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念能力是养成系by沉雾
沉雾  发于:2024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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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光觉得他这是在故意拉踩。
但实话实说,库洛洛跟侠客也是真的丢人啊……比不过飞坦就算了,力气比玛奇还小,简直浪费了那副身高腿长的基础优势。
不用猜都知道,八成是把一部分锻炼的时间,挪去看书和研究电子产品了。
所以跟窝金放到一起时,就显得那两个家伙格外得坏。
当然,飞坦也不是什么正面代表。
扶光仰头看着飞坦。
或许是因为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现在的成年飞坦,她忽然发现,虽然飞坦的身高没有多少增长,但面相还是有变化的。
眉眼更加细长了,眼尾处微微上挑的弧度,像是出鞘的刀锋,自带一股锐利的寒意,棱角分明。
也因此,很好地中和了飞坦本身偏阴柔的、几乎可以称上一句“漂亮”的精巧五官。
让他看起来更有了成年男性的气质。
但意外地,扶光并不紧张。
倒不如说是,过去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她反而心态愈发放松。
“恭喜你,赢了一次——所以呢?”
扶光带着些好奇地切入正题。
老实说,她其实一直挺想不通的,不知道飞坦为什么要一直瞄准自己挑衅的原因,甚至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
难道只是因为她过去对飞坦一拳一个的黑历史吗?
那飞坦还真是从小就怪爱记仇的……也可能是变化系的统一特征?至少同样待遇的窝金,就没有这样的执念。扶光在等飞坦的一个答案。
而飞坦低头,迎上扶光一如既往通透、甚至带着些许期待笑意的目光,忽然感觉到饥饿。
仿佛想要吃掉这份战利品,又本能地渴求更多,混杂了自尊心、战斗欲和想要占有的不满足。
诱.发贪婪的源头却始终一无所知。
即便打败了扶光,飞坦却并没有获得预想中的快.感,反倒愈发让膨胀的情绪紧绷成一线,濒临极点。
他没有说话,只是像盯着猎物的狩食者,沉默而专注。
隐约察觉到飞坦的态度在悄然间发生了变化,扶光直到此时此刻,才开始真正感到紧张。
太近了。和那对过于浓稠的金色眼睛。
通常在自然界,只有两种情况,生活在弱肉强食森林法则的生物,才会主动展示如此艳丽的颜色。
经历求.偶期的雄性,以及携带剧毒的动植物。
——飞坦会是哪一种?
扶光不知道。
飞坦却因扶光逐渐衍生的这份不安,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嗤笑。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前段时间非常喜欢的,一本名为《糖果与疼痛的味道》,主题是“毁灭破坏的冲动和混杂着性.欲的杀意”的画集。
或许他生来就流淌着暴.力的血,在迎来彻底的放任自我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成为了拷.问专家。
飞坦开始热衷于切开人类温热柔韧的肌理,享受旁人濒死的惨叫和哀嚎。
看画集里,那些年幼的少女被摆成各种凌乱不堪的破碎样子时,他总是会联想到扶光的脸。
因为扶光消失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年纪。
飞坦必须承认,他似乎不知从何时开始,对这个名义上是“温柔的引导者”的人,产生了无法根除的恶意。
他时常会有股想要伤害她、支配她、让她感到疼痛、眼睛只剩下自己的冲动。
虽然脑子不太清醒,但凭借着一点笨蛋的直觉,扶光应该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份恶意。
所以才会一直本能地试图用武力镇压他。
可扶光却又不知道,他总会在短暂地幻想后,一次又一次地克制住,让自己不要做得太过分。不该敏锐的时候,直觉超准;该聪明的时候,又只会闻风跑得飞快。
飞坦的耐心也终于告罄。
在扶光试图开口岔开话题之前,他忽然低下头,用力在扶光的颈侧咬下一口。
扶光本能地惊呼一声,想要推开对方,却没能撼动施加于身上的禁锢。
尖锐的犬齿衔住人类最细嫩的肌肤,厮磨着噬咬,脆弱的皮肉很快便被咬破了小口,沁出一点细密的血珠。
疼,但也没有那么痛苦。
并未继续扩大撕裂的痕迹,在尝到淡淡的铁锈味之后,飞坦便停下了衔咬的动作,转而吮吸着,替扶光舔.舐去了那些血痕。
这甚至不能算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伤口”。
但温热的肌肤、交缠的气息、唇舌间感受到的心跳与血的味道,比任何一场“游戏”,都更给予飞坦快.感。
他忍不住发出了低沉的笑。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这个喜欢回避矛盾当鸵鸟的坏毛病,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总是在考虑一些超出预期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从以前开始就是,你在害怕这个吧?如何?有你擅自想象得那样,那么令你无法接受吗?”
