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徒弟,这毛毛的手感绝了。
盛云琛说她三岁才丢了,而盛家父母却说她一出生就和盛灵依抱错了。
这其中,一定有一方在说谎。
木时比较倾向相信盛云琛,这位哥哥目前为止看起来是个好人,而盛家父母眼中满满的算计。
她思考一秒,给浮生顺一下毛。
浮生完全不敢动,生怕她揪下一大撮毛。
他暗暗叹了口气,刚刚怎么想不开跳进师父的怀里?
这下,逃不掉了吧。
容祈,快来解救他!
容祈从厨房走出来,无视小狐狸求救的眼神,默默站到木时身后,紧紧盯着地上的男人。
贺西辞随后出来,他端着一碗黑不溜秋的药放在盛云琛面前,面无表情道:“喝吧。”
“谢谢。”盛云琛艰难地转动脖子,看清这张脸猛地一惊,“贺西辞?!”
帝京五大家族相互之间都见过,他和贺西辞有过几面之缘。
之前,贺西辞一副病的快死的样子,如今的气色却好了很多。
贺西辞礼貌性回道:“嗯,你趁热喝,凉了更难喝。”
盛云琛没接药碗,“贺西辞,你怎么在这?你和妹妹是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贺西辞拧眉,“等等,你说什么?!”
“妹妹!!”
他立刻看向木时,“这……”
木时叹了口气,“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贺西辞立刻懂了她的意思,端起药怼进盛云琛的嘴里,“快喝,喝完赶紧走,不要碰瓷。”
一股浓郁的臭味涌进鼻腔,盛云琛简直想吐,但贺西辞的手法非常神奇,他一滴不剩的全喝进去了。
贺西辞放下碗,飞快冲去洗手。
以前喝师父的药喝出了经验,喂药这种小事他十分熟练。
盛云琛你慢慢享受吧,喝完后才难受,一切才刚刚开始。
盛云琛捂住喉咙咳了几声,委婉地说:“妹妹,这药的味道好奇怪。”
“放心,死不了。”木时随手拿起桌子上另外几副药丢给他,“你可以走了,出了这个门有什么事,不要算到我头上。”
“好。”盛云琛抱着药慢慢起身,顶着个米老鼠造型,颤颤巍巍往前走。
没了眼镜,距离太远,他看不清木时,更看不清她身边的几个人。
盛云琛走的极慢,走一步抖一会,终于走到门口。
他回头道,“妹妹,爷爷要见你,你自己小心。”
木时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哦。”
盛云琛沉默一会,“妹妹,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另外一面吗?”
木时面不改色道:“当然。”
她不仅相信,还见过。
现在,家里站着两只神兽,还有两个鬼王。
盛云琛释然一笑,“我知道了。”
妹妹不是普通人啊,那就好……
盛云琛站在门口,嘴巴一张一合,他好想说一句:妹妹,你能再叫我一声哥哥吗?
最终他没有说出口,沉默地离开了。
强者不需要任何感情。
现在的妹妹身上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盛云琛虽然不清楚她的身份,但明白她已成为强者。
而他不能再次拖累妹妹。
盛家,一切荒唐的开始,总该结束了。
木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一段模糊不清的记忆。
她短手短脚,追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不停地喊:“哥哥,哥哥,我要抱抱……”
木时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如此幼稚?说出如此离谱的话?”
“不可能!”她迅速冲上楼洗了个澡,躺进被窝里睡觉。
不幸的是,她做了一晚上噩梦。
梦里,她被困在一个白色房间里,耳边不断响起野兽的撕咬声。
她死了。
灵魂飘在旁边哭泣,奶声奶气喊:“呜呜呜……哥哥……你在哪里啊?”
一道天雷劈下来,她又活了。
然后,又死了又活了,一直重复这个诡异的梦。
木时醒过来满脑子都是哥哥,真的要疯了。
她不会做无缘无故的梦,这肯定跟她的身世有关。
木时十分抓狂,坐在床上喃喃自语,“我以前怎么这么幼稚?”
