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可能司南逸的出现太过于突兀,把人两姐妹吓了一跳。
三妹妹芙福更是花容失色,手里抱着襁褓,竟不自觉松开了。
司南逸当即反应过来,直接一个滑跪,捞过襁褓,接住了八蛋,不对!是八弟陨子。
而看着司南逸跪在地上俩姐妹,表情尤为惊诧。
将襁褓归还给三妹妹,三妹妹抱过,打磕巴道:“谢……谢……”
司南逸在陨玉家算上来也就一日有余,与眼前这位样貌平平无奇,脸上长着些许雀斑,背上背着襁褓让人印象深刻三妹妹,从未搭过话,当然,些许是他神族的身份不招待见,可细想起来司南逸从未听过她开口支言半句,她的一句谢谢不禁让司南逸略吃惊道: “原来三妹妹你会说话啊。”
三妹妹芙福脸憋的通红,看了一眼司南逸道: “讨厌。”
说完,她抱着襁褓跑开了。
司南逸更是懊恼自己又说错话了 。
“不必在意?”
二妹妹福福突然开口道。
司南逸才注意到她还在,看着她一身拖地白衣犹如披麻戴孝的素缟,外加她从不扎起来的墨发,衬托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司南逸打的心底发毛发怵。
司南逸连忙道歉“多有冒犯,还望三妹妹别往心里去。”
二妹妹福福看向三妹妹离去方向道: “犯病了。”
司南逸一整个糊涂: “犯病了??你是指三妹妹,病了,还跑那么快,不严重吧?”
二妹妹福福: “花痴。”
“哈?”
司南逸一脸困顿,福福又道:
“酒。”
“现在?”
“嗯!”
未等司南逸回答,也不管他乐不乐意,二妹福福拎上司南逸的后脖领子,拖着他就走。
司南逸连忙推脱道: “二妹妹,我刚起床,那个还没用过早膳,空腹喝酒很伤身的……”
而任凭司南逸怎么说,福福都没有放开他的打算,把他拖到了一间无人的柴房?说是柴房,但好像又是厨房,一排排灶台上,堆放着各种各色锅碗瓢盆罐,还有一些看不懂奇形怪状的琉璃器具。
司南逸被强行按坐于一张榆木疙瘩桌前,福福给他一巴掌大宽口罐子,罐子在配个勺,里面盛了些又绿又紫的像丹药丸子一样的东西,它们飘在罐子里,不断往外口飘着寒气,直觉告诉司南逸,这玩意吃了不死也得变异,他摇了摇头,在对视上二妹福福那阴气逼人的目光后,又低头看了一眼罐子里的丸子,居然还挺可爱的。
而且,闻起来还怪香的,于是他硬着头皮浅尝了几口。
二妹福福问道:“怎样?”
司南逸如实道:“太甜了,有点腻。”
而看司南逸不抵触也不抗拒,福福依旧阴着她那张大白脸,命令道:
“喝完,早膳。”
司南逸咬着勺子道: “原来这个是早点啊,妹妹有心了,二妹妹,我……”
司南逸依旧想离开,说实话,他莫名的害怕跟她单独相处。
而他这一声二妹妹刚叫出口,就被打断了。
“二姐姐~~”
丫牙哭丧着脸,从进门后就扑进了福福的怀里,一顿放肆嚎啕,司南逸看着她们姐妹情深的样子,感觉自己待在这里有点碍眼,于是想悄咪咪走,结果二妹福福把丫牙扯着离开自己的身,回头就拎上司南逸的后脖领子,按回原来的凳子上。
“开解。”
丫牙:“尊主哥哥是个好人。”
司南逸匪夷所思自己听了个大逆不道之言:“好人?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是个好人?”
丫牙来脾气了,他反问司南逸道:“那你又凭什么说他不是一个好人。”
这把司南逸给问愣了,说上来,他从来没有去细细去了解过侯雁琛,这些时日的相处下,话说他虽然很多事情上的处决方式是过于冷漠无情,以自己理解能力也很难去共情他,毕竟他是魔人,可好像也确实没有听说过他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即便手握弑神枪,未曾听闻也没未见他真正的杀害过任何一个神族。
突然冒出来的红鬼尸尊,陈均让他上姑息岛,也只是打探弑神枪的所在虚实。
无证无罪,即便是天界也奈他不得。
可一开始就禁锢自己和大猫自由的人……话说回来,好像是我们神族先闯入他的领地,领地被冒犯,就算关押起来盘问也很合情合理 ,可相反的,他一直都适度给自己和大猫自由。
这么一想,他人真的怪好的!