“如果真的有那么恐惧,真的感觉快要失控了的时候,就喊我的名字——我会停下来的。”
像是要验证自己的说法,飞坦自顾自地低下头,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像是又准备咬上一口。
扶光吓得试图推拒:“等等、等一下!这个……啊?啊?!”
可飞坦充耳不闻。
直到湿热的吐息再一次落到颈间,扶光大脑一片空白,没有思考的余地,只能下意识实行飞坦刚刚灌输的规则。
“——飞坦!飞坦!!”她几乎是把声音从肺里挤出来的。
这一次,飞坦遵守承诺,停下了动作。
“哼?这不是能做到吗?太好了,我还以为我的名字,变成了什么烫嘴的饶舌词汇呢。”
虽然表情掺杂了些不满足的遗憾,但飞坦抬起眼,看着几乎宕机的扶光时,表情却忽然软化了些许。
像是得到餍足的野兽,于是也愿意暂时收敛起利爪与獠牙,延伸出一种虚幻的、仿佛被允许为所欲为的纵容。
原本紧紧固定在扶光腕间的双手被松开,顺着喉咙微颤的弧度,一路向上划动,来到侧脸。
飞坦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脸颊,带着不多的、却也是仅剩的温柔。
声音染上了些许不明显的喑哑,他俯身凑到扶光耳边,启用了那个几乎不曾用过的称呼。
又如同另一种契约的束缚。
“既然善心泛滥,自己把狗捡回来了,当然就要好好负起责任……对吧?扶、光、姐。”

大脑沦陷于一片混沌,扶光在不知所措下,只能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金色眼睛。
她仿佛成了那个被蟒蛇死死缠绞、根本无力挣扎的可怜猎物。
短暂丧失了对身体的支.配.权,甚至由于太过茫然,扶光都没意识到自己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
还是飞坦先发现了她盈于眼眶的水泽。
配上那副懵懂的,好像洋娃娃被暴.力拆开了玻璃屋包装的表情,倒是叫人的破.坏.欲愈发高涨。
飞坦忍不住用指尖,擦下对方眼尾微红的潮气,然后在目光盯住扶光的同时,忍耐地舔去了拇指指腹残存的湿润。
即便他更想要将别的一些东西拆吃入腹。
不过,飞坦也没有就此轻易放过。
“嗯?这就吓哭了吗?虽然我是不介意,但扶光姐,你该不会……还是一张白纸吧?”
这个家伙唯一的良心,大概体现在,他最后还是换了个不那么露.骨的措辞。
终于被愤怒唤回了理智,扶光气结地瞪着飞坦,拳头一硬。
干嘛啦!她忙着上学考试写作业,忙着给黑心老板打工不行吗!谈恋爱哪有搞钱香!倒是你小子怎么回事!这一套套的也熟练过头了吧!
……明明身高只有一米五五罢了啊!
