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开放魔界边境线就又意味着,六界失衡,苍生有难,天下大劫。
司南逸又岂会不知,静默许久,侯雁琛半坐半靠于在案桌沿,端走他抱于怀里那盆曼陀罗粗鲁搁身上的案桌上,语气带着不满情绪道:
“你一直在帮她说话,你该不会被她迷惑了吧?”
这没来由的飞醋,酸的司南逸牙根疼,这家伙真是有毛病!
司南逸没好气道: “你在说什么,她救了我,于我有恩。”
侯雁琛知道又是自己擅自臆想了,可还是忍不住警告司南逸道:
“你要知道魔人可不是什么善茬,更何况她还能读解人心,总之,你离她远一点。”
司南逸小声嘀咕了句: “原来你也知道你们魔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侯雁琛无奈的笑了笑,提醒道: “总之,在这魔界,你只需相信一点,那就是谁都不能相信。”
司南逸还在思考他的话,而侯雁琛不知何时摸上了他的腰,将他圈到自己跟前,笑盈盈道:
“但我除外。”
站立时,侯雁琛足高司南逸一个脑袋,平日里,司南逸总要仰视他,此刻他半坐半倚于桌沿,恰好二人视线持平,司南逸刚好对视上他浅紫色的眸子,刚想要开口反驳他,侯雁琛的吻就率先缠上他的唇。
而司南逸这一次却没有于往日那般反抗,甚至破天荒的配合着他,一寸一寸的纠缠,吻到情深处,无处安放的手愣是僵在半空中发抖。
喉结被含入口中不断吸吮,舌尖湿滑打着转地描摹其轮廓。
那酥麻袭卷全身,司南逸犹感觉自己掉进一池温水里,那薄脆的意识上下沉浮着。
最后, 随波逐流,沉沦于迷失的快意之中。
“好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司南逸从内衣襟里掏出在春之境,在鬼蜘蛛腹脏里捡回来的那副有些变扭曲了,但质地成色却依旧能看得出来很是贵重的琉璃眼镜,又因为自己的不小心,把镜片踩碎了一边,变形就算了现在还独眼了。侯雁琛若是发现了,搞不好又拿这玩意小题大做的做文章,然后趁机又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了!
总之,先藏好,绝对不能让他发现。
司南逸席地而坐,仰望天边星空,脑海里却不断翻涌回溯着,与侯雁琛缠绵的所有种种,炽热的舌头,强有力的大手,仿佛依旧游走其身,脸皮竟不自觉发烫了起来。
在那意乱情迷的高潮来袭的瞬间,一股暖流着铁锈味掺杂于舌尖,也是这一刻,司南逸硬是把自己理智给拉了回来,捂着流血的鼻子,把侯雁琛狠狠的推开,侯雁琛错愕的表情,也陡然让司南逸犹然生出对不住他的愧疚感,他落荒而逃。
至今回想也徒生悔意。
不过,我为什么要有这种错觉,答应过他也只是亲亲小嘴……然而这一次自己却也纵容了他的越界。
果然,被抱久了,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适应了这种触碰,所以才会不由自主迎合着他。
这个坏习惯得改掉才行!
然而不知该如何面对侯雁琛的司南逸,自然也没办法再回姑息塔上,于是他干脆以天为被地为床,席地而眠,而转辗反侧夜不能寐的他,百无聊赖玩起了夏魅给他的那盆曼陀罗花。
现在的曼陀罗只有青葱般叶子,托着花杆上一紧密闭合花苞,夏魅说过,要等花开,叶落了,取其花蕊,碾汁,服下便可解那蜘蛛毒。
曼陀罗,花与叶本同枝生,而花开叶必败,司南逸十分不解,手抚上那叶,却不小心划破了手指,落血挂枝,他不禁皱了皱眉头,虽伤口可忽视微乎其微,但那疼痛感却清晰的很。
司南逸含指,翻过身,说来也甚是奇怪很,他本毫无睡意,但现在眼皮却意外沉重,也是未过半晌,他便合眼沉沉睡去。
清风居里。
“三百零八……三百零九……”
一脸躁郁的侯雁琛汗津津的单手卧地,上下俯撑。
一股幽冥香游于空气中,浮于鼻底间。
这突来暗香也顷刻让躁郁闷着一身热的汗他冷却了下来。
来不及披外袍,他推开门,正巧碰到行色匆匆前来禀告的侍卫。
“尊主,不好了,姑息岛上突然冒出一片花海,我们被花包围了。”
“我知道了,你交待下去,切莫擅自行动,所有人守在塔内,别碰花!”
