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醒道:“师父,我不傻了。”
“对对对,你长大了。”清虚道长越说越伤感,“乖徒儿,投胎时间到了,师父该走了,不要太想我。”
话音刚落,清虚道长消失了。
木时不禁疑惑,地府投胎效率这么高?清虚道长这个样子,像是有一万只凶狗在后面追他一样,跑得飞快。
她的目光落在没有书名的功法上面,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更适合华夏宝宝体质的玄学大法。
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功法绝对不正经。
第二页。
一:看电视;二:看小说;三:去图书馆看书。
徒弟加油,师父相信你可以的,( )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后面一整本书都是空白的,一个字也没有。
木时直接气醒了,怪不得清虚道长跑这么快,原来害怕她揍他,这什么破功法,有个鬼用!
天微微亮了,她看着房间里的电视机出了神,试探性打开了它,里面播放着‘生死爱恋’。
看着,看着逐渐陷进去,这个世界比她想象的有趣多了,尽管灵气稀薄,但各种各样她没见过的物件很神奇。
木时窝在村长家连续看了七天的电视,优优安静地陪着她一起看,精彩之处,优优还会给她介绍。
直到她瞄到清虚的牌位,总算意识到她该干正事了,收徒。
“村长,能不能给我三个一元的硬币?”这些天见过电视机的洗礼,她对这个世界有了充分的了解。
村长:“好咧。”
木时拿到硬币,用盐水浸泡,洗去他人的的气息,给自己算卦。如果给别人算,她不需要借助外物,很容易就看出别人的一生,一旦涉及到自己,必须使用工具摇出卦象。
这是天道对她们这一行的限制,给自己算命算不准,她只能算出个大概范围,按理应该用五帝钱算卦,但条件简陋,入乡随俗,硬币也可以。
硬币有1一面为阴,有花一面为阳。
乾卦,全阳之卦,代表首都,也就是帝京。
下一站帝京,亲爱的徒弟,师父来了。
第5章 警察叔叔,抓了这个黑心的人
木时在小溪村跟村里人唠嗑,想了解怎么去帝京,村里的老人大多没有出过远门,最远就去过隔壁县城。
最后,一个年轻小伙子掏出一个铁盒子,名叫手机的东西,给她解释怎么到帝京,她感慨好神奇,好复杂。
听着小伙子滔滔不绝讲帝京如何豪华,木时突然意识到她和木原没有身份证,坐不了火车。
她一脸忧愁跟村长说:“村长,我没有身份证。”
村长安慰道:“莫得事,拿上你的户口本去镇上补办就行了。”
户口本?大概埋废墟底下了。
木时只好爬了一趟山,在一堆瓦片下刨出了破破烂烂的户口本,跟着村长去了一趟县公安局。
等了几天,木时拿到新出炉的身份证,她和村长告别,村长从房间里拿出一千块给她,“时娃子,你救了优优他们三个,这些钱你拿着。”
“不不不,村长。”她将钱推回去,“这段时间在你这里吃住,我不能再收你的钱了。”
“出门在外,没有钱万万不能啊。”村长不肯,把钱硬塞给她,“农村人拿不出太多的钱,你别嫌弃。这是我,狗娃子家和悦悦家的一点心意,你必须收下。”
木时推辞不过,经过半个月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她明白钱非常重要,现在她身无分文,只能暂且收下了。
“谢谢你,村长。”
村长拍了拍她的背,“时娃子,原娃子,一路小心。”
“再见,村长。”她牵着木原的手离开了小溪村,等她有钱了,一定会回来还给村长,村长是个好人。
在村口坐大巴到县城里,又乘公交车到了火车站,一共花了15块钱。
临近中午,她按照指示牌买了一张去帝京的票,花了她250块钱,心疼死她了。幸运的是木原不用买票,他没到一米二。
终于搭上绿皮火车去往帝京,她望着手里的馒头,闻着旁边的泡面香味,没忍住,斥巨资买了两桶泡面,一桶红烧牛肉面,一桶香辣牛肉面。
看着木原瘦小的脸蛋,她的心直抽抽,不能饿着孩子,她又买了一个鸡蛋加一个鸡腿,给木原加餐,这一下子又花了35块钱。
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已经花了三张钞票,木时摸了摸口袋里的钱陷入了沉思,她堂堂天机门的掌门竟沦落至此,太惨了。
赚钱,必须赚大钱,她要天天吃香辣牛肉面加蛋。
两天两夜后终于到了帝京,帝京作为首都就是不一样,楼多,人多,鬼也多。
五步一个吊死鬼,十步一个跳楼鬼。