扶光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训练的时候,没有选择优先强化肌肉力量,导致不能再继续把飞坦种进地里。
果然人偷的每一分懒,都早就在暗中标注好了代价。
而扶光的反应,也足以成为这个问题的答案。
飞坦了然地挑起眉,见好就收,没有再撩拨扶光的情绪,而是向她伸出手,准备拉扶光起来,送她回家。
扶光却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一下。
刚才还冒着火星的眼睛,现在又瞪得圆圆的,像是什么受到了惊吓的、就快要炸毛的孱弱小动物,根本藏不住那些溢出的紧张。
然后学以致用的扶光,又小心翼翼地叫了句“飞坦”。
——似乎是单纯理解成了,这就是要他停下来的意思。
飞坦双手环胸,低眼俯视着这样的扶光,片刻后,唇角忽然挑起一抹愉快且夹杂兴奋的笑。
“我可没有让你这么滥用……不过,今天就算了吧。”
他耸了耸肩。
狡猾又坏心眼的狩食者,为了安抚猎物的紧绷情绪、给予喘息的机会,甚至主动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证明自己并没有反悔。
只是在独自离开之前,飞坦故意像侠客那样,拖长了声音,像是趋于弱势的年幼者撒娇一般,慢条斯理地向扶光道别。
“明天见,扶光姐。”
按照幻影旅团的轮班表,明天就轮到他和芬克斯了。
本该体现身份和年纪差距的二个字,却硬是被飞坦略带喑哑的声音和调笑语气,念出了一种下.流的暧昧意味。
随后,他转身离开巷道,并在街口接通了侠客的来电。
从掐着时间打电话过来的侠客那端,还能隐约听到有人在发出惨叫,以及芬克斯大声抱怨的声音。
“应该差不多了吧,飞坦?也别太欺负扶光姐了。万一把人吓跑了怎么办。”侠客是特意来提醒他的。
听到“欺负”这两个字的时候,飞坦低声笑了一下。
他漫不经心地,截断了侠客长篇大论的废话:“闭嘴。我有分寸。而且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不可以施加太多压力,因为会激起扶光的反抗和抵触情绪;但也不能太纵容,因为会让扶光产生可以摆脱他们的错觉。
正因为是珍贵的、必须紧紧握在手心里的重要猎物,所以蜘蛛在织网的时候,才不得不更加慎重,力求完美的捕获。
从飞坦堪称诡异的好心情来看,侠客不难猜到,扶光姐大概是没少被欺负。
……这些家伙自己是爽了,可最后不还是要他去负责善后吗!扶光姐很难哄的好不好!给他尊重一点别人的劳动成果啊!
侠客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然后他谈起了自己这边的进度。
为了尽快实现大范围的情报搜集,最近这几天,除了轮流去跟着扶光的二人之外,幻影旅团的其他成员都在各自行动,调查扶光背后的隐藏的第二方线索。
比如侠客,就借自己操作系念能力的便利,控制了费利市的市长,以便控制官.方的主流舆论,封锁其他人行动中造成的伤亡消息。
不然,扶光恐怕就不是现在这幅被温水煮青蛙的模样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侠客又忍不住抱怨,说飞坦今天动手实在太粗暴了,为了压下消息,他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毕竟侠客的念能力“携带他人的命运”,在同一时间段,只能操控一名活着的人类。
即便能借费利市市长的权利,强行下达向公众暂时保密的方案,但随着时间推移,以及“意外”案件的不断叠加,总会有人察觉出不对劲,试图反对这种明显不合理的命令。
库洛洛也认为,到了需要尽快收网的时候了。
只要尽快把扶光从费利市带走,一旦进入流星街的地界,不管那个所谓的“第二方”是谁,都无法轻易将手伸入他们的地盘。
“团长说,他会负责去跟扶光姐开口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几天吧。我也觉得问题不大。”
“毕竟扶光姐她,实在是个很心善的好人嘛。”
侠客微笑。
………………
…………
扶光一个人在巷道里坐了好一会儿。
想过一万种被飞坦报复的可能性,但今天发生的一切,却是她从来没有考虑到的……荒唐?意外?恐怖片?
如果可以的话,扶光倒是很愿意相信,飞坦只是像头坏脾气又爱乱咬人的凶兽,喜欢更原始的,将猎物撕咬的方式来宣泄情绪。
可飞坦明显不是。
倘若非要给飞坦的行动下一个定义,那些唇齿间的厮磨、衔咬和舔舐,比起“报复”,更像是危险情.人做出的试探性“调.情”。
……飞坦?和她?啊???