可如果说他是个好人,那自己算什么,心甘情愿倒贴上来的受虐狂!这个真不想承认,一开始自己确实是出于别的目的,自愿的跟着他的。
他不算是个坏人,干净的连一点把柄都没有,这一点倒是为其难的承认,要不然,天界早就籍着各种理由肃清他了!
在好与坏之间非要去定义他的话,充其量,他就是个潜在威胁,于六界于自己!!
丫牙:“我一定要嫁给尊主哥哥。”
司南逸:“我不同意!”
丫牙站起来道:“你谁啊!凭啥要你同意!”
司南逸苦口婆心道:“如果只是因为他那张脸,虽然他那张脸确实很招人,可六界美男多的是,你不一定要非他不可,总之,他不适合你,仅此而已。”
丫牙冷笑道:“真搞笑,你这是以什么立场来说,尊主哥哥不适合我,你只不过是尊主哥哥囚禁……”
话说到这,丫牙突然语顿,因为全家上下所有人都默认司南逸的身份不可言语,因为司南逸不单是他们说的敬仰尊主带回来的人,也是自家大哥敬重如上宾的人。
一个神族的竟然能同时被魔界两位位高权重魔人所拥护,不奇怪才怪。
但也无外乎两种可能,其一,司南逸扑朔迷离的身份,其二,他和尊主哥哥有道不明的关系,所以自家大哥的敬重就很合理了。
司南逸看她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连忙见缝插针道:“看来你也不是蠢到无药可救,既然你也有所察觉,我就这么跟你说吧。”
“他是我的,收起你那些没用的非分之想!”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落在司南逸脸上,丫牙黑着脸,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司南逸能感受到她有多怒不可遏。
“不要脸!”
也是下一刻,她拔出腰间的短匕首,那架势就是要当场宰了司南逸,司南逸连忙一个蹿步,躲到了一身寒气的二妹福福身后,嘴讨嫌继续激怒她道:
“说我不要脸,到底是谁更不要脸,你是擅自想像什么,才如此大怒!”
丫牙气愤的满面通红: “你!我不允许你玷污尊主哥哥,我要杀了你!”
说完,她举着匕首就要朝司南逸剮去,
挡在二人中间二妹福福,扬起袖,丫牙手中的匕首顷刻掉落。
丫牙满腹委屈道:“二姐姐,怎么连你都帮他!”
二妹福福收回袖子道:“胡闹,出去!”
心有不甘,也只能踱脚发泄自己的不满,丫牙恶狠狠瞪了一眼司南逸,威胁道:“你给我等着。”
丫牙走后,司南逸适才松了一口气,捂上生疼脸蛋子,以前,他都是幸灾乐祸在旁看着风流成性上官剑被纠缠上的女人赏耳刮子,虽然那都是上官剑罪有应得的,如今,他还是头一回被女人扇耳瓜子,也尝了一次祸从口出,自食其果 ,话说,这女孩子的手看起来柔弱无骨的,打起人来,是一点都不含糊,疼死了。
当然,他心里更气的是,侯雁琛这死狐狸怎么就那么招人爱!!
看着司南逸脸颊上的五道红印子,二妹福福推了一瓶小膏药于他跟前道:
“擦擦……”
司南逸将药推还给她,对她眨了眨眼道:“膏药就不必了,二妹妹欠我一个人情,日后,若有所需,还望二妹妹能助我一臂之力。”
说完,司南逸潇洒的离开了柴房。
而夜里,寻上门侯雁琛捏着司南逸下巴,打量着他两边大小不一脸颊,侯雁琛沉下眉头问道:
“昨日还挺好的,脸怎么肿了?”
司南逸划开他的手扯谎道:“我自己撞墙上了。”
侯雁琛却不买他的账道:“你是傻子吗?还是把我当傻子,这手指印都出来了,还撒谎。”
看侯雁琛打算一直揪着这茬子的事不放,司南逸只好重新又撒了一个谎道:“我自己掴的。”
侯雁琛一脸你又抽什么风的表情 。
司南逸道: “心疼嘛?我想让你心疼心疼我,我想去镜双城,你肯定有办法的 ,尊主哥哥~”
侯雁琛挑眉道: “尊主哥哥!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你又在不满什么?”