“不对,这是原主,不是我。”
“不,这就是我。”
事到如今,她已猜到自己和原主是同一个人。
清虚道长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问她为什么变聪明了,各个徒弟也只认她。
她就是原主,只是留下来一魄,其余三魂六魄穿越去了修仙界,随后又穿了回来,顺便成为了天选之子。
木时抓了抓头发,“好社死。”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那个丫头还没找到吗?!”
他的声音难听极了,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透露出一股森森寒意。
盛鸿礼跪在地上,下意识抖了抖,“父亲,木时已经找到,不过这段时间我们联系不上,不知道她跑去哪了?”
“废物!”老者面色阴沉盯着他,“连一个小丫头都看不住,你真没用!”
“是是是。”盛鸿礼赶忙磕头认错,“我叫云琛加派人手去全国各地寻找,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老者冷嗤一声,“你别忘了那个时间点,先祖一怒,你这一脉等死吧,盛家不止你一个有用之人!”
盛鸿礼的头埋得更低了。
当初,他能成为盛家家主是个意外。
前头的人死的死,残的残。
他命硬,熬死了一大堆人,成功接任家主之位。
他的人生本来顺风顺水,夫妻和睦,儿子既听话又能力强,没想到却冒出一个天生克他的女儿。
她早该死了,不知什么原因活了下来?
当年大师说的没错,这个女儿会毁了盛家,甚至让他丢了性命!
盛鸿礼脸皮抖了抖,“爸,木时那丫头有点诡异,盛家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个普通人的踪迹?她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荒唐!”老者不屑地哼了声,“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你都斗不过?她才十八岁,就算有什么奇遇,斗的过盛家千年基业?”
盛鸿礼皱了皱眉,“我直觉她不是一般人。”
老者冷哼一声,“大师在,你怕什么?”
他沉思片刻后道:“你和盛云琛尽快找到那个丫头,带她来祠堂,只要入了盛家的族谱,她再也逃不掉。”
盛鸿礼点头,“好的,父亲。”
盛家有两本族谱,一本上面只有每任的家主。
另一本,记录了密密麻麻的嫡系和支系,这本族谱上的人大多已经死了。
家主可以通过族谱了解盛家人的动向,以及生死。
入了族谱,生是盛家的人,死是盛家的鬼,无论身处何处,家主都会知道。
木时在族谱的位置被盛灵依顶替掉了,如今需要将她加回来。
盛鸿礼忽然想起,“父亲,盛灵依怎么办?”
老者眯了眯眼,“盛灵依,一个没有任何作用的废物!按照当年大师所言,吊着她的命就好,她本来就是用来占位置的,等解决了那个丫头,再说吧。”
盛鸿礼道:“好的,父亲。”
老者挥了挥手,“行了,你走吧,现在帝京的水越来越浑了,告诉盛云琛赶紧干掉裴家……”
咚咚!咚咚咚——!!!
话还没说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老者脸色大变,敲门声三长两短,这是发生了大事。
“进!”
一位侍者匆匆跑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老者看向盛鸿礼,“族谱上,写着盛云琛三个字的地方,墨迹散了。”
“什么?!”盛鸿礼大惊失色。
墨迹散了,代表这个人和族谱失去了联系。
要么死了,要么就是被人切断了连接。
但族谱乃是先祖所建,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切的断连接。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盛云琛死了?!!
不不!不可能,哪怕他死了,魂魄会立刻回到盛家祠堂。
盛鸿礼猛地抬头,“父亲,云琛的魂魄……”
老者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盛鸿礼整个人愣在原地。
谁竟然将盛云琛的魂魄弄没了?!
是谁?如此恶毒!!
老者叹了口气,“盛云琛不一定被他人所杀,也有可能他命薄,熬不到家主之位。”
盛鸿礼牙齿打颤。
盛家,不管嫡系还是支系,命都很短,一不小心就死了。
他便是因为命硬,才熬到了家主之位。
老者摇了摇头,“这事很常见,你无需忧心,下一任家主在族中子弟中再选选吧。”
盛鸿礼缓了好久才接受这个事实,“我知道了,父亲。”
他刚要出去,又一个人慌慌张张冲进来,在老者身边耳语几句。
这下,老者也维持不了脸上的表情,“盛云琛,散了的墨又回来了。”
“啊?”盛鸿礼僵在原地,“云琛复活了?”