不知道该形容自己此刻的精神状态,是“惊魂未定”更准确,还是“劫后余生”比较贴切,扶光呆呆地在那里坐了很久,也想不出来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解释。
脑子确实不太够用了,她茫然地站了起来,决定回家。
总之先回家。
那间包容了她两年之久的、被她亲手一点点装饰的小屋子,就像是扶光为自己打造的城堡,属于她的“家”。
即便里面并没有能靠放心依赖的家人,但只要回到那里,她便像流离的浮萍找到了根,拥有一种抓住了定位锚点的安心感。
大概是蜗牛壳一样的存在。
可即便本身脆弱不堪,对需要学会保护自己的蜗牛来说,却的确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之物。
扶光全凭本能地往家的方向走。
却在路上,被正在巡逻的菲利普警.官拦了下来。
注意到她裙摆和后背沾上的灰尘,特别是肩颈处那个没能被领口覆盖的咬痕,菲利普警.官皱起眉,下意识把自己的外套脱下,先披到扶光身上。
他们也算是老熟人了。
起因是扶光自打两年前,再费利市定居后,就经常见义勇为,顺手抓了路过的小偷、强盗、抢劫犯,再就近押送到警.察.署去。
这样的次数一多,警.察.署的人员也都基本眼熟了,这位年轻但特别能打,还十分助人为乐的小姐。
得知扶光学业繁重,菲利普警.官索性把自己的联络方式给了她,让她如果以后再抓了坏人,可以直接打电话,让他们提供□□,从而节约扶光一来一回浪费的时间。
久而久之,两个人就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虽然明知扶光的身手不差,但考虑到最近费利市内频发却没有被报道的恶性案件,菲利普警.官还是迟疑着询问,扶光需不需要帮助。
注意到对方眼中的担忧和隐忍的愤怒,扶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样子可能不太妙。
……都怪某个小心眼的矮子为了俯视她,故意把她绊倒在地上的缘故!
扶光强自镇静地摆摆手:“不。没关系的,只是被猫咬了而已。”
“猫?”菲利普警.官怀疑地看了眼那个咬痕,不是很相信这种说法,“我倒是不记得,你有养过猫。”
扶光迅速进行了一场编故事的头脑风暴。
“是野猫。”她目光坚定,“准确地说,以前养过一段时间,然后就很久没见到了。最近刚找到,结果性格变得更差了……上蹿下跳特别难抓不说,还爱咬人。快把我折腾疯了。”
从某种意义上,扶光甚至没有瞎说一句谎话。
有扶光的光辉履历在前,菲利普警.官相对容易地接受了这个解释。
他尝试着安慰扶光。
“猫是养不熟的。这个是天性原因。如果你需要宠物陪伴的话,我更建议考虑养狗?我有认识这方面的朋友……虽然,老实说,我觉得宠物并不能代替人与人之间的交流。”
扶光婉拒。
现在别说什么人类不人类了,她惧屋及乌,都快要对无辜的猫猫狗狗产生心理阴影了。
总之都怪飞坦!!!
大概是因为扶光的精神状态显然不太好,菲利普警.官犹豫了片刻后,从车内取来了一纸信封,递给她。
信封内是一张比拉格王室藏品巡回展会的邀请函。
“虽然开幕首日,理论上是不对外公开的,不过因为工作的关系,内部有提供内部预约名额,我这正好多了一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去散散心?女孩子应该会喜欢那些珠宝吧。”
已经拒绝过朋友的一次好意,就不太好立刻再拒绝第二次。
虽然感觉这份礼物有些贵重了,如果菲利普拿去外面售卖的话,应该可以拍出一个不错的价格,但这些年,扶光也没少帮他加业绩。
现在拿下这一张邀请函,倒也不算太过分。
——而且,她刚好想到了这个东西最适合的使用方法。
谢过菲利普警.官,扶光回了家之后,立刻拿出手机,给库洛洛编辑了一条短讯。
说自己被朋友送了一张比拉格王室藏品巡回展会的邀请函,是邀请制的首日开幕式,但只有一张,所以明天向导要请假一天,去参观难得的展览。
很快,她得到了库洛洛的肯定答复。
比预想中顺利得多,扶光忍不住长松了口气。
只要明天能不跟飞坦面对面,她甚至愿意……她甚至愿意去陪伊尔迷玩抓鬼牌!赌钱的那种!
但莫名的,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一直萦绕在扶光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并且,这种不太妙的预感,在第二天,她凭邀请函入场后,被分配了一位黑发及腰的美.艳解说员时,达到了巅峰。
沉默中,扶光停下了渐渐放缓的脚步。
“——伊尔迷,你什么时候又多出了女装扮演的恶趣味?”