不过,这些鬼对活人没什么影响,一般人看不见鬼,鬼也碰不到活人,木时没理由去管这些鬼,世间万物自有一套法则。
她带着木原随意找了一个房子住下,一室一厅一厕,非常小,非常破,天花板还漏水。正是因为这样,房东大妈只收她500块钱押金。
看着手里仅剩的两张红钞票,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不挣钱就要吃土了。
木时半夜惊醒算自己的财运,卦象显示往西边走,有财运但不多。
第二天,西街天桥下,木时捡了一块破纸板,又捡了一支笔,在纸板上写了几个大字,“天下第一神算子。”
写完这几字,笔没墨了。
木时无奈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吧。”
她环顾四周,卖水果,卖菜,卖玩具的小摊贩一个挨着一个。在左边角落,一个瞎了眼的老爷爷盘腿坐在地上,他的面前放了一个小破碗,里面有几张纸币。
她带着木原走过去,蹲在老爷爷旁边,将纸版摊在地上,等待生意上门。
人来人往,周围的叫卖声层出不穷,很少有人停留在他们在一块,最多路过说几句,“现在的小姑娘,不相信科学,信什么封建迷信。”
“可不是嘛,唉!你说她的父母呢?”
“谁知道呢?管我们什么事,走了。”
买水果的范大娘歇下来和旁边的人唠嗑,“你看看这个人,长的挺漂亮,就是脑子有问题,学骗子搞什么算命。天下第一神算子,太搞笑了。”
“哈哈,她是天下第一神算子,我还是武则天,啧啧啧!”
见旁边的人不理她,她接着说:“哎,她旁边的是她的儿子吗?年纪轻轻就有儿子了,估计是给老头做小三,被正妻发现,把她赶出来,打伤了脑袋,得了神经病,我们可要离她远一点,免得被她砍死了。”
“范芳,少说两句,小姑娘看着也可怜。”李丽皱了皱眉,这个范芳最喜欢嚼舌根,胡乱编排一个没见过的小姑娘,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小姑娘估计还没成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儿子。
“呸!可怜个屁,这种狐媚子我见多了,仗着年轻漂亮当小三,活该她变成神经病。”
范芳吐出一口痰,用脚踩了踩,“还和孙瞎子坐一块,以后怕不是变得和孙瞎子一样,早早瞎了眼,啧啧啧。”
“我不会瞎,你会瞎。”木时淡淡地瞥了一眼范芳,缺眉,三白眼,歪嘴巴,一副刻薄相,容易犯口业,俗称祸从口出。
范芳的火气立刻被点燃,叉腰怒骂:“你敢咒我,小娼妇,不要脸的东西,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木时微微一笑,“你即将有血光之灾,牢狱之行。”
听到这样的话,范芳更气了,“嘿!你给我等着,老娘今天不打烂你的嘴,我就不信姓范。”
她怒气冲冲朝木时走来,一伙人突然出现在她的水果摊前,堵住她的去路。
纹着花臂的大汉一脸凶样,指着她,“就是这个女人,他妈的敢骗老子。”
被花臂大汉一吓,范芳立刻怂了,她一般都是挑软柿子欺负,不可能碰硬碴子,她满脸堆笑,夹着嗓子,“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没见过你。”
“喊谁大哥,老子今年才二十二。”侯伟一拍桌子,桌子咔擦响了一下,“上次,我在你这买了十斤水果,你说是那啥国进口的车厘子,结果我买回去,女朋友说那是樱桃,而且只有五斤。”
“因为这事,女朋友跟我吵架,说我不诚实,竟然骗她。”他越说越气,唾沫横飞,“草,你欺负老子没文化,骗老子,害的老子没了女朋友。”
周围的人:“……”
范芳想起了那个雨夜天,他穿着一件黑外套,看不见纹身,因为天黑,也看不清脸。只记得他的眼神,像极了清澈且愚蠢的大学生,她弱弱的说道:“我赔。”
“赔?赔个屁!你赔我一个女朋友!”侯伟转身说,“警察叔叔,抓了这个黑心的人,她必须给老子蹲监狱。”
警察叔叔马扬帆一头黑线,“我二十五。”
他拿出证件,对范芳说:“跟我去一趟警察局,有多人举报你缺斤少两,扰乱市场。”
范芳内心很慌张,急忙道:“不不不,这一定是误会,误会。”
她上前解释,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块香蕉皮,头磕在桌角,她痛呼一声,“哎呦。”
没等她站稳,桌子直接散架了,各种水果砸在她身上,混乱中她感觉眼睛剧烈疼痛,大喊:“眼睛,我的眼睛,啊啊啊啊啊!!!!”