老者同样难以置信,“难道族谱出了差错?”
盛鸿礼弱弱地说:“过了这么多年,偶尔出一次差错很正常。”
两个人面面相觑,派人赶紧去找盛云琛。
过了一会,盛云琛顶着个米老鼠造型走进来,盛鸿礼差点笑出声,“咳咳……云琛啊,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成这样了?”
盛云琛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艰难地张开嘴巴,“爷爷,父亲,这么急急忙忙找我有什么事?”
盛云琛还不是家主,盛鸿礼当然不可能告诉他族谱的秘密,只好说:“你爷爷想见你。”
盛云琛恭敬地道了声,“爷爷。”
“嗯。”老者一寸一寸打量他,仿佛要把他剥开一样。
盛云琛挺直腰杆站在原地,任由他打量,目光不避不闪。
爷爷要看,随便他看。
老者没有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盛云琛的手心渐渐冒出许多冷汗,但他依旧没有动。
不知道为什么,挨了妹妹一拳后,那种时刻被人监视的感觉少了很多。
老者忽然走近他,开口问:“云琛,刚刚你去哪了?”
盛云琛淡定回道:“出门办事,脸被人打了一拳。”
老者赶紧问:“谁?”
盛云琛脱口而出:“裴清砚。”
这下子,老者和盛鸿礼双双愣在原地。
盛鸿礼瞪大眼睛,“云琛,裴清砚干嘛打你?我们好像还没对裴家下手吧?”
盛云琛情急之下,随口编了个理由,“因为我弄垮了傅家。”
盛鸿礼更懵了,“裴清砚和傅家有什么关系?”
盛云琛眼底升起浓浓的怒气,气的他牙齿打颤,“裴家和傅家是世交,裴清砚和傅闻璟更是青梅竹马,他们的关系好的要命。”
“我也没想到裴清砚竟然为了傅闻璟,怒气冲冲跑到我面前,抬手揍了我一拳。”
他攥紧拳头,脸色极其阴沉,咬牙切齿道:“裴清砚和傅闻璟之间不简单,我们或许可以从这里下手搞死裴家。”
老者:???
盛鸿礼:?!!
盛鸿礼一脸懵逼,“还有这样的事?”
盛云琛气的摇摇晃晃,摔倒在地上,“爷爷、父亲,我也不相信,但这一拳便是最好的证明!”
“裴清砚!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盛鸿礼揉了揉太阳穴。
盛云琛一向沉稳,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愤怒,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他看向老者,“父亲,这……”
第391章 气运
老者烦躁地摆了摆手,这个消息实在太令人震惊,他吩咐旁边的人,“带盛云琛去治疗。”
盛云琛垂下眼眸,一副虚弱的样子,重重咳了几声,“爷爷,父亲,我先走了,咳咳咳……”
爷爷肯定会调查他的去向,而今天他只去过裴清砚的别墅。
情急之下,不得不用一件大事,掩盖小事。
他在心里默默道:对不起了,裴清砚。
盛云琛走后,盛鸿礼试探性开口:“父亲,云琛这事……”
老者挥手,“去查,盛云琛今天去过哪?”
“还有,尽快带回那个丫头!”
盛鸿礼赶忙应道:“是!”
他退出这个房间,关上门去找霍兰茹,用母亲的身份更能打动木时的心。
之后,老者查了好久,只查到盛云琛去过裴清砚的地盘,其余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他曾听大师言,裴清砚的命格特殊,或许那一拳让族谱以为盛云琛魂飞魄散,唯有这个推测才能解释。
老者放下这件事,盛云琛是他和盛鸿礼看好的下一任家主,平时安安分分,能力又强,这次的事估计他也很懵。
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丫头,将她押回祠堂认祖归宗。
木时躺在床上,黑眼圈都冒出来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重复死了又活,活了又死,那个破噩梦。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与盛家有关,必须去解决盛家,挖掘出当年灵魂穿越的真相。
“盛家……”木时抓了抓头发,呐呐道,“盛家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红嫣死前提醒她小心盛家,盛家和四大凶兽有关,也与她失去的记忆有关,是时候去探探究竟。
木时拍了拍脸,跟众徒弟说了声,一个人出门散步。
街上冷风不断,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走着走着,她到了一处高地,这里可以眺望整个帝京。
帝京的气场似乎变了。
原来的帝京气运分散,如同星星点点一般散落在各地,现在的气运却渐渐集中到一点。
木时眯了眯眼,那个位置是盛家。
不!大徒弟的裴氏也在那个地方。
帝京的气运被这两家共同瓜分了,裴清砚具有帝王命格,他能承受如此大的气运,而盛家有什么呢?