她面无表情但笃定地,叫破了对方的伪装。

听到扶光的话,那名黑发及腰的美.艳解说员停下步伐,回头看了她一眼。
或许是为了跟齐聚在这场巡回展上的各界名流相配,比拉格王室藏品巡回展的主办方,特意在首日开幕式这一天,不惜花重金聘来了专业的服务团队。
除了优雅得体的谈吐、对每件藏品都能侃侃而谈的知识储备之外,美丽的容貌当然也是不可或缺,甚至比前两条更加重要的硬性指标。
解说员面容姣好,那副凹.凸.有.致的身材,也被严严实实地裹在了统一的制服下,只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和膝下的小腿部分,却愈发强调出那种呼之欲出的魅力。
但毫无疑问,第一眼就能抓住观者的注意,同时也是让人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头漂亮的黑色长发。
柔顺的、带有光泽的,像是昂贵的绸缎一般,会随着行走和偏头的动作而摇曳,勾勒出令人心动的弧线,进而衍生出一种能够轻易掌控的错觉。
叫人总想抬手抓住一缕,绕在指尖上,试试看是否和想象中的触感一致。
然而,在扶光眼中,只看到了恐怖电影女.鬼BOSS登场一般的特效加持。
即便这张脸跟伊尔迷几乎没有什么相似之处,但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她就是直觉不对。
仿佛能从那对红色高跟鞋的鞋尖,一直到垂在上面的头发丝,察觉出一股说不上来的、莫名猫里猫气的违和感。
署名揍敌客的那种大黑猫。
而事实也再一次证明,扶光的本能并没有出错。
“诶?竟然又被认出来了么。我这次可是特意用了改良版的方法操控念钉,易容应该比之前更完美才对。”
顶着那张风.情.万.种的美女皮囊,伊尔迷换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倒是没有狡辩什么的。
虽然被一眼就揭穿了伪装,但伊尔迷看起来并不介意,甚至心情还算不错。
连糜稽和阿奇都尚未认出过易容中的他。
伊尔迷只是好奇地询问扶光,是怎么看出来的,好方便他后续再针对性地改善一下技巧。
“……就是这么看出来的。没有特别具体的理由。非要说的话,你就当我对易容这件事特别敏.感好了。”
涉及到在流星街的过往,扶光不愿跟伊尔迷解释太多,随便敷衍过去之后,就双手环胸,警惕地盯着这只大黑猫,提防他是不是又准备冒坏水了。
“那你呢?来在这里做什么?工作?”
这是最合理的一种解释。
可如果真是这样,扶光就准备提前离开了。
她不觉得自己有拦着揍敌客,不让他们做生意的能力,但也确实讨厌看到有人当场被掏走心脏的样子。
……哦,不过现在的话,这家伙应该会更倾向于用念钉,而不是爪子了吧?
瞥了眼伊尔迷现在白皙修长的指尖,扶光想起一些叫人不愉快的画面。
罪魁祸首却还一本正经地回答说:“因为我按照电视节目上的做了占卜,知道你大概很快就会想我了?”
闻言,扶光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要走。
伊尔迷只好收起了他那不适时宜,但自己其实还挺满意的幽默感。
“好冷淡啊,我要伤心了。明明都是年幼的那一方,‘扶光姐’却只对那群流星街出来的小蜘蛛特别温柔。难道是因为,他们比我更擅长说谎吗?”
他歪了歪头,带着点亲昵的意味,口吻介于撒娇和抱怨之间,甚至特意用上了“扶光姐”这个尘封已久的称呼。
却刚刚好,撞上了扶光昨天新建立起来的心理阴影。
肩颈处,那个被衣领和遮瑕小心藏起来的咬痕,似乎又在隐隐散发着滚烫的、被舔舐的触感,她几乎是在用意志力,强.制自己不要抬手去欲盖弥彰地触碰那里。
真是快要被搞出这二个字的PTSD了。
扶光深呼吸,耐下性子,给了伊尔迷最后一次说人话的机会。
跟幻影旅团不同,库洛洛等人是她从小当弟弟妹妹看待,又亲自照顾着长大的孩子,中间又牵扯了消失多年、避而不见的愧疚感,以及更多其他复杂的矛盾。
所以扶光这段时间,在面对幻影旅团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一退再退,格外多了几分心软和犹豫不决。
但伊尔迷可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自从五年前的交易完成后,他们就站到了相对平等的位置上——不管是身份方面,还是战斗能力方面。
扶光对他那个构造不太正常的脑子的容忍度,差不多也就到此为止了。
伊尔迷眨了眨眼睛,也熟练地切入正题。
“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哦,扶光。我有预感,你很快就会需要我的帮助。所以我来了。”
话里的语气还有点不被理解好意的委屈,他扬起下巴,示意扶光往会场的更远处看。
那里张贴着一副受邀嘉宾宣传板。
“左数第二个。那个男人叫史蒂芬·哲罗姆,是费利市最大商业画廊的负责人。按照主办方提供的名单,他今天还邀请了几个朋友过来……要猜猜看是谁吗?”