侍卫令命道:“是。”
而交待所有人不得出塔半步,侯雁琛却第一个出了塔,以姑息塔为中心,整片姑息岛都盛开了一地极诡谲让瞳孔极度不适,殷红似血的曼陀罗花海。
“秦天~秦天……”
把司南逸扔在卧寝里软榻上,秦天便脱掉了自己厚重的外袍,甩向一边。
“厄!”
司南逸求饶着:“师兄~师兄,轻点~”
他将脸埋在软枕上,软枕上丝滑绸料被他抓的皱巴巴的。
紧接着,那后方传来阵阵酥麻感,令他忍不住发出了声呻!吟
“呃……”
撸着袖子给他抽筋小腿按摩的秦天当即停下手,一脸菜色:“……”
司南逸将脸从软枕后抬起来,余光偷瞥观着他那张抽搐的脸。
好一阵沉默过后。
司南逸从床上弹起来,坤了坤腿。
道:“我想应该好了。”
不想揭穿他的秦天适才起了身道:“那就下地走动走动。”
司南逸却道:“木师兄他们还在门外。”
秦天道:“我已经让清谷引他们到客房吃茶歇脚,你放心,我青丘待客自是不会怠慢着。”
而听到秦天这句话,司南逸又躺了回去,全然没把自己当外人道:“那就行。”
而秦天看他那副不客气的样,提醒他道: “也不行!”
司南逸又弹了起来。
秦天道:“你们要借娘亲的座骑除那水惑妖,还得娘亲同意才行,这我可真做不了主。”
司南逸好奇盯着他看道:“我什么都没说,你明明都没挪过地,怎么什么都知道?”
秦天道:“因为这里青丘我想知道便能知道。”
而司南逸这时盯着他看的眼神却再也没挪开过,
接着,他不安分的将手捏上秦天的胳膊,还是反复捏拍,秦天扒开他的手道:“别闹了。”
司南逸又抄上他另一只手捏惊奇道:“也就是才一个半月的时间,你怎么变壮了那么多,好像个子也变高了?”
司南逸踮起脚比划着他的身量。
秦天又拉下他的手,钳上他的双腕,制住他的动作道:“没有的事。”
司南逸发现自己被他握住的双手,仿佛被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力气……”
“什么?”
完全被桎梏住司南逸诧异道:“你吃啥了,力气怎么变那么大!”
秦天赶紧松开他,从榻边下来道:“我力气本来就大。”
“吹牛吧你,之前我们打架的时候,你那一回不是被我摁在身下,我咋没看出来。”
秦天撒谎道:“那是我故意让着你的。”
“故意让着我。”
按常理说,以司南逸往日那好强性子,肯定会不屈不挠嚷囔着要与他再比试一番。
而反常的,司南逸没有,反而有点开心的又追上去问:“为什么?”
对于他这般跳脱反应,反倒让秦天有些意外,于是,随便找个借口道:“还能,是什么,因为你还小,更何况我是你师兄。”
“我小?”
而这就让司南逸不服气了,他自报岁数道: “我六千六百岁,你多大?”
秦天更是难以置信皱紧眉头打量着司南逸的那少年稚气的面容道: “六千六!也就是说你才成年不久。”
司南逸看向他吃惊表情道:“嗯!怎么了?难道你不是?”
秦天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道:“我当然不是,还以为你只是看起来年纪小,没想到你是真的年纪小。”
读不懂他情绪变化的司南逸:
“年纪小怎么了?”
一想到,和眼前刚成年的小家伙有过几次亲密的误会,秦天既懊恼也后悔,当然更多的是羞愧,他欲言又止: “没什么。”
司南逸不屈不挠追着他问:
“可你看起来不像是没什么。”
“别问了,小鬼,你话可真多……”
司南逸堵住秦天的去路道: “鹿吴山的时候,为什么突然的不告而别?”
秦天道: “我……”
而上一句还未回答,司南逸又抛了一句话道:
“不是四肢骨碎,你是怎么回来的?”
