜欢。
尽管隔着网络,念念还是俘获了成千上万姨姨们的欢心。
也有很多人说看不懂,光秃秃的没啥好看的,花花草草都是一样等等。
但是乔明月提议的“有暖气跟无暖气热植情况”的对比还是吸引了一波观众。
一个郁郁葱葱,一个枯枝败叶,强烈的对比,勾起了不少热植玩家最深沉的痛。
乔明月沉迷刷评论区无法自拔,岑砚青洗了盘青提过来,她才抬起来,一脸惊讶看着他:“你今天怎么没上班”
“今天周六。”岑砚青坐到她旁边,把手里的青提剥了一半的皮送到她嘴边。
乔明月一口咬下,皮顺利脱出,被他扔进垃圾桶。
这种服务,让她想起电视剧里演的纣王妲己。
岑总换戏路了
“等等,今天周六,你都上班,却让念念去上课”乔明月发现不对劲。
“不然呢我也需要有自己的时间,”岑砚青自己尝了一颗,还挺甜的,“跟你一样,人都需要有自己的独立自由的时间。”
“只不过你独立自由的时间有点长,时间节点非常突然。”他又补充了一句。
嗯,这是在抱怨她的意思。
乔明月轻哼一声,低声道:“我昨晚还没哄好你吗怎么又翻旧帐”
“两次就想哄好我”岑砚青又给她剥了一颗,“岑太太未免太小瞧我。”
“……”
她确实小瞧他了。
当年他可是一夜三次。
等等,大早上的讨论这种话题健康吗
“念念这样上课没问题吗会不会有点忙据你观察她有没有不乐意”乔明月问他。
“还行,她挺喜欢的,在兴趣班交了不少朋友,哦对了,她前些天跟我说想买一块儿童手表,这个我说我要跟你商量一下才行,你看怎么样”
“买呀,买最好的。”
“行。”岑砚青点点头,“她周围的朋友都有手表,不过朋友都是小学才买的,幼儿园好像不让带这个,所以我在犹豫。”
“现在带着吧,她得交朋友,等上幼儿园再看嘛。”
“好吧,”岑砚青说,“她现在微信已经加了一群人了。”
“现在小学生都有微信”
“还有高中生跟大学生。”
“”乔明月惊呆了,“她哪里交的高中生大学生的朋友”
“广场上交的,一起玩滑板,偶尔会约时间去玩。”岑砚青说,“还有她参与拍摄,也要把她拉进你们的工作群才行,她现在都是看我的手机,孩子挺馋的,江城这边的拍摄团队很喜欢她的,哦对了,念念要参与拍摄,那她每次入境的妆发要有团队吧”
“她之前的妆发谁做的我觉得做的挺好的呀就让他继续干吧。”
岑砚青沉默半晌:“是她姥爷每次提前帮她买衣服编辫子。”
乔明月也沉默了。
怎么办。
她一想起他爷爷给念念挑裙子编辫子的画面就渗得慌。
这叫什么心有猛虎

说起节目, 乔明月忽然想起第一集 节目内容起来。
她眯起眼,看着岑砚青,“你老实告诉我,我不在这四十五天, 念念吃了几顿麦当劳”
“三次。”岑砚青立马说, “我带她吃了三次。”
一个月两次,四十五天三次, 非常准确。
至于其他人有没有带念念去吃他就不知道了。
“呵呵。”乔明月自己拿了颗青提吃起来, “我看他们的拍摄素材就不下十次。”
乔明月审片的时候都是眼前一黑。
生怕自己一回来就看见一个胖了一大圈牙齿掉光的女儿。
她越想越生气, 一脚踹在他小腿上, 把人家翘着二郎腿的小腿踹得一晃悠, 以报昨晚没踹成功的仇。
岑砚青失笑,俯身把她双腿放到自己腿上, 给人揉揉小腿肌肉, “昨天站了那么久,是不是累了”
她昨晚睡那么早什么时候站了……
乔明月脸一红, 又给了他一脚,这次踹在他手心,被人笑着按回去, 他看看周围,吴阿姨做完饭回自己房间看电视去了,便俯身把她抱起往楼上走。
“大早上的!”乔明月慌张看吴阿姨身影。
“晚上不方便。”他倒是理直气壮。
素了四十五天的男人, 粘人的很。
乔明月难得休息,还没来得及去看自己的花园,一整天就消磨在家里了, 晚上等念念回来,一家三口去广场散步。
岑砚青一手牵着她的, 一手抱着念念,滑板被乔明月拿在手里。
温度合适,晚上的广场灯火通明,都是大人带着小孩过来玩,但是念念这个年纪的,一半都在边上被钓鱼滑滑车吸引了注意力,另一半就被打气球等小活动勾引过去,很少有来玩滑板的,念念已经熟门熟路,一来就跟哥哥姐姐们打招呼,主动介绍自己的爸爸妈妈,然后就跟爸爸妈妈拜拜加入他们了。
乔明月吹着夜风,坐在花坛边,手里拿着念念的水杯喝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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