伊尔迷停顿了一下,试图渲染出紧张神秘的猜谜氛围。
扶光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所以呢?”
即便扶光并没有回答,伊尔迷还是做了一个右拳捶向左掌,恭喜对方回答正确的动作。
他甚至还人工给配了个音效。
“那么,下一个问题:扶光,你还没有玩够这一场过家家游戏吗?再不做出决定的话,会被蜘蛛拖回巢穴的哦。”
“虽然我相信你可以成功逃脱出来,不过,幻影旅团里头,似乎有个不错的情报收集专家。你要是想自己一个人躲起来,继续过费利市的生活的话,后续应该会很难处理吧。”
“唔……还是说,你终于决定跟你的天真和解了?”
伊尔迷明知故问。
懒得配合这只大黑猫的恶趣味,扶光别开目光,淡淡道:“向你求助,好像跟魔鬼做交易也没什么区别。”
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不正确的风评,伊尔迷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怎么会?”
这种冤枉可不能接,他俯下身,眼神直勾勾地与扶光四目相对,侵.占了对方的全部视野。
直到确认扶光也不得不看向自己之后,那对伪装后的黑色眼睛才微微弯起,露出了大概是愉快的笑意。
“我们可是好朋友。”伊尔迷慢声细语地咬定,“不可以这么说哦,扶光。你一直都是我最优先的特别VIP,不是吗?”
如果被眼前这只大黑猫缠上的“特别倒霉”也算“特别”的话。
那她好像还真没办法否认。
对待伊尔迷又犯病了的猫言猫语,最好的应对就是冷处理,既不接话,也不反驳,等他靠自己那不太正常的脑回路理解完一切,形成闭环即可。
反正就算说了,他也不会听进去的。
扶光自顾自地又往前走了几步,在会场最中央的展厅旁边停下。
虽然名义上是比拉格王室藏品的巡回展,但对能在首日开幕式齐聚在这里的人来说,比起那些藏品,还是同样出席的人脉和机遇更具吸引力。
在其他人忙着衣香鬓影、推杯换盏的时候,本应该成为主角的那顶红宝石王冠,反而被冷落在一旁,几乎无人问津。
“这是在比拉格王室所有藏品中,最富盛名的红宝石王冠。”
亦步亦趋跟在旁边的伊尔迷,见状,甚至十分有职业道德地,替扶光进行了讲解。
“五百年前的比拉格王后,当时被誉为帝.国的玫瑰,据传与国王十分恩爱。这顶王冠是集王室财力倾力打造的结婚礼物。”
“但天有不测风云,国王在一场战争中失踪,引发了叛乱。王后作为权力的象征和战利品,被迫下嫁给乱臣贼子。在婚礼当天,她当着见证者和朝臣的面,戴着这顶王冠自杀了。”
“不过,国王并没有死,而是重伤被人救下。杀回王庭后,为爱人深感悲痛的他,没有再立第二任王后。”
“所以为了纪念这位为爱情赴死的王后,这顶红宝石王冠,后来被比拉格王室改名为‘玫瑰之泪’,象征忠贞、纯洁和至死不渝的爱情,受到后人的艳羡和追捧。”
伊尔迷毫无感情地棒读到了最后,跟机器合成的念稿也没什么区别。
扶光难得好奇:“你竟然还真的背了主办方给的介绍词?”
伊尔迷困惑地摇了摇头。
“常识而已。”他随口解释,“因为家里的业务比较广,也涉及到珠宝和收藏品买卖的产业。哪怕不精通,该懂的皮毛也要基本涉猎。不然拍卖会容易闹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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