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长正点点点头，这倒是跟汪新梅的说法对上了，看来她没说谎。
“杜其那边呢？”
“杜其那边的话，他自己名下的卡没有任何问题，经侦科那边又查了一下他亲属的经济情况，他儿子杜麒麟名下有几笔较为可疑的进账，但是都没有查清楚，因为账号都是加密的，就算是银行那边，没有户主的许可也查不到，你看……”
“他儿子？”
“对。”
“技术科那边有没有办法解密账户？”
“还在努力，但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行的。”
龙长正知道杜其那边的突破口就是在这里，他沉吟一下，对云苏说道：“云小姐，我记得您上次在警局用电脑……”
龙长正语焉不详，没有说完，云苏懂了他的意思，点点头，“我试试。”
“小顾，拿电脑来！”
顾平生立马应道：“是，局长。”
他对云苏的印象很深，既然也记得上次云苏在警局的壮举，硬是用警局加密的电脑进入了自己的内网，找到监控，成功掌握了证据。
“云小姐，电脑。”
顾平生拿来电脑，一堆技术科的人默默围了上来，对于云苏他们都是只问其事不闻其人呐，好不容易能见识一回，能不把握住机会吗？
“账号给我。”
“这儿。”
龙长正走到一边去，这虽然是为了破案需要，但黑客手段说出去到底不大好看。
云苏打开电脑，十指翻飞，敲下一行行代码，一个又一个界面出现，身旁技术科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她，眼睛不错地盯着她的操作，时不时心里惊叹一声。
“好了！”云苏敲下最后一个键，杜其儿子杜麒麟的账户信息全部显示出来了。
技术科的几人眼睛瞪大，就这么容易就解开了？他们弄了那么半天都没弄出来，到底是她太厉害还是他们太菜了，好歹也是引进人才，太丢脸了！
龙长正马上靠过来，火眼金睛一一查看，他手指着屏幕，“这一笔十五万和那一笔五万的能查到是谁转过来的吗？”
“可以。”云苏随意敲了几个键，“户主叫张临海，两笔都是他转账过来的。”
“小顾，马上去查！”
“是。”
知道名字了，查起来就方便了，很快便有了结果。
“龙局，张临海，今年三十五岁，兰城人，已婚，育有一儿一女，家住在锦绣小区，在云氏集团工作，平时为人较为和善，家庭关系也比较和睦……”
“等等，云氏集团？”
“对。”
龙长正看了云苏一眼沉下来的脸，云氏集团？不就是云家吗？那不就是……
他也多少知道一点云苏跟云家之间的事情，心里叹息一声，这云家怕是疯了，对这么一个女儿不管不顾，还上赶着得罪，把人越推越远，要是他有这么一个女儿，那恨不得含在嘴里、捧在手心里呵护。
云大军只是老实，但他不傻，云氏集团的名号一出，他也就反应过来了，怒气直往上冒，“云氏集团是什么意思？云家是什么意思？我们都跟他们没有瓜葛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虽然这也不算是家务事了，但龙长正还是不好开口。
云苏面若冰霜，她本不想理会他们，把他们当作陌路人，可他们非要三番五次地触及她的底线，如此，那就撕破脸吧！
“爸，你别生气，我来处理。”
云大军忍下怒气，“好。”他相信苏苏。
“龙局长，我们再去会会杜其。”
“好。”证据在手，他就不信还撬不开他的嘴。
龙长正：“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我说了，我们都是按规定办事，您再怎么问我我都是这个答案。”杜其神色懒懒，漫不经心。
“你不说，汪新梅那边可是都交待了。”
“交待什么？我听不懂。”杜其笃定他们是在诈他。
龙长正轻笑一声，眼神带着迫人的压力，“一个基层工作人员的工资每个月就几千块钱，动动手、动动嘴皮子就能赚两万块，确实来得轻巧。”
杜其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他左腿交叠在右腿上，在心理学里，这是一个典型的掩饰的动作。
龙长正说出的两万快钱让他有点慌神，这个数字？汪新梅那个死女人不会真的没坚持住，都说了吧？
“怎么，还不想说吗？”龙长正直视着他，杜其下意识回避他的眼神，“那我们来聊聊你家里，你只有一个儿子对吧？”
“对，我儿子跟这事儿有什么关系？”
“你儿子本人跟这事儿是没关系。”龙长正话锋一转，“你儿子在M国留学是吧？M国州立大学，学费不便宜吧？你一个公务员，即使是个科长，每月的工资也不过大几千块，是怎么支撑他留学的高额费用的呢？”
“这些年我还有点积蓄，俗话说，再穷不能穷教育嘛，龙局长您应该也是父亲，您应该知道，这都是为了孩子。”杜其很快反应过来，一脸为难地叹息解释道，好像真是为了儿女忙前忙后不辞辛苦的老父亲一样。
“积蓄？据我们调查，你老婆是个医院的护士，你们两个几乎都可以说是工薪阶层，你母亲一年前得了病还动了手术，花了大几十万，你还有积蓄？”
“而且，你儿子杜麒麟在M国的消费可不低啊，这是他的消费账单，你自己看看吧！解释解释，这些钱是哪里来的？”
龙长正递给杜其他儿子的消费清单，杜其呼吸急促起来，他终于明白，警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调查了个底朝天。
事实摆在眼前，他根本无法自圆其说。
云苏一直没有开口，龙长正好整以暇地看着犹豫纠结的杜其，等着他的思想斗争结束。
十分钟后，杜其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垂着头，丧气道：“云大军的经营许可证确实是被故意扣下来的。”