而嫌他吵的秦天,握上他的双肩,掰过,强制令他转了一个身,打断他的话,转移话题道: “好久未见木师兄了,我们去前堂吧。”
青丘的前堂 ,会客厅厢庐房内,精致的只有巴掌大香炉里兰烟袅袅吐出,而屋内陈设却只有简单的一桌二椅,还是竹制的,桌上茶杯也是残次土胚捏的,粗糙且还有缺口,再联想到那气派金字大门,这巨大的反差犹感觉里外完全沾不上边。
而完全看出木须子心思的秦天,给木须子倒上一杯热茶道:
“阿娘素来简陋简出,置身于身外之物,寒舍粗鄙,招待不周,还望师兄多担待。”
木须子饮了一口那粗茶,虽卖相差了些,但茶香浓郁,唇齿留香,也没过分在意,又由于时间紧迫,他可没时间浪费在这叙旧,便直接倒明自己的来意。
对于木须子告知,秦天并未感到意外道:“所以我也成为了与木师兄你一样的弃子。”
木须子依旧那副丝毫不在意神态道: “别说那么可怜,我与你还是不一样的。”
秦天又为他杯中续上茶水: “多谢木兄告知。”
“就算你现在不打算回去青山宗,这几日也要小心点。”
“多谢木兄关心。”
连续两个多谢,连师兄都变成了木兄了,即便脸上没表现出来,但明显的内心肯定很大受打击。
木须子自是识趣道: “那我们得回去了,你好好养伤!”
“是,师兄,我送送你。”
木须子起身: “别送了,这古溪龟,除完那水惑妖,就给你送回来。”
“哦,对了,师兄,你落东西了。”
秦天追上木须子的步伐,朝着木须子递去一本籍册。
木须子想都没想本能的伸手接过。
“瞧我这记性。”
“挺厚的,是什么?”
“是……”
对视上秦天直勾勾的眼神,木须子接过那籍册的手不禁颤栗的抖了三抖,怔愣于原地,脸色一陈白一陈绿的翻着。
秦天阴幽幽着脸道: “这籍册果然是你的,木师兄。”
“秦天啊,这件事情……”
秦天打住了他的解释道:
“把司南逸留下来,反正你也不急着回去,我已经安排下了你们的食宿,过几日后,你们再回青山宗,届时,我会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只字不提,对于你擅自用我脸这件事情也不会去计较。”
一开始木须子是不急的,毕竟放出水惑妖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啊!可秦天这一遭话,却也让他淡定不下来了,“秦天啊~”
秦天一副不容商议的绝决。
木须子明显困惑道: “为什么又是司南逸?”
虽然不明白秦天在想着什么,但木须子还是答应了。
“好,成交!”
出于司南逸和秦天一直都不合,木须子还是有些不放心道: “你该不会想要杀了他吧?”
秦天眉眼弯弯道:“我疼爱他都来不及,怎么会杀了他。”
而终于弄清籍册的事情后,横于他和司南逸之间的那根误会的刺也算是拔出了,秦天第一时间便想找上司南逸,当然也不是为告诉他这件事,只是莫名有点惦记着他,这种心情很微妙,明明也就才分开了那么一刻,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又忍不住嫌他吵,可看不到他吵,内心却更闹了。
因为对“三宝”有些心理阴影,司南逸没敢跟着他上前堂,穿过径庭,步伐葱履的秦天隔老远的就看到了他了。
降龙树后,司南逸屈膝倚坐于树下,而他身侧多出来的上官剑的身影却让秦天不由自主的的放慢脚步,他看到上官剑将司南逸禁锢于臂弯中,两具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行于血色曼陀罗的花海中的侯雁琛最终还是顿住脚步,“这香味让人脑子飘出不可思议的东西,真让人不悦!”
“叮铃铃……叮铃铃……”
手持金犀铃的侯雁琛蹲下扶起躺在血色花海中的司南逸,揽于怀抱中,此刻的司南逸紧闭着双目,眼尾尽湿透。
他眉目紧锁,口里也不间断呓语着。
“爹爹~啊娘~”
侯雁琛屈指拂去他脸上的泪痕,执掌往他的胸口处灌入一股灵力之气,且不断于耳边唤着他。
“司南逸!司南逸!别睡了,那些都是梦,并不是真的,回来!”