一切发生的太快,马扬帆还没反应过来,听到范芳的惨叫声,立马行动解救她。
他搬开倒下的木桌,看到鲜血流了一地,两颗钉子深深扎进了范芳的左右眼球里,血止不住地往下流。
范芳惨叫声不止,“眼睛,啊啊啊啊啊!!!!眼睛!!!!!”
侯伟吞了口吐沫,举起双手后退两步,“警察叔叔,我可什么都没干,虽然我有纹身,长得凶了点,但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马扬帆边叫救护车边说:“有执法记录仪记录刚刚发生的一切。”
“那就好,那就好。”侯伟有些后怕,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这边瞬间变得非常混乱,周围的人指指点点。
“范芳遭报应了吧,她那张嘴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可不是,我跟你说她曾经乱造谣,害死过一个女孩子。”
“真的?我们离她远一点,别被她牵扯到了。”
另一边,木时交代了木原一句,她慢慢起身,走到阴暗处,她淡淡道:“出来。”
一道淡薄的快要消失的灵魂显现出来,两个眼珠子凸起,头裂开,里面的脑浆不断往外涌。
“你来抓我吗?”女人眼里血泪翻涌,她痛苦道:“范芳嫉妒我比她漂亮,她造谣,到处说我勾引她的丈夫,还跑去我的单位骂我是小三,领导开除了我,周围的人对我指指点点。”
“后来,她发了视频到网上,我解释没有人相信,所有人都在骂我,甚至给我寄死老鼠,叫嚣着你怎么不去死,小三就该死。”
“我只能以死明志,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死了之后网上风评逆转,纷纷给我道歉,可是那有什么用,我已经死了。”
“过了一段时间,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件事,忘记了范芳做的恶事,凭什么?”
“凭什么我什么都没干,范芳要泼我一身脏水,我要让她偿命。”女人抬手,看着越来越淡的身影,她不甘心说:“范芳才瞎了两只眼睛,我只恨不能亲手杀了她。”
等她发泄完了,木时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范芳的报应才刚刚开始,还有那些乱说话的人,死后会堕入拔舌地狱,承受相应的后果。”
“不,我要亲手杀了范芳,杀了她。”女人阴气暴涨,血肉翻滚,肠子流了一地。
木时极快地画了一道聚阴符,打入她的体内,避免她因阴气四溢而消散,她身上的怨气一缕一缕分散开,朝四面八方飞去。
这是因果惩罚,木时没有阻止,女鬼的前世是有功德之人。从这天开始,全国各地有人天天晚上做噩梦,吓得不敢睡觉,这种症状持续的时间有长有短,医生也检查不出什么。
怨气消散,吴玲玲彻底清醒过来,她恢复了生前的样子,苦笑着说:“这样也好,瞎了两只眼的范芳,她痛苦地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谢谢你,小道长,当时没有阻拦我。”吴玲玲能感觉到木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非常强大,如果当时木时出来阻止她,她什么也干不了。
了却一桩心事,她靠在墙上等灵魂消失。
木时悠悠看了她一眼,“我送你去地府。”
吴玲玲两眼放光,激动道:“我,我,我还能去地府吗?”