“我可不敢,尊主哥哥,我待在陨玉家很无聊,镜双城我是真想去,尊主哥哥。”
沉默了好一会儿,侯雁琛坐在他床沿边。
侯雁琛道: “那个人,你一定要见嘛?”
“你这话问的,我都来到这了。”
“只是被中伤了一剑罢了,估计他未必会放心上,所谓恩情,也许只是你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司南逸躺着,翘起二郎腿悠哉的晃着:“大概是吧,但有些事,连面都没见上,只是擅自的自我想像,岂不是更蠢。”
侯雁琛注视上他的桃花眸道:“见面之后呢,你就能死心了吗?”
司南逸一脸嬉笑爬起来,凑到侯雁琛跟前道:“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对他只有恩情。”
“你怎么那么肯定,万一你动摇了。”
“我不会,那都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虽然,我也一直想问问他,当年为什么要离开?”
司南逸紧紧注视着侯雁琛透净的紫眸。
许久,侯雁琛起身道,“再说吧,我会安排,你再等等。”
没有多做停留的侯雁琛往门外走去,司南逸追问道:
“你要走了?”
而侯雁琛依旧未做停留。
“太晚了,你早点歇息。”
司南逸看着他落寞的背影道: “你不是说,你很寂寞吗?就这么走了,你不会后悔?”
侯雁琛推开了门,看了司南逸最后一眼道: “我留下来,你不后悔。”
司南逸笑嘻嘻道: “你说得对,慢走,不送,记得把门带上。”
夜寝难寐啊!
眼帘突然冒出的一个脑袋,坐在屋顶上司南逸捂着心口道:“ 吓我一跳。”
丫牙爬上了屋顶,她掩着鼻子,扇了扇周遭一股浓郁的酒气味道: 你在屋顶上面干了什么?
微醺醉朦的司南逸提着酒坛子凑到她跟前道: “喝酒,四妹妹要来点嘛?”
看着眼尾晕染着红云的司南逸,丫牙嫌弃道: “我不喝变态给的酒。”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二姐姐。”
丫牙: “我说是你!臭不要脸的变态。”
司南逸自饮自酌道: “二妹妹的手艺真不错,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好酒!”
丫牙寻了一位置,将那空酒坛子挪了挪,也坐下来道: “喂!我问你,尊主哥哥怎么走了?”
司南逸漫不经心道: “他有来过吗?”
丫牙没好气道: “别撒谎了,我看见他从你屋里走出来的,而且他有点难过的样子,你对他说什么了?”
司南逸又抱了一坛未开封的酒,去掉封口,没有马上喝,而是停了一下,看着酒坛子倒映着张可怜兮兮的脸,他道: “你真的那么喜欢他吗?四妹妹?”
丫牙红着小脸道: “你管我!”
“四妹妹,你想从我这打听他,态度这般强硬可不行。”
丫牙依旧强势道: “你说不说。”
司南逸贱贱的笑道: “你猜我说不说。”
丫牙咬牙切齿翻了一白眼道: “有病吧!大哥怎么会跟你这样人结义。”
看她急眼了,司南逸笑道: “孺子可教也,都会攀关系了,这样吧,四妹妹,你重新问,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回答你。”
“尊主哥哥……”
司南逸摇晃着手指叫停道:
“等等,我不喜欢你问这个问题,因为我这没有你想要的答案,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难过?我甚至都怀疑,你所谓他看起来有点难过,在我这,不可能成立,你问点别的,或许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丫牙糊涂了,她甚至有些混乱: “我……那我该问什么?”
“你可以问问,你最关心的,比如他来找我,做什么?为什么又走了?”
丫牙顺着司南逸给的思路问道: “为什么?”
看小丫头一脸急切的样子,司南逸狡邪一笑: “他来找我睡觉,没睡成,所以走了,你说是不是因为这个,他才难过的,这叫什么,欲求不满!”
丫牙那个怒啊!恨不得当场就把司南逸给嚼碎了,手摸向腰间,摸了个空,她怒目飞身下檐道: “你给我等着!”
“头好疼!好晕!想吐……果然就不应该一夜放纵的!”
二妹福福从厨房里端来一碗解酒汤给他,以为又是酒的司南逸推脱道:“二妹妹,我真喝不下了,我的脑袋现在都快裂成八瓣了。”
二妹福福想解释,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看司南逸头疼的模样,她不擅言辞,脸本来就白,一急,更惨白了。
“大姐……”
司南逸抬眸看向她焦急的面庞,又看了一眼她一直端着的碗汤 ,司南逸心神意会道:“大姐做的解酒的?”