也不知道也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听到,侯雁琛只能继续给他灌灵,须弥,司南逸摇动着脑袋,愰了一下,且嘴里呢喃着: “秦天……”
侯雁琛贴在他胸脯上给他灌灵的手掌微颤了一下。
如披白雪,银装素裹一般的降龙树下,花香四溢,人未走到树下,那飘来的缕缕清香已沁人心脾,世说六道木,香飘十里,逸万家,果然名副其实。
仰望天空闲看浮云的司南逸一脸愁云惨淡:“我完了。”
他身侧的上官剑道: “你又闯祸了?”
司南逸垂下脑袋道: “大猫,我喜欢上了男人。”
上官剑僵着脖子卡顿的看向一脸愁惆的司南逸,怀疑自己听错的他难以置信反问道:
“你没开玩笑?”
司南逸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而未容司南逸再思考,上官剑直接将司南逸拉过,推到 ,扑向被推到半躺于地上的他,一脸暇昧的盯着他的桃花眼,这突如其来的突然,司南逸一头黑线看向他。
“你要干嘛?”
上官剑闭上眼撅着嘴朝着司南逸凑近。
可想而知,一拳头完美落在上官剑风流倜傥的脸上,司南逸更是连脚带踹的骂道, “他娘的,滚!小爷我是喜欢男人,但又不是是个男人都喜欢!”
上官剑捂着火辣辣的生疼的脸蛋道:
“我就知道是这样!我早就让你提防着他,结果,你还是被他……”
一暴栗敲在上官剑的脑袋上,司南逸道: “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是我先主动的。”
上官剑尤为震惊道:
“你先主动的??不是你先主动,你主动,你图啥啊?都是爷们,他有的你也有,你瞧上他啥了?”
司南逸真情流露的捂着胸口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每次看到他,我就心跳加快,想跟他说话,想他只看着我一个人,想……碰他……”
未等司南逸把话说完。
“啪!”
上官剑结结实实还给了司南逸一拳。
司南逸捂着生疼脸道:“你干嘛打我?”
上官剑站着起来愤然道: “他是给你灌迷魂汤了,还是下药了。”
司南逸愣是害怕摇了摇头: “没有。”
上官剑将司南逸从地上拎起来,抓着他的衣襟抵于树上道: “还说没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司南逸道:“当然知道!”
“那你再说一遍。”
“我想……”
上官剑吼住他,洪声厉色道: “想什么呢想!不能想,青山宗上下连蟑螂都是公的,你只是把自己卷足于这狭小一隅,在狭小一隅对他产生了错觉,这不怪你,人嘛,有时候也会因为长期空窗而感到寂寞,而他恰当的出现适当时机填补了你心中那份空虚,这绝对不是什么喜欢,相信哥,女人才是最好的!”
司南逸倒是也有想过他说的这些,可就是因为想过这些,他才更确定自己的心意。
“青山宗那么多人,为什么我不对别人有感觉,却唯独对他,这难道不是缘分嘛?”
上官剑噎住了。
“缘……那是孽缘,秦天那张娘们唧唧的脸,搁那公狗窝里,谁第一次见,没有非分之想,这叫人之常情。”
司南逸反问他道: “你也会吗?”
上官不带任何犹豫回答道: “我当然不会,都他娘是带把,光想想就很恶心了。”
司南逸垂下头颅,垂头丧气道: “很恶心嘛?你说过秦天师兄拒绝过一位被逐出师门的师弟,那么,被我这样抱以非分之想,他是不是也一样会感到很恶心。”
看着突然心灰意冷的司南逸,上官剑松开他。
“……”
须弥,上官剑力挺他道:
“他敢!就知道乱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恶心的也是他!”
“不是,好端端的,你咋骂人呢!”
上官剑愤愤道:“他本来就是狐狸精,他还强迫你看那破劳子“春宫”,要不然,你也不会突然说什么喜欢上男人这种荒唐的事,你说你好好的一纯情大老爷们,要断袖,他让我感到恶心!”
听着上官剑无比激烈的言辞,司南逸更惆怅了,是啊,好阳可不是随口说说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看着意志消沉的司南逸,上官剑心疼握上他的肩道: “哥会帮你的。”
司南逸: “怎么帮我?”
上官剑提议道: “花楼,我们去花楼,我在想,你对他有感觉,肯定是因为他那张脸,虽然那地方比不上狐狸窝,也不差漂亮的,你得试一试。”
司南逸果断拒绝道:“不了,我不感兴趣。”
上官剑又道: “就进去看看,如果你还是坚持只对他有感觉,那么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不要!”