木时也不确定,她试探性地念招鬼差的法诀,念到一半,一个黑乎乎的洞出现在她眼前,冰冷的阴气扑面而来。
“何人唤吾。”听到沙哑的声音,木时看向他,面容凶悍,身宽体胖,手里拿着勾魂锁链,黑衣黑帽,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
是黑无常,范无救。
木时有点惊讶,地府怎么这么缺鬼差,需要鬼差头头范无救亲自上来。
她开口说:“黑无常大人,这个鬼魂麻烦你带下去。”
范无救眯着眼打量她,他看不出什么,她的身上有一层雾挡住了他的窥探。
这样的人,来头不小,下去问问老伙计白无常看他知不知道,他略微恭敬地说:“当然可以。”
他甩出勾魂锁套住吴玲玲,对木时说:“地府任务繁忙,我先走了。”
黑漆漆的洞消失了,四周阴气散去。
木时回到了她的小破纸板后面,身边的老爷爷微微侧头,她转头看了他一眼,老爷爷咳嗽几声,“小姑娘,最近不太平,不能扔下你弟弟,让他一个人待着。”
她点头,“我之后会注意,谢谢爷爷提醒。”
木原不服气,“师姐,我能保护自己。”
“师弟最厉害了。”木时摸了摸他的脑袋,“以后叫我姐姐好了,我叫你原原,好不好?”
“听师姐,不是。”木原马上改口,“听姐姐的。”
“原原。”老爷爷提醒她了,木原一个小孩子难免会遇到危险,得努力挣钱给他搞一个贴身护身法器。
唉!缺钱啊!
一条龙飞凤舞得花臂映入她的眼帘,她看过去,侯伟蹲在老爷爷身前,拿了三百块钱放在他面前的破碗里。
木时咽了口口水,羡慕哭了,她现在掏出一个破碗还来得及吗?
不可以这样,她好歹也是天机门掌门,不能向别人乞讨,她可以靠本事吃饭。
侯伟瞄到“天下第一神算子”几个大字,顿时来了兴趣,“小妹妹,你会算命,给我算算姻缘。”
木时两手一摊,“给钱。”
侯伟哈哈大笑,显然不相信她,“我听说一般大师算命先说前事,说准了才给钱,小妹妹,你还是回家上学吧,不要学骗子骗钱,要是没有路费,哥哥给你。”
敢质疑她的专业性,木时盯着他的脸,快速说:“你额头上的火星和天中处发脚紊乱,少年命运凄惨,从小父母双亡,跟着爷爷长大,没上过几天学,十四岁的时候孤身一人来到帝京打工,在工地上搬砖。”
“天庭宽阔且饱满,十九岁走大运,机缘巧合下你救了老板一命。”
“老板给了你一笔钱,你因身体受伤不干以前那一行了,离开了工地。一年前,你认识了你的女朋友,你经常给她买东西,那笔钱花的差不多了。”
侯伟一时愣住,他震惊不已,“你……什么怪物?”
难道他遇到了传说中的隐世高人?
他果然是天选之子,这是上天派来指点他的高人,传闻高人的相貌不可用平常眼光看待,这皮肤,这五官,这气质,一定是传说中的驻颜术,说不定她已经几百岁了。
侯伟觉得他猜到了真相,看木时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木时指着地上的纸皮,“断前事很简单,过去发生的事已成定局,在你的面相上留下痕迹。要不要算未来,我观你乌云盖顶,大祸临头,人财两空。”
侯伟吞了口唾沫,问:“多少钱一卦?”
木时撑着脑袋想了想,她不清楚行情,试探性道:“一千?”
侯伟左右看了看,“我没这么多现金,扫码行吗?”
木时轻咳一声,草率了,她没手机。
端着一副高人形象,她淡淡道:“我只收现金。”
侯伟没有丝毫怀疑,反而更加确信他遇到了高人,来拯救他于水火之中,高人就是与普通人不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他兴奋地跟旁边的小摊贩换了一千块现金给木时,一脸期待问:“我和婷婷般配吗?什么时候结婚比较好?我们的孩子要取什么名字?”
“停停停,听我说。”木时打断他的幻想,“有没有婷婷的照片?”
“当然有。”侯伟喜滋滋打开手机屏幕,“你看,婷婷好看吗?”
木时呵呵两声,这照片p的她妈的认不出来了,她说:“要高清无美颜。”
侯伟调出证件照给她看,她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你看,婷婷印堂窄有痣,奸门发黑且有暗纹,眉尾下垂。”
她总结:“你绿了,小伙子。”
“不可能。”侯伟瞪她,下意识反驳,“你胡说,婷婷不会背叛我,她觉得我没有文化,分不清车厘子和樱桃,才和提我分手。都怪我,没有多读书,我和她解释清楚了。”
这理由,还能再扯一点吗?