二妹福福点了点头。
司南逸接过,朝着她笑道: “二妹妹你真体贴,谢了。”
“二姐姐,你……”
三妹芙福抱着襁褓突然闯入柴房里,便看到司南逸仰头在喝汤,他细白脖颈上,喉结上下滚动着,看得她心巴一紧一紧的,未了,喝完汤的司南逸热情朝着她打招呼道:
“三妹妹,早啊!”
三妹芙福羞怯抱紧襁褓,欲把自己藏起来似的,她小声回应着司南逸: “早 ……”
看三妹妹一直忸怩的样子,司南逸甚是识趣起身: “你们姐妹有事商议,我这就回避。”
三妹妹芙福连忙挽留道: “不用,神仙哥哥,你要是没事,就留下来听听呗。”
三妹妹芙福道: “我最近发现蛋壳上面有裂纹。”
司南逸担心道: “难道是上次摔下来,磕着了。”
三妹妹芙福: “不是,是陨子大概要破壳了。”
司南逸: “八弟要出世,这是天大好事啊!”
三妹妹芙福: “大哥这几日在境双城,大姐又出门了,所以,我才来找二姐姐商量,我们得给陨子备幼婴房。”
司南逸热心道: “不知道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
三妹妹芙福两眼冒星星盯着司南逸可人的奶狗脸道: “神仙哥哥,你若肯帮忙,真是太好了。”
司南逸:“需要我做什么?力气的话,我倒有的多。”
三妹妹芙福有些激动道: “有力气好啊,我就喜欢你这样有牛劲的,不过,神仙哥哥你能出门吗?”
司南逸沉默了,因为他不能:“……”
抱着襁褓的三妹芙福红着面颊努力张大鼻孔,很是享受的嗅了嗅司南逸周遭的空气道:“神仙哥哥,你身上的仙气还是太重了,这样出去的话,怕是会引起骚乱的。”
司南逸:“那真是抱歉了,我都封印法力,可还是会泄露出仙气!”
三妹妹芙福: “封印法力是能阻挡仙气外泄,可你天生仙胎,那股与生俱来仙气是掩盖不了的,除非……”
司南逸好奇追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你一直吸收魔人的魔气。”
司南逸一脸困惑道:“ 吸收魔人的魔气,怎么个吸收?”
“很简单,跟魔人在一起。”
“可我现在不是跟你们在一起了吗。”
三妹妹芙福解释道:“这个在一起,和我们在一起,不一样。”
司南逸虚心请教道: “我有点糊涂,你可否说详细些。”
三妹芙福突然脸涨的更红了,甚是难为情:“这个怎么说。”
正在捣腾锅里料材的,二妹福福猛然抬头道:“ 双修!”
怀疑她们故意拿他取乐,司南逸道:“!,别逗了!”
二妹福福气鼓鼓道: “爱信不信!”
三妹芙福道:“倒也不是非一定要这样,其实稍微亲密些也能吸收魔气。”
司南逸半信半疑,皱紧眉头: “亲密?
沉默一陈,司南逸一脸凝重道:
“我懂了。”
三妹芙福没想到司南逸悟性那么高,她戳着自己手指玩,无比积极道:“你懂了,那……那个……我……我那个……可……以……帮……帮……神仙哥哥,神仙哥哥……”
怀着期待的心情的三妹妹芙福却发现不知何时,司南逸已经走了。
她左右张望着:“人呢?”
二妹福福幽幽道:“他走了。”
“他怎么走了?”
“他懂了。”
“他懂了,不是更应该找一个魔人……!”
“总之,不找你!”
“为什么?”
“痴汉女!”
“二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妹妹,也真是的,你就不能帮帮我,整日弄你这些破玩意,难怪你到现在都嫁不出去!”
“我呸!”
“你吐我口水!”
“我呸!”
“就你会呸!”
“我也呸!呸你锅里!”
“贱人!”
二妹福福扯过三妹妹芙福的长发,三妹妹芙福疼的惊声尖叫起来。
“你敢薅我头发,我要告诉大哥大姐,你欺负我!!”