龙长正坐直身体，继续问道：“哦？你跟云大军不认识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杜其犹豫再三，还是如实说道：“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
“是谁？”
“是一个叫张临海的人。”
云苏和龙长正交换一个眼神，对上了，就是他！
龙长正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道：“他是谁？为什么要指使你那么做？”
“他在云氏集团工作，是云氏集团董事长云图的助理，据他说，是云图授意的。”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给我转了两笔钱。”
龙长正拿出第二份证据，“是不是这两笔钱，一笔十五万，一笔五万，总共二十万。”
“……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连这个都调查出来了，本来还存有侥幸的杜其彻底认了。
“知道为什么让你那么做吗？”龙长正询问动机。
“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告诉我啊。”
龙长正点点头，这他倒相信。
“汪新梅那两万块是你给她的吧？”
“对……，她是窗口的工作人员，她才是直接接触云大军的人。”
“好，大概我们都了解了，还有其他的什么，你想起了告诉我们。”
“好的。”
龙长正拿过警员手里的笔录，“在这上面签个字，按手印。”
杜其规规矩矩地签完字，盖了手印。
“云小姐，这个案子我们会交给经侦和纪委那边，这些存在基层里收贿受贿的现象，一定会严查，云氏集团云图那边……”龙长正顾及到云苏和云图的关系，迟疑了一下。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有什么事马上联系我。”
“好，一定。”
云大军在警局门口焦急地等着，云苏出来了。
“爸，我们回去吧。”
“都解决了吗？真的是云家做的吗？”
云苏顿了一下，“嗯，爸，您别管了，我知道怎么处理，许可证很快就会下来，您还是专心忙店里的事吧。”
只要有云烟的存在，她爸就始终夹在中间，她不想她爸为难。
“好。”云大军知道云苏有分寸。

第149章 当面质问
“不好意思，小姐，您不能进去！”穿着得体套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追着前面的人。
“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西装革履的男人呵斥道。
“张秘书，这位小姐没有预约，一定要见董事长。”女人急忙解释道。
云苏停住脚步转过头，看着男人，“你就是张临海？”
“你是……”被叫出名字的张临海眉头一皱，打量着素面朝天的女孩儿，突然瞪大眼睛，“你是云……”
云苏的眼神颇有深意，在他身上晃了一圈，“我要见云图。”
“这……”张临海摸不准她的来意，想了一下，还是应下，“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去禀告给董事长。”
张临海走进云图的办公室。
“我不是说不要来打扰我吗？”云图皱着眉不满道，他正在思考最近的一个方案。
“云总，云小姐来了。”
“小烟？她来干什么？”云图一时没反应过来。
张临海有点尴尬，“不是，是……另外一位云小姐。”
“另外一位？”云图脸色一变，“她怎么会来？”
“不知道，人就在外面。”
云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丝笑容，“让她进来吧！”
“好的，云总。”
云苏还是第一次来云氏集团，她一进门，扫视了一眼，真皮沙发座椅，精致的盆景、假山石，一切摆位颇具风水学问。
云图坐在老板椅上，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云苏直接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两人对视。
“云总的日子过得看来还不错嘛。”
云苏一开口，云图就冷了脸，“云总？爸都不会喊了吗？”
云苏失笑，都这个时候了还要纠结这些吗？“云总这话可别乱说，我可只有一个爸。”
“既然你不认我这个爸，那你来干什么？”本以为云苏是来找他认错的，看来是他想错了。
“云总，我记得我说过，我们最好是保持陌生人的状态，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为什么偏偏就要做些过界的事呢？”云苏叹息道，她是真的烦这些破事。
“你什么意思？”
“你交待那位张秘书做了什么事情不会忘了吧？”
云图脸色铁青，“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废话。”
“看来云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我就直说了，那位张秘书，让工商局的人卡了我爸的经营许可证，这事儿是你做的吧？”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陈述的口气。
云图脸色变幻，他确实交待过让张临海去找点儿云家的麻烦，最近太忙了，都忘了这件事。