“为什么?你就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忘了上一次你带我去赌坊,你娘提棍子追着你跑了五百里地,最后还是被你爹逮回家,罚跪祠堂三天三夜的事,我要是真跟你去了,万一那天你自己个又走漏嘴了,他们不得打死你。”
一经提醒,上官剑光是想想瞬间就不寒而栗。
牙关颤抖的上官剑:“你说的对,还是算了。”
“大猫,谢了。”
“谢啥,我都没帮到你。”
“谢你,不会因为我喜欢男人而觉得恶心,反而一直都在想着帮我。”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兄弟,永远都是!”
而许久也未等到秦天返回的司南逸只好先行一步返回一众师兄那。
司南逸郁闷道:“木鸾坏了?来的时候不是挺好的,怎么说坏就坏了。”
木须子从木鸾翅膀下拔出几颗铆钉,心疼的销毁了,听到司南逸的声音后,他才从木鸾翅膀下走出,瞪了一眼看起来分外悠哉悠闲的司南逸。
司南逸感受到了他的不满,不满道:“木师兄,你瞪我做什么?木鸾坏了,又不是我弄的。”
木须子皱眉头道:“你怎么回来了?”
司南逸甚是奇怪道:“我不回来,我去哪?”
“秦天,他……算了,回来就老实待着,木鸾坏了,我们要在青丘小留几日。”
司南逸坚决反对道: “不行!师尊他们还等着我们带古溪龟回去!”
木须子摊手道: “我当然知道不行,可眼下木鸾坏了,有什么办法!就算御剑能飞回去,以你现在的低阶修为,能飞到你吐!”
司南逸追问道: “那木鸾要修多久才好?”
木须子偷看了他们一眼,撒谎道: “两三日吧。”
司南逸道: “不行,有这个时间在这等着,还不如飞回去。”
木须子头疼挠了挠后脑勺,嘴角扯开一个牵强笑容道: “好!好!不畏寒山难,知难而上!真不愧是我青山宗门生,我也正有此意,所以,你们留在这,我一个人先回去。”
“你一个人!”
“不然咧,带着你们几个菜鸟,拖我后腿,我能飞回去嘛!”
看着木须子离去背影于天空化为一黑点。
司南逸总感觉其中有猫腻道:“不是我怎么总感觉木师兄是故意的!嫌我们累赘!”
上官剑道:“怕啥!又不是只留咱哥俩在这。”
想着其他师兄弟也还留在青丘,司南逸瞬间就打消疑虑,看着停于草地上的木鸾,他问道:“不过,木师兄回去了,木鸾谁修??”
一语惊醒梦中人,司南逸和上官剑目目相觊,才后知后觉的他们只能对着天空飘过几片云彩怒骂: “该死的!那家伙绝对就是故意的!”
“秦天师兄,真是辛苦你了,明明是养伤的期间还要劳心我们的事。”
木须子先行一步回青山宗,毕竟水惑妖之事迫在眉睫,而只能依靠木鸾返回的青山宗的一干人,只好再厚着脸皮请出还在养伤期间的秦天,当然,这事应承下来后,心系主子的清谷不知道给他们甩了多少记刀眼。
秦天从木鸾的翅膀底部钻出来道:“不妨事,反正我休养的也差不多了。”
“那真是太好了,要不然,师兄与我们一道回宗里,有师兄你驾驭这木鸾,我们更放心一些。”
闻言的上官剑严眉肃目插话道:“秦天师兄从百丈高的天落入水中,而今下地活蹦乱跳的,本就是大幸,而且休养了半个月有余,定是未痊愈,怎么能同我们一块回去,这太勉强了。”
闻言的其他师兄弟纷纷惊诧,
更甚有人捅了捅那说话的师弟,斥责他道: “傻啊!师兄说的是客气话,你还当真的。”
师弟愧疚连忙致歉道: “师兄,那你可千万不能勉强自己,好好休养着,这木鸾有那个地方要填补的,你吩咐我们就行了 。”
秦天擦了擦蹭上些灰的手,亲切的对着师弟笑了笑:“好,听你的。”
亲切温柔的语调再加上那素来就讨喜的俊脸,在与秦天的对话中,那师弟竟然不知所措脸红了,即便是那微不足道的一句话。上官剑突然有些理解司南逸为何会说喜欢上了他,狐狸族天生擅魅惑,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第59章 年少的欢喜 勾引我 ,我会上你的当
“木鸾的振翅下少了几枚比较重要的铆钉,我这没有可变化的材质,要去市集上找找,你们谁要与我一道去?”