盛家所有人的面相模糊不清,好像有一团云雾笼罩在脸上,包括对她表现出善意的盛云琛。
木时跳到最高点仔细看,盛家上空冒出一股无形的力量,不断抢占帝京的气运。
大徒弟的裴氏渐渐落入下风,这样下去盛家必定成为帝京最强。
如今,帝京五大家族只剩下裴家和盛家,霍家垂死挣扎中。
她打算今天去盛家看看。
刚走到街上,霍兰茹带着一堆保镖冲出来,不由分说拉住她的手,泪眼婆娑望着她,“木木,这么久不见,妈妈好想你。”
木时抽回手,淡淡道:“哦,我知道了。”
霍兰茹边抹眼泪边说:“木木啊,这段时间你跑哪去了?妈妈找你找的万分焦急,每每辗转反侧,日日不能入睡,一听到别人说你在这边,我立马赶了过来……”
木时冷漠地打断她的煽情,“你脸上的妆容精致,衣服包包全是精心搭配,化了几个小时才出门?”
“一位心急如焚想见女儿的母亲,还有心思花几个小时化妆?”
“这眼泪流的跟小溪似的,让我看看你手上有没有抹辣椒水?”
三个反问句让霍兰茹尬在原地,她擦眼泪的手落在半空中,不知该放下还是继续。
木时果然难对付!
霍兰茹咬了咬牙,化被动为主动,伸手去抱木时,“木木,妈妈刚刚一时着急,说错了话,但我爱你的心是真的。我发誓,我一直在期盼你回来,每天站在门口期待你的身影……”
木时转身躲开她的手,不疾不徐掏出纸巾擦了擦脸,“站远点,你的口水喷到我头上了,我怕有传染病。”
霍兰茹死死咬住下唇,拼命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坏了大局,反正这丫头活不久了。
她维持一副慈母的模样,一抽一泣道:“木木,对不起,妈妈以后注意,我……”
木时冷漠开口:“你来演戏的吧,剧本该更新了,这段剧情实在太老土了。现在的家庭伦理剧都不这样演,换新颖一点的剧情,我也许能继续看下去。”
一大段话怼的霍兰茹不知所措,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怒和委屈。
这个丫头的嘴真毒,每次见她一面,自己气的三天吃不下饭。
这个女儿天生来气她的吧!
霍老太太说的对,女儿都是讨债鬼。
木时和盛灵依,只会惹自己生气,一点用都没有。
幸亏她命好,一嫁进盛家,便生下了两个儿子。
从此,她在盛家彻底站稳了脚跟。
生气归生气,戏还是要唱下去。
霍兰茹低头沉默一会,收拾好情绪,期期艾艾开口:“木木啊,我知道你介意灵依的存在,现在你不用顾忌她。”
“灵依已经搬出去住了,你回家见不到她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停。”木时冷冷扫了她一眼,“我没功夫跟你在这唱戏,带路吧。”
霍兰茹的脸扭曲了一瞬,立马恢复笑盈盈的神情,命令旁边的保镖开车过来。
她满心欢喜道:“木木,你愿意回家就好。”
这句话是真心的,盛鸿礼和他父亲下了死命令,让她带回木时。
没想到木时这么容易答应跟她回家,这个任务总算完成了。
车子缓缓行驶,木时望着外面,不断分析周围的气场。
很快,他们到了盛家别墅门口。
木时打开车门跳下去,抬头仰望天空,非常不对劲。
帝京的气运集中在这上空,这里的应该透露出满满的祥和之气,而不是一片死寂。
霍兰茹见她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心里越来越不安。
木时给她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像极了盛鸿礼的父亲,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那双眼睛似乎能看穿人心。
木时只是一个十八岁小丫头,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霍兰茹勉强扯出一抹笑,“木木,我们进去吧。”
木时没有拒绝,踏入盛家,那种阴冷感更强烈了。
路上又遇到第一次见过的水池,里面冒出密密麻麻的脑袋。
这些鬼趴在水池边缘,看见有人来了,疯狂转眼珠子,模样看起来不太聪明。
木时停在水池边上,鬼鬼们赶紧钻进水里,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霍兰茹的脸都笑僵了,“木木,又怎么了?”