贿赂政府工作人员，这种事，他肯定不会承认是自己授意的。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听不懂算了，警察很快就要上门了，这么一件事儿，云总舍得给二十万，真是大气。”
“行贿罪，二十万，呵，十年以上啊！你胆子也是大！”云苏简直都想给他鼓掌了。
二十万？警察难道这么快就查清了，怎么可能？他让人做事一向都是用的加密账号，警察怎么会查得这么快？
云图突然想到连家对云苏的亲密态度，不会是他们帮了她吧？她不是只是跟连家那孩子是同学吗？连家会那么帮她？如果这是真的，那就麻烦了，云图有点懊恼，自己竟然忘了她还有这一层关系。
“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可以走了。”云图脸色冰寒，看云苏的眼神充满了戒备和警惕，本以为她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小孩，终究是他小瞧了她。
“你要不再去查一下吧，我真的怀疑你们搞错了结果，云烟才该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手段都跟你如出一辙，只会在背后搞这些下作的手段！”
云苏大力鼓掌，“她找人在我爸店里的饭菜里放老鼠屎，你找人卡我爸的证件，真是亲父女啊！默契情深！”
放老鼠屎？小烟那么温柔淑女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他瞬间反驳道。
“你说小烟干什么？你们俩的事情上，她也是受害者，你不用这么嫉妒她、诋毁她。”
“嫉妒？诋毁？”云苏都快被他逗笑了，“她有哪一点值得我嫉妒，值得我诋毁吗？”
看着女孩儿隐隐带着倨傲、蔑视的眼神，云图扯扯领带，突然笑了，“你到底是凭什么在这里跟我说这些话，凭连家吗？我不知道连家欠你什么人情，但他们那种家庭，会帮你一次、两次，但以后呢？互不相欠后，他们会像球一样将你踢开，到时候，你还有什么底气来跟我讲话？”
“我再说一遍之前的话，如果你愿意回来，我可以考虑既往不咎，但是你必须断掉云大军那边的所有关系，接受我给你的所有安排。”
云苏是他的女儿，这点是变不了的，她的聪明、身上的价值，都值得让他不再计较之前她给他带来的损失。
他靠在椅子上，脸色是胜券在握的表情，他以为这样一番话足以让云苏明白她目前的处境。
云苏眼神奇怪地看着他，他在说些什么屁话！
她在办公桌上撑起身子，附身，收敛的气场全开，双眼带着暴戾的气息，浑身气势逼人！
云图心惊，她为什么会给他那么强的压迫感，他都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云图，你真以为我是靠连家？”
“那不然呢？”她竟然敢直呼他的名字？
“呵，可笑，你信不信，我很容易就能让你这云氏集团不复存在，让你现在拥有的、骄傲的一切都失去，你最好别再触及我的底线，我真没那么有耐心。”
云图用一种看疯子般的眼光看着她，他收回刚刚说她聪明的话。
“你是真疯了！”
云苏轻笑，“疯不疯，等着瞧吧，记好了，别把爪子伸那么长，小心我给你斩了！”
云图气得不想再跟这个神经病多说。
“出去！”
云苏直起身，往外走，手机突然响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下来，你就在下面等我。”
云图眯起眼睛看着云苏离去的背影，按了内线电话。
“喂，云总？”
“你去看看楼下是谁来接的云苏？”
“好的。”
三分钟后，张临海上楼汇报。
“看到是谁了吗？”云图把玩着钢笔。
张临海表情怪异，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云图不耐烦道：“说！”
“我不太确定……”实在是他看到的人太惊人了，他无法确定。
“不太确定？”云图狐疑，“也就是说你认识那个人？”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张临海看他一眼，“您也认识。”
“我也认识？”云图更奇怪了。
“对……，好像是……苏临。”张临海迟疑着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说谁？苏临？！”云图瞳孔放大，不可置信道。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苏临是谁，君与集团的高层，君与集团总裁的得力助手，研发专家，可以说君与集团的小半壁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
苏临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会来兰城？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收到？
再说了这样的人怎么会跟云苏扯上关系，还亲自来接她，听云苏对他说话的口气也是很随意的态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云苏刚刚说的话，本来觉得她是在天方夜谭，但现在，云图突然有点心神不宁。
云图突然问道：“你之前是不是给了工商的杜其二十万让他卡掉云大军的经营许可证？”
“对。”云总怎么问这个，这不是他让他做的吗？
“是不是加密账户打过去的。”
“对，是打到他儿子的账户上的，查不出来。”