这便宜事,肯定谁都愿意去,毕竟少年贪性玩乐,而青丘于六界之中,数出美人魅眷而暇名于耳,这都到地了,谁不想出去探探这虚实。
一干弟子争着脑袋喊道:“师兄,我去。”
“我也去。”
“秦天师兄,我脚力好,让我去。”
而一向对此热忱的上官剑却一反常态的静默。
彼时,司南逸恰好跟着清谷拿了些修木鸾的工具返回来了。
他路过上官剑的身侧,上官剑猛的从身后将他往秦天怀里推过去。
“我去……”
没作防的司起逸,自是一头扎向秦天,而一想到秦天身上估计还有伤,他这一撞上去,可是会要命的,司南逸当即立定脚后跟,一个陀螺旋转,灵活绕着秦天转了一圈,才站稳了脚跟。
稳了身形后的司南逸怒骂道: “谁他娘,方才推老子了!”
而故意这样做,故意为他制造机会的上官剑直拍脑门的头疼,这榆木铁疙瘩咋就那么不上道!
秦天在他身后幽幽开口问道:“你也想去?”
司南逸懵懵然对视上他琥珀色的眸子道:“去哪?”
“你不知道去哪,还说你也想去。”
“不是,你不说,我咋知道。”
“那就你跟我一起去。”
秦天敲定要带司南逸去,一众师弟纷纷怅然若失。
而争取到这个机会的司南逸却拒绝道: “我不跟你去。”
秦天: “争着吵着要去的是你,现在又不干了?”
司南逸: “不是,去哪?你倒是说啊。”
上官剑听不下去了,“木鸾的翅根坏了,要去附近集市上寻材质变化铆钉,否则飞不了,我们都别想回青山宗了,但那材质可能不太好找,师兄希望有一个人能跟他一块去寻。”
司南逸道:“这多大点事儿,去就去呗,还争吵啥,既然不好找,那我们全部一起去,人多力量大,不是很快就能修好木鸾。”
其他弟子也纷纷点头道: “对,有道理啊,我们一起去。”
上官剑:“……”
秦天铁青一张脸道:“还是你想的周到,那大家就一起去。”
于是,一众人由着秦天领头闹哄哄出门赶大集去了。
而青丘的街市却是平易的再不平易近人的乡下大集市,本以为这些贵族神裔过惯了那华服衣锦的富奢生活,于乡下粗粮糟面入不得眼百般嫌弃,败兴而归,可出人意料的是,经年搁那青山宗关着,规束矩脚的憋着一股闷气少年们,被放出来后,一个个都无比猎奇高亢雀跃。
大集市来边路多的尽然都是些小吃糕点,已经辟谷的少年郎们闻着香味,口水都流别人碗里了,在征得秦天的同意后,这些刚出栏的猪跟饿了几千年似的,连拿带叼的一陈旋风狂扫。
都说半大小子能吃穷老子!秦天此刻是深深体会到了钱袋干瘪的滋味。
一干人簇拥秦天,东推西搡一摊都不落的光顾。
而司南逸则被上官剑从人群中扒出拉至一僻静的角落。
“你傻啊!”
司南逸啃着好不容易抢到手的鸡腿,鄙夷了一眼两手空空的上官剑:“你才傻!”
上官剑看他不顾形象满嘴油的埋汰样,自顾自叹气道: “你是真傻啊!”
司南逸嗦了最后一口肉,将骨头呸出来道: “什么意思?你最近是不是皮痒了。”
上官剑那个恨铁不成钢,磨着那后槽牙都冒火星子了,他直接道明道: “你是喜欢秦天?”
司南逸再不上道,也明白他说的是啥意思。
司南逸脸红道:“你想说什么,别卖关子了。”
上官剑提醒他道: “你喜欢他,你就要制造单独跟他相处的机会。”
司南逸懵懵然道: “为什么?”
上官剑那个急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司南逸方才吃的那个鸡腿是从他手上抢的,上官剑道: “你喜欢他,难道你不打算告诉他吗?”
司南逸理直气壮道:“我喜欢他是我的事,我为啥要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