木时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盛家这个水池不错,哪个人才搞出来的?”
水池里的水全是死水,没有一丝活水,还养了一大盆鬼。
盛家的人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怪不得盛云琛的身体这么虚弱,用来盛家的阳气全喂鬼了。
第392章 你命不久矣
霍兰茹早已没了耐心,她敷衍回道:“帝京有名的大师花费数日设计的。你一个女孩子,关心这些事干什么?”
“没什么,这个设计真有意思。”木时绕过水池走进盛家大楼。
这位大师绝对和盛家有仇,哪家别墅中央会摆一个充满死水的水池?
不过,神奇的是一进到里面,那股阴冷感顿时消失了。
木时摸了摸下巴,大厅的风水没问题。
那位大师不是想搞死盛家啊,消失的气运又飞去哪了?
盛家的秘密真多。
霍兰茹见她左看看右看看,暗暗翻了个白眼,极其小声喃喃道:“从小在山村长大的,果然没见识。”
木时淡淡道:“比不得上你,嘴这么臭,早晚多刷几遍牙,免得传染给别人。”
“你——!!”霍兰茹深吸一口气,踩着高跟鞋坐到沙发上生闷气,不想再跟她说话。
一点素养都没有,这张嘴不知道像谁?
木时打量一圈后,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喊道:“上茶啊,上水果零食啊,让人干坐着是什么礼仪?”
霍兰茹烦躁地摆了摆手,“按她说的办。”
一样样零食和水果摆上桌,木时叉了块橘子尝尝。
嗯,还不错,盛家在这种小事上不会计较。
她一样尝一点,很快身边堆满了包装袋。
霍兰茹看的眼皮直跳,刚想开口训斥几句,回忆起木时的嘴,她闭上眼睛深呼吸,眼不见为净。
盛鸿礼怎么还不来?
盛灵墨听到动静赶紧跑下楼,冲到木时面前大喊大叫,“你怎么又回来了?!”
木时头都没抬,“我回不回来,关你屁事?”
盛灵墨吼道:“因为你,依依被赶出去了!”
“纠正一下你的话,盛灵依是被你爸你妈赶出去的,你要是舍不得她,可以和她一起滚蛋,不要在我面前喷口水。”
木时摸了一包薯片尝了尝,蜂蜜黄油味,这个挺好吃的,回去偷偷买几包藏起来。
盛家唯一的优点,零食好吃。
盛灵墨看着这么多的东西,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薯片,“这是盛家的东西,不准你吃!”
木时直接将一包薯片怼他脸上,然后拍了拍手,“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我艹!”盛灵墨抹了抹脸上的薯片渣渣,脸上手上全是油,他气的破口大骂,“穷山村来的土包子,没教养,没素质!”
木时淡定地撕开下一包,“你住的地方,用的东西,全是你口中的土包子做的。这么嫌弃土包子,有本事你去睡大街,去裸奔啊!”
“读了这么多年书,这点道理都不懂,书全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对,狗狗至少懂得感恩,说你是狗简直侮辱了可爱的狗狗,让想想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你?”
“想不到想不到,你不配用人话来形容。”
一大段话说的盛灵墨哑口无言。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能说?
他气炸了,开始胡言乱语,“简直不可理喻!疯子!神经病!”
“妈,你看看她,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一个人接回来,她哪一点比的上依依?血缘关系真的这么重要?!”