她分析:“你的女友一开始就是你兄弟的女人,他们盯上了你的那一大笔赔偿金,你的那一笔钱已经没了,婷婷马上甩了你。”
侯伟固执道:“我不信,你乱说。”
其实他心里开始动摇,因为婷婷是他的好兄弟介绍给他的。
木时神秘一笑,“你现在给婷婷打个电话。”
侯伟照做,手机里传来婷婷暴躁的声音,“侯伟,我们已经结束,分手了,别再给我打电话。”
“婷婷,我……”
还没说完,啪的一下,电话挂断。侯伟再次拨打,打不通,他不死心点开婷婷的微信,发了一条消息,结果显示他已不是对方的好友,他被拉黑了!
他有点伤心,眼里的光瞬间消失了,他第一次对一个人那么好,她从一开始就在骗他。
木时在一旁劝道:“小伙子,没关系,你的婷婷会亲自回来找你。”
侯伟眼睛一亮,激动道:“真的?我和婷婷还有机会吗?”
木时无语望天,“清醒点,小伙子,你会死在婷婷手上。”
“这,这……”侯伟一个大男人人在她面前哭了起来,“为什么啊,我明明对她那么好,她要什么,我买什么,苍天啊,为什么啊。”
木时解释:“你耳轮不发,田宅宫饱满,最近会继承一大笔遗产。”
她羡慕哭了,为什么她没有财运。
侯伟瞪大眼睛,呐呐道:“真的?”
木时点头提醒,“你切记不要和婷婷单独待在一块,与她保持距离,不能有身体上的接触,有任何问题来这找我。”
看了一眼侯伟呆呆傻傻的样子,她不放心,好歹是第一单生意,不能坏了她的名声。她掏出一块石头,划破指尖,用血画了一个护身符,血没入石头中消失不见。
“作为我的第一单生意,这东西送你了,记得贴身随带。”
侯伟没看清木时的动作,他看着手心里平平无奇,随处都可以捡到的石头,嘴角抽了抽。
不过,大师的东西肯定有不同之处,他郑重地放在口袋里,“谢谢大师。”
木时有点肉痛,石头不是寄存灵气的最好载体,里面的灵气会不断逸散到天地之间,她特意多输亿点点了灵气给侯伟,确保他的安全。
如果以后客户多了,可不能送石头了,太费血、费灵气了,应该按照本土方法,买点朱砂,黄纸画符,节约灵气。
天色已晚,范芳被救护车带走,有警察在附近拉起了警戒线,木时知道今天不会有生意了,她拉起木原,高兴地说:“原原,姐姐带你去吃大餐。”
木原也很高兴,“姐姐真厉害。”
找了一家闻起来非常香的餐馆,木时奢侈了一把,点了一只烤鸡,一条红烧鱼,一个清炒空心菜。
木原吃的很开心,这是他吃过最好的一顿饭了,同时他有点伤心,自己什么都不会,只会吃饭,不能帮姐姐的忙。
回到出租屋,木原内心十分纠结,他鼓起勇气对木时说:“姐姐,我想跟你学算命,原原想变得和你一样厉害。”
“当然可以。”木时没打击他的自信心,她摸过木原的筋骨,他与玄学一行无缘,勉强学个皮毛,他未来的成就在其他地方。
后面几天太热了,木时没去摆摊算命,她去买了朱砂和黄纸,画了一堆符备用,又带着木原去帝京最大的图书馆逛了逛,了解这个世界的玄学发展到哪一步。
炎热的夏天,她一踏进图书馆,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果然是大城市,这设备真高级,她瞬间爱上了图书馆。
她翻了翻各种玄学著作,都是非常基础的东西,如今的时代讲究科学,宣扬封建迷信要蹲监狱。
她面色凝重,打开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充分接受了唯物主义教育,时刻提醒自己千万别进去了。
在图书馆待了一下午,她买了一本民间玄学趣事,一本刑法大全,带着木原回到了破出租屋。
晚上,木时坐在床上沉思,看电视,去图书馆看书,这两项都已经完成了,只剩下看小说了。
她顺手拿起床头柜里的一本小说,封面写着“陆少盛宠,娇萌小妻别想逃”。
这名字,应该是上任租户留在这里,她越看越上头,熬了一个通宵看完。
早上,木时顶着两个熊猫眼,照例给自己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可能遇到徒弟,也可能遇不到徒弟,非常模糊。
她的徒弟到底在哪?