“查不出来？”云图满眼阴鸷，“她都上门来质问我了，你说查不到？”
“不是，云总，我真的办得很小心了。”张临海急忙解释道。
“行了，你先下去！我来想办法。”云图招招手，满心烦乱。
“是。”张临海不敢再多言，正准备退下。
“不好了，云总！”
“又怎么了！”云图额头青筋直跳。
“警察……警察来了！”
“什么？”云图大惊失色，怎么会这么快？
“云图、张临海是吧，现你二人涉嫌一宗行贿罪，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这是调查令。”上门的顾平生出示了证件和调查令，公事公办，毫无错处。
张临海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一下有点儿慌了神，连忙看向云图。
云图警告地看他一眼，不该说的别说！两人满面阴霾地上了警车。
不到半个小时，云氏集团董事长云图被警察带走的消息传遍兰城，各大媒体争相报道。
云氏集团的股价持续下降！

“到底怎么回事？”云苏上车，沉声问道。
苏临刚在电话里说云程那边遭受了莫名的黑客攻击，现在还没有办法破解，是以他才急急忙忙地过来接云苏。
“我们公司的内网被攻击了，那边企图盗走我们的数据资料，现在还有最后一层防火墙没有被突破，对面来势汹汹，兰启他们正在想办法。”
云苏眉头一皱，也严肃起来，“知道是谁吗？”
“目前还不清楚。”兰启也有点儿着急，有时候不知道敌人是谁才是最可怕的。
“那快回公司。”
“好。”兰启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加速。
云苏陷入思考，难道他们做全息游戏的消息泄露出去了吗？
云程行事一直都是小心谨慎的，员工都签订过保密协议，没有走漏什么风声，怎么会有黑客无缘无故的攻击？而且还是连兰启等人都无法解决的黑客。
一到云程，云苏就感觉到了公司里凝滞的气氛，技术部的人看到云苏，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立马围了上来。
“云姐，您可算是来了！”
“师父！”
云苏看着众人，“现在怎么样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云姐，还在攻击我们这边，我们只能抵挡一段时间，没办法反击回去。”
云苏：“电脑给我，我看看。”
兰启连忙把自己的电脑递给云苏。
云程的电脑都是特殊配置的，全部都由云苏加密过，云苏知道自己设置的防火墙虽然不是特别复杂的，但一般人也是绝对解不开的，由此可见，对面绝不是普通的黑客。
电脑显示屏上闪烁着异样的红光，正是被攻击的标志，云苏眯起眼睛，细细查看，一行行代码迅速产生又消失，这是对面在尝试各种方法进入。
“有多久了？”云苏问道。
“快一个小时了。”
“一个小时？”云苏皱眉，以这个攻击的速度和方式，按理来说，这个防火墙是撑不到这么久的。
“之前好像是试探性的攻击，后面发现了我们加密的内网后，应该是想找到什么东西，攻击手段突然就加剧了，变得凌厉，我们……没挡住。”
白夜懊恼道：“对不起，师父，给你丢脸了。”作为在场唯一的云苏的徒弟，白夜心里是最不好受的，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云苏的教导，给她丢人了。
云苏摇摇头道：“不怪你们，对面那个，确实不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
听了云苏的话，苏临愈发着急，内网里面可藏着他们全部的资料数据，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能有办法吗？”
“当然！”云苏眉头一挑，露出一个有点邪气的笑，有胆子惹她，希望他也有胆子承受。
看清了对面的攻击手段后，云苏也开始反击，十指翩跹，几乎掠出残影。
技术部的人聚精会神地看着，能亲眼见识到云苏出手的机会可不多，哪怕是能学到一星半点儿也行啊。
对方好像也意识到云程这边换人了，也转变了攻击方式，云苏手上动作越来越快，很快，双方就已经过招几个来回了。
突然，云苏手指顿了一下，这种攻防手段？好像有点熟悉……
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想，云苏停了停，换了一种攻击的手段，果然，对面也有了几秒钟的停滞，回击的方式让云苏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果然是他！
云苏不再犹豫，几个回合后，破掉了对面的攻击，并且成功攻占对方的电脑。
云苏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那边响了几声才接通。
“喂？云苏？”她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杭默，现在忙吗？”实验室里的事情应该还是挺多的。
“你说。”杭默放下手头的事情。
“你爸在哪里？你知道吗？”
“您愿意见他了？”实验室里的杭默瞬间站起身，惊喜地问道，然后又皱眉，“不过他这两天好像接了个任务。”
“好，我知道了。”
杭默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拧眉，云苏到底什么意思？这到底是见他爸还是不见？
他不知道的是，在双方不清楚身份的情况下，两人已经又交手过一次了。