境双城内。
魔宫重地,魔王殿前,身披黑袍遮头盖脚看不清其面容的四大魔王,君临座下。
西门献临君:“鬼族是越发猖狂,他们是越来越不把我魔族放眼里了!现在还想爬上我们头上做正主,西边,他是想独吞了不成。”
东门迹王君: “此言差矣,鬼族一向与我魔族交好,厌灵姬为鬼王三女,一直居于魔宫,如今,鬼族大势,我们欲与示好,强强联合,正好可以对抗那更目中无人的神族。”
南门雾颜君: “一个附属族地,一个质女,让我们与他示好,给他脸了!”
迹王君转头看向一语不发的侯雁琛道: “少君,可有言?”
墨发金冠的侯雁琛端坐居中,他身披一身黑翎裘,里面也是玄色的锦绸玄衣贴服勾勒着他的好身材,也衬得他那张隽俊的脸透着股冷厉,他开口道: “麒麟血兽,可助鬼族功进,食之也可延年益寿,此物珍稀,鬼王甚喜,若能投其所好,定能维其所系。”
献临君闻言,拍案而起: “麒麟血兽,我魔地拢共就那么一母三公,万年一育一崽,存活甚难,珍稀的很,他可真敢要!他咋不让你父君生个女儿给他送过去,反了他!!!”
接着,献临君又转向迹王君道: “迹王君,咋不说话了,你不是要示好嘛?我怎么记得你府苑正好有一只,不如你慷慨一番。”
迹王君连连摆手道: “我那只……不行!!”
北门眦睚君出言讽刺道:“瞧你那点抠馊的没出息样!”
迹王君也怒了道: “别搁这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没有,也别总想让我失去,此事再议下去也无意义,等尊座回来再议吧!散了,散了。”
各怀鬼胎的殿前议事结束后,魔殿前,侯雁琛独坐案前,隽白若冷玉般手指划于酒杯口,他看向边上站的笔直的陨玉道:
“你要不要陪我喝一杯?”
陨玉欠身道:“尊主,您今晚上不过去嘛?”
侯雁琛端起酒杯道:“太晚了,明再说吧。”
陨玉小心提醒道:“我们家那几位妹妹一向不太让人省心。”
放下酒杯的侯雁琛起身道: “备车!”
“是。”
笠日,一早。
司南逸用勾魂摄魄的脚步扭搭进去。斜歪歪地停靠在门框上,炽热的眸子扫视着三妹妹芙福和二妹福福。
三妹妹芙福打量着打眼睛里都带着一股电的他道:
“才一个晚上,神仙哥哥变化怎么那么大!”
司南逸道:“怎么样?是不是魔气满满。”
三妹妹芙福道:“魔气满满到没有,骚气满满倒是真的。”
司南逸道: “管他魔气,骚气,只要不是仙气,就不会被怀疑,能出门就行!”
三妹妹芙福瞬间觉得好笑,提点他沾染些魔气一开始只是想占点他的便宜,他倒是上道,知道根本之由是自身仙气,魔界魔人只是忌惮神族,别的族还是很包容的!
这小机灵还怪招人稀罕的,三妹妹芙福道:“神仙哥哥,你就那么想出门?”
司南逸坦白道:“我待着都好几天了,我快憋疯了。”
三妹妹芙福笑盈盈道:“神仙哥哥,那你再等等,我去换身衣赏。”
“你这身已经很好看了,还要换,女人真是麻烦!”
司南逸不满发牢骚着,也耐心的等待着。
“二姐姐,你也要出门?”
三妹妹芙福看着已经先行于她一步,换好简装打着油纸伞的福福,司南逸催促道:“我的老天爷啊,再磨叽都晌午了。”
三妹妹芙福转头解释道:“二姐姐已经好几百年都没出过门了,神了,她竟然主动提出要出门!”
闻言,司南逸也甚是惊奇道:“几百年不出门,又不是地缚灵,二妹妹你可真能待啊!”
魔界境双城街市与凡间无异,若是有别,大抵也只是魔人与人之差,魔物与凡物之别。
司南逸发誓,绝对绝对不会有下一次,跟女人逛集市这种事情发生。
手提,胳膊夹,腕上挂,能拿,能挂的全往司南逸身上丢,他身上的东西比那沿街叫卖的货郎还齐,于陨玉家叨扰多日,想着自己力所能及帮点小忙,反正他闲着也只剩下一身力气了,干点苦力应该没问题,可这是苦力嘛,这是奴隶!司南逸忍不住发牢骚道: “我说,你们真的是来给八弟陨子添置婴房用品的吗?”
扭着小碎步三妹芙福道: “当然了!”