算了,继续赚钱,木时拿着破纸板去上次的地方摆摊算命,她旁边的老爷爷依旧盘坐在那,面前摆了一个破碗。
她刚一到,侯伟开心地像个孩子,手舞足蹈地说:“大师,你算的真准,我继承了我大伯留下的十套房子,十套房子,十套房子。”
木时冷漠道:“我听到了。”
不要一直提醒她,她是个穷鬼。
“你知道范芳怎么样了吗?”侯伟悄悄说:“她住院了,她的老公却不肯交住院费,硬逼着她出院。”
“我本来想告范芳缺斤少两,没想到警方那边查到范芳杀了她婆婆,她必须进去蹲号子了。”
“他妈的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这种事也敢干,吓死我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了许多人的人围了过来,有震惊的,有怀疑的,有面无表情的,但都是凑热闹的人,没有人上前算命。
木时推了推侯伟,“你没事别挡住我做生意。”
侯伟傻笑着退到一边,他大声喊:“天下第一神算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绝对保真。”
众人一句接一句,不知相信了没有,看着他俩吃瓜。
人群中的李丽犹豫不决,她亲眼目睹了小姑娘的厉害之处,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最终她深吸一口气走向前,“我,我,能算子女吗?”
第8章 年寿枯黑,一脸死相
木时抬头看向她,“你育有两个女儿,一个七岁,一个十四岁。你的不幸之处不在于子女的多少,而在于你的丈夫。”
旁边的人立刻竖起大拇指,之前范芳的事太过于匪夷所思,他们认为小姑娘只是凑巧,他们也不认识侯伟,小姑娘是不是和他串通好的,他们也看不出来。
但他们与李丽天天在一起摆摊,李丽家的各种事他们都十分清楚。
“别说,这小姑娘说的真准,一眼看出问题所在。”
“李丽就是太软弱,太老实了,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有勇气算命。”
“兔子逼急还会咬人,李丽也是没办法了,唉!她那个丈夫,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丽低着头,眼里有泪水在打转,木时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勇敢点,你可以重新开始,你今天选择站出来算命,就已经成功一步了。”
“你说得对。”李丽苦笑,“可是我已经嫁给他了,我还有两个女儿……”
木时扫了扫密集的人群,小声问:“要不要私下说?”
李丽沉默良久,她鼓起勇气说:“不用了,就在这说。”
“这是我的八字。”她拿出一张揉皱的纸给木时,紧张地捏着衣角。
木时接过,看来她真的下定决心重新开始,准备的非常充分。
她看了看,掐指一算,“你日主乙木,性情柔顺,为人低调亲和,乙木生在亥月,地支一片水,没有丙火调和。好在壬水,癸水没有透出,天干有土制水,乙木能盘根在土之上。”
她委婉地说:“你早年遇人不淑,过得很艰苦,不过十年一个大运,马上走南方火运,你的命运即将迎来转折点,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可以摆脱那个烂人,他威胁不到你。”
“乙木虽柔,但生命力顽强,刚柔并济,也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李丽的眼睛瞬间有了光彩,仿佛不敢相信木时的话,愣了好久。
她抹了抹眼角,往外吐苦水,“这些年,因为我只生了两个女儿,我的丈夫赵和强一直骂我生不出儿子,对家里的事一概不管,我一个人又带孩子,又摆摊赚钱。”
“赵和强最近沉迷赌博喝酒,我不给钱,他就打我,打孩子,我不得已把钱给他,这些我都忍了,心想着我辛苦点,多挣点钱好了。”
“可是,我的大女儿考上了重点高中,赵和强却不准她再去上学,还叫了一个媒婆来,要把她嫁给一个老男人。”
“赵和强害我苦了大半辈子,不能让他毁了我女儿的一生。”
李丽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口气说完,她的内心轻松了许多。
她目光坚定,大喊:“我要离婚。”
旁边一个大妈骂骂咧咧,“赵和强那个畜牲,李丽你早该离了。”