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后，云苏顿了顿，敲下几个字。
“好久不见！”
鲜红如血的四个大字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全身笼罩在宽大的衣服里的男人手瞬间停住，瞳孔骤然紧缩，真的是她！怎么会是她？！
“怎么了？怎么停了？”一旁的男人见他停住，立马紧张地问道。
“她破了我的攻势。”男人声音沙哑，向来如古井般无波的语调种带着一丝激动。
“什么？怎么可能？”男人像是被踩到脚的猴子般跳起来，惊声叫道，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可是红衣！怎么可能有人破掉你的攻势？”
“没什么不可能的。”兜帽下，男人露出一丝苦笑，第二次了，他第二次被同样一个人击败了，明明觉得自己进步了很多，怎么还是输得这么快？
男人正是当初在离山跟云苏有过一战的红衣。
红衣身边的男人面容惊怒，看向一旁也不可置信的男人。
“烈火，你们YN必须给我一个解释，我花了这么大的价钱雇你们，不可能让我的钱打水漂吧？”
烈火脸色一变，“许先生，您放心，一定是有什么意外，您也知道，红衣的技术，他怎么可能失手？”
“红衣，你赶紧再试试，这次可一定要认真点儿！”
红衣抬头，淡漠的眼神看向烈火，“不是意外。”
“你什么意思？”烈火一愣。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还会是意外吗？”他心服口服。
“第二次？什么第二次？等等！”烈火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那次？”
红衣心里叹息一声，点点头。
“怎么可能是他？他竟然又出现了！”烈火惊愕地张大嘴，然后心烦地在房间里踱步，“要是真的是他，就麻烦了！”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一旁的许达揉揉眉心，不耐烦道，他都被搞糊涂了，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他是谁？能让你们YN这么忌惮？你们不是国内顶尖的黑客组织吗？”
烈火沉默，他很不想再提起那个人，YN成立那么久以来，那是最耻辱的一天，用来立威的一场比赛结果成全了别人，成了别人的跳板，让别人扬名立万。
后面不管他们用了多少手段，都没有再找到他的人，他们好像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一样，那人如泡沫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一个名字，也可能只是一个代号，su！他们甚至不知道是哪一个字。
至今，黑客论坛上仍有人津津乐道他的传说。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又突然出现了？
“他是su！”烈火说出这个名字。
“su？”许达疑惑，“su是谁？”
他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难道是很有名的黑客吗？那他怎么从没听说过？
“他是……”烈火有点犹豫，毕竟现在受雇于人，他要是说了，岂不是让雇主更不信任他们。
“他是在十分钟之内打败过我的人。”红衣声音平稳，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什么？十分钟之内打败过你？”许达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概念？这是何等恐怖的人物？
这种人物他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怎么没听过他的名字？”
烈火：“那是因为他只出现过一次，就是那一次，打败了……红衣。”
许达皱眉，深深思索起来，看来是个非常棘手的对手。
等等！不对！这种人物怎么会在云程？云程到底是在做什么？能招揽到这人做事，肯定不会只是个简单的游戏公司！
他按了内线电话，“把吴维铭给我叫上来！”
“是，许总。”
两分钟后，吴维铭敲响了许达办公室的门，满脸堆笑，“许总，您找我？”
吴维铭正是当初去云程面试被刷下来的西装男，他最后入职了飞旭。
“你再说一下云程那边的事。”
“是的，许总。”即使讲过好几遍了，吴维铭还是不厌其烦道：“我当时去云程面试，完全是冲着苏临去的，您也知道，他是君与的高层，却千里迢迢跑到兰城去了，据说是搞什么游戏，我当时觉得比较有发展前景，就去了，没想到虽然真的有苏临，但那家公司的理念完全不行，还大言不惭地说他们公司要让市场为他们让路。”
说道这个，吴维铭现在还心中愤愤，满心蔑视。
许达皱眉，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事自己忽略了的，他要好好梳理一下。
“市场为他们让路，可笑！”许达冷哼一声，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这句话是苏临说的吗？”
“不是，是一个很年轻的女生。”
“女生？”许达奇怪，“知道她的身份吗？”
“不知道，但是苏临等人好像对她还很尊敬，叫她云姐，明明她年纪比他们都要小。”吴维铭也没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