“当然个啥,为什么全是女儿家用的东西。”
“因为看起来很不错,所以顺便买了。”
司南逸十分困惑道:“你买到是没问题,不过我甚是好奇?你这小身板,能穿那么多件衣服吗?需要按箱买!还有这个抹脸的,摊饼子都没那么多料,还有这个手饰,你是蜈蚣精嘛?”
而三妹妹芙福根本就没有听司南逸的话,又溜进了沿街的一家魔女成衣店。
多数女眷,实属不便,司南逸只好于门外等她。
和他一起的还有二妹福福,可她好像很是不安的样子,从出门之后,她就小心翼翼跟在司南逸身后,打开的油纸伞压的极低,也是自出门后,本来就少言寡语的她,愣是一言不发,静默的仿佛要将自己化为空气般。
而察觉到这一点的司南逸叹气道:
“三妹妹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手拎的好酸,我得去雇俩兽车。”
说着,他将那些东西堆在二妹福福脚下,自己一个人离开了,二妹福福眼见慌张,伸出去的手擦过司南逸的衣角,却抓了个空,她望着司南逸的离去背影,鼻子酸酸的难受,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不甚热闹,却全是陌生的面孔,她犹感觉周遭空气都热了起来,呼吸也跟着急促,终于在一位路人不小心碰歪了她的伞,她崩溃的蹲了下来,眼泪止不住于眼眶里打转转。
“二妹妹,累了嘛?”
司南逸的温和声音从上方传来,福福抬眸望去,手中的伞便被司南逸给抽走了,而同时,脑袋上被扣上一顶长纱幔漫的幕蓠。
“想着应该很适合二妹妹,便买了。”
司南逸将她拉起温柔着给她系上帽绳,再将那垂至小腿的纱幔给放下来,遮住她的脸。
司南逸看着被包裹于一袭白纱里的福福,叹道: “果然很适合。”
而从白纱里,伸出一只白白柔柔的手,拉上司南逸衣角,道:“谢谢。”
“你们站在这干嘛?”
三妹芙福提着她的战利品从店里出来。
司南逸皱紧眉头道:“三妹妹,你倒是想想陨子,这天都快要黑了。”
三妹芙福挤到他俩中间,摸着肚子道:“天黑了好啊,神仙哥哥,我饿了,我们下馆子去!”
她一手挽着司南逸一手挽着福福往境双城的腹地走去。
第69章 魔界 潜入魔宫
入了夜,却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压下所有白日里的尘嚣,空气充斥着一股清凉泥土味,让人头脑异常清醒,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司南逸,驾驭着兽车,车后驼着白日里,三妹芙福疯狂购置姑娘家家的“日常刚需”。他的兽车淌过雨水,驶去方向正是境双城主地——魔宫。
三妹芙福也和他一样装束,坐在他身侧晃着腿,啃着一个西域喷香香的白香瓜,她望着有欲停下来的雨道:“神仙哥哥,我一直怪好奇的,你一个神族哪来的那么多魔界的流通金币。”
司南逸压低斗笠小声道:“我在姑息岛捡尸……”
话说一半,司南逸顿了顿,好在雨声喧闹,她听不太清。
“啥?捡屎?”
三妹妹皱着脸,突然觉得手上香瓜不香了。
司南逸看她听岔了,顺着她的口改口道: “那也是我认真干活挣的。”
三妹芙福:“你可真不容易……”
而到了城门口,司南逸和他的兽车被两人高马大头顶犄角,额心腾蛇印,身披鱼鳞黑甲,手持八丈茅的侍卫给拦了下来,因这下了雨,他们手中八丈茅的锋刃被雨淋得光亮锋利,即便是在这阴天里也幽发着寒芒,逐一眼,望威生畏。
司南逸抬眸眤向着魔宫那高耸仿佛可入云,甚是巍峨的黑沉沉石心宫门探去,便能感觉到一股无形气力压着那门也压着他,什么场面没见过的他,此刻也情不自禁脚底发虚。
眼神下移,便是两尊惟妙惟肖麒麟血兽石雕镇于城门口两侧,它们呲牙裂目坐卧着,神态逼真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欲扑而上,也直把拖车独角兽吓得连连往后退。
临近魔尊寿宴,这些时日,城门口自是往返着拉送贡品的兽车,手持八丈茅披鱼鳞黑甲的侍卫对着司南逸的兽车一顿列行检查,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便盘问起了因为紧张,后脖颈都冒虚汗的司南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