霍兰茹假装没听见,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她可不想再挨木时的一顿骂,一路上她都快气死了。
盛灵墨这个儿子算是废了,不过幸好她的云琛懂事能干,后半辈子就靠他了。
盛灵墨见没人理他,踢开包装袋冲向木时,“你给我滚出去!”
“你烦不烦啊!”木时抬头一看,一团移动的灰气正在向她移动。
她下意识出腿,盛灵墨直接飞了出去,精准无误砸在左边的沙发上。
木时拍了拍胸口,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收敛了力气,还考虑到了方向。
她眯眼打量盛灵墨,浑身上下缠绕着淡淡的死气。
盛灵墨要死了?
盛灵墨滚了一圈滚下沙发,忍不住痛呼一声,“啊啊!!妈,她踢我,她居然踢我!!”
霍兰茹起身,“木木,你太过分了,灵墨好歹是你的哥哥,你怎么能踢他呢?”
木时没搭理她,走到盛灵墨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你最近和谁待的比较久?”
“当然是依依,难道是你?”盛灵墨挣扎着爬起来。
木时摇了摇头,幽幽地说:“你命不久矣,抓紧时间想吃什么吃什么,想见什么人见什么人,免得遗憾终身。”
“你胡说!”盛灵墨更气了,咬牙切齿道,“神经病,你不许诅咒我,否则我饶不了你!”
木时淡淡扫了他一眼,重新窝回沙发上,死不死的关她什么事。
盛家的人搞什么?
她已经吃了八包薯片,三盘水果,十袋坚果,人还没来。
难道集齐去蹲厕所了?
盛灵墨跑到霍兰茹身边,不停地念叨让人赶走木时。
霍兰茹一个头两个大,只好敷衍他一句,“等你爸爸来了再说。”
盛灵墨气愤吼道:“不行!现在必须赶走她,她不仅打我,还诅咒我……”
“灵墨,不许这么说妹妹。”盛云琛一只手搭在他身后,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盛灵墨一回头,顿时眼泪汪汪,“大哥,你总算来了,那个野丫头打我,你快赶走她……”
“行了,闭嘴!”盛云琛冷着一张脸训斥,“盛家的礼仪怎么学的?上楼抄一百遍家规交给我检查!”
他心里默默想,盛灵墨没受一点伤,这算什么挨打。
想当初,他的眼镜全碎了,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痛了三天三夜。
一想到这件事,盛云琛的脸色更冷了,“盛灵墨,你听到了没有?”
盛灵墨顿时垮下脸来,只要木时在场,大哥就不会维护他,满心眼只有面前这个野丫头。
他开口喊:“大哥……”
盛云琛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冷意,“上去!你今天不准出房间,否则自己去领家法!”
盛灵墨知道大哥生气了,他瞪了瞪木时,快速跑上楼。
他不想见到木时,不如偷偷溜去找依依。
这段时间,依依经历过贺铭的事情,一直郁郁寡欢,真怕她想不开。
盛灵墨加快速度冲上楼,他一走立刻安静下来。
盛云琛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妹妹,还满意这些零食和水果吗?”
“挺好。”木时抬头一看,猪头脸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一点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她的医术又进步了。
第393章 祠堂
盛云琛迈步走过去,在木时旁边坐下,挽起袖口,亲自给她剥了一个橘子,“这是出自涌泉的无核蜜橘,你尝尝,我记得你小时候不喜欢吃有核的东西。”
“哦。”木时注意到所有水果的核全去掉了,她没有接那个蜜橘,而是问了一句,“这些……你准备的?”
“嗯。”盛云琛若无其事放下橘子,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指,“妹妹,你还要吃什么?”
木时揉了揉肚子,“不用了,我已经饱了。”
噩梦中,听了一晚上的哥哥,再次见到盛云琛,有一种社死感。
木时起身,“我去个厕所。”
“好。”盛云琛吩咐一个女佣人带她去。
木时走后,霍兰茹开口问:“云琛,你爸呢?”
盛云琛垂下眼眸,“父亲在后面准备,他没想到你们回来的这么快。”
霍兰茹翻了个白眼,“我也没想到木时这次乖乖的回家,一